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会出什么事,何况谁能打得过我啊。”说完发觉不对,又加了句:“当然,你嘛我是肯定打不过的,毕竟你是黑手党教父。我哥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你呢。”
乌贝托倚着长椅,勾唇道:“有段时间不见,嘴倒是甜了不少。”
梁安歌吃着冰棍,嘿嘿一笑:“可不甜嘛,刚吃了冰棍呢。”
听罢,乌贝托望着啃冰棍的人,伸手欲要触碰,但伸到半空似是觉得不妥,又放回了原处:“午餐呢?”
梁安歌摇摇头,又忙看了眼时间:“啊对了!中午我约了人吃饭,要有空你也一起吧。”
乌贝托迟疑了几秒,问:“方便吗?”
梁安歌不假思索的回:“方便啊。”
乌贝托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见她是这样一个态度,也就把到嘴的话吞回了肚子。
为了中午这场约会,莫玦青特意回家换了身更加让自己夺目的衣服并早早来到餐厅等待。年过三十的莫玦青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过,期待她看到自己时的惊艳与赞叹、期待与她这般正式自然的相处。
说实话,每次约会他都会异常紧张兴奋,心里像是有匹失控的野马在到处乱窜,但同时又享受等待的过程,就似久旱逢甘露。
只是这次他怎么都笑不出来,因为梁安歌未经他的允许擅自带来了野男人,还是个洋货。
梁安歌此时还沉浸在与乌贝托的重逢中,全然没察觉莫玦青的不爽,他是那么敏感的人,平时梁安歌从他的微表情和动作中就能判断他的心情。而此时,她正满面笑容的介绍两个人认识,一门心思全倾注在乌贝托身上,对他连眼神都不太愿意施舍。
“这是我老板,莫玦青。这是乌贝托·埃斯特,我朋友。”
乌贝托保持绅士微笑,率先伸手:“你好。”
莫玦青盯着他看了几秒,虽看不顺眼,但毕竟人家是梁安歌的朋友,随后礼貌性的握手:“你好。”
梁安歌本想和乌贝托坐一起叙叙旧,但由于莫玦青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灼热,让她不得不到他旁边坐下。
见她坐到自己旁边,表情这才稍缓了些。
虽然乌贝托是用中文打的招呼,但这年头哪个外国人不会用“你好”打招呼,所以出于体谅的角度,莫玦青特意用英文与他搭话:“还不知道埃斯特先生在做什么工作,是否方便透露?”
鉴于乌贝托身份背景的特殊性,梁安歌担心会暴露什么,刚想开口解围,却被乌贝托一个安抚性的眼神打断。
“不过一介小小军火商罢了,比不得莫先生。”乌贝托用一口流利的标准普通话回答了他的问题。
原本梁安歌带他来就已经够刺激他了,这下两人互相对望,看在他眼里就是妥妥的眉目传情,这让莫玦青醋的不行。
“不敢当。军火可比珠宝挣钱,不过在中国贩卖军火算违法,埃斯特先生可要当心,别牵扯上无辜的人。”说着瞟了眼梁安歌。
乌贝托也不生气,温和一笑道:“莫先生大可放心,aria早前同我说过。毕竟国有国法,能理解。”
“埃斯特先生的中文真是让人惊艳。”
“莫先生过誉了,也是多亏aria老师教的好。”说着看着梁安歌温和笑着。
听罢,莫玦青挑眉,一脸不爽地转头看着梁安歌,皮笑肉不笑道:“本以为梁老师十余年没来过祖国大地,早把中文忘干净了,没想到都在异国他乡收起了徒弟。”
望向他的双眼,梁安歌看到了危险的信号,随即陪笑道:“这不是乌贝托当时也教了我意大利语,我俩可是清清白白的business关系。”
莫玦青继续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道:“我也没说什么,就是觉得一直以来小看了你,看来以你的交际能力拿下环视的合同也是小菜一碟。”
想到今天连环视总监的面儿都没见到,尴尬一笑:“怎么可能呢,老板你一定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乌贝托坐在对面悠闲地喝着水,看到梁安歌投来的求救似的眼神,这才放下水杯:“说来我与aria认识也有十余年,倒未见她在面对谁时会这般紧张。”
听罢,莫玦青心里这才舒服了点:你们认识才十年,我和她认识可有十多年,排个先来后到也没你什么份。
等到菜上齐,乌贝托像平常一样把梁安歌不爱吃的东西挑到了一旁的小碟,后又把自己和她的食物对换,因为梁安歌和乌贝托很故意的点了同一种食物。
莫玦青眼睁睁看着乌贝托做着只有男朋友才会做的事,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手里的筷子不免握得有些紧。
梁安歌则自然的把自己面前的食物递给他,连声谢谢也没说,要想平时她可是客客气气的跟自己说谢谢的。
就在食物对换之际,莫玦青拦下她手里的食物,放回她面前。
梁安歌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问:“干嘛?”
“不吃什么,挑到我盘子里,我吃。”
听罢,看着他疑惑道:“你不是也不吃香菜吗?”
“……我吃。”
梁安歌灵机一动,“胡萝卜呢?”
“……吃。”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吃。
梁安歌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好嘞!
一股脑把香菜和胡萝卜全挑进他餐盘,可他望着盘子里堆成小山的东西,竟无从下口。
看他迟迟不动筷子,眨着大眼睛明知故问:“不吃吗?”
“……”在梁安歌的注目礼下,莫玦青闭上眼把心一横,把香菜塞进了嘴里。至于味道,如同嚼蜡…
乌贝托勾起嘴角,饶有兴趣地看俩人互动。
等他终于把难吃的香菜和胡萝卜吃完,胃里一阵反胃,但怎么样都不能在乌贝托这个情敌(并不是)面前失了面子,随即拿起水杯大口大口灌。
而此时的乌贝托哪有心思看他,一门心思跟梁安歌聊的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