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这皇宫中说不准就还有玄武血脉的人,万一留在宫中,又是一场祸端。”
穆羡鱼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托了下颌思索一阵,还是将龟壳给摸了出来:“我觉得这样不大好,我现在用它用得越来越顺手了……”
那龟壳显然不觉得有哪里不好,欢喜地转了两个圈,亲昵地扑在了自家狠心主人的怀中蹭了蹭,迎风一晃便将两人给吞了进去。
穆羡鱼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是一黑,揽着同样趔趄着栽进来的小家伙勉强站定,忍不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我怎么觉得——因为我把它自己扔出去了太久,好像它已经有了一些自己的意识?”
“这是好事,法宝越聪明越好——就像巨阙和龙鳞匕,它们都有了自己的意识,就会自动认主。除此之外还会有意识地加强自身,在主人遇险的时候,还能救下主人一命呢。”
墨止借着他的力道站稳身形,笑着一本正经地应了一句。穆羡鱼不由微挑了眉,一本正经地摩挲着下颌,轻轻拍了拍龟壳的侧壁:“那如果我想叫你认别人为主,你有没有这个意向?”
那龟壳显然是听懂了这句话,闻声便不迭惶恐地摇晃了起来,叫两人也险些被晃得摔坐下去。穆羡鱼连忙开口叫停,揉了揉被晃得头昏脑涨的额头,安抚地抬了手道:“好了好了,不要害怕——只要你不是一定要长在我的身上,我就不会不要你的……”
安抚好了多愁善感的龟壳,两个人才总算松了口气,索性就这样席地而坐,凑到一块儿打开了那个木匣。
原本以为里头要么会腾起一阵黑雾,要么会忽然出来个张牙舞爪的大黑虫子。可两人屏息凝神地等了半晌,才终于发现那蛊虫竟还是一副没什么出息的惫懒样子,一条腿晃悠着倒在盒子里头,也不知是被折腾得晕了过去,还是依旧和往日一样呼呼大睡。
“为什么他们是孪生的蛊虫,性情和实力却差了这么多……”
墨止诧异地低喃了一句,轻轻戳了戳那只正在装死的蛊虫,却仍然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穆羡鱼心中却也觉颇为不解,思索着将那蛊虫拿起来把玩了一阵,又摇了摇头道:“我能感觉到它身上的力量波动,按理应当也算是不弱的了——像这种虫子应当算是什么系,是木系吗?”
“应该是土系的——但是因为火生土,我们身边一个火系的人都没有,所以他能收获的力量大概也不算太多。”
墨止思索着应了一句,又不知从哪里抽出了跟枝条来,戳了两下那只毫无追求的蛊虫:“醒一醒,我们有话要问你,不要装睡了……”
“什么叫装睡——我是真在睡觉!”
金风义愤填膺地跳了起来,不满地蹦着高望向他,却又忽然被吓了一跳,错愕地来回望了望:“怎么回事,你怎么忽然就长得这么大了,我记得上次看到你还是个小屁孩呢——我睡了这么久吗?糟了糟了,这下玉露肯定要咬死我了……”
“你会说话?”
穆羡鱼被它吓了一跳,险些就把这蛊虫给扔了下去。墨止及时地用盒子把它给接了回来,放在手心轻轻拍了拍,又一本正经地道:“不要闹,你们两个虫子凑到一起,都能把一棵花给活活吵死了……”
“吵死你才好,省得你成天关着我,不准我出来。”
金风恨恨地跺了跺脚下的盒子,又望向了一旁的穆羡鱼:“我一直就能说话。只不过之前的力量太弱了,说话的声音太小,你们就只能听见唧唧叫的声音,其实要是有只兔子精来了,也就能听见了——你们把玉露弄到哪里去了?我记得玉露应该是在这个皇宫里头的,你的气运被那四位搅得乱七八糟,我们也已经没法插手,简直头疼的要命……”
穆羡鱼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终归还是没忍心告诉他另一只蛊虫被自己坑得还在满世界找他,支吾了片刻才又道:“你那个同伴已经可以夺舍了,为什么你还只能在这盒子里面——是因为你比它弱一些吗?”
“我比它弱个头——我被你们关在这见鬼的盒子里,当然是因为我比你们两个弱!”
金风没好气地应了一句,又奋力用前肢拍了拍身边的木匣:“你看看我这身边都是一群什么人?我想夺康王的舍,结果康王一家都让你那个父皇给弄没了。想夺你的舍,结果发现你是个什么什么星星,啃都啃不动。实在没了办法,想夺你那个什么二哥的舍,结果他身上又有什么皇运庇佑——我觉得实在没希望了,想钻进假山底下睡一会儿,然后你家这个没事儿闲的非要去假山边上开花的小破花居然把我给挖了出来,还装进了这么个盒子里头,我说什么了!”
这蛊虫的声音实在太过尖细,两人被他这一通都吼得有些头昏脑胀。穆羡鱼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心虚地轻咳了一声,安抚地抬了手道:“好了好了,我不过就是问问,你也不要就这么急着生气——们两个的脾气怎么都这么暴躁,不像是土系,倒像是火系的了……”
“你们剩余四系都有四圣兽庇佑,就只有我们土系只能在土里刨食——都已经这么惨了,他们木系还要让我们给他提供什么养料,有几个脾气能好得了的?”
金风悻悻望了他一眼,耷拉着触角趴了回去,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我也不指望你们能把我放出去,或是能给我恢复自由了。就算你们封印了我也无所谓,能不能就叫我留在一个地方?这种两个人互相找的情况下其实是最难找到的了,还不如一个留下不动,让另一个到处找……”
“还是算了,若是再叫你们固定留在一个地方,再引来一次毕方就麻烦了。”
穆羡鱼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它的妄想,沉吟了片刻才又道:“不过——我们两个离开京城后,要去做什么还没有定计。若是你有耐心,不如第一件事就定做帮你找你的另一只孪生虫子,就算做我们关你这么久的赔礼了,你觉得如何?”
“你们会有这么好的心?”
金风狐疑地望着他,思索了半晌才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又仔细地看了看两个人,见他们的神色不似做伪,才终于放下了心,殷切地凑上去道:“好好,你们这主意出的不错——打个商量,能不能帮我找个人让我夺一夺舍?我也能自己走着路跟你们一起找,我都好久没看见过外面是什么样的了……”
“夺舍还是算了,若是我们的熟人,自然不可能贡献出来给你。可若是什么罪大恶极之辈,等你夺舍之后,我怕我会忍不住一天揍你一顿。”
穆羡鱼无奈地摇了摇头,略一沉吟才又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只是不知能不能成——除了变成人,你还有别的想变的没有?尽量小一点的,如果变得太大了,我怕我也没什么把握……”
“有,我想变成鸟,然后叨死那个混蛋毕方!”
金风用力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句。两人不由哑然失笑,墨止实在忍不住好奇,望着他缓声道:“我也一直觉得奇怪呢——为什么毕方这么喜欢追着你们两个到处跑?按理说土生火,你们是可以吸收它的力量的,又何必怕它呢?”
“你光想着土生火,却没想过我们之间最基本实力的对比——就像他们人族一样,蚊子也能吸他们的血,你觉得有人会害怕蚊子吗?还不是见到一个打死一个,打不死还要追着打……”
金风悻悻地摇了摇头,无奈地应了一句。穆羡鱼不由失笑,却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有道理,这比喻确实颇为形象生动——我现在明白为什么父皇会说,毕方是被什么东西给忽然从沉睡中惊醒的了。换了我正在睡觉的时候,耳朵边上要是忽然跟了个虫子,我也会一直追着,不拍死不罢休的……”
作者有话要说: 龟壳揪着小花瓣:主人爱我,主人不爱我,主人爱我,主人不爱我…… qaq
第78章 成亲了.
“你怎么能这样——难道你没有看到我心痛的眼神吗?”
蛊虫自嘲也就罢了, 却没想到穆羡鱼居然还在一旁帮腔,只觉越发悲愤, 用力拍了两下木匣。穆羡鱼不由挑了眉,仔仔细细地看了它好一阵, 才终于遗憾地摇了摇头:“对不住, 确实是没找到你的眼睛在哪儿……”
一旁的墨止忍不住轻笑出声, 却又连忙捂住了嘴,拼命咳了两声, 尽力地掩饰着笑意。金风恼火地跳着脚,愤慨至极地望着这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你不能这样——这样我们就没法聊得下去了!”
“好好——不这样不这样, 我们说正题。”
穆羡鱼不由失笑, 连忙摆了摆手, 一本正经地望着面前的蛊虫:“你现在的样子显然是不能陪我们一起出去的, 就算你待在外头, 只怕也一阵风就将你刮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我大概能为你做一个身体, 叫你能寄居在里面。你要变成鸟, 我倒是能做出来, 不过你要是想去叨毕方, 冰遇着火大抵也就化了……”
“这么说来,我可能也帮不了你,毕竟木头一遇到火也就着了……”
墨止托着脑袋在一旁思索了一阵,却也遗憾地补了一句。金风一时语塞,梗了半晌才大方地挥了挥前肢,重重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 我不同你们这些凡人计较,那我就不去叨它了。你们打算怎么给我做身体,就纯用冰雕吗?”
“我如今已渐渐摸出了门道,只要心中想着那个东西,大抵就能模拟出它的样子来。”
穆羡鱼微微颔首,仔细思索了一阵,便将手中冰晶凭空凝结,渐渐化成了个鸽子的雏形。金风才看了一眼,就不满地大声抗议道:“不行不行,这个太小了——这么小的有什么意思!”
“做得太大了,你确定你准能飞得起来么?”
穆羡鱼耐心地问了他一句,头也不抬地继续将那鸽身塑造了完全。金风一时语塞,寻思了半晌,却也老老实实地蔫了回去,不悦地趴在角落里头装死。两人已经习惯了它的手段,却也没人再理它,只是合力将冰鸽继续雕琢成形。
“这里这里——好了,差不多了!”
墨止在旁边认真地指挥着穆羡鱼的动作,两人一个看一个雕,配合得却也极为默契。总算雕完了最后的一只翅膀,穆羡鱼轻轻松了口气,望着手中颇有几分活灵活现意味的鸽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我还是有点天分的——你说我若是给二嫂也雕一个冰像,二嫂是不是会一高兴什么都答应我?”
“先生说女子都是喜欢晶晶亮亮的东西,二嫂一定也会喜欢的。”
墨止轻轻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好奇道:“只是——小哥哥打算求二嫂什么事?又要欺负二哥了吗?”
“那怎么能叫欺负,不过是增进兄弟感情罢了……”
穆羡鱼一本正经地应了一句,却也不细解释,只是将那冰鸽的头顶轻轻抚了抚。那鸽子经忽然像是被注入了什么灵气似的,一双眼睛里闪烁起了微弱的亮芒,扑闪着翅膀来回飞了两圈,才又轻轻落回了几人面前。
“我的天——你怎么这么厉害,都快赶上女娲了!你就是男娲!”
金风打了个骨碌愕然地跳了起来,殷切地扑到了那鸽子边上,欣喜地数肢并用上下摸了摸,语气却忽然一变:“不对啊——你这样它岂不就是活的了?那我还怎么用它飞,我们不能夺舍清醒着的活物的……”
穆羡鱼的心神还停留在被“男娲”这个诡异的称赞震撼的阶段,怔神了片刻才忽然反应了过来,连忙轻咳了两声,无奈地揉了揉额角:“你不要张口就胡说,女娲乃是创世祖神之一,哪是你能这般调笑亵渎的?那鸽子并非活物,只是被我注入了一股意念,故而听我的指挥罢了。你要是想要住进去,我将这股意念挥散就是了。”
“我哪有亵渎女娲娘娘了——我最多也就是亵渎亵渎你……”
金风低声嘟囔了一句,却又怕惹恼了他,到时候连个鸽子都当不成,连忙老老实实地住了口,一骨碌便化作一道墨色光华,钻进了那冰鸽之中。两点墨色正好填充在了鸽子的两只眼睛上,叫那冰鸽更是平添了几分活气。
“都躲开一点——我要起飞了!”
金风笨拙地趔趄了两步,就开始摇摇晃晃地往前跑了起来。穆羡鱼不由微讶,连忙把墨止拉到了身侧,托了下颌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原本灵巧至极的鸽子借着一通助跑,艰难地扑闪着翅膀歪歪斜斜地飞了起来,却还没来得及飞起多远,就“咚”的一声撞在了龟壳上面。
“我现在明白你的苦心了,你说得对——你要是再给我弄一只大点儿的鸟,我大概就只能跟着你们在地上跑了……”
金风有气无力地往回爬了一段,就趴在了墨止的脚边。墨止到底还是不忍心小哥哥费心雕的鸽子像只死鸟一样趴在地上,俯身给捡了起来,又望向了一旁的穆羡鱼:“小哥哥,这个好冷——它会不会被烤化掉?”
“如果不是去叨毕方,就应当还是不至于的。”
穆羡鱼摆摆手笑了一句,又朝着那鸽子一伸手,金风竟忽然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在空中灵巧地铺展双翅,甚至还打了个转,才又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将意识挥散了吗?”
金风被吓了一跳,无措地在他手上跳了两下。穆羡鱼却只是含笑望着它,轻咳了一声道:“先前忘了告诉你,倘若我不挥散原本注入的意识,它就会拥有自己的灵性,只是以我为主人罢了。但如今既然已经消散了原本的灵气,它就像是个刚被做出来的法器一样,就算不用什么特殊的办法,也是会受我操控的。”
“太狡猾了……你想对我做什么,会不会做什么不轨之事?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向你屈服的,你不要想着威胁我!”
金风惊恐地往后挪了挪,无助的扑闪着翅膀想要飞起来,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动静:“可恶,太狡猾了——居然还困住我的动作……”
“我没有控住你的动作,是你真的飞不起来。”
穆羡鱼头痛地轻叹了口气,敲了敲身旁的龟壳,那龟壳也立时心领神会,微微震了两下,就将几人尽数给吐了出去。
有过了前几次的经验,龟壳仿佛也已找到了诀窍,这一次将几人放出来的时候竟稳稳当当地晃都不晃,见到穆羡鱼稳稳落地,便化成了巴掌大小,亲昵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做的不错——别担心,下一次不会把你扔掉了。”
穆羡鱼不由轻笑,安抚地拍了拍龟壳,那龟壳却也瞬间欢喜起来。在他手中蹦了两下,竟又忽然跳上了他的肩头,把原本落在他肩上的冰鸽给不由分说地撞了下去。
“我明白了——现在这冰鸽子也成了小哥哥的法器,所以龟壳就会嫉妒它……”
墨止思索了片刻,目光便忽然一亮,一本正经地抚掌笑道:“这个好办,只要小哥哥表现得嫌弃冰鸽一些,龟壳就会觉得高兴了。”
龟壳连忙在半空晃了晃,又亲昵地蹭了蹭穆羡鱼的脸颊。穆羡鱼却也不由哑然失笑,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容易,我原本其实也挺嫌弃他的——你就在天上先自己飞吧。记着跟住了我们就行,要是没什么事情,就不用急着下来了。”
“诶诶——你等会儿,容我说句话!”
金风还没反应过来,那冰鸽便已自己腾空而起,拍打着翅膀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只留下了恐高至极的土系虫子惊恐的惨叫声。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便都见到了彼此眼中藏不住的笑意。穆羡鱼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温声开口,便冲着墨止伸出了手:“带你回家去,顺便琢磨琢磨——总归有些事,是可以开始琢磨琢磨的了……”
“啊……”
墨止忍不住低呼了一声,面色便瞬间通红,局促地低下了头不吭声。穆羡鱼的目光却也不由带了些闪烁,却还是毕竟仗着自己先开的口,鼓起了几分勇气,就拖了终于长大了的小花妖,往自己的住处赶了回去。
他们在龟壳之中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出来时天色便已渐亮。穆羡鱼领着墨止才走到了自家园门口,却见着里头竟人来人往的热闹至极,便觉不由微愕。还特意抬头看了看,才又匪夷所思地摇了摇头道:“这确实是我当初在宫中住的园子啊——莫非知道了我要走,所以这园子也给了人,一天都等不住就来占地方了么?”
“诶哟我的殿下啊——您怎么才回来?皇上和皇后娘娘说是要给您好好过生辰呢,怎么着就耽搁了这么久,要不是皇上不让,太子殿下都要叫人去找您去了……”
既明在门口几乎望断了脖子,一见着两人的身影,连忙殷勤地迎了上去,又扯着他往一旁快步走着:“快去快去换衣服,您这一身肯定是不行的,皇上都在里头等着了,说是要跟您一家人好好的过一次生辰才行……”
“我还以为至少还要再等上几天——今天就是我的生辰了吗?”
穆羡鱼不由微讶,跟着他的步子进了屋,脱下了外衫放在一旁,略一思索却也终于释然——他在宫中没有生辰八字,又向来都以为母后是因为难产而过世,便也将母后的忌日当作了自己的生辰。但如今听闻母后当年乃是被人下了毒,这日子却也未必就是可丁可卯地准的,如今忽然就定了的生辰,怕也是母后亲自敲定了的日子。
“皇上和皇后各执一词,一个说是后天,一个说是今天,太子殿下说他向来都是明天这时候给您送些好东西去。最后皇上说索性赶早不赶晚,免得完了再生变故,才这么给定了下来。”
既明低声解释了一句,却也觉这事实在太过离谱,忍不住苦笑道:“殿下,您说都这么多年了,皇上跟皇后如今看着可是十足十的老夫少妻,怎么性子还是谁都不让着谁,见到就一定要争执个不休呢……”
“我当初就没见过父皇跟母后争执不休,你问我,我问谁去?”
穆羡鱼无奈一笑,利落地将衣服换好,望着一旁努力和衣襟较着劲的墨止,就忍不住失笑出声,抬手将他拢进怀里:“不要动,我帮你来弄——你平时都是自己化出一套衣服在身上,其实从来都不知道衣服该怎么穿吧?”
“不太懂……”
墨止红着脸应了一句,一想到自己如今已经是这么大的花了,居然还连个衣服都不会穿,清秀的面庞上便止不住的泛起了浓浓血色:“我——我自己试一试,可能还是能穿得上的……”
“不妨事,我替你直接弄好就是了。”
穆羡鱼含笑应了一句,轻轻抚了抚墨止的额顶,温声哄了一句。仔细替他将衣物整理平整,理好了衣襟,又从他颈间摘下了那一块玉佩,替他重新配在了腰间:“已经是大人了,就不能把这个戴在脖子上了——来看看,好不好看?”
墨止面色通红,眼中却闪着止不住的晶亮光彩。被他领到了铜镜前面,只望了一眼,还不及看清便用力点了点头,毫不犹豫道:“好看——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