第16节第十六章离家出走
第十六章离家出走
陈小宁带着征服者的心态爬了上去,陈舟的肋骨还未完全愈合好,被陈小宁一折腾,痛得她“哎哟—哟”的叫,她马上说:“不行,不行,我求求你,以后再弄吧!”
“不行,我就是要弄,我要报复王国凤!”陈小宁咬牙切齿地说。
“你再不下去,就不是报复王国凤的问题,而是报复我了!”陈舟痛苦万分地对他说。
陈小宁扫兴地滚到一边,嘴里嘟嚷着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陈舟也没好气地回答他说:“你不要因为一棵树而得罪一片森林,明知我身体没恢复,却不管我的死活,那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陈小宁看着她伤痛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哑口无言了。
王国凤自从裁缝铺离家出走后,她一路西行,想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学习佛法,她是她们老乡群体中众所周知的佛学爱好者,她的小孩出事后,就跟着别人远赴印度礼佛,曾一度落发为尼,磕头而至于额破,绽如花朵。似乎只有在闪烁的酥油灯盏间,在如沸的经声佛号里,她内心深处的那些惶惑、愁闷、无力、不解,才会如土委地,得以排解、消散,彼时,她会一改平日看似孤冷的外表与做派。数月来,他们夫妻要离婚的传言众说纷纭,为之洒一掬感伤泪水者有之,困惑不解者有之,甚至“点评”者亦有之,而这无量的悲喜,对王国凤而言,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重生”?通过离婚这个看似决绝同时也牵动众生的方式,展示其爱与痛,虽系人生重大选择,却不无平静、从容。
数年前,她到湖南、四川参与一些佛事活动,那些同行的信众曾远远得见,音响起处,王国凤双手合十,素衣飘飘,声如天籁,唱佛曲、诵经文时,她眼观鼻、鼻观心,万般投入,彼时,人们看到了她弹诚,听见了她心里的空灵。
王国凤与几位喇嘛和友人一起用斋饭时,谈禅说法,还谈到“什么是人生祸福?”、“如何不打诳语?”、“如何节制?”等等,席间,王国凤对喇嘛们屡屡点头,深受点化,略有所思。她忧郁地对僧人说:“我以前总是会说,下次肯定不做那样的丑事了,但往往做不到,情到深处人孤独,只有爱是忘不了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王国凤不再是一位冷傲的拒人千里的“冰美人”,而犹如一位小学生,在虚心请教,在潜心反思,在试图破除“我执”而增长智慧。弃“我执”,增智慧,是她的愿望,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有敬畏,多行善,王国凤虽然只是个小裁缝,她以其独特的手艺,为人作嫁,广施众善,广受顾客的喜爱。而这十多年来,则是她陷入三角恋情、走进合法婚姻、相夫教子,而后乱情的十多年,也是她潜心学佛的十多年,她一直“在路上”,多次赴南岳衡山、少林蒿山、福建普陀山礼佛,还曾远赴尼泊尔叩拜寻访佛陀的宗教信仰,逐渐坚其心志。
而与陈小宁在婚姻路上这么多年,王国凤说自己在爱情里学到的最大的功课是“前世姻缘,因果报应”。前人常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爽”指从来不会爽约、不会迟到,指事情的结果总会来到。
王国凤视“因果报应”为她在爱情中所学到的“最大功课”,令人颇为感慨。当今科技时代,不宜也不必过度渲染所谓“因果”,道理其实并不复杂,一件事,有因便有果,“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做何等事,便收何等样的果,如此而已。正是她对“因果”的敬畏,王国凤近年多行善事,她与陈小宁一起在他们村里建立的留守儿童管理公益项目,便是他们夫妻在失去自己的子女后,不想让其它在外打拼的人步入他们不幸遭遇的后尘。他们夫妻还力所能及地出钱,为村里修路铺桥,架设自来水管,虽然有些好事是陈小宁打肿脸来充胖子,自己借钱做好事,可王国凤总是极力支持,没有怨言,他们夫妻的善举得到了乡亲们的称赞和好评!
她与陈小宁生育的子女下塘洗澡不幸淹没后,在她看来,这是一个人生的节点,觉得自己孽缘深重,必须洗刷自己罪孽,下辈子才能得到解脱。一年年光阴流转,她确实在身体力行,一步步接近佛学,用心灵,用香纸,用额头,用脚步向菩萨神像进行忏悔。
王国凤对朋友们曾坦言:“放下只是说说而已,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言犹在耳,她却忽然“放下婚姻”,真令亲朋好友一时惊愕。她算是真放下了吗?似乎尚未,真若放下,签完离婚协议后甚至连信息也不必发,人生在世,以慈悲眼光,观照一切人情事故,以慈悲之心,对这个世界友好,爱便是慈悲。王国凤甚至认为:“自己在家里信佛,陈小宁不信佛,也是对牛弹琴,人生最大的善,是懂得因果报应,并让所有人都懂得,自己的丈夫不信佛,也是她心中的一大遗憾。”可见王国凤确实心量不小,她还想改变陈小宁这个狂傲不羁的人,而她的心灵重生之路,路漫漫兮,在她的脚下,在她心中。
王国凤在认识陈小宁之前,也是个胆怯羞涩的小姑娘,她在陌生人面前惜字如金,很少开口说话,她自己曾说是因为不善交流,但却被别人解读为“心高气傲”,这根本不是她的本来面目,其实她是一个很有心计,并善于隐藏着自己内心想法的人,从她与罗自强的感情交往中可见一斑。
王国凤乘着火车到南岳衡山敬完菩萨后,又一路北上,她既要菩萨保佑她婚姻美满,又抵御不住女人多情的那种冲动、诱惑和刺激,在放纵自己感情的路上越走越远,一发不可收拾。王国凤此时俨然一条丧家之犬,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了,她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向罗自强诉说着相思之苦,试图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说:“亲爱的,我与我老公吵架子?”
“为什么事吵架?别哭,还有我呢!”罗自强巴不得他们俩口子吵架,他才有机会赢得王国凤的爱,他安慰王国凤说。
“陈小宁这个家伙很鬼,他拿着我的裤衩去鉴定中心做了dna检测,知道我与你的事了,他很可能会告到你们学校去,还要打官司要你赔钱,我为了保护你的名声,与他打了一次大架,全身都受伤了!”王国凤在电话里无中生有、添油加醋地告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