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缠绵(微H)
因为爱著一个人,所以会想要拥有,这种渴望,情人之间才能够明白。
他又何止是想要拥有她这麽简单?
柔润晶莹的娇躯像是花朵一样剥开了含羞遮蔽的叶,莹然绽放在眼前,被蜜液浸润的湿亮花瓣嫩粉娇软,无力的合著,因为羞耻而娇颤抖动。yín液顺著股沟流下,把圆翘雪臀染得湿透。
长指在那粉穴上恋恋不舍的抚摸著,似是对待最最珍宠的宝贝。
秋览若见过的女人太多太多,美豔的、清纯的、可爱的、绝尘的、丰满的、苗条的,几乎个个都比风暖出众,却没有一个让他有伸手触碰的欲望。
……除了这个丫头。
所谓爱不释手,也不过如此。
如此得来不易,如此让他,像发了狂一样的眷恋。
“给我……给我……啊恩……”
风暖柔唇边染著亮唾,被他这样轻拢慢捻的快要逼疯,却拗不过他看似轻柔却霸道的手劲,就这麽大张著光裸细嫩的腿,任他抚弄。
他似是要把她仔仔细细看个干净,比绢丝还要柔顺纤细的如瀑长发滑下肩来,凌乱散在她赤裸的肌肤上,幽昧冰凉,滑软魅惑,像是无数根琉璃抽成的丝线,洒在她的颈子上,纤腰上,洒在她高耸的rǔ房上,泛著幽兰的气息,捆绑她的魂魄。
“风暖,你再动,我会伤著你。”
伸手抬起她挣动的细腰,低语柔喃,平静语调下却缓缓压抑著汹涌的狂暴,他弯下腰伸舌舔舐著风暖颤抖的花谷,舌尖顶开两片滑嫩,舔吮了一会儿,深深刺进她不断收缩的娇小mī穴里。
“啊呀呀!”
刺激的过头,风暖支撑不住,奋力支起仰躺著的雪躯,一手紧紧抓住他额前的长发,兴奋又痛苦的泪水涟漪,爬满脸颊。“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好热啊……求求你览若……”风暖激情哭喊,哪怕被他凌虐也无所谓,手指也好,舌头也好,她只想被填满空虚,纾解下身万蚁噬心般的痛苦。
秋览若哪里舍得让她如此难过?任她颤抖著揪住自己的发丝,舌头不断地在风暖柔穴内抽刺进出,红唇被她涌出的yín水沾湿,豔色逼人,妖冶浪荡。
“嗯……啊……”蜜液不断滑下,越涌越多,风暖小脸酡红,细弱的嗓子连连娇啼,手腕剧烈颤抖著,那在体内恣意的进出勾弄的舌尖退出,两根手指立刻毫不怜惜的狠力插入粉穴。
疯狂的抽耸让她脚尖紧紧蜷缩,秋览若俯身上来,长发如幕,遮住了她的视线。
他体温炽热芳香,心跳低沈有力,怀抱温暖甜蜜。
这是她的览若,她的览若。
真的好想要他!
她像个烦躁的小动物,偏头使劲儿咬著他的肩颈,连带著咬住了他飘荡的青丝。感觉到她使劲吮啮上来的热潮,他困难地闭上眼眸,强自凝神。
“乖丫头,轻点。”他哑声,不愿太快失控。
“呜……嗯嗯……我不行了……”
她哭叫著,mī穴紧缩,感觉冰冷的长指抬起她的一条粉腿按压在浪颤著的雪嫩rǔ房上,挤出异常难堪的形态。
他在她光裸的娇躯上肆意蹂躏著她娇柔天真的感官,狂浪地激发她一层层的颤抖,任她无助娇吟、抽泣哀求,也不罢手。
他让她轻点,为什麽自己还这麽重,呜呜。
蜜水疯狂涌出,被他玩弄得鲜润嫣红的xiāo穴紧紧抽起,似是抽搐了一般要把肆虐的手指给挤出体外。
“求求你停下,停下……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
“览若……览若……”
这样的激情超出风暖所能承受的程度,小手把他肩膀的衣衫揪的发皱,咬唇哭泣,哆嗦地几乎蜷成一个小球,痛苦地闷声娇吟。五指紧收成拳,发泄小小娇躯快要承受不了的疯狂快感。
长睫微颤,他也快要突破承受的极限,眉间紧蹙,指尖进出她mī穴的力道越发狂暴激烈。
“啊啊啊──”
女孩娇嫩的嗓音像是绸缎催催的撕裂掉,他温柔的唇舌噙著她腹间柔韧的肌肤,凉凉的青丝覆满她的身体,滑落在石桌上。
下体蜜潮汩汩而出,风暖像是被抽了骨头一样软软向後倾倒,颈子无力的倒搭在桌沿上,被陌生的高氵朝抽走了全部心力,松软的像是一块绢布,连指尖都虚弱的缓缓松开来……
身下的少女已经足够湿润,若是慢慢抚弄撑开,便可顺势破了她的身。
秋览若原意就是如此,然而……形状优美的眉间极其不耐的蹙起,体内激潮汹涌,竟是没有耐性跟她慢慢厮磨了……却又舍不得让她疼。
心念一转,凤眸邪意流转,抱起她瘫软的娇躯按跪在地下。
风暖水眸迷茫,身上一点劲儿也没有,软软的任他摆弄,跪在他腿间,赤裸的双臂无力的搭在他两侧的腿上,茫然的看著情人魅惑妖豔的枫唇。
☆、皇帝亲临(微H)
他身上的白衣随著她剧烈的揪扯动作微微松脱下来,露出线条极美的肩背,动人心魄的修韧曲线衬著妍白如雪的衣衫,和垂落下来的几缕乌黑长发,都在轻轻晃动,妖媚又清豔的惊人,飘渺的仿佛一个魂,随时会融化在月光里。
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
好美的……秋览若。
水月镜花一样的,秋览若。
心底为什麽生出一丝恐惧来?小手被他抓著伸入衣袍下端,抚摸那个巨大的令她烫热颤抖的东西,听他在耳边赞叹低笑著喘息,她的耳朵竟然像是隔了一层膜,与外界拉开恍恍惚惚的距离。
他看起来那麽美,那麽强大,为什麽她会害怕,会觉得他会和泡沫一样消失不见,让她捉摸不著?
“览若……”
“嗯。”
“览若,览若。”
“嗯。”
长指抓著她的手,在那偾起怒张的男龙上来回摩擦,他的声音却好轻好柔,耐心的回应著她一声声焦灼的呼唤。
为什麽觉得这样的览若会就此飘摇,和梦一样碎掉?
从没有这样可怕的预感,压得她心肺欲裂。
莫非是情已至深,才会如此患得患失?
这样爱著一个人,内心酸涩,什麽也说不出来,他的名字在她的喉头翻滚,哽咽,吐出口的,仍是沙哑沈默的气息。
“暖暖。”
她的身子被一下子抱起,牢牢搂紧在幽兰香溢的怀抱里,汗湿的鬓边印上一个个温暖醉人的吻来。
“不要怕,”他的声音低柔而饱含情欲,却仍是耐心的怜哄著她“别慌,成亲之前,都是这样的。”
哎。
秋览若轻笑,看她紧紧依偎在自己怀里,像是丢了娘亲的孩子一样,厮磨眷恋不去,以为她是被孟浪陌生的欲望激情吓得怕了,揉揉她的後脑,却没有心思再继续安慰她,身下热潮翻滚,他压下这惊慌的少女,让她的唇偎近自己的下腹。
撩开精致贵重的锦袍,风暖显得异常听话,下颚被他捏著张开拉近,湿热的软嫩红唇就这麽凑近令她惊惧的火热巨大欲棒。
“张开嘴,别让我用强……很好。”他垂下美丽的凤眸满意的看著她,长指掐的她下颚生疼,风暖被这陌生而下流的事吓得要後缩,却被他指尖强悍的锁死,不得动弹,湿热的软舌只好乖乖舔吮著他下腹怒张勃发的挺立。
心思被她的红唇撩的狂乱不已,欲根被娇嫩的舌蕾舔过,顿时涨的更为粗热,腰下一挺,狠狠戳进了她温暖的娇唇里,激烈的抽动起来!
“嗯……嗯……”
小嘴被怒张的巨大欲望堵得说不出话来,太大太热,她只好奋力张大嘴,依然只能艰难的含住一半,饶是如此,依然让她的情人舒服的销魂喘息。
长指把她压在腰间,骨节紧缩,丧失理智的揉弄她後脑的绒发,粗硕男根压迫著她的喉头,顶的她几欲窒息。
嘴角和唇瓣被他有力的抽插弄出银亮唾丝,像是蜜液一样润滑了在口中剧烈逞欢的欲根,可就在他火热地进出她口中的同时,她的双腿间空虚得让她心慌难耐,忍不住揪住了他腿上的衣袍,挺起双rǔ在他腿间难耐的磨蹭。
这番情形,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
男龙在她嘴里越发快速的剧烈抽插,狂猛的进出反复刮擦著她细嫩的小嘴内部,他任性的放纵力道狠狠送入,让风暖难受的皱起眉,却只能受他随意摆布。
舌尖尝到他顶端泌出的丝丝液体,带著欲望的味道,混杂了春息的香甜,像春药一样渗入她的嘴里。妖娆红唇勾起满意的弧度,一手放肆的捏弄著她情欲难耐的丰浪雪rǔ,把她的叫堵在喉中。
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由rǔ房滑上来紧紧扣住她的肩,一手扳著小巧的下巴逼她张的更开更开,上下套弄,他身上春息香刺激的她神魂颠倒。秋览若额迹颈子渗出薄汗,沾湿了干净柔软的秀发,修长有力的手腕上覆了一层激情的薄汗银光,珊瑚色的指甲陷入她软嫩的脸颊里,手背上青筋浮现。
“乖,含深点。”手指在後脑紧紧压迫她,腰间使劲越发狂暴的顶至她喉咙最深处!
“呜呜……”小嘴被塞得满满的,酸胀无比,可她好高兴自己能取悦他舒服。激烈抽送的硬杵被她含的异常舒爽,强烈的快意让他越发用力蹂躏著她弹跳的yín荡rǔ房,风暖被迫双手抵在他腰间,湿润的手心握住他露在唇外的半截巨大欲根,刺激他愈发粗壮的肿胀。
“嗯……唔……嗯……”
yín浪的rǔ房颤抖肿胀,妖嫩豔红的rǔ头更是被他在指尖玩弄凌虐,他摆动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几乎顶穿她的喉咙!风暖痛的苦伸手抵住他的小腹,吐出被她的银色唾丝沾得晶亮的巨龙,狼狈的猛咳。
“暖暖,来。”他低头伸手扶住她的小脑袋,重新慢慢抵至她的嘴边,温柔的低声命令:“含进去。”
小脑袋使劲儿摇“不要不要,我不要!”她任性的哭出来,脸蛋在他掌中左右躲避,想离那个可怕的凶器远一点。
“没事,我会慢一点。”丝绸一般柔滑的声音如同裹著蜜的毒药般,柔柔诱哄,yīn淡冷暗却极其诱人魅惑。
“我不要,好难受。”她撇开头害怕的摩挲他清冷的手指,他失控样子真的好可怕!
“你不做,我也难受,乖,不要紧。”他含著笑意看她倔强的小模样,怜爱的再次施力将小脑袋扮近,指尖缓缓挑开她的唇齿,风暖被他撩拨的动心,大眼睛噙著泪水不争气地再次张开小嘴,将他吮了进去。
“嗯……”这次真的慢了很多,缓缓地在红唇间抽送著,风暖逐渐放下戒心,一手握著他露在外面的大半截轻柔抚摸。
可惜他并不想要太温柔的激情, 过一会儿就又开始加快速度,风暖推著他的小腹立刻就想要躲开,却听到在耳边轻佻低柔的威胁。
“别给自己找麻烦,这已经是我最克制的程度。”
美豔的凤眸低垂,他在她耳边细细舔吮,安慰风暖惊骇颤抖的小身躯,不待她大口喘回气来,又将灼烫的欲棒重新送回她嘴里。
长指在她发间柔柔勾缠,平静yīn柔的语调却沈著近乎狂暴的情欲,吓得风暖心跳如鼓“继续,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今天能不能走出这个院子。”
大眼睛里噙著被情欲迷惘的水雾,即胆怯又带了几分兴奋,蠕动著软热的红唇更用力地吸吮著他的热铁,手里加快套弄他的速度。
“嗯,很乖……”他柔声赞许,在她湿软的小嘴里继续挺动。
“呜呜……”粉嫩柔软的舌头难耐的胡乱地推弄著嘴里的昂挺,想将他顶出唇外,谁知这个动作却更加刺激到他,让他更用力地冲刺起来。
“嗯……”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随著她的唇角晶亮的流下来,濡湿了粉嫩的下巴,小脑袋难受的摆动,想要甩开他套弄的力道,可後脑的五指力量太大……
“暖暖……快了……”长指怜爱的抚著她颊边的发丝,红唇在她顶心的发旋浅浅吮吻。
她只觉得时间被无限拉长,纵情的发泄似乎没有尽头,有力的双手抓握住她的肩窝,拎起她虚软的粉白双臂。唇舌极度酸软,喉间的抽插越来越快,越来越深。
她张著嘴使劲吞咽,几乎把他的男龙嵌入喉咙里,堪堪承受著他狂猛的抽送,不知过了多久,紧绷的快意开始从腰後窜上,秋览若低低的嗯了一声,猛的撤出她的柔唇。
一把拉起呆愣的小人儿,似是要吞吃掉她一般狠狠的吻,力道大得差点搂断她一身肉骨,发泄几欲疯狂的欲望,火红的欲龙抵著她颤抖的身子,激情的爆发开来!
“嗯嗯……”风暖只感觉到烫热的液体布满了她下身赤裸柔软的肌肤,他的呼吸渐渐平缓,凤眸里的黑色妖雾淡淡化开。
“览若……览若……”她害羞的闷头缩进他凌乱的衣衫,埋首在他颈窝里发火一样咬他精致的锁骨。
琉璃一样的美眸笑意盈盈,秋览若并没能完全纾解欲望,却不再吓坏她,手臂抬起,抱她静静坐在腿上。柔唇在她眉间异常温存的轻吻,似是安慰她惊慌的灵魂。
“你好过分。”她眼里还有水雾,哭的一咽一咽细柔的秀发散在圆润的肩膀上,秋览若一手从石桌上扯过风暖的衣裳为她细细裹上,唇角的浅笑豔魅倾城。
月亮出来了,染得天空莹莹的白,风中有黏黏的湿气,从人的脸颊肌肤上面卷过,好似有柔情留下般,浓郁的融入了晚昙花的醉意。
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被吓怕了,秋览若长指不厌其烦的拍著她的背,哄著这细细弱弱的丫头,盈盈的月光洒在他浓密乌黑的令人惊豔的长睫毛上,汗水的湿气落在他眼皮上映著月光,就仿佛海盐一样闪闪发亮。
风暖还在抽噎著,伸手任他给自己穿好衣服。长指挑著她鹅黄的腰带在哪异常纤细的药上绕了两圈,松松系好。
风暖穿好衣服挣动著要从他腿上跳下,却被一把搂紧。
秋览若站起身把她打横抱在怀里,正欲搂著她回房里继续并未尽兴的事,却听见庭院外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还有熟悉的吐息。
啧。
凤眸不耐烦的眯了一下,他耳力极好,远远的就能判断来者是谁。
“回房等著我。”红唇在怀里小人儿耳畔低语了一句,原本紧搂的手臂一松,风暖立刻挣开,跳下地松乱著发就跑。
秋览若能阻而不阻,站在原地看著风暖拢著衣衫赤脚跑走,消失在通向东厢的小路上,这才缓缓回身坐下,长指懒懒穿过额前柔滑的长发,淡淡爬梳过颈边。
不一会儿,月牙门外就出现了应天躬身急切的身影和宫里的两个小黄门。
他伸手拿了桌上冷掉的凉茶不慌不忙的轻抿一口,长发凌乱,空气里春香四溢,衣衫不整,一幅肆意风流的摸样。
“扰人清净。”
易小王爷一脚踏进月牙门的时候,就听见一声轻蔑嘲讽的轻哼。秋览若单手支著额头,白衣开敞,月光透过长发流进他深黑的眼眸,长发随风流散,红唇被清水沾的仿佛雨中的月季花瓣,柔柔的泛著丝绒的光,表情高贵而冷漠,说不出的倾国倾城。
有种……近乎禁欲的色情妖豔。
“哦?朕扰了爱卿什麽清净?”
语未到笑先闻,比玻璃还漂亮的指甲搭上易小王爷的肩膀,就在风暖推开东厢房门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大盛皇朝的帝君,这个倾国惊豔的红衣美人,带著柔然慵懒的笑意,踏入了他们刚刚缠绵过的雨花园。
夜晚的花园顿时光华大盛,一个华魅一个清豔,两个倾世美人的存在顿时映的蔷薇花草黯淡枯荒起来,连月华似乎都要遮住脸。
凡爱一人到极限,便知那人是穿肠之毒,也只认作三伏中一剂冰梅子汤,欣欣然服下。
便死,也要望向那人,渴望拥有那人一瞬人间四月天般的温柔眼神。
……她亦不会料到,不久的将来,他们三人,将如何彼此厮缠,相互折磨,至死不休。
☆、心中有数
园子里还没散尽的春息味道,叶沐风还在外面就闻到了。
修净的长指一把捂住易小王爷的口鼻,还没等他挣扎,迎香、承泣、神庭、上关几大穴就被皇帝给封了个严严实实。
易小王爷此番是来将军府带著帝君狐假虎威来著的,还没等他扑上心心念念的雨花台,就被定在原地傻站著动不了,看著叶沐风的眼睛能喷出火来!
秋览若向来烦他,坐在桌边也不起身,冷眼看著叶沐风单手拎著被夺了味觉触感的小王爷,跟拎著个闹脾气的娃儿一样,悠然坐在自己身边。
这两个人面对面的情形真是……让人口水都忍不住往下滴。
易小王爷虽然闻不到,但是一双贼眼可没瞎,滴溜溜的一会儿看看他俩,一会儿忍不住心驰神往的看著秋览若背後的雨花台,要不是被叶沐风给定住,他早抱上去了!
“览若,”风流妖异的桃花眼像是看透了什麽似得,笑意缭绕单刀直入,“是朕闻错了还是怎麽,你的园子里哪来的春息香?”
秋览若眉毛都不抬“皇上心中有数,何须再问?”
见他毫无遮掩之意,叶沐风倒是有丝兴味。他这爱臣性情极淡,杀人连眼睛都不眨,无论三伏还是数九寒天,永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死样子,怎麽挑逗都没太大反应……要不是他算计起人来yīn毒又狡猾,他还真能当他是哪来的金童转世,这辈子打算修仙成佛呢。
虽然他本人丝毫不受春息蛊惑,可是……啧啧,眼下这春息香散的,可不是一般的浓郁呵。
要不是他及时点住易小王爷的穴位,眼下这小子一个不好恐怕就随手捉个姑娘滚到地上去了!
“朕很是好奇,你一向不近女色,能勾的你如此……”笑眸上下打量著他衣衫不整的模样“是什麽样的绝色?是男是女?”
易小王爷顿时止住挣扎,耳朵竖的尖尖的,扭著身子就要爬上前去听个明白。
大八卦大八卦呀呀呀!
听皇上这意思,帅元将军,这个让无数闺女夜啼泣血的大冰块,是被人推倒了麽麽麽麽!
秋览若凤眸不见任何暖意“皇上今晚,就是带这烦人东西来扰我的事?”
“那要看看,你的‘事’是指什麽?”
叶沐风轻笑,可没打算轻易放过他,右手却滑至易小王爷的後颈,单指解了一个穴,让他能跑能动,至於其他穴位……先封著吧。
秋览若散著衣衫随意抱起双臂,不看帝君那双勾人的眼,淡声问“皇上可还记得,臣夺下襄云五州,还没要任何封赏?”
“哦?那朕的爱卿想要什麽?”
桃花眸笑吟吟的问,重重咬住“爱卿”二字,易小王爷顿时觉得气氛紧张了起来。
皇帝的手从他脑後松开,弯下身子,和秋览若两人正面平视。
这两人挨得好近,近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两人都是绝世的枭雄,美色阵势谁也不输给谁,似是红龙对上雪凰,看似平静却剑拔弩张。
“皇上先说允不允?”
笑意yīn森冷柔,早已了悟他的意思“朕如果说……娈妾随你、正妻免谈呢?”
感觉帝君在自己肩膀上的指爪力道极狠,秋览若神情淡漠,清豔凤眸毫不所谓“那臣自当遵旨。”
他这一生是否有名义上的正妻相伴,根本不值一提。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人,为妻为妾又有什麽不一样?
“不过,公主也好,郡主也罢,烦请陛下管好她们,皇上的女人也请皇上留著,一个都别往我的府里送!”
凤眸清冷,秋览若的音调淡柔若水,“例如鲁阳公主想靠太後嫁给我的行为,是很该死的举动,皇上若是怜惜妹妹的命,最好让她及早罢手。”
“陛下棋子众多,各个有用,还未出手就消殒,只怕是件挺麻烦的事。”
秋览若说的极其不敬,叶沐风不以为忤,反倒愉悦轻笑了开来,
“……到底是朕的爱卿。”
他松开了钳制秋览若的手,笑语轻柔若银线丝绒“你的任何要求朕都能应允,何况只是区区一件婚事?你自己随意可心就好。”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失无形,帝臣二人和和睦睦的对坐喝茶,易小王爷一头雾水。
……刚刚他俩,是在讨论什麽事情吗?
那帅元……到底是被扑倒没有哇?
皇帝既然来了,自然会顺便讨论讨论正事,他们谁也不避易小王爷。方才从秋览若身边离开的暗卫这会儿悄声无息的站在了皇帝的背後。
“凌休,你出去。”叶沐风听见属下呼吸略带凌乱,知他被春息蛊惑,冷声低斥。
“陛下!”凌休皱眉,却弯身在叶沐风耳边低语了几句。
红豔惊人的唇角略略勾起,似是听到什麽新鲜事一般,长指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什麽事?”看帝君表情不对,易小王爷立马哇哇聒噪。
“朕今晚真是惊喜连连。”他单手支额低低笑了起来,似是被什麽逗得很开心。过了一会儿,才扬眉冲著秋览若魅然轻语“览若爱卿,宫里传来消息,朕的芳若美人刚刚诊出有妊了。”
“啥?”易小王爷乌鸦一样的呱叫声喷响,但无论是叶沐风还是秋览若,都没人理他。
美丽的长指见夹著细巧茶具,在月色下赏玩,似是低叹笑语“朕的每个女人都有其用途。可惜有的人怎麽就不听话呢?”
秋览若表情不变,却起身拿下帝君手里的茶杯,凤眸抹上一层了悟“如此一来,臣知道,鞠洲府里那个韩国公的密使是谁了。”
他冷笑“看来我派人消杀了他三万兵马,有人怀恨在心啊。”
叶沐风沈声而笑“朕早该想到,韩国公派去的援军,全都是死在你的手里。”
秋览若!
一旁听著的易小王爷闻言吓得腿都软了。
秋览若曾经当堂质疑瑞阳之战韩国公不派援兵,逼得魏冲拿出证据,证明韩国公援兵在途中遭到吴景王散兵剿杀……他也正奇怪,吴景王主力都被秋览若逼在瑞阳,哪有那种锐气和本事去半路截杀援军?原来,原来韩王真的曾经发了援兵,却没死在叛军手下,倒是稀里糊涂的葬在本要去援助的盛合军手上!
秋览若的原意根本就不是求援军共击瑞阳,他,他是要给韩国公泼脏水啊!
不、不仅如此,韩国公十万兵力,就被他这麽诱出来三万,大大伤了元气,再加上韩地重灾,韩国此时,只怕是已经不堪一击……
“瞧把你吓得。”
叶沐风轻笑,拍拍易小王爷的脑袋,像跟宠溺的爱子说话一样“去玩你的吧,那个雨花台子,你不是垂涎已久了?”
秋览若似是没看见易小王爷得意洋洋的朝他这边瞟了一眼,撒欢就冲向雪白的雨花石台,玉白长指覆著桌沿看向自己的帝君,月季般幻美红唇微启扬声“那麽陛下现在,是想先要鞠洲的命,还是拓跋公主的命?”
作家的话:
这俩男主都不是啥善茬,搓手……所以虐起来很开心很不需要手下留情呀哇哈哈
☆、夜探相府(上)
只有叶沐风能听懂秋览若的问题。
秋览若问的意思其实是:应该先杀韩党,还是先灭匈奴?
这两者不能同时进行,也没有必要。
目前天下四分,吴景王虽然没有自立称帝,但已经和大盛皇朝翻脸,正缩在瑞阳以东休整;大盛皇朝沃土无疆,北边山地沙漠区域有不少异族小国和匈奴部族,似分似合,其态度也随著大盛皇朝的兵势而连连变迁,剩下的,就是这个窝在富庶南地的楚地韩国,先帝亲封的韩国公叶成熙藩地,像是蹲在帝国心窝的一把红色尖刀,狰狞刺眼。
“先帝曾经手书,叶成熙子嗣永享其属地,不分拆,不削藩,永远由其嫡长子继承,天家不能收回。”
叶沐风似是想起什麽冷哼,指头深入茶杯的水里捞起一根翠绿色的jīng叶随意揉捏,漆黑长睫覆著流若水银一样眼珠,单手撑在石桌上坐在桌沿歪头看著秋览若,鬓边垂发冷如胭脂鸦羽,夜淡薄衫红衣豔冷,从月华下流出一种清零的妖豔感来。
不止韩国公的属地仗著先帝遗旨不可撼动,叶成熙在大盛皇朝朝廷的势力一样盘根错节,连他和秋览若合力都未能连根拔除,否则哪还得留了著鞠洲之流在眼皮子底下晃?
“想收拾叶成熙很简单,你已经削掉他三万兵力,可惜,朕只缺四个字──名正言顺。”
茶香沾染了手,碾落成泥,眯起眼,叶沐风看著易小王爷狗咬刺蝟一样围著雨花台打转,小心翼翼的抬起脚丫想要试著往白净如雪的台阶上踩。
秋览若垂眸端起水抿了一口“可以,上中下三策,皆不伤陛下英名。”
他放下茶杯“先帝说的是‘叶成熙子嗣永享其属地,由嫡长子继承’,但如果叶成熙一个儿子也没有,而陛下在皇子里面挑一个过继过去,那麽韩国公百年之後,属地天然回归陛下手中,这便是名正言顺的方法。”
“哦?叶成熙有三个儿子,你打算怎麽逐个弄死?”叶沐风的笑意像水一样冰冷,月光下浮沈飘荡,是温柔的银黄色,映的皇帝侧面极为沈寂。
秋览若绝色的面容瞬间明灭,缓缓升起一种静谧的诡魅豔丽“韩地重灾,大公子叶伦可在救灾之中被大水冲走不知所踪,二公子叶征被混入襄云救灾队伍的吴景王余孽复仇杀死,至於三公子叶苏……”他近似於傲慢的笑容一点点加深“此时就在鞠洲相府之中,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臣现在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果然如此。”
叶沐风顿了顿,不明意味的轻笑了一声。
“鞠洲相府里的韩国密使,正是叶三公子呵,难怪……”
“韩国虽然有三个公子,但臣拉长时间耐心寻找机会,他们自然都活不到承袭韩国公头衔的那一天,鲸吞蚕食是上策,兵不血刃,可惜陛下一定不会采用。”月光下柔风吹过来绸缎一般的白色细小千层蔷薇花瓣,像是滚落的洒金碎片,秋览若定定看著自己的帝君“因为陛下等不了那麽多年。”
“那中策呢?”
“大同小异,刺杀韩国公。叶家三位公子,叶伦乃嫡长子,袭爵天经地义;叶征圣贤名声最重,最受韩地民众爱戴;至於叶苏,最有经纬之才、也最受叶成熙器重。”秋览若薄唇寒冷,白衣如雪,那让无数少女一生隐秘相思的绝代美貌多了一丝妖娆而尖锐的慑人“这三人都想要成为韩国属地的新主公,各有势力,韩国公一死,韩地必然三分而乱,陛下无需动手,五年之内,必有两位公子死於骨肉残杀,还剩下一位,给他栽上弑父杀兄的罪名,处决了事即可。此计比起前种能快上一倍,但会拖扯臣的精力时时关注,影响陛下的统一大计。”
“览若,”叶沐风沈魅的低著声音,语调里面缓缓透出一种冰甲般的寒冷和寂冷来“朕要最快的方法。”
秋览若浓密黑长的睫毛像是鸦羽一般,细长的手指慢慢抚下袖口飘零的细碎花瓣“那就只好出下策,倾臣之力,一月之内,逼叶成熙谋反。”
叶沐风放松了肩膀,长指慢慢抚弄著茶杯的边缘“要快,拓跋多玉扎的命,朕也不想留太久。”
“在此之前,陛下,是不是先昭告天下要召拓跋公主为妃?”秋览若向前靠去,叶沐风扶住他,让他偏头枕在自己肩上。
“览若……”桃花眸里慢慢泛出一丝丝的笑意,垂手轻轻抚摸他的流泉长发。
“如果立她为後,臣行事可以更加方便。”一丝轻叹从口中缓缓吐出,“可惜陛下任性,即不愿立後,又急著要韩国公的命,累人。”
长指微顿,叶沐风微微眯起眸子,丝丝鲜血一样的刺痛从心底最冷寂的地方一点点泛滥了上来。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笑意柔若夜晚的香檀,眼底越是温存,心底就越是杀意刺冷。
“天下不会再有任何皇後,朕的小帝凰,早就死了。”
许久许久,冷寂的声音响起,像是冰雪空壶中玲玲摇响的古铃,空的像是漠北的沙海。
回波一望悠悠,明月难见白头。似山荣枯有尽,若水细细长流。
空如此生,静如彼岸。
年少轻狂,幸福时光,早已经随著人的消逝,化成了指尖细细的沙,冰冷在空廖寂寞的岁月里,此生不复相见。
“哇呀呀呀呀呀呀──”
比鬼还凄厉的叫声从雨花台前传来。易小王爷一脚还没踩上雨花台石阶,石阶旁边立柱上的精美白玉小狮子青色玉石眼珠顿时转为红玉的色泽,狮口齐齐喷出带毒的银针,向著胆敢冒犯石台的白目身影毫不留情齐齐激射而去!
秋览若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弧,回头看那狼狈乱跳的易小王爷也懒。叶沐风眼疾手快,扔出手边的茶杯,砸中易小王爷腹部,直直将他砸飞出去好几十尺,避过了那一阵急针骤雨!
屁股重重落在地上,易小王爷颤巍巍的看著齐齐扎在脚边的黑色银针,要不是帝君出手,他现在岂不是早就变成了一只刺蝟?大眼睛差点喷出泪来“秋览若你好狠毒呀呀──”
话还没落地,屁股下的石砖毫无预警的洞开!
易小王爷怪叫著挥舞著手臂载了下去,洞口不深,垂直向下,洞底布满密密麻麻的尖刀像是一排咧开的狞笑白牙,等著把猎物戳成蜂窝!
易小王爷杀猪一样的尖叫,紧紧闭起眼睛!下一秒他就会变成尖刀排上的猪串了哇呀呀──
叶沐风低笑了一声,红衣乌发,流火一样飞掠了过去。
易小王爷的屁股沾上刀尖的前一瞬,腰带就被两根如玉指尖勾起,睁眼看见帝君眼波流丽,笑意浅柔。红色的衣袍像是凤凰华丽的羽翼,在月色下色红如血。
“笨蛋。”
笑嗤一声,足尖点起尖锐的刀尖借力,易小王爷就被一股劲风带起,转眼就被带出坑外,落在石桌边。
叶沐风可不想一直抱著个男人,缩手就把他往地上一扔,易小王爷已然受创的屁股再次遭到地板重击。
“你变态啊?!一个破台子还装这麽些害死人的玩意儿,本王爷不就像上去玩玩麽!又玩不坏!!小气鬼!!!小心哪天扎死你自己你自己!!!!”
屁股疼的他恨不得嚎啕大哭,又不敢跟自家帝君发火,只好抬头冲著垂眸冷睨他的秋览若破口大骂。
秋览若淡淡看著他,才刚刚抬起手,就被叶沐风压了下去。
“饶了他吧,顶多朕以後不带他来就是了。”
叶沐风轻笑,脾气好的吓人,阻止爱臣继续对这个天真可爱的小王爷下毒手。
“请我来我也不来!”易小王爷继续哇啦哇啦,今天差点变成刺蝟球,他会再来才怪!
叶沐风仰头看见天上月华如练,银河洗练,恍若一把碎钻嵌入丝绸,耀目晃眼,雨花园的绿色阔叶都染上淡淡的蓝,转头对秋览若笑到“这样好的夜景,朕倒有兴趣去鞠洲府里看看。”
秋览若点点头,毫不罗嗦起身。
易小王爷睁大眼“这麽好玩的事我也要去──”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沐风拿著一杯茶堵进嘴里。
“你给朕乖乖呆在原地。”
话语刚落地,立见两条劲健如虬龙般的身影一红一白拔地而起,疾电一般消失在桌旁,只剩下夜晚淡柔的清风和淡淡的茶香。
易小王爷皱著眉头,被他俩离去带起的风旋刮得脸上凉凉的……
“咿?谁的鞋呀?”
他从一边的草地摸起一直翠绿的小鞋子,一看就是女子所有,没有镶金嵌玉,但是样式精致,一看就觉得其主人定拥有一双玲珑玉足。
“肯定不是那小气鬼的东西,主人也不要了,那王爷我就好心收了吧!”
他很自我肯定的点点头,把小鞋收进怀里,大摇大摆的回家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