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郝挺,不要认为我是怀疑你,”陆卫林道,“因为这里有一个很难解释的疑点,就是这些人为什么要针对齐小倩和刘婕,如果说这是两个单独的案例,显然不可能。我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一种阴谋,但仅限于警察的卷宗,我无法找到这些信息,所以我才会问你,因为我确信你不是凶手。”
“更重要的是,齐小倩和刘婕与你都是夫妻关系,这么两个不相干的人都遭到了他人的谋杀,唯一的解释只能跟你有关。一是,你就是那个凶手;二是,有人为了针对你。”陆卫林继续道,“我刚才说过了,我确信你不是凶手,那么只能是第二个,有人针对你。但你没有得罪人,跟别人也没有利益冲突,别人为什么要针对你呢?”
“您怎么确信我不是凶手?而且您又怎么就确定是有人针对我?”我觉得奇怪,按说我跟陆卫林的交往并不深,或者说仅是数面之缘,他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判断?
“很简单,如果你是凶手,你是不会主动来跟我说这些的,而且我相信你的善良。郝挺,有时人的第一感觉是挺神奇的东西,你给我的每一感觉就是个善良纯朴的人,虽然人不可避免的有一些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一个人的本质是很难改变的。其次就是,我查了卷宗,刘婕和齐小倩基本没有任何的关连,她们唯一的关联就是你。而且这两次谋杀都伪装成了意外,不得不说这是处心积虑的设计。”陆卫林道。
“我不知道你对钱林俊这个人有什么看法,”陆卫林突然转换话题问。
“额,这个人我也不是太熟,他是我一个学生的家长,跟我一起吃过几回饭。后来,因为他想投资江城,正好江城的鸿泰小区成了烂尾楼,他想接手,于是就联合刘婕一起重新成立了建安公司。”我道,我说的这些基本都是事实,只是隐去了我与宁静的关系,说实在的,我总觉得钱林俊要我将他介绍给曹阳,并让他参与到鸿泰小区的建设中,有点利用我与宁静的关系胁迫我的味道,尽管他出了四百万。
如果说是心计,钱林俊倒真是个有心计的人,而且他似乎也确实有这种动机。
起码经陆卫林这么一说,我发现钱林俊的嫌疑增加了不少,因为我现在想到的是,钱林俊对付齐小倩是因为我跟宁静的关系,他要报复;而对于刘婕,公司的权力之争,足以让他心生忿恨。因为刘婕在权力上一直限制着他,只是有时我觉得奇怪的是,钱林俊手底下有那么大的公司,而权力的掌控下怎么会处于刘婕的下风。
“鸿泰小区这个烂尾楼不是一般人说接就接的,在这个过程中必须有政府的人参与,你知道吗?因为将这个烂尾楼交给现在的建安和交给另一家新的公司,政府损失可是几千万。”陆卫林道并没在意我此刻内心的活动,而是继续道。
突然听了陆卫林的这句话,虽然我的表面上还装得非常平静,但我的内心却掀起了波澜。是啊,当时我也听刘婕和曹阳分析过,但当时我只想到政府要摆脱的是一块烫手山芋,没想到这样做,政府其实是吃了大亏的。
“呃,好象听起来是这样,不过,当时这个烂尾楼已经停摆很长时间,也有不少公司想接手,只是因为按现在的市场价公司并不能赚多少钱,所以才一直没谈拢。而且,后来建安公司又已经重新成立,如果政府想交给其它公司的话,那么建安公司完全有可能会走法律途径来解决,恐怕政府也不愿意这样做。现在的领导人,谁不想尽快的出政绩?那个烂尾楼摆在那,对于江城开发区来说就是个损形象的工程,所以新的领导来立即着手烂尾楼,应该说并无不妥吧,”我道,虽然我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强辞夺理,但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发现我好象跟不上陆卫林的节奏。
“对,这样是可以勉强解释,而且听起来也很合理。不过,你想过没有,正因为是新领导,所以他们根本不用为前一届领导的过失承担责任,他们干嘛那么急乎乎的就将这个工程给再次上马了呢?”陆卫林道,“而且这是政府收拢的工程,你刚才说建安公司有可能会通过法律途径寻求解决,郝挺,你不是商场中人,也不是法律界人士,你可能不明白。你知道吗?公司与政府打官司,我们先不说胜负如何,就是拖,也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拖得起。你想想,如果建安公司起诉,那么政府可以应诉,然后呢?就是无休止的取证、开庭、再取证、再开庭。建安公司重新成立之初,手上根本没有任何工程,如果一上来就为了这个工程与政府打官司,那么这个公司就只能停摆在那,经过一年两年的官司,你说这公司还能存在吗?那么多人员不要养活?我想钱林俊和刘婕都不是傻子,都不会希望自己的钱白白的打了水漂吧?”
“陆老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后背已经开始冒汗,因为我发现他好象要触及到问题的实质了,那就是钱林俊给出的那四百万。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分析谋杀者的动机,也许这里面存在利益与权力之争,也许这里面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甚至这些阴谋会还会牵涉到以前的建安集团也未可知,”陆卫林道。
我发现陆卫林这种人思路是那种大开大合,却又层层入扣型的,他思考问题太全面了,他由一个细小的枝节可以想到这么多东西。也许这正是他们这种搞痕迹的人的擅长之处,毕竟他们就是要在蛛丝马迹中寻找事件的真相。
“你是说与前建安集团有关?”我惊道,如果真有与前建安集团有关,那么怎么会跟齐小倩和我扯上关系呢,在认识刘婕前,我和齐小倩根本不知道有一个建安公司存在。
“我说了,只是也许,因为光凭卷宗是得不出结论的,”陆卫林合上卷宗道,“另外,我已经退休了,本来跟着蔚蔚到江城来,不留在我原来居住的城市,也不回老家,就是想安安稳稳的陪着蔚蔚,妈去得早,我又忙于工作,这么多年,我与蔚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我想补偿他。不过,郝挺,谢谢你上次来看我,也因为你的善良,让我想帮你彻查这件事,也算是对你善意的回报。”
“陆老,谢谢你,”我道,虽然我的心里现在波澜起伏,但我还是真诚的谢了陆卫林。毕竟作为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他愿意如此出心出力,很难得。
“呵呵,你不用谢我,”陆卫林呵呵一笑道,“其实也是我退下来这一段时间,在家里没事做闷得慌,现在发现,忙了一辈了,一下子闲下来还真不习惯,也好,这个案子就让我从工作岗位到完全退休作一个过渡吧。”
“不过,郝挺,”陆卫林在我准备告辞前,正式对我道,“如果这里面涉及到一些其它方面的利益,我希望你不要避讳,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我当然不会去追究跟案情无关的东西,我只希望早日找到凶手。”
我怔怔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对我的话并不是完全相信,因为我隐瞒了其中的一些重要环节。
而这重要的环节,就是那四百万。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就着微弱的小夜灯的灯光,我直直的朝天凝望着。无情阻挡我视线的天花板就象那压着孙悟空的五指山,而我就是那只可怜的猴子,在这层层重压下我感到胸口极度的压抑。我知道,那是在我知道刘婕和齐小倩都是遭人谋杀,而这些谋杀又可能与我有关的结果。虽然我与齐小倩的婚姻生活算不上幸福,但我连离婚的想法都不曾有过,更不想齐小倩这么年轻就失去生命,何况她还是我孩子的母亲。而刘婕,自从我们认识以来,她几乎一直以温良恭俭让的标准中华五千年模范人/妻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对我是那样的好,几乎愈合了我所有被齐小倩创下的伤口,最后她还弥补了齐小倩留给我的这个残缺的家,我也深爱之如我的全部,我更不想她有任何的闪失。
可现在,按陆卫林的说法,齐小倩、刘婕,这两个在我生命中的不同时间段扮演着重要角色,对我起着重要作用的女人却全因我而被人谋杀,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谁会与我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我将我从生下来有记忆开始一直到现在的生活全部哪放电影般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我实在找不出任何可能的嫌疑人的身影。
我就这样一直的在寻找着,在我的记忆深处寻找,我希望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可一切都是枉然。
“郝挺,你知道吗?我是被人谋害的,”朦胧中,齐小倩来到了我的床边。
“小倩,你没死?”我一惊,立即翻身坐了起来,“太好了,小倩,我还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你看咱们的孩子,没有妈妈多可怜。”
“没有妈妈?”齐小倩脸上没有了一贯的霸道,而是神情比较忧郁,一如我在电脑里与她视频时见到的那样,“那不是宝宝的妈妈吗?郝挺,你这个骗子,你这个伪君子。你去抓我出轨的现形,你不也同样出轨了吗?我以为我出轨是为了前途,情有可原,那么你呢?你为什么要出轨?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她不就是一个在夜总会卖身的鸡吗?啊”
齐小倩突然发起怒来,一如她以前的妒悍,而她的手正指向一旁的刘婕。
刘婕低着头,一如我记忆中的那种温顺,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里扑簌簌的掉着眼泪,而且还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
“小倩,那不怪刘婕,都是我的错,我”
“郝挺,你这个浑蛋,我要杀了你,”齐小倩咆哮着,手里突然握着一把剪刀,猛的朝我刺了过来。
“啊”坐在一旁的刘婕猛的站起身挡在我的面前。
剪刀直直的刺进了刘婕的胸膛,齐小倩见真的伤了人后,立即转身逃去,只是在她的背后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她连想都不想就跳了下去。
“刘婕,刘婕,小倩,小倩”我大叫着,呼喊着两个人,突然我发现在齐小倩和刘婕背后的暗影里似乎有一个人在动,但那个人的影子却非常模糊,我只觉得这个人影非常的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更让我惊奇的是,那把由齐小倩刘婕胸口的剪刀赫然握在这个黑影的手中
“刘婕,刘婕,”我拼命的摇着倒在我怀里的刘婕,她的胸口正在汩汩的冒着血。
“郝老师、郝老师?”我听到有人在叫我,随即就有人来晃动我。
恍惚间我睁开眼,床前正立着我请来护理刘婕的姚阿姨。
“郝老师,你做恶梦了?”姚阿姨见我睁开眼对我道,“我在对面听到你大喊大叫的,怕你梦魇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噢,我我没事,”我这才发现,刚才这只是一个梦。
“郝老师,刘婕现在这个样子是挺让人心碎的,但你自己还是要挺住的,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太伤心,如果你倒下了,刘婕就更麻烦了,”姚阿姨道。
“谢谢你,姚阿姨,我知道,”我尴尬的朝她点点头,以前在家里我们都是正常的着装,可现在姚阿姨恐怕起来得急,身上只穿着睡衣睡裤,而且农村人睡觉是不戴的,所以只看了一眼,我就觉得有点。
“唉,真是个痴情的人,”姚阿姨转身离开,我听到她在嘴里低声的嘀咕着。
痴情?她的这个词令我有点汗颜了,我痴情么?滥情差不多。
姚阿姨给我关上了房门,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做的那些梦,在齐小倩出事前,我就曾做过齐小倩车子掉下山谷的梦;在刘婕出事前,我又做过刘婕满脸鲜血的梦,难道我的梦都是有预见性的?那么我这次的梦又是什么意思呢?
齐小倩对刘婕恨之入骨,她要杀刘婕而后快?可齐小倩明明早就去世了,就算她知道,就算她想,她也做不了啊?那么,我的这个梦又是什么意思呢?
梦中的那个黑影?
我忽然的浑身一激灵,我这次梦中梦到的那个黑影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谋杀齐小倩和刘婕背后的那个隐藏着的罪魁祸首?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人是谁?
我努力的从脑海中,从我的记忆中去搜寻刚才梦中那个黑影的样子,可惜我的梦中那个黑影本就不清晰,我根本无从想起。
抬腕看了看表,才凌晨两点钟,可现在的我却睡意全无。
爬起来,坐在书桌前,我拿出了纸和笔,我准备将我身边所有的人全部列出来,我想找出我和他们的关系,我倒要看看这些与我有着交割的人中,到底谁可能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既然这个人两次谋杀我的妻子,那么我和他(她)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抑或这中间藏着什么惊天的阴谋,只是我无法想到而已。
放在桌上的一张白纸已经写满了人名和划满了线条,可这就象一张致密的网,抑或是一团被揉皱了的线团,我根本无法顺着一条线理出一个清晰的脉络。
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连肖恩先这种刑侦老手,陆卫林这样的痕迹专家暂时都无法破解的谜团,我一个小小的教师又能奈其何?
自从上次乔恩先找过我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来找我了,陆卫林也没有。我估计他们那肯定是没有什么进展,否则乔恩先或陆卫林一定还会找去问点什么。
我也不敢去找他们,因为我觉得在他们面前我似乎很容易就被剥离得皮毛不存,毕竟到目前为止,我还有许多的事情瞒着他们,虽然他们心里可能会有所察觉,但却无法证明。
如我和宁静的关系
刘婕一直错睡着,她的生活永远停在了她出事的那个晚上,但我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她的昏迷就停滞不前,我依然在家庭、学校之间忙碌着。
杏花二嫂曾经多次提出要到我家去照顾刘婕,可考虑到她的生活以及书店的事,我并没同意。毕竟现在我每月要付林永健父母两千块钱,而我的工资也就两千块左右,建安公司那暂时我还没拿到一分钱,所有的这些都只能从杏花二嫂书店的收入中先支出,如果书店停摆,我连这两千块都没有。好的是,我现在是主持工作的校长,学校的参考书目最终都由我来决定,这也给书店增加了不少收入。
不过,刘婕的病需要不停的花钱,目前刘婕所有治疗的费用都是由建安公司在承担,至于以后怎么算,等工程结束了再说。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最痛苦失落的时候,蓝珊珊再次回到了江城。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在北京完全论文的吗?”当我和蓝珊珊坐在一家茶楼里的时候,我发现面前的蓝珊珊比以前更清瘦了,而且精神状态也不是太好,“还有啊,你怎么现在这么瘦?做论文很辛苦吗?”
“你你还知道关心我?”我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蓝珊珊哀怨的声音。
我的心头一震,在对于蓝珊珊这件事上,我是心有愧疚的,因为我要了她的处子之身,本来我也想娶她为妻,可她的一再拒绝让我失去了耐心,再加上念着刘婕的好,所以
可蓝珊珊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别说从前,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明白蓝珊珊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她不爱我吧,她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我,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需得下多大的勇气,拥有多少的爱才会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那为什么我跟她说明确我们恋人的身份,甚至向她求婚时,她总是拒绝呢?
开始我以为蓝珊珊是害怕别人的闲言碎语,毕竟那时小倩才去世没多久。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蓝珊珊在我们学校一直是特立独行,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议论,这么多年,有关她是钱冒林或是市里其它领导隐形情人的议论就没少过,可她从来没有辩解过,更没因为这样的议论就低着头走路。那她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玩玩?显然不可能,没有哪一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第一次去玩玩而已,毕竟她已经不是那种懵懂无知的年龄。我们早过了对性着有好奇与幻想的青少年,我们都是成熟的男人和女人。
也正因为我无法理解蓝珊珊,她跟我的距离才会渐行渐远,而我也才最终有感于刘婕的好而与之结婚。
那么现在的蓝珊珊又回来干嘛呢?齐小倩去后,当时我正孤独着,蓝珊珊从北京回到了江城,如今,刘婕出了事,蓝珊珊又回来了,她这是对我的关爱吗?如果这样,为什么她会不愿意嫁给我?
“难道你不想我回来?”蓝珊珊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继续道。
“当然不是,呃,我的意思是说,江城是你工作的地方,你回来当然是应该的,我只是想说,你上次说了,田老师希望你在北京好好的做论文,你这样跑来跑去会不会影响你按时毕业,”我道。
其实我这样的回答有点牵强,因为现在的我已经能感觉到,蓝珊珊回来一定是为了我,否则不会这么凑巧。
“放心吧,我们学的是文科,其实在哪做论文都是一样,只是”她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
我能猜到她的意思,但我却不能接下去,她是想说只是要看自己的心情或想法。
在江城,我没能给她好的心情,否则她也不可能离开。
“哦,对了,刘婕这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蓝珊珊问我。
“车祸,”我道。
“怎么又是车祸,昨天听李姐一说吓了我一跳,立即买了今天早上的机票,”蓝珊珊道。
‘又是车祸’,蓝珊珊这个‘又’字似乎在提供一个信息,刘婕这次的出事似乎与齐小倩出事有着莫名的关联,怪不得乔恩先、陆卫林都会这么想,我想这恐怕是大多数人的共同想法吧。
“谢谢你,珊珊,”我现在不能再去考虑那些事情,因为在警察没有得到准确的结论之前,我也无能为力,我只能感谢着周围关心我的人。
“跟说还说这个,”蓝珊珊道,“那么现在是谁在照顾刘婕?”
“我请了个护工,”我道,“是在医院的朋友帮我请的,很有经验,”
“我想去看看她行吗?”蓝珊珊问。
“唉,她现在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你去看了又能怎么样呢,徒增伤感而已,”我道,其实我心里真的不希望有太多的人去打扰刘婕,她不象普通病人,别人去看望她,她能感觉到别人的关怀,从而能给她战胜病魔的勇气与信心。她现在对外界的事物毫无感觉,这些去看望她的人徒劳的增加我的伤感而已,何况,我极不愿意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同情。
以前我在学校只是个没有后台,不被人看好的小教师,因为有了曹阳的关系才当上了这个副校长,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羡慕嫉妒恨着。因为齐小倩的离去,我已经看够了那些同情的脸色,谁知道这些同情的脸色下会有多少的幸灾乐祸?
明知蓝珊珊不会,但我还是不想看到她因为看到刘婕而伤心的神色。
听我这么说,蓝珊珊有点怪怪的看了我一眼,不过她没有再提出要求。
就这样尴尬的坐着,我发现我不知道该跟蓝珊珊说什么,也许当我决定跟刘婕结婚那天开始,我与蓝珊珊的缘份从此也就结束了,蓝珊珊是那种心高气傲的女人,她决不会与其它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可我现在已经纠缠于多个女人之间,虽然她们并没有向我要什么婚姻情感的承诺与保证,但怎么说她们都是我的女人,李芸、顾小雅、宁静,当然也包括蓝珊珊。
“那好吧,”终于,蓝珊珊应道。
“珊珊,谢谢你,”我道。
“你怎么又说这话了?”蓝珊珊盯着我,“郝挺,你是不是挺厌烦我的?”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赶紧道。
“你这么谢谢我、谢谢我的,明显就是想跟我生分,而跟我生分的结果就是我们再也不在一起,这样就达到了你让我离开你的目的,”蓝珊珊道。
“珊珊,你说什么呢,怎么说是我让你离开我,是你自己不愿意嫁给我的,我”说到这,我才突然意识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现在的妻子可是刘婕。
“我想嫁给你,可”蓝珊珊的话也说了一半。
我没有追问下去的、更没有追问下去的勇气,因为这应该是蓝珊珊心灵深处的秘密,如果这个秘密一旦揭开,也许我们之间的隔阂就不复存在,那么我还能娶蓝珊珊么?显然不能,别说刘婕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刘婕好好的,我也不想在已经伤害一个女人心的基础上,再让另一个女人的心鲜血淋漓。
再一次的沉默
岁月是把无情的刀,再深厚的情感,也会在这把刀的打磨下消失殆尽,也许我与蓝珊珊已经分开太久,我们的情感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在慢慢的消逝。
“晚上陪陪我好吗?”蓝珊珊突然抬起头来,眼光灼灼的望着我。
“啊我?”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蓝珊珊怎么会突然提出这种事?
可一想我就释然了,蓝珊珊也是人,而且是个正常的女人。无论是男人和女人,在没有经历过性/爱时,他们也许还会守着自己的处子之身,可一旦他们尝到了性/爱高/潮时的那种**蚀骨的触及心灵的震颤,他们会一辈子欲罢不能。
蓝珊珊是个正常的女人,也是个高傲的女人,她是不会随便和一个男人上床的,所以在离开我的这段时间里,她恐怕还从没享受过真正的性/爱,所以她的生理需求的强烈是显而易见的。
本来,我在心里想着拒绝,可心底的却在她说出这话的瞬间蒸腾起来,刘婕昏迷后,除了跟李芸在一起的那次,我也已经憋了好多天。不是那些曾经属于我的女人不愿意,实在是看着刘婕躺在床上的那样子,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压下我心中的**。刘婕这个样子,如果我再在外面眠花宿柳的话,我还配做他的丈夫么?
可蓝珊珊不同,在我与刘婕结婚前,我与蓝珊珊就已经有了关系,如果不是因为我蓝珊珊的拒绝,我现在的妻子应该是她。
“怎么了?你?”蓝珊珊望着我,她以为我会拒绝。
“我们走吧,”我站起来。
蓝珊珊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也站了起来,并很自然的挽上了我的胳膊。
从温暖的茶楼里出来,寒气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蓝珊珊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裹了裹,我本能的伸出手,将她向我的怀里搂了搂。
蓝珊珊抬起头,望了我一眼,然后将头埋在了我的胸前。
虽然天很冷,但我们却没有打车,我们现在需要抱着取暖,不仅是身上的寒冷,更是心上的寒冷,因为蓝珊珊曾经受伤害的心同样需要温暖。
我曾经做过无数次猜想,蓝珊珊到底受过什么样的伤害,我也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可她坚持不肯说。不过我可以感觉到,蓝珊珊以前就象一只刺猬,即使在我的面前她会半收着自己扎人的刺尖,但她也不会轻易让我触及她的心灵。但现在,她好象变了,变得也会这样如小鸟依人般蜷缩在我的怀里,不仅身体,更是心。
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往前走,我不知道我们已经走过多少个街道,也许现在对我们来说性/爱已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心的交流。
“我有点冷了,我们进去吧,”在看到一个写着‘如家酒店’的快捷酒店门口,蓝珊珊对我道。
我点了点头,搂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我知道她现在需要什么,我更需要我自己需要什么。
在前台交押金拿房卡的时候,服务台的小姑娘笑咪咪的望着我们,也许象我们这种情深意浓的来旅馆投宿的客人多了去了,毕竟现在已经进了二十一世纪,中国人的开放程度早就令西方国家所惊讶。
蓝珊珊好象还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她的头一直埋在我的胸前。
打开房门,我们相拥而入,却并没有我每次与李芸在起的那种急切,每次与李芸在一起,我们都会急不可耐的进入。因为我们的目的很明确,我们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但蓝珊珊不同,她在心里爱着我(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而我,作为破了她处子之身的男人,总觉得我对她应该有一种关爱,甚至是情感的付出,虽然她不能成为我的妻子。
“去洗洗吧,”我对蓝珊珊道。
“嗯,”她轻声的应了一声,然后松开一直搂着我的胳膊,向浴室走去。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她没有关门,只是拉上了淋浴间的玻璃,透过浓浓的水汽,我能看到她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的凹凸有致的胴/体。
我呼吸马上快了起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碰过女人,我需要女人。
快速的脱掉衣服,我向浴室走去。
“啊你怎么来了?”当我拉开玻璃门的一瞬间,蓝珊珊竟然本能的用双手捂着胸,脸上出现了讶异的神色。
虽然我们已经在过一起多次,但蓝珊珊的清高自傲中更带着浓烈的保守,所以我们的结合基本都是在床上,偶尔的沙发,那也是激情所致。
“我跟你一起洗,”我走过去,拿开她捂着胸的手,立即两只诱人的丰满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蓝珊珊刚想说什么,不过还是顺从的让我将她的手拿了下来。
我踏进去,缓缓的拉上玻璃门,然后转身,从后面抱住了她。
我们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我的双手环着她,舌尖轻轻的舔着她的耳垂,我能听到她传来的粗重的喘重和咚咚的心跳。
也许,这对她来说太刺激了,她居然有点害羞的闭上了眼睛。
我的手在她的身上婆娑着,然后慢慢的攀上了她的胸,在水的润滑下,我的掌心传来了腻滑的感觉。
蓝珊珊的胸虽然不及宁静和刘婕那样的硕大,但她的胸坚挺而饱满,可能是因为她还没有生过孩子的原因,她对胸部的刺激特别敏感。
她的胸如此完美,如两只晶莹剔透的玉碗反扣在身体上一样,而且顶端的突起是那样的鲜艳
反复的揉搓了一会,我用两指轻轻夹住了山峰上的突起。
“啊”也许这种微微用力带来的感觉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她轻轻的叫了起来,这反而更加刺激了我的。
我婆娑的手开始更加的用力,而我的的下面已经坚硬如铁,由于我是在后面抱着她,我的坚挺的部位正好处于她的臀瓣之中。
蓝珊珊的臀与李芸的臀恰好相反,李芸的臀有点向下耷拉着,而蓝珊珊的臀结实而翘挺,处于她的臀瓣之中,我能够感受到结实的包裹。
随着我手下力道的加上,蓝珊珊开始呻吟着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而我那正好包裹在她臀瓣中的部位随着她的扭动而摩擦着。
虽然这样直立的姿势使我并不能进入她的体内,但我的坚硬却实实的摩擦着她最柔嫩的部位,她本来扭动的身子幅度更大了。
她扭动的幅越大,摩擦带来的**也就越强烈。
“”她的呻吟声大了起来,再也不是那种浅浅的,微弱的呻吟,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痛苦。
我知道她现在急需我的,经历过这么多的女人,我的技术已经娴熟纯青,我知道如何**她最敏感的神经,当然也知道女人的在性事上的各种表情与反应。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准备进入,因为的也在被迅速的撩拨升起,我知道只有当的渴求达到极致时,那种酣畅淋漓的往复运动才会带给我们极致的**,这也才能使我们更加享受情爱的美妙。
有科学研究表明,男女**之前进行充分的前戏,会增加男性的及性/欲,同时可以使女性放下矜持,充分享受到性的乐趣。而热水浴往往是使最身放松下来,进行性行为的最佳前奏,当然如果有精油**那是更好。
宾馆里虽然没有精油,但有沐浴露,我腾出手去倒出一点,然后用手搓开,均匀的涂在了蓝珊珊的身上,只是我们紧贴着的部位仍没有一丝松开。
我的手在蓝珊珊身上下的涂抹着,每当我的手经过她的乳/房,特别是碰到她的乳/头时,她都会发出一阵近似抖动的颤栗。
在她的身上被冲洗干净后,我的伸开始向她的下部延伸,很快达到了她的。
当我的手触及到那一抹黑色时,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想呵护的感觉。如果说我在揉捏她的乳/房时,还会有点恶作剧的去用劲捏上一捏那敏感的乳/头的话,那么这个地方,我绝对会轻轻温柔的抚摸。
我的手盖在了上面,然后轻轻的下探,一滴粘到我的手上,我明显感觉到手指上传来了润滑。我的心和手同时颤栗,这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感觉啊,我轻轻的、轻轻地抚摸着它,不忍添加一丝一毫的力量。
她的两腿终于情不自禁的慢慢张开,我的手指摁到了那小小的嫩嫩的突起之上
“啊”她叫了一声,然后猛的再次并拢双腿,身体再一次痛苦的扭动起来
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