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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好吧,那我只有支持你们的决定了,”我只好道,我发现我本来是想劝唐峻听我的,没想到我反被她给劝服了,因为我没有任何可以说服她的理由。
    “郝挺,你好象很不愿意蒋树春出事?”唐峻望着我道。
    “当然,他是我介绍到郝强那的,后来又进入建安公司,一直做到现在技术部经理,人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我总不能看着他从一个风光的成功者成为一个阶下囚,”我道。
    “恐怕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吧?”唐峻望着我,眼神里有一种东西是闪动。
    “什么意思?”我望着唐峻,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我和李芸的关系?不可能吧?
    “没什么意思,”唐峻收回自己的目光,微微一笑,然后道,“你说过不参与公司的具体事务的,今天你特地来为蒋树春说情,所以我觉得他是不是跟你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或是某些特殊的人委托你对他进行关照,”
    然后她又是微微一笑。
    貌似她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觉得绝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她肯定知道了什么?可她会知道什么呢?她是一个公司的副董,而我是学校的一个教师,我跟李芸的关系除了张伊伊,恐怕没什么人知道,她难道会知道?
    既然已经同意他们的决定,再去做其它努力也无济于事,我摇了摇头,看样这一次蒋树春是得为自己的贪欲付出代价了,于是,我提出告辞。
    “怎么,这么快就走,不陪我吃个饭?”唐峻问。
    “吃饭就算了吧,改天我请你,”我道。
    我现在确实没有心情跟她一起吃饭,我现在得好好想想怎么跟李芸解释这个问题,以及如果蒋树春真的做牢,李芸以及她的孩子怎么办。
    “唉,人都说男人就是个无情的动物,”唐峻叹息了一声,然后道,“郝挺,你不会也是吧?”
    我愣愣的看了一眼唐峻,如果说我接通唐峻电话时,她那一句哀怨的声音让我认为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的话,那么她刚才跟我在一起说话的表现则象完全没有肉/体关系的两个人。可现在,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忽然迷糊了,唐峻到底知道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生过关系?
    但随即我就明白了,她应该是知道的,只是她对工作比较负责任,或者说她对公司比较在意,所以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肉/体是肉/体。刚才我们是在谈工作,谈有关公司人事问题,所以她一直公事公办,但现在,公事结束,该是谈私事的时候了。
    “呃”我发现,我现在已经没法走了。
    当然,我也有私心,我觉得我不能走,现在的建安公司里,我、刘婕、郝强已经不能完全控股,如果我再不能拉住唐峻,那么未来,建安公司将完全是陆蔚说了算。我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篡夺控制权的意图,我必须防止甚至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卑鄙起来,如果说那天是酒后乱性的话,那么今天,我则完全有点拉拢和利用的意思。用自己的身体去拉拢一个女人,我觉得自己都对自己不屑了。
    “说吧,想吃什么?我请你就是,”我收起自己对自己的不屑道。
    “这才象个男人,”唐峻道,“走吧,咱们出了这门随便往哪拐,也随便往哪走,等两个人都不知觉的往现一家饭店走的时候,我们就在那个饭店吃,怎么样?”
    听唐峻这么说,我的心中忽然出现一幕似曾经历的感觉。
    对,我是曾经历过,记得第一次我跟宁静去吃饭,在郊区度假山庄迎宾小姐那有点鄙视的目光中,我愤而拒绝在那用餐。后来,我和宁静上车,你们一起向城里开,当时我曾跟宁静说过,‘你随意开,我们就这么一路过去,碰到第一家饭店我们就停下,无论是五星级大饭店还是路边小摊’,只是,如今物似人非。
    这次是唐峻向我提出来的,而上次是我向宁静提出来的。
    宁静,这个外表美丽得完全让我沉醉其中的女人,现在会在哪呢?
    我知道我对宁静没有感情,有的只是同情,或者说是迷醉于她貌若天仙的美和放浪诱惑的身体,但失去她,我却总感到生命中似乎缺少了一丝什么,遗憾,对,应该是那种不能完全拥有的遗憾。
    “喂,想什么呢?”见我没有言语,唐峻问。
    “额”我从沉思中醒来,连忙道,“我在想,既然是我请客,那我一定得找个非常靠谱的地方,”
    “哪用那么麻烦,我说了,不用刻意呀,”唐峻道。
    “我知道,我就是想避开那些高档酒店,看看哪家大排档或露天餐饮还能凑合着吃的,”我笑着道。
    “喂,郝挺,你怎么这样啊,”唐峻有意夸张的叫了起来,“怎么说你也是个校长,国家公职人员,而且还是个上亿资产公司的股东好不好,怎么这么吝啬?”
    “呵呵,你不知道么?我这人很抠门的,一分钱都要分为两瓣化的,”我继续笑着道,我喜欢看她那夸张的样子,在公司唐峻永远是一幅商场精英的干练,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显示出女儿家的娇态。
    “嗯,这一点我听说了,”唐峻道。
    咳咳,我只是开个玩笑好不,怎么你还真听说了?
    不过想想也是,唐峻与刘婕、郝强,还有建安公司不少熟悉我的员工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后来我又成了刘婕的老公,他们在背后谈到我也属正常。
    “哪有,你别听他们瞎说,”我一讪道,自己拿自己开玩笑是一回事,被别人在背后谈论又是一回事,听她这么说,我不禁有点讪然。
    “呵呵,看样你还真的抠门啊,我就这么一说,你还真承认了,”她娇笑着望着我道。
    我这才明白,她刚才所说的听说我抠门的事,完全是在瞎掰。
    “呵呵,你还走不走啊,再没走,真没得吃了啊,”说着,我起身离开。
    唐峻站起来,跟着我离开了茶馆。
    我们出了门向前走,我当然不会去进那些街边的大排档,可走了很远,这条街上还真没有一个象样的饭店。
    “喂,我们还得走多远啊,我的脚都快跑疼了,”穿着高跟鞋的唐峻终于向我提出了抗议。
    “我得找个象样点的饭店才能请我们唐副董,你是说不?”我开玩笑地道。
    “得,我走不动了,就在这里吃,”唐峻用手一指街边一个没有名字的鸭血米线店对我道。
    开什么玩笑,一个堂堂上亿资产公司的副董,跑到街边来吃这两三块钱一碗的鸭血米线?
    “这怎么行,这不行,”我连忙道,“要不这样,我们打的行不?”
    刚才由于两个人说出门随便拐,然后找个两人都想吃的饭店就行,所以出了门两人就这么并肩走着,连车都没有开。谁知道走了这么远,还没找到可以吃饭的地方,可现在再回去取车已经不现实,因为回头也有很远的路。
    “我才不?要不这样,你扶着我一点,”唐峻道。
    让我扶着她一点?我随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奇怪啊,如果说唐峻知道我们已经发生过关系,她直接挽着我的胳膊或让我搂着她的腰就行,干嘛还这么含蓄?
    照这么说,她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生过关系?可她当开始接电话的那句哀怨的语气是什么意思?还有刚才,说男人都是无情的动物,又是什么意思呢?
    也许,女人就是个奇怪的动物,即使你已经跟她发生了关系,你也无法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好吧,”我随即伸出一只手准备去搀她的胳膊,她却很自然的伸出一只手插到了我的臂弯里,然后用另一只手拿起我被挽着的胳膊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她轻轻的将头放在我的肩上,然后就这么向前走着,这个时候,我们的姿势就象一对热恋中的男女。
    虽然我本能的想抽回手,但看到她那陶醉的样子,我还是于心未忍。
    在路上我终于发现了几个象样的饭店,可每当我要进去的时候,唐峻却不同意,就这样我们一直走着,直到走到这条街的尽头,唐峻才在这条街边的一个中档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这个怎么样?”她问我。
    “行,你决定,”我道。
    “什么叫我决定啊,我们刚开始可说好的,要两个人都认为可以,”唐峻道。
    女人永远都是有理的,明明是我决定的她不同意,现在她决定的我只能同意了,否则我们就得继续一直走下去,谁知道另一条街道上会不会有吃的东西,如果不有,我真担心她穿着高跟鞋的脚。
    “行行行,我也认为可以,”我连忙道,其实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唐峻根本不是真正的想让我请她吃饭,而是想享受这一种甜蜜,那种被我拥在怀里的甜蜜。
    这顿饭吃得时间很长,我们聊了很多公司里的事,根据唐峻的话也让我对陆蔚的感觉有所变化。这么长时间以来,陆蔚确实在公司的管理上下了大功夫,公司的各项规章也都已经走上正规,但一些中层(如蒋树春,一些林永健公司原来遗留下来的老人)自恃有后台,根本不将陆蔚放在眼里,有时弄得陆蔚也很无奈,所以她现在必须要一个典型。
    蒋树春只能算是撞到了枪口上,其实如果是以往,追回公司的财产,给出一些处理也就算了,是绝不会将人送到监狱的,毕竟坐牢是毁人一辈子事。
    “你知道并购完市城建公司后,我们所占的股票比例都已经缩水很多么?”我找到一个机会终于提出了我想说的问题。
    “知道啊,陆蔚不是跟你们商量过么?而且你们也全权委托了啊,”唐峻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确实,这种股份的改变是每个股东的大事,我怎么可能会问她这么低级的问题。
    可问题是,当时陆蔚跟我们提并购市城建公司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去细细考虑这些问题,只觉得既然是公司扩大,那么既然已经聘任她为董事长,就全权委托她好了。可现在的问题是,并购后,我们就失去了绝对控股的能力。
    但这样的问题,我真不好说出口,因为唐峻本来就不能绝对控股,这样股份的摊薄其实对她来说也是有利的,因为只要她能联合市城市公司的人,她就可以完全做到绝对控股建安公司,也就是说,以后她也可以在公司说了算。
    “你是不是觉得知道失去了完全控股的机会?”唐峻果然是聪明人,她仅仅在片刻的思考后,我知道了我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额,也不是,只是我觉得蒋树春这件事”我想否认,但否认得有点无力,因为这摆明了就是控股的事,如果我还能绝对控股的话,我完全可以否决陆蔚的做法,然后作出公司不再追究的决定。
    “郝挺,感情是感情,生意归生意,利益归利益,”唐峻正式对我道,“我还是刚才在茶馆跟你说的那些话,陆蔚现在做的完全是为公司,如果说不能绝对控股的话,其实我觉得,你真的没有必要完全控股。”
    “哦?为什么这样说?”
    “我说个话你可别在意啊,”唐峻道,“你没做过生意,而且你的心思也不在公司经营上,刘婕现在身体这样也不适合再经营公司,那么公司就必须有一个决策者,而且这个决策者必须为公司股东所信任。你们不在公司,无法对公司的各种情况做出适时准确的判断,所以你们的决策有时并不利于公司的发展。而我虽然在公司,但我自认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因为我这么多年都在潜心研究销售,管理确实是我的弱项。市城建公司的人,我们不能说他们没有能力,但起码他们将那么好的一个国有企业给整垮了,这样的人,将公司交给他们,你也不放心吧?所以,现在陆蔚做决策者其实是最好的结果。而且,在这次的并购过程中,陆蔚表现出了相当的魄力与能力,连市城建公司原来的副董骆向华都心存佩服,甘愿到她手下做个助理,总经理的职位还是陆蔚硬塞给她的,因为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也就是说,陆蔚和骆向华已经是惺惺相惜,而唐峻对陆蔚也是相当的佩服。
    那么?真的是我错了?我太将个人感情凌驾于公司的利益之上?
    也许,我得重新去审视陆蔚这个人,以及自己与建安公司的关系。
    可问题是我怎么去面对李芸?问题又回到了起点。
    我没有提出送唐峻回去,虽然分手的时候我看到她眼里有明显失望的神色,但我得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刘婕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为了不影响她的恢复,我只能说可能是因为晚上喝了酒的缘故。
    迷迷糊糊的直到半夜我才沉沉睡去,早上上班头还一直的疼。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我用手捏了捏胀得发疼的太阳,对着门口道。
    门开了,李芸走了进来,脸上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郝挺,老蒋被抓了,”李芸默默的坐在我桌子前的凳子上,平静的对我道。
    “李姐,我”我发现我没法面对李芸,想当初是我将蒋树春弄进建安公司的,而处罚蒋树春也是我提出来的,但我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这事不怪你,我就知道他迟早会出事的,”李芸淡然的说。
    “李姐?”李芸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知道他在公司里捞钱,”李芸道,“我劝过他,可他不听,他除了买车,还在外面给那个女人买了房,而且给那个女人的生活费一次就是上万块,他对我和孩子都从来没有这么慷慨过,我说得一多,他就打我。唉,我只是想知道,这次他进去后,还能出来吗?三百万啊,还有泄密,”
    “李姐,我也不知道,其实从昨天知道这事开始我就一直在尽力的想能不能私下解决,可结果却毫无办法,”我道。
    “这次不是你做的?”李芸望着我问。
    “是他们公司的陆董跟我说了蒋哥在公司的事,想到你以前跟我说过的他对你的暴行,我就说按程序走。我的本意是按公司规定办,追回公司损失,然后给个处分或撤职啥的,我没想到他们会报警,”我实话实说。
    “郝挺,看样你和我都太天真了,”李芸道,“昨天听说这事,我去咨询了律师,他这已经属于严重犯罪,怎么可能是公司追回损失,再给个处分就可以了解的。再说了,那些钱都被他和那个女人挥霍了不知多少,怎么可能完全追回来。唉,只是孩子”
    “孩子怎么了?”我一惊。
    “孩子没怎么,她还不知道这事,我没敢告诉她,孩子还小,恐怕很难接受。只是这事她迟早会知道的,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李芸道。
    “暂时先不说吧,等等看警察那么怎么说,”我道。
    “嗯,只能这样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帮上一把,不管他对我怎么样,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说到这,李芸的眼里开始有了泪水。
    “李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尽我最大努力,我也会尽量去做公司的工作,希望他们在追究蒋哥责任的时候,能够手下留情,”我道。
    我不知道陆蔚现在还会不会给我面子,特别是我甩断了她的电话后。但我却又必须去做,因为如果我不出面,蒋树春的结局真还难料。
    那么我该去找谁呢?找曹阳?不行,曹阳才不会为了蒋树春的事去找别人求情,对于蒋树春这种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他只会加以严惩。曹阳长期身在官场,他才不会象我这样的感情用事,他是个杀伐决断的人。
    乔恩先?不行,乔恩先是刑警队的人,跟经侦根本扯不上关系,而且乔恩先在市里,而现在蒋树春是被区公安局给带走的。
    区公安局?对,也许有一个人我可以去试试。
    “喂,你好,刘局长,我是郝挺,”李芸走后,我拨通了区公安局局长刘海仁的电话,自从上次建安公司的群体性事件发生后,我与刘海仁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当然主要是为了感谢他。尽管刘海仁做的这些就是他的本职工作,但我觉得还是帮我建安公司大忙,欠人情总是要还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去年年底学校被消防检查不过关的时候,唯一没有孩子在学校读书的消防大队领导那就是刘海仁打的招呼。
    “哟,郝校长啊,有什么事吩咐?”刘海仁总是这样一副大大咧咧的性格,为了豪爽之极。
    “哎哟,刘局长,你这是要骂我啊,你堂堂大局长,我一个小教师,哪敢吩咐你?”我赶紧打着哈哈,“怎么样,有空不?想请你喝两杯,”
    “喝两杯?好啊,哥哥我就好这个,”刘海仁道,“说吧,时间,地点,”
    “这样啊,我一会发到你手机上,”我道。
    “好嘞”刘海仁道。
    刘海仁是那种部队的军转干部,后来慢慢熬成了区公安局副局长,由于他爽朗的性格,总是易得罪人,所以才没有人愿意要他,反而处处利用他,凡事都用他做出头鸟。据说,这副局长的位置也是别人为了在出问题的时候找替罪羊而施舍的。其实能混到区公安局副局长,刘海仁也不是笨蛋,但他却无能为力,因为地方不是部队,不是你服从命令就行,这里有太多的勾心斗角。
    无奈之下,刘海仁开始渐渐向当时的政法委书记靠拢,终于苦尽甘来,成了有娘的孩子,也好不容易更上了一层,成了区公安局局长。
    可很快,曹阳和余敏到了开发区,本来除了余敏外,政法委书记也是区委书记有力的竞争者之一,甚至在竞争的过程中没有少给曹阳使绊子,但最终还是在范长龙的高压下败北。
    就这样,曹阳到了开发区做书记后,政法委书记也很快去了区政协做主席去了。
    政协就是个养老的部门,曹阳很轻易就除去了对手,可却将刘海仁给留了下来,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他官场里的一步棋。
    当然,当时刘海仁也找过我,他听说过我与曹阳的关系,我也曾经跟曹阳提过,但曹阳当时未置可否,我也不知道最终结果是什么。
    反正,刘海仁这公安局长一直在干着,我们也互相来往着,刘海仁总认为自己这公安局长至所以能保住跟我有关。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曹阳那并没有那么被重视,也许我只是曹阳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我怎么可能影响他在用人上的决定?
    也许他这么做是另有深意,谁知道呢。
    我们在约好的时间地点见面,此时的刘海仁一身常服打扮,也许是多年的官场的摸爬滚打,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任何军人的气质,虽然说话还是很豪爽,但眼神中总觉得多了一丝狡黠。
    我要了一杯五浪液,然后点了几个精致的小菜,我们只有两个人,用不着太多,精点就行。
    酒喝到半数,我觉得该是说事的时候了,可我没想到,当我将这事向刘海仁提起来的时候,他却对我道,“郝校长,你这事找我还真找错了,这事根本就不归我管啊,”
    “不归你管”我诧异道,“蒋树春不是被你们的人抓走的么?全区的警察不都在你手底下?”
    “是,全区的警察是归我管,可法院他却不归我管,”刘海仁无奈的道。
    “法院?”
    “是啊,我们只负责前期的证据收集,最终的裁决要由法院做出,其实这件事因为事关建安公司,我也留心了一下,现在恐怕很不好办””刘海仁道,“报案的人显然对这一行很懂,他们报过来的证据甚至可以称得上专业,我们这的经侦同志根本就没补充到什么材料,所有的证据基本全部是个完整的证据链。”
    哦?我心里暗思,看样陆蔚想整蒋树春看样还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连证据材料都掌握得这么清晰,甚至跟公安局还有得一比。
    可我现在却忽略了一点,作为从事公司管理的陆蔚怎么会对收集证据这么在行呢?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如果不是陆蔚怕露出什么破绽,她收集的证据会要更全更专业,别说刘海仁这种半路出家的警察,就算那种警察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在她面前恐怕也只是如学前儿童般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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