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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自从秦默天跟我提到蓝珊珊怀孕已经过去好多天,在心里,我一直不知怎么去面对蓝珊珊。
    可我知道,我必须面对,因为那是我的孩子。
    拨通蓝珊珊办公室的电话,“喂,珊珊,是我,”我轻声的道。
    “郝挺,你怎么打电话来了?”电话里,蓝珊珊的声音有点欣喜的味道。
    “珊珊,你阿姨都告诉我了,”我道,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提这件事,“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事啊?”蓝珊珊似乎并不知道。
    “难道不是你告诉你阿姨的?”我觉得奇怪,如果蓝珊珊告诉秦默天说她怀孕的话,那么我只要一说她就应该明白呀。
    “什么事啊?郝挺,你把我都说糊涂了,我阿姨跟你说什么事了?”蓝珊珊道。
    “你是不是怀孕了?”我问。
    电话那头传来了沉默,我只听到手机的听筒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当然,还有我自己的心跳。
    “珊珊”我再次轻轻地叫了一声。
    “郝挺,你,”蓝珊珊似乎在短暂的沉默后下定了决心,“这事跟你没关系,”
    “珊珊,这事怎么会跟我没关系?这是我的孩子啊,”我道。
    “谁说是你的孩子了?我阿姨说的?郝挺,我还有事,我们有空再聊吧,”说着,蓝珊珊挂断了电话。
    “珊”当我想再留住她的时候,电话里已经传来盲音。
    什么意思?不是蓝珊珊跟秦默天说的?那么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蓝珊珊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为什么她要这样说?
    本来,没给蓝珊珊打电话,我的心里是忐忑,可现在打了电话,我的心里却全是疑问。
    可这样的疑问没有人能给我解释。
    “今天怎么了?昨天没睡好?”第二天一上班,秦默天就对我道。
    “额,没事,可能是这两天有点累,”我道,我知道肯定是我昨天一夜基本没睡着,眼上出现了黑眼圈,作为女人,秦默天对这方面是非常敏感的。
    “嗯,平时要多注意休息,这几天跑乡下是够累的,”秦默天说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秦默天第一次关心我,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句。
    本来进入市政府,我一直以为是秦默天的关照,可进来后我才发现,秦默天对我跟其它老板对自己的秘书没有什么两样。
    难道不是秦默天?我的心里出现过这样的怀疑,但随即我打消了这样的疑虑,除了秦默天我在市府不认识一个人,谁会想起我郝挺?唯一的解释,就是秦默天是在蓝珊珊的请求下提升了我,但她对我这人却并不看好,我就跟张国良一样,只是处于一个试用阶段,而现在她开始对我有了一点点的认可。
    “谢老板关心,”我站在那,对着秦默天的背影道。
    秦默天回过头来,看着我,然后掉过头去,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房门。
    这是我第一次叫秦默天老板,以前我一直叫她秦市长,虽然王新和施拥军曾跟我说过对老板的称呼,但我一直觉得那太世俗。
    但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发现,老板这个称呼既然能成为官场通用的称呼它是有一定道理呢。毕竟,只有自己的秘书才能叫自己跟着的领导老板,这样无形之中就可以拉近秘书与领导之间的距离,也算是时刻提醒老板,我是你的人,我就是在你的手底下讨饭吃的,咱们是同舟共济,说得粗俗点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我一定会对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同时,领导在心里也会产生这样一种观念,我是他的老板,他的前程、命运,甚至生死都在我的手里,我掌控着他的一切,所以他一定会什么都听从我的吩咐。
    在官场,表忠心是需要的,但在日常生活中这些细微的改变,有时比临时的表忠心要重要得多。
    我心里正在想着这些,忽然听得外面传来咔嚓一声猛烈的巨响。
    昨天天气预报就说今天会有小雨,可没想到会是雷阵雨。
    在江城素有‘正月雷遍地贼,二月雷桃花水’的说法,也就是说,农历正月和二月打雷都预示着不好的年景。现在公历已到三月底,可农历还正在二月底,难道说今年会是个灾年?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切里咔啦的响声,雷声一阵响过一阵,好象是要震碎整个大地。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细细地,如牛毛般滋润着干涸了一冬的土地。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这是唐朝伟大诗人韩愈形容春雨润泽大地,皇都满眼一片青烟缭绕的幻境美景的赞美诗。凭窗看向外面的江城雨景,我倒也有了韩愈当年的感受。只是这不时响起的炸雷,却着实让人有点心悸。
    我没想到我的这种心悸是有来由的,就在我的眼睛还没从窗外收回的时候,我包里的手机已经比外面炸雷更刺耳的响了起来。
    “郝秘书,通知秦市长,滨河县大库发生大火,市委市政府要求秦市长立即赶往事发地进行抗灾救灾指挥工作,”电话里传来市委秘书长的声音。
    既然是市委秘书长的声音,所谓的市委市政府要求,恐怕也就是市委书记范长龙的要求。
    自从秦默天动手清除张贵仁的嫡系以来,范长龙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坐山观虎斗的姿态,甚至在秦默天提出对樊少杰和于波进行处理时,范长龙还有意无意的给了支持。
    据我所知,一直以来,土生土长的范长龙和土生土长的张贵仁总是那种既然联盟又对立的状态,他们就象三国时的蜀吴两国,在面对共同的敌人威胁的时候,他们会快速的联合起来,但当自己面前的的威胁减小时,他们又会倾力的进行着相互的斗争。
    前市长在的时候,范长龙和张贵仁没少配合,否则一个政府的一把手也不会被弄进局子里去。可当龚一飞这个空降干部到任后,范长龙与张贵仁之间的矛盾再次被激化。
    因为龚一飞的低调,好多政府的事情都是张贵仁说了算,这样市府与市委之间的矛盾更多时候变成了张贵仁和范长龙的矛盾。甚至在前一阶段的斗争中,不知什么原因,张贵仁还稍稍占了一点上风,所以,在秦默天动手时,范长龙不仅没有再次与张贵仁联合起来,还来了个落井下石。
    我想,在范长龙的概念里,秦默天这么个一直低调的女人,一个连常委都不是的副市长,即使跟龚一飞坐在一条船上,对他这个市委一把手也是构不成威胁的。倒不如借机先除去张贵仁的几个帮手。
    只是,范长龙没想到的是,秦默天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一跃升为市委常委,达到了能与他们抗衡的级别。
    那么现在,范长龙为什么要在第一时间给秦默天打电话?秦默天是主管农业的副市长没错,但这样的事,更应该是一把手出面才对,无论是市委的,还是市府的。
    恐怕,范长龙准备要对秦默天动手了。
    就在接到这个电话的瞬间,我的脑海里就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并不是我对官场有多敏感,而是最近秦默天的动作让我有点胆颤心惊,她这样连续的出击,恐怕很快就会引起别人的警觉,特别是那些地位可能受到威胁的人。
    可无论现在是什么情况,秦默天都必须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因为市委秘书长已经传达来了市委的决定,虽然这个市委也许只代表了范长龙一个人。
    “知道了,秘书长,我立即通知秦市长,”我道。
    挂断电话,又给张跃伟打个电话让他备车后,我立即敲开秦默天办公室的门,“秦市长,滨河县粮库发生大火,市委市政府要求您立即赶赴一线指挥抗灾救灾工作,”我道。
    “啊?”秦默天显然也一愣,但她随即就恢复了状态,“通知小张,我们立即赶往滨河县,”
    “我刚才已经给张跃伟打了电话,他已经将车开到楼下了,”我道。
    “那还等什么,走,”秦默天道。
    说着,我就听到她挪开椅子,高跟鞋蹬地发出的咚咚声。
    我连忙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跟着秦默天走出了市政府办公室。
    楼下,张跃伟的车已经备好,就等我和秦默天一坐进去,车立即向滨河县开去。
    时间比较紧急,张跃伟的车开得非常快,我想他一定能够体会到秦默天现在内心的那份焦急。但我发现,张跃伟的车虽然快却特别稳,不愧是侦察兵出生,不仅技术好,心理素质也是一流。
    平时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在这雨天里,张跃伟愣是只花了四十分钟左右。
    离现场大概还有一两公里的路程,我们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和由起火点散发出的呛人的浓烟,可见火势有多大。
    “秦市长,您来了,”看到秦默天的车子开进火灾现场,滨河县委书记仇和生和县长,以及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一起迎了上来。
    “现场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人员伤亡?”秦默天问。
    秦默天的语气比较凝重,她现在还来不及计较前几天她到滨河来书记县长都躲着不见的事,她现在更关心的是火灾现场情况。
    “两位大库看管员还在里面,生死不明。不过秦市长您放心,我们已经调用了全县的消防警力,并向市消防大队和领近县进行了求助,他们的警力很快就会赶到,而且我们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所有领导班子成员都”仇和生道。
    “行了,”秦默天没有让仇和生继续表功下去,“你是说还有两个大库看管员在里面?”
    显然,秦默天更关注的是人员的伤员。毕竟财产损失是可以通过各种方法弥补的,而人,每个人都是唯一的,如果出现了人员伤亡,那对于受害者包括其家属那都是无法弥补的痛。
    “是,不过你放心,我们的消防队员已经准备开始搜救,我们县委县政府”仇和生应道。
    “够了,”秦默天大吼一声。
    不仅仇和生和跟着他的滨河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吓了一跳,就连我这一直跟着秦默天的秘书也吓了一跳,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秦默天发火,而且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
    当然,这个仇和生也太没眼力劲,这个时候还一再强调他们县委县政府有多重视,有多尽力,有用么?连我都讨厌他这种官腔,何况秦默天?
    “现在才准备开始搜救?火灾发生都快一个小时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秦默天到,“滨河县粮食局的局长在哪?”
    “秦市长,我就是滨河县粮食局局长孙恒,”这个时候,仇和生后面一个面孔全是烟熏的黑糊之色的汉子走了出来,看得出他的精神想当萎顿。
    “孙局长,你知道大库的结构和里面储粮的情况么?”秦默天问。
    “知道,大库设计时我是参与研讨的,而且每周我都会查看一次大库,我”
    “好了,其它的以后再说,你,现在立即组织消防车和消防员,从你认为最容易灭火的位置进行灭火,尽快让消防员进入大库,营救两位大库管理员,”秦默天道。
    “这”孙恒看了看仇和生,貌似有点踯躅。
    “还愣着干什么?现在什么都别管,先救人要紧,”秦默天又吼了一声。
    孙恒这次没再去看仇和生,而是直接去指挥消防车和消防员,对粮库的一角进行高强力大水力喷射。
    前几天,我刚陪秦默天来视察过大库,我也发现现在消防车和消防员全力扑灭大火的位置不正确。
    现在是春天,正是东南风开始刮起来的时候,按说消防车应首先对东南边火势进行控制,这样逐渐向前推进,然后彻底扑灭火源。可现在消防车对着的却是西南角,而且火炮的喷射方向是直行的,也就是说从西南角喷出来的水炮,虽然可以扑灭西南角到东北角这一条带的火势,可下风口有可燃物,上风口的火势又旺,扑到现在,效果根本不明显。
    秦默天显然也发现了这一问题,可她却并没有直接命令消防员去扑灭东南角的火势,而是召来粮食局长,这让我有点不解。
    由于秦默天一直在跟仇和生,包括孙恒等讲话,此时的我,只能拧着包跟在她身边。
    “郝秘书,这次无论如何要请你帮帮兄弟,兄弟这次肯定是完蛋了,”我的一边,孙成利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袖道。
    几天前,我们来到滨河县,只有副县长孙成利带领我们视察大库,而且在整个过程中,孙成利对秦默天也表现得非常尊敬,工作看起来也非常敬业,对他我还是有好感的。
    可要说让我帮忙,这,我只是秦默天的一个秘书,刚刚解决了副科级,对于他这么一个县里的副处级领导,我能帮什么?
    “孙县长,我”
    “郝秘书,有些事我现在不说恐怕就没机会说了,所以”说着,孙恒再次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看到孙恒这个样子,我知道他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他甚至已经不再避讳仇和生在场,说明这样的事情非常重要。
    孙恒看样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大库一起火,特别是有两个人到现在还在大库里,他这主管农业的副县长算是当到头了。在燃烧得如此熊熊的大火中,别说是两个凡胎的人,就算是铜涛铁浇的疙瘩也早就烧化了,没看到那铁架的大梁已经倒塌了么?
    可我没想到,孙恒将我拉到一边告诉我的事却让我大吃一惊,也就是说天灾只是一方面,人祸才是最重要的。
    现场,秦默天已经冲到了最前沿,要不是因为是女人或是现场的最高领导,我简直怀疑她会不会冲进火场。
    虽然没进火场,但现在的秦默天已经也跟从火场里刚出来差不多了,由于消防车大量用水,地上早就湿滑,再加上路面上全停的是消防车,而且通道也要留出来给消防车和消防员进出,其它人只能从旁边的草地上走。
    在我们来前的几十分钟时间里,草地早就被踩得稀烂,秦默天的高跟鞋一踩下,立即陷了进去,秦默天直接甩掉了鞋子,赤脚在那指挥。
    虽然下着小雨,但空气中到处飞着从燃烧的建筑物和粮食上升起的黑灰,秦默天的脸上早就花了,衣服也已经温透。
    张跃伟给秦默天撑起一把伞,被秦默天推到了一边,就这样,秦默天赤着脚,糊着脸,淋着雨在那指挥着。
    我从没想过,在办公室里高高在上,看起来非常女人的秦默天会有如此强悍的一面。
    可毕竟现在才是二三月份,雨水很冷,地上更冷,我连忙让孙恒去找来一双靴子。
    “秦市长,您穿双靴子吧,这地方不好走,”我道。
    仇和生他们都跟在秦默天的旁边,他们脚上的皮鞋也都泡透了。所以,我并没有说让秦默天换上靴子是因为天冷,我觉得如果我这样说后,秦默天再换上靴子,那么她这彪悍的形象会一下子一落千丈。
    所以,我说的是这地方不好走,当然也是传递一个信息,秦默天换上靴子是为了在现场更好的走动,更好的指挥灭火。
    这是施拥军教我的,在任何情况下,我们做秘书的都要维护老板的权威,绝不能做有损他们形象的事,但同时我们还要照顾到老板的身体。
    听了我的话,秦默天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我手里接过靴子,低头穿上,紧接着又前迈了几步。
    秦默天真的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听我说这话,她穿上靴子,还配合似的向前迈了向步,仿佛是告诉她周围的这些滨河县领导们,她穿靴子不是因为怕冷,也不是因为怕不雅,而为了更好的工作。
    整整四五个小时,大火终于被扑灭了,等消防员将两个大库看管员从里面拉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早就成了两团黑炭。
    秦默天没有在滨河县逗留,大火扑灭后,她立即组织滨河县的书记县长,以及主管农业的副县长、粮食局长进行善后工作。而她自己连饭都没吃,就立即继续乘车往回赶,在市委市政府,范长龙和龚一飞还等着听他的汇报,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轻松不了。
    “秦市长,有件事我想跟您说一下,”车子开出滨河县城,我对秦默天道。
    秦默天指挥了几个小时,直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显然有点累了,上车后,她保持了一贯的准备休息的样子。也许她在思考滨河县火灾的事,也许她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也许
    但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休息或者思路,她睁开眼,看了看我。
    “秦市长,这次火灾人为大于天祸,”我道。
    “哦?”秦默天似乎有点不相信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竟然摆了摆手道,“算了,我现在很累,等回去再说吧,”
    回去再说?看刚才秦默天在现场那种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风度,怎么会因为个累字就不想听我说事实的真相?
    也许秦默天毕竟是女人,刚才在火灾现场,她是最高领导,而且代表着市委市政府,所以她必须强势,但现在,她回到了车子里,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她也就恢复了自己女人的本色。
    不对,当我眼睛转向张跃伟的时候,我似乎明白了秦默天的意思,也许秦默天知道我要说什么,但她却并不想这些话被第三个人听到。
    车子首先开到了秦默天的家,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她家,不过这一次我没有进去,我和张跃伟都等在外面,秦默天回去简单洗了洗,换了身衣服,立即走了出来。
    当我们再赶回市委市政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钟。
    秦默天走进了市委那间象征着江城市政坛风向的市委小办公室,那间办公室是市委常委们召开会议的地方,也是决定着江城市所有大小官员升降的议事厅,在那里进行各种势力的调整、权力的分配和利益的角逐。
    秦默天进会议室并没有多长时间,前后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样子,她就回到了办公室。
    由于市委市政府在一个大院里,所以在将秦默天送到市委楼下的时候,我就回了办公室,而张跃伟也开车回了车队。
    “秦市长,”见到秦默天走进来,我连忙起身,因为不知道她要在市委呆多久,所以我只是烧好了开水却并没有帮她泡茶。
    “郝挺,叫一下外卖,然后你到我办公室来,”秦默天对我道。
    “好的,”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馨园大酒店经理胡玫的电话,“喂,胡经理,我是郝挺,”
    在办公室里,而且秦默天不在我隔壁,我没有直接称她胡玫。
    “郝挺,有什么吩咐?领导指示一定服务到位,”胡玫在那一头轻声笑道。
    自从上次她主动来找我后,我确实将秦默天大部分的应酬都安排在了馨园,甚至底下一些机关单位请我吃饭,问我哪里菜不错时,我也会提到馨园,一阶段以来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少生意。
    不过,胡玫确实也服务得让我非常满意,她在床上的功夫确实一流,她可以用手、用嘴、用乳、用下面,甚至后/庭让我每次都。
    刘婕身体不便,再加上顾小雅经常值夜班,在我需要的时候,我经常会找胡玫,她是个不错的性伴。
    这样的女人最好,不需要感情的投入,只需要权力与利益的交换,随时想甩手都可以甩手。
    所以,在她说一定服务到位的时候,我立即发现自己来了感觉。
    可我现在是在办公室,秦默天就坐在我旁边的办公室里,我当然不能跟她打情骂俏,而是直接道,“你让人给我弄两个外卖,送到市政府传答室来,我让我们政府办的小唐下去拿。”
    “怎么?你到现在饭还没吃?”胡玫问,“你呀,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工作再要紧,也不能不吃饭啊,身体更要紧,”
    我一直将胡玫当成那种权力与利益交换的女人,没想到她还会关心我的身体,心头突然就有了一种暖暖的感觉。
    “嗯,是因为有事耽搁了,注意啊,秦市长也没吃呢,你们尽快给我送过来,”我道。
    “噢,我知道了,马上就到,”胡玫道。
    其实,一般情况下,这种大酒店是不会做外卖的,但胡玫不一样,她将生意做得很活,对于比较重要的客户,她会兼送个外卖,当然这个外派赚的不是钱,是人脉和顾客。
    就象我,虽然这两份外卖她根本赚不到钱,甚至还要赔本,但一年我可以给她带来至少三五十万的营业额,甚至纯利润。
    放下电话,我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来到秦默天的办公室。
    关上门,我不想在我跟秦默天说话的时候,有人进来偷听。这是市委常委的办公室。一般人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是不敢随便进来的,可如果门开着就不一样了,随便装着有个什么事就进来了。
    而如果是大领导,如书记市长什么的要找秦默天,他们直接可以敲秦默天办公室的门,而不需要从我的办公室经过。
    别看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但这可是施拥军近二十近的工作经验。
    进去,先给秦默天泡上一杯茶,奉到秦默天的面前。
    “嗯,你坐吧,”秦默天端起茶杯,吹了一口,却并没有喝。
    “你听到什么了?”当我坐下后,秦默到放下茶杯问。
    “今天我们在火灾现场的时候,滨河县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孙成利跟我说,这次粮食大库的大火是人祸大于天灾。他说当初大库的工程是一个叫祁东林的人做的,此人以前是个做水暖器材生意的,根本没做过建筑,但在建大库时,却有领导打招呼由祁东林来做。祁东林根本不懂得建筑,也没有正规的工程队,他们当初的图纸也是请人设计的。孙成利说,他不知道当初这个图纸是怎么通过的,因为图纸当时是由县委书记仇和生等县主要领导过目的,他当时还不是主管农业的副县长,所以没有资格参与。在他当上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后,他曾去大库视察过,当时就发现了问题的在在。这么高大的建筑居然没有避雷针,而且大多数该用钢筋的地方用的却都是木料,他向县里主要领导提出这个问题,县里却没有引起重视。现在问题出来了,他怕受牵累所以主动找我说了这个事情。”我道。
    “哦?”听了我的话,秦默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我明白了,郝挺,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乔恩先是不是跟你关系很好?”
    “额,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我要的是准确回答,”秦默天显然对我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
    “老板,我觉得你要做的事他不适合,”我道,我跟乔恩先的关系是不错,但我知道秦默天接下来要做什么,因为一旦乔恩先不可靠,秦默天将非常被动。
    “哦?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秦默天看了看我,然后道,“那你说这样的事谁去做合适?”
    秦默天没有对我再次称她为老板感到讶异,因为在这种私下密谋的情况下,为了表示我们两人的关系很近,老板这个称呼更能拉近距离。
    甚至,她对我猜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也没有过多的去深究,而是很信任我似的让我再推荐人选。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秦默天是真的接受了我成为她合格的跟班秘书。因为她开始信任我,开始将机密的事情安排我来做,这就是一个老板对秘书的信任。
    “开发区公安局局长刘海仁,”我道。
    “刘海仁?他可是开发区的局长,怎么能跑到滨河去抓人?”秦默天眉头一皱道,显然对我这样的馊主意不满意。
    “老板,警察办案是有辖区的,但只要有上级领导的命令,警察是可以异地办案的,”我道。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来下这个命令?”秦默天问。
    “不是,”我道,“这样的命令当然只能通过我的口传出去,”
    “郝挺,你以前不做秘书可惜了,”秦默天简直有点不相信似的看了看我,她恐怕绝对想不到我会猜到她想做什么,而且还思考得这么周全。
    这个命名确实不能由她来发,因为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代表她,也可以在出问题的时候推卸掉她的责任,从而保全她,但这需要我有牺牲的精神。
    “去做吧,我们要在别人还没明白过来之前将祁东林控制,”秦默天继续道。
    “知道了,老板,”我应了一声,退出秦默天的办公室。
    走到外间,我拿起我自己的手机给孙成利拨去了电话,“孙县长,你现在说话方便么?”我问。
    “方便,书记和县长都已经回县委县政府了,我还在这善后,”电话里孙成利道。
    “你立即找两个你信得过的人将祁东林给控制起来,记住,要是完全信得过的,一个小时内,开发区公安局局长刘海仁将到你那去接人。”我道,事情紧急,繁文缛节能省则省。
    “开发区公安局?到我们滨河来?怎么不是市”孙成利显然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开发区公安局,而不是市公安局。
    “孙县长,在领导的命令下,警察可以异地办案的,”我道,“去做吧,也为了你自己,不过注意保密。”
    “好的,我知道了,”孙成利挂断电话,我想,我的最后一句他应该是听明白了。
    他今天早上跟我说那些,无非也是想保住他自己的乌纱帽,现在,如果他听我的,秦默天会极力帮他。如果他不的我的,不管有没有大库这事,他头上的乌纱帽也没了,因为秦默天现在是市委常委,可以随意决定他这么个连县委常委都不是的副处级干部的命运。
    挂掉孙成利的电话,我立即又拨通刘海仁的电话,“刘哥,我郝挺,”
    “郝兄弟,有何吩咐?”刘海仁依然是那豪爽的性格。
    “不是我的吩咐,是上面的吩咐,”我道,“请你立即从你们区抽调几个你信得过的精干警力,去滨河县将一个叫祁东林的人抓获,然后秘密押解回你们区关押。”
    “我们到滨河去,这个人?”显然刘海仁想知道更多。
    “刘哥,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滨河县的孙县长会提前去抓人,你到那主要是将人带出滨河进行关押。如果孙县长那不顺利,可能需要你的帮忙,”我道,“一会我将你们两人的手机号分别发到你们对方的手机上,到时你们直接联系,”
    “好的,我知道了,”刘海仁道。
    以前,刘海仁的靠山是区政法委书记,现在他就是个独行侠,如果能傍上秦默天这棵风头正劲的大树,他当然是求之不得。我知道,这样的事,他一定会去做,而且一定会圆满的完成任务。
    一个小时后,我就接到了刘海仁打过来的电话,人他们已经顺利接到,现在正在驶出滨河县。
    “辛苦你们了,一定要把人给安全的押回来,”我道。
    我不怀疑刘海仁的能力,当兵的身体内本身就有一种血性,只要自己下定决定想去干的事情,没什么难办的。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就在刘海仁给我电话的一刻钟后,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刘海仁的电话?我的脑子里忽然跳出了一个念头,糟糕,肯定出事了。
    “郝秘,人我们虽然带出来了,但现在滨河警方已经出动,他们正追逐我们的车,我们怎么办?”电话里刘海仁急促的说。
    “怎么会这样?”看样滨河县的领导们也不是笨蛋,在我们想到这一层的时候,他们肯定也想到了这一层,只不过,我们提前下了手。
    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下手了呢?难道是孙成利两边做好人?
    应该不会,孙成利的副处级干级是由市里任命的,如果这次的事情没有一个常委保他,他恐怕不仅仅是丢掉乌纱帽这么简单,甚至有可能被问责渎职。
    那么是孙成利派出去的手下泄露了秘密?显然也不可能,如果真的是手下泄露秘密的话,对方完全可以在他们到达之前给祁东林打一个电话让他躲开。在他们的人出发到找到祁东林,这么长的时间里,祁东林完全可以逃到另一个城市。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滨河县的领导也想要控制祁东林,只不过,他们控制祁东林可能不是真的要办他什么罪,而是串供。无论如何,这次事件的调查组肯定会找到祁东林,所以前期统一口径对后面事件的定性至关重要。
    “你们离江城还有多远?”我问。
    “我们已经离开滨河县城,再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能出滨河县城的辖区,也就是说,离江城市区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刘海仁道。
    滨河到江城要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刘海仁他们四十五分钟就能到,说明他们的速度已经很快。
    “很好,你们继续尽量甩开他们,我跟秦市长报告一下,会立即安排人去接你们,”我道。
    挂断电话,我直接敲门进了秦默天的办公室,“秦市长,滨河县公安局已经发现刘海仁他们的行踪,现在正在追逐他们的车辆,看样这件事情保密是保不住了,我们是不是得安排人去接?”
    “接?那是两个县区级公安局之间的争夺,难道我们去接?”秦默天道,“这个刘海仁,怎么搞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秦市长,看样滨河县的领导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肯定也在想办法做事后的弥补,刘海仁应该已经很小心了,不然他不可能把人给接出来,”我道。
    我不想秦默天因为这件事对刘海仁有什么负面的看法,我的本意是帮刘海仁一把,让他能进入秦默天的视野,因为我敬重他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嗯,你让我想想,”秦默天摆了摆手,陷入了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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