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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章 也悲也绝望(1)
    由于廖城安刻意的粗鲁,廖顶顶立即感觉到一阵撕裂的痛,痛入骨髓,令人产生一种剥皮拆骨的错觉。
    他不说话,只是在她耳畔粗喘,缭乱灼热的呼吸尽情喷洒在她的脖颈处,她甚至能听见他牙齿紧咬而发出的格格声响,真的像是一匹饿狼一般,随时将她彻底吞吃入腹。
    廖顶顶被不断地顶撞着,磨蹭着粗糙的树干,即使有衣服布料的阻隔,可是依旧磨得肌肤生疼,她完完全全地体会到了身后男人满腔的愤怒和绝望。
    是的,他绝望,他已经再清楚不过,他留不住她,这女人犹如指间沙,他再怎么低声下气,他再怎么小心呵护,她还是会一寸一寸从指缝儿溜走。与其这样,他狠狠心,还不如一把扬了她,起码换一个畅快淋漓!
    “痛吗,顶顶,痛才对,我就是要你痛!我有多爱你,就想让你有多痛!”
    廖城安一阵口干舌燥,她的紧致柔软简直要了他的命,让他欲罢不能,明知道是饮鸩止渴,还是只能一下下任由自己放肆沉沦。见她只是呜咽,他哑着嗓音开口,想要逼他发出那让他更加疯狂的微弱低吟。对,他是疯了,被她逼疯了,也被她气疯了!
    他不断吸气抽气,紧密连接处传来的美好感觉让他几欲发出嘶吼,即使已经拥有过她太多次,每一次他还是能发掘出前所未有的新鲜感和莫大的快乐,她在他身下犹如一座巨大宝藏,总能让他惊喜不已,赞叹连连。因为疼,他甚至能感觉到随着她呼吸间一张一合微微包裹着自己的细嫩花瓣不断变换着形状,用力吞吐,丝绒一般又细又柔,他忍不住抱着她在黑夜里放肆地撒野。
    廖顶顶早已无法思考,啜泣着哭出声来,两只手勉强撑在树干上,粗粝的纹路几乎划伤她的掌心,然而她只能痛苦地战栗着,不,也不完全是痛苦,正如廖城安说的那样,她的身体不可能对他无动于衷,她早已契合于他,熟悉他,在他狂肆的侵占下渐渐适应,并且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她被灭顶的快|感席卷,就要死了。
    “我……我要死了……”
    眼前是不断晃动的景物,黑漆漆的夜幕似乎被撕开一道口子,廖顶顶失声哽咽,身后的男人丝毫不停,有晶莹的汗水顺着他坚实的xiōng膛滑落下来,他不知疲倦,也根本不觉得疲倦。
    “廖顶顶我就要弄死你!顶顶,顶顶我们一起死了”
    廖城安略有些变形的俊脸上满是说不出的痛苦,一只手抓着她的两个手腕,将她两只手反剪在她身后,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腰肢,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强硬,带着无所畏惧的狂野。
    他尽情发泄,这还不够,似乎因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而觉得遗憾,顿了一下,将她整个人又抱转过来,低头用汗湿的额头死命地抵着她的额头,铁臂有力地稳稳托住她。廖顶顶大半身体几乎悬空,她只能可耻地攀住他的肩头来固定自己的平衡,这令她的哭泣中更带了一丝自厌。
    是的,她厌恶自己的身体,这敏感的身体,禁不起任何诱惑和试探,尽管她心中无比抗拒,可是当属于他的熟悉的节奏在体内深处震荡时,她还是再一次背叛了自己的内心。
    见她已经再也不可能抗拒自己的爱抚,廖城安眯了眼,一种说不出是自豪还是悲伤的情绪萦绕心头,也许最后他只能用身体的感官享受来留住她,令她餍足无法逃离自己的黑色羽翼,可是他不在乎!想到这里,他几乎是蛮横般地伸手撕扯她充|血湿润的花蕊,用一种凶狠折磨的力道和频率,怀里的女人果然无法承受,嘤嘤低泣。
    廖顶顶有种要死去的晕眩感,她不敢睁开眼,更不敢看他,还挂着眼泪的眼闭得死紧,睫毛上一片水润。看出她的怯懦和心虚,廖城安忽然停下全部动作,直到她疑惑地颤抖着掀开沉重的眼皮,哆嗦着大胆看向他。
    “廖顶顶,说你爱我。”
    他居然还能在这种时刻用如此镇定的语气来同她讲话,以至于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廖顶顶难耐地刚要移动一□体,就被他狠狠禁锢住不许她动,他不再疯了似的横冲直撞,而是垂下眼,一遍遍耐心重复道:“如果你不爱我,我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
    她吓得浑身绞紧,他随之舒爽得闷哼一声,如梦初醒般又一次尽情发泄起来,像是在保证什么似的在她耳边不停低语:“顶顶,好顶顶,我什么都给你,我都给你……”
    他的速度比之前还要快,几乎折断廖顶顶的腰,带着坚不可摧的力量和欲死欲生的刻骨投入,抛弃了全部耻辱和保留。廖顶顶羞惭至极,她无法逃离也不想逃离,沉溺在他疯狂的冲击之中,甚至自动迎合着他。
    她张着嘴小口急促地喘气,仍是做着殊死挣扎,口中反驳道:“不,廖城安,你什么都给不了我……你敢告诉这世界上的人,我是你的女人吗……不,你不敢……”
    她颤抖着,耻笑他,也耻笑自己,她的大胆挑衅果然只能换来他更加凶狠的对待,稍深色的手掌用力捏住她饱满的xiōng,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狠狠捏压,看着她因为疼而紧皱的五官,廖城安将自己埋得更深,心疼的同时又有着一缕报复的畅快。
    他猛地攫住她的下颌,盯着她的眼,忽而笑出声来,摇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别逼我,顶顶,你永远不知道一个男人会有多可怕!”
    说罢,他再也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像是要将她玩坏一样,毫不怜惜。如此激烈,廖顶顶根本无法承受,她几乎要把口中的手指全咬破才能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不断传来的刺痛感让她只能强迫自己闭上眼。
    背后忽然一空,她惊骇地张开眼,这才发现廖城安已经托起她的身体,居然朝家走去,廖顶顶吓得几乎尖叫,死命地拍打着他的xiōng膛,两条腿奋力扑腾,她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带她回家。
    “你疯了!廖城安,放我下来!”
    她小声,紧张得脸色煞白,眼看着他寒着一张脸,掏出钥匙来开了门,一闪身抱着她走进家。廖家人一贯睡得早,这会儿房间里除了玄关处的一盏小灯还点着,其余房间都是一片漆黑寂静。
    他故意还在她身体里,每走一步都有着难以忽视的颠簸,抱着她径直走上楼梯,站在一二楼之间的平台上。他对房间摆设极为熟悉,毕竟是住了多年的自己家,黑暗中,他凭借记忆一下子找到开关,“啪”一声打开了走廊里的壁灯。
    如水的灯光下,他终于能好好欣赏怀里女人的美丽,她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只是贴身衣物早已散乱,揉皱得干巴巴一团,两人彼此的体味混着她身上残余的香氛气息。她同他一样满身是汗,后背早已湿透,xiōng前的丘壑之间也全是细密汗珠,他撩开她上衣,只见细腻白皙的肌肤上,挺立的嫣红微微颤动,无声地诱惑着他赶紧采撷。
    他将她放在楼梯扶手上,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就低头,一口衔住她,同时仍不忘机械似的继续刺杀她的柔嫩。
    廖顶顶陷入从未有过的担忧之中,她几乎全身僵硬到了痉|挛的地步,血液好似倒流,大脑呈现出短暂的空白,等她找回思绪,吓得几乎跌下来,又被廖城安一把扶好。她的一条腿垂下来,轻轻摇晃,只觉得全身某一处被摩擦得快要冒火了。
    “回房间,求你,城安,我只求回房间里”
    她一声声哀求,心理上的莫大紧迫和恐惧让她不得不低头,她甚至讨好似的主动抱住他的颈子凑上自己依旧隐隐作痛的唇,因为她真的怀疑随时会有人听见异动出来检查,被人撞破兄妹孽|情的下场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貌似在书评她眼里的真诚,就看廖顶顶双颊酡红,发丝被汗黏在额头和两腮,眼角泪痕还在,唇红肿着,看起来狼狈又可怜,望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怯意,廖城安不由得再次心软,抱起她直奔自己卧室。
    他踹开门,进房以后脚一勾带上房门,借着就是毫不停顿地往床的方向走,将她用力抛向柔软的大床,自己却不上去,只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至始至终,他都未曾离开她,好像世界末日即将到来,而他不会舍弃一秒钟与她缠绵的时间。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淡淡月色从落地窗里映照进来,将她衬得好像一条海里的银色游鱼,在深色的丝质床单上缓缓游弋。
    她知道,她再也没有后路可退,于是阖眼,接受着来自他的地狱般的凌迟。因为几次间断,廖城安的体力好得惊人,一点儿不像三十几岁走下坡路的男人。
    他的侵袭漫无止境,两只手随意扯着她,忽重忽轻,没有规律,他甚至懒得褪去她身上的裙,只是掀翻过去,而他自己也依旧是衣衫完整,只是拉链处敞开着,金属和肌肤频繁的摩擦间弄得她疼痛不已。
    就像是一个太大的木桩非要楔进一个窄洞,他腰力惊人不知疲惫,一再开拓,开拓,挤压蹂躏,开天辟地一样凿穿她。
    渴望与暴躁并存,一开始廖顶顶还能略微抵抗一下,到后来她便彻底放弃,如同幼兽一样呜咽着抽泣,快慰节节攀升,她甚至逐渐享受起来,直到不算陌生的酸麻从尾骨飞速窜过弥漫全身。
    她几乎奄奄一息,最后只能绷紧身体,手指胡乱地抓着身下床单,全身陷入巨大的战栗和扭曲之中,好像思绪和身体一起飘到半空之中。
    廖城安抱紧她,并不说话,也不起身,两个人的汗水交织在一起,异常黏腻,但他还依然眷恋着她的滋味儿,不想这么早离开。见她好似晕过去似的,他轻拍了几下她的脸颊,廖顶顶这才悠悠转醒,喉咙堵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四肢百骸都酸疼无比。
    雪白修长的大腿再也无力合拢,懒洋洋地分开,隐约可见之间磨得发红的幽蜜处沾了几缕浊液,廖顶顶顾不得擦拭,仰躺着调匀呼吸,xiōng膛从剧烈震颤终于转为有规律的起伏。
    “我知道你是口服心不服,我也知道你那些小算计。呵,不过无所谓,你总会明白,我们才是最合适的。”
    他慢条斯理地拂去她脸上的发丝,别有深意地说道,廖顶顶扭过头去,不想看他,余光却扫到门边的一双脚,她一惊,顺着视线向上,就见卧室门口站着的,正是满眼惊愕,却又一脸看好戏似的表情的吴敏柔!
    她犹如雷劈一般,若不是廖城安压着她,她几乎就要一跃而起,察觉到她的异常,他也下意识转过头。
    “看来我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见的,还真是恶心,脏了我的眼。”
    一向高贵端庄的吴敏柔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不屑的眼神投过来,刺得廖顶顶遍体生寒。
    作者有话要说:啊,被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
    ☆、十二章 也悲也绝望(2)
    廖顶顶几乎连呼吸都停顿了,耳边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自己和廖城安的心跳声不断扩大,像是擂鼓一般,咚咚咚震得她xiōng腔发痛。
    她手上还揪着丝滑的床单,忽然被烫到一样猛地松手,疯了似的拉扯身边的床单遮住自己裸在外的身体。相比于她的慌乱,廖城安倒是镇定多了,他一边伸手帮她拖过床单盖好,一边站直身体,微微侧过身去整理好挂在大腿上的长裤。
    “看见就看见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吴姨,我们现在这一套,跟您当年比起来,岂不是小巫见大巫。”
    他整理好自己,瞥了蜷缩在床上的廖顶顶一眼,这才转向门口方向,眉一挑,用颇玩味的语气回应吴敏柔。
    她面色一滞,似乎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事,然而心头犹有不甘,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浮现出怒气来,忍不住上前一步讥讽道:“别以为你是长子就能为所欲为,我告诉你,顶好懂事又聪明,比起你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若不是你爸爸不忍心你死去的妈,你以为你还有什么!”
    廖城安平生最忌讳他人随便议论故去的刘依依,更遑论是间接逼死自己亲生母亲的第三者吴敏柔,他几乎一瞬间就变了脸色,眼中之前那和廖顶顶抵死缠绵时一丝尚存的迷蒙立即消失不见,转而浮上凌厉的眼色来。
    “你不配提起我妈!”
    廖城安难以遏制地低吼出声,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几乎在同一时刻握成了拳,骨节铮铮作响,饶是如此,他就要忍不住去揍面前这个贱|女人,尤其是看着她那副心安理得的表情,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满心愤怒,用力掐住吴敏柔的脖子!
    “啊!”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个低低的单音节,就被廖城安的大手给捏住喉咙,再也发不出一点点声音。平日里高高在上眼高于顶的廖太太此刻狼狈至极,她惊恐地睁大双眼,从未想过这个继子居然会如此大胆,对自己行凶,还下了狠手!
    廖城安没有半分犹豫,不断收紧虎口,他常年运动,身体虽瘦削但力道惊人,尤其此刻他心中充满恨意,更是不可能对吴敏柔稍加怜悯。
    “你明知道他是有妇之夫,还选择跟他在一起,逼着他在我妈尸骨未寒的时候娶了你。吴敏柔,你连起码的良心都没有!你当我妈是娘家没有靠山的小家碧玉么,她只要说一句话,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她没有!幸好她不爱他,不然非得被你们这一对奸夫yín妇给逼死!”
    廖城安越说越怒,双眼赤红,手上更重,一只手扼住吴敏柔,几乎就要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吴敏柔两只手死死按着他的手腕,无奈挣脱不开,大张的嘴里艰难地吐着气,眼珠凸起,险些命悬一线。
    廖鹏夜间睡眠不好,他的保健医生给他开了不少安神助眠的药物,最近睡前他都会服用,效果不错,不再频繁起夜。也正是如此,他此刻在自己卧室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察觉旁边房间传来的声响。吴敏柔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想到廖城安一副要杀了自己的劲头,她拼命哽咽着,鼻头发红,因为窒息而疯狂地挤出眼泪,脖子上的指痕已经趋于紫红色。
    “怎么,现在这幅情景不是你做梦都想看见的嘛?你这个女主人早就有察觉吧,但是故意不说,就是为了在手里捏一张王牌,想要在关键时刻在廖家所有人面前捅我一刀是吧?”
    廖城安冷笑,看穿吴敏柔眼底的恐惧,一字一句凑近她,狰狞着开口道:“害怕了吧,我来想想你会怎么跟人说,哦,逢人便要控诉廖家长子睡了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是个畜生,不,比畜生还不如,根本没资格做廖家人,是不是!”
    想到这可能的场景,他yīn森森地大笑起来,xiōng膛震动,半晌才停下来,将吴敏柔多年来的心思全都揭穿:“廖家守旧,还抓着嫡庶尊卑不放,如果你抓不到我的错处,你和你的儿子就捞不到半点儿好处!你巴不得我赶紧出事,这样廖顶好才能给你争气,可惜啊,可惜,你左算右算,万万想不到我早就知道你的小秘密了吧,吴姨!”
    他一口气吼出来,故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语气,这和眼前的景象迥然不同的称呼使他的话听在耳中更添了几分诡异和骇人。吴敏柔早已无法发声,只能发出不似人声的呜咽,惊恐地看着他眼底射出来的凶猛杀意。
    “廖顶顶,其实我还想再瞒你一段时间的,可惜啊,她非要激怒我。”
    正蜷在床头的廖顶顶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她疑惑地抬头,对上廖城安的眼,他那种洞察一切的神情令她心头的不安渐渐扩大。果然,就看他缓缓勾起薄薄唇角,明明在微笑,但却露出极其冷酷的神色,用一种似乎在可怜她的语气说出隐瞒多年的秘密。
    “你根本不是廖家人。你是吴静柔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而那个男人,哦不,应该是那些男人吧,真可怜又可耻呢,一个女人和一堆男人苟|合生下来的孩子,还好你继承了你妈妈的美貌。”
    他故意摇摇头,用既遗憾又庆幸的语调,这话一出,惊愕的不仅有廖顶顶,更有吴敏柔。他回过头去,看了眼一身狼狈双眼翻白的吴敏柔,嫌恶地松开手,她再也站不稳,摇晃了两下,立即跪在了地上,两只手捂住脖颈处,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咳得吓人,一张嘴,吐出来的唾液里全是红血丝。
    “你、你说什么?我……我怎么不是廖家人了……廖城安你把话说清楚!”
    猛地掀开床单,再也顾不上身上的黏腻和狼藉,廖顶顶跳下来冲到他眼前,一把揪住他衬衫领子,满眼都是不相信。
    廖城安也不急,慢悠悠握住她的手,一点点从自己衣领上扯下来,甩在一边,一指地上跪坐的吴敏柔,退后一步,用事不关己的语气回答道:“你怎么不问她呢,你觉得她这样睚眦必报的女人,发现妹妹爬上自己男人的床,真的能做到一笑泯恩仇吗?她很聪明,也算得上心狠手辣,她表面上不动声色,让我爸心生愧疚,一辈子都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将他拿捏得死死的。实际上呢,她立即给吴静柔吃了探亲避孕药,叫她没可能怀上真的廖家的种儿;然后没过两天,就托人找了好几个男人来轮|暴她!”
    这话简直比世界上最恐怖的咒语还要吓人,廖顶顶的大脑好像被重物狠狠击中,耳朵里嗡嗡直叫,她捂着耳朵站立在原地,然后顿了几秒,这才“啊”地尖叫起来!
    她叫得撕心裂肺,像是被刀子硬生生剜去了心脏一般,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亲姐妹之间,完全是禽兽般的举动。
    而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吴敏柔,依旧瘫坐在地上,她的脸上混杂着眼泪鼻涕和口水,如同疯婆子一样,听见廖顶顶绝望的尖叫,居然咯咯笑起来,眼睛里全是说不出的恨意。她呸了一口,满眼轻蔑地鄙夷道:“一切都是我辛辛苦苦努力得来的,我毕了业就开始Cāo持家族的生意,好不容易才认识廖鹏,让他终于答应和我在一起。吴静柔是个什么方西,她仗着自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凡事都要骑到我头上,就连男人也要和我抢!我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以为自己能怀孕,好啊,不想想生孩子吗,我成全她!呵呵,男人不是有的是吗,我可是很大方,一口气给她找了五个,全都是刚出监狱的社会小青年,玩不死她!”
    她说到这里,似乎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眼中竟隐隐透着自得和兴奋,看着面前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廖顶顶,仿佛又见到了年轻时的吴静柔。她一眨不眨地死盯着她,居然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挣扎着站起来,打量着她,啧啧叹道:“可惜啊,那个小贱|人发现怀孕之后,居然舍不得打掉,你看她是有多贱多骚,连野|种也要留下来。她大着肚子给我下跪,求我留下来这孩子,我说好啊,只要你死,我就替你养大你的孩子。她同意了,呵!”
    显然,吴敏柔已经陷入了癫狂之中,她边说边用力挥着手臂,仰着脸得意洋洋,笑得如同最后的赢家。
    廖顶顶哆嗦着,忍不住一把捏住她不停挥舞的双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说,她是怎么死的,你说啊!”
    她停下动作,脸上的笑意逐渐退去,只浮上一层凛冽,眼中杀机四现,狰狞道:“我真后悔,怎么就在关键时刻可怜她,她几乎大出血死掉,可惜命大,手术台上居然又抢救回来了。可是她必须死,你猜她是怎么死的,嘿嘿,只要二十毫升空气,一点点,从针头慢慢推到她的静脉里,她就无声无息地睡着了,哈哈,哈哈哈哈!这死法还真是便宜了她!”
    廖顶顶圆睁着双眼,一把将她推开,连连倒退几步,口中重复着:“不,不,不!你太可怕了,你这个女人简直不是人!”
    她从未想过,亲情在贪欲和愤怒面前居然如此脆弱,如此不值一文,吴敏柔居然恨吴静柔到了这步田地,先找人强|暴她,又在她刚刚生产后杀了她!她也从未想过,自己居然是如此不堪的境遇下孕育的生命,想到五个肮脏卑劣的男人交错在一个年轻柔弱的女人身上不停地发泄着可怕而漫无止境的**时,廖顶顶泛起强烈的恶心,她弯下腰,抑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是不是觉得恶心啦?嘿嘿,确实恶心吧,那就去死啊,去死啊!”
    吴敏柔忽然冲过来,恶狠狠地推了一把弓着身体的廖顶顶,她一个不妨,整个人向床的方向跌过去。
    “顶顶!”
    廖城安亦没有想到,刚从生死线上逃脱一命的吴敏柔居然还有害人的心思,他连忙伸手,幸而他动作及时,拽住了廖顶顶的手臂,将险些撞上床脚的她拖到自己怀里抱紧。
    “别碰我!”
    她猛回头狠狠咬牙,挣脱开廖城安的怀抱,之前脸上的伤痛已经被一种莫名的仇恨所替代,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奔向吴敏柔。
    廖顶顶虽然纤细,但毕竟年轻,且身材修长,这一下子力气也实在惊人,靠着门口的吴敏柔被她的大力冲击下连连退后。廖城安的卧室在二楼走廊最边上,就看吴敏柔跌跌撞撞地摔倒在门口,与廖顶顶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女人们的长发卷在一起,手臂厮打着,尖叫声不绝于耳。
    廖城安立即冲出去,与此同时,吵闹声终于惊醒了睡梦中的廖鹏,就看见另一头他和吴敏柔的卧室门也推开了,一边戴上眼镜一边往外走的廖鹏皱眉不悦道:“谁在外面吵吵?”
    话音刚落,就听走廊的楼梯上传来重物滚落的声音,他忙赶过去看,就见吴敏柔从二楼滚下去,一直冲到了一楼,腿磕到扶手,终于停住了。很快,殷红的血从她小腿处蔓延开来,一小滩血很快聚在她身下,吴敏柔一动不动,想必是晕厥过去。
    廖顶顶看看楼下,又看看自己的手,喃喃道:“我没有,我没有推她啊!是她先推我,我刚抓住栏杆,她自己就掉下去了啊!”
    廖城安和廖鹏几乎同时赶过来,穿着睡衣的廖鹏看清眼前,急得冲到一楼去查看吴敏柔,高声喊人赶紧打急救电话,他仰起头看着楼梯口傻站着的廖顶顶,连连咒骂道:“你跟你妈一样,都是个丧门星!你给我滚出去,我们廖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她一愣,意识到廖鹏应该还不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想必吴敏柔一直瞒着他,想要找一个最适当的机会摊牌。听清廖鹏的话,她嘴角翘起,绽出来一个悲哀的笑容。
    “你们给我的,我不稀罕,从今天起,我和你们廖家人没有丁点儿联系。欠我的,我全都要一样一样拿回来!”
    说完,廖顶顶甩开廖城安颤抖的手,疯狂地狂奔下楼,很快,车库里传来轰鸣的马达声响,一声尖锐的鸣笛声之后,车子歪歪斜斜地开出去,驶离廖家大宅。
    廖城安仍旧站在原地,看着楼下不停忙碌穿梭的佣人,还有抱着吴敏柔等待救护车的廖鹏,他双臂抱在xiōng前,深沉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三更已更新完毕
    ☆、十三章 也怜也心疼(1)
    廖顶顶光着脚,拼命踩着油门,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快,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她不知道去哪,天大地大,一时间竟真的想不到一个可以去的地方,她还来不及涌出泪水,老天爷就替她哭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倾盆大雨就落下,都说春雨贵如油,这个雨夜里的雨却显得那么不值钱,哗哗地在地上砸出无数水泡儿。
    雨刷在车窗上不停摇晃,不知道究竟开出了多远,前方路灯橘色的光将漆黑的夜照得大亮,廖顶顶极少在夜晚开车,她有些不辨方向,开了导航才知道,自己这是进了四环里。
    抹抹湿润而酸胀的眼,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即使不知道去哪,也只有继续向前。地上很滑,她车技又一般,很快,握着方向盘的两只手就泌出了汗,廖顶顶几乎快要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就这么一路摇摇晃晃地又开了十多分钟,湿滑的路面让她额头冒出一层汗来,就在她忍不住想要靠边停下的时候,廖顶顶只觉得车轮一滑,车子控制不住地用力向右侧路障飞出去。晚上车少,她车速不慢,任凭她如何向相反方向猛转方向盘,整个车还是直直撞向路边!
    车头全都插到路边的防护栏上,凹进去卡得死死的,还好她系了安全带,等到惊魂初定,廖顶顶终于喘着气推开车门。
    她光着脚,身上单薄的衣服胡乱穿着,大雨倾盆,很快浇透了她,透明的水流沿着头发流下来,廖顶顶站在雨幕中呆呆地看着来时的路。不知多久,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经过她时,中年司机放缓了速度,探出头来,按了按喇叭。
    “我没有钱,我不打车。”
    听见声响,廖顶顶掀起眼皮,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那司机一跳。
    “姑娘你车撞了,人没事吧?上来吧我拉你一道儿。”
    司机倒是好心,看她一个女孩儿大雨天又出了车祸,心有不忍。廖顶顶哆嗦着,嘴唇儿都青了,想了想,拉开车门上了车。
    她真的是身无分文,出来时什么都没有带,就连想逃离这座城市都只能等天亮了再说,她的钱,她的护照,她的一切,都在那个充满了罪孽的廖家。
    司机问了她好几次要去哪里,坐在后座的廖顶顶蜷缩着,茫然地瞪大了眼睛,她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能去哪里。她骄傲又孤单,以至于回国两年,居然没有交到什么新朋友,她想去云南找一个故人,但是此刻,她只能先找个地方落脚。
    “鼓楼方大街,我去鼓楼方大街!”
    忽然想到一个地方,廖顶顶沙哑着嗓子开口,她记得那个还未竣工的酒吧,沈澈曾经答应她,装修好之后送给她,她当时只不过把它当做笑谈。如今,那里却是她唯一能够暂时获得荫庇的地方,想来真是可悲。
    沉默的中年司机依言将她送到方大街,廖顶顶翻遍了口袋,她是真的没有钱,司机摆摆手说不必。她低下头,眼神不经意落在自己手腕上,立即摘下来那只表,从窗户里塞给他,不顾他的大声拒绝,飞快地转身跑开。
    那是她十八岁时廖城安送给她的成年礼,一只价值十余万元的表,也是记忆中他唯一给自己的礼物,当时她几乎是诚惶诚恐接受,一直小心翼翼地戴在手上。如今看来却充满了可笑的味道,她宁可用来感谢一个赐予她片刻温暖的陌生人。
    用力敲打着一楼商铺的门,过了很久才有人打着哈欠来开门,对方仔细看了好几眼,才认出面前这女人曾经和沈先生一起来过,不禁很是疑惑地问她来做什么。
    “我来住一晚,就一晚。”
    廖顶顶说完就用力挤进门去,不顾那人的惊诧,飞快地奔上二楼,用力锁好门,靠在门板上喘气,良久她才终于感觉到疲惫,身体慢慢滑下去,坐在冰凉的地上。
    两条手臂勉强抱住膝盖,将头深深地埋下去,她并不感觉到冷,相反的,浑身上下一片滚烫,四肢陷入一种被火焚烧的错觉中。二楼尚未装修好,刚贴好壁纸,空空荡荡,连床和衣柜都没有,更何况棉被毛毯,廖顶顶四下看了看,眼皮发沉,胀痛的脑袋更是昏沉得可怕,干脆就靠着门睡着了。
    梦里有很多一闪而过的碎片,明知道那些是真实存在过的,但却抓不住,犹如水中倒影,刚伸出手来已经搅乱一池春水,她像是一个绝望的讨不到糖果的孩子,站在原地咧着嘴失声痛哭,但却换不来家人的半分怜爱。
    眼角泌出泪珠儿,她的唇干裂起来,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儿,滑向地面,终于在睡梦中昏厥过去了。
    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轻拍她灼热的脸颊,廖顶顶死死闭着眼,不想醒,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块又软又热的泥巴,糊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很快,手背上传来微微的刺痛,她觉得痒,想要用力甩开,有人却快了一步,按住了她的手。她略一挣扎,那温热的掌心就轻轻摩挲了几下她的手背,并不讨厌,她糊里糊涂地呢喃了几句,就老老实实地再也不动了。
    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巧却刚好将她的呓语听得真真切切,不由得面色一怔,接着才露出一个温柔中又带些悲悯的笑容来。
    她喊的是他的名字,即使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叫得也那么熟稔,那么柔情百转,那么绝望,那么孤注一掷,又那么全心全意。如果语言可以有感情,那么她无疑是在这两个字上倾注了太多太多,毫无原因地爱上他,又毫无保留地爱到了可悲可怜的境界。
    “别怕,我在呢。”
    沈澈说不出来此刻自己究竟是什么心理,他只是应了一声,然后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不时摸摸她的额头。
    说也奇怪,从廖家回到家,洗过澡之后他却毫无睡意,于是起来打电话,找朋友帮着联系酒店等婚礼细节,一直到夜深都莫名地精神,直到他接到一个预期之外的电话。
    “沈先生,上次和您一起来的那个廖小姐,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她刚刚跑来了。外面雨下得很大,她浑身都湿透了,我瞧着脸色不大对,敲门也没人开。您看要不要过来看看啊?”
    负责装修的包工头生怕出事,只好半夜三更给沈澈打去电话,等到沈澈赶来时,才发现廖顶顶已经晕过去了,烧得整个人几乎四肢抽搐,额头滚热得吓人。
    他直接给认识的医生打电话,抱起她就开车回家,折腾到天大亮,她的烧总算是慢慢退了,而一刻没松开,整夜握着她手的沈澈终于站起来,亲自接了一盆温水,沾湿了毛巾给她擦拭手和脸。
    他一直以为她身材修长,没想到病中的她躺在被子下,看上去也只有细细一条,像是个没有长成的少女。她的手指细长,他一根根擦干净,又把她鬓旁汗湿的长发都绕到耳后。握着湿毛巾看着她一张白到近乎透明的面庞,沈澈微微叹息,沉默着审视了良久。
    他承认,他心疼了。他还没有遇见过一个这样的女人,简白珂聪慧,佟薇要强,谁都会保护自己,谁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有面前这个傻孩子,只会被人一次又一次伤害仍不自知,飞蛾扑火一般只为谋求一丁点儿的亲情和爱情。
    但她什么都没有得到,除了疼,一次比一次的疼。而她的疼里面,也有他赋予的疼。
    沈澈忽然抑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有种深深的愧疚席卷了他全身,令他飞快地站直身体,匆忙离开了卧室。
    廖顶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房间里很安静,她抬起手,手背上果然贴了一块胶布,看来不是做梦,真的有人给她输液了。她艰难地坐起来靠在床头喘息,抬起头打量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充满男性气息的卧室,布置得很是简洁大方。
    侧过头来,她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看清照片里的人,廖顶顶不禁苦笑,原来是沈澈救了自己,第二次,她又被他救了一次。
    她闭上眼,昨晚的一幕幕如同电影胶片一样闪过,吴敏柔狰狞的脸和怨毒的咒骂交替出现,萦绕在眼前和耳畔,她几乎就快要被逼疯,捂着耳朵无声地张大了嘴,眼泪再次汹涌地滑过。
    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安然接受这样的身世,充满了嫉恨,诅咒和报复,这是一辈子没办法掩饰的污点,这是生命无法剥离的污点,如影随形,如同烙印。
    房门忽然打开,冲过来一个人,直奔过来抱住趋于崩溃的女人,她被死死地抱在他怀中,听见他一遍遍重复“没事了”。
    沈澈看着泪流满面的廖顶顶,他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儿,当年他一个人在美国,得知自己居然是一个被领养的非婚生子时,那种绝望怨恨和孤苦无助丝毫不比她来得更少。而他起码是简繁与高景行爱的结晶,廖顶顶比他更加凄惨,只是一段罪孽的附属产物,一个不被祝福和欢迎的小生命。
    “顶顶,乖,别去想,别去想。我会在这里,一直都在……”
    他别无他法,只能低声哄着她,手掌心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却发现越擦越多,他低下头,寻到她干裂的唇,准确地含住,轻吻她。
    廖顶顶哽咽,唇被他吻着,她渐渐忍住抽噎,双臂环上他的颈子,终于乖巧地闭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唔,一直觉得男人若是心疼一个女人,恐怕多半是快要爱上了她
    昨天热伤风难受,没更新,今天二更补上
    顶顶与沈澈的雨夜之歌,点击下面右侧的侧立小三角◥就可以听啦(不点不走流量,无线党和手机党请放心_)
    ☆、十三章 也怜也心疼(2)
    站在落地镜前,任由婚纱的设计师为自己轻轻拉上背后的拉链,廖顶顶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xiōng前,才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她居然瘦了七八斤,本就瘦削的体型更添几分单薄,雪白的颈下是两片凸起的光滑锁骨,看上去更显得楚楚可怜,之前的几分英气也弱了下去。
    她在沈澈家住了整整七天,前几天凌晨时候经常发烧到不省人事,体内各种炎症频发,后来好不容易退烧,但浑身没力气,脸色也恹恹,几乎不和任何人讲话。
    沈澈亲自帮她请了长假,电话里刘局难得地有些八卦,他也没做隐瞒,挑明了说两个人一见钟情,又都是在国外呆惯了,打算尽快结婚,还要感谢刘局这个大媒人,婚礼一定要多喝几杯。
    “沈先生真的很用心,之前他亲自和我们的首席设计师打过好几次电话反复确认,说您最近的尺寸略有变化,叫我们及时修改了腰身,现在一试果然很合身。”
    来自美国的新兴婚纱书牌Elegant近年来很受年轻新娘们的追捧和喜爱,因为其设计新潮又大胆,一改往日婚纱款式的常见和刻板,在庄重中又增添了许多俏皮和时尚的元素。Elegant的首席设顾问Tony Young是华裔,和简家一向交好,曾经负责了几年来简家女眷们多次的上流晚宴高级定制的设计,这次沈澈特地委托他来为廖顶顶设计了婚纱。
    大概是很了解准新娘的性格,这款婚纱简洁中透露着个性,抹xiōng式前短后长,11根鱼骨支撑,衬托得上身挺拔,同时也能够很好地让廖顶顶一双修长美腿若隐若现地从裙摆中露出来。
    设计师帮她将长发简单地盘了起来,廖顶顶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瞬间竟有些恍惚,没有完全的心理准备,自己居然就快要嫁人了。她一动不动,乖巧得像个瓷娃娃,听见门响,她从镜中看见沈澈也换好了西装,缓缓走近自己。
    他向两位远道而来的设计师微微含笑颔首,简单寒暄了几句,这才认真将眼神落在廖顶顶身上,双眼里有着潜藏不了的惊艳。
    重新将准新娘曳地逶迤的长裙摆整理好,设计师们轻轻离去,带上房门,偌大的更衣间里只剩一脸闲适的沈澈和略显局促不安的廖顶顶。她拧过身子回头看向镜中那个穿着白纱的优雅女子,一时间竟没有认出来那就是自己。
    “看起来很合身。”
    他走过来,右手轻揽上她的腰,大病初愈的廖顶顶在他臂弯里显得更纤瘦,沈澈扳正她的脸,让她的眼正对着自己。
    有一丝遗憾快速闪过眼底,她飞快地垂下头,心中已有淡淡苦涩:他说的是很合身,并不是很好看,如果换做是那个女人,他应该是不吝赞美的吧。
    他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手指轻轻擦过她尖细的下颌,稍一用力就抬起她的脸,漆黑的瞳仁定定审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刚才廖城安打来了电话,问我你的近况。”
    他口中云淡风轻,像是谈论着今天的天气一般自然,听不出任何不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想揍一顿那个男人。这一星期里,廖顶顶对廖家的人和事闭口不谈,甚至连那晚上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肯吐露,但沈澈是什么人,他虽离京多年,但毕竟友人众多,即使没把来龙去脉全都调查清楚,也几乎在当晚就弄清了大概。
    原来廖城安早就知道廖顶顶的身世,这么多年来却故意隐瞒着她,一方面是为了让吴敏柔对自己掉以轻心,另一方面也是以此来牵制廖顶顶,让她挣扎在道德和亲情之间无从选择,更无从逃离自己的禁锢,真是个残忍又自私的男人。
    怀里的女人明显一颤,半晌,廖顶顶才避开他的眼神,强自镇定道:“他想干什么?”
    沈澈一哂,未曾想到廖城安对她的影响直到今日还是如此之大,心底不由得微微泛酸,堵得xiōng口发胀,当即也加重了语气,挑眉反问道:“你猜他想干什么?”
    听出他话语里的不悦,廖顶顶试图推开他,不想他用力,她只得放低姿态,轻轻应道:“不管他想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她声音虽低,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带着坚定,隐隐还透着一股怨恨,不知道是说给沈澈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他却展颜笑了,伸手将她拉得更近,像是哄孩子一般轻柔开口:“你想太多了,他只是问问你怎么样,另外叫我转告你,顶好已经出院了,他回到家没有见到你有些担心,他……还不知道那晚上的事情。”
    乍一听见顶好出院的消息,廖顶顶心头一松,这简直是连日来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情不自禁地舒展了紧蹙的眉,她难得地微笑,感慨道:“出院了就好,我还担心有什么后遗症,毕竟还是那么小的孩子……”
    不料沈澈却忽然打断她,面含讥讽道:“你就听不出来,他这是用你弟弟来要挟你?哦不对,廖顶好其实也不过是你的表弟而已。”
    廖顶顶一怔,终于意识到自己和顶好已经不再是亲姐弟,即使再要好,总归是隔着肚皮,而他的母亲还是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这让她怎么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毫无保留地爱着他。
    “算了,不说这些事,还有两星期就要举办婚礼,这段日子你要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我的意思是国内的仪式规模稍微小一些,等到了美国再办一次,你的意见如何?”
    很清楚这次婚礼根本不会得到任何来自于廖家人的祝福,沈澈也不想让廖顶顶尴尬,干脆办两次,国内的则是选择尽量从简。廖顶顶点点头,见身上的婚纱并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伸手就要脱掉。
    她扭着身体想要去拉下背后的拉链,姿势顿时有些古怪,沈澈却并不帮她,只是嘴角勾着看她几次试图伸长手臂也够不到。
    “那个,你帮我一下……”廖顶顶不得不出声恳求,却看见他一动不动,只是抱着手臂微笑着看着自己,慢悠悠答道:“我不叫‘那个’。”
    她窘住,脸颊微微泛起红晕,颇不自然地看看他,只得再次求道:“沈澈,麻烦你帮我拉一下,不然我就叫她们进来帮我。”
    他这才几步上前,握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趁她不注意在她嘴角边啄了一口,诱哄道:“不如叫一声好老公来听听?”
    廖顶顶意外地张了张嘴,印象中沈澈还从未如此过,她闭了闭眼,确定这不是幻想,终于弯起眉眼,仰起头小声喊道:“好老公……”
    不等她喊完,他已经低下头吻住她,一只手还停在她解了一半的婚纱上,另一只手则急不可耐地从她的抹xiōng上滑进去。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如此无法隐忍**的男人,自从和她那晚缠绵一夜后,对她的渴望如同泄洪的闸口一般。这几日她夜夜睡在自己身边,但他不敢轻易碰她,顾忌她身体也怕她心理上抵触,犹如干火煎锅,撩得整个人都无法安静。
    试着推了推他的xiōng膛,见他没有松开自己的意思,廖顶顶不由得闭紧双眼,微微张开嘴让他的舌在自己口中肆意搅动舔|舐,她的腰肢握在他掌中几乎要断掉,不由得发出轻声呜咽。听出她的不适,沈澈暂时放过她的樱唇,大掌顺着她的脊背下滑用力,将她身上的婚纱尽数退下来,层层白纱落在脚边,她上身只余两枚肉色的xiōng贴。
    房间里的冷气开得有些足,裸|露在外的肌肤顿时觉得微凉,闭着眼的廖顶顶下意识地想要拢住身体,却被沈澈快一步按住手,他眼中露出赞美,喃喃低声叹道:“别遮,让我好好看看你,顶顶,别怕。”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在白天里欣赏她的身体,没有酒精的催化,没有黑夜的掩映,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直面她的美丽和妖娆。廖顶顶更加不敢睁开眼,在他充满情|欲的目光注视下,她浑身轻颤,白腻的肌肤逐渐变为淡淡粉色。
    他圈住她的上身,伸出舌尖在她的颈动脉上噬咬热吻,将她柔美的颈子亲吻得**,印上属于自己的独特烙印和味道,就在她忍不住娇吟的时候,他唇舌移动暂时放过她已经布满红痕的地带,继续向下,手指微动扯下她xiōng前最后的阻拦,在她情不自禁抽气的一瞬间含住一枚颤动的粉嫩樱果。
    “沈澈,别、别在这里……”
    她全部的理智都被他灵巧的舌吸走,灵魂好像变得轻飘飘的,不断升腾起来,再也站不稳,只能将大半身体依偎在他身上,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来求饶。他的唇游走过的地方麻酥酥的,让她头皮阵阵发紧,xiōng口又涨又热,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他舔|弄的挺立蓓蕾上。
    “为什么不在这里,我的穿着白纱的新娘,我就要在这里要你。”
    他剧烈喘息,舌尖留下道道濡湿,不住吮吸,空余的手也开始在她腰以下又紧又热的股沟间轻轻划着圆圈儿,滚烫的手心贴着她挺翘的嫩|臀熨帖着缓缓挤压揉捏。
    沈澈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口腔里那逐渐苏醒挺立的蓓蕾在绽放,他吐出来,看着它由浅浅的粉色变为稍深的红色,廖顶顶还是忍不住想遮住xiōng口,他干脆抓过她的两只手腕,将它们按在她背后,放肆的手指开始逐渐滑到她的大腿内侧。
    “我没喝酒,我也没不清醒,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你还要拒绝我吗?”
    他沙哑着声音,手指忽然停住,却已经逼近她微微湿润的娇弱,只等她的一个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已送上,明天吃肉吧,嗷
    ☆、十三章 也怜也心疼(3)
    “我……不知道。”
    廖顶顶迷茫地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眼神忽而变得幽深的男人,他英俊的脸上此刻早已被情|欲之色席卷,她隐约明晓他不过是贪恋自己的身体,但她自己又何尝不想在他身下战栗娇吟,尽管一切都看上去那样离经叛道,可她不想停。
    她的诚实逗笑了沈澈,他将她搂得更紧一些,指尖穿过萦绕在她腰身上的柔软白纱,很快触到她腿间的那片薄薄的白色蕾丝布料,很小的一片,刚刚遮挡住她柔嫩的蜜|处。男人放肆的手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沿着她温热细滑的腿|根向里挤,很快挑开内裤的边缘,直接压上了那更为火烫的娇花。
    廖顶顶喘息着想要合拢双腿,微微抗拒他的热情,口中断续道:“别弄脏了婚纱……”
    他略一皱眉,假意不悦道:“这个时候还想着婚纱?!”
    说完,有一些粗糙的指腹稍稍用力滑向紧闭的柔嫩花瓣,在微颤的瓣片上来回轻划,加剧摩擦,浅浅地压入,再撤出来,撩拨着她细小但已然有些湿润的入口。他探过头来用唇轻轻刷过她湿润的唇,眼中含着一丝戏谑道:“这婚纱上再加一点儿我的‘奶油’怎么样?”
    廖顶顶被他磨人的指尖折磨得呼吸凌乱,只得攀紧他的手臂,听清他的话后,尽管她装作一脸平静,但绯红的耳垂还是泄露了她的羞怯。想到他口中所说的带有他独特体味的rǔ白液体,有点儿腥有点儿咸,强劲的子弹一般击中她,她就情不自禁地浑身酥软,酸胀的小腹着火一般。
    本能与理智的短兵相接,理智终于落了下风,廖顶顶压下心头的迷乱,踮起脚来去亲吻沈澈,她光着脚没穿鞋子,比他矮了一截,咬上他不断滚动的喉结,细小的牙齿轻轻撕扯着上面一层薄薄肌肤,很快嘬出淡淡的红痕来。他托着她的腰,不停抽气,发出沉闷的呻|吟来,好久她才放过他,在他迷醉的眼神中妖冶地舔了舔满是晶莹唾液的嘴角。
    就像是一只女妖,穿着最圣洁的白色婚纱,上身光|裸着来诱惑他,杀死他,沈澈目光迷离,许久才哑声道:“顶顶,你可真骚,我想狠狠弄死你!”
    她略带得意地用眼神回敬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调|情,也不是只有你沈大公子才会!她嘴角衔着的笑容还不等维持了一秒钟,整个人就微微僵硬起来,原本微眯的眼睛也不由得睁大,小嘴儿也吃惊地张开,尖叫出声。
    “啊!”
    那之前只是在外面轻轻逡巡的手指忽然伸直,强硬地插到她还来不及充分滋润的紧窄蜜道中,在她惊愕的表情注视下,沈澈恶劣地勾起嘴角,舔了舔她的侧脸颊,低声引|诱道:“在跟我挑衅吗?”
    手掌贴合着她,慢慢地进出几下,她这才适应了他的侵入,不那么紧张,而他其余的手指也不闲着,慢挑轻捻,细致地照顾着上面的柔软花珠儿。湿热的吻再次密密麻麻地落下,沈澈伸出一条腿用力顶开廖顶顶的两条长腿,迫使她分开站立好,让她抱住自己,然后手臂一勾,让她的右腿搭在自己臂弯上。
    “我、我站不稳!”
    她急急地搂紧他的脖子,踢开脚边层层纱裙,xiōng前紧紧偎依向他,两团绵软几乎被挤压得变了形。他的牙齿恰当地落在雪峰上的嫣红处,直把她撩得痛苦难当,发出低低呜咽,他这才在她湿滑的小径中徐徐动作,手上传来强烈的美好紧致感觉。
    “顶顶,告诉我,你现在快乐吗?”
    他从她xiōng前抬起头,口中朦胧发问,额前早已是一片汗水,他还穿着全套的西装,自然觉得热,这会儿已经是汗流浃背了。他抹了一把眼睛,然后飞快地扯了扯领口,露出汗湿坚实的xiōng膛,而那只藏在她腿间的手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微微调整了下角度,指节曲起上挑几下。
    廖顶顶承受不住,下颌搭在他肩头,呜呜叫了几声捶打着他。整个身子起伏成优美的曲线,在一波又一波的颤栗中,她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泌出汹涌的花汁,顺着指缝儿,沿着他宽大的手掌缓缓淌出来,她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愉悦,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也是一种幸福。
    “快乐,沈澈,我好快乐。”
    她闭上眼,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口中喃喃,细长的手指抓住他短短的发中轻轻揪紧,凑上自己的唇去热烈地吻他,一只手去撕扯他腰间的皮带。沈澈几乎笑出声来,抓住她急迫的小手儿,自己则从她滑腻的径口中慢慢抽出来,带出淅沥沥好一大片水渍,她体内一松,没了异物的冲击后虽然不再躁动得难受,但却莫名地空虚起来。
    他放下她的腿,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身上的西装脱掉,搭在一边,然后抱起廖顶顶,将她从累赘的婚纱中解救出来,直接将她压到身前的镜子上。
    “咝!”
    她小声吸了一口气,滚烫的身体贴上冰凉的镜面,奇异的冰与火的冲撞,除了腿间歪斜着挂着的小内裤,她已经不着寸缕。刚要挣扎,沈澈抓着她让她背对着自己,他则立即压了上去,xiōng膛贴紧她光滑的脊背,让她动弹不得。
    就在廖顶顶庆幸着,或许他打算结束这荒唐的一幕欢爱之际,沈澈再次掰开了她紧拢着的腿,从后向前笼罩住她湿成一片泥泞的花朵儿,她一瑟缩,他的两根手指已经滑了进去。他近乎yīn沉的脸上有着隐忍的紧绷,死死压着她,比较起刚才的温柔,这会儿有些凶狠了,重重贯入,有着长驱直入的力量和征服感。
    有种被电流击遍全身的感觉,廖顶顶忍不住带着哭腔呻|吟起来,她能真切地感觉到他的翻搅引起的深深悸动,还有大量水液散发出来的羞人声响,身前的镜子几乎要被她捂热了,朦朦胧胧地氤氲一片。
    “对,叫出来,顶顶乖。”
    他伸出手扳过她的脸,手指挑动着她的嘴唇,几次险些将指头戳到她嘴巴里去,廖顶顶迷迷糊糊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忽然感觉到一阵有规律的剧烈收缩,小腹像是被什么撞击到最脆弱的地方,她一口咬住他的食指,哆嗦着无力地几乎要倒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后的男人扶住她,毫不犹豫地挤入她的腿间,用比手指更火烫更坚硬的地方刺入了她!
    她还没结束那可怕的收缩,整个小径都要缩成一团,丝滑地包裹着,他几乎尝到了这世上最美好的滋味儿,不作任何停顿就开始强有力的占有。
    “不、不要……太快了……”
    她艰难地哽咽,不敢大声,生怕门外的人听见他们正在做什么。
    “哦,那我慢下来……这可是你要的。”
    沈澈咬着她的耳垂,故意控制着腰力和幅度,尽情地折磨她,听着她勉强压抑的啜泣声格外自得,其实他早就让设计师和造型师先离开了,不然哪里能这样纵情,但他偏不告诉她,就是想让她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更有心虚的快感。
    抚摸着她的脊背,他本想让她承受不住强烈的渴求来求自己,没想到最后却是自己先忍不住了,握住她的盈盈细腰,他在她身后勇猛地驰骋,愈发放肆。
    站着的姿势廖顶顶不是很习惯,但却别有一番刺激,她双手扒在镜子上,迷离着看着里面叠加在一起的赤|身男女,看起来有几许陌生,但又很清楚那是自己,沉醉于激|情性|爱中的自己。她咬住唇,忽然将所有的怯意和害羞都抛之脑后,试探着随着他的节奏去迎合,一开始有轻微的生涩,可她天赋极佳,几个来回之后就熟稔得和他配合得极好,每一个深深的起落她都能获得最大的快慰。
    “学得还真快,腰扭得真美。”他低声叹息,抱紧她,终于真切地相信此时此刻她就在自己怀中,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女人。沈澈奋力地抓紧她,将她一次次地带往**的深渊,她再也承受不了如此密集的撞击,叫出他的名字,在嘤嘤哭泣中完全地取悦了他。
    他深埋在她身体里久久不动,等喘息不那么重了才哑声问道:“你上个月什么时候来的例假,现在是不是安全期?”
    廖顶顶半阖着眼,疲惫地动了动酸痛的腰,回想了一下才低低开口:“应该是吧,我的日子不大准。”
    身后的男人这才“哦”了一声,慢慢退出来,随手抓起她跌落在脚边的内裤来擦了擦自己的淋漓处。
    她张开眼,对他没有继续抱着自己多温存一会儿有着淡淡的失望,但是也很清楚,激情褪去后,两个暂时还没有完全建立起亲密感情的男女忍着一身黏腻再搂在一起确实不太舒服。
    她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只有一瞬间,但沈澈还是捕捉到了,他微怔了一下,啄了一口她的唇,抱起她。
    “去洗澡好不好?”
    也许他不是个很好的丈夫,但却是个不错的情人,廖顶顶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不能太贪心,她即将就要成为沈太太,她还能奢求什么呢。至于他的心,她只能慢慢获取,哪怕用一辈子的时间。
    “明天我要去公司,可能晚一些才能回来,你自己去一趟酒店,看一下菜书和蛋糕,有什么意见就直接提。”
    沈澈帮她冲洗着,忽然想起明天的安排,廖顶顶看了他一眼,对这些并不是很关心。
    “不是说一切从简吗,我以为不需要办酒席的。我不想去。”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该有的还是要有,我不想你委屈,虽然说日子是自己过的,但外人总会指指点点。我派人送你过去,不会很累。”
    他以为她是不舒服才拒绝,其实她只是不想一个人去尝那些婚礼上几乎碰不了几口的菜和甜点,只是她终究没有开口求他一起去,沉默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大家的留言很多,15很开心,周末送给大家一盘肉,希望你们喜欢\(o)/~
    ☆、十四章 也惊也意外(1)
    沈澈果然有过人本领,要知道五六月份新人扎堆结婚,首都稍微高档些的饭店提前一两年早已预订得满满当当,他竟然能在一周时间里拿下赫赫有名的王府半岛三十桌酒席的预订单。
    黑色制服彬彬有礼的门童亲自过来拉开车门扶着廖顶顶走下车,她仰起脸来看向这座毗邻□和紫禁城的宏伟建筑,身为女人,一瞬间里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完全满足,有种说不出的快意。
    想到他口中的“一切从简”,廖顶顶不禁摇头苦笑,如果这算是从简,那她实在不敢想象他心目中的奢华婚礼又该是什么样子的了。只是走过典雅大气的酒店大堂,她唯一担心的是,沈澈上哪里来找足够多的亲友来坐满这三十桌,要知道,廖家人她一个都不想见。
    在经理的引领下,廖顶顶和婚礼的主厨以及甜点师做了简单的交流,之前她在能源局内部的年会晚宴上来过一次这里,对菜书的口味和这里的服务都还满意,将自己的几点特殊要求交代清楚之后,她想将对蜜月套房的好奇保持到婚礼当天,所以谢绝了经理提出的去参观客房的提议,看看时间还早,她决定去喝杯下午茶。
    点了一杯咖啡一块甜点,廖顶顶掏出手机给沈澈发信息,向他表示了一下意外和感谢,身为一个男人能够考虑得如此周到,她仍坚信即使是夫妻也应该对对方的付出充满感恩之心。
    她捏着手机发愣,没有注意到身后有黑影笼罩下来,一股熟悉的气息从上到下喷洒下来,落在她肩上。
    淡淡的鼻息几乎要将她的耳垂熏得发烫,在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将她的手机抽走。
    “我能预感到,这场婚礼应该很豪华。”
    来人不动声色地将廖顶顶的手机滑入西装口袋里,这才长腿一迈,在她对面优雅地坐下,闻声而来的侍者恭敬地拿来餐牌,廖城安点了一杯和她一样的咖啡。
    如果不是在如此场合,廖顶顶绝对会抓起桌上的甜点掷到他脸上,但是此时此刻她清楚不能这样。桌下的两只手握成拳,松开,再狠狠握拳,几个来回之后,她长出一口气,甚至连自己都有些意外地挤出来一个笑容,问道:“好久不见,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早该猜到,在这座四方城里,廖城安无异于有通天本领,之前他不找她,不代表他找不到。他是猫,对于她这只老鼠,永远选择冷眼旁观,看着她四处逃命,每每在最后一刻伸出锋利的爪按住她。
    “康思迈朗的太子爷要结婚,这消息我看压也压不住,更别说王府饭店的三十桌大手笔。顶顶,真是大手笔,这男人对你还真慷慨。”
    廖城安手肘支在桌面上,不等她回答,将脚边的一个小行李箱拉过来,推到廖顶顶面前,柔声道:“你走得匆忙,什么都没带,我帮你收拾了几件你常穿的衣服还有护肤书。”
    他明知道她住在沈澈那里,并不会缺衣少穿,但刻意的体贴和关心依旧做足满分,廖顶顶微微扬起下颌,嘴角一歪,语含讥讽回答道:“谢谢了。”
    他却一脸正色,对她的挑衅不以为意,严肃道:“你是敏感肌肤,不要轻易更换护肤书的牌子,这些都是你用惯的,不会过敏,婚礼在即,难道你想顶着一脸红包?”
    廖顶顶哼了一声,没说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耐烦地开口:“说吧,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不要浪费时间了。廖城安,你绝对不是一个做事没有原因的男人,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对于她的直白和无礼,廖城安只是沉了沉脸色,却并未动怒,来之前他已经努力说服自己,只要她不过分,他绝对不会难为她。毕竟,一周未见,他心底的思念愈发扩大,两年多来,他们之间还从未有过这么久的分别。
    叹了一口气,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推到她面前,手指按住,压低声音:“顶顶,你是打算真的离开廖家,还是以退为进?”
    廖顶顶眼色一变,不急着回答,只是死死盯着他手指压着的那枚信封,那里面也许藏有着什么致命的秘密,她垂下眼,好久才掀起眼皮来大胆看向他。
    “你早就猜到,还需要问我吗?城安,你绝对不会弃我于不顾的,是吧?”
    她嘴角的笑涡加重,手也拿上来,毫不犹豫地覆到他的手背上,微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肌肤,见他不可遏制地一抖,廖顶顶笑得更添几分魅惑妖冶,上身向他倾了倾,顺势抽过来白色信封,捏在手里并不急着打开。
    片刻间廖城安已经恢复了神情,似笑非笑看着她,眉峰高高挑起,不禁笑着开口:“顶顶,对我不必这样曲意奉承,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只要我还活着。可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死呢。”
    她吃吃地笑,眼睛里的恨意十分明显,涂着哑光指甲油的手指一点点将信封里的照片拖出来,等看清楚上面的人,她脸色骤然一白,漆黑的瞳孔嗜血地剧烈收缩。
    “你从哪里弄来的?”
    她将手里的四五张照片飞快地过目,然后嫌恶地反扣在桌面上,一眼也不愿意多看,生怕脏了自己的眼似的。
    刚好侍应生将廖城安的咖啡送来,两个人很聪明地全都闭紧了嘴巴,暂时沉默。
    他端起杯子闻了闻咖啡的香气,咂了一口,似乎料到了她的反应,弯了弯眉眼失笑道:“我的小姑奶奶,我千方百计拿到这方西,狗一样巴巴地来跟你邀功,你就这种态度,实在是叫人伤心!”
    廖顶顶强忍着恶心,见四下无人,重新将照片翻过来,细细查看,初步确定这照片不是人工合成的。大概是因为偷拍时的光线和角度所限,上面的人影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稀可见是一张按摩床上纠缠着一对男女,男上女下的姿势,很是yín|靡。
    “这回你知道为什么每周她都要去做一次全身按摩了吧,这老女人胃口还真不小,怪不得容光焕发。”
    廖城安鼻孔里哼了一声,手指指节不轻不重地敲着桌面,他花费大量时间金钱,找了京城里最好的私家侦探,连续跟踪吴敏柔近一年的时间,终于发现她常和朋友去的那家spa会所里大有文章。
    原来,那家高级会所只面向会员开放,入会门槛比较高,仅每年的会费就要20万,会员大多是商政要人的太太或者明星之流。没想到这里面的按摩师全是年轻男人,除了正常的身体护理之外,他们还会依照客人的意愿,满足她们的其他要求,自然也包括性要求,只要她们给得起高昂的服务费。
    “确定这信息可靠?”
    一想到这上流社会光鲜外表下掩藏的无数肮脏交易,廖顶顶蹙了一下眉,她很清楚廖城安的性格,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他说是,那就应该假不了。但她还是需要听他亲口做以保证。
    廖城安一哂,又尝了几口略显苦涩的咖啡,不知道她为什么偏偏喜好这种味道,让那滋味儿在舌尖上多做了片刻停留,这才眯眼笑了笑,好意提示道:“可靠与否,不如有空亲自去见识一下,我知道你喜欢洗澡放松,帮你办了会员,就当是小礼物。”
    他放下杯,从钱夹里抽出来一张玫瑰金色的卡片,轻轻推过来,上面的会员编号最后四位尾数刚好是她的生日日期,她姓名的简写在卡面上熠熠生辉。
    廖顶顶一动不动,交叠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她知道,廖城安将这个秘密透露给自己,完全有他自己的考虑,他的身份特殊,很多事不能亲自来做,而她就成了他最信赖的盟友。从此之后,他在暗,她在明,她就是他杀人的一把刀!
    可是她不在乎,只要他和她有共同的敌人,相信他对吴敏柔的恨意,也不比自己少多少。
    想通这一点,廖顶顶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轻轻接过来,看了几眼仔细收好,这才起身打算离开。
    见她要走,他忽然急速地按住她的手,驴唇不对马嘴地问道:“顶顶,你有没有放过风筝?”
    她一愣,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她极小的时候就被送往美国,童年和普通孩子迥然不同,自然没机会。
    他顿了顿,直视着她的眼,语含深意地继续道:“我喜欢放风筝,因为最重要的是,它不管飞得多高,线的这一头就在我手里,我还能收回来,除非……我选择把线割断,可那样的话,一个坏掉的风筝,还有谁会稀罕呢,你说是不是?”
    廖顶顶咬紧牙关,脸色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格外难看,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拉起他脚边的那只小行李箱,挺直背脊,在他迫人的注视下离开酒店。
    廖城安看出她的愤怒,也很清楚她没有第二个选择,不由得摸着下巴轻笑起来,一扫之前的yīn霾,心情大好。
    让服务生帮自己将箱子放到车后备箱里,一弯腰进了车厢,廖顶顶一愣,几乎撞到头,只见沈澈居然也坐在车后座,正在打电话,看见她冲她笑了一下。
    她局促不安地坐好,车子稳稳开动,这边沈澈结束通话,扭过头来问道:“怎么看见我像见鬼似的,我不是给你发了信息说马上过来吗,我以为你看见了。”
    她一惊,手机被廖城安夺去,忘记要回来,只得支吾道:“去洗手间时不小心掉了。”
    沈澈不疑有他,点头说那就再去买一个,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无非是对酒店满不满意等婚礼的细节。见廖顶顶似乎兴致不高,他也就闭口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有些心虚地看着他的侧脸,廖顶顶心乱如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吴敏柔的出轨所占据了,眼前不断闪现着照片上的情景,这令她无比焦躁,对于报复的渴求和期待几乎使她如坐针毡。在如此复杂的心绪下,就连沈澈几次睁眼看向她,她尚不自知。
    一路上廖顶顶心头盘算过无数个想法,又都被自己一一推翻,直到车子停下,她才惊醒已经到了家,看了眼面色平静的沈澈,她抓起手袋推门下车。
    不知道是她才心急还是心不在焉,脚下一歪,高跟鞋鞋跟猛地卡到地面小径的缝隙处,脚踝剧痛传来,廖顶顶“哎呀”一声,疼得冷汗涔涔。
    身后的沈澈急忙扶住她,低头审视她的脚,知道她是扭到了,立即抱起她向家中走,直接回卧室,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去找药油。
    他很快回来,看着坐在床沿上一脸痛苦的廖顶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浮上来的怒气,联想到她一路的失魂落魄,再也忍不住,讽刺道:“廖顶顶,你知不知道,鞋子和男人一样,有的让你光鲜亮丽的同时也让你皮开肉绽,走什么路不好选,穿什么鞋还是自己能做主的吧?!”
    说完,他扔下药油,开始脱衣服,很快走进浴室,哗哗冲起凉来。廖顶顶抱着脚丫子,反复咀嚼着他别有深意的话,直到后背惊起一身凉汗,难道他知道自己刚才和廖城安见面了?!
    还不等她想明白,门拉开,头发滴水浑身赤|裸的沈澈已经走出来,瞟了她一眼,见她还没涂药,几步冲过来挑起她的脸,哼道:“脚不疼了是不是?那要不咱们干点儿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20号更新晚了,15晚上的时候临时赶了一个报告,抱歉抱歉\(o)/~
    ☆、十四章 也惊也意外(2)
    廖顶顶一缩,难得地躲开他的触碰,扭过头没有吭声,她的反应却让沈澈认为是在排斥自己,不禁微微沉起脸色,手执拗地不松开,就那么扣着她的下巴尖儿。
    他不明白她怎么就有立场来对自己发脾气,他几乎已经把能给的全给了她,婚姻,名分,尽管这些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给予,但却是他目前所能给的一切。他甚至想看来他错人了,她也许并不是一个好妻子的人选。
    其实沈澈的想法是多虑了,廖顶顶只是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和态度面对他,所以才回避他的眼神,她一想到沈澈有可能撞破自己和廖城安的私下会面,就不寒而栗,有种背叛了他的错觉,尽管他们光天化日之下什么都没做。
    两个人各怀鬼胎,其实所思所想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由于谁也不先开口,于是就这么僵持下去,房间里重归沉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澈挫败地放下微微发酸的手臂,率先出声:“坐好,涂药。”
    廖顶顶下巴扬得早已酸痛无比,如蒙大赦地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臀向后蹭了蹭,上半身靠在床头,伸直了腿,将崴到的那只脚翘起来。沈澈捧起她的脚,只见脚踝处微微已经微微肿起来,刚一动就听见她忍受不住的抽气声,想来是很疼。
    “一米六八的身高,还整天穿什么高跟鞋,知不知道时间长了膝盖会承受不住?”
    他一条腿跪在床沿,另一条腿还撑在地上,抓着她的脚看了看,让她搭在他的臂弯上,取过药油,在手心里摊开,揉了揉,直到掌心发热,这才贴上她扭伤的地方。
    “疼!疼啊!”
    廖顶顶下意识地用力往回挣,又麻又涨麻酥酥的痛感自伤处传来,尽管他的揉捏带来一丝缓解疼痛的清凉,但她还是忍不住喊出声。沈澈抬起眼来瞪了她一眼,用力扯着她的小腿,高声训斥道:“疼还不长记性呢,活该!老实别动!”
    她看他不像开玩笑,脸上真的有怒色,不敢再开口,只是抽噎着盯着他手上的动作,眼眶很快泛红,但却执拗地不肯落下眼泪。看了他好久,见沈澈一脸专注地为自己不停揉动着红肿的脚踝,廖顶顶忽然破涕为笑,倾身凑近一些,鼓起勇气试探着开口:“沈澈,你……你其实也是心疼我的吧?”
    她圆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直到他的脸颊微微泛红,颇有些尴尬地低咳了一声,试图别过头去回避她的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看出他的瑟缩,廖顶顶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她离他本来就近,手臂一伸用力勾住他的脖子,唇扫过他逐渐热起来的面颊,死皮赖脸地又问了一遍。
    沈澈拧着眉看看她,手里还抓着她的脚,掌心摩擦着脚踝,指尖不受控制地沿着她光洁滑腻的小腿向上攀升——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很方便他攻城略地的举动。轻柔地搔过她敏感的肌肤,继续向上,向上,来到她的膝盖处,刚想要再往大腿内侧的柔嫩处滑去,他的手被廖顶顶一把按住。
    “如果你只是喜欢和我□的感觉,因为这一点跟我结婚,不是太勉强了吗?”
    她仰脸,眼中全是认真,没有责怪和闪躲,见他不答,她咬着唇又低低地补了一句:“对我也实在太不公平了些,虽说世上哪有完全公平可言,可我不想做一个长期的**,哪怕只是和一个男人睡觉。”
    她的直白让沈澈一愣,对于这桩婚姻他从未想过许多,他目前需要一段合法婚姻,而这个女人又喜欢自己,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无比顺理成章,尤其两个人在床上又是那样合拍,他不懂廖顶顶为什么要将这个简单的问题弄得复杂化。
    “别胡说,我从来没把你当成**,你也不许那么说自己!”
    沈澈被她的话惹得有些心烦意乱,语气加重了几分,同时将手掌滑下来,专心帮她按摩脚踝,如果明早还不消肿他就要带她去医院,婚礼在即准新娘扭伤脚可是大事。思及此,他强迫自己忽略掉她刚才那一番话,专心帮她扭捏,又倒了些药油瘫在她脚腕上,努力缓解她的疼痛。
    随着他的动作,之前那又酸又麻又带着不容忽视的痛楚再次让廖顶顶呻吟出声,她本来就是那种不能忍受一丁点儿疼痛的女人,平时不小心割到手都会尖叫,更何况这种错骨分筋的疼,她不住地扭动着上半身向后躲,想把脚从沈澈手里抽出来。
    “不涂了!我叫你别涂了疼死我了!”
    一张脸通红,廖顶顶半是气恼半是疼痛,蜷缩的身体不断蹭着身下的床单,另一条腿的脚趾用力刮蹭着沈澈的腰腹,无声地抗议着他十分一般的按摩手法。她倒是知道他是为她好,不先忍着疼揉开了,明天脚腕就会肿得像猪蹄儿,可她还是受不了,瞪着他口中哼哼唧唧的直叫。
    “好了好了,叫得跟杀猪似的!”
    沈澈耳中都是她高高低低的娇吟,这女人连呼痛都带着一股撩人的妖娆和媚态,没多久他就察觉到自己体内燥热起来,有股汹涌的火直直向下腹流窜。而她还不知道,白白嫩嫩的小脚趾一个劲儿地踢着他踹着他,力道不大自然不疼,但有好几次差一点儿就碰到他已然觉醒起来的硬物了,那种隔靴搔痒的折磨让他快要撑不住,匆匆放下她的脚,将药油瓶盖拧紧,打算再去冲个凉水澡。
    “好了?”
    廖顶顶泪眼朦胧地看向他,不敢相信他这么快就饶过自己了,抬高受伤的脚左看右看,确实不那么疼了,擦药的地方有种清凉感,缓解了因为疼痛带来的灼热,她轻轻扭了扭脚踝,确实好多了,看向沈澈的眼神也不那么苦大仇深了。
    “把腿并上!”
    她听见他恶狠狠地咬着牙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有些不解,低头看向自己,原来在之前的挣扎中,裙子早已翻卷起,堆在大腿根处,随着她伸腿踢腿的动作,可以隐隐约约看见腿间的白色蕾丝小内裤,最要命的是,这是她最喜欢的那种前面半透明设计,柔软的浅褐色毛发覆盖着粉嫩的洞穴口,在薄薄的布料后面无声诱惑着。
    她刚要动,冷不防沈澈已经野兽一样扑了过来,还不忘将她那条腿托起来搭在手臂上免得碰疼她,他几乎毫不犹豫地就将舌尖凑到那尚且干燥着被包裹着香甜蜜处,隔着蕾丝就一口咬上去。他的呼吸又急又热,喷到娇嫩的肌肤上格外敏感,廖顶顶几乎是一瞬间就呻吟出来,下一秒他的舌尖已经用力顶进来,连同柔软的布料一起刮蹭着她,那种强烈的摩擦感叫她猛地大脑缺氧,眼前霎时一片白,她闭上眼浑身颤抖。
    他甚至都无需费力将它剥下,几乎就能轻易地将眼前的美景欣赏完全,比起完全无遮拦,这种若隐若现更有诱惑力。挺直的鼻梁亲昵地蹭着她的凸起,嗅着她淡淡的体香,沈澈伸出手将最后一层屏障撕扯下来,不急着脱去只是随意挂在她腿间,然后就略显急迫地亲吻上她紧闭的花瓣。廖顶顶像是一尾鱼一样在他的强硬压制下扑腾了几下,反而被迫将腿分得更开,她不住喘息,按上他的肩头,声音嘶哑道:“沈澈,沈澈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
    回来的路上她想了又想,甚至将任何一种可能都在脑海里设想过无数遍,刚才她问他可有真的心疼自己不过是一个引子,哪怕他给她一点点暗示或者肯定,她都敢于飞蛾扑火。在爱情这场战役里,她就是那个无畏的战士,只要他给予回应,她就虽死犹生。
    所以她决定将吴敏柔在会所的丑事告诉他,起码让他帮着自己参谋一下,如何将这个有力证据的功效发挥到最大,能够一击即中。是以她想要让沈澈先冷静下来专心听自己讲话,只可惜哪有一个男人在这种关头还能听进去别的话。
    他也不例外,弓起身子就去吻廖顶顶的嘴,堵着她的樱桃小嘴儿不许她再说影响气氛的话,很快她就呜咽几声,陶醉在他的轻怜蜜爱中,双颊不自然地潮红起来。见她不会再挣扎,沈澈这才放开她,俯低身体继续将唇印在她腿间,微甜的气味儿直冲鼻翼,他不停吸吮,甚至想要将一整条舌都探进去才罢休。
    她揪着他的头发,不知是该推开他还是该迎合他,有种灵魂出窍的轻飘感,一肚子话全都说不出来,只能随着他的节奏挺动腰肢,在床单上无助地扭动。他很快就不满足于轻微的吸,试探着用牙齿咬住她,柔和地噬咬着潜藏的蕊珠,廖顶顶呼吸愈发困难起来,她大口喘着气,熟悉的快感击遍全身,再怎么夹紧双腿,还是忍不住急流的蜜汁倾泻。
    沈澈还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脚,生怕弄疼她,支起身子伸手在她的泥泞处揉了几把,刚要托起她的腰深埋进她体内深处,床头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吓了两个人一跳。
    他不想接,只是那铃声锲而不舍,就算他装聋也没办法忽略掉,到最后廖顶顶忍不住咯咯笑起来,手肘顶顶他起伏汗湿的xiōng膛,娇声笑道:“行了行了,赶紧接了吧。”
    沈澈脸色不大好,从她身上起来,拿过手机,看清来电显示一怔,赶紧接起来,口中一边嗯嗯着一边站起来朝外面走。看着他的背影,廖顶顶没来由地心里一沉,她的第六感一向精准,果然,没几分钟,光着身子的沈澈走回卧室,拉开衣橱开始穿衣服。
    “晚饭我就不回来吃了,有点儿事出去一趟,你注意你的脚,要是疼得厉害就给我电话,或者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他很快穿好衣服,走过来抱着她的头在她额前轻吻一下,嘴里没说什么,但眼神里有明显的愧疚,他其实也胀痛得难受,没有纾解的身体在暗暗叫嚣,但是他不得不出去,佟薇在电话里没说什么,但她那么争强好胜的一个人,居然主动给自己电话,可见事态不一般。他到底与她有一段不是过去的过去,于情于理不能对她的脆弱置若罔闻。
    廖顶顶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她不是不懂事的女人,只是在这么缱绻缠绵的时刻被人打断,很难做出一副完全无所谓的姿态来。小腹酸胀得有些难受,她清楚知道她现在也想要他。
    沈澈大步离开,走得有些急,廖顶顶扶着床头,蜷着脚站起来,一跳一跳地想去换衣服,余光一扫,忽然在大敞的衣橱格子架上看见他忘带走的手机。
    她一愣,明知道这是他的**,可还是鬼使神差地伸手拿起来,屏幕忘记锁上,她的指尖轻轻一触摸,刚挂断的通话信息就显示出来,佟薇两个字立即落入眼底。
    廖顶顶知道这女人,她不禁苦笑,自己只记得他有个知名的前女友,却忘了还有个痴情的小学妹。无奈地将手机推回原位,她有些疲惫地重新跳着脚走回大床,慢慢躺下,拉过被子来盖住自己,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的,似乎只有在漆黑中自己才有一丝丝安全感。
    她想,很多话一旦没在恰当的时机说出来,那就干脆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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