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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易展翔陪著席筱黛定期去妇产科做产检,证实她腹中怀的是男胎,易展翔笑得合不拢嘴。
    「女儿你就不要吗?」席筱黛嘟嘴。
    他抬起下巴「第一个孩子是男婴,这样你就可以体息两、三年再怀第二胎,我们不赶。若第一胎是女婴,你会被那堆易家的远亲近邻期待著赶紧怀第二胎哦!」
    「啊……听起来满可怕的。」
    「你知道就好。」
    「老公……」她甜腻的撒娇,在他的怀里依偎了一会才说话,「你不是有个很小很小的妹妹吗?」
    「你想见见她?」
    「嗯。」她在他怀里点头,「可以吗?」
    「好啊!」他搂紧她,「怎么会突然想要见她?」
    「她也算是我的小姑嘛……我来这里这么久了却从来没有见过小姑,感觉好像怪怪的。」
    「不会啦,你想太多了。」他宠溺的轻捏她的鼻头。
    「会啦!我就觉得会。」
    「你什么时候想要见她?」
    「等老公方便的时候啰。」
    「我随时都可以。」他笑道。
    「真的?那今天也可以吗?」
    「当然。」她娇笑著,突然,她面带戚惶不安,「不晓得小姑会不会不喜欢我?」
    他轻抚她的脸颊,眼神柔得像随时可以滴出水似的,轻哄道:「不会的,你看起来很有孩子缘,小孩子一定会喜欢你。」
    「好棒哦!」她赖在他xiōng前,「有老公安慰我好幸福哦。」
    「有老婆陪著我也很幸福,而老婆的幸福就是老公快乐的泉源。」
    「呵呵……油嘴滑舌!」她皱鼻,吐槽。
    「老婆爱听呀!」他笑意盎然。
    她重重的点头。「对对对,我爱听,再多说一些。」
    「老公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不实在的甜言蜜语说不出来。」
    「好吧,暂时饶过你……老公,我喜欢你写情诗送我,你再写好吗?」
    「老婆……我想不起来耶……」他搔搔头,「我可以慢慢想吗?」
    「嗯。」她笑逐颜开。
    奶妈家,一处独立、没有左邻右舍的透天厝。
    应该是安静的午休时刻,却听见一阵剧烈的门板撞击声。
    「开门……我要我的女儿……」刺耳高昂的女声叫嚣著,粗鲁的想把门给撞开。
    易昭惜才要入睡就被吵醒,这声音……
    她缩在被子里瑟缩颤抖。
    奶妈的家人出去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里只剩下中午就放学的她跟奶妈两个人而已。
    她不要被带走!
    奶妈安抚著她,「不要怕,我们不开门。」
    「打电话给大哥……大哥可以帮我们。」易昭惜想到了易展翔,在她心目中,易展翔是个无所不能的好大哥。
    「好,我打。」
    奶妈马上就打手机给易展翔。
    「少爷……昭惜的妈妈要来找昭惜……我们没有开……但门被撞得很大力,怕支撑不了多久……」
    「好,我马上过去。」易展翔凝蹙著眉、脸色严肃,点了点头。
    席筱黛坚持要跟易展翔过来,还撂下狠话表示,除非他不把她当成一家人,不然就应该让她参与,而且,就算他不载她来,她也会搭计程车尾随在他车后过来。
    当他们抵达奶妈家时,大门敞开,屋里一片凌乱。
    楼上有争执、哭闹的声音。
    「你在这里等,先打电话给警方,不要上楼。」易展翔叮咛她。
    他轻手轻脚的上楼,到了二楼易昭借的房门外时,听到易昭惜哭得凄测难忍,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别再废话了,先把人带走。」苏玉梅指示钟叔勇动作快一点。
    易昭惜跟奶妈抱得很紧,两人像黏皮糖般掰也掰不开。
    苏玉梅火了,冲上前去给了易昭惜两个辣巴掌。
    「还不走?到底她是你妈,还是我是你妈?」
    毕竟易昭惜还有利用的价值,又是她怀胎十月所生,所以在逃亡时,她还是不惜甘冒危险来找她,要带她一起走。
    「不……我不走……我要留下来……」易昭惜哭得声嘶力竭。
    奶妈抚著她红肿的脸,心疼不舍的泪水凝眶。
    「奶妈,放手,不然我要告你诱拐我的小孩。」苏玉梅向奶妈施压。
    「夫人,就算你要告我,我也认了,我真心的把昭惜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我不想要她再受苦。」奶妈的泪珠也掉下来了。
    「阿梅,不能再等下去了,怕会走漏风声让条子抓到……要不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钟叔勇走私枪火,有一下没一下的摸著外套口袋里的枪枝。
    奶妈惊悚畏惧。有枪?!
    「不,不要杀了她,她至少抚养我女儿,有苦劳。」苏玉梅还不至于泯灭人性。
    「那我把她打晕。」钟叔勇说。
    「好。」奶妈带著易昭惜想要借机逃跑,但钟叔勇孔武有力,捉住了奶妈。
    易昭惜抓起钟叔勇的手臂就狠狠一咬,让牙齿都陷入,还尝到了血腥气味。「***!」钟叔勇痛得甩手,力道大得把易昭惜甩向了椅边。
    她撞到坚硬的木椅,痛得眼泪直流。
    是个大好机会!易展翔顿时出现,拉著钟叔勇的衣领给他一记力道十足的拳头,打得他嘴角流血。
    钟叔勇不甘示弱,反应很快的把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不料,扑了个空。他反应更快,闪躲一流。
    「你会不会打架?」苏玉悔看钟叔勇居下风,内心懊恼,气愤大叫。
    钟叔勇不想被爱人看扁,奋力一起,把易展翔推倒在地,两个人扭打成一团,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谁胜谁负。
    奶妈示意易昭惜,「赶快跑!」苏玉梅威胁,「谁也不要跑,不然我会杀了易展翔!」她从手提包里亮出一把亮晃晃的水果刀。
    奶妈跟易昭惜都吓坏了,脸色苍白。
    确实,两个大男人打得难分难舍,若苏玉梅在此时小人的从后头捅了易展翔一刀,易展翔不输也难。
    可是,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奶妈跟易昭惜使了个眼色,要她跑出去讨救兵。
    奶妈趁苏玉梅的视线停在两个身上、脸上都挂彩的大男人身上时,迅速的跑过去抱住苏玉梅。
    「昭惜,快跑!」易昭惜飞快的往走廊跑去,跑到楼梯口时,一个腿软让她像倒栽葱般跌滚下去。
    「啊--」她惊叫著。楼下的席筱黛想要接住她,但怀孕让她手脚迟钝,只来得及听她意识模糊的说:「救救他们……易大哥快被打死了……」
    席筱黛赶快把她抱起来,让她躺在沙发上。
    她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也打电话给自己的家人,请他们过来帮忙。
    警方好慢哦……席筱黛明白楼上陷入热战中,她不敢冲动的上楼,因为她知道自己到时会成为易展翔的负累。如果是她受伤的话,她愿意,就怕会伤害了肚子里的宝宝,这点对她而言就是罪无可涉了。
    楼上的打斗声愈来愈激烈,还伴随著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奶妈!」她听到易展翔的声音。
    「苏玉梅,你竟然杀了奶妈……」
    席彼黛在楼下频频发抖,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就这样子束手无策、什么忙也帮不上吗?
    有什么东西可以打人?
    她在屋子里团团转,终于在屋外找到了一根细长的铁杆。
    她蹑手蹑脚的悄然上楼,两个手心都在流汗,连心脏也扑通直跳。
    从门外偷觑,她看到易展翔跟钟叔勇的脸上都是杀气腾腾的。
    易展翔怒火中烧,脸颊瘀青了好几块,嘴角也流出血来了。
    钟叔勇比他还要惨,脸被打得像猪头,捂著肚子,不断的挨拳。
    她再探出半个脸,惊愕万分,脸上完全失去血色。
    奶妈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而苏玉梅望著手上已经染红的刀子发愣。
    她真的杀了奶妈!
    席筱黛握紧手上的铁杆,步伐慢慢的走向苏玉梅的身后。
    她已经不是人了!她该受罚!  。
    席筱黛拿高铁杆,打算重重落下……
    苏玉梅突然转身,刀子对著她。
    她眼眸一闭,铁杆快速而大力的挥下--
    苏玉梅的身子软软的往后倒下,就躺在奶妈的身畔。
    「奶妈,对不起……」她说出内心的歉疚,整个人晕过去了。
    「筱黛,你来这里做什么?危险,快离开!」易展翔怒吼,脸色铁青。
    「我来帮你!」席筱黛说。
    钟叔勇抬脚踢易展翔的大腿,他脸色大变,扭曲得难看。
    「快走!」看出钟叔勇想抓席筱黛当自己的护身符,易展翔急叫。
    席筱黛再度提起铁杆要打钟叔勇,但被他大力的摔住,她无法动弹。
    气氛就这样子僵持著。
    易展翔赏了钟叔勇一个左钩拳,他放手,席筱黛拿著铁杆猛喘气。
    钟叔勇的眼里布满了杀机。
    易展翔咬牙切齿,一拳挥出,把他打得脚步不稳而跪地粗喘。
    警笛的声音像悦耳的美声传了过来……
    「警察来了!」席筱黛笑了。
    易展翔望著她,也露出迷人帅气的笑容。
    「啊……小心……」
    砰!枪声响起,中弹的是易展翔。
    他觉得剧痛贯穿了左肩,一阵晕眩袭来。
    几位警察快速的冲上来,把席筱黛护住,枪枝全都朝向钟叔勇。
    「把枪放下!」警察高喊。
    「举起双手投降!」警察要求。
    他要死,也想找个陪葬的!
    钟叔勇瞄准易展翔的头部开枪……
    易展翔勉强支撑著不要倒地,视线模糊,看到了钟叔勇,他迅快一躲……
    右肩也中了弹!
    砰砰砰……
    现行犯拒捕,警方合力开枪。
    钟叔勇就像蜂窝般,身中数枪,有的伤及要害,还来不及扣动右手的板机再发射一枪,已经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双目圆睁的死去。
    席被黛跑向易展翔,她颤抖著声音呼救。「救护车……快点,救护车……」
    「我不要紧……」他说完话就痛得晕过去了。
    「展翔!不」她惊呼。
    他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她好害怕……
    他绝对不能弃她而去……
    永远都不可以!
    席彼黛在惊吓过度中昏睡过去,她不晓得她睡了多久,睁开眼时,她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她的手上正打著营养针。
    席母正打著盹儿。
    「妈……」席母缓缓清醒,「筱黛……你终于醒来了……谢天谢地,你肚子里的男宝宝也很平安,母子均安,真是太好了。」
    「妈,展翔呢?展翔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你情绪还不稳,你明天再去看他。你不用担心,他已经送出急诊室,拿出肩胛骨里的子弹,转到普通病房了。」
    「他没事了?」她有点欣喜。
    「经过手术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他的麻醉药效还没有退,人还在睡,需要好好静养,而且你爸去看顾他了。你也需要好好休息。」
    「妈……我想看他……我想确定他真的平安无事。」
    「妈会骗你吗?」席母板著脸。
    「我知道妈不会,可是,没有亲眼看到他的身影,我就是无法安心的休息。
    「妈,求求你,让我去看他……」
    「你……」席母摇头,拿她没辙,然后无奈的点头。
    「筱黛,你很爱他吗?」
    「妈,我真的很爱他,我也不知道我会这么爱他,对他的爱一天比一天深,深到无法测量,深到好怕好怕会失去他。」她眼中莹莹的泪光仿佛大雨般随时都会落下,她擤擤鼻子,勉强面带一朵微笑。
    「妈带你过去。你现在的身子不比以前,凡事都要更细心、更注意。」
    「嗯。」她慎重的点头。
    麻醉药退了后,易展翔张眼就问席筱黛的情形。
    「爸,筱黛呢?」
    「筱黛没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中弹的部位像火在烧一样的痛,而且身子动也不能动,好像不是我自己的。」「嗯,你就趁机会好好休养一阵子。」
    「奶妈呢?昭惜呢?苏玉梅呢?」
    「奶妈受了重伤,还在加护病房观察;昭惜已经转进普通病房,现在正沉睡;苏玉梅身上的伤不重,警方认为筱黛是为了自卫而伤人,不会问罪。苏玉梅上完药后已经被警方带走,她大概可以在牢里关一辈子了。」
    「嗯。」他点头。
    善恶到头终有报!再也没有人会危害他及他挚爱的妻子了。
    「爸,我要见彼黛。」他好想、好想、非常想立刻见到她。
    「筱黛在休息。她现在的身子较容易疲倦,需要更多睡眠。」
    「她在哪里?」
    「她在别的病房休息。放心,她没有大碍,只是累得睡著。」
    「我去找她。」
    席父制住他,「你的身体都变成这样了,还轻举妄动!」
    「我想见她……」他实在不喜欢这副动弹不得的身躯。
    「展翔……」席筱黛人未到声先到,由席母带进了病房。
    易展翔眉眼间尽是温柔缠绵。「你没事吧?」
    「我没事。」
    席筱黛走向他,看他身上缠著纱布,心头百转千回,心痛不舍。
    泪水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从她的眼中漫淌而出……
    双手没办法活动自如,他就用唇把她的泪水吮干。
    席父与席母在一旁相视一笑。
    「新婚夫妻嘛!」
    「先让他们独处一下。」
    席父与席母把静谧的空间留给他们。
    她环住他的腰,把脸贴近他的xiōng膛,清楚的听到他急切的心跳声。
    「如果我现在不是这个样子,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把你压在床上深深的占有你、感受你的存在。」
    她躲进他的怀中。「我愿意……」
    「我没听错吧?不是作梦吗?你捏捏看我的耳朵。」
    他闭上眼眸等候著,谁料袭向他的并不是刺痛的感觉,而是一个软绵甜蜜的吻。
    她在吻他……
    他岂能让她唱独角戏?他热烈的回吻她,吻她的唇角、她的下巴、她的脸颊、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的额头,证明那些全是他专属的领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侵占。
    他的唇再度回到最想念的香唇上头,与她口沫纠缠、双舌共舞一首爱情圆舞曲,缠绵不休。
    尾 声
    一年期限将届时,席筱黛抱著可爱讨喜的儿子出席满月的庆宴。
    易家所有的财产继承权在律师的宣证下,名副其实的纳入易展翔的名下。
    奶妈是吉人天相,到最后是平安健康的出院了。
    易昭惜认奶妈为干妈,住在她家成为开心喜乐的一分子。
    客人陆陆续续的到来,易展翔忙著招呼客人,忙得兴高采烈。
    有花用不完的金钱、有可爱讨喜的儿子、有娴淑慈雅的娇妻,平凡人所追求的他什么都有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满足的?
    答案是,没有了!因为满足,他觉得幸福。
    席筱黛被娘家一群入团团围住,大家都抢著要抱满月的儿子,而儿子一点也不怕生,虽然被众多人接过来抱过去的,但他笑得不亦乐乎,更是让人爱不释手。易展翔远远望著高雅秀慧的妻子,柔情映满瞳。
    席筱黛感受到他炙烈的视线,回眸一笑百媚生。
    虽然是结婚后才懂得真爱,至少她找到了一生的挚爱,她觉得自己好幸运,也好幸福。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集,就再也分不开了。
    他们心有灵犀,同想著一首两人共同编织的情诗。
    走过天涯、唯你的眼眸相扣;情也脉脉、意也脉脉;走过海角、唯你的纤手相携;言也默默、境也默默;是的!
    嘘……爱情来临了吗?
    请静静的聆听,用您的真心!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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