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晚上,我难得有时间在家里吃饭,这一阶段,自从成了秦默天的秘书,我的应酬不知觉的多了起来。除了秦默天的一些公务接待,以及我自己的一些私人朋友间的聚会外,更多的是各区县或市直相关部门的宴请,当然名目是各式各样,反正就一个字,吃;两个字,喝酒。
所以,一段时间以来,我发现自己的酒量见涨。
人都说酒量是练出来的,看样诚不我欺,以前的我只有七八两酒量,做了副校长后,渐渐的变成了一斤,现在估计一斤二两不成问题,真要趴下的话,得一斤半。
久经(酒精)考验,酒桌上总结出来的词很符合实际。
人喝酒,酒精到达人体肝脏后会在乙醇脱氢酶的作用下快速生成乙醛,乙醛对人体是有毒的,它只有在乙醛脱氢酶的作用下被快速的转化成乙酸(醋的主要成分)才会被人体利用。否则就会对人的神经、皮肤等产生刺激反应,从而出现脸红、头晕、呕吐的现象,甚至有的人会出现皮疹,过量饮酒者还会出现酒精中毒,甚至死亡的现象。
酒量小的人是因为体内乙醛脱氢酶含量少,或者说编码乙醛脱氢酶的基因表达不活跃,因此生成的乙醛不能被及时的转换掉。当然酒量高的人则说明其体内含该酶比较多,该基因表达活跃。
而且,生物体内的基因的表达是可以受外界环境影响的,特别是可以受到一些化学因子的诱导。这可能比较专业,打个比方大家就知道了,我们经常用抗生素,细菌分解抗性素的基因就会被不断激活,从而使得病菌对抗生素产生抗性,以后人生病后再用抗生素,效果就会很差,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而乙醛脱氢酶也是可以被诱导的,这也就是酒量越喝越大的原因。
但我却并没因为酒量升高而自喜,天天在外面吃喝,我早就厌腻了那种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难得在家里吃一点姚阿姨做的清爽小菜,喝一些她从菜场买回来的玉米粉熬的稀粥,再加上旁边有儿子和刘婕,这种感觉真的挺好。
可我的这种美好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我第一碗稀饭喝完,准备去盛第二碗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
我快速的掏出手机,我现在已经习惯每天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而且保证在手机铃音响三声之前接听。因为我们不知道哪个电话是哪位领导打来的,而哪个电话又联系着某件重大的事情。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摁下接听键,然后边向客厅走边问,“喂,你好,我是郝挺,请问哪位?”
“郝挺,我我是李芸,”电话里是李芸的声音,不过声音有点寥落。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能听出来,我们曾经在一个教研室,一个办公室呆了几年,虽然她已经离开江城一段时间,但她的声音我还是能听出来的。
“李姐,你在哪?好久都没有你的消息了,怎么样,你现在过得好吗?”我没想到李芸会再给我打电话,自从她离开江城,在我的世界里她就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再也没有任何音讯。现在突然接到她的电话,心里还是有点激动,毕竟她也曾是我的女人。
“我”李芸迟疑了一下,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郝挺,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什么意思?难道李芸回来了?她在江城?
“李姐,你回江城了?”我问,虽然我的内心现在比较激动,但毕竟这是在家里,刘婕还坐在厨房里,我得控制着点自己的情绪。做了秦默天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学会控制,刚才的激动也仅是一瞬间而已。
“嗯,想请你帮个忙,”李芸道。
本来我还想说我正在家里吃饭,可李芸张口就想请我帮个忙,我倒不好意思再推托了。如果我此时再说这样的话,她一定会认为我是拒绝,而且她现在貌似过得并不好,因为她的声音给人的感觉是有气无力。
蒋树春因为贪/污挪用公司的款项被关进了局子,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肯定很艰难,即使我们之间没有那层关系,作为曾经非常关照我的老大姐,我也不能给她我有忙不帮的印象。
而且,她已经回到了江城,那么她肯定已经知道我成为市委常委秘书的消息,如果此时给她留下我不能帮忙的印象,她一定会认为我小人得志。
一直以来,我最恨的就是那种小人得志的嘴脸,官不大架不小,总把自己牛逼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不过,我不知道李芸要我帮什么忙,所以我道,“哦,你说,什么事,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帮,”
做了这么长时间秘书,我已经渐渐的学会了说话留有余点,因为我还不知道李芸要我帮的是什么忙,如果我无能为力,而现在这么干脆的答应下来,到时不被人笑话么。
“你出来,我们再谈好么?”李芸问。
“好吧,你说在哪,我一会到,”我道,看样李芸并不想在电话里说这件事。
“我在我们江城小学对面的那家茶楼里,”李芸道。
李芸已经等在茶楼里了,说明她认为我是一定会去了,确实,李芸了解我的性格,她既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女人,她知道她的邀约我一定不会拒绝。
不过,李芸选择在我们学校对面的茶座,我想她一定是有意选择的,她是想让我记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毕竟她离开江城已经这么久了,而我又已经成为了秦默天的秘书,她哪知道我身边现在又有哪些人?或者说又有什么样的女人?
由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得旧人哭?何况,她已经年轻不再。
“好的,你在那等我,”我说完摁断了电话。
“怎么,李姐回江城了?”见我走过来,刘婕问,显然在我和李芸说话的时候,她听到了我们谈话的内容。
“嗯,”
“她找你什么事?”刘婕问。
“我也不知道,她只说请我帮个忙,我问她什么事,她说要当面跟我说,”我道。因为刘婕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内容,所以我也没必要隐瞒。
“那你快去吧,老实说,老蒋那事,我还,算了,事都已经发生了,你去好好安慰安慰她。人家在做副校长,主管教学的时候,没少帮咱们书店的忙,”刘婕道。
刘婕就是这么心地仁厚,其实,在李芸当副校长的时候,我是主持工作的副校长,而且她这个副校长也是我提上来的,她怎么可能不对我的书店加以关照?
刘婕并不知道我和李芸的关系,她也不知道李芸当上副校长完全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她在心里对李芸还心存感激,尽管书店挣的那点钱早就只是她收入的一个零头。
“嗯,我还是再喝一碗这玉米粥,太香了,”我道,说着,又拿起勺子舀了一碗,然后喝下。
刘婕微笑的看着我喝下第二碗稀饭,整个眼里全是温情,此时的她看起来是多么的幸福。
可惜,我只看到了幸福,而这幸福眼神背后的东西我却一点也没看到,而且也让我以后抱憾终身,当然这是后话。
当我到达茶馆的时候,李芸坐在那,面前放着一杯茶,不过茶杯里的水却一点也没有动,而且她的整个人状态似乎也不是很好。直到我走到她的面前,她才发现我,然后站起来,有点尴尬地对我道,“郝挺,你来了?”
我坐下,她也坐下,我问,“李姐,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一个电话都没有,也太让人担心了,”
“你担心我?”她的眼里突然闪出一阵亮光,但随即暗了下去,“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不一样,毕竟我们曾经同事这么多年,你就这么走了,我们”
“是因为我们是同事,还是因为曾经是你的女人?”李芸截断我的话,抬起头问我。
什么意思?难道她是来和我叙旧情的?这倒完全有可能,李芸也许在外面混得并不好,毕竟她还带着个孩子,所以她准备回江城。而她当时已经辞去了江城小学副校长的职务,甚至连工作都辞了,现在再想回来很难。也许她知道我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所以她希望我能帮忙将她再弄回江城小学。
一定是这样的,我想,我似乎明白了李芸说她曾经是我女人的意思,她是想让我看在旧情的份上,帮帮她。
其实不用说,即使她不是我的女人,我也会帮她一把,我说过,毕竟我们同事了好几年,而且在我落魄的日子里,李芸并没象某些人那样对我颐指气使,而是处处关心我这个年轻人。
“额,”我没接李芸这句话,毕竟这是在学校边上的茶馆,谁知道这里有没有我们不认识但人家却认识我们的人?谈论这样的话题要是让别人听去了,不是徒增是非?所以,我转移了话题,“李姐,你是不是想回江城小学工作?”
“回江城小学?那我恐怕是回不去了,现在弄一个事业编制有多难,逢进必考。再说了,当初我是从那里辞职出去的,现在再回去,不是徒增笑话?”李芸道。
“那你?”既然李芸不想回江城小学,那么她找我帮什么忙呢?而且她也说了,事业单位现在逢进必考。要不进事业单位的话,随便进哪个企业就行了,进企业还需要找我?
“老蒋死了,”李芸突然道。
“什什么?”我心中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李姐你说谁死了?”
“老蒋,蒋树春,”李芸道,李芸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来,而且茶馆的灯光也比较昏暗,即使有细微的变化我也无法察觉。
“怎么会这样?”这一次,我听清楚了。
“警察说是自杀,”李芸道。
“自杀?”我再一次惊了,蒋树春为什么要自杀?经过我与陆蔚的协商,再加上公司并没有损失多大,蒋树春也就判了五年而已。五年后他就是出来也才四十多岁,还有的是大把的时间,怎么这么想不开?
“是啊,警察是这么说的,”李芸道。
警察是这么说的,看样李芸对警察的结论并不认可,难道她想让我帮她查蒋树春死亡的真相?不会吧,如果说给人安排个工作什么的,我还行,要是说查案,我
“那么你认为有什么不对劲?”我问。
“没有,虽然我们十多年的夫妻,但我们已经离婚了,按说他的事根本不归我管。可谁让他是我女儿的父亲呢,而且她父母年纪都大了,也不会无端的生出什么事来。虽然我们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些软组织挫伤和淤血,但警察说那是他在上吊时自己蹭的,而且那里有法医的尸检报告,我们也提不出什么疑问来。”李芸道。
“那么你找我?”我彻底糊涂了,既然不是为了找我帮她安排工作,也不是为了帮她查找蒋树春可能的死亡真相,那么她找我干什么呢?
“是这样,按我们江城的风俗,人死了是要回家停放的。可老蒋是被从监狱直接拉到仪馆的,而且他是在押犯人,警察的意思是直接火化。但老蒋的父母坚决要求将老蒋拉回来停两天,警察不同意,我们今天已经找了一天的人了,可警察根本不通融,你知道的,我们并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人家根本不买我们的帐,”李芸道。
找了一天的人,也就是说,李芸并没有开始就想到请我帮忙,这里恐怕有几个原因,一个就是她不想再跟我有什么关系,所以她并没在第一时间找我;二个就是她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们之间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当然,也不排除她并不知道我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她说的她的关系都不过硬,恐怕她认为我的关系也不够硬。
也就是说,我前面的猜测可能是错误的。
也许,只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才想到了我,想到了我身后的曹阳,所以她觉得可以试一试,或许她还并不知道曹阳已经被抓的事实。
“是,遇到这种情况按照法律规定好象是不能拉回家的,”我道,“不过咱们江城又有这样的风俗,这,这样吧,你让我想想办法行么?”
“嗯,我知道你肯定会有办法的,听说你现在已经成了市委常委的秘书了。”李芸道。
哦?李芸知道我已经成了秦默天的秘书?那么她是在找了一天人之后知道的,还是早就知道,但却并没想找我帮忙呢?
如果李芸一早就知道我成了秦默天的秘书,可她却没想到来找我,那么说明她心里真的没有我了。如果是她开始不知道,而是后来一知道就立即找我来帮忙,说明我在她心中还有重要位置的。
可想到这,我却突然对自己鄙视起来,郝挺,你在想什么呢,人家现在可是死了老公,啊,不,前夫,你怎么还想人家心里有你没你呢。
“我也只是个小秘书而已,”我道,“不过,这件事应该问题不大,我找人说说看,”
“那就谢谢你了,”李芸道。
“不客气,李姐,这是我应该做的,”我道,在心里,我确实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当时不是我对陆蔚说要好好治治蒋树春,恐怕他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所以说从心底里我对她是有愧的,“不过,你也要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
我说这话的时候就有点太程式话了。
“我哀什么,他已经不是我老公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我女儿的父亲,我才懒得理,我还没受够他的折磨?”李芸的语气里似乎有点愤懑,“郝挺,其实我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一直挺想你的,真的,老蒋从来没让我象你给的那种满足过。特别是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一个人,我有时想你想得实在难耐,我就自己抚慰自己,你知道吗?这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用了多少的黄瓜茄子。”
“李姐”我想不到李芸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蒋树春刚死,而且尸骨还未寒,她竟然跟另外一个男人谈论这样的事?我的心里一阵难过。可一想,我也就淡然了,她们虽然有十多年的夫妻感情,但他们已经离了婚,而且李芸还是在受伤那么深的情况下离婚的,她当然在心里恨蒋树春,我甚至在想,蒋树春的死会不会让她有心灾乐祸的感觉。
虽然她的这种想法可以理解,可她将我与一个死人比,特别是比床第之事,还是让我有点不舒服。但她言语上的这种赤/裸却让我的这种不爽很快烟消云散,代之的是心头的一阵阵动。因为我的脑海里现在掠过了一片片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片段,在床上,李芸是那样的疯狂,那样的大胆,她甚至在办公室里帮我用嘴服务过,她的唇是那样的柔软,她的口腔是那样的炙热
想到,我发现自己居然有了感觉,那个部位居然在慢慢的涨大。
“郝挺,你现在心里还有我是么?姐都这么长时间没有感受过男人那东西带来的满足了,今天就让姐满足一下好么?”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开始发红,而且也慢慢的低下了头去。
我还以为李芸这么长时间一定饥渴疯了,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连基本的廉耻都不顾了,现在看来她还是难为情的。
可她的这种脸红,娇羞,再加上她刚才言语的**,我心中已经涟漪荡漾,“李姐”。
一切都已经不用说了,虽然有时我会和胡玫在一起,可那毕竟是少数,而刘婕现在这个样子,我们的性/生活已经只是变成了一种义务,我实在没办法对着那两条瘦骨嶙峋腿提起性/欲,每次都是草草了事。刘婕估计也知道了我的感受,所以基本不怎么来撩拨我,而我也落得清静,就这样,我们做/爱的频率恐怕一月也不到一次。
而我才三十岁,正年轻力壮,我需要性/欲的发泄。
李芸曾经是我的女人,我们在一起已经默契融洽,所以
正在我心中蠢蠢欲动的时候,李芸已经起身坐到我旁边的位置上,而且她的手居然直接放到了我的。
我蓦的一惊,然后紧张的向四周望了望,这可是茶室啊,大庭广众之下。
向四周看了看,根本没发现有人注意我们这里,是啊,现代人已经渐渐的习惯于西方人的思维,很少去关心别人的隐私,除了一些街头巷尾的八卦大妈们,城市人的生活节奏是如此之快,谁会关心别人的事?自己的事还关心不过来呢。
再说了,在城市里,不象在农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谁,八卦给谁听?
但是,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却更具有刺激感,更让我欲/血沸腾,我已经坚挺的部位开始进一步涨大,而她温柔的抚摸也让我的呼吸粗重了起来。
我想到了那次她在办公室里用嘴帮我服侍的情形,那一幕幕刺激的画面怎么从脑海中都挥之不去。
“郝挺,你还是喜欢李姐的是么?李姐也好想你,给李姐好么?”她在我耳边轻身的呢喃着,手居然拉开我裤子的拉链伸了进去。
虽然已经是春天,但人体裸/露的部分和人体的温度还是有差别的,再加上我的那个地方已经火热,而她的手与之比起来是那样的冰凉,这种刺激让我迅速的清醒。
“别,李姐,这是在茶座呢,”我连忙将她的手从我的裤子里拿出来,并迅速将拉链拉上。
“那我们去外面,我们去开房,”她没再强行的将手伸到我的衣服内,而是用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们站起来,可我的那个部位还在挺立,我只能用自己的包挡在面前。
突然,我想起,这一幕是何曾的相似,记得我那次去宁静家家访,那一次,我当时好像也
由于脑海里想起了宁静,思维有了短暂的失神,所以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如果李芸跟我一样是激情澎湃的话,她的手怎么会那么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