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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9.【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8/1-12
    [第1章正文]
    第369节【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8/1-12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8-1
    “含睇,洗澡去!”小屋中,清美拿了只脸盆。
    “等一等,我去拿件衣服。”灯光中,含睇进了一扇木门。
    “看看!”清美的手伸向了她带来的几个精致的小皮箱。“都放着些什么?”
    “还不是一样的!”含睇抓住了清美伸进皮箱翻动衣服的手。
    “这是什么?”清美的手已扯出了一件泳衣,“外面的山溪,倒是可以戏水的!”双眼直直地望着她在颇为巧妙地微笑。
    “你没带来吗?”含睇微微有丝脸红,“在溪水里泡泡也很舒服的。”有点甜菜的语声却又掩盖了梦想的一切。
    “我没有,”清美笑着偏了偏头。“你可想得真周到。”
    “你没有吗?”含睇拍了拍她的小木箱。“打开让我看看!”
    “我没带钥匙。”清美对着她挤了挤聪灵的双眼。
    “哪你还不如送回家里去?”含睇的唇角上挂有一份明白的笑,眼里却带些刺,同时还用削腿踢了小木箱一脚。
    “既来了,”清美已托着衣服和毛巾向门口走。“你就不用踢了,放在这里吧!”
    “看你不拿出来!”含睇不由觑着她的背影,给予一个粉粉的拳头,“除非你真的不想游泳。”没有打着她的任何一点衣服,却还是解了心头不少的压抑。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8-2
    夜色中,星辰下,原始的天空。
    一扇竹门半开,一条纤影走进时,竟是那么说不清的优美。
    “不要忘了关门!”清美的头也没回,就已知道她是谁。
    “这么原始的啊?”一根竹筒山上来,含睇看见清水就从山坳里的竹筒源源不绝地倒注于一口大缸里,又从大缸里溢出汇到了溪畔的溪水里面。
    “可这也花了无数心血。”清美舀了一盆清水在冲着双脚,即使看上去简洁的粗犷,也需要很细致的心血。
    “这,这怎么洗?”含睇来到了缸边,看着缸水总是满满的泊泊地外流个不息,四下瞅了瞅,看了看,有点张望的徘徊了一会,不由眉峰紧蹙。
    “就这样洗呗!”清美已将脸沉在了满是水的大缸里面,缸水不住地四溢。
    “那你洗吧!”她犹犹豫豫了好一会,见清美还未抬起脸。
    “又没人看见!”清美从流水的大缸里抬起了连珠水滴的脸,笑笑中盯了她一眼,也使脸上泻得珍珠成串。
    “这样,我也不洗。”星辰下,夜空里,原始的星辉,竹条编成围起的静静山隅的一角,她也不再犹豫。
    “哪,我请君入瓮,好吗?”清美转了转带水的眼珠,笑着一指,没指向那口流着水的大缸,却指向了一个立于缸边小小的竹门。
    那个竹门,有间精致的竹屋,隐蔽于粗犷的竹篱里,没有她指示,还真看不出。
    “我就知道你骗我!”含睇已在精巧的竹屋里,用手轻轻揩了揩光滑的竹篾,很温馨温和于竹篾的愉悦之色。
    “在天空下洗澡,”清美笑着眨了她一眼。“不是挺好的吗?”
    “那你怎么不去洗啊!”她不由向清美挤回数眼。“星星下不是很美丽吗?”
    “是美丽啊!”清美含着笑盯了她一眼。“只不过这里没有人看见。”
    “我不是看见了吗?”含睇满身的笑靥。
    “我不是一样看见你吗?”清美亦是笑笑满脸。两人都是哈哈的,真是:
    看人的人总被人看,说人的人亦被人说,笑人的人也被人所笑。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8-3
    水声哗哗,水珠飞溅。
    山水洗着凝脂,凝脂竟比山水还要凝滑。
    “你们那里去了,害得我好找?”念玖听见脚步声,还在四处望,闻到幽兰香,才发现浴后两个英姿飒飒的人,如月下的荷花开上了星月的凉台,门中走出的清影都有飘回的仙美。
    “你找什么啊?”清美微微笑,却关注了含睇一眼,一张脸竟比雪天的水仙还要靓艳。
    “下面的溪水很好嘛!”念玖带着笑用脚踩了踩楼板,手却抵着楼栏。
    “我知道呢!”清美笑得最舒颜,“有个人连泳装都带上了。”人却已离开了含睇好几步远。
    “谁带来了?”含睇赶忙避开念玖透着嘉许的眼睛,“你自己吧!”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他觑得没有掩藏的真神。
    “你那件不是吗?”清美在云梯口回头,手却已作好了旋风般下楼的准备。
    “你的箱里没有吗?”含睇却并没有追过去,只是犹豫中矜持地走向了栏边。
    “没有!”清美也在机警中不知不觉地放松了心情,脚还是在最自然中放在了楼梯最初的一级。
    “哪你打开,让念玖看看!”她笑着望向了台下的水,水中宁静的星,还有星空中一张依稀的秀脸,清美站在楼梯口的所有细节。
    “那可不能。”清美的声音悠悠,人却还是下去了好几个梯级。
    “为什么不能?”含睇笑笑地看着她下楼,也不去想对她有所动作。
    “不能就不能嘛!”她已下去了半个云梯,见含睇不想有所动作,“亏你想得出来?”俯在了拐弯的楼杆,才在紧张的心里发现水中的天空,竟同天空一样广袤,水里的群星竟比天空还要清幽。
    “是你心虚,想溜吧?”含睇笑笑着对准她的身影一个拳头,拳的影子在水面斜斜地同她的影子接触。
    “我能溜到哪里去?”她却伸也手来指点水中依栏的清秀。“还不是一样地要留在这里啊!”
    “只要你知道就好!”含睇冲着她挥了挥手,“看你不拿出来。”她的手做了个在楼台上斩首的动作。
    “不要自杀啊!”清美在下面笑,“念玖快救救她!”她哪好笑的叫声又使山色增添了几分清幽,静谧中多了几分喜悦,暗暗里又透了几多朦胧。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8-4
    山色空蒙,水光潋幽。
    木屋居山临水,不知令多少颗心羡慕。
    夜色渐深,深到了清晨。
    有一对人,正在溪畔散步。
    脚踩着溪边的青草,足踏着溪里的卵石,说不尽的浪漫,说不尽的娇声,也有着说不尽的笑和风趣的柔情。
    “昨夜,你听见了什么声音?”含睇弯下腰来摘下了一根溪草的青青。
    “什么声音?”念玖却捡起了一块漂亮的溪石,还没想起,昨夜究竟听见了什么响声。
    “水声,那奔腾而流湍的水声!”她笑着时指了指那如镜一样的平静,手中的纤草竟碧绿得那样诱人。
    “喔!似鸣雷般。”他终于想起听了一晚的水声,在静夜中竟使自己睡得那样安眠。
    他想像不到,原来自己:
    听得太多了反而想不到,想得太多了反而听不明白,看得太多了反而会熟视无睹。
    习惯成自然。
    他听多了水声,想不到她说出的就是水发出的声音。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8-5
    “我倒以为你没听见?”她将手中的纤草摇啊摇,精神好悠悠,笑意好夭夭。
    “我还以为你说的是别的声音呢?”他将手中的溪石向水中一漂,只见一颗石子划过一个幽静的水面,最终只溅有一朵浪花,沉下半个浮蹁的石影。
    “想不到你玩水漂的手艺,还真不错?”含睇笑着看了他一眼,手中的鲜草摇晃得那样的盈盈、纤纤、绵绵。
    “我只不过料用错了。”他已弯腰细心地捡起了一块薄薄的瓦片,望着她甜甜地一笑。
    “哪你用什么料才能用好?”她报给他一份朝阳般的鲜靥外加十五分美丽的一眼。
    “废料,就这么半个废瓦的废料。”他将手中的半片废瓦又分成了数片,每一片都并不均称,极是细小,显得很琐碎,绝不好看,本质还暗暗的极端难看,叫人讨厌。
    “这样的废料也能用啊?”她是睁大了不相信的眼睛,诧诧地望得出所有纯粹的心灵。
    “只要是物品,最终都有用。”他已接连地在摔手,那几片废瓦已逾越一连串微漾的水波,沾起一星星的水晕,溅起一花花的水圈,漾开一波波的涟漪,在静静的溪面上化成了赏心悦目的惊叹,令心忘人的惊讶。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8-6
    只要是物品,最终都有用。
    她回味着:
    只要有用,最废也没有关系,而如果不适用,最好也能形成问题。
    你说是不是呢?
    不管你认为对不对:
    世事如此,人事如此,生活也是如此。
    “这个为何不用它呢?”含睇在溪边捡起一块晶莹光洁的鹅卵石,看上去很是大小适中得心应手,学着念玖的姿势手一摔,唯见溅起水花几圈,飞沫几点。
    “这是你用错了地方啊!”念玖的手又一摔,飞出的废瓦又在水面上创出了一连串的潇洒和美丽,令人惊叹的水漂的奇迹。
    打水漂,为何石子不如碎瓦,这是什么原因呢?你明白吗?
    好好想一想:
    因材施教,因材施用。
    什么情况下,才能将才能教会,才能用尽,才不会将才能和材料用错?
    这在选才的人,也在有才的人自己掌握的尺度。
    毕竟,全天下,每一个人都有才能,每一个人也可能都没有才能。
    只有将才能正确地学会了,用对了,才有,才能得到有足够本事的适应和发挥。
    这个世界,只要教育得法,运用得当,每一个人都能找到适应自己的才能。只要整个社会有足够民主的开明,哪怕你在这个社会成为一个群体的废料,也能得到恰当的发挥。到哪时,这样的世界,每一个人,都能依靠自己就能找到它,找到自家真正的宝藏——才能或潜在的才能。那么,每一个人,都能使自己拥有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不会被毁灭的财富。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8-7
    “呀!好抒情哟!”水中忽地多了张仙子般的笑靥,渺渺的云雾尽衬着她周旋。
    “还很泻意的。”念玖冲着凉台上的清美挥了挥拳。
    “你下来吧!”含睇却向她招了招手。
    “我可不敢下。”清美在凉台上尽是摇手,而笑靥却如天女撒出的花,飘在云里就是不下。
    “为什么啊?”含睇展着芳草迎接,竟也请不下她,仰着脸使秀发都成了瀑布流泻。
    “你看他,”清美笑着一指。“我害怕。”
    “他怎么了?”含睇看向念玖,见他并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什么异样。“他没什么啊!”呵呵!她也真是的:
    爱的眼睛看人就是找不到最真的根本,所有的缺点都成了最优美的闪光点。
    “你没看见就算了,”清美扬了扬手。“我到果园去一下。”
    “别忘了带些葡萄来。”念玖忙着呼唤。
    “你可真美!”清晨的空气里就飘下她这句话,清溪里面走过飘云一般的她。
    “就应该这样美嘛!”他回脸看了含睇一眼,笑笑地伸过手去理了理她那抖散的长发。
    “美你的去!”含睇一摔头,人已跳过了好几处细流,一瞬间的动作,竟犹如脱兔。
    “你到哪里去?”念玖的脸上还堆满刚才的笑意,手中还有她那秀发消隐不了的缠绵,眼里却多了丝不解的惊讶。
    “我吃葡萄去,”甜甜的声音从云梯上传来,“你不去吗?”一个美如天仙的人,正走在外朴实、内华郁的云端。他如果不跟上去,那就是个全天下最死笨的傻瓜。或者,他真是被她的声音听傻了,傻得忘记:
    葡萄的酸甜有吃不尽的滋味,多汁的人生就更是品不尽的美。
    生活的时间,有享不尽的美味;身体的过往,随处都能享受到充分的美丽。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8-8
    “吃点心喽!”
    金黄色的田野上一声黄莺般的呼唤,有多少双眼睛将心摧折,有多少双手停住了正在忙碌的一切。
    田堑上正有一辆餐车缓缓推来,两个女孩好美,美得田野上都多了一片丰收的彩色,美得谷风都吹进了炎热的心田。
    “给我舀一碗。”念玖伸过了还来不及清洗时脏兮兮的手,就向她们要点施舍。惜日修长的指上满是平常难以入目的龌龊,额上都是污泥般的汗迹。
    “也不洗洗?”清美还是随手递出了一碗,数不尽的污手接过时,只有他得到这么一句体贴。
    “这么成了泥巴一个?”衣服上沾满数不尽的污水和泥迹,含睇递过汤匙时,只有他得到了这么一个甜蜜。
    “没办法嘛!”他甜甜一笑,手托着瓷碗早已呼伦着吞去了半碗,燥燥的喉管感觉稀粥胜过一切茶水的柔滑。
    “你可真会入乡随俗的。”清美只见着他的神精还一如往惜时的俊美,衣服上和面部的龌龊都掩不去他这一份精神的光圈。
    “还是饿死鬼一个,”含睇笑看着他吞馒头喝粥的情景,“要不要再来一个?”许多的喜欢在怜爱的关注中,眼睛蓄有的情意都在心灵的不言自明。
    “不,是为了抢时间。”他已放下了瓷碗,含笑看了她一眼。
    “还要不要喝口汤?”她已抓过了勺柄,舀起了满满的一勺红米粥。这个世界,有像她这样的声音透在丰收的田野,即使碰上他这样的饿死鬼,也会有人怜悯。
    “那不真是成了饿死鬼啊!”他轻声说时,连筷子和汤匙都放下了,只是眼睛还是盯着含睇拿着勺柄的手不愿离开。
    “你可别动!”含睇已退开了好几步,“你可千万别动。”离得他远远的,还将白白的净手藏在了身体后面。
    “我没动啊!”他看了看自己伸出的手,含着笑搓了搓,纷纷的泥迹和着汗水滑落。
    “你不是动了吗?”清美娓娓地一笑。
    “这不能算动!”他已含笑转过了身,带出身后一片金黄的填补,“你说不动我就不动。”他带笑一个回头,看见的都是沉甸甸稻穗的低首。
    “哪什么算动呢?”谁知清美却不罢休,笑笑着对他挥了挥秀秀的长手,还带着一个似同镰刀的金属柄长长的晃动。“你别听她的,快去收割哦!我们可都忙死了。”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舀舀得整个金黄的田野都在希望的稽首,片片稻浪都是沉甸甸的丰收。
    她的语言,似乎意味着:
    只有会取的人,挥动着长长的金属勺在大地上取物,不论辛苦或不辛苦,都能舀取得最多。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8-9
    夏夜乘凉,有一扇小窗对着无限的星座。
    小窗里有烛、有光,也有人正睡意朦胧。
    ‘督,督!’有人敲着了木屋,敲着了小窗下的木板,那种声音,听在旷旷的静夜里,竟是那样的富有音乐的节奏。
    “谁啊?”一个女孩在碧窗里望了望,烛光陡地变得朦胧,变得摇拽的煌煌。
    “嘘!”模糊里一个依稀的身影招手,竟是那样长久的熟悉,又那样长久的陌生。
    此时,有一张美丽的口吹向了摇动的烛火。
    风起时,烛灭了。
    一切光明的美丽,竟那样在黑暗中无声无息的湮灭。
    “我以为你没看见呢?”门口,有一双手已在幽暗里携在了一起,夏夜里竟是那样的柔情。
    “我听见了声音。”门已轻轻在一只纤手中带上,溪山,竟是那么一份醉人的弥浓。
    “你在窗口好美丽!”有一对人正在走向林荫深处,有一个人还忘不了刚才的看。
    “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暗色里,竟有这么一眼,听不尽秋虫的呢喃也不如那么一看。
    “开了一会夜工。”念玖的声音轻轻淡淡,“我这也是提前溜回来的。”轻淡中又是那么浓浓的情感。
    “你可真想得出,”含睇满是欢乐的笑颜,“你不怕姑丈知道吗?”欢乐里都是愉悦的色彩。
    “他知道又怎么样?”念玖笑着拂了拂她浏海,“说不定会更喜欢。”满手的青丝竟比眼睛还要欣慰。
    “你怎知道?”含睇的头一偏,无尽的青丝飘过念玖的手背。“你猜清美带了泳装没?”她的声音在偏过头去时是那样羞羞,转了话题时还是那样长久。
    “你猜呢?”念玖笑中搂着她的肩膀揉了揉她的秀发,触手都是世上最好的轻绸。
    “带来了,”含睇的声音很轻很甜,“她傍晚时终于穿了起来。”又是那么的笑意盈胸,令人陶醉。
    “你们都游泳了?”他忽地心中一动,不觉停住了抚着秀发的手。
    “嗯!”含睇的声音很轻很轻,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让人感到的却是那么一份不尽的羞,在夜色中都会使人凝住眼目。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8-10
    “你们不怕被人看见啊!”他抖了抖她的秀发,泻到手里的都是比夜色还要深黑的光泽。
    “不是穿泳衣了吗?”她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又不是裸体给人看。”沉沉的夜色竟也遮不住她的娇靥、她的白皙。
    “穿着泳装,也是让人看到很多的哦!”他的声音淡淡、矜矜,而心里却在笑个不停。
    “你啊!”她的声音好似在极遥远的轻轻,“我们游泳池里都可一样地游,何况这里比海岸沙滩还幽静。”却在极近处又盯得那么静静。
    “我怎么了?”他的嘴角都挂上了一种猜人的笑,“你在澡堂里尽可以裸身,这溪又怎么能比海岸沙滩的泳池呢?”实是心底里有无数不断生起的风情。
    “这怎么不能相比?”她的头一摔,牙齿恨得痒痒的,不由得将秀秀的黑发全部摔离了他抚搓着的手。“你尽占人家便宜。”跨腿奔开好几步,才一眼回眸,全是夜光里盖不住愤恨的温柔。
    “这怎么不能比啊?”他满是说不出的开心里的欢笑,“何况,我也没占你和人家的便宜。”他伸着手在夜色里紧赶两步,也尽是星辰下的情意绵绵的温和。
    “能比,你也不应占我便宜。”夜色沉沉,星光幽幽,她的声音又胜过了夜色几重,星光几多。“今后看我理你不?”
    “你不理我?”念玖已在夜色中向她飘移了好几个脚步,“那我找谁去呢?”身体依然在靠近,只是笑声还仿是在那远处的甜蜜。
    “你别过来,”她见他在夜色中的移动,又不禁退开了好几步,“你自己应该有数。”转身奔跑时,更是香草丛丛,幽气馥馥。
    “你别跑!”他已赶紧加快了速度,“我跟你说说。”只差一点点,他就能抓住那在夜色中还能看得分明的凝固之手。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8-11
    夜色沉沉,果树幽深,依稀有一对追逐的人影。
    好模糊,好模糊,竟然什么都看不清。
    “啊!”微微有一声惊,有个人碰倒了一根拦路的藤。
    “小心!”没抓到手,另一个人却捉住了一根绊人的藤。
    “哪是什么?”泥地上有一个跌倒的人,“好害怕!”坐起时,看见了一个看不清的灰影,带点红红的眼睛。
    “别怕,有我!”捉藤的手终于依附上了她的肩,柔柔地抚摸,已将那个有点抖索的身体贴紧。
    “你过去看看?”脸偎了好一会,感觉有点火火的发热了,含睇才抬起了眼睛。“哪个是什么?”
    “没什么的!”他可真舍不得这时一份贴脸的柔情,美美的浪漫之温柔。“哪没什么。”脸贴着脸,手贴着手,身体偎着身体,他还能感觉到她还在那么害怕的抖动。
    “过去看看嘛!”推手也是抖动着的温柔,她的动人,就是没有声音也令心不忍拒绝,何况,她的声音竟是那样的柔软而又令人羡慕。
    “那你坐好,我过去。”他终于勉勉强强地站直了身,“你可坐着别动,”他还是不忍得放离她那纤柔中抖索的身体和脸手,“我就回来。”他终于狠下了心头,一切都为了那种动人的温柔。
    “别放开,”她却倏地抓紧了他即将放离的手,“我跟你过去。”怕怕的心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勇气。
    “靠紧我!”他将她偎得紧紧的,贴心的衣服都已同她的衣服是那么紧紧的相贴,还忘不了那么一句细心中温柔的体贴。
    危难的时刻,是不是最需要这样细致的品格?
    知已的爱人,会不会都表现于这样优秀的时间?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8-12
    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起一脚,都在注目里的整慎。
    近了,更近了,不怕的心也起了恐惧的感觉,安逸的心理也生起惶恐的心绪。
    “哪是什么,哪是什么呢?”又在接近的时间,含睇的声音都变了调,在即将临近的一刹,那红红的眼睛竟在灰色的阴暗中不停地转动。
    “别怕!”念玖紧紧揽着她的纤腰,可心中却也禁不住的惴惴,任他这么的英勇,也在此刻没有来由的就怕了这个不知名也看不清的家伙。一霎的时间,心里不由毛毛的,嘴上却还很坚强。但,空着的手上不知几时已经捡起了一个应手的大石块。
    一步一步。
    终于到了即将澄清的一刻。
    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将在这一刹的阴冷空气中最终决定。
    “我砸死你。”还没等到他毛毛地高喊,砸出手上的石块来,那个有着两只红眼睛的毛坨坨灰家伙就已一溜间不见,先于他的出手逃开了。
    “跑了。”他的心里总算透了一口气,在她的面前开始有了一点当上英雄的气慨。
    紧张,就在那最神秘的还不知道结果的一刹。知道了结果,一切就都不神秘了。
    原来,哪个小小的动物,竟是一只灰坨坨地野兔蹲着竹篓的骨架,在他们即将看清的一瞬间,就已失去了逃避的影踪。
    含睇和念玖,在明白的那刻,都不禁松下了那么一口紧张的空气。
    心中都明白:
    坚强,谁在紧张中能有最终的坚强,谁就能探得最终的结果,获得胜利——解密的胜利。
    “刚才真怕!”含睇的手不禁扪住了激动的心胸,似是要将那一份恐惧的心从此安抚。“真怕怕哦!”她在心里无声地总结,身在这么一个树林,阴森森的树林之中,为什么能让这么一种小小的动物提尽了恐惧的心理,怕怕的感觉,这是为什么?
    为了什么呢?
    她在思索,念玖也在想,不停地想,最后,他是这样总结的:
    “最恐惧的,还是最后的那一刹。”
    他想起、回想起刚才最后一瞬中的紧张,忍不住用手拍了拍她那俏巧的肩头,摸了摸她纤绵的肩膊,拉了拉她柔荑的手,最后,还让自己的俊脸贴上了她脸上柔情的肌肤。
    他在那一刻,有心要让她跟他一样明白:
    艰难、最艰难的,总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坚持,坚持的最终代价,不是在最后即将明了的一刻,付得最多,就会不需付出多少,获得最多的丰硕。
    他想让她明白:
    任何困难,只要将所需求的困难面对面地承受,那么,一切的困惑,接受了便能解决。而如果害怕于困难的承受,哪,那就不能在避开之后,却还能知道那份经过,是不是真的可以让人危险得无法承受,只有,只有选择逃开的不接触。
    (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请看【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第19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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