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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蝎 第三十九章(限)
    39.
    这种智力问题可不好玩,任妲皱眉,“我还以为主谋是禽兽继父,你是行凶的蠢蛋?怎麽,不会告诉我是梓轩吧。”
    “答案我保管你猜不中,那个男人可是你一直深深爱慕的呢。”蓉姨用著诡异的眼神俯视她。
    任妲突然似被电击一样, 唰,全部跳蹿到脸上,面部表情僵硬——
    是他?是他。
    她并不不是觉得多惊奇,反而有一种一直以来迷惑释然的畅快,好像考卷里答不出一道题,脑内乱成麻,却总是找不出这个这道题的突破口,焦躁如焚时,忽然开了窍,啊——原来如此……
    他的出现,他的存在,他的勾缠,他的拒绝,他的怪异,这些年来的恍惚,原来如此,一切清晰了的感觉,***爽快得凄凉!
    任妲闭上眼,深深呼吸一口气,然後她听到了自己心口的一声叹息,悲鸣。感觉床一边的重量减轻,蓉姨站了起来,转而又跪在床上,她柔柔的两三根指头抚摸著脸蛋,温柔地笑著问:“可怜的任妲,你的心是被狗叼了是不是?怎麽还能这麽平静呢?你能说说,爱上了熊义天,那位杀你母亲的凶手的感觉如何?”
    “为什麽?为什麽他要杀我妈,为什麽他要帮助你们?”任妲感到她的手已经滑向了她脖子的动脉。
    “为什麽?那种人做事还为了什麽?混黑的都是拿命去换的,他再再精明强悍,也有yīn沟翻船的时,当年他和江华协议密谋,找他手下去开车去撞死凌可人後,可没少给他的报酬,乃至现在他牢固的老大地位,你以为靠他一个的来的?”
    是,她当然懂得某些事实道理。到现在为止,她全部不再困扰,冥冥中觉得奇怪的事情,某些东西, 终於出现了……
    一切纹理理顺了。
    “还有就是,江华他是知道你们的事的,但他为什麽反常地没有反应?除了因为互相利用的关系外,他手上可是还捏著皇牌呢。”
    任妲睁眼,蓉姨这时交叉了两根手臂,两只手掌,有点发抖地在她柔细的颈项上比划著。
    “什麽意思?……”她不过说了这一句话,便吓著了刚好要行事的女人。
    蓉姨手一抖,指甲在任妲柔嫩的颈部皮肤上划出一道红痕,她瞪了她一眼,手突然用力伸出, 交合,狠狠掐住她的喉咙。
    是,任妲当然知道她绝对不是来送药,而是要来送她上西天的,可是人的求生意志就是奇怪,当她在喘不过气来时,又潜意识地斜眼望著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她的右手抖索摸索著,当她感到自己触及到那水杯的时候,手已经飞起,重重砸在蓉姨的後脑门上。人的後脑骨原来还还挺结实的,玻璃杯碎裂开来,一些玻璃片还插了进去,蓉姨甚至还来不急尖叫, 任妲已经翻身把她压倒地板上,用力地把手上剩余的那一大片锋利的玻璃片,狠狠地插入了她的额头,一下,两下!!
    蓉姨推拒自己的手渐渐变得无力,松开,不可置信地望著任妲,然後软软地,整副身躯瘫软了下来,仿佛劳累过度,休克了不能动弹。
    任何将要死的人,总想要交待几句临终的遗言,脑袋喷溅出一朵朵血花,蓉姨用著诡异断续的声线,噙著一丝笑容,用尽最後的力气对任妲娓娓道来:“……我本来是想在你死前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让你死不瞑目。可是呀……任妲,你太心狠手辣了,杀人毫不手软,我刚刚还在犹豫……犹豫……害怕呢,没想到,最天真的人是……我……”
    气息原来越弱,她大大地瞪著眼睛,大大地张开嘴巴,吐了一个我字後,便说不出话来。
    蓉姨,她总是这样,有些坏心眼,却总也坏不到极处。
    而自己呢,自己就如她说的那样,竟丝毫没有手软。
    任妲看著她,她的面色越来越白,越白越灰,xiōng口细微起伏,喘息。
    她在她眼里看不出恨,只有浓浓的悲。
    “蓉姨,我求求你,你告诉我,还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她伸手,握住了她开始失去温度的手。
    蓉姨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会死?”这个答案,她自己不也知道吗?
    蓉姨惨白的笑容,无奈,安静。
    “蓉姨,为什麽,为什麽想杀我?”任妲的声音很淡。
    蓉姨气绝前,只是说了一句:“我没有办法看著江华的眼神留在别的女人身上……”
    这就是爱情?人们所歌颂的爱情? 或者其实不过是一种古怪病态的执念?
    她那容貌,就像是睡了过去一样,唯一不同的,不过没了呼吸。
    这就是杀人?任妲没想过,自己面对一个被自己杀死的人还能如此安静。是她杀死了她吗?原来杀人的感觉,可以这样的若无其事?
    任妲放下了她冰冷的手,两腿摩擦著地面往後退,畏缩在墙角,抱著大腿,空洞地看著那具尸体,良久。
    没有思考, 没有感觉,她很平静。
    蛇蝎 第四十章(限)
    人生其实也就是一件事情,刚刚开始你无法预见前途,但懵懵懂懂做了很多对的错的, 那麽一切就明晰,成为什麽样子的人已慢慢可以瞧得。但是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走在铁轨上的火车,就算明知前头的铁轨有石头抑或有突然冲出来的途人,也不能停止。命运,轮不得你控制,当你以为你在掌握一切时,其实也是命运安排给你的。
    任妲坐了良久,才慢慢走进浴室里,浴室镜子里, 她鬼一样的脸上,溅满了血迹,她挂著一抹轻轻浅浅, 诡异的笑纹,用化妆棉沾了些水,狠狠擦著脸, 皮肤上热辣辣的。她又等,静静地坐在大厅等著有人回来,犹如一位听候发落的罪犯。
    黄昏时分,有人扭开了大宅的大门。任梓轩走了进来。
    他靠在墙上, 轻轻敲了一敲大厅的大木门。
    任妲转过头来,任梓轩有些惊讶地望著她。他看见,她脸上挂著两串毫无知觉的泪水,一如当年凌可人去世时,无助而软弱。多久, 已经多久, 她不曾对他露出过这种表情?
    他记得,是在那次起,他就决定无论如何,他要留下她, 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不惜代价。
    任梓轩想一想,才问: “姐,怎麽了,今天没去陪毕维斯吗?”
    任妲摇头,有点不知所措, 又站起来,呆一下,说: “你跟我来一下好吗?”
    他直觉气氛很怪异,他没有拒绝,他从来都没法拒绝她。他和自己的父亲为了欲望一起分享过她的身体的事实,让他永远处於尴尬的境地,所以这样的小事, 他更加会服从。
    任妲带著他,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头。
    待他一进来, 她就关上门,指了指躺在地板上的人,或者说是倒在血泊里的,尸体。
    他俊朗的双瞳先是闪过一抹不可致信的惊异,还有害怕,还有一丝很浅,很自然的──平静?仿佛那时他的本性使然,他竟然没有尖叫,没有慌张。
    “她,死了?”他淡淡地问。
    “是啊,有时候走错别人的房间,是会死人的。”任妲说话有气无力,她累了,哭累了怕累了斗累了,蓉姨多好,终於可以休息了,除了任江华,不知道他懂不懂什麽叫累。而眼前她的好弟弟, 他又累吗,怕吗?
    啊, 不, 任妲像是发现了不可置信的事实,用著怪异的眼光看著眼前的任梓轩,他除了初时的震惊,居然连半点好奇都没有。
    他仿佛早料到会发生什麽。哪像自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模样,流著杀人後恐慌的泪水,强装镇定。她又怎麽想得到,自己一直认为最猪最天真最无能的好弟弟,原来比任何人更加铁石心肠呢,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被眼前的女人杀死,也只是淡淡的一句问话。
    任妲忽然就笑了, “任梓轩,你以为死的是谁?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呢,还是青出於蓝胜於蓝?” 话里与心里,同样又著渗人的悲凉。
    “姐姐,我来帮你清理一下现场吧。”他说话的样子,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副风流却又仍带点稚气不脱的浪荡。啊,他的弟弟多麽可爱,多麽俊俏,看著他, 任妲身上却泛起一串串的疙瘩。
    “怎麽办呢?我是个杀人凶手,是不是要坐牢?”
    他想一想, 便说: “也不一定。”他的语气, 仿佛是指控她,“我早知道她会做什麽,也想到你可能会报仇的, 但我没想到,你会动手杀了她。”
    “我也是出乎意料呢,你居然那麽冷静。那也是,那种狼狈为奸的狼生出来的狼种,难道会是兔子,呵呵,呵呵。”她冷笑,可她又有什麽资格说话,她又何尝不是呢?兔子生下来的, 也成了狼种。
    任梓轩静静地看著她,默默地转身,回来时已经戴上一双手套。他把蓉姨的尸体拖到饭厅,抬起她死人的头颅,砰的一声撞往鱼缸,逐步布置新的案发现场。
    任妲眼睁睁地看著这一切,她曾经何时是那样的蔑视这个二世祖,可现在他的冷静,曾经过去发生的一切, 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她妈妈的死,蓉姨和任江华的关系, 所有的奸情,他真的都不知道吗?在他眼里, 似乎只有他的女人,他的游手好闲,风花雪月,原来在所有人忽略的地方, 他清楚地看著这个家的一切, 活著,这个男孩子, 天生是地狱的生物……
    他一边冷冷地摆放著尸体,从蓉姨的手袋里拿出她的手机,丢进碎掉的金鱼缸里,过一会儿,他说: “父亲不喜欢我, 母亲也很少管我,我只不过是他们比赛下多余的产物。”他的声音很 平板,没有感情。
    所以他就可以漠视亲身母亲的死亡,这个家所有的人都是怪胎。任妲疲乏沈默,呆呆地坐回到大厅的沙发上。
    同时,她也在等任江华回来, 看看魔鬼会有什麽样的交代。
    任梓轩不是白痴, 他聪明地适时问: “姐,我可以帮你隐瞒这一切,但是你以後打算怎麽办?爸不会就那样让你嫁给毕维斯放你走? 你说这怎麽可能呢?”
    任妲挑挑唇角, 没有回答。是,无论发生不发生今天的事件,任江华一样会利用完她这件工具後再把她我回来,但无论如何, 她要离开这里, 再不要牵染上这里一切。
    任梓轩又问: “姐,你告诉我,你以後的打算,我知道你有你的计划。”
    “不知道。”任妲不再理他,任梓轩终於不死心地,带点犹豫怯懦地说了出来:“我可以帮你顺利解决这次的麻烦,我同让能跳出来指证你,让你全盘计划散架!”
    多麽聪明的孩子,任妲低估了他,或者说她从来没花心思了解过他。
    “你想怎样?”
    “你可以嫁给毕维斯,但是,以後我说的事,你都得听。”
    噢,一朝得志的小人。
    任妲冷笑,“例如做随传随到的xìng奴隶吗?”
    他撇嘴,“随你怎样说。”
    “那我也随得你吧。”随便吧, 杀人的事她都做了,暖床的男人多一个,没什麽分别的。
    墙壁上挂锺指针卡卡地一转,那一声开门声响,任江华终於走了进来。
    任妲微微地恍惚一笑。
    任江华走过来, 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怎麽了? 看著很累。”他用著一个丈夫才有的温柔垂头来吻她的额头,至今任妲不懂得这亲吻的滋味。
    “今天都做了什麽?”
    “等你回来……”
    他脸上绽放出很明朗的笑容。可是,他突然又发现任妲的手在抖。
    “你很奇怪。”他警觉。
    任妲站起来,圈著他的脖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薄薄地的,“爸,蓉姨……死了,”缓缓的,她不真实地说,“蓉姨……要杀我……但我杀了她。”
    任江华有力地环住了不断瑟缩的她,“任妲, 没事, 不用怕。”
    “是,当然,我没事, 死的是蓉姨, 我怎麽会有事?她……只不过想独占你……”
    只是想……女人,只是想XX男人,只是想,可悲的念头,可悲的结局。
    “没事的,别想太多,任妲,我不会放你一个人。不要怕……真的没事, 我会在你身边。”魔鬼的手轻柔地抚摸著她的发丝,他的声音,在耳畔断续回响。
    第四十一章(限)
    “任妲……别这样。”
    任妲只觉得自己陷入到一片沼泽之中,当她发现想要离开时,却已经抽身不能……
    她慢慢挣开任江华, “你去看看蓉姨吧, 梓轩在客厅替我处理,你去看看她,你去看看……”她觉得这是她最後能为蓉姨做的事情,杀死了她,怎麽都该给她,那麽一点点补偿,尽然,她已经死去了。
    她是杀人凶手,他看著她的眼,是什麽样的感情? 有没有一点点惊惶? 有没有一点点恐惧?
    “你呢?” 任江华反问她。
    “用不著担心,我总是在这的,我能跑到哪里去呢。”
    “不, 任妲,你的脸色很差,我不能放你一个人,不要怕, 现在我在你身边,万事都有我在。”
    任妲苦笑, 本来这一切, 就是因为你任江华在呵!
    她很疲倦,语调低低地说:“是, 任江华,现在我俩真的一样了, 都是杀人凶手。”
    任江华沈默了,张嘴, 又再合上,想要说什麽, 却到底没说出来。
    “去吧, 爸爸, 我不想动, 我很累了。我在这里坐著, 等你.”
    任妲推开他挽住她手腕的手, 静静坐倒在地上, 她真的累了,连走到沙发上的力气都没有。
    任江华不放心地走远了两步,又回头说: “任妲,我很快出来, 你在这里, 不要动。”
    她乏力地点点头。
    任江华走开之後,片刻,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突然接到了熊义天的电话。
    “小妞,在做什麽?出来和哥哥玩吧!”
    他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有点无力,任妲像是被人在昏迷中泼了一瓢冷水震醒过来,“熊义天,你在哪?”
    他顿了一会,像在犹豫,不过到後来他还是告诉了他所在的位置,“老地方。”
    “我现在就过来。”说这句话的时候,任妲的声音在空气中漂浮,颤抖。
    “哈哈!”他在电话那边冷笑一下,却又显得有点悲情,他说了一句,“我等你。”便挂上电话。
    任妲挣扎著站起来,穿上鞋子,开门,然後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
    下了计程车,她一路上懵懵然,脚下像是踩不著实路,很虚浮,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目的地的,他们每次幽会的那间出租公寓。
    一敲门,她就被一个怀抱紧紧扣在怀里。
    重重的男性汗湿气味,还有刺鼻的碘酒味道瞬间笼罩了她,任妲心一惊,回神过来,看到他额头缠著一圈白色纱布,右手臂上也绕得厚重,甚至仍浸著大片的血迹。
    任妲吓得抬头看他,熊义天却二话不说,重重地吻了下来,嘴里,仍是那浓郁的雪咖烟味,混合著高度数的伏特加,有种恶心的恐怖,却让她,始终地一如既往地沈沦。
    他勾起她的舌头,把那条温润的小物吸到自己的嘴里轻轻地吮吸,嚼咬。
    他的呼吸沈重如铅,任妲浑身一软,只能腻在他的怀里,自两人唇舌的缝隙间,偷得几口轻喘。
    “熊义天……”任妲好不容易吐出了他的名字,脑内却回想起蓉姨临终前的说话。
    杀人凶手,全部,全部都是杀人凶手。
    熊义天噢的吼出挫败的一声,贪婪的狼般一手立刻扯下皮带,把任妲按在地上,侵入。
    毫无前戏,心力交瘁,神经衰弱,只剩下欲望的肉体,开始本能地需索安慰。
    当他一进来,两人似乎就冷静了下来,他睁开眼看著身下的任妲,立起身来,看著两人连接的地方,嘿嘿地笑出声来。
    “任妲……”她又听到他低声叫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她忍不住地,开始和他接吻,嘴里有唾液和烟草,酒水的味道。
    重重地吻,吸。不,不够,他开始咬她,牙齿含著她的嘴唇,不断地啃咬,她也重重地回咬他,好像非必要这样,他们才能真实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两人的唇齿间开始渗出血来。血,成了兴奋剂与麻药,它让两人亢奋。
    他不断抽动下身开始蹂躏,男性拉扯著她的肉壁,有种撕裂的疼痛。
    “熊……义天……自私的男人,你像在强奸,你的粗鲁,你的刺激只为达到做爱目的,你只顾自己的感受……真是败坏胃口的男人……”任妲後仰头颅,气喘吁吁。
    熊义天俯在她身上,转瞬间脸上略带丝丝隐藏的忧郁地,只说了一句:“小妞,我想你了。”
    他重来是个不懂得说爱的男人,但他居然说想她了,并且是那样情真意切的一句。任妲知道他爱她的,他舍不得,却为何从来没有挽留?相比爱,他更懂得决绝。他是要成为那样的人,不被感情控制,没有了,就没有了。不解释,不追问。
    狠心的男人,第一次开口,说想她了。杀她母亲的狠心男人,居然开口说想她了。
    任妲的眼睛里溢满泪水,她笑了,她说,我不想你。
    第四十二章(限)
    她反过来蹂躏他,让他趴在地上,压在他身上,对他说:“不许反抗。”
    他顺从了。
    任妲的舌尖伸入他的耳朵,深入耳心,搅动,他呼吸急促著,双手垂贴在身体两侧。
    “这次我做男人,你是我的女人。”她高高在上地宣示。
    他只是邪笑。
    轻咬了几下他的肩膀、脖子,然後舔遍他的每一寸肌肤,突出的肩胛、可触凹凸的脊椎、粗壮宽厚而又伤痕累累的腰。他的勃起压抑在身体下面。
    任妲轻咬他坚硬的臀,然後扯开他的皮带,扒下他的裤子,舌尖开始在他的大腿两侧游走,然後,抵进他的洞,她从来没有给别的男人做过这种事,那里也是他未被开发过的处女地,今夜,她只是占有这个男人的每一寸。
    熊义天恩恩地吼叫著,试图蹶起身体,又被任妲压下去。
    她要凌辱他,用快感的方式,她冷漠地施虐,沈默著陶醉,乐於如此对待他,带著荒凉凄酸的心境品尝一道人体美食,他不知道在她身上已经发生了什麽,他只是觉得他现在负伤滴血的身体和她这具杀了人行尸走肉很相配,这就是她对他的爱,强暴折磨,证明彼此在对方心内的地位。
    舌尖再划过他的小腿,左边,右边,各一下。每一寸,不放过,直到跪在他的脚下,把他的脚趾含进嘴里。
    “不要,宝贝,”熊义天拒绝,他说脏。
    但任妲不管,她只想要完完整整地占有,让这个男人即使若干年以後,还记得她的占有。再次用舌尖刺入他的洞,极尽所能的深入,强硬,挤压著稚嫩的肉壁。
    “噢,荡妇!”他咒骂一声,几乎是带著哭腔一般。
    “是,我是荡妇,你不知道,我也常常在你身下遭受这样的苦难,现在我要让你感同身受。”任妲调皮说。
    熊义天翻过身来,用著那对极具深意的眼眸望著她。任妲仰起头别过脸,不再看他那黑暗的眼睛,错误的眼睛。
    她冷笑著,把他被快感折磨到发软的身体平摊开来,骑在他的坚挺之上,前,後,左,右。飞扬,飞扬!
    她跋扈骄横地笑,长发四散。
    熊义天懊恼地哦叫著:“你这yín娃,你疯了。”他粗喘,下身犹如捣桩机一样撞打著她的肉穴。兹──兹──兹──
    是,她疯了,如果她和熊义天的交集是错的,她也渴望著这份毁灭性的爱情。
    一场交欢结束後,熊义天翻身压著她,“yín娃,你弄得我的伤口都爆开了。”
    任妲犹如一只极倦的猫儿,腻靠在他怀里,“又是谁砍的?”
    熊义天起来,先从冰箱里翻出一!啤酒,呷了几口。然後开始往自己身上倒消毒酒精,他咬牙,刚毅的脸上暴出亲筋。
    慢慢拆开挽在身上的绷带,经过的刚刚一轮的激烈运动,伤口现在不停蹦出血来,他纯熟地替自己包扎起来,神情冷酷而残忍,“今天血炳找人来yīn我,什麽狗屁的炮子兄弟,都***是欺软怕硬的主,讲义气的特别少。全都是闻到利益就淌哈喇子围著你转的狗,一有事都***屁滚尿流的跑了。现在的一些小崽子真可怕啊,十六七岁的,真***狠,出手就动刀,不计较後果,不知道害怕,碰到这样的,要麽跑,要动手,一定要快要狠,不能叫他掏刀,最好一下子掏他老二或者给他封眼,直接干倒下,不能犹豫。”
    她望著他的伤,想起以前他跟她说过,其实真正的黑社会并非学校那帮孩子想的那样,成天出去砍人、泡妞,威风?有他妈什麽威风,没钱你威风什麽? 香港第一大帮派的真正的幕後老板,是谁?就是霍英东! 澳门的真正老大不是薛德雷也不是崩牙驹,而是赌王何鸿燊!现在不是靠暴力就能得势的年代了,要有知识、有本事、有能力,黑社会这些人都是社会的渣子、垃圾,最底层的人去干的,往往没有好的下场。所以他才要和任江华合作,他不甘心一辈子做个小混混。
    任妲想及此,突然踮起脚尖,无声地悄然走过去,从後抱住他,柔柔地接过了他手中的纱布:“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里。熊义天,你还要继续这种日子到什麽时候?”
    第四十三章(限)
    “我们一起走,离开这里。”她说。
    她的触碰,她的柔情,就如星火,燃点了起了烈火。
    熊义天按住任妲的手,转过身来,粗暴地把她按压在墙上,扯开她的内裤,不顾自己的伤势,从後,咻地插入了她。
    刚才的湿滑方便了两人,哼一声,任妲感到背後有道重重的力量,随之而来就是一阵麻痹的快感。
    他的ròu棒驻在她的肉穴之内,占据著那个羞耻幽闭的地带,以不断饱胀的姿态高昂地在内里扩张。他惩罚性地一动不动。
    任妲忍不住,深深呼吸一口气,肉壁使劲夹了他一下,耳边便立刻传来一阵赤烫靡热的呼吸,他揪著她两个rǔ房,嗷叫一声。可是仍然不肯抽动。
    “给我,给我给我!”任妲发疯一样摇摆著屁股,索性yín叫,试图借此触感抚慰那濒临爆发的快感。
    “别动,丫头!”熊义天紧紧地压住她,“不是在和我讨论问题?”
    “那你倒是回答啊!”任妲紊乱地呼吸,为著下身的刺激痴迷。
    “任妲,你要我洗手不干?你真的足够地了解我吗?就真的甘心抛下一切跟我走?”他细碎地咬她的耳垂。
    “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她闭著眼,狠狠倒抽著空气。
    “嘿嘿!不见得。”他笑出声来,笑声里又带点凄酸,“而且,这个染缸,自我跳进去那刻起,就不再有抽身之日。你以为说走就走?下面的手足,还有四周追杀的仇家,丫头,你是不是奶水还没喝足?”
    他边说,终於开始抽动,缓慢地抽搐,粗暴地插入,犹如打桩机的频率,边抽插边哼哈著,好爽,好爽。
    任妲终於得到了想要的,她扶住墙壁,咯咯地浪笑起来,她以为,熊义天不肯带她离开的最大原因,并不在於此。
    阳精再次洗刷她的yīn道,当两具肉体瑟缩地痉挛抽搐时,任妲越发觉,没有别的男人能取代他,即便他是杀人凶手,也没有其他男人带给过她这样的超越肉体到达心灵的,心惊肉跳的高氵朝。
    任妲缓缓嘘出几口气,“熊义天,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男人,即便你的手脚心脏已经溃烂腐败,我都能忽视你的邪恶,只爱著这个你。即便,你是杀掉我妈凌可人的凶手。”
    身後的男人呆住了,片刻,他才抽出他的男根,jīng液混合著yín水一骨碌地泄出女人的肉道,像在嗤笑著一场荒唐。
    他扳过她的身体,正视她,神色严肃,“你知道了?”
    “我杀了蓉姨,临死前她告诉我的。现在,我和你一样,都是杀人凶手呢。”任妲呵呵地笑著。
    “***你疯了。”他收紧了爪住她两肩的力度,情绪难得地激动起来。
    “我是疯了,不然我怎麽仍爱著你这个杀人凶手。”
    “你这个疯婆娘。”
    “熊义天,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和你,其实一样肮脏,俱是垃圾。垃圾,就应该窝在一起。”
    “不不……”他低垂下头,手掌顺著她两根手臂,无力地滑下来。
    “带我走,我不会嫁给任何人,你带我走。”任妲用力地重复每一个字。
    “不。”
    “带我走。” 任妲只晓得说这三个字,眼眶一热,眼泪啪嗒啪嗒直掉下来。事到如今,为何他仍然不肯跟她一起,难道他真的从来没想过他俩会有未来?
    “不,我说不!”他说得斩钉截铁,推开她,扯好了衣服。
    他毫不留情地把任妲推至大门,怒吼:“走,你***给老子走!”
    任妲只是流著泪,双手抚上他的脸,“我不走!”
    熊义天懊恼地打开大门,把她摔出去。
    任妲却跌入了另外一个怀抱。
    魔鬼的怀抱。
    第四十四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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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义天,我可没想到你是如此礼待我的宝贝女儿。”那股低沈得肃杀的嗓音响起,任江华冷冷地看著他,接收回了他的宝贝。
    “哈哈哈哈……”任妲笑著, 空洞的笑声锥扎著泪腺, 眼里, 有泪流下来……
    窒息,突如其来的窒息。她忘了自己始终是个蹩脚的演员。演爱情的戏,是需要高度情商的。一个智商和情商都偏弱智的人,上了台就是落得这个下场。她原以为熊义天不肯与自己一起时因为旧日的仇恨,没想她到头来还是慌乱退下阵来,溃不成军。
    男人,都是魔鬼,将她象过街老鼠一样, 逼玩, 戏耍, 能让她要生, 要死。她用手掩了脸, 曾经那麽不屑母亲在爱情面前表现的无能, 却原来, 这种无能是会继承的, 她比母亲, 只有更不如,醉生梦死却背叛已有的矜持,原来不过自作多情……
    熊义天盯著她, 瞳孔霎那收缩, 针尖样尖锐, 抽紧她的心,却什麽也没说,啪地关上了门。
    任江华扳过任妲的脸,冷冷地说: “你精神不错啊,本来还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现在看起来是不用了。那麽咱们还是做点该做的事儿吧。”
    他拖拽著她,拉著她的手臂, 拽著她的头发, 将她丢进车子里去,冷冷地从牙缝里挤著话: “任妲,别再试图离开我。”
    砰地反手砸上门,拉了座椅的控杆,任妲跌坐下去, 他重重地压下来时弄得她的大腿抽痛。
    任妲咬著牙, 想叫却被任江华上前一把拉住她的头发,往後一扯。
    “啊!”她一声嘶叫。
    任江华迅速地脱掉了她的鞋子,扯下一只袜,塞进她的嘴里,双脚顶住她的双脚,让任妲无法动弹。
    任江华伸出食指,轻轻放在嘴巴前,作势“嘘”一声,悠然地缓缓说: “任妲,你就这麽著急跟他走?”
    任妲瞪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
    任江华却温柔地笑了出来,那笑声笑得真实,自在,轻松!笑得让任妲僵冷地颤栗。
    “可惜不行啊,他不会带你走的任妲,你知道为什麽吗?” 他yīn冷的眼神, 钝刀子样, 剐过任妲的骨髓,尔後薄薄地继续说,“你不知道,我知道。但,现在我不想说。”
    他玩笑的态度仿佛只是随意地说说,却隐隐有一种解释不出的不安, 袭上任妲的全身。
    然後,还是性欲来了。重复著。
    他开始解她裤子上的钮扣,扯下,剩一条内裤。
    这时,他却停下手了。
    她知道,他最喜欢用这种慢嚼的方式来折磨他,非必要让她清楚记住他的凌辱,以免漏掉任何一个细节。我要仔细的看看女人身体最神秘的地方是什麽样子的。
    他拨开她的内裤布料至一侧,露出了肿红的幽穴,刚交欢过後,那里散发著一阵淡淡的腥麝味。
    他伸手,手指在那突出的yīn蒂上,蜻蜓点水。
    任妲的身体本能地一阵颤动,rǔ头迅速变硬挺起,yīn蒂也在充血涨大,yīn道开始分泌出液体。
    水,无可抑止的yín水是任妲快感的证明,同时也让男人产生了快感。接著,需求强烈。
    任江华伏在她身上,亲吻他的rǔ头、肚脐、大腿内侧……用舌头一寸一寸地舔著,右手滑过她滑腻平坦的小腹和柔顺的yīn毛,在体液的滋润下,小yīn唇和花蒂闪闪地泛著莹光。
    用中指分开yīn唇,他一口轻轻的含啜那圆嫩的yīn蒂。
    “呜~”任妲轻轻呻吟一声,一股粘稠沿著yīn沟喷流至菊门处,後庭的凹陷处逐渐积聚一汪淡白浓稠。
    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带,他一个不放过。
    用嘴对她的yīn户口大举进攻,猛烈地舔舐,发出啾啾的声音,执意停留在那,还用食指穿过yīn门,在yīn壁上轻刮旋转。
    这大大地刺激了任妲,她忘掉羞辱,轻轻地扭动身体,小腹急剧地上下起伏,身体摆动得剧烈,带著轻微的痉挛。鲜红的花瓣随著手指的动作翻出,流出了大量的骚水。
    终於,两人进入正题。
    “任妲,能接收你的,永远只有我。”任江华说。
    进入时,任妲不停麻痹自己,自我催眠这很痛苦。但这仅仅是精神胜利法。实际境况是,她依旧湿得一塌糊涂,一败涂地。为了不再泛滥成灾,任妲睁开眼睛,面无表情,望著汽车的车顶,犹如一份枯燥的报纸。可是性冷淡的模仿,不比性亢奋容易。
    这是不是脱离了感情的游戏时代?性欲和濒临虚脱的困顿把任妲彻底击溃。
    为什麽要这样的湿?不该这样的,不该投入,却已无法控制。
    第四十五章(限)
    45
    插入,摩擦,然後是高氵朝!
    高氵朝的感觉怦裂出来,任妲再次在任江华的身上,达到了性欲的巅峰。
    “啊——”高亢地尖叫一声,她张嘴,一种利刃一般的渴和恨从身体里撕裂出来,牙齿咬入了任江华脖子皮肤里。
    血,逐渐从他脖子的血管口子上涌。涨且痛的感觉, 却让任江华兴奋起来,身体一刹那的沈重, 情绪一刹那的飘忽, jīng液便喷射而出,往她的肉穴大量地倾注。如此致命的美好身体, 仿佛一种叫做甜蜜的毒药.
    他凉凉地笑起来, 声音有些轻哑,缓缓说,“任妲,生我的孩子……,你说,好不好呢?”
    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问话。任妲有点喘不上气来,只是瞪著双眼,冷冷地,而又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任江华轻笑: “不说话,是不是代表不抗拒?”
    他翻身起来,拉好了衣装,做回他的衣冠禽兽。
    任妲望著微微笑的他, 在他笑容下发冷, 惊疑惶恐顷刻让她失去体温,“别说笑了。那样我还怎麽嫁给毕维斯。”
    任江华忽然转身望著他,笑说:“啊,我就是喜欢让你嫁给他,却生我的孩子。”
    “你这变态!”任妲咬牙。
    “不久的将来,你会知道,你比我更变态。”
    是,变态的人,变态的家族。没有想过还会醒来, 但当醒来时, 过去触目惊心的, 却不觉得真实,。就像任妲自己也不能几乎不能相信, 自己已经杀过人。
    仿佛,那场血腥只是一场不能忘记, 却不敢回忆的梦。第二天警方来取证,蓉姨的死亡被认定为意外。她的亲生儿子,亲手制造了一幕:妇人为取得误掉进鱼缸的手机而意外割破大动脉致死的惨剧。所有人相安无事。这个家庭该有的深重的恐惧顷刻被收藏在一片为莫如深的隐晦中。
    所有的丑陋渗到骨子里去,擦不去的肮脏,被所有制造的假象掩盖起来。
    她和任家两父子,毕维斯在日复一天的见面中, 慢慢习惯了一个又一个平静相对的时刻.
    多了一个人参与的时刻, 一个死人 —— 蓉姨。
    蓉姨气绝前的那一句:“我没有办法看著江华的眼神留在别的女人身上……”
    任妲强迫自己,在这些噩梦中一如既往地活著,她就这样,坐在床上, 轻哼著歌儿, 闲闲地往脚上涂著鲜红的指甲油。
    一只脚涂完, 她伸直了腿, 举著脚, 眯著眼儿看。嘿, 她现在是受冷落的小明星, 大老板任江华, 不知为何,已经一个多月没碰她了。只有毕维斯,偶尔过来陪陪她,叫做尽尽未婚夫的角色责任。
    毕维斯像对所有事情都是吊儿郎当的, 他自更不会在意自己的动向,不管任家怎样,唯独他, 仿佛一直都独善其身, 坐观成败。任妲总觉得自己跟这个男人是毫无关系的, 就像现在,他轻佻地勾起了她的下巴,俯视著她时,看不透他任何的心思。
    “最近怎麽特别的安静?”他微笑著,吻在她的眼皮上。
    任妲仰天翻了翻白眼,拨开他的手,继续涂指甲油。
    “又耍性格了?”毕维斯打量她。
    “几天了?”
    “嗯?”他仍是微笑。
    “你上上个月答应过我,过两天带我出去喘口气的,现在都隔了多少天了?”
    “哦,多少天了吗?”毕维斯恶作剧地笑问。
    “嗤,”任妲轻哼。
    “在家里不好吗,就那麽想跟我一起?”
    任妲闲闲地答:“家?哈哈,三,四个月都只能呆在同一间屋子里, 跟坐牢有什麽区别?”
    自从熊义天那晚之後,除了毕维斯之外,谁也不能放任妲出屋一步,白天很长, 几乎有些无以消磨,毕维斯的到来对她来说,犹如耶稣降恩。
    毕维斯最後笑了, “来,那麽你去收拾好, 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任妲马上丢下手上的指甲油,爽快地一路小步跑到卫生间去装扮。
    两个月又十三天,离婚期还有一个星期,任妲终於第一次,离开这间肃杀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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