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6 随军?
任家乐勾着顾重远的手臂,随他一起上车。
上车后,顾重远把他手上的红本本给任家乐,对她说:“两本都由你保管。”
他的意思昭然若揭,任家乐欢天喜地地收下了,把“贵重物品”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包里,准备回家后好好“收藏”。
顾重远发动车子,问她:“现在去哪儿?”
“嗯……”她摸了摸下巴,想了会说,“去超市吧。去买些菜回家,晚上我做饭。”
“你会做饭?”
任家乐连忙拍着xiōng脯说:“包你好吃。”
“行,别到时候让我帮你收拾残局。”
新婚之夜,两人早已跟双方父母打过招呼,不回家吃饭。长辈体谅他们相处时间也并不多,边答应了。只道过几日要请亲朋好友吃顿饭开喜开喜,让他们准备准备。两人当然欣然答应。
这会儿顾重远行驶在拥堵的道路上,行驶速度极慢。任家乐无聊得开始哼着小曲儿拨弄手指,紧接着,她的视线之内忽然出现了一件泛着明眸亮光的东西。
她吃惊地把右手手背呈放在自己的眼前,使劲挤了挤眼,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最后才确认了下来。
她把右手伸到正在开车的顾重远的面前,甩了甩,好奇地问:“你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帮我戴上的?”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今天早上你起床后笑得特别开心。”
“那是因为你特地早起为我做早餐啊,又想到我们今天要领证了,当然开心。谁会想到你趁我不注意连戒指都帮我戴好了。”
“难道你手上多了一样东西,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还真没有。谁成天没事注意自己手上多没多样东西呐。顾团长,你到底什么时候帮我戴上的呀?”
顾重远似笑非笑地答:“问问你的智商吧。”
这……这是在嘲笑她的智商!士可杀不可辱!任家乐收回手立刻义正言辞地说道:“哼,不说就不说。不过……顾团长,我坚决要驳斥你在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替我戴戒指的无耻行径。啊,对了,我记得你好像求婚都没跟我求过吧?”任家乐眯着眼抬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正专心致志开车的顾重远。
顾重远头都没转,淡淡地答:“嗯,你说得对。所以?”
“所以,你得在正大光明地再替我戴一回呀,好不容易结次婚,我怎么也得好好尝尝这种溺死在幸福的感觉呀。”
顾重远好长时间没说话,任家乐估摸着他估计不会回答了,只能恹恹地闭了口。
顾重远把车在停车场里绕了几个圈,最后停稳了。任家乐把安全带扯开,掰开车把手,准备下车。顾重远忽然拉住她的手,她转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不下车吗?”
顾重远把安全带拉开,侧过身离开座位,靠近任家乐。
任家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渐渐放大的最心爱人的脸,学着小言女主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男主的“临幸”。
耳边却传来了顾重远轻轻地低笑:“你前两晚还没在幸福里溺死吗?”
任家乐猛地睁开眼,瞪着顾重远,脸却越涨越红,她赶紧移开视线,对着自己猛扇风,还不忘转头恨恨地瞥顾重远两眼。
没想到顾团长的EQ根本不低,反而高得不像话!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大智若愚”?任家乐害羞地头越埋越低……虽然每次“床上运动”一开始都是她比较主动,可是最后都是他占了上风,如今他在口头上又占了上风……这不是大智若愚是什么?!
顾重远移开了身子,坐回了座位。任家乐回头看着他。
顾重远牵起嘴角,说:“我同意。”
任家乐想了半天摸不着头脑:“同意什么?”
“我会再给你好好戴一次婚戒。好好给你求一次婚。”
“真的?”
“君无戏言。”
“顾团长,你太好了!”任家乐乐开了花,举起手就准备把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给拔出来。顾重远立刻沉下了脸,皱眉问:“怎么?”
“你……”
“戴上了就不准再褪下!这戒指你得带一辈子,听见没?”顾重远紧锁着眉,紧紧握住她的右手不让她再动,厉声对她说。
任家乐被顾重远的气场一下子吓到了,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怔怔地“哦”了一声。
等她被顾重远牵着在超市里走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狠狠地拍了一下顾重远的肩膀,说:“顾团长,我不把戒指褪下来你怎么重新给我戴上!你不会唬我呢吧?”
顾重远睨了她一眼,在蔬菜区前停下,说:“我自有办法。”
“那给个时间呗?”
面对任家乐殷殷期盼的小脸,顾重远捏了一下她的脸:“等你为我穿上婚纱的时候,而且绝对让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见证你溺死在幸福里。”
“行啊顾团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任家乐眯着眼对着他神秘地招了招手,示意他低头,“顾团长,顾太太表示非常高兴,预备给你个超大的奖励,赶快把头低下来点。”
垫脚显得她太主动,让他低头她就没这烦恼了。趁顾重远莫名其妙低头之际,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了他的唇上,又飞快地离开,转身若无其事地挑着西红柿。
顾重远反应机智,顷刻便走到了她的身边,抽出一个袋子,说:“这些西红柿不错,挑几个回家。”
“正有此意,回去烧西红柿炒蛋给你吃!”
他们又挑了**蛋、青菜、土豆、春笋等等蔬食,待他们走到肉食区,顾重远挑各种肉的时候任家乐就瞬间在风中凌乱了。她的厨艺顶多算个初级水平,她哪会烧排骨、五花肉,竟然还有鳊鱼……她看见这活蹦乱跳的鱼碰都不敢碰啊!
顾重远看着她一脸苦闷的模样,问:“怎么了?不喜欢吃红烧鳊鱼?”
她只得装出一副xiōng有成竹的模样:“喜欢,当然喜欢!”只是不会烧而已。
最后虽是满载而归,任家乐却是平添了一份忧愁。早知道刚刚就不要那么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晚上烧饭了,如今话一出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
回家后已是傍晚五点,已经进入夏天,这会儿天还是大亮着。不过奔波了一下午,倒是真有些饿了。
任家乐拿着购物袋对顾重远说:“顾先生,顾太太要去做饭了。”
“嗯?哦,好啊。”顾重远看了她一眼,“看你的样子好像挺不情愿的。”
“哪里不情愿了!我这就去,但你得保证我一件事!”见顾重远点点头,她继续说,“到时候一定不准说不好吃,不好吃你也得给我吃光,这是顾太太对顾先生的第一个要求,能完成不?”
顾重远皱了皱眉:“你不是包我好吃的吗?”
“反正你答应我就是了嘛!”
“好吧。”
任家乐满意地走进厨房,把菜一一从袋子里面取出来,接着拿下挂在一旁的围裙,刚想围在自己身上,一只专属于男人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抬头,顾重远说:“去外面看会电视,我一会儿就好。”
“你来烧?”
“是,顾太太。”
“为什么呀?”
顾重远憋了很久终于憋出一个绝对不会让任家乐伤心的借口:“我不舍得新婚第一天就让我老婆受苦。”
任家乐立即眉开眼笑地拿着围裙走到顾重远的身后:“那我替你围围裙,顾先生。”
顾重远看着她手里的围裙,脸不自觉抽了抽。“你去房间里帮我随便选件短袖T恤出来吧。”
这条围裙是这两天她逛街的时候正好瞅到的,想到自己以后马上就是已婚妇女了,当下决定买了一件回家。任家乐知道他一大老爷们爷们肯定不愿穿这么女性化的东西,于是边抱怨某人的奢侈边乖乖地去房间找了一件短袖给他。
顾重远下厨的样子绝对不输他穿军装的样子,虽然他让她去看电视,可她却赖在了厨房门口不肯走,倚着门耐心地看顾重远井井有条、一步一步颇为淡定地烧着一道又一道的佳肴。
没等顾重远煲好最后一道玉米香菇排骨汤,任家乐已经等不及先盛好了饭,拿好筷子先吃了起来。顾重远端着砂锅出来的时候,任家乐急忙放下了筷子,正襟危坐了起来。
顾重远无奈地摇了摇头:“饿了就先吃起来。在自己家里哪来那么多规矩。”
任家乐对顾重远嘿嘿笑了两下,让他一起坐下来吃。顾重远刚把砂锅放在桌上,任家乐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排骨。
“小心烫!”
任家乐果然被烫了个厉害,直对着空气哈气,从嘴里不断冒出袅袅上升的雾气。
晚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顾重远放下了碗,看着任家乐。任家乐也随他放下了碗,顾重远表情有些严肃地开口:“小乐,你想好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了吗?”
“干什么?接下来不是洗澡睡觉吗?”
“我问的是,你想好你是要继续读研还是随军。”
任家乐怔了一下,这个万难的问题她想了好久,却仍然举棋不定,所以搁置了下来。如今已在悬崖边上,由不得她再犹豫了。
她垂下了肩,问顾重远的意见:“顾团长,你希望我怎样?”
顾重远为她舀了最后一碗汤,放在她的面前。声音沉着有力。
“我希望你随军。我希望你能陪着我。”作者有话要说:美人们也要像顾团那么淡定哦~耐心等待节日的到来哦~让这两人溺死在甜蜜里吧~果果对暴风雨前的甜蜜表示灰常的尤桑啊~不过果果着实不怎么会虐,虐心神马的实在是太有难度了,所以最多是个小虐哈,大家不用担心!喜欢果果的美人就来支持果果吧!果子的专栏~嘿嘿嘿~谢谢亲~鞠躬!
Part 37 婚后片段?
在任家乐大学毕业的这年,她做出了两个对她而言异常重大的决定。第一件是嫁给了顾重远,第二件就是放弃了她在考上大学后就一直为之付出努力的研究生入学证书。
在顾重远假期结束的那天,任家乐跟顾重远一起搭上了回B省的飞机。
有舍才有得。她得到了他,就必定要相应地交出些什么,这是她在喜欢上顾重远那一刻就已经知晓的。
随军很快就批了下来,部队在军属大院里分了一套房子给他们。那里遍是一幢一幢的军属楼,有师部、团部、连部各级的家属。他们隔壁是顾重远的战友李政委的家。
顾重远平时总是很忙,她闲来无事便找李政委的爱人魏岚聊天。她没有去找工作,跟着大多数军嫂一样做家庭主妇,顾重远不愿让她忙碌,她可以理解,虽然这与她最初的志向相悖,但是她还是妥协了。
当她对李政委的爱人说这些事的时候,魏岚拍拍她的背,告诉她:“你做的这些事对的,我为了自己的工作和他结婚以后分离了四年,四年足以让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结婚又离婚,足以让我们分崩离析。为此他跟我吵过无数次,吵到最后连些**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成为我们争吵的话题。但冷静过后,发现还是无法失去对方。如果我当初早点做出这个决定,那是的争吵就完全可以避免。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别太计较的好。”
你以为你能避免双方吵架冷战,可是你怎么知道如果你早些随军就一定不会为了其他事情争吵呢?
任家乐的脑子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冷不丁地,把自己都吓一跳。
顾团长对她这么好,她这么爱她,就算他们俩吵架了,也应该会很快和好吧。任家乐如是想。
魏岚看见她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安慰她道:“别担心,从我认识顾团长起就没见他真跟人红过脸。他虽然为人有些冷默,但很少发脾气,不像我们家的,暴躁易怒。”
魏岚和李政委同岁,二十六岁就嫁给了他,对婚姻生活满是道理,随军也有两年之久,看得极多,总会跟任家乐讲这讲那,聊家常、聊军队里的故事和八卦,听得任家乐兴致勃勃。
魏岚有些好奇地问她:“经常你们家那位和你在一起,都是你在说、他细细地听,恩爱得让人羡慕。你们俩真没吵过架呀?”
任家乐摇摇头,到那会儿为止他们还真没吵过架。
她和他的生活说起来极为单调。一般她起床的时候,他早已出门,并为她准备好早餐,她吃过早餐边开始整理整理屋子,整理好了就开始码字写。部队里中午休息的时间还算长,总有午睡的时间,所以顾重远总会趁这时间段回到他们的小屋,烧饭,吃饭,然后抱着她一起睡觉。有时候两个人在床上亲着亲着就玩大了,每次都是爽到了她,顾重远会连眯眼的时间都没有,提起裤子就去工作了。
久而久之,任家乐渐渐地就不再陪顾重远午睡,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怕影响了他的睡眠时间,其次是因为她发现拜顾重远所赐,她越发得胖了。她非常荣幸地以一七零的高个踏上了五五公斤的康庄大道,并有一去不复返的趋势。
她摸着腰上的赘肉,幽怨地看着顾重远:“怎么办呀顾团长,我已经五十六公斤了!”
顾重远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很重吗?”
“不重吗?!腰上都有大把大把的肥肉了!”
他不以为然,继续面无表情地烧着土豆牛肉:“我觉得正好,最好再多点肉,摸上去舒服。”
话题至此已经没有必要在继续下去了。她觉得要减肥这件事情跟顾重远说是肯定没用的,而且也许还会受到反对,她要默默地藏在心里,默默地付诸于行动!从现在开始少吃饭,多运动!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无奈顾团长刚把三菜一汤搬到桌子上,她的肚子和胃便倒戈了,很不争气地乱叫,并给她的大脑发布指令,促使她鬼使神差地又大吃特吃了一顿。
意识到绝食这个坎一定很难跨过,她只能平时早上加傍晚去楼下Cāo场上跑两圈、同时谢绝午睡来减肥。
顾团长对她去楼下跑步表示非常赞同,认为其有益身心,所以每天一大早他起床的同时一定会把任家乐一块儿拉起床,除非前一晚有特殊情况,否则他会用尽办法令她起来,例如掀被子、挠痒、把她吻得快窒息、或者……任何一种方式都有可能;傍晚的时候他也会去楼下陪她跑,美其名曰督促她,所以她几乎每天都赖不掉。而他对任家乐不再午睡这件事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多说,随她去。
这样子的他们哪有什么机会吵架?每次意识到有可能吵架的时候,两个人都会退一步。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他们加起来退了两步,根本连吵架冷战的边都没沾到。
况且,他们俩之间虽没有轰轰烈烈之事,两人的小日子也过得格外恩爱舒坦,哪会自找没趣呢。
任家乐想起两天前的圣诞节。
圣诞节这个节日在国外颇为流行,每到这个耶诞日,人人都会欢天喜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红色的圣诞老人和绿色的挂满饰品的圣诞树包围。只是很可惜,在国外流行并不代表在国内流行,近几年国内普遍的崇洋媚外,这才让这个节日稍稍地影响了国人,当天倒也颇为有气氛。
任家乐本来对这个节日也没有多大感觉,可到了大学里,大家都由衷地期盼着圣诞节,她想着多个节日也不错,跟着大家一块多过了四个节日沾沾喜气。
军队里是肯定不会过这个节日的,任家乐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且顾重远三十二岁的人了,过了年马上就要三十三,他这个年代的肯定不信这个节日的,估摸着也没多少好感。所以任家乐很识相地提都不提。
圣诞节那天顾重远比平时晚回家了一个小时,任家乐没太在意。他回来的时候,任家乐去替他开门,发现他手里拎着几个袋子。
“这是什么?”任家乐指了指袋子问。伸手接过塑料袋,扒开里面的纸袋,往里看,牛扒、烤火**、通心粉、生菜……全是西点。
“你买这么多外国人吃的干嘛?”
顾重远把身上的军大衣脱了,又把里面一件件军装脱下,换上了一件衬衣。北方有暖气,所以室内丝毫不冷。顾重远边换边答:“今天是圣诞节。”
“你过圣诞节的?”
“不过。”
“那为什么今年要过了?”
“因为有你。”
圣诞节跟她有什么关系?任家乐刚想问这个问题,顾重远却已经拿过袋子走进了厨房。
任家乐好半天才琢磨出了一点思路,顾重远知道她挺想过的,所以为她准备了这顿非比寻常的晚餐?肯定是!
顾团长把煎好的牛扒、烧好的意面端出来放在了桌子的两端,又进了厨房。任家乐看着有些光秃秃的桌面,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灵机一动,对了!情侣吃西餐怎么能少了蜡烛!她翻遍了家里还是没有找到蜡烛,她对着厨房里喊了一声:“顾团长,我出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
等她好不容易买到蜡烛回来的时候,顾重远已经做完了晚餐,在桌子前等了好一会儿,见她气喘呼呼的样子,皱起眉头:“去买什么了?”
任家乐甩甩手上的蜡烛,叹了一口气:“买不到彩色的,只能用红色的蜡烛凑合凑合了。”她认真地把蜡烛一一插在蜡烛座上,拿出一支在煤气上点燃,再将其余的一一点燃,最后关掉了大灯。
大功告成的时候,她双手叉腰,带着胜利的微笑,向顾重远得意地挑了挑眉:“怎么样,气氛够好吧。”
她拍了拍手,满意地坐下。因为她还没回来,所以顾重远把盘子都用另一个盘子盖着以防冷掉,任家乐翻开盘子,闻到了香味,立刻就饿意十足了。
她对顾重远莞尔一笑:“饿死啦。顾团长,开动!”
一顿西餐下来,任家乐竟一句话都没有,只静静的优雅地坐在座位上品着顾重远烧的东西。
吃完了之后,任家乐的一记饱嗝这才打破了安谧的氛围。任家乐尴尬地解释:“顾团长,都怪你啦,烧那么好吃!我又要胖了……啊啊!”
随着“啊啊”两字,顾重远对着她微微一笑,然后走出座位,在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口袋里仔细摸索着,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他回到了座位,把盒子推向任家乐。“圣诞礼物。”
“是什么?”任家乐好奇地拿起盒子,打开一看,竟是一条铂金项链,吊坠上是一颗铂金爱心,爱心上刻着她名字三个字母的缩写,中间有两颗碎钻。
任家乐惊呼:“很贵吧?你什么时候买的?”
他答非所问:“我帮你戴上?”
任家乐点点头,他站起,走到她的身后,帮她戴好。
就像这样,他们的生活单调、平凡,可是却不缺意外的小惊喜。顾重远看似不在意,却事事都替她想到,为她考虑。
******
有人说,热恋中的作者是写不来的。任家乐完全不那么认为。这几天她闲在家,日码一万,情节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都来不及写下,只怕这些情节停留的时间太短。而这些情节大部分都取之于生活,在此基础上无限联想。
顾重远午睡起床的时候她正紧锣密鼓地敲打着键盘,一点都未分神,所以根本不知道他站在了她的身后。
“这桥段看上去有点眼熟。”顾重远在她背后说。
他开口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害怕被他发现她在写。对于这个问题,在某天他奇怪她每天都在电脑上干些什么的时候,她坦诚地告诉了他。既然他们已成夫妻,这项业余爱好就不必瞒他,况且她也答应过他,他想知道什么她都会告诉他。
她答:“当然熟悉了。这就是你前几天嘲笑我的原话啊。”
“我嘲笑你了?我记得我当时是一本正经地告诉你的。”
“但是在我看来就是嘲笑我了。”
“那后面那段是怎么回事?”
“什么?”
顾重远倾□,弯腰点着她的电脑屏幕,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脸马上就红了起来。
他侧头看她:“我记得我当时没有扑倒你吧。”
“那是剧情需要!再说我男主比你热情多了!”任家乐愤怒地瞪了他一眼。
他直起身抱着肩,面无表情地说:“你嫌我不热情?”
她连忙站起来,直摇手:“我可没说啊。”
顾重远忽然俯身吻住了她。她推了一把他,问:“你……你干嘛?”
“剧情需要。”
她指了指墙壁上的钟:“别,顾团长。你再不走,就要迟到了。你作为团长要以身作则。”
顾重远抬眸看了看钟。“嗯。”
他松开了她,整理了一下着装,走到了门口。她跟在他的后面。在他要出门的最后一秒,他转过了头……对她正色道:“晚上继续‘剧情需要’。”
霎时,任家乐的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那天晚上,她很难得地一夜N次。平时顾团长都是很克制的,不知道为什么那晚特别的勤奋。到第二天她才明白了原因,因为……到周末了。作者有话要说:话说JJ最近禁肉……连暧昧都不可以……哎……难道是某位神又惹到公安局了?所以不是果果不给肉啊,是JJ不许肉啊!!!大家珍惜婚后的小甜蜜啊,因为下章或者下下章就会慢慢开始写到楔子了~终于开始要揭晓答案了,大家兴奋不?兴奋就收藏撒花吧!嘿嘿嘿~
Part 38 照片?
转眼又到了众望所归的春节,顾重远休了假和任家乐一起飞回了他们俩的家。
大年三十那晚他们要去顾宅吃年夜饭,上午睡了个日上三竿,下午便动身去顾宅。顾家有在家里吃年夜饭和守岁的习惯,阿姨又早已回去过自家的新年,所以一桌子的菜都得家里的主妇全权包办。
他们去的时候,顾妈妈和外婆已经在厨房里大肆忙活了起来。
顾重远的外婆和外公今年不知什么原因竟一反常态地早早地来了B省,和自己的女儿女婿一块儿过春节。顾重远的爷爷奶奶早逝,顾爸爸又是独生子,有时候在外应酬到春节那天才见着人影,所以前几年他家过年的时候总是格外的冷清。今天人突然间多了起来,顾妈妈的脸上容光焕发。
任家乐在厨房门外叫了一声妈,顾妈妈回头看到是她,笑着朝她招手:“来了啊。快来帮妈妈一把,你先把那饺子下下去。”
任家乐“哦”了一生,连忙把放在旁边的已经包好的饺子下到锅里。
顾妈妈忽然尖叫了一声:“哎呀,蒜泥黄瓜没弄。小乐,会做蒜泥黄瓜不?”
这可让她怎么回答?她那些雕虫小技顶多给自己爸妈和顾重远甩甩,怎么能在婆婆面前亮出来。可是若坦白说她不会,那不是给婆婆一个很差的印象?大凡优秀的女子都应上得厨房下得厅堂,她这样不是明摆着给了她婆婆一个机会说她不好吗?
她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豁出勇气,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黄瓜准备下手。倏地只见一个挺拔的人影出现在了厨房了,叫了一声“妈”。
顾妈妈头也不回:“没见你妈忙着呢?外头待去。”
“妈,我跟你说件事。”他低头遮住半边的嘴在顾妈妈的耳边窃窃私语。
片刻后,只见顾妈妈抬起头来,笑着瞪了一眼顾重远:“你现在知道心疼你媳妇儿了?虽然你年纪也不小了,但是这事儿也不能那么急,不然不是折腾你媳妇儿吗?”
“难道特地打电话来催我的不是您和外婆?”顾重远挑眉道。
外婆听见这话忙问顾妈妈发生了什么事,顾妈妈也凑在外婆的耳边,说完后两人相视一笑。任家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仨,却又不好意思问。
外婆和蔼地笑着,走到任家乐的身边,一边伸手拿任家乐手里的菜刀,一边把任家乐挤到一边儿去。“小乐,你去外面歇着吧。姥姥虽然老了,可还有力气干这些事儿。去吧去吧。”
嘿,这是怎么回事?任家乐一万个摸不着头脑。
顾妈妈的眼神在她和顾重远之间穿梭,暧昧地笑着,接腔:“是啊,去吧。这儿有我和外婆呢。”
任家乐就这样百思不得其解地被顾重远拉出了厨房。所幸的是,她因此没有下厨,否则全家人的味蕾都得遭殃。
晚上看春晚守岁的时候,任家乐才明白了外公外婆这次来A省过年的原因。除了因为这是外孙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这个原因之外,最大的原因是——催婚。
催婚这件事很奇妙,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正在全家人吃完丰盛的晚餐,顾妈妈去收拾碗筷,其余的人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的时候,外婆悄悄地把任家乐和顾重远拉向了一边儿。
外婆整理着措辞,好半天才开口:“你们俩看,今年什么时候把婚礼办办?别把家乐的身子拖大了,到时候穿婚纱不好看。要不,就放春节后吧?”
老人家果真是太心急了。任家乐着急道:“外婆,春节后哪儿来得及啊?还要拍婚纱照,还要印喜帖,准备喜糖,订餐厅。这么短的时间肯定不行啊。”
“怎么不行?这不我和你姥爷来了么?人多力量大啊,大家分工合作,准能办好。”
“……”任家乐一阵无语。
顾重远看上去思量了一会儿,最后斩钉截铁地说:“外婆,这事肯定不行。”
“为什么呀?”外婆急了,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就不明白你们俩小兔崽子怎么想的!证都拿了,婚礼干啥不肯办啊?你们俩嫌姥姥命不够长,想把姥姥气死是吧?”
顾重远答:“外婆,我假期这次就请了十天,没那么多时间。”
“对啊外婆,等下次我跟你还有爸妈商量好了,再让顾重远把剩下的假给请了,回来我们就办。现在办实在太仓促了,容易缺胳膊少腿的,让人家看笑话。”任家乐替顾重远补充。
姥姥叹了一口气:“在姥姥那年代,婚礼就等同于结婚,办过婚礼的才是真正的夫妻,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想的,都不喜欢办婚礼……家乐,那就这样说定了,等你去了B省,姥姥再给你打电话。”
“行行行。”任家乐在心底喘了一口大气。真不是她不想办婚礼,可是老人家真的是太心急了,连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他们。
任家乐战战兢兢地在沙发上坐到了守岁结束,第二年的新年到来。整点的时候,外头“咻”的第一声,随后便是接二连三的鞭炮和烟火绽放的声音。
任家乐欢天喜地地拉着顾重远出门遥望。黑色的天幕已经被各式各样的烟花包围住,天空在霎时华然璀璨、美不胜收,如同一幅精美流动的画幅,绚丽的烟火五光十色,一如此刻的人心,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在这样的情景下被衬托得尤为突出。
在最后一朵硕大无比的金色花朵在天空中消失,留下残余的灰色痕迹,直至灰飞烟灭的那一刻,又一年的除夕落下帷幕。烟花散去便是人群散去之时。所有人都知道,烟花放得再长也终将湮灭,绚烂的烟花照亮了我们的心,却在我们还在举足欣赏、尚未有一丝准备的情况下戛然而止,徒留下一片愕然失措、意犹未尽和无声的留恋惋惜。
但是,至少他们曾在我们的心中驻足过。那一时的美好可以让我们惦记一世。
任家乐在心中默默许下她的新年许愿:但愿所有人的幸福,尤其是她和顾团长的爱情,千万不要如烟花一般短暂,祝福每一份爱能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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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顾妈妈理所当然地把他们留了下来。任家乐料想着顾重远这么晚开车也挺危险的,于是便应承了下来。
他们在顾宅是有一间房的,顾妈妈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就替他们准备好了。估摸着他们这次会住,所以前几天又让阿姨打扫过一次,换上了新被单新被子。
等他们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时,任家乐终于有机会把心里一直憋着的疑惑吐露了出来。
“你刚到底跟妈说了什么?”
顾重远皱了皱眉头:“什么?”
“就是你妈让我帮忙一起烧菜的时候。”
“没说什么。”顾重远说得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真的没有什么。
任家乐当然不相信,翻了个身爬到了他的身上,捏住他的下巴,装作一副强抢民女的土匪子的样子,恶狠狠地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顾团长,你说还是不说?!”
顾重远直接摊开了手臂,敞开了xiōng怀,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任君处罚。”
任家乐一看他这么淡定的样子,就撇了撇嘴,从他身上下去。睡到了一边,伸手关掉了床头灯,郁闷地说:“睡觉!”
黑暗里顾重远侧过身,伸出双手把任家乐拖进自己的怀里,从后面圈住她。他的头抵着她一边的肩膀,对着她的耳朵吹气。
“我跟妈说,你和我这几晚天天在抚育后代,你这几天都很累很辛苦。”
“你真跟妈这么说的?”任家乐猛地转过了身,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黑夜里她的眼眸却依旧明亮,像两颗启明星在他的心中扑扇着,折磨得他了无睡意。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覆在了她的身上。
******
新年伊始,任家乐和顾重远又在顾宅住了一夜,第二第三天则在任家睡了两夜,第四天两人终于捞得清闲,归家……十天很快地过去了。
任家乐不住地叹,还好双方都是单身子女,父母的亲戚也不全用他们应付,该见的该送的都有父母帮忙照应着,否则他们这对新婚小夫妻哪有“假期”啊。
回程了之后,顾重远就彻头彻尾地忙了起来,忙他的团,忙他的事业。
任家乐倒也忙了起来,忙着接电话。接完了婆婆的电话,接自个儿妈的电话,接完了叶菡的电话,接外婆的电话。一群女人忙着跟她讨论婚礼的具体事宜。其中包括去哪里订婚纱、婚纱的式样、在哪里拍结婚照、请客名单等等等等。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任家乐是真正体味到了。这段时间她为了应付这个忙得头都大了。可看着顾重远每天身心俱疲的模样,她也不忍拿这些小事烦他。
她们不断地催任家乐说出具体的婚礼日期,任家乐还没跟顾重远讨论过,所以她也只能拖着。直到顾重远某天回来得挺早,并告诉她过一个月就要去某高原军演,为期一个月,这才给了任家乐一个契机。
“顾团长,家里问结婚日期。我看等你军演回来就办吧,让家里人放个心,那时候也刚巧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你觉得怎么样?”
顾重远扶着额头:“行。你决定吧。有什么困难告诉我。”
“嗯。”任家乐站起身,走到顾重远的身后,双手按着他的太阳穴,为他按摩。
“小乐……”
“嗯?”
“……没什么。”他欲言又止,任家乐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又怕问了他心烦,于是把心底的疑惑压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任家乐问:“舒服吗?”
半天没得到他的反应,她仔细看了看,顾团长竟然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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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重远去军演的那一个月,任家乐被家里的“三大金刚”紧急召唤回了A省。好不容易商讨完了事宜,把请帖发出去了后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顾妈妈嫌飞来飞去的麻烦,便让她在A省等顾重远回来,又因为怕她一个人住那么大一套公寓害怕,就让她住回顾宅,方便照顾。婆婆考虑得面面俱到,她不忍反驳,就答应了下来。
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任家乐一个轻松,第二天又睡了个大懒觉,午饭还是顾妈妈敲门把她叫醒起来吃的。她甚感不好意思,下午很乖地陪顾妈妈出去逛街。由于睡得太猛,晚上倒是睡不着了。任家乐思来想去,从床上下来趿着拖鞋走到了顾重远之前的书房,准备找本书看。
无奈顾重远书柜上的书就连名字都是无比艰涩难懂,她找了半天也没找着适合她的书籍,她无聊之余,开始翻箱倒柜,想找找有没有好玩的东西。
顾重远为人单调,就连书房也是单调的,就连抽屉里藏的都是书或者笔记本。她随意翻了翻,深感无趣。
当她拉开最后一个抽屉的时候,她顿时有些诧异。里面只放了一本书,单看这本书的封面就知道是一本小言。她好奇地拿出这本准备看看时,突然被抽屉底的唯一的一张照片吸引住了目光。
照片被压在了书的下面,白色的边框已经有些泛黄,看来是有些日子了。
她弯腰拿起最后一个抽屉里除了书仅剩的这样东西。照片上的人一触及她的视线时,她刹那间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果子熬夜来了……好累好困啊……可是答应大家的一定要完成是不是……大家就当做是昨天更的吧……照片上是什么捏?大家用力想啊~^_^这几章出现的肉还挺多的,但是果子真正的内容都没有写,这几章略过的内容大家如果实在想看的话,果子最后会在番外里面写一章,但是只有一章哦~所以希望大家把想看的哪一片断下的肉肉告诉果子,那个片段喜欢的人多就写哪个,如果大家都没人投票的,果子还是不写了,嘿嘿~因为顶风作案真的挺恐怖的,被锁了两次的人真心不希望再被锁了,咳咳……最后,老话重提哈,收藏撒花啊亲们!!!!!
Part 39 煎熬?
作者有话要说:完整版呈上,楔子那里只做了小幅修改。大家应该昨天都买好了吧?果子有种拿楔子敷衍大家的赶脚……内心非常的不安啊……还好大家能花一半的银子看完整的……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楔子也是正文的一段捏,嘿嘿~主要是今天赴完饭局又很晚了,木有时间写了啦~真的很对不起大家!今天就更这些了……也算是更了吧?如果大家觉得不够的话,就多点呼声吧!也许明天果子被大家感动了……然后很勤奋地二更了说不定~明天果子似乎终于能安安稳稳呆在家里一天了……果果期待你们的花花哦!~\(≧▽≦)/~啦啦啦PS.说是完整版,也不完整啦,果子把具体的H那段删掉了,想看H的就看楔子吧美人们~不过,今天还算是一个大揭秘啊有木有!照片揭晓了,果子可以安心去碎叫了……\(^o^)/
好几天任家乐都是处于呆滞状态,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放不下。顾妈妈惊慌地以为任家乐生病了,要带她去医院,任家乐就真的傻乎乎地跟着去了医院,还拍了脑CT,检查出来毫无大碍。
医生解释说她这种现象有可能是因为积劳成疾,睡眠时间太少,导致内分泌紊乱,这才引起了神思不定、精神恍惚。医生配了几包调理身心的药给她们。由于医生好像和顾妈妈是旧识,暗地里拖住顾妈妈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顾妈妈皱着眉头看医生,却见医生抚慰地拍了拍任家乐的肩,对任家乐说:“小姑娘,你还年轻,听阿姨一句劝,少想些心事,活得豁达点,这世上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没什么大不了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转头又对顾妈妈补充,“若情况还是这样,不如去看看中医。”
顾妈妈连连点头,心里却在纳闷: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小乐有心事?小乐现在既不读书也不工作,能有什么心烦的呢?
回家的时候顾妈妈想了一路,猛然间她一拍大腿,有了!这小妮子怕是想她老公了吧?结婚后就没分开过,这一下子就是分离一个月,她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月没见着顾重远了,而且由于军演的关系,连电话都不能打半个,这个模样怕是思念得紧了。哎,为难她了。都成这样儿了还不说出来,把担心和想念深埋在自己的肚子里。
思及此,顾妈妈越看身边的媳妇儿越觉得她漂亮可人,便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说:“小乐啊,要实在想去B省就去吧,家里也不缺机票的钱。毕竟小远得军演结束了再过几天才回家。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们俩还能单独相处几天再回来。那时候是妈妈欠妥考虑了。”
任家乐愣了片刻,脑海就像电脑屏幕,顾妈妈说的话变成了一行行的字停留在屏幕上,没有知觉地复制又黏贴了无数遍。
她怔怔地看着顾妈妈。顾妈妈笑说:“妈妈现在就帮你去订飞机票?”
“哦。”她眼神并无聚焦,只是很简单地回答。
那天晚上,那个噩梦再一次光临了。她已经记不清做过多少次这个梦了,这个梦从最近开始出现得尤为频繁,她每一夜都是从满头冷汗中醒来,接着就再也睡不着觉了。
熟悉的车厢、熟悉的对话、熟悉的道路,永远都一模一样的场景,真实到仿佛触手可及。她知道接下来她会发疯,她会扑向方向盘,车子会一下子失控,撞上一辆蓝色车身的大卡车,最后她会昏迷不醒。
可是,她想知道开车的是谁?和她对话的是谁?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少受伤害的到底是谁?虽然它仅仅是个梦,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的预感,答案呼之欲出。
她继续一路无阻地在梦里穿梭。在即将撞上卡车的那一刻,她松了在方向盘上的手,尖叫。
“啊,姐!”
她眼见与前方比她们大出许多的卡车快要相碰,连忙捂住头挡在了驾驶员的身前,她姐灵活地把自己和她翻了个身,侧身倒在了副驾驶座位上,然后把她的头使劲摁在了自己的怀里。
在她即将闭眼的前一秒,她用力伸出头,终于看到了那人的脸。
她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怎么是她?!怎么会是那个照片上站在顾重远旁边、勾着他,脸却是冷若冰霜、看上去无比高傲的那女人?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为什么她这么在意这个女人?是因为她有可能是顾重远的曾经?还是因为这个女人和她长得半分相似,或者说,她只是那个女人的衍生版,她的模样、她脸上的优点,那个女人一一不漏地全占了,根本不是相像,而是一模一样,但是那女人整体看来还比她漂亮上好几倍?
这世上竟然还有长得和她如此像的女人?难道她真的是她的姐姐?还是只是最近看照片看了太多遍?
任家乐倏地联想到“家欢”——这个她身边的人几乎都曾一口带过的词。可是如果真有“家欢”的存在,她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她连小时候和周子矜玩耍吵架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为什么就不记得她有一个姐姐?如果她有一个姐姐,为什么她的父母连提都从来没有对她提到过,毕竟那也是他们的女儿?再说,“家欢”现在到底在哪里?她什么时候认识顾重远的?若是她的姐姐,那她应该也认识,为什么她对顾重远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顾重远为什么跟他的爸妈一样也都从未提起过“家欢”?
哦,不对!他在和她第一次的时候在她睡意朦胧之际好像叫过“家欢”!他说:“家欢……对不起。”她隐约地记得。
瞬间她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头疼欲裂,就像一个刚刚憋着的足球,一下子被充满了气,可是充满了却还不满足,打气的人还硬是往里充气,皮球越涨越大,越涨越大,超出了它的承受范围,只差最后“嘭”地一声立即报废。
每次她以为可以接近自己所理解的真相后却萌生了更多的质疑,她拼了命地想去整理这些疑问,最后却发现自己很有可能只是再钻牛角尖。
现在她的脑袋有种马上就要爆炸的感觉,她连忙拿出药瓶,倒出两粒生吞了下去,大口大口喘气,过了很久,才稍微缓过来了点。
不过才刚舒服点,忽然之间,她脑袋里的记忆碎片就像被施了魔法般都毫无差错地拼合在了一起,记忆里的那一幕、那一张照片如无数把刀子一样又一次凌迟着她、刺痛了她。
她狠狠地咬伤了下唇。无论有没有“家欢”,她有没有姐姐,都不能掩盖掉她与顾重远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和她和她有一半相像的面孔这两个事实。
其余的暂且不用考虑,但是她至少先要弄清楚她和自己对顾重远来说到底有什么不同?浅显来说,就是她——任家乐到底是不是照片上的这个女人的替代品。
事已至此,妈妈说的是对的,她应该要去一次B省,她不希望在婚礼上和顾重远貌似神合,她要问清楚他,让他告诉她真相。他说过的,只要她想知道的,就一定会坦白告诉她的。那样一下子死掉的感觉总比活剐几百刀来得痛快。
她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在钱包里,启程去了B省。
在等待顾重远回家的日子里,她每天的生活除了看照片沉思就是睡觉做噩梦,饭是有一顿没一顿地吃,就连洗澡她有时候都会忘。
她每天都生活在一场巨大的矛盾中,她想孤注一掷,可她又害怕失去,她想知道真相,可一想到顾重远她就开始动摇。每天一闭上眼,就是煎熬;每天一睁开眼,又是新一轮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深陷在自己给自己设下的局中,无法自拔。她无法停止臆想,就如她无法停止对顾重远的爱。
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爱过或爱着的女人都像她这么缺失安全感,她只知道自己都快被自己的神经质搞疯了。她已经成功地从猜想她只是个替代品到猜想顾重远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要用那个未知的女人和她将她爸打垮,自己坐上市长的座位。可是顾重远怎么可能是这种人,他纵然冷漠,却依然拥有一颗善良的心,更何况他是个顶天立足的军人。所以这不是自己神经质是什么?但她就是克制不了,克制不了在看着那张照片的时候去猜忌……
顾重远回家前的前几天,睡觉前,任家乐每天都会对自己说:“任家乐,放宽心,别乱想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把照片甩在他的身上,然后大声质问他。他承诺过的,所以他不会瞒自己。就算结局很残酷,把自己想象成那美丽至极的烟火,至少曾经停留过,至少曾经体会过幸福,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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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任家乐又抹着一头的冷汗结束了这天下午的午睡。这会儿天已经暗了下来。她发觉自己肚子竟然有些饿,便去厨房泡了一包泡面做晚饭吃。
她正对着电视吃着泡面的时候,大门钥匙孔被转动的声音忽然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怔了一下,家里大门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她手里,一把在顾重远手里。所以,回来的一定是已经出门了一个月的顾重远。
泡面还有一半被叼在了嘴里,剩余的晃荡着拖至碗里,一会下来晾在外面的泡面早已冷了。任家乐愣了半天不知作何反应,呆呆地连嘴里的泡面都忘了吞下去。
她不该这样的。她应该如她前几天想的那样,仰着头狠狠地看着他,把那张罪大恶极的照片丢到他的脸上,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厉声质问他。那是她应有的自尊。她一直都是那么地不堪示弱的。只不过她的骄傲她的倔强只要一对着他就会全部瓦解。她在他的面前早无所谓的尊严。
现实就是那么残酷,他回来了,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想好的一切都仿佛不再重要了,她的尊严她的骄傲不知被她丢到哪里去了。
顾重远开门进来后看见的就是这样一脸呆滞的任家乐。他见她吃的是泡面,不由地皱了下眉。
“怎么吃泡面?我不在家你就整天吃这个?”
他换上拖鞋,把身上的军装脱了下来,半天没有人来接,只好自己动手把衣服挂在了衣架上。
“我先去洗个澡。”他对任家乐说。B军区A师和B师之间的实践对抗演戏持续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他都没有好好地洗过澡,身上都快臭得发慌了。
等他洗完澡,任家乐竟然还陷在沙发里,嘴像个发动机一样机械地咀嚼着已经变得又烂又冷的泡面。他无奈地走过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碗筷,用另一只手在她的眼睛前挥了两挥。
“任家乐?”他唤她,随后他又恍然大悟般笑笑:“你是不是想我想傻了?”
任家乐咬着下唇,还是不说话,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她的心底乱爬,让她恨不得立刻指着他拿着照片大声质问他。
可是,她不敢。
她虽在此刻恨他,可她对他更多的是爱。她放弃了自己的家庭,千里迢迢地赶到离家一千多公里的B军区,是来和他结婚,和他生活的,不是来和他吵架的。她以为他愿意和她结婚至少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原来他一点点都没有……
顾重远见她还是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叹了口气说:“你在这儿坐会,我去烧饭。”说完,拿着她刚刚吃泡面的碗筷走进了厨房。
任家乐就是讨厌他这副模样,明明不爱她,却又装出一副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假若他一如初时那样冷漠地对她,她也就不会傻傻地认为他爱上了她。一个人若没有了希望,最后留下的就不会是巨大的失望。
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渐渐传来。任家乐忽然记起了他们快在一起生活了一年了,再过些日子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们将在那天举办他们的婚礼,可现在这样,他们的婚礼还举办地下去吗?
他很会做饭,任家乐一直爱吃他做的饭,所以在这一年里,只要在家,饭就一定是他烧的。他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不像她,一无是处,性格脾气也不好。
她无事献殷勤时为顾重远做过一次饭,那次她不过是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再也吃不下去了。而顾重远竟保持着他那张千年不变面无表情的脸就着她那惨不忍睹的菜把饭全部吃完了。她既感动又愧疚,不过为了顾重远和她的胃考虑,她就再也没有提出过做饭这事儿了。
想了这么多,任家乐悲哀地发现,其实她还是那么那么爱顾重远。但她爱他,并不代表她能原谅他。她在他面前早无自尊可言,可她不能失了底线。
顾重远端着最后一大碗汤出来让她去吃饭的时候,她趿着拖鞋走到了饭桌前坐了下来。
一顿饭下来,两人除了动筷的声音,什么话都没有说。顾重远大概真的是累惨了饿惨了,一直在狼吞虎咽。大部分的饭菜都被他一扫而光。
吃完的时候,任家乐站起来开始收拾他和她面前的碗筷和残羹冷炙。顾重远看着她。
她终于开口说了他回来以后的第一句话:“你去休息吧。我来洗碗。”她到底还是心疼他了。
刚刚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下巴上已经明显地胡子拉渣,估计好多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她怎么忍心看他又为了自己忙里忙外呢,哦,对了,他也许不是为了自己,他只是为了自己这张脸。她可没他那么心狠,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她不会欺骗他,也不会对他隐藏任何真相,因为她爱他。
她转身捧着碗筷去了厨房。洗到一半的时候,某人的手忽然从后面环抱住她的腰,她不由自主地微微往后倾,几乎靠在了他的怀里。他的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里,呼出的热气挠得她情不自禁地浑身发麻又发软。
她想极力克制住自己,可顾重远密密麻麻的吻已经压了下来,盖在了她的脖子,后颈,耳朵敏感的皮肤上,被他抚过的地方立即像涂了油漆一般染上了一片红晕。她稍稍扬起了头,忍不住地吸气。她一口气还没有缓过来,他蓦地用力地转过她的脑袋,狠狠地咬上了她的红唇。她的唇隐隐作痛,想要推开他。
“别动。”他命令她。说完嘴唇又覆了上来。
他抓过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替她解开围裙后,一把横抱起她,大步流星地走向卧室。
她被甩在了床上,他快速地覆在了她的身上,两腿跪在她的两侧,吻像暴风雨般袭了下来。
她紧闭着双唇,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她实在忍不住不去想那张照片,在这样情深之时,她知道他心里想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
她还记得他第一次主动的时候,嘴里喃喃地叫着“阿欢,阿欢……对不起,对不起”。那个“阿欢”就是“家欢”吧。
他很少主动,主动的时候叫的却是别人的名字。那时她还不懂,还自欺欺人,可是现在她连自欺欺人的勇气都没有了……他不爱她,他愿意这样,肯定不是因为自己。
他掰开她修长白嫩的双腿,急不可耐地想要挤进去。他刚要进去,任家乐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满头大汗的他忽然停了下来。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不满,双眉拢在了一起。
“你到底怎么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把头撇向一边,不说话。
“小乐,乖,告诉我。”他忍着身下的痛,耐心地问她。
听着他久违的温柔语气,任家乐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随着眼角落到了床单上,一滴湿润慢慢扩大直至消失不见。她已经很久不哭了,就连出车祸之后她也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刚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她也不过是愣了半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面前,她总是那么软弱。
他倾□吻去她的眼泪,她把头侧向了一边。
“你什么都不说,说明你不想说。不想说的话,我们就继续。”
他举起她的两条腿,把她的一条腿推到了肩膀处,另一条放在了腰部。任家乐忽然尖叫了一声:“不要!”她害怕,她害怕在这样的时候他想的人不是她。她一想到这些,就难以忍受。
他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滴了下来,滴到了她的眼睛旁边,和她的眼泪融合在了一起。他脸憋得通红,却还是绅士地放开了她。
她的愧疚从心底冒了出来,快淹没了她最后的底线。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起身穿上雪白的浴衣,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卫生间的门被嘭地一记关上了,任家乐听到了浴室里水哗哗落下的声音,她眼角残余的一滴泪珠瞬时落下。
他从卫生间出来的那刻,任家乐抓起枕头底下的照片朝他扔去。照片从半空中一点点飘下,像一片孤零零的随风而落的枫叶,最后落到地板上。顾重远低头看过去,脸唰地就变了脸色。
他习惯性的皱着眉头,脸色有些苍白,他用她看不透的眼神目视她许久。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秒,撇过头,不愿再看他,只怕他的神情令她心碎。
最后,他终于转身,关上了卧室的门,离开。
房间里只剩自己,任家乐望着空荡荡的床,坐着发了很久的呆,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越是相爱,越是容易伤得更痛。
人生若只如初见,他们两个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样的地步了?
*********************俺是作者有话说的分割线*******************************
(又收黄牌了= =,伦家就打了个啵啵有木有啊!果果都把楔子里的H都删掉了有木有啊!JJ乃到底是要哪样啊!果果不想要黄牌……(>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