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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鮮幣)第93章 白家小女的糜亂生活3
    餐桌上的鱼汤飘出香味,rǔ色的汤汁中均匀撒着翠绿的葱花,它们在浓汤中一起一伏,很引人胃口,白子湄盯着那飘荡的葱花,突然就想起了昨晚。
    那是她平生第一次坐秋千,小的时候总看到别人坐秋千,而她却从来没坐过,因为即使她坐上去,也没人愿意做那个荡她的人。
    昨天她坐在秋千上,赤裸着身子,双腿张开,大哥就站在她身後,一下一下向前递送,而三哥站在前面不远处,每次她被荡起,就和前面的三哥交合,那是蓝天集团的後花园,不管是环境还是方式都让刺激飙涨到至高点,每一次撞击,每一次摩擦都让快感深入骨髓。
    那种方式很疯狂,却真的美妙,那种御风而行的感觉,还有飘到云端的时候,男人狠狠地戳击,深深地贯入都让白子湄近乎发疯,那晚她一直在叫,一直在呻吟,忘乎所以,不顾形象。那天晚上两个男人也变着花样“折磨”她,不知让她保证了多少次第二天要和乔治退婚。
    她一直被他们“折腾”到淩晨,没睡多长时间就被阿香揪下来吃早餐,精神着实有点委靡,但却没了一点睡意,那种兴奋感似乎还残留在体内。
    “想喝汤?”白子况见她一直盯着看就问。
    她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白子况就盛了汤放在她跟前说:“是该补补了。”,这句话没什麽语病,而她的脸却热了起来,只有她明白他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昨天两个人太过分了,几乎要把她的rǔ房吸瘪了。
    她看到对面白子冰双眼明亮地看向她,她连忙低头喝汤,当然白子况这句话白子冰也是食髓知味。
    “湄湄,你不是有话要说吗?”饭吃到一半,白子冰提醒她。白子湄这才想起今天她还有任务在身,她低头看了看左手的指环,又看向一声不响的乔治。
    乔治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抬起了头,他们目光碰在一起,乔治的唇角扬起一个很轻的微笑,白子湄有点发愣,因为冷寂王子的笑容实在太好看了。
    “冰,我能跟你换换位置吗,今天我想挨着乔治坐。”
    白子湄的话一出口,白子冰愣了,连白子况都扭头关照了她一下。她却歪着头,一副天真无知的样子,只让两个男人暗地牙痒。
    白子冰当然不会满足她,她也不尴尬,只等着他怎麽回答。这时乔治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不用换什麽位置吧,这样麻烦别人多不好,你过来坐我膝盖上好了。”
    白子湄微张着嘴看乔治,乔治看到她傻了的样子又笑了起来。白子洌嗤地笑了一声:“开玩笑,那叫什麽样子。”
    路平蓝却说:“这有什麽?小情侣之间本来就该亲密点,别因为我们在场,你们老这麽正儿八经的,让人看了都别扭,是吧,文启?”
    白文启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白子湄和乔治笑,一看表情就知道他还是满开明的家长。
    这次白子湄真尴尬起来,面对乔治的期待,她站起来不是不站起来也不是。
    “快过去呀,别让乔治等急了。”路平蓝半天玩笑在催促,白子况、白子冰、白子洌都看着她,那表情,好像铁定她做不出那种事。
    白子湄像是跟谁叫劲,一咬牙就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乔治跟前,乔治一伸手就把她抱在了自己膝盖上。
    “想吃什麽,告诉我,我夹给你。”乔治的声音很温柔,听得白子湄耳朵直发烧。她看向餐桌,却感觉除了路平蓝和白文启,其他人的眼前都很异样。
    她不安地挪了一下身子,就不敢动了。她听到了乔治的呼吸,淡淡地传入她的耳朵里。而她开始有点如坐针毡,暗暗後悔坐上来,因为少年的身体已经因为她而起了变化。
    有个硬硬的东西隐隐地戳着她的屁股,而乔治却好像没意识到这点,还揽紧了她的身体,将那东西紧紧地贴向她,而他却若无其事地帮她夹着菜。
    “我借你的书看完了吗?”乔治问她。
    “哦……还,还没看呢。”
    “那书有的地方挺难懂的,一会儿帮你讲讲。”
    “哦,好、好啊。”白子湄感觉自己有点语无伦次。
    平时话不多的乔治有点反常地和她有一搭无一搭聊着,餐桌上很安静,大家好像都饶有兴致地听着这对小情侣聊天,让白子湄觉得很不自在。
    乔治夹了一筷子菜喂她,她张嘴接没接住,菜掉在了她裙子上,她立刻“啊”一声,这时白子况走过来把她抱了过去。
    “看你,从小吃饭就得我在旁边照顾着,看你嫁了人怎麽办呀。”说着他已经回到座位上,拿过阿香递过来的餐巾纸给她擦拭。
    白子湄一脸尴尬,向大家摆摆说:“对不起,我没事,大家快吃吧,快吃吧。”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什麽,觉得这没什麽不正常,可能被白子况照顾惯了。
    白子况替她擦完裙子就没把她放回座位,而是像乔治一样揽着她替她布菜。
    “哥,放我回去。”她小声要求。
    白子况如同没有听见,还问她想吃什麽。白子湄又小声重复了一遍,白子况有点不悦,低声说:“怎麽了,坐我腿上就那麽不舒服?乔治的腿就那麽舒服吗?你以为我没看见,乔治那东西都快从裤子里戳出来了,你是故意装不知道还是就享受那种感觉呢?”
    白子况轻风细雨,面带微笑,别人还都以为他在和她讨论着她喜欢吃什麽的问题呢。她的脸一下子变了,想说什麽却怕被别人瞧出来,就闭嘴没说话。
    “是昨天没满足你,又想男人了?”说着白子况的手从桌布底下伸进她裙子里,她一阵紧张,嘴上说不得,更不可能阻止他,一任他的手伸进她的内裤,挤进她紧闭的腿根儿,长指微屈插进她的穴儿里,将小小的穴儿塞得满满。
    她表情不可能没变化,只是强撑着,不知道的人是看不出什麽来的。她下边还很干涩,他手指猛地插进去,刺激有点大,连她都觉得自己在紧缩。
    “湄儿,你咬到我了,快松嘴。”
    白子湄一惊,这才发现她咬着白子况的手指,是他喂她春卷的时候,她不小心咬到了他。白子况一语双关,说的话让人脸红心跳,这情景与背地里又何其像。下边她的“小嘴儿”也咬着他的手指,他让她松嘴,不知是说上边还是下边?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红着脸解释。路平蓝哈哈一笑,对乔治说:“你别见怪,湄湄从小就跟着况儿,被他照顾惯了,况儿就跟个小爸爸似的,对湄湄比文启还上心呢。”
    不知道乔治说了什麽,白子湄完全没听见,她身上起了一层汗,努力抑制着要叫出声的冲动。因为白子况的手指在轻轻抽动,戳着她干涩、狭窒的软窝儿,她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了双腿间。
    没有几下,就有腻腻的汁流出来,他的动作变得顺畅,加快了速度,她咬了嘴唇,真害怕自己一松嘴,就把大家都惊着了。
    白子况用一根手指不紧不慢地挑逗着她下面的“小嘴儿”,还舀了鱼汤喂给她。
    “来,喝口鱼汤,这汤很鲜。”他连根刺入,指根紧压着娇嫩的花瓣。
    “唔……”她张开的小嘴被喂进去一口汤。白子况手指轻旋着退出来,还笑问她:“怎麽样?”
    “嗯……好、好喝。”她艰难地答,刚说完,他手指又喂进去,再退出来时轻捻小核儿,瞬间把她捻到高氵朝,下体强烈抽搐。
    他手指终於抽出,她呼了口气。他让她张嘴,把一颗圣女果喂给她,还说这东西很有营养。她却没想到双腿间一凉,异物已经被他的手指推入,她又惊又怕,张大眼睛看着他,在他眼眸中却读到一丝寒意。
    再看盘中的圣女果,少了好几颗,她吃得要吐了,他在不断喂给她圣女果,上边还有下边,一连已经塞进去四五颗。
    “我、我吃饱了。”她推开了他的手。
    “嗯,那先上楼去吧,一会儿乔治不是说要教你看书吗?”白子况一边说一边放开她,意思是让她先上楼。
    她站在旁边,不敢动,怕一动,有什麽东西会掉出来,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站不直了,下体塞得难受,她站在那儿,快哭出来了,这就是得罪白子况的下场,记得小时候,他惩罚她的方式也是在她下体里塞东西,那时候是让她种黄豆,而现在这圣女果也实在太让她吃不消了。
    “哥,你把我喂得太饱了,我都走不动了。”她撒娇。
    “是吗,那就先坐会儿,一会儿我送你上去。”白子况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一边示意她坐着等他。
    她小心翼翼地移到椅子边,动作僵硬地坐了下去,她感觉到自己的坐姿难看极了,幸好桌子把她下身都挡起来了。
    饭後,白子况和白子冰把她送上楼,发生什麽自然不言而喻,她成了他们的一道餐後甜点,名符其实的。他们自然用他们的方式狠狠惩罚了一下她的不听话,直到乔治敲门,他们才吃干抹净,各自散开。
    “你脸很红,是哪儿不舒服吗?”乔治看着她的脸问。
    “哦,没有。”她的脸更红了,如果乔治知道她刚刚和两个男人滚过床单不知道会是什麽感想,刚说完没有,她有点後悔,心想自己应该说不舒服,那样乔治肯定就会让她休息了,她现在根本没心思听他讲什麽圣经。
    “那好,我们从哪儿开始讲起呢?”
    她发愣,没听清他说什麽,嗯了一声之後,看他在盯着自己的嘴唇看,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乔治的头俯下来,亲住了她的嘴唇。
    他捧着她的脸亲吻,嘴唇吮着她,他的嘴唇依旧像果冻一样,柔软、触感极好,让她一点不反感还有点享受被他亲吻的感觉。
    乔治的嘴唇真的很适合接吻,很少有男人有像他这样的唇,让女孩儿觉得就像在吃果冻一样,会有上瘾的感觉。
    他的身体贴近,压向她,白子湄感觉出了他的激动和异常,坚硬抵着她的身体,她这才把他推开了。
    ☆、(18鮮幣)第94章 聖經裏的秘密
    “对不起,我一碰到你就、就特别兴奋……”乔治解释,见她不说话他又说:“我是基督徒,婚前教徒都是要禁欲的,你放心,我不会做什麽的,我会等到结婚的那天。”乔治说的非常认真。
    他这样说出来反而让白子湄觉得很尴尬,她站在那儿,脸都涨红了。乔治把书递给她:“我们开始吧。”
    “好。”白子湄一紧张书从她手里掉下去,一张纸片从书里飘了出来。乔治脸色一变立刻伸手过去,白子湄却比他快了一步。
    “你怎麽会有我妈的照片?”白子湄狐疑地看着乔治,他脸色有些难看,一幅懊恼的样子。在照片落地的瞬间,白子湄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有些发黄的照片上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她有些吃惊,再看乔治焦急地过来抢的样子,她心里的疑惑更甚。
    白子湄一脸严肃,完全没有了刚刚小女孩儿的矜持。面对她的逼问,乔治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突然捂起了脸,懊恼地说:“我怎麽会……把它忘在里面……”
    白子湄端详着照片里的母亲,照片上她的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容貌清丽,巧笑倩兮,她的容貌真的得了母亲的几分神韵。她下意识地把照片反转过来,却发现照片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尊敬的主,我向您忏悔,请您宽恕我,宽恕我这个罪人,我年青的时候曾犯下过无法饶恕的罪过:我竟然禽兽一样强暴了我最爱的姑娘!这麽多年来我的心一直背负着沈重的枷锁,我不敢再见她,只要想到她,我整个人便会坠入黑暗的地狱,承受着十八般折磨,我知道我已经受到天主最大的惩罚,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没有权利再请求主的原宥,我这个罪人每时每刻都在向无所不在的主虔诚的忏悔……您忠实的信徒:乔镇天”
    看着那些文字,白子湄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她立刻联想到了母亲的日记,心里也已经有了一些模模糊糊的结论。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爸为什麽会在我妈的照片上写这些字?为什麽我妈的照片会夹在这部圣经里?”白子湄抬头问。
    乔治把手放了下来,他的表情又恢复了以前冷寂的样子,目光带着一些坚定,好像做了某个决定。
    他看着白子湄,轻声说:“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的确,正像你想的那样,我爸强暴了你母亲,而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虽然心里想到了这层,但这话真的从乔治嘴里说出来,白子湄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她难以至信地看着他:“我是你妹妹……那你为什麽还要和我定婚?”
    乔治的表情并没有什麽变化,他沈默着。
    白子湄摇头:“你居然要求和自己的妹妹定婚?这是为什麽……难道你爸害我妈还不够吗?你和你爸都是疯子……我要退婚,你现在就出去出去出去!”她不由分说地把乔治推出了房间,“砰”地关上房门。
    看着母亲的照片,白子湄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她没想到强暴母亲的男人居然是乔镇天,那时候她就隐隐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现在她终於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为什麽偏偏会是乔镇天?他是路平蓝的远房亲戚,和白家保持着密切的交往,他当初的行为会不会和白文启、路平蓝有关系?而如果路平蓝是知情者,为什麽还会极力撮合她和乔治定婚?
    白子湄越往下想,心里越发冷,原来让她感觉温暖的白家,此时却让她感觉到可怕和寒冷,她觉得自己陷在一个巨大的yīn谋里,而这个yīn谋的策划者是路平蓝,或者还会有干爹的份儿。
    在知道这件事以後,第一个窜上白子湄心里的念头就是逃跑,逃的远远的,逃开这些可怕的人。
    午後,白家静悄悄的,白子湄背着双肩书包从白家溜出来,她什麽都没带,只带着母亲的一些遗物。现在她心里什麽都没想,现在她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
    “喂,你去哪儿?”乔琪不知从哪跳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要你管。”白子湄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哥定婚要离家出走,不然我哥给你的戒指怎麽没了呢?”乔琪自以为聪明地猜测。
    白子湄不理她,继续往前走。这个小讨厌鬼,她最好别跟着她。
    “喂,你不会去找那个易子抱吧?我说过不要和我抢的……”乔琪冲着她嚷。
    去她的易子抱,去他的所有人!白子湄恨恨地想,她要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不再和这里的人有任何瓜葛。
    她一直没有回头,走出去好远,她知道乔琪还一直跟着她,终於忍无可忍地转过身:“别再跟着我。”
    乔琪一闪身躲在了树过後,裙子却露出来,她以为这样她就看不到她了?
    白子湄真是有点无语了。算了,不管她了,这样想着她加快了脚步,却听到身後乔琪“啊”地叫了一声,她本来不想回头看,可是又走了几步,见乔琪没有跟上来,她心里开始有点担心起来。
    转回身去找乔琪,乔琪正蹲在地上抹眼泪,她的脚被玻璃割了很大一个口子,正流着血。见到她,她哭得更凶了。
    “我的脚破了,好疼啊……”
    看着哭得很丑的乔琪,白子湄心里突然有种从没有过的感觉。其实乔琪并不讨厌,她只是太没心没肺,她也从来都没有真的讨厌过她。她从书包里取出手帕,把她的脚包起来,艰难地塞进凉鞋里,然後她扶着一瘸一拐的乔琪往回走。
    乔琪的哭声惊动了好多人,路平蓝请来了医生给她包紮。白子湄并没有看到白文启,她信步走进了他的书房。
    书房里飘荡着淡淡的墨香,宽大的书桌上放着一张未画完的画,画里半树梅花正开得娇艳,书桌後面的墙上挂着一轴画,画面上是一片梅林,梅花掩映中只是一名女子窈窕的背影,女子在抚琴,宽大的袍袖间露出琴之一角。画的左侧提着娟秀的几行字迹: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白文启坐在书桌前的大木椅上,他微垂着头,手里还捏着一管狼毫,人却睡过去了。白子湄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他不知什麽时候苍老了很多。
    记得路平蓝在撮合她和乔治的时候,干爹也是赞成的,而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和乔治有血缘关系?如果干爹也知道……那麽她真的难以想像甚至不寒而栗,这麽多年她一直对他怀着敬爱之心,一直把他想像成自己的亲生父亲……
    “干爹。”她轻声叫他,白文启没有反应,依旧垂头打着嗑睡。
    “爸爸……”她不知道自己突然间怎麽了,突然叫出了这两个字。白文启身体动了一下,张开了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爸……爸……”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白文启看着她没有动,可是他的眼睛慢慢有些湿润了。他伸出手,手都有些颤抖,他在叫她过去。
    她慢慢走过去,白文启把她揽在了怀里,让她坐在他膝上。
    “再叫一声……”他的声音也颤了。
    “爸……”
    “湄湄。”白文启的脸贴在了她脸上,白子湄感觉到脸上一片湿,是白文启的泪,她心里瞬间软了。
    “是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我早应该认你,早应该认你……你生日快到了,等你生日我就向外面公布你是我白文启的女儿,我再也不管外人怎麽看,一定要让你认祖归宗……”
    白子湄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滴在白文启的脸上。以前她多麽盼望白文启能认她,而现在他终於承诺要认她了,她却已经知道她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了。但起码干爹并不知情,他不知道乔镇天曾强暴过她的母亲,虽然他辜负了母亲的爱,但她相信他心里有过後悔,也真心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看待。
    白子湄走了以後,白文启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他看着墙上的画轴,久久情绪不能自已,画上的女子是梅舞,他画的画,梅舞提的字,那是他收藏的唯一留有她印迹的物件。
    路平蓝进来的时候,看到书房里的情景有些不悦,不过被她掩饰过去,只是轻声告诉他,况儿在找她,听说公司里来了客户,他的手机况儿没打通。
    “公司的事况儿足以应付了,我也该放手了。”白文启语气里有些疲惫,“平蓝,我想等湄儿生日的时候向外界公布她的身份,承认她是我的女儿。”
    刚转身要走的路平蓝停住了,她看着白文启,眼睛里带了丝怨毒:“白文启,你想看所有的人都嘲笑我,戳我的脊梁骨吗,说我路平蓝没有管住自己的丈夫,让他跟外面的野女人有了野种?”
    “闭嘴。”白文启气的发抖,“这麽多年难道还不够吗,她现在已经不在了,你还计较什麽?况且你在外在的事我从来都没管过。”
    “没管过……你好意思说吗?我曾经多麽希望你能管啊……”路平蓝平静了一下又说,“我不会同意你认她的,你凭什麽断定她是你女儿,说不定是那女人和别人生的,你就那麽肯定她不会背叛你找别的男人?”
    “出去。”白文启把书桌上的书推到了地上,“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认下她。”
    路平蓝看着白文启冷笑了一声,点点头:“好,那我就等着好了。”说完,她毫无留恋地走出了书房。
    白子湄把那枚金指环放在乔治面前的餐桌上,乔治什麽都没说,只是抬眸看着她,一直看她走回自己的座位。
    “干爹,那天我同意和乔治定婚并没有想好,後来想想我们性格并不是太适合做男女朋友,现在我把戒指还给他,希望他能找到更适合他的女孩儿。”
    对於白子湄突然的决定白文启有些惊讶,却没有苛责,只是说:“婚姻大事,要想好了再做决定,这事是你情我愿,都勉强不得。”说着叹了口气。
    路平蓝说:“这是怎麽了,小夫妻闹什麽别扭了,有矛盾就好好解决,不能说退婚就退婚呀?湄湄,有什麽事跟干妈说,乔治要是欺负你了,干妈帮你教训他……”
    “干妈。”白子湄平静地打断她,“我和乔治退婚您应该最清楚原因了吧。”
    路平蓝看向白子湄,白子湄无惧地和她对视,路平蓝立刻又换了一副笑脸,只是那笑讪讪的,“你们这些孩子啊真让人搞不懂,今天这样明天那样的,这事我和你干爹下来商量一下再说吧。”
    白子湄低头冷笑了一下,再没有说话。
    “湄湄。”上楼的时候白子湄经过乔治身边,乔治轻声叫她,白子湄脚步停了一下,并没有转头,就头也不回地跑上楼去,只留下乔治怅惘地立在楼梯上。
    ☆、(13鮮幣)第95章 抱抱
    白子湄也弄不清自己是为什麽,为什麽在离家出走失败以後,她要闯进白文启的书房,还会莫名其妙叫白文启爸爸,而白文启居然答应要在她生日的时候承认她的身份,不知道这算不算歪打正着?
    原来白文启一直认为她是他的亲生女儿,而他虽然抛弃了母亲,却并不知道他们分手以後母亲又遭遇了什麽。但白子湄觉得虽然他不是直接的参与者,但母亲被强暴或多或少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随着陈年往事被一点点翻出来,她感觉自己心底的一只盒子被打开,而这个盒子就像潘多拉之盒一样,盛满罪恶。当她走出书房後,听到书房里传出白文启和路平蓝的争吵声,她心里突然有一种快感生出来,她这才慢慢理清了自己的思绪,被自己心里强烈的怨忿吓到了。
    母亲被抛弃後结束了她短暂而悲苦的一生,而曾经抛弃她、陷害她的人如今却过得好好的,她心里怎麽能平衡呢?在离开白家前,至少她应该为母亲做点什麽,让那些对不起母亲的人受到一点惩罚。
    她盼着自己的生日早点到来,她想象着那一天,当白文启向外界宣布她是他亲生女儿时,舆论会是什麽反应?她的哥哥们会是什麽反应?白家女主人又是什麽反应?路平蓝……她的反应一定很精彩。
    想着,她唇角现出一丝笑容,不经意瞥向窗外,脸色豁然一变,大叫:“林子,注意啊。”,然後耳边响起尖锐的声音,她身子几乎被抛起来,为躲避斜刺里突然冲出来的车,林子猛打方向盘,车子几乎撞在路边的树上,两人都惊出一身汗来。
    林子刚想问白子湄有没有事,不想那车一转头又撞了上来,林子忙踩油门,看看被那车撞上车尾,空气里迷漫起汽油味,白子湄吓得脸都白了。
    “林子,怎麽回事?这车好像是冲我们来的。”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四小姐,你别害怕,最好闭上眼,看我怎麽摆脱它。”
    不料林子的话刚说完,就又有一辆车无声不息地跟上来,两辆黑色汽车对林子的车形成了包抄之势,林子再好的技术,也施展不开。
    白子湄感觉到危险正慢慢临近,气氛越来越紧张,就在这时,一辆轻巧的红色跑车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湄湄,快打开车门,跳上来。”车里的男孩向白子湄挥手,白子湄一看,居然是易子抱。
    “四小姐,你快上他的车,不然咱们谁都跑不了。”白子湄正犹豫的时候,听到林子说。可是,她就这样跳上易子抱的车,风险也很大,一不注意,不是摔死就会被车压死。
    “不要怕,有我在,只要你伸出手,就会到我身边来。”易子抱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他向她伸出手。
    白子湄咬了咬牙,眼一闭,把手伸向易子抱,易子抱抓住她,用力一拽,她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身边,易子抱握了握她的手,打了声忽哨,他灵活地Cāo纵着方向盘。不消几下,他的车子就像一只滑溜的泥鳅般冲出包围圈,一闪眼的功夫,已经将两辆车甩出老远。
    易子抱七拐八拐,就是有跟踪的车也早被他绕晕了,开到了个僻静的地方,他停了车,跳下来,打开车门,就把白子湄拥进了怀里。
    白子湄没有挣紮,也有没力气挣紮,乖乖地被他抱着,一颗没着没落的心这才踏实下来。第一次感觉易子抱的怀抱这麽宽,这麽暖,这麽让她安定。
    他身体的热度和活力传给了她,她身体不再那麽凉,开始有了温度。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他轻轻抚着她的背,直到感觉她的身体不再轻抖,才放开了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片刻静默。易子抱拉过她一只手,抚了抚,蓦地一笑。
    “笑什麽?”白子湄问。
    “戒指。”易子抱看了看她,“戒指没有了。”
    白子湄好气又好笑,不由得也噗哧一声,这一笑,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你怎麽会突然出现啊?”她扬了扬眉,突然想这不会是他策划的吧,然後再来个英雄救美。
    “想什麽呢。”似乎读出了她的心语,易子抱蹙了下眉,“你看我刚才很轻松,实际上我紧张死了,不是怕他们,是怕你有什麽闪失……”
    “对不起啦……”放在以前,白子湄是打死都不承认的。
    “听乔琪说你和乔治退婚了,我怕你心情不好,就天天在後边跟着你……”
    “啊……”白子湄讶然。
    “没发现吧?”易子抱得意地点着她,还挑起了眉。
    白子湄哼了一声,看看天:“又不是别人退我婚,是我主动退的,能有什麽事啊。”
    “对了,会不会是乔治……”
    “不会啦。”白子湄知道他想到了什麽,“不会是他,他不会伤害我,也没这麽大势力。”
    易子抱看着她,微微皱着眉:“那你最近得罪了什麽人?居然这麽恨你,要杀人灭口……”
    “没有啊,我能得罪什麽人?”因为易子抱的话,白子湄还是打了个冷战。她突然想到了什麽,脸色一变。
    路平蓝……她狠狠的摇了摇头,干爹承认她的身份,她就会成为白家的继承人之一,在某些人眼里,她就成了和哥哥们争夺财产的人……她再次摇摇头,虽然她一直觉得路平蓝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但她不相信她做出这麽绝的事。
    “怎麽了?”易子抱见她神色不对,关心地问。
    “没什麽。”白子湄摇摇头,冲易子抱灿灿一笑,“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或许我们都想多了,可能是他们、他们认错了人也不一定呢。我还上课呢,你赶快带我去学校,还有,手机用一下,我给林子打个电话。”
    “湄湄。”易子抱拉住她,此时他神色很严肃,“你以後如果遇到什麽事,记得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嗯。”白子湄点点头,心头一暖,“嗳,你不要这麽严肃,都不象你了。”
    易子抱这才扬扬嘴角笑起来。白子湄给林子打了电话,林子早就脱身了,正在学校找她呢。她嘱咐林子今天发生的事先不要和别人说。
    最近白家人都很忙,特别是白家三兄弟,听说白子冰的设计小样已经出来了,正在赶修,所有人都在忙着这个企划案,没有人顾及她。
    白子湄经历着她人生最大一个挫折期,她心里烦闷,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从。生日马要就要临近了,白家虽然和平时一样,可是白子湄总感觉到一种隐隐的紧张的气氛。
    和乔治退婚以後,白子湄都没正眼看过乔治,更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她想冷他一段时间,因为很气他明明知道他们的关系,却还要和她定婚,甚至想隐瞒这段关系。但白子湄心底又生出另一种感觉,毕竟乔治和她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虽然是那个人强暴的母亲,但孩子们都是无辜的。他是她的哥哥,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一个亲哥哥。
    连乔琪都奇怪地问她最近怎麽变了。她也很奇怪自己对乔琪变得宽容起来,以前觉得乔琪抢她东西的时候特别讨厌,现在乔琪还是原来的乔琪,可再碰到同样的情形,她一点都不火大了,甚至还会让着她。
    在感到烦躁和怨愤的时候,她隐隐感觉到一种淡淡的暖在自己血液里流动,这是之前她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乔治让阿香递过两次纸条给她,他想约她聊一聊,不过白子湄都把纸条丢进了垃圾筒,她觉得还不到时候。第三次的留言终於把她打动了,乔治说他要回美国了,在走之前想送她一个礼物,或许以後他们都不会再见面了,希望白子湄能答应他的邀约。他邀她傍晚在天台见面,白子湄决定赴约。
    作家的话:
    向还在看文的亲鞠上深深一躬,老白对不住乃们,更这麽慢~~也多谢乃们的不离不弃,爱爱爱你们~~
    ☆、(18鮮幣)第96章 毀滅的愛
    晚上七点,白子湄准时出现在天台。白家的天台布置的很巧妙,像一个小型的咖啡吧,顶上罩着透明的水晶顶,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只看到一片纯净的夜空。下面布置着造型精美的桌椅,摆成北斗的形状,与天空的星斗遥相呼应。天台四周摆放着各种花草,清香扑鼻。
    乔治已经到了,他正站在天台边上,穿着灰色学生制服,颀长瘦削的背影融在一抹淡淡夜色中。听到脚步响,他慢慢回过身来,静静看着她走过来。然後他拿起桌上一杯红酒递给她,白子湄没有接,只是说:“有什麽话你就说吧。”
    “真不给面子,”他自嘲地轻笑了一下,“我不会害你的,我是你哥。”他看着她,手并没有收回来。白子湄被他那句我是你哥打动了。他都要回美国了,即使做过什麽过分的事,也没有真的伤到她。想着,她接过了酒,和他站在一起,看着远处的夜空。
    沈寂了一会儿,乔治和她碰碰杯:“先为今晚干一杯吧。”说完,他喝了一口。白子湄看向他,皎皎的月色洒在水晶杯沿,透过艳丽的酒液,将一圈暗淡的光影折在他脸上,乔治的脸就在这团光晕若明若暗,稍显鬼魅,白子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乔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白子湄捏在手里怔了一下,那张照片就是圣经书里压着的母亲的照片。
    “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乔治低低地说,“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是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偷偷溜进爸爸的书房,却意外地在《圣经》里发现了它,爸爸是个基督徒,但显然那本旧圣经他已经很多年没动过了。照片中的她是十二岁的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她的美很有灵气,很出尘,那是我见过的所有女子都及不上的,她们都很脏,骨子里有着一种魅俗。而爸爸却每每和她们混在一处,妈妈很早就死了,爸爸对她很不好,她死得可怜,我和琪琪很早就失去了母爱,却更得不到父亲的关怀,爸爸可以给我们足够的钱,但他却不知道我们要的只是他的关爱,他不是不爱我们,可现实中他却对我们兄妹视若无睹,他沈缅於他自己的痛苦中,又在痛苦中更加的放纵自己……我和琪琪仿佛都成了多余的物品……直到我发现了这张照片,我才了解了爸爸,知道了他所有行为的根源,我恨他,但也更同情他。我带走了那本圣经连同里面的照片,然後每一个放学後的晚上,我都会打开它颂读里面的文字,那些文字像泉一样流进我荒芜的心里,而照片里的那个女子她总是轻笑地注视着我,像母亲,像情人……”乔治沈在自己的叙述里,他不时地举杯喝一口红酒,眸光悠悠,表情静穆。
    白子湄看着他的侧脸,那样狭长而清淡的眼眸,在谈到圣经和照片时居然会闪现出一种奇异的光芒。其实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她在心底叹息。
    见她不语,乔治转身注视她,继续说:“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女子竟然藏在我心里那样深了,当我觉察的时候已经深到不能自拔,於是我更加衷情於圣经,我甚至决定要献身基督,为她守身直至终老,直到我遇到你……”他的目光罩在她的脸上,奇异地闪亮。
    在他的目光下,白子湄突然感觉到不舒服。听他继续悠悠地说:“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以为是她的灵魂来找我了,可後来看到爸爸的眼神,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她的女儿或者说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可不管你是谁,都是她感受到了我的一颗心,派你来拯救我的……”
    “我不是,乔治,你圣经看多了,我不是她派来的,我只是她的女儿,我只是我。”白子湄终於听不下去了,决绝地打断他。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慢慢举起来,黑眸专注,声音柔和:“你怎麽一滴酒都没喝呢?瞧我已经喝光了。”他举了举手中的杯子,脸上的笑很奇怪,“喝一点。”他推了推她的手,让杯子贴近她的嘴唇。
    看着他闪着异样光彩的目光,白子湄害怕起来,她推开他:“还是你自己喝吧,我要下去了。”
    没等她走开,她的腰就被乔治抱住了,耳边又热又痒,他的唇已经覆上来:“不要走,湄湄,我们结婚好吗?”
    白子湄错愕,原来他说回美国都是借口,他仍旧没有放弃这样畸形的念头,她挣紮着:“你疯了,我们是亲兄妹,怎麽可能结婚!”
    乔治冷笑:“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所有人都不会答应,所有的人都是世俗的囚徒,在尘世的牢笼里悲哀地过活。有一个地方不会这样,在那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歧视我们,我们会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知道那是哪儿吗?”
    “你放开,让我下去。”
    乔治却束紧她的手,在她耳边极轻极轻地吐出两个字,“天国。”
    白子湄打了个寒颤,惊愕地回头看他,乔治居然魅惑地一笑:“不要急,今晚我就带你去灵魂的国度,那才是属於我们的天国。”
    “乔治,你清醒点,放开我,你不要开玩笑了。”白子湄真的怕了,她扭动着身子,想脱开他的手臂。
    乔治一用力,将她推到天台边上,白子湄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围墙上,痛地眼泪差点流出来。
    “我没有开玩笑,你放心,我会和你一起死的。”他的声音听在她的耳里已经成了魔鬼的咒语。此时,白子湄觉得颈上一凉,一个锋利而冰冷的物体抵在她的颈子上,邪异的寒气透过温热的肌肤渗入身体,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是你自己选择的,逼我亲手杀了你。不过,这样也好,你会更加感激我,爱我,因为是我超度了你,让你摆脱尘世,飞上无忧的天国……”
    “闭嘴,你疯了,乔治,你真的疯了!”就在她无比恐惧的时候,她看到花园小径上两个人影说着话向这边走过来,是白子洌和小白,她的指尖轻轻颤抖,第一次,她那麽渴望白子洌会抬起头看她一眼。可白子洌一点也听不到她的祈祷。他们快步走着,马上就要走进大厅了。
    白子湄张嘴想喊,却立刻被乔治捂住,她的身子也被他拉着向後退去。白子湄心里涌上一丝绝望,她不能就这麽死了,死在自己亲哥哥手里,要多惨有惨,她没法接受。撕扯中,她的脚使劲向前一踢,围墙上一只花盆应声而落。
    花盆摔落在地面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点诡异,白子洌和小白停下来向上看,诧异地看到白子湄求救的眼神,白子洌反应很快地向天台上跑。
    白子洌的脸很快出现在天台的入口处,他愣住了,有些搞不清状况地看着乔治和白子湄。
    白子湄想喊他,可嘴被乔治捂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白子洌脸色一下子变了,他错愕地瞪向乔治,慢慢向他们这边靠近,“乔治,你这是做什麽?先放开她。”
    “不要过来。”乔治冲他喊,“再走近一步,我就送她去天国。”
    白子洌停下来,看了看白子湄,他眼里的内容很复杂,有着焦急,心疼,抚慰……而白子湄只是瞪大眼睛望着他,她从来没有这麽认真地看过他的眼睛,在他面前也从来没有这麽无助过。
    “乔治,你们学校在排话剧吗,你要拉湄湄一起练习?练就练吧,也不要跑天台上来呀,这里很危险的,万一出点事,这可是我宝贝妹妹。”
    “滚开”乔治冷冷地说:“这里没你的事,现在是我和我未婚妻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白子洌嗤地一笑:“谁是你未婚妻?湄湄早跟你退婚了好不好?湄湄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不要在这儿自作多情了。”
    白子洌的话有点重,白子湄吃惊地看向他,心里急却说不出话来,他这样说会把乔治激怒的,他这是想救她还是害她?都是她太天真了,怎麽把宝压在他身上呢,他这明明是借机报复!
    白子洌却好像没发现她脸色的变化,只是闲闲地站在对面,脸上带着自信的轻笑瞟向乔治。
    这时,白子湄觉得抓住她胳膊的手有些松了,脖子上的凉意也稍稍脱开,白子洌的几句话居然影响了乔治的心志,让他看向白子洌的目光充满恨意。
    白子湄咬一咬牙,胳膊使劲向後一退,拔脚向白子洌跑去。电光火石间,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只见对面的白子洌突然面色一变,他像扑火的飞蛾一样飞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子一旋。
    一股巨大的冲力让她踉跄了几步,白子洌的身子紧紧地贴过来,胳膊搂得她紧紧的,紧得好像要把她的身体融进他身体里。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嘴角带着一缕暖暖笑意。
    他的笑让她心里一动,原来……白子洌笑起来也那样好看,白子湄想着,却见他脸上的笑慢慢扩散,像一朵雏菊从开放到枯萎。
    “白子洌……”她觉得有点不对劲,而他的手臂依然那麽紧地抱着她,可他的身子却越来越沈,慢慢地一点一点向下滑去。
    “白子洌,你,你怎麽了?”白子湄觉得手上一片湿热,她张开手,却发现自己手上全是血,低下头,她看到鲜红的血正从他身後滴落在地面上,在她的脚边,他的身後,盛放出一大朵血红的玫瑰,像朵眩目的爱情花。
    “你这个杀人犯”小白抓住一只凳子砸向施凶的乔治,可是他的凳子刚举起来,就听“咚”的一声,乔治从天台跳了下去,小白完全傻住了。
    白子湄根本没有注意到乔治,她使劲撑住下滑的白子洌,白子洌面色褪尽,脸苍白的吓人,已经不醒人世。
    “白子洌……白子洌……”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紧紧抱住他,仿佛觉得只要抱紧了他,他的灵魂就不会飘走。
    “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她的眼泪落在他脸上,感情是那样真实,以往的恩怨全都远去了,现在她只希望他能活着。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乔治,也发现了天台上出了事故,当人们跑上天台的时候,就看到一身白衣的白子湄紧紧抱着怀里的男孩儿,而那身白衣已经被血染红了。
    出了这样的大事,白家女主人路平蓝却仍旧能够镇定地指挥处理,乔治和白子洌很快被送到医院,并没有闹出多大动静,一切都在路平蓝掌控中,当白子洌被推进手术室,路平蓝这才瘫坐地椅子上。
    作家的话:
    亲亲每一位追文的童鞋,麽麽嗒~~
    ☆、(15鮮幣)第97章 失憶症?
    白家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手术室外,没有人说话,空气里是焦灼的沈默。白子湄一直在轻轻发抖,嘴唇也毫无血色,她一直盯着地面,双手紧紧抓在一起。
    白子况伸出手臂揽过她的肩,把她的头揽进自己怀里。他心疼地说:“一切都过去了,洌不会有事的。”,白子湄抬起脑袋看他,大大的眼睛有些失神,过了一会儿,她眼圈儿红了,眼睛里盈满泪水。
    “他真的不会有事吗?”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完,一颗泪珠滑下眼眶。白子况心头一紧,他当然也担心自己的二弟,可此时心里却涌上别番滋味,有种莫名的不好的预感。
    给她抹去眼泪,把她整个身子都揽进怀里:“放心吧,洌这麽生龙活虎的人,怎麽可能会有事呢?”,白子湄嗯了一声,似乎想向自己证明什麽,她乖乖地贴在他怀里,身体依旧是凉的。
    所有人都担心着白子洌,所以没人有心思注意白子况的亲昵,况且即使有人注意,也只当是长兄对小妹的特别宠爱。
    “白子湄,你对我哥做了什麽?”乔琪愤怒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沈默,她站在白子湄面前,小脸儿带着湿意,显然是刚刚哭过,现在她的嘴依旧向下咧着,将哭要哭的样子。
    白子湄坐直身子沈默地看着她,人们的注意力都被乔琪吸引过来,她的悲伤让人心里一时充满怜悯,都没有阻止。
    “一定是你做了什麽,我哥才会这样的,他这麽善良的人,怎麽可能杀人呢?我不相信哥哥会杀人,一定是你逼他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最了解他了,如果他有什麽事,我以後怎麽办……哥哥这麽喜欢你,你怎麽能这麽对他!白子湄,你真的是个狐狸精,我哥是被你迷惑了……”
    “乔琪。”白文启出声阻止,小白过来把乔琪拉走了,他偷眼看了看白子湄,看她愣愣的,完全没有了平时的伶牙俐齿。
    “文启,你别喝斥她,琪琪也怪可怜的。”路平蓝叹了口气,剜了白子湄一眼,“真跟她妈一个样。”
    路平蓝最後一句话声音不高,但白文启听到了,白子湄也听到了,她看到路平蓝眼里的怨毒,完全没有了平时虚伪的包装,她身子僵了一下,倔强地看向路平蓝。她可以骂她,但没有权利骂她妈妈。
    “况儿,湄湄这次被吓到了,你多照顾她。”白文启没说什麽,只是略为疲惫地叮嘱白子况。
    白子况点了点头,把白子湄的身子揽过来:“闭上眼睡一会儿,手术完了我叫你。”,白子湄这才又重新靠在他身上,路平蓝眸里闪过不悦,但并没有说什麽。
    时间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手术室的门还是紧紧关闭着,所有人的心都悬着,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难熬的很。
    小白买了一些方便食品上来给大家分发,没有人能吃得下去。白子冰取了一罐八宝粥递给白子湄。
    “湄湄,喝点粥吧,要不就先让大哥先送你回去,我怕你抗不住。”
    白子湄摇摇头:“我不回去,回去了更担心,我要等他做完手术。我也不想喝粥,没有胃口。”
    白子冰看看白子况,白子况把罐接过来:“还是吃一点吧,乖。”说着,他就要开罐,白子湄却按住他的手,把粥接了过去,她站起来向乔琪走去。
    看着她的举动,白子况轻轻叹了口气。
    “琪琪,吃点东西吧。”
    “不吃,我不要吃。”乔琪手一挥,把伸过来的八宝粥挥在了地上,罐子滚出去很远。旁边坐着的小白张大了嘴巴,很替白子湄下不来台,他拍了一下乔琪:“喂,让你吃就吃喽,是你哥伤了老大,又自杀,关她什麽事,你不要乱怪别人。”
    “呜……”情绪刚刚好一点的乔琪又咧起了嘴。
    “小白。”白子湄瞪了小白一眼,转过身去捡粥罐。她又折回来,递给乔琪:“吃点吧,不然身体顶不住的。”
    乔琪抬眼看她,瘪着嘴巴:“我哥他会不会死?”
    白子湄低头,心疼了一下,低声说:“不会的。”
    “可是他从那麽高的楼上摔下来……”
    “主会保佑他的。”
    乔琪抹了把眼泪:“你帮我打开。”
    白子湄帮她打开罐,取出勺子,乔琪还是不接,白子湄就喂了她一口,她这才张嘴。一边的小白抢过白子湄手里的粥,让她去休息,嘴里说:“大小姐,你架子也太大了,别折腾湄湄了,我来伺候你。”
    白子洌的手术一直做了十几个小时,就在大家等得没有信心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白子洌被推了出来。大夫告诉他们,幸亏送来的及时,白子洌的手术做得很成功,基本上没什麽生命危险了,但还要在回护病房观察几天。
    病房里很大却空荡荡的,到处都是白色,刚做完手术的白子洌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眼睛紧紧闭着,身上插满管子,平时生龙活虎的他,现在这麽安静虚弱地躺在那里,让人很不适应。
    路平蓝转过身,悄悄抹眼泪。
    “老徐,我儿子怎麽还没醒?”白文启担心地问,主刀大夫是他多年的好友。
    “麻药还没过,放心吧,这小子身体素质好,没事的。文启、平蓝,你们都回去吧,留一个人照顾就行,人多了对病人也不好。”
    “你先回去吧,我得照顾我儿子。”路平蓝拉着白子洌的手说。
    “爸,妈,你们都回去歇歇,我照顾洌,放心,徐伯伯都说没事了。”白子况说。
    “我照顾他……让我照顾他吧。”白子湄突然说,“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应该留下来。”
    大家都看向她,路平蓝皱起了眉。徐大夫却说:“就这麽定了,让妹妹照顾哥哥吧,听我的,你们都回去。”
    路平蓝还要说什麽,白文启拍了拍她的肩:“就让湄湄留下吧。”
    刚刚还挤满人的病房现在只剩下白子湄,她坐下来,静静看着昏睡中的白子洌,然後双手握住他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上。
    “白子洌,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还有对不起……我以前对你那麽坏,你还会救我……白子洌,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一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白子洌的手动了动,白子湄心头一动,看向他,这时,他的手却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一只小手包在了大手里。
    “白子洌,你醒了?”白子湄几乎站了起来,可白子洌没有反应,依旧沈沈地睡着。她又坐下来,把另一只手包在了白子洌的手上,就这麽静静的等着他醒来。
    白子洌迟迟没有醒过来,白子湄心里担心去确认了好几次,大夫过来检查,叫她不要急,说并没有什麽危险,病人只是在深度睡眠中。
    直到白文启和路平蓝再过来时,白子洌还没有醒。路平蓝坐在白子洌床边,伸手抚着他有些瘦削的脸颊,“儿子,快醒醒吧,你知道妈多担心你吗?”她的眼睛满含感情地看着白子洌,那一刻,白子湄忽然觉得此时的路平蓝和平时她看到的不一样。
    她正走神的时候,路平蓝的视线却停在她和白子洌相握的手上,看得白子湄有点不自在。而且白子况和白子冰也在看着她的手。
    “他一直握着我不放……”她解释。路平蓝轻轻哼了一声没说话。白子况抚了抚她的脸:“瘦了,这次一定要跟我回去。”
    白子湄的脸在他手心里摇了摇:“哥,我没事,他好了我再回去。”,这时,她感觉白子洌的手又动了动,她连忙看向他的脸,就在她又一次快要失望的时候,就看到白子洌的睫毛动了动。
    “湄湄……”虚弱却无比清晰的声音从他唇里飘出来,所有人都精神一震,都看向他。白子湄连忙说:“我在这儿呢。”
    白子洌睫毛又动了动,张了开来,看着眼前的白子湄。
    “儿子。”
    “洌”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目光注视着他。白子洌却谁都不看,只一心看着白子湄。
    看着他和平时一样乌黑的眼睛,白子湄笑了又哭了:“你可醒了,不知道大家多急呢。”
    白子洌眨了眨眼,头歪着,露出一副平日他不常有的天真表情,突然来了句:“你是谁?”
    所有人都一愣,白子湄也“啊?”了一声,““你刚不是还叫我了吗?”
    白子洌想了想说:“我在叫湄湄,你又不是。”,白文启和路平蓝对看了一眼,心里暗暗觉得不妙,路平蓝低头悄悄走出了病房。
    “我就是呀,怎麽醒了就开玩笑呢?”白子湄埋怨,不过心里没有怪他,只是觉得这家夥刚一睁眼原先的毛病就又回来了,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白子洌,你再这样我们可都走了呀。”
    白子洌勾勾嘴角:“白子洌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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