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贺定西俯身将猫咪抱到怀里,小猫也不见外,舒舒服服地窝在贺定西的身上眯起了眼睛。
宁玦在一旁伸手挠了挠猫咪的下巴,笑着逗猫咪道:“咪咪哥,今天又和你贺叔叔见面啦,高兴吗?”
咪咪哥嗓子眼里发出了满足的咕噜声,表示回应。
贺定西总算认出了这只中年发福的猫咪,他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把它带回来了?”
宁玦头也不抬地反问道:“不然呢?”
原来这就是宁玦和贺定西在路边救回的那只小猫,之后贺定西去医院探望过它几次。最后一次去的时候医生告诉他猫咪已经被人领养走了,只是没想到这个领养人就是宁玦。
小猫咪最终还是没有习惯宁玦给它准备的小轮椅,而是学会了用两条前肢匍匐前进。
“不错,你们还挺有职业道德。”贺定西思索了片刻,想了一个自认为合适的措辞:“管杀又管埋的。”
宁玦伸手将小猫抱回自己怀里,笑着骂道:“滚蛋。”
两人不咸不淡地聊了一会儿天,谈话间宁玦也知道了不少关于贺定西的事。就在宁玦琢磨着要不要留贺定西吃饭的时候,贺定西接了个电话,接着便提出要走。
宁玦和咪咪哥一人一猫蹲在窗口,目送贺定西的车驶出小区。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那辆黑色的SUV汇入车流,对咪咪哥道:“你说…”
猫咪在宁玦身边蹲着,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它抬起头来看着宁玦,喵喵叫了两声。
宁玦收回视线,伸手戳了戳咪咪哥圆圆的脑袋,笑道:“傻东西,和你说了也不懂。”
***
谢思钊花蝴蝶似的在舞池里蹦了半宿的迪,跳出一身热汗。他摇摇晃晃踩着楼梯上到酒吧二楼的时候,兜里已经塞了好几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小卡片。
谢思钊搂着一个混血男孩打打闹闹地推开了一扇玻璃门,门里是一间不对外开放的小包厢。男孩正打算进一步和谢思钊发生些什么,余光却瞥见沙发正中的贺定西抬起头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玻璃门在身后关闭,喧嚣的乐声瞬间小了不少。
贺定西见谢思钊衣冠不整地进门,轻轻地拍了拍依偎在自己身侧的两个女孩的腰,开口道:“来,先给我们老板醒醒酒。”
谢思钊一手搂过一个姑娘,大喇喇地在贺定西对面的沙发上坐定。他毫不在意地说道:“什么老板,现在你才是我们的大老板。”
混血男孩见状连忙机灵地给贺定西递了一支烟,谢思钊伸手拦下他,指了指墙上与酒吧氛围格格不入的“请勿吸烟”标识,道:“可别,我们大明星最不喜欢烟味。”
谢思钊和贺定西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此人虽然看上去流里流气的样子,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
什么富得流油,富埒王侯,就是用来形容他们家的。
贺定西成名早,从小就奔波在影棚剧组拍摄,真心的朋友没有几个。今天正逢谢思钊的第四家酒吧开业,贺定西特地前来捧场。
谢思钊他爹一天天的要被这不成器的儿子气死八回,老爷子见这不孝子迟迟没有回来继承家业的意思,决定从源头下手,对他资金方面控制得死紧。
谢思钊囊中羞涩,贺定西便成了这个酒吧品牌背后的主要出资人之一。不仅如此,两人一起投资的影视传媒公司也已准备就绪。
谢思钊让人打开了连通一楼的隔断,震天响的乐声涌了进来,小包厢内瞬间就热闹了起来。谢思钊给贺定西满上一杯红酒,随口问道:“你和陆依晴掰了?我听说她伤心过度,奔走异乡了。”
贺定西瞄了谢思钊一眼,说道:“打哪儿听到的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贺定西和陆依晴最早就是在谢思钊的酒吧里认识的。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开始,更谈不上结束,但他懒地和谢思钊解释这么多。
谢思钊今晚喝了些酒,话显得格外多。只见他盯着贺定西,语重心长地问道:“老贺,我问你,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你就没想过要和谁长长久久地过日子吗?你可别说你一辈子就在肖可然这棵树上吊死,我看你也没对她多真心…”
“谢三,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贺定西松了松衬衫上那颗系到领口上的扣子,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他调侃谢思钊道:“还是说你心里有人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开始说这些,显得怪纯情的。”
谢思钊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跟你说你也不懂,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
贺定西低头抿了一口酒,不再多言。在名利场中沉浮,忌掏心掏肺,忌真情实感。
今天酒吧开业,谢思钊请了不少狐朋狗友。每隔一会儿就有三五成群的人端着酒进来祝贺。谢思钊是一个人来疯,没费多少功夫就把包厢里的气氛炒得火热。
撇开贺定西的职业身份不谈,单说他的长相,在这灯红酒绿的环境中就是一块香饽饽。谢思钊出面挡下了不少跃跃欲试的男男女女,但偶尔也有几个胆子大的漏网之鱼不死心继续纠缠贺定西,都被贺定西三言两语打发了。
贺定西今晚玩兴不高,他端着酒杯靠在栏杆上,心不在焉地看着一楼舞池中的群魔乱舞。
这时,一个女声在贺定西身后响起:“贺定西,喝一杯?”
贺定西懒洋洋地回过头,他原想随便找个借口推脱掉,话还没说出口,却意外地对上了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