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吟点点头:“此事我知晓,听说陛下正在调查刺客一事,不过阿宥放心,东门的守卫由我统领,带你出门绰绰有余。”
齐宥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只是你怎么从内宫逃出来还要好好琢磨琢磨。”萧朗吟道:“那日是你的生辰,陛下钦定的行猎晚宴也恰好是这一天。”
这些齐宥都知道,行猎晚宴只是一个幌子罢了,雍炽想让他生辰那日热热闹闹的,但他只是一个国子监监生,不好大张旗鼓,雍炽便想了一个行猎晚宴的名头,作为他的庆生宴。
在原书里,这次晚宴上舞剑的伶人拔剑向雍炽刺去,还好赵王救驾,宴后,原主和萧朗吟商议逃跑,被雍炽抓了个正着。
被抓的过程很简单,雍炽在宴席间看到原主匆匆离席,也起身跟随,少年心性下,想着在树林无人处和原主亲密私语一番。
谁知刚出大殿没多久,就看到了萧朗吟和原主碰面,商量逃亡事宜。
雍炽毫不留情,直接令侍卫把两个人牢牢绑住,萧朗吟被丢到暗室里,原主则被丢到雍炽的御床上。
萧家是侯爵,萧父又是雍炽当年夺位的顶柱,雍炽给萧家留面子,饶了萧朗吟一命,让萧父把他带回家圈禁。
至于原主,简直是一个大写的惨。扣在床上,衣衫尽褪,毫无反抗之力,在原书里,这是一场带有惩罚意味的进入,原主哭得凄惨,雍炽却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冷冷告诫他,再看到他和萧朗吟站在一处,会打断他的腿,把他锁在宫里。
事后,雍炽也的确这么做了……
想到原书中的可怕剧情,齐宥头皮发麻,所以为了行动的万无一失,他这次除了把相遇地点改在更隐蔽的东门,还准备把雍炽灌醉,等雍炽睡熟之后再溜。
齐宥犹豫道:“我要等到陛下喝醉后再出去,但……但万一事情有变,陛下没有醉呢?”
“不会,陛下酒量很浅。”萧朗吟眸色晦暗,低声道:“阿宥定会顺利的。”
齐宥却心事重重的模样。
萧朗吟促狭道:“那日去祭祀,我还专门为此事算过一卦,是上吉,阿宥不必担心,你离开京城是天意。”
齐宥垂眸,没有说话。
“你大概几点能出来?”
齐宥心乱如麻:“大概戌时末吧。”
萧朗吟看看四周:“好,我是换防时过来的,不能久留,你凡事小心。”
齐宥点点头,准备合上窗扇。
萧朗吟蓦然伸手,轻轻刮他鼻梁道:“三日之后,阿宥的噩梦要醒了。”
噩梦?齐宥深深吸口气,胡乱的嗯一声,快速关闭窗户。
噩梦这两个字在心头反复碾压,噬咬的齐宥坐立不安。
穿书后,雍炽的确是自己的噩梦,让他避之不及,胆战心惊。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对这场噩梦有了眷恋?
齐宥心乱如麻,想打开门出去透口气,一推门却怔在原地,大殿烛火昏黄,雍炽独自坐在桌案旁,高大冷寂的身影映在屏风上,压迫得人心头砰然。
齐宥的心猛然被抛向半空,他缓缓移动脚步走过去:“陛……陛下,您何时来的?”
雍炽是何时来的?方才他和萧朗吟的对话,他是否听到了只言片语……
齐宥吓得一身冷汗,指尖轻颤。
雍炽缓缓抬头,恰对上齐宥的视线,齐宥一怔,也许是自己的错觉,眼前向来嚣张睥睨的年轻帝王,眼底竟然藏着一抹黯淡。
烛光微晃,雍炽的唇角重新衔有起玩世不恭的笑意:“阿宥的生辰到了,朕是想和你商量商量具体事宜。”
齐宥松口气,状若无意道:“臣听陛下的吩咐。”
“朕还是想着办场宴会,以射猎的名义,酒乐相贺,才有气氛。”
齐宥本不想张扬,但想到要把雍炽灌醉,乖乖点头答应道:“臣觉得甚好。”
“宴会过后,朕也有份大礼要给阿宥。”雍炽声音很缓:“你这几日可以琢磨琢磨会是何物。”
齐宥呼吸登时一滞,想起雍炽前几次送给他的“大礼”,忍不住苦着脸试探道:“陛下,你确定臣会喜欢么?”
雍炽唇角轻勾,定定望向他:“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