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酒醒,出了小区,去中午吃饭的酒店取了车前往南塘镇马虹家,马虹早回了家,一个人在厨房间忙活着,两个人一见面,都知道今晚要再续前缘,也不急着亲热,摆上菜肴,开了瓶红酒,俩个人饶有情趣地喝起酒来。
“阿德,问过温艳了吗?”马虹含着一小口红酒,含混地问道。
“手机关着,没问着。”阿德看着马虹红扑扑的脸有些心动,“婚姻自由,你去管他们的事干什么?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事。”
“我有什么事?反正就这样了,男人是不会要我这样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的。”马虹平静地说道,“也正是因为我有这样的婚姻经历,所以我更希望那些即将步入婚姻或者已经在婚姻中的人们能够坚守些什么。温艳和我们村校的张老师订婚时我还是证婚人,我觉得自己有责任关心他们。”
“问题是人家需不需要你的这种关心!婚姻一方面具有对外的公示性,但更重要的是私密性和体己性,正所谓鞋子合不合脚,脚趾头最清楚。所以,除非万不得已,我认为还是不要去管为好。”阿德说得头头是道,马虹听得认真,忽然抿嘴一笑,“阿德,你不愧是个大学生,当个村支书委屈你了,现在不是有婚姻专家吗?你也上上电视,给人排解排解。”
“婚姻专家?笑死我了!一回我看电视,一个胖乎乎的所谓婚姻专家说得天花乱坠,却原来还是个光棍。我以为关于婚姻的话题光是理论是行不通的,实践,实践最重要,只有那些经历过婚姻的人才有资格对婚姻说三道四,尤其是经历过失败婚姻的人,他们对于婚姻的痛痒体会最深。”阿德双目含情地看着马虹,马虹居然有些情怯,端起酒杯把玩着,“阿德,你这是在嘲笑一个曾经有过一次失败婚姻的女人。”
马虹的神态颇为可爱,阿德站起身走近马虹,搂住马虹一阵狂吻,柔情地说道:“马虹,世上只有失败的婚姻,没有失败的女人。”
俩人都动了情,阿德的双手越过了马虹的跌进了那片神秘的草地,马虹绵软地靠在阿德身上,一只手隔着外裤触摸着阿德的坚硬,俩人相拥着,很默契地挪动着脚步走向卧室,门铃却响了,马虹皱了皱眉,什么人?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俩人不情愿地分开,阿德坐回原来的座位上,马虹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谁啊?”
“我,你姐。”是马燕花的声音,阿德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保持着镇定。
马虹打开门,见阿德在,微微一愣,随即笑意吟吟,“阿德,你也在?”马燕花到底也是在官场中混迹多年的人,阿德出现在马虹家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很正常,马虹是八湾村村校校长,阿德是八湾村支书,俩人在工作上有互动。
阿德平常不叫马燕花主任,但现在在马虹家,颇不情愿地站起身,“马主任,早听马校长说你是她姐,我起初还真不信,今天算是证实了。我在和马校长谈点事,关于村校重建,八湾村以后将是人口导入区,以现在的规模实在不能容纳下随之而来的民工子女就读。”
“哦,你们倒是考虑得蛮远,洪镇在镇长办公会上也提起过此事,可是鞠镇说镇里财政紧张,让洪镇向教育局争取资金,你们现在商量倒像是在做无米之炊。”听马燕花提起鞠丽萍,阿德心中一沉,那笔款子看来是遥遥无期了,五百万的窟窿怎么填上?阿德不禁有些心灰意冷,重重地坐到椅子上,那边,马虹早又搬来一张椅子,马燕花也不客气,一坐下,“妹子,你姐夫去了县里晚点回家,我早上出门忘了带钥匙,到你这边来蹭饭吃。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还真被我赶上了,这么丰富的菜肴,我也来点红酒。”
马燕花喝酒也就罢了,一双眼珠子老在阿德身上打转,阿德生怕被马虹看出什么,一个劲劝马燕花喝酒,马燕花还没见阿德这么主动过,一时兴起,避开马虹的眼睛,脱下高跟鞋,抬起脚尖往阿德的轻轻地撩拨着,阿德顿时慌了神,正在无计可施之际,杨梅打来了电话,阿德站起身走过一旁,杨梅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阿德,说话方便吗?”
“嗯,你说。”阿德不想在马虹姐妹两面前提杨梅的名字,节外生枝会害了杨梅。
“省纪委来了电话,省纪检小组已经到了市里,明天上午九点要找我谈话,你看我是该去还是不该去?”杨梅征询着阿德的意见,阿德不假思索地说道:“这事我们得面谈,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阿德听完电话,借口家里有急事,向马虹姐妹道别,马燕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阿德,还以为阿德是临阵脱逃,马虹把阿德送出门外,两人对视了一会,苦笑一下,一场聚会被马燕花横插一脚,活活地把好事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