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圣殿和飘云谷渊源极深,大帐内这些人的嘴脸,京南长老实在看不下去,昔日天道盟数的上数的宗派,飘云谷绝对有实力排进前十,没想到今天会受这些结丹期的修士嘲讽,真是可悲可恼!
南阳子闻言略一沉思说道:“你等休得无礼,飘云谷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皆因当年一场血战,为联盟陨落太多强者!”说着看了看在座的众长老,见这八人都点头赞同,接着说道:“吩咐下去,有请!”
此言一出,下站各营的首座修士,皆面露难以置信的表情。“有请!?”堂堂元婴后期的强者,十万修士大营的首座,竟然会对一个融合期的蝼蚁说有请!众人四下顾盼,心里暗道:“没听错吧!”
执事修士答应一声,转身出去,片刻过后,姚凌渊从帐外迈步而入!他朝上方端坐的众长老深施一礼,接着也不废话直奔正题!
“晚辈今日刚到大营,就听说数载前我飘云谷派到大营效命的长老高欢已经安全回归,晚辈前去探望,本想带至我飘云谷营中,但不知为何,他帐外的守卫却横加阻拦!我细问才知晓,这是诸位前辈之意,我来此就是想问问,我门下长老,这数载一直未联盟出生入死,何故一回来,就遭如此对待,这和软禁有什么区别!恳”
姚凌渊在这大帐之内,修为最低,但他却毫不畏惧,带着满腔的怒气,目光直逼南阳子!虽然南阳子的威压太甚,以至于让他说完这番话,鬓间已经有汗珠隐现,但他在心中仍死死抵抗!此言一出,大帐内斥责奚落之声一片,这让姚凌渊心中的眼里更大。
还没等南阳子等长老开口,小南山从人群中一步踏出:“大胆!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如此的大呼小叫!”他狠狠瞪了一眼姚凌渊,杀机骤现!
姚凌渊在这声怒喝之下,直觉心神一阵颤栗,心里暗道,此人的修为太高!他稳了稳心神,冷冷一笑答道:“无缘无故软禁为联盟立下大功之人,难道还不许人高声宣泄一下么?让”
小南山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立下大功?呵呵,立功倒是事实,只是不知是为我天道盟还是踏天联盟!”
上方端坐的众长老,到此时仍没有一人站出来喝止,都在冷眼旁观。
姚凌渊:“这位前辈,敢问你何出此言?”
小南山浑身怒气更重,一口气将为何要如此对待高欢的前因后果细细的数落了一遍,末了冷哼一声,朝上方的众长老一拱手说道:“若不是诸位前辈心存悲悯,还用浪费那么多人手看着他么,早就一剑斩了!”
姚凌渊听他说完,手捻胡须朗笑一声,其音冷冷:“原来前辈说得是高欢拜入画影宗之事,若是此事,也不能证明我门下之人投敌,这样的事,并非他一人做过!”
小南山闻言一愣,接着怒道:“还有谁人,说!”
姚凌渊又是冷冷一笑:“听闻南山前辈,本命法宝威势无双,现在能不能拿出来让晚辈见识见识!”
小南山听姚凌渊竟然说着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当时不明所以。此时京南眼中露出一丝赞许,开口微微说道:“南山,既然他如此说,你就拿出来,让他长长见识也好!
小南山闻言不太情愿的一抹眉心,一杆三寸大的小幡出现在他的掌中,讥讽的说道:“怎么样,看够了没有?”
姚凌渊一拱手说道:“看够了,果然不凡!只是,前辈您可知晓,这魂幡的来历?”
他此话一出,上座的九位长老同时面色微变,此时,他们都知道这姚凌渊想干什么了。这魂幡关乎到天星门的一段隐秘,联盟之内,知之之人甚少,就连天星门自己的门人中,拜入宗门不足千年的,恐怕也未必知道,只是让众位长老惊讶的是,听姚凌渊要看小南山的魂幡,再加上他之前所说的话,十有八.九,他是知道这段隐秘的。
果然,还没等小南山开口答话,姚凌渊接着说道:“当年,陆双星前辈也和我门下高欢一样,潜入踏天联盟,结果被逼无奈,不得不改名换姓,拜入踏天联盟的落幡宗,后来他寻得机会,终于逃出生天!想陆双星前辈天资真是过人,虽然拜入落幡宗仅仅数载,便尽得真传,也正因为如此,你们天星门才多这样一门高深的道法!”
在场的众人中,除了九位主事长老以外,几乎没有一个人听说过此事。这也怪不得他们,此事知道的人不愿说,唯恐因此得罪天星门,而天星门里的知晓此事的,也不愿意提起,对此事极为讳韦莫深。因此,即便是小南山,也一概不知!
小南山当场愣住,好半天才怒吼一声:“放屁!一派胡言!老发修道数百载,怎么从来没听过踏天联盟有个什么落幡宗!今日你竟敢出言辱我宗门,休怪老夫无情!”他说着浑身修为暴涨,转眼已经达到了结丹后期的巅峰!
这时上方传了一声咳嗽,南阳子面露不悦之色,扫了一眼小南山说道:“南山,休得胡闹!他所说皆是实情,落幡宗当年误收了你师尊,后来知晓此事,结果整个宗门上下,竟然全部消失无踪,想来,被踏天联盟给清理了也极有可能啊。”
小南山闻言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哑口无言。
姚凌渊见状朝上方众长老说道:“既然前有陆双星前辈迫不得已,那我飘云谷门下就不懂委曲求全不成?更何况,这种情况虽然不多,但也不止他二人如此,就连太玄宗的现任两位正副宗主,不也都曾做过此事么!怎么轮到我飘云谷的时候,就变成了投敌叛宗!”
姚凌渊提到的太玄宗之事,在场众人,多数还是知道的,毕竟,此事不过发生在数百年前,都是同辈的修士,如何能不得知。众人听姚凌渊说完,个个沉默不语。
小南山却再次一挺矮胖的身躯,上前质问道:“即便如此,那他出手偷袭天道宗长老之事,你又作何解释!?”姚凌渊闻言微微一笑,朝小南山再次一拱手说道:“前辈,此事在下无需解释,凭他曾幻曦片面之词,如何能让人信服?”他瞧了瞧哑口无言的小南山接着说道:“曾幻曦无凭无据,但在晚辈手中,却有让人信服的真凭实据!”
众人闻言面色更加惊讶,心里皆暗道:“此人究竟想做些什么!?”
姚凌渊抬头望向南阳子,伸手摸出一物,也是一块传讯晶石,接着说道:“它可以解释高欢为何会对天道宗长老如此!”
南阳子闻言说道:“呈上来吧,待本座与诸位长老一观!”
姚凌渊听他说完,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传讯晶石内的讯息只关乎高欢和天道宗那位长老之间的一些私事纠葛,南阳子前辈,您一人看完,毁了即可!”说着并没有将晶石交出,而是等待南阳子的答复。
南阳子闻言四下瞧了瞧其他几位长老,接着朝下方站立的姚凌渊微微点了点头。姚凌渊见状几步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将这晶石递给了过去。南阳子接过晶石握在手中,光晕微闪之间,不到片刻,他已经知晓了一切。
这颗晶石上,一开始记录的一段是陆双星和一个青年在山巅处对饮的画面,是高欢在漫漫长夜无聊之举,没想到今日竟然成了洗脱嫌疑的旁证。当南阳子看到高欢炼杀轻歌魂魄的画面,也不由得一丝震惊瞬间划过面色。轻歌魂魄的哀嚎他听得真真切切,无非是自己罪该万死之类的言语,祈求高欢能给他一个痛快!
若说之前那是无聊之举,但记录炼杀轻歌的过程,却是有心而为。其目的就让轻歌一边身受炼魂之苦,一边让他瞧着前时之痛!高欢这样做端是再狠毒不过,每日给轻歌的魂魄看上一遍,等于让轻歌多承受了一次炼杀魂魄,自己看着自己被炼杀,凄惨可想而知!
就连元婴后期的南阳子看到此处,也不由得有了一种毛骨悚然之感!但他面上却没有露出,只是一丝震惊在眼中一闪而逝。他心里暗道:“怪不得此子如此低的修为,却能在那么残酷的环境下得以生存,心思实在太过缜密,又如此的心狠手辣!我当年这个境界时,不如他…!”
南阳子大有深意的看了看姚凌渊,心里暗道:“此人一开始就言说只给我一人观看,实际上是不想因此得罪我天道宗,买了个人情与我。毕竟,此事虽然是轻歌一人所为,但传扬出去,还是对宗门的颜面有损,此人修为虽低,但心智却是老辣…”
他略一沉思,那处变不惊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终于浮出一丝微笑,接着手掌轻轻一握,晶石瞬息化成了灰粉。瞧了瞧其他几位长老,开口说道:“此事本座已然洞悉,的确如姚宗主所说一般无二,的确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私人恩怨,快意恩仇,无可厚非!”
其他几位长老闻言皆点头称是,但心里是怎么想的,旁人无法得知,多半,南阳子的这几句敷衍之词,无法打消他们对那颗晶石的好奇,甚至,南阳子的这几句话,更引起了他们心中的狐疑。只是碍于各自的面子,无法在看口说些什么。
姚凌渊见状赶紧一拱手说道:“既然有前辈明鉴,如此,那晚辈就先告退,回去好和我的门人叙叙!”
他转身就想离去,可刚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哼!有一人开口说道“慢!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