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湖面显得更加静谧,也许是因为看到我们在下面激情的一幕,星星也害羞得拉过一片云彩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夜比我们来时更暗。如果不是远处的路灯光倒映在湖里,我甚至怀疑我是置身于一座小黑屋中。
远处,那已经嘶叫了半天的青蛙似乎也有点累了,抑或是它们也不愿惊醒已经熟睡的人们,当然更不愿惊扰象我们这样的男女,所以只是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并不响亮的叫唤,提醒我们这是个寂静无人的夜。
而在这种夜里,又有多少释放无尽的欲求与心底的渴望的事在进行着,不仅仅是肉/体的纠缠,更是心与灵的涤荡,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在这无尽的黑暗里有着激情的缠绵,更有无尽的罪恶。
可暗夜掩盖了这一切,使我们看起来,这夜如此地的静美
女人的需求就是男人冲锋的号角,在顾小雅已经情动得去拉扯我的腰带的时候,我的双手也落在了她丰满的臀上。
只用了三两下,她的小旗袍下摆已经被我提到腰上,我还没来得及脱去她的小内内,她已经一把掏出了我昂立的家伙。
“别脱,就这样进去,”她喘息着,自己主动跨了上来。
黑暗中,我们两团黑影已经完全被夜所包容,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十几米外的船只也只能看到个模糊的黑影。
“欧也,”当我进入她体内的一瞬间,顾小雅发出了我所熟悉的叫声。
天作被盖地作床,这种没有束缚的性/爱让刺激更加的深入,再加上虽然暗夜,但远处还是零星的会飘来那么一两只小船,如果此时有船经过,那么即使看不到画面,但船上的喘息与呻吟将会尽收耳底。所以,我们有一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偷情的快/感。
人都是偷/窥欲,人同样都是暴露癖,只是人们受着道德伦理的约束,随时注意着自己的言行。而在这暗夜里,在这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会在意谁的情况下,我们只有尽情的放纵,何况这种好似偷/情般的结合更能增加我们的快/感。
顾小雅骑在我的身上,仅仅是将**拉向了一边,就让我进入了她的体内,然后她就如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在疯狂的奔驰着,我都不知道她那纤细苗条的身材如何会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她在我身上足足疯狂了有半个小时。
渐渐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想现在恐怕不是几米十几米的问题,也许几十米外也能听到她如哭泣般的嘶吼与呻吟。
“小雅,我们进去吧,”虽然执意放纵,但我还是不想所有的游船都被我们吸引过来,我拍了拍顾小雅的臀道。我知道她是无所谓的,她在国外呆了那么长时间,换过那么多男人,这种打野战应该经历了不少吧。
很奇怪,男人对于自己老婆的出轨,往往是怒不可及,即使勉强原谅,可一旦在与老婆办事时想起这个会立马萎顿。可对于只是与自己保持性关系的女人,一想到她们与其它男人上床的事,却兴奋难抑。
所以,本来应该分开进入船屋的我猛的托起了顾小雅的臀,就这样我们两人紧紧相连着,一刻也没有分开的进入了船屋内。
将顾小雅放在床上,摸开床头的开关,强烈的光线瞬间照得我们有点睁不开眼,等适应下来之后,我们才发现,这个船屋的墙上居然包着厚厚的隔音材料。可想而知这个主人在装修这些船只的时候,明显已经准备好了它的用处。这里既可以成为大家谈私密事情的场所,更可以成为办私密事情的娇屋,就象我们现在这样。
当眼睛适应了灯光,我慢慢的褪去了顾小雅身上的旗袍,一具玲珑白皙、凹凸有致的身材立即呈现在我的面前。我伸手去解她的乳/罩扣,可摸了两次都没摸到扣。
不管怎么说我也结婚这么多年了,而且身边还有几个女人,解罩扣这种事对我来说已经驾轻就熟,怎么会摸不到扣呢?
猛的我想起了那次我准备和宁静分手时的画面,不会这个罩子扣也是从前面解的吧。
当我注意细看时,差点哑然失笑,确实不错,这个乳/罩确实是从前面解的,而且和宁静那是一样的嵌入式,如果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人就是这样,总是习惯性的思维,我们在遇到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的时候,只要打个招呼,我们下面一句最常问的肯定是‘这是你家小孩吗?’,就象我当初看到顾小雅来接钱亚明时就以为她是钱亚明的妈妈一样。其实,人生很多事也这样,也许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只要我们换个思维,问题也许立马就会象顾小雅现在的乳/罩一样,迎刃而解。
随着乳/罩罩杯向两边的滑落,两只诱人的跳动的白兔灵动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上面俏然挺立的颗粒如两颗乌紫的葡萄吸引我去品食。
我轻轻地俯,将其中一粒含在口中,然后如饥渴的婴儿般去不停的吮吸,甚至用牙齿去轻叩。
“啊”,随着我牙齿慢慢的咬合,顾小雅的全身发出了一阵颤栗,口中叫出了声。
我用一只手去把玩着另一只寂寞的玉兔,它是那样的丰满娇艳,在我的手中幻出不同的形态。我能明显感觉到那一颗黑色在渐渐的变硬变挺。
“郝挺,进来吧,”顾小雅道。
拽去她仅存的防线,我再次长驱直入
不知是因为在房间里失去了在外面的那种刺激与担心,这一次,我们两人都很持久,她一遍遍的在我身上索取着,我也一遍遍的在她体内探寻。我甚至能明显感觉到我多次触碰到了她的
“郝挺,你真棒,你这玩意真让,”当我们终于结束后,顾小雅躺在我的怀里,用手向我的摸去,“噫,现在怎么这么小了?”
“它的精华都被你给吸去了,当然小了,”我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道,跟顾小雅在一起,我不用忌讳任何东西,想说就说。
“那要不我再将精华还给你?”顾小雅用手调皮的拨弄着,嘴里道。
“这玩意怎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顾小雅躺在我怀里的身体已经慢慢向下滑去,然后我就发现自己被另一种温暖的湿润所包裹,然后我再度硬起。
按顾小雅说的,我再次充满了精华
第二天,我们是被房间里的电话给叫醒的,王新给饭店酒店留了叫醒服务。
也幸亏王新给饭店留了叫醒服务,否则我们两人不睡到中午才怪,昨天晚上消耗得太多,顾小雅这女人在床上太能疯了,而且经验老道,她能让我一波接一波的达到顶峰。即使现在醒来,我还是觉得全身有点酸软。
刚放下房间的电话,我就接到了王新的短信,‘早上领导有事,我就不去陪你了,该起床了’。
收拾好自己,我们上得岸来,还是昨天晚上呆在船坞的那个船娘。
“你好,昨天跟我们一起来的两人呢?”我问。
“他们凌晨不到一点就走了,”船娘道。
不到一点?那时,我和顾小雅正在熟睡中?不,说不定我们还在酣战,谁知道呢。
在这里吃过早饭,打的将顾小雅送到宾馆。
“小雅,你一会是不就回去了?要不我送送你?”我问。
“不用了,反正我自己开车回去,你还要去上课呢,”顾小雅道,“对了,你研修结束的时候我来接你好么?”
“不用了,到时我乘大巴回去就行了,省得麻烦你,”我道。
“我知道了,你是不想让跟你同行的那个小姑娘知道吧?呵呵呵”顾小雅笑着走进了宾馆的大厅。
这个顾小雅,怎么总是往这事上扯呢,我摇了摇头。
当我到达宾馆的时候,离上课还有好一会,所以我想再躺一会,顾小雅在性事上就是个喂不饱的饿狼,每次非要将我吸干榨尽。而且她还喜欢吃我射出的那东西,我说脏,她说那玩意就跟唾液一样,也就是一些蛋白和碳水化合物,而且这些蛋白里有许多对人体有益的氨基酸,是个大补,可不能浪费了。她还说,无论是上面这嘴还是下面那嘴,只要到了自己体内,被吸收了就行。
真搞不懂她这个是什么理论,估计学医的就比常人看得开一点吧,我就听说许多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之间挺乱的。
我刚打开房间的门,对面张伊伊的门也突然打开了,自从上次说过后,张伊伊几天都没跟我说话。本来我还想找个机会跟她赔个罪,没想到她主动跟我打招呼了,“郝校长,早,”
“早啊,小张,”我点了一下头,虽然我们以前在学校是一个教研室,而且做了校长后我跟同教研室的老师也一点架子都没有,但我现在发现,我必须跟张伊伊、甚至其它一些教师拉开一点距离,否则他们不仅会影响我的威信,而且居然还来干涉我的私生活。
美学上认为,距离产生美。意在说明人们在审美过程中,必须保持特定的、适当的距离,否则会影响与削弱审美主体的审美效果。同样,作为领导与职工也要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样才能产生一种敬畏感,敬则从,畏则服。
我曾经看到这样一则故事:冬季里,刺猬们觉得很冷,大家就想办法取暖,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互相靠近,利用彼此的体温,形成一个温暖的环境。于是刺猬们就相互靠近,但是大家很快就分开,因为彼此间的刺刺伤了大家,刺猬们纷纷地离开对方,每个刺猥都远远地孤独的呆在一个角落。但不久,寒冷重新袭来,刺猬们又被冻得无法忍受,于是,大家再一次得慢慢靠近,,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大家聚在一起,刺,再一次的伤害到了对方大家再次迅速逃离,选择孤独。寒冷再次来袭,刺猬们再一次的靠拢,,就这样,在一次的伤害与靠近中,刺猬们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距离,既保证了足够的温暖,同时又不能彼此受到伤害。
其实人和人的关系也一样,既要营造一定的友好关系,又要保持一定的自由空间,也许我以前跟同教研室的人之间太过亲密,所以我这个副校长在他们眼里还只是个普通的同事。在他们面前我没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所以对我也就没有了敬和畏。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必须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人说,只有一个人对你琢磨不透、不知你想什么,也不知你要做什么的时候,他才会对你言行产生敬畏。
“郝校长,你还在生气呀?”张伊伊看着我道,因为此时我的脸上并没有以前她常见的笑容。
“生气?没有啊,小张,你想多了吧?我干嘛要生你的气?”我道。
“那太好了,”小丫头高兴起来,“哦,对了,郝校长,你是在外面刚回来吧,你有没有吃过,你一整夜没回来,到哪去了?我”
小丫头认为我不生她气了,所以特别兴奋,一得意就忘了形,嘴里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小张,我说过,我的事我自己来,我的事你也不用这么关心,”我冷脸道。
“你”张伊伊显然没想到我刚说了不生她的气,现在又这样说不尽人情的话,在直直的呆看了我足足好几秒后,才忍住要溢出的泪水,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不起,郝校长,我知道了,”
说完这些,张伊伊转身回到自己房内,关上了门。
看着张伊伊那委屈而又失望的眼神,我的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郝挺,你是不是太过敏了?人家也只是关心一下你而已,你是领导,人家是下属,哪个下属和领导在一起不会多表示表示关心?
可我实在觉得张伊伊这关心有点过分,起码,我的内衣她不需要抢着洗吧?再说了,作为领导,我到哪,有必要向她汇报么?想到这,我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回到房间,什么也做,躺在床上继续睡去。
我不知道,就是这两次看似不经意的拒绝,就将张伊伊完全推到了我的对立面,甚至差点被她给害惨。
其实我应该想到的,因为就凭张伊伊现在的这种教学水平,想要在市青年教学竞赛中拿奖,那是不可能的,而获得参加精英教师研修班,那就更不可能。可她确确实实的拿到奖,也拿到了这个名额,我应该动动脑子去想的,可只怪我此时对这种事情实在不敏感,所以才惹出了以后的一大堆破事。
很快剩余的研修课程全部结束,在这期间,张伊伊基本没再关心过我的私事,即使碰面也只是象征性的叫一声‘郝校长早或郝校长好’之类的。
这才是真正的领导与下属之间的正常关系,我心里想着,但同时从心里却又升起一丝丝失落。毕竟我们以前在一个教研室,有说有笑的,现在我成了领导就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给人的感觉是官升脾气涨,太不近人情了,而且单位里有那么多同事,难道我要一个个的跟人家辞言厉色?
可不这样,我又能怎么办呢?好了不行,不好也不行,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有时做官,特别是做这种小官也是一种累。不过,我的这种累和王新的累一比,那真是不值一提了。
在这么多天里,我经常给王新发短信,准备约他好好聊聊,可每次他都没有时间。我能理解,作为秘书,他的时间根本不是自己,他的时间完全是领导的,伺候工作、伺候休息、伺候吃喝,领导的大情小事都要他去解决,所以他的忙理所当然。等真到他忙定,有了时间的时候,人早就累得象一瘫泥了,哪还有心情去玩乐?
秘书苦、秘书累、熬坏了身体喝坏了胃,领导说啥都说对,领导出事跟着顶罪。
不过令我感动的是即使在这么忙的情况下,王新居然还记得为我送行。
“郝挺,你们今天是不是最后一天,明天研修就结束了?”下午的时候王新打来了电话。
“是啊,正准备跟你打一声招呼呢,我们今天晚上有散伙饭,明天一早大家就各奔东西了,又怕你上班时间比较忙,所以想晚些时候才给你电话,”我道。
“这样吧,你们研修班的散伙饭你就别吃了,我带你去参加一个宴会吧,”王新对我道,“不过,这次你最好一个人来,”
我不禁立即想起那天与顾小雅的事来,脸上微微一热,“你们官场的宴会,我去不太好吧,”
“没事,你来吧,说不定以后你会用着他们,对你也有好处,”王新道。
这倒是,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能跟王新在一起的当然都不是一般人,这些人对我以后肯定会有帮助的。不过,这些人是什么人呢?我没有再问,反正晚上见到就知道了。
晚上,当我和王新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了一大群人,不过我一个都不认识。
“哟,王处,你来啦,快里面请,里面请,”见到王新到来,原来在包厢里叽叽喳喳的一群人全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四十多岁,有点谢顶的矮胖男子半跑着上来握住了王新的手。
“郝县长,你太客气了,我说过嘛,咱们兄弟间没必要这么客气,”王新握着男子的手道。
“王处这哪里话,到了省城不跟老弟你喝两杯,老哥哥我这心里没空没落的,来,难得兄弟今天给面子,快,上坐,上坐,”郝县长道。
“郝县长,你可是我老哥哥呢,这主席我可坐不了,来你坐,我陪你,”王新跟郝县长谦让道。
“兄弟,咱们兄弟还在乎谁坐这谁坐那嘛,桌子是圆的,坐哪个地方不是吃,来,你快做吧,”郝县长还是将王新拉到了主席。
其实我知道,王新这也就是谦让一下,在坐的都是县里的干部,级别最高的也就是这位郝县长,正处级。王新也是正处,虽然级别相同,但王新毕竟是省官,比这些地方官的含金量高多了。一个县里的县长要想爬到副厅,可能是一辈子都难以逾越的鸿沟,但省里,特别是省委和省政府的这些秘书们,很自然的就会过渡到副厅。而这些人一副到了哪个有实权的副厅级岗位,那可真是大权在握,就算是现在,作为省领导身边的二号首长,他们也不是一般县处级干部所能望其项背的。
其实别说县处级干部,就是地市级的书记市长们也不会轻易忽视省领导身边的这些跟班,要知道你就是跟领导关系再好,也敌不过这些秘书天天跟在领导身边,甚至还掌握着领导的各种隐私,你说他听谁的?
“等一下,等一下,”王新站在主席位,并没有坐下来,而是拉着我道,“我先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也是我们江城小学的副校长,郝挺。”
“郝校长好,”郝县长笑着伸出了手。
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个县处级干部,我只是个连股级都不算的小学教师,人家主动跟我握手,我当然受宠若惊的赶紧伸出手去。
“郝县长,我这兄弟跟我关系就很铁啊,大家经常说两个人的关系密切,密切到什么程度呢?说两个人好到穿一条裤子,可郝县长你知道吗?我跟郝挺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我们两个人要到穿一条短裤,”王新道,说完他自己呵呵的笑了起来。
所以包厢里的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我能听出来,他们的笑里更多是谄媚。但我不鄙视他们,因为身在官场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
“那就太好了,以后我们只要拽着郝校长这个裤腰,就能紧紧贴牢王处这样的省领导了,”郝县长开玩笑的道,然后将握着我的手使劲摇了摇。
“王处,郝校长,这位是我们县主抓农业的赵永根赵副县长,这位是我们城建局的谈局长,这位是”郝县长一一介绍他身边的各位,每个人都过来跟王新和我握手,但我明显能感觉到他们跟王新握手时是从心底里表现出谄媚,而跟我握手时则如蜻蜓点水般过场。唯有那位赵副县长,使劲的摇了摇我的手,而且在手上还用了点力。
握手,其实是人与人交际的一部分,握手的力量、姿势和时间的长短都能表达出不同的礼遇与态度,给人留下不同的印象。握手时,掌心向下握对方的手,显示了一个人强烈的支配欲,有高人一等的意味,如果你不是特别大的领导,应尽量避免使用这种有点傲慢无礼的握手方式。而掌心向里同他人握手则显示出谦卑与恭敬,如果伸出双手去捧接,则更是谦恭备至了。同时,握手的力道不能太轻,否则显得有敷衍对方的意思,甚至表达一种轻视。而力道太重了,则让人显得太过粗鲁,所以握手以平等而自然的姿势,即手掌处于垂直状态最为稳妥,而且在握住对方手的时候,手上稍稍用力即可。
而现在,这些县长局长们基本去握王新手的时候都是双手捧接,而跟我握手则是敷衍成分具多,当然除了县长和副县长。
这里我不得不慨叹人与人的差别,为什么郝县长会成为县长,而且这里最年轻的赵永根也成为了副县长,而其它人却都只是局长。其实这也是一种能力的体现,不要把这仅仅看成是握手一个简单的事情,这显露了一个人的个性与心态,据说官当得越大的人越注意这种细微末节的事。起码,今天这事,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在场,那就是王新,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些人态度的差别,这也为这些人以后不同升迁路打下了伏笔。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不久的将来,王新会成为我们江城市的市长。
所有人都介绍完了以后,就是坐下喝酒,开场白本应由郝县长来说的,毕竟他是请客的。但郝县长谦让由王新来说,王新稍微谦让了一下,然后道,“各位,我知道你们县里的难处,你们的诉求我也会找机会跟王省长汇报,我说过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办,谁让你们是我夫人的娘家人呢。不过,你们可能不知道,我这位兄弟也是我夫人的娘家人。”
“哦,郝校长也是清沟县的?”郝县长问。
“对,我是清沟县的,郝县长是我们清沟县的父母官?”我问。
“哎哟,王处,你居然一直卖着个这么大的关子,郝校长原来也是我们清沟县人啊,”郝县长道。
“老哥哥,我这可不是卖关子,他可首先是我兄弟,然后才是你清沟县的子民,看,我不也是清沟县的女婿嘛,”王新道,“来,为了我们清沟县,我们干了这杯,”
“来,干了,”郝县长和其它官员也都站起杯子站了起来。
因为王新的几句话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再加上我本身也是清沟县人,所以酒桌上就喝得特别热闹,直到所有人都有点东倒西歪时才最后散去。
我和王新是一起走,出了酒店上了车,王新对我道,“怎么样,没事吗?找个地聊聊去?”
我的头是有点晕,但我还没醉,我道,“好啊,咱们也这么多年没见了,上次又没时间聊,找个地去,”
上次因为有顾小雅和乔惠在,所以我们只是胡吹瞎侃,根本没有促膝谈心的时间。
“你现在在江城怎么样?”王新找了个茶馆,要了个小包,小包里只有我们两人。
“七年前到江城小学,四年前结婚,大半年前成为江城小学的副校长,我的生活可以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唉,”喝着一杯清茶,酒醒了不少,在回答王新的问话时,我也将自己这七年来的生活梳理了一遍,我真不知道这七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最青春的时节基本都已经付出了江城小学,而我得到的却只是一个小学副校长和一个已经破碎的家庭,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老婆是做什么的?”王新问。
“她去了,”我道。
“去了?”
“是,半年前,车祸,”我道。
“对不起啊,”王新道。
“咱们兄弟之间不必说这些,我道,别光说我,你呢,你小子怎么成了省领导秘书了?我记得你好象也是分在省城的一个小学吧?”我问道。
“是啊,你说生活是不是一直在跟我们开玩笑?”王新喝了一口茶道,“当你努力拼搏想着能混得出人头地的时候,上天往往就象对你完全忽视,你的所有努力都似付之东流。可当你无心争胜,安于现状的时候,突然机遇就来了。”
“恐怕这也正是你前期努力的结果,只是恰恰我们的耐心往往等不到机遇来临的那一刻而已,”我道。
“也许吧,我跟你一样,分到了省城的一所小学,开始我努力的备课、教书,想在教育事业上干出一番事业。可我们这些没有任何后台的人结果可想而知,多少次我可能面临的晋升机会都被人给横刀而夺,渐渐的我对晋升失去了信心。苦闷之下,我将心思放在写作上,你知道的,在学校我就喜欢写写画画,没想到第一篇文章就被登在了省城的晚报上。这对我是个极大的鼓舞,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我不停的给省晚报、日报、甚至给全国性的一些报纸投稿。再后来的某一天,有人来找我,然后我就成了王副省长的秘书,”王新道,“后来我才知道,王副省长是从高校过来的学者型官员,他不喜欢那些在官场上已经混得油滑的秘书,本来是准备新招一个大学毕业生的,可考虑到刚毕业的学生又太年轻,正好王副省长是主管教育的,而我那些发在省晚报日报上有关教育的文章让他很感兴趣,于是他就让省政府办公厅去面试我,就这样我就离开了学校。”
王新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他的文采我更是知道,当时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校宣传部主办了一个叫《丝语》的期刊,几乎每一期上都能找到我和王新的文章。曾有同学戏称我们和另一位女/同学曾颖为苏家三子(苏轼、苏辙、苏小妹)。
“唉,本以为学校是个清静纯洁之地,进去了才发现其实已经早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给腐蚀了,”我叹道,我做副校长,如果不是因为曹阳的原因,恐怕这辈子都不可。知识分子是清高,可也能为五斗米折腰。象陶渊明那样奉行‘吾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的清高之士,挺直腰杆不为利禄所动的,现行社会寥若晨星。
“怎么样?想不想离开那个地方,到官场去混混?”王新问我道。
我知道王新的意思,凭他王新现在这个副省长秘书的身份,给我弄个科级副科级干部肯定不成问题。但问题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现在刚在曹阳的帮助下做了个副校长,如果突然的给我个副科或科级岗位,那也太惹人说道了。何况,虽然学校已经被社会风气给腐蚀了不少,但总算还是相对单纯一点,这么多年我觉得自己的棱角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在学校倒也挺好的。
“算了吧,官场我还是别去了,我觉得自己在学校挺好的,”我道,“再说了,我还真觉得自己不是混官场的料,官场人讲究圆滑,我刚当上副校长就把我们学校的不少老师给得罪了,这要是在官场,恐怕早就被人打击报复了。”
“哦,说说看,怎么回事?”王新显然对我说的这事很感兴趣。
于是,我就将黄世通的事讲了一遍,当然这里隐去了我和刘婕的关系。
“妙啊,郝挺,你知道么,你这是标准的官场显规则,”没想到,王新拍着我的肩膀道,“其实官场跟其它地方没什么两样,做了两年秘书我是看出来了。其实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也好、官与官之间的关系也好,甚至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无非都围绕一个字,利。当然,这个利有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可这两者又是密不可分。一个当官的,如果你真的让他天天青菜豆腐,而其它人却大鱼大肉,你说他愿意么?所以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只有当官有油水可捞,他才愿意去挣那个乌纱帽。你再说国,美国为什么一直充当一个世界警察的角色?你以为他真的是为什么**、什么法制?狗屁,完全为了利益。中东的石油、非洲的劳力、亚洲的市场,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美国佬希望攫取的对象。但美国要想拿到手,怎么办?总不能通过谈判的方式吧?所以就必须通过战争与军事恐吓,这就是你刚才跟你说的显规则。官场有潜规则,这人人都知道,有潜藏的就有显露的,所以我将这些称为显规则。其实这些显规则我们也常听说,如把字归结了一下,大概有三种,新官上任三把火、杀鸡儆猴、敲山震虎。你刚当上副校长就进行教学改革,这是你的政绩,也算得上是新官上任烧的第一把火。你将学校里的刺头黄世通给调整出教师队伍,那就是给其它的老师做个榜样,如果有谁敢违逆你的意思,你就将他踢出教师队伍。而最后黄世通进监狱,虽然你使了点小阴招,但这也让孙如才这位校长对你刮目相看,起到警醒他的作用。兄弟,你这一套就是官场通用术啊,你无师之通还说不适合当官,我觉你就是个当官的天才。”
“呵呵,得了吧,我哪有你说的那样,”虽然听了王新这么评价自己,心里有点飘飘然,但我嘴上还是谦虚了一把。其实作为副省长秘书,王新见到的官员多了去了,能得到他这样的夸赞,我确实没想到。
“郝挺,我相信,只要你步入官场,你的未来一定前景广阔,”王新道。
“得,我还是做我的小学教师比较好,你这样一说,搞得我未来能做国家总理似的,”我笑着道。
“郝挺,你跟王省长认识么?”突然,王新转变了话题。
“王王省长?”我有点莫名其妙,王新怎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我只是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小学教师,而王省长贵为一省领导,我怎么会认识他?除了在电视上见过,可那能叫认识么?“不认识,”
“哦?”王新哦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
“噢,没什么,”王新貌似停顿了一下,然后道,“好了,天也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明早我就不过来送你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好啊,只要以后来省城我一定麻烦你,”我道。
“咱们兄弟,这是必须的,”王新站起来,然后道,“那我就回去了,以后常联系,”
我伸出手与王新相握,我发现自从学校毕业以业,这次跟王新的重聚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只是我不知道,此时的王新心中已经起了波澜,因为王副省长特地在他面前提起了江城小学,还说江城小学来研修的两位教师中有一位叫郝挺,是北师大的毕业生,问他跟我熟悉不熟悉。因为王副省长并没有多说其它什么,所以王新也只浅浅的说认识。因为做秘书的他知道,领导不说的事绝对不应该问,所以他想从我这打听到点什么,可惜的是我却根本不认识这位王副省长。
就在我刚回到江城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杨丽丽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