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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6 郑,情敌
    小惠顶着黑眼圈和红鼻子去洗手间,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一段经典对话。
    苹果君惊叫:“你……我……马上好。”说这话的时候还伴随着拉拉链的声音,根据小惠经验来判断,他之前应该是在小号,但是被某人正好撞见了。
    “你叫什么,又不是没看过。”这是丽莎的声音,好吧,果然是海龟,承认的够直接干脆。这就更坚定了小惠的猜测:他们之前一定是有发展了肉-体关系的。
    苹果声音有点慌:“那件事,我很对不起,不过我可能当时真的喝醉了……”
    “警察在抓到罪犯之后,罪犯说一句我在杀人的时候喝醉了,我不记得了,难道警察就会因此放了他?而且当时只有你是醉的,我很清醒。”
    小惠捂住嘴巴,消息更劲爆了。
    苹果君额额了半天才艰难地说:“你的意思是要我对你负责吗,那好……”
    丽莎:“好你个头,你想负责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如果咱俩彼此没兴趣,那就把那次当做是相互解决了生理需求。”
    苹果君:“我有疑问,如果你没有喝醉的话,为什么不躲……你知道的,我实在想不起我喝醉酒之后到底做了什么。”
    丽莎笑:“躲?天知道你当时发了什么疯,疯到要摔上房门,把我压在床上……还是说你要看过我身上的淤青才相信你当时有多不可理喻?”
    苹果君:“我……”
    早上丽莎出门的时候,小惠也抓起包追了出去。她试探地问了一句:“嗨丽莎,你还好吧?”
    丽莎笑:“我的很好啊,怎么了?”
    小惠面露同情:“我是说你身体还好吧,其实我是不小心听到了你跟苹果君的对话,所以……”
    丽莎朝不远处挥挥手,在上车之前对小惠微微一笑:“你不会是跟那傻瓜一样信了吧?”说完很潇洒地上车走了。
    小惠在原地回味了好一会儿,妄图跟读心专家一样从只言片语里解读出最深层次的含义,不过很显然这是一碟大菜,某形体老师的智商情商不足以解决这一项工程。
    天哥起床的时候,该上班的人都已经上班去了,只有小薛在客厅里听电话。天哥跟她说了声“早”。没想到这一喊就出问题了,薛姑娘就跟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以猛虎出闸的姿态向天哥扑过来,表情痛恨异常。
    天哥灵巧地左闪右躲,虚惊一场地逃开了薛姑娘的魔爪,他很吃惊:“姑娘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你这样追着我,也不怕小疯子知道了误会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小薛抓狂:“院长给我下最后通牒了,他说这周再不带你回去,我在实习期就直接被fire了。天哥,不是说自己跟院长联系的吗,你联系到哪里了?”
    天哥扯了下嘴角:这孩子真是单纯,联系之类的话不就是为了安抚她的缓敌之策吗,也就她会信。
    不过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还是停止了逃窜的动作,一脸同情地拍了拍薛姑娘的肩膀:“院长这是强人所难,他自己无法说服我,就为难你一个小姑娘,哎,真是……”
    小薛无比赞同地点头:“天哥,你说的太对了,院长是混蛋,但是他掌握了我的未来,实习期被fire,这事写在履历上绝对是一大污点啊……”她忽然眨了一下眼睛,“天哥,拯救一个大好青年美好未来的重任就在你手上了,你一定会帮她的对吧?你想想,只要你跟我回去院长就没话说了,他的威胁就全部作废了。”
    天哥跨了几步,直接靠在沙发上,无耻一笑:“那你就错了,天哥我手里……”他从茶几上抓了一只苹果,“我手上除了这苹果还有什么?你放心吧,院长唬你的。”
    小薛握起拳头:“天哥,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我可是知道你的秘密的,如果我把这事告诉小灰灰,你说她有什么反应……”
    天哥嘴边的苹果咕噜一下滑了,他压下眉毛,额头上出现三道皱纹:“你这孩子真是要逼我使出绝招……”他一把抓住茶几上的水果刀,手腕缓缓地转动,那刀锋就在小薛眼前旋转,泛着冷光。
    小薛赶紧退后一大步,低声喊:“杀人灭口……天哥,你厉害……”
    天哥冷笑着从地上捡起苹果,削了一刀:“干啥呢,我只是削苹果而已,脏了。”
    小薛在心里直翻白眼:您老这哪里是削苹果,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也不知道从哪个动作片上学来的。
    这会儿门铃响了,上班的人都上班去了,这时候还会有谁来呢?小薛吃惊地看着门口哪个西装笔挺的陌生男子,试探地问:“请问你找谁?”
    那男人谦和有礼地点了一下头:“江小惠住这里吗?很抱歉贸然上门,我是前几天跟她相亲的郑仁川,因为前几天有急事,我今天才看到她给我留的消息……”
    薛姑娘笑了,欢快地领着他进门来:“原来您就是郑先生啊,小惠常跟我提起你。”
    郑先生笑了:“哦,是吗?”不过一进门他就感觉到屋里还有一个男人,而且目光不大友善。
    天哥继续削平果,而且下手更加的仔细,那苹果皮愣是一点都没断,还保持一个很薄的厚度……
    小薛凑到天哥旁边:“情敌来了……”说完她欢脱地出门去。
    郑先生和善一笑:“请问你是?”
    天哥抬头,皱眉:“你说你叫郑仁川?要跟我家小惠相亲的?”
    郑先生笑:“还没相成。”
    天哥起身:“那你今天上门是什么意思?”
    郑先生感觉到有压迫力了,显然是来自面前这个男人,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不过似乎他对自己有敌意,而且这敌意跟小惠有关。他大概是猜出了什么,于是开口更有直接了:“我从姑妈那里大致了解了小惠,说实话她很符合我的条件,上次她没有出现,我是很生气的,不过她在信息里提到要跟我再约个时间,我想如果有正当的理由,我可以原谅她上次的失礼。”
    天哥笑了起来,边摇头:“我会告诉你她上回没去见你,是因为我吗?”
    郑仁川点头:“谢谢你告诉我,不过她算是我姑妈介绍的最靠谱的一个了,如果她也没什么意见的话,我想我还是挺希望能跟她结婚的。”
    结婚?天哥的眼睛瞬间像夜里的猫眼一样闪亮,他的全身肌肉都开始绷进入备战状态:“你也太草率了吧,这都没见过她的人,没问过她的意见就开始想结婚的问题了?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吧,这么急着结婚难道是有什么问题?”说话期间,他打量着郑仁川的身体,尤其是他的某一部位。
    郑仁川理了一下西装,同时努力控制情绪:“这位朋友,你似乎还没告诉我你是谁,这样不对称的状态下,我不能很好的跟你继续交流。”
    天哥放下苹果,伸出沾着苹果汁的手:“你好,初次见面,我叫纪天航,是小惠的男友。”
    郑仁川笑了一下:“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天哥皱眉,这位姓郑的仁兄真的是虚,在听完介绍之后还能说出如雷贯耳什么的话。不过他没工夫去深究此人的心理问题,他的目的很明确:“你可以放心,小惠不会再见你了,如果你实在是急着要结婚的话,你可以拿着你的条件去婚姻中介所看看,那里能跟迅速地找到你需要的结婚对象。”
    郑兄笑了:“抱歉,我有点怀疑你的话,如果她真的已经有男友,为什么还会跟我联系,是不是她有意结束你们的关系?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本不应该说出来的,只是你已经如此坦诚了,我也不能隐瞒是不是?我还是希望跟她见一面,由她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样我也好做进一步打算。”
    天哥摊手:“虽然在我看来很没有必要,但你坚持……对了,你不介意下次是三人行吧?”
    刚下课,小惠就被薛姑娘拖着回家去,说是有好戏看了。进门之前,薛姑娘还再三强调:“小灰灰,你一定好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等下看到什么都不要吃惊,淡定看戏就好。”
    小惠抚额:“薛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是家里来外星人了?还是天哥化身奥特曼打小怪兽?”
    小薛无语,开了门:“你自己看吧。”
    小惠看了一眼,扑哧笑了:“没有外星人嘛,也没有小怪兽,不错,地球还是安全的。”
    小薛不可置信地冲进去四处逛了一圈,盯着客厅里看电视的天哥:“他呢?难道你已经把他……”她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然后吓的自己缩到小惠身边。
    天哥转过头来:“不好意思啊,我手滑打碎了几只杯子。”
    几只?不是一只,是几只?天哥啊,几只杯子是手滑可以解释的吗?小薛终于笑了,她知道战局还算是有点残留的证据。
    小惠眯眼,赔偿的问题得仔细算算,纪天航的欠账真是惨不忍睹啊……
    苹果君气呼呼地开了门,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吼着:“谁这么没公德心,把碎玻璃就这么扔在公众场地,太缺德了……”
    他还没骂完看到天哥转过头来,仔细地盯着他的脚,那表情无比的头痛。
    小惠从厨房出来:“玻璃清理了吗?”
    苹果君哀嚎:“还没。”
    小惠:“你放心,会有人付医药费的。”她转过头,微笑,“纪大爷,麻烦你带上清理工具去处理一下吧。还有麻烦去居委会问一下,看还有没有受伤的,该怎么做你自己想好……”
    苹果君泪目:“天哥……这种事情正常人干不出来……”
    天哥手里的抱枕很伤感:为什么最后受伤的总是我?
    Chapter 17 疑似犯罪
    小疯子本意是去找薛姑娘打电动的,但却发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天哥蹲在老姐他们的房门口睡觉状。小疯子疑惑了:天哥这是打算长期抗战吗?
    当然关于天哥的抗战原因,薛姑娘已经宣传的非常到位了,那就是事业有成、稳重大气的情敌强势出场。
    小疯子蹲下来:“姐夫,需不需要我告诉一个小秘密?”
    突然被唤醒的天哥整个人一震,眼睛还没睁开就问:“怎么,小惠要出去了吗?”瞧他那神经紧张的模样,真的是挺可怜的。
    小疯子于心不忍啊,他搀扶着天哥站起来,带他做到沙发上:“没有,老姐这会儿估计在上网或者听音乐或者睡觉了吧。”
    天哥搓了搓脸,去除点睡意,他这才想起问小疯子刚才说了啥。
    小疯子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堵着老姐没用,难不成她出门购个物、健个身你都跟着?我这里有个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天哥眼角都笑起来了,他瞥了小惠的房门一眼,做出一个轻声点的动作,然后压低声音:“来,说说。”
    小疯子贴在天哥的耳边嘟嘟囔囔说了半天,然后才笑了一下:“姐夫,我看好你,加油。”
    两人会心一笑的时候,忽然有个声音吓了他们一大跳:“你们鬼鬼祟祟干啥呢?”
    苹果君凑近,一脸的探秘,很显然刚才这两男人在筹谋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天哥微微一笑:“大晚上的出来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跟丽莎姑娘制造一场夜晚客厅的艳遇?
    苹果头痛:“天哥,拜托别欺负我这样的良民了。”
    天哥和小疯子保持沉默,然后两人各自起身回房,留下苹果君一人在原地喊着:“我难道不是良民吗?怎么可能不是!”
    女士公用房间里这会儿还热闹,小薛的耳朵贴在门上,她蹭啊蹭的,几乎要把耳朵塞到门外面去。直到外面只有正常的夜晚的声音,她才遗憾地爬回床上,凑在小惠手边问:“亲爱的,现在咱进行一个简短的访谈。咳咳,请问你对纪天航同志看门犬一样的做法有什么感受,绝对要真话。”
    摘下耳麦,小惠非常无辜地问了一句:“姑娘,你在说什么?”
    小薛怒了:“你妹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在听音乐!”她抓起那个没有插进电脑里的插头在小惠面前摇了摇,“想听就听,有必要掩饰什么啦。”
    小惠抚额:“姑娘,给你个建议,下次在尝试揭露别人真面目的时候,记得注意证据的真实性和可靠性。你拿的是我另一个耳机的插头……”
    小薛虚晃晃地抹了一下汗:“行了,算你有理。我再重新来一遍,你对纪天航同志的……”
    她的话还没说全,小惠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嘘,有熟人来加我,我先跟他聊一下。”小薛凑过去看了一眼,吃惊地盯着那个屏幕上的游戏,她咦了一声:“虫虫特工队?这个我也玩过,不过一直卡死在第九关玩不出了,哈哈,你这才第一关呢,这个很简单的……”
    小惠微微一笑:“哦,我无聊,所以睡前再重头玩一次。”
    小薛笑:“你这就不懂了吧,前辈我告诉你,这东西十一关绝对是一个坎,估计你一晚上都耗在上头也玩不出。”
    而她这么说之后,小惠扑哧一声笑了,她直接就着页面开始玩起来,当她以神一样的速度通关,胜利的礼花绽放的时候,小薛抱拳:“服了……”
    小惠笑:“我会告诉你,我玩游戏从来没赢过小疯子吗?他是我的师父……”
    此言一出,薛姑娘呆住了,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小疯子骗了我?
    啊的一声惊叫从两姑娘的房间里传出来,整个房子似乎都那么颤抖了一下,在宣泄着某姑娘的愤怒。
    而小惠淡定地看了QQ那边的消息提示,有人加,验证消息是:小灰灰。虽然这个称呼让小惠很头痛,不过可以看出是熟人的。不过通过之后那个人就开始挺尸了,什么话不说。
    小薛在沉默了三秒之后,目光严肃地冲了出去,目标直指小疯子的房间。不过很快,她有折返回来,瞪着小惠:“钥匙呢?”
    小惠明知故问地来了一句:“什么钥匙?我不知道啊。”
    薛姑娘哼出一口气:“疯子房间的钥匙,你最好现在交出来,不然我就直接把门踹了,到时候你别怨我不小心。”
    小惠摘下耳机,松了松两只手的筋骨,脸上挂上那种无害的温柔的假笑:“你是说你要用暴力来破坏我家的门?”
    她说话期间,骨头还咯噔咯噔响个不停,薛姑娘刚凝聚的底气就这么被吓没了。她垮下脸,表情很痛苦:“就知道护着你弟弟,你知不知道他骗了我,明明游戏那么厉害,还装的跟游戏白痴一样拖着我教他,你说他可恶不可恶!”
    小惠笑开了:“还好,我知道啊。”
    薛姑娘瞪圆了眼睛:“你知道?你竟然知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天哪,你们姐弟俩是我见过最无耻最不可理喻的人了……”看她那样子,极有可能抓狂,同时配合上抓头发的动作,就更加像一个人了,哦,不,应该说是像一种人——精神病患者。
    小惠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觉了:薛姑娘太爱闹了,什么事情都要凑热闹,也是时候该找个人来收拾她,是不?于是,小疯子,姐对你保持十二万分的信任,你行的!
    正躺在床上的小疯子忽然打了两个喷嚏,打的鼻子酸酸涩涩的很难受,他瞥了一眼,原来是窗子没关好,于是爬下床。正准备关窗,却看到楼底下一辆汽车大喇喇地开着车头灯。
    他想啊,这大晚上的,肯定不会是有人在闲逛。一时疑心起,他顺手牵过望远镜朝楼下看去……忽然对上一双戴着墨镜的眼睛,只见一西装男双手交叉,保持着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而这个角度差不多能看到这一层?
    小疯子手抖了一下,几个字眼在脑子里不断浮现:大半夜、西装男、变态杀手?
    于是大半夜的,一屋子的人都被某种噪音吵得睡不着,只能裹着睡衣出门探个究竟。小惠吼了一声:“谁半夜不睡觉瞎折腾了?”
    脚步声凌乱中,小疯子回应:“嘘,大家都到齐了吗,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说。”
    小惠伸手去摸开关,忽然感觉有什么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熟悉的味道就一直往她鼻子里钻。只听得天哥性感的声音在小惠头顶响起:“不要开灯,先听小疯子把事情说清楚。”
    这气氛让小薛有点紧张,她只能把某个诚信问题放在一边:“死疯子,你装神弄鬼干什么?”
    丽莎打了一个哈欠:“明天还要上班呢,到底有什么事情?”
    小疯子把手里的碗和筷子放下,压低声音:“我发现楼下有不明人物在监视我们这一层,不信,你们可以去我房间用望远镜看看,而且他现在还没走的意思。”
    苹果君抖了一下:“他要干什么?不会是准备入室抢劫吧?”
    丽莎朝声音的方向瞪了一眼:“想太多了,就算是你愿意被人家抢,人家指不定还没兴趣呢。”
    想起自己那干瘪瘪的账户,苹果君就没话说了。
    小惠理了理头发,把天哥推开一点:“好吧,小疯子,那你看清楚那人手里拿武器了吗?”
    小疯子挠了挠头:“我看到他两手交叉在一起,不过不知道他车里是不是有凶器。”
    小惠抹汗:“小疯子,姐姐我真的很不想说你,但是你确定不是因为最近看太多《犯罪心理》了吗?”
    小疯子很坚定:“不可能,我起码有……两天没看了!”
    众人做晕倒状,这个不靠谱的小疯子啊,估计是电视看多了吧。
    眼看着大家都要各自回房睡觉去,小疯子急了:“你们别这样呐,要不我们下去看看,只是确认下,最好是误会,这样大家都能睡个安心觉了。”
    小薛好好奇心又犯了,她像模像样地举手:“好啊,我赞成,大不了就当是一次深夜的散步,挺有意境的不是。”
    天哥摸了摸额头:这孩子真是很傻很天真。不过这会儿他的脑子里又浮现出了郑仁川的那张脸,会不会楼底下就是他,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绝对是一彻彻底底的变态啊。
    虽然这种可能性只有零点零零零几,但天哥还是同意下去看看了。看来很傻很天真的不只是薛姑娘一位。
    一群人的疯狂最初肯定是有几个策动者的,而最后像女战士一样的小惠和丽莎被推在最前头,成为了疯狂的领头。
    小薛塞了把一双筷子塞给前面俩女战士,微微一笑说:“危急时刻戳瞎他双眼。”
    小惠抱头,自己绝对是被门挤过了才会跟着这几个没带脑子的人一起下去进行什么捉贼行动。握着一只筷子,小惠真的不知道该说啥了。
    三男三女小心翼翼地坐着电梯下了楼,在到了一楼的时候,确定了下所谓的不明人物的位置。
    小惠拦住他们:“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跟丽莎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小疯子忙说:“老姐,你小心。”瞧他那模样,好像是把小惠她们送上刑场的样子。
    昏黄路灯下,确实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小区楼下,而且车灯打的大亮。不得不说那人停车的位置好,这个地方能看到楼上的灯光,同时又很隐蔽,不容易被发现。
    睡衣加外套的小惠和丽莎就那样跟站在车前的人打了个照面,那是一个没什么表情的男人,保持着仰望楼上的姿势,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他没有低头,却幽幽地来了一句:“两位,有何贵干。”那声音冷冷的,在寂静的夜晚听来倒是有几分危险的感觉。
    小惠:“哦,我们是业委会的,有业主说你的车灯太晃眼了,影响睡眠,想问你能不能关了车灯,把车停到规定的停车位?”这是她短时间能想到的最好的理由了。
    那男人面无表情:“可以。”
    躲在不远处的几个人松了一口气,然后也跟着出来了。
    然后就在这时候,那西装男幽幽地说了一句:“因为,我找的人出现了。”
    小疯子眼皮一跳,忽然收住脚步,有种 “犯罪行动就要开始了”的感觉。
    Chapter 18 呸,游戏
    一个个回到房间,瘫坐在沙发上,不过没看到天哥的影子。
    小薛性子最急,是绝对憋不住事情的那种人:“我说,我们就这样把天哥留给那黑衣男吗?万一天哥被他绑架了怎么办?”
    苹果君笑:“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就看功夫高低了。”好吧,实际情况是,他有点幸灾乐祸,没天哥在,就会少一个人挤兑他。
    丽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倒是觉得这两人打不起来,没听到那人喊少爷吗,保不准就是纪老爷子派来的贴身保镖,专门伺候天哥的。”
    此言一出,小疯子跟老姐对了一眼——他们姐弟俩最清楚,天哥的家庭状况。
    小惠眼光横扫全场,气势凛然:“不早了,都去睡吧。除了薛姑娘,你们都是领工资上班的人,跟着瞎闹和什么。”
    薛姑娘中枪了:“喂喂喂,我也是正正经经地在经历实习期好不好,等实习期一过,我就马上是正式的……”
    小惠眼角一挑:“是吗?那你更是罪加一等,实习期还混在我这里不好好工作,说你什么好呢?”
    薛姑娘泪目:“我那是为了纪……”忽然想起天哥威胁的话,无辜的某姑娘忽然收住话,用沉默的力量反驳无理的指控。
    最后大家都被赶着回去睡觉了,不过在进房之前,小疯子拉住了薛姑娘,盯了她半响,盯得薛姑娘心里没着没落的,也忘记了之前还气的要掐死他。
    而她终于想起自己还记着仇,一把甩开小疯子的手,手抽了两下,犹豫要不要扇他一巴掌。这会儿,小疯子忽然咧嘴笑了一下,善良无害的模样:“如果找不到工作,我可以帮你……”
    在薛姑娘炸毛之前,小疯子先一步逃窜进了房,背贴着房门,他忽然笑了一下,因为就在刚才他差点说出让那句话:没关系,我可以养你。他笑着抽了自己一嘴巴,这才刚接触没多久,他怎么就有点控制不住了呢。没错,他是有点控制不住了,想着要装不认识她,跟她重新开始建立关系,这事他想想就觉得头痛。
    薛姑娘盯着又从房间里出来小惠,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的脸问:“姑娘我就这么像找不到工作的人吗?好歹我也是拿着奖学金去留学的好不好!”
    小惠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嗯地应了一声——那模样十足的敷衍。
    小薛无力扶额,而当她想拿出点有力证据的时候,她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小惠换上一套休闲装,而且她貌似还要出门去?
    当下她嗅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讯息,她堵在门口,下巴点了一下:“你要出去?”
    小惠:“去运动一下。”
    薛姑娘伸手在她脑门上贴了一下:“你糊涂了吧?这大晚上的去运动?万一出现什么变态男人,你喊破喉咙都没人听见!”
    小惠做出跆拳道动作,轻声吼了两下,吓得薛姑娘连连闭眼,求饶道:“人家只是关心你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
    小惠笑:“对啊,像我这么暴力的,你觉得我会轻易被人欺负吗?再不让开,小心我真的那拳头招呼你了。”
    小薛自动闪身让她出去,看着房门随着她出去自动扣上,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喃喃自语:“当我不知道你去找谁了啊,小样!”
    明月当空,地上霓虹,微暗的光亮碎落在不远处的汽车上,一泛一泛,冷艳而神秘。
    小惠的脚朝前朝后转了无数次,一边安慰自己说:我只是去看看他有没有被坏人抓走,毕竟纪老爷子那德行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但另一边,她又会摇头:我算什么人,青梅竹马?去它的,这东西最不靠谱了,明明是无亲无故的两人非要因为小时候家里住得近就牵扯上这么亲昵的关系?
    夜色洒下,在她发梢上抹上湿意。
    而车内,天哥从没有这样认真地……盯着玻璃看,其实他不是在看玻璃,而是在透过玻璃看天上的星星。他记得某个女人小时候特别喜欢在这样夜晚拉着他出来一块看星星,然后问他那是什么星座这是什么星座,其实他就比她大不了多少,不过几年的年龄差足够他说谎不打草稿了。他说,最大的那颗是彗星,她信以为真,还欢天喜地地说:星星里有我的名字啊。
    天哥忽然笑了,不得不说,小时候的她还蛮好骗的,一句话简介:很傻很天真。
    西装男开口打断了天哥的回忆,而且还是用一句很没创意的话:“纪少爷,老爷请你回去。”
    天哥迅速收起笑容,他的笑容那么宝贵,怎么舍得浪费在不相关的人那里。他说:“你去告诉老头子,别浪费钱了,坑了那么多人才赚来的钱,没必要花在找我上头。”
    西装男冥顽不灵:“他可以做出让步,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回家。”
    天哥应付自如:“他这也太不诚意了,要是想见我,直接过来不就行了,何必还要花钱请你们这些人来跑腿。话说他给你们多少跑腿费?如果低于五位数就不要干了,出手不大方的老板跟着也是吃亏的。”
    西装男显然有点吃惊,他想,是不是应该跟上头要涨工资呢?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纪天航的离间计,于是正色:“老爷已经料到你会这么说,他要我问你一句,没钱花的滋味好受吗?对了,这房子的江小惠的吧,G大形体老师。”
    说到这里,西装男闭嘴了。
    因为天哥眼露寒光:“继续说啊,老头子他是什么意思,要‘曲线救国’,奈何不了我就从惠惠这边下手?”
    西装男很诚恳:“严格来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
    天哥哦了一声,然后趁西装男不备,一拳劈在他的后脑勺。
    接住,西装男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纪少爷,你打不过我的。如果我……”他的话刚说了一半,镜子里忽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女人的脸。
    天哥朝后微微一笑:“女人,合作愉快。”声音未落,天哥另一只手砸在西装男脸上,硬生生砸出一个指关节模样的红印,而小惠抓着西装男的双手也随着放开了。
    逃窜,两人逃得飞快,就跟之前演练过很多次一样。西装男捂着脸暗自伤感:如果我要抓你回去的话,我还用得着好言好语劝道吗?我只是前期探探路的小喽喽而已啊,打我干什么,太不公平了……
    跑得老远,回头没看到车影子跟来,小惠松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两人一直握着手。于是忙把手从天哥掌心抽了出来,同时很心虚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姑娘我又救你一次了。”
    掌心忽然一空,天哥有点怔忡,不过他还是挑眉笑了:“果然是女侠,这些年身手又进步了。”
    小惠眼角一弯,手掌摊开横在天哥面前:“保镖费。”
    天哥难得升起的一点点的感动被这女人的势利消磨掉了:“女人,我已经欠你一屁股账,你还想再记一笔吗?”
    “这个建议很好,就这样吧。”
    天哥九十度仰望天空,嘴角微扬:“嘿,你看彗星。”
    小惠下意识回应:“神经病。”
    天哥一只手在小惠头发上胡乱抓了几下,然后得逞地笑:“行啊,不会上当了。”话音还没落,脑袋上啪的被狠狠拍了一下,天哥捂着脑门吼:“要不要这么暴力啊,我这好不容易才……”……好不容易才想跟你谈谈情说说爱的。
    理顺了头发,小惠准备往回走,走了三步没听见天哥跟上来,她回头,语气照旧的不善:“你还不走啊。”
    只见天哥已经躺在旁边的一条长凳上,手臂枕着头,斜着眼问:“你为什么会下来?”
    他的眼里有光,小惠竟然因此看到了灼热,她暗自啐了自己一口:肯定是最近言情看多了,顺带着还狠狠地鄙视了言情的坑爹。很显然这个理由比起别的解释更让她感到轻松,让她潇洒地回答:“来运动下,顺便赚点外快。”
    纪天航笑,失望的感觉掩饰的很好,只见他勾了勾手指:“那好,我告诉你一个可以赚更多钱的办法。”
    小惠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有钱不赚是傻瓜。于是……
    天哥伸手一拉,小惠就那样跌进他的怀里。不过半秒之后,他重重地噗了一声,感叹:“女人,想不到你的美臀也是攻击的利器啊。”是的,小惠将计就计一屁股砸在天哥xiōng口上,保证是全身的重量都下去了,不吐血才怪!
    陪他玩了这么久,曾经被诓无数次的小姑娘也是会长进的,不是吗?
    小惠伸手在天哥脸上“爱抚”了一下:“说吧,怎么赚?还是说你想让我再来一次?”
    天哥的手抖了一下,忍着xiōng口的沉重粗声开口:“你也知道的,我现在是半毛钱都没有,所以压榨我没用。”
    挡住小惠要掐死他的手,天哥着急解释:“不过老头子有钱啊,他可以花大把大把的钱来找人带我回去,肯定是钱多的没处花了。”
    小惠挑眉:“然后你是打算告诉我你家保险箱的密码,然后让我带着一帮子人去搜刮来吗?”
    天哥想笑,但是被某美臀压着,他笑不出来:“不,我是说,你可以通过合理的手段让他心甘情愿掏钱出来。”
    天哥好不容易被松开,然后给小惠腾了一个地方,两人坐着谈。谈话的主题是怎样从纪老爷手里赚钱。
    天哥使劲顺了一口气:“老头子已经知道我住在你这里了,所以他肯定会来找你麻烦的,要你把我交出去,如果你很简单就从了,按照他那抠门的奸商气质,肯定是不会给你钱。所以,你要编一点东西,让他误以为我有什么不能离开你房子的理由。”
    小惠看着他眉飞色舞说的起劲,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我也是犯神经,竟然会坐在这里听他讲这么不靠谱的话。
    正想着,忽然天哥说了一句话,小惠被狠狠地震了一震,以至于半天没想出该用什么词来骂他。其实她挺想说一句:纪大爷,别玩了,姑娘我不是你能调戏的来的。不过天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什么都没说,起身就走。
    天哥在后面吼着:“我说的是真的,你……不是很缺钱吗?”
    听到这话,小惠收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来,嘴上挂着一丝威胁的笑:“你知道什么?”
    天哥心咯噔一下,暗想坏了:小丫头脾气最是倔强,她不喜欢别人介入自己的事情,尤其是家事。他扯了扯嘴角,做出不在乎的样子:“你难道否认在存钱攒嫁妆?”
    小惠绷紧的脸唰的一下松开了,她自嘲地笑了:“你又知道了。”她耸了耸肩,想自己怎么会以为他知道点什么呢,像他那种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儿做的事都不接地气,可偏偏……小惠再看了他一眼,眼里多了点鄙夷:这种男人绝对不能嫁。而当这个想法在脑中成型的时候,她却被自己吓了一大跳:我呸,什么嫁不嫁的。
    天哥研究了一会儿,不能参透现在小惠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他只能再度提起那个建议:“要不你考虑一下,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保证老头子会源源不断地给你送钱的。你想啊,白白赚足了嫁妆,又不用费太大的劲,何乐不为呢?”
    小惠在犹豫,她在犹豫这会儿应该一巴掌扇过去还是吐他一脸唾沫,也就他这样的纨绔子弟能想出去如此坑爹的游戏。冷笑之下,她决定无视之,她确实很想赚钱,但不代表要为钱做任何发神经的事情,而且对象还是纪天航!
    突然一道强光直愣愣地刺进小惠的眼睛里,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住,垂在另一边的手却被某人拉紧……
    Chapter 19 吻,放任
    强光中,小惠只能看到有一张脸亮如白昼。然后突然眼前一黑,无限放大的脸挡住她所有的视觉,只能感觉到唇上凉润润地贴上了两片柔软的……唇!
    她突然睁开眼睛,慢慢固定焦距地朝一双深色瞳孔看进去,好像有种该死的吸引力拖着她往更深处看去。她不敢眨下眼,而瞳孔就这样一瞬不瞬地慢慢模糊。
    天哥眼中有微光,双手搂紧了她的腰部,直往自己xiōng前送。同时伸出舌头,撬开了那本就防守不严实的齿门,挑衅一般绕着她的舌头打转,绕出一道道弧线,牵扯着彼此的口中的银丝……他们的口是那样的湿,湿得让人把持不住。
    远处打着手电筒的管理员,咒骂地念着:“现在的年轻人啊,大晚上回家去吻不行吗?哎……”
    最后一声叹息惊得小惠慌忙拾起理智。
    她粗鲁地推开了纪天航:“发神经了吧你?”
    天哥嘴边还残留了一点某人的银丝,他用舌头一挑,勾进口中,然后笑着说:“是初吻?”
    小惠仰天大笑,笑了三秒顿时收住,冷面相对:“关你屁事!大哥,对待你的债主,你不觉得应该有良好的态度吗?”
    天哥突然上前,一个爆栗扣在“债主”头顶,然后非常机智地最后一大步:“难道你喜欢我这样对你?”
    小惠怒了,被人亲了又被打,而且对象还是同一个!去***青梅竹马,谁规定青梅竹马就是要被占尽便宜?
    于是小区楼下展开了你追我逃,你躲我抓的幼稚游戏……
    最后,累到趴下的天哥看着同样累到趴下的小惠,喘着粗气:“丫头,你要做好准备,老头子可能会来找你。”
    小惠深呼吸:“我会想办法躲开他的,我跟你签的租房合同里可没有帮你解决家务事这一项。”
    天哥笑:“没用的,老头子认定了你就是他未过门的媳妇了。”
    小惠斜眼鄙视之:“那我会努力把你的前任前前任女友一一供出去,让你爹忙碌去。”
    “告诉你一个秘密,刚才咱俩接吻的时候,我看到有车子开过去,好像还在拍照。你说这车子里是谁?”
    “……”
    此后的几天里,小惠一直在避免跟天哥共处一室,于是出现了下面的状况:早上,她比大家早起,小心翼翼地跨过守在门口的天哥,在大家还没清醒之前去上班。为此校方里对她是一片赞誉,连办公室主任都提议要给咱们小惠老师颁一个最勤奋老师奖。晚上她也不急着回家,开始跟着同事去参加各种派对,什么酒吧、KTV、健身房,甚至割肉去了会所做水疗……不上课的时候,就更多的是去咖啡馆或者书店混时间。
    当又一次去学校扑空之后,天哥深刻反省,是不是自己对小惠的事情还不够了解?于是他的目光落在正要偷偷溜出去的薛姑娘身上:这孩子跟小惠是一个房间的,她肯定知道小惠一些事情。
    ……
    午后咖啡厅,小惠看了看手表,约了小薛过去一起喝下午茶的,结果过去半小时了,这丫头还没到。
    她抬头看窗外的时候听到脚步声,刻意拉下脸数落:“你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难道不懂跟人约会迟到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吗?”
    然而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她后悔了,因为眼前站着的并不是小薛,而是一个男人,一个穿着西装打领带的男人。
    “看来你在等什么人,介意我坐下来吗?”低沉有磁性的男中音,在这儿温暖明媚的午后有种很咖啡一样诱人的触感。
    小惠耸了下肩,示意对方坐下:“郑先生,上次很不好意思。”
    郑仁川微微一笑,刚才他路过这家咖啡厅的时候看到了托着腮神游的江小惠,阳光洒在她脸上有种很温馨的感觉,他忍不住就挂了电话进了这家咖啡馆。他在对面的桌子上坐了几分钟,点了一杯咖啡,看着她会有什么反应。当然是希望她什么时候能够发现自己,然后他很自然地走过去打招呼,结果这姑娘一直目不斜视,自顾自神游。好吧,他只能自己走到她面前去。
    “郑先生?”小惠的重复的称呼将对面男人的思绪拉回。
    他抱歉地笑了一下:“有点烦心事,刚才失神了真不好意思。”
    小惠失笑:“一比一平了。”
    “什么?”
    “我说了不好意思,你也是,于是抵消了。”
    郑仁川微笑,却表示不认同:“抵消吗?其实我还蛮想继续我们未完成的相亲的。”
    小惠盯了郑仁川两眼,似乎是在分析他这话开玩笑的成分有多少。不过显然,这是一个阅历丰富的成熟男人,所以他的动机不好猜。
    小惠歪了头:“随便,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就可以开始了。”
    郑仁川保持笑容:“你觉得这是一项任务,相完了好给我还有介绍人一个交代?”
    听到这话小惠,收起笑脸了:“郑先生,您老真是火眼金睛,既然你都已经说这么直白了,我也不想拐弯。我目前还没有嫁人的打算,单身生活对我来说更自由。”
    点了一杯咖啡,郑仁川缓缓念了“单身”两个字,然后嘴角滑过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类似于自言自语地说:“原来是这样。”难怪纪天航那么没有底气。
    小惠不知道对面的仁兄那表情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他是个很有故事的男人,他应该有三四十岁了吧,听说事业有成,也没有身体疾病,而且外形端正也没什么缺陷。照常理来说,这样的男人应该是畅销货。小惠恶趣味地想:这男人肯定有点问题,不是那方面不行就是心理不大正常。
    在商场上学会了察言观色的郑先生一直在观察着对面的女人,考量着她是否符合自己的条件,当然在考量的时候无意观察到她那种偷笑的表情,他有点猜测到她是在笑什么。好吧,看来他很有必要详细介绍下自己了。
    正当他要开口说什么,小惠突然站起来了,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看样子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人,郑仁川脑子里浮现纪天航这三个字。而当他回头却发现是一个穿着笔挺正装、戴着墨镜的男人。
    小惠匆忙收拾好东西,打了个招呼就离席。
    郑仁川问过她需不需要陪同,她放松地笑了一下:“不用,那是我朋友。”不过郑仁川注意到她脸上有点紧张,这可不是朋友两字能解释的。
    他坐在原地继续喝咖啡,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英雄救美一把,不过想归想,他没有行动。毕竟这只是一个没见过几次面,而且并不是非常符合他条件的女人。
    ……
    小惠假笑着打招呼:“嗨,西装男,又见面了,好巧啊。”
    西装男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他虽然是职业保镖,但并不表示他没有七情六欲,他还记仇呢。所以他对着小惠没有笑脸:“老爷子想见你,给你两个选择,一个自己跟我走,另一个,被我打晕了扛着走。”
    小惠抚额:“我选第三种。”
    “好!第三种,我带着你走。”西装男露出牙齿,难得幽默了一把。
    别以为现代保镖都是饭桶,他们也是随着现代化的发展而发展的,于是耿直的外表下有一颗无比灵活的心。
    ……
    当天哥赶到咖啡馆的时候,没看到小惠却看到了郑仁川。
    那时候郑仁川正打算离开,在门口的时候被纪天航拦住,两人又一次亲切交谈。
    天哥看了一眼桌上还没撤走的咖啡杯就明白,刚才肯定有另外一个人坐在姓郑的对面,而且极有可能是小惠。他咧嘴笑:“我跟女朋友约好在这里见面的,你见过她吗?”
    郑仁川笑:“女朋友?”
    在天哥看来,这种笑极具鄙视效果,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的赤-裸-裸的嘲笑:“你对我的话质疑?哎,真应该让你看看我们俩接吻时候的样子。不过很抱歉,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着,我只想问你,她去哪里了?”
    郑仁川继续笑:“纪少爷,急什么。”
    听到这话,天哥震了一下,少爷这个词从对面男人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异,这种怪异让他的心中警铃大响:“别这么称呼我啊,让我有种占你便宜点感觉。”天哥还是撑起他经典的坏笑,跟个恶作剧的大男孩一样。
    郑仁川为此笑的更明显了:“上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眼熟了,今天这么仔细一看才确认,这可不就是纪家那位少爷吗?原谅我记性不大好,差点忘记在纪老爷子的六十大寿上见过你。”
    天哥怎么会不记得老爷子的六十大寿呢,办的那叫一个隆重,邀请了几百名所谓的上流人士,连他都被逼着穿上礼服,给老头子拜寿,制造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交换条件就是,老头子金口答应,延迟一周出国。若是老头子知道那七天里他干了什么,估计气得两眼发白吧。
    天哥收回思绪,对面前的男人多了几分戒备:“托老爷子的福,原来我这么有知名度了啊。不过郑先生好像是还有话要跟我说?”
    郑仁川脸上的笑此刻显得特别的假:“刚才我跟小惠在这里喝咖啡,听她说了关于你们俩的事情,倒是蛮有趣的。”观察到天哥脸色不大好,他很满意地继续说,“我发现她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女孩,而且单纯没心机,我想谁娶了她都会有福气吧。所以……”
    天哥冷笑:“所以你想娶她?才见过一面不知两面?互相不熟悉性格家世?我觉得你应该编一个更圆滑一点的借口,我还会相信一点。”
    郑仁川无所谓地摇了下头:“我相过很多次亲,不想在浪费时间下去了,所以这回我会主动追求她,而且在知道她现在还单身之后,我觉得我的希望还是挺大的。至少她不排斥我,不是吗?”
    天哥笑:“那你就错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连半点指望都没有,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是她第一个男人,而且也会是最后一个!”
    郑仁川依旧不以为然,非常开明的样子:“我没有处-女情结,经历过人事,女孩才会变成女人,变得更加成熟,有味道。”
    鉴于郑仁川太过冥顽不灵,天哥直接走人,不想跟他耗时间,同时想到自己不应该这么放任小惠在外面拈花惹草了,必须采取行动。
    而他没发现,咖啡馆里那双盯着他的背影,竟然有一丝玩味的恨意。
    Chapter 20 误,失踪
    薛姑娘学着天哥的模样,手里攥这一柄细细长长的……水果刀,恶狠狠地一刀一刀切皮。当然“切”这个词是非常贴切的,因为咱们薛姑娘此刻正是以执行凌迟刑法的手法,在完全忽视苹果的食用属性下,发泄着内心的愤怒。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小疯子正拎着一只轻便电脑包,若无其事地从她眼前走过。同时还很亲和地打了一声招呼:“我回来了,晚饭怎么解决?”
    薛姑娘眯起眼睛,温柔一笑:“送你一个字:滚!”最后一个字尾音无限绵长,似乎有余荡的音波一阵一阵地冲进人耳中。
    小疯子傻傻地笑了一下:“哦。”走过之前,他还很好心地提醒了一下,“手下小心,别……”别伤着自己……
    结果他的话还没说全,就看到那锋利的水果刀一偏,从大拇指蹭过。他心一紧,赶紧扔下电脑包跑过去。
    直到小疯子捏住大拇指,然后斥责地盯着自己吼的时候,薛姑娘才感受到手上的痛感,同时伴随着呲呲的吸气声。
    小疯子瞪:“水果刀是这么玩的吗!”他的手掌紧紧按住切口处,可以看到有血丝从他的指缝里透出来。
    因为小疯子蹲在自己面前,薛姑娘能闻到他身上的清香,那是某种洗发水的味道。薛姑娘说不出来是什么牌子,不过不得不承认,气味很舒服,让人很安心……猛然想起自己还在跟面前的人生气,薛姑娘收敛了花痴的本性,板着脸:“要不是你的话让我分心,我会傻到自己砍自己的手吗?你还好意思吼我,凶什么凶!”
    小疯子不理会她的话,直接打电话给老姐,问她家里的急救箱放在哪里,然后拉紧了薛姑娘的手,神情无比严肃地低声说:“过来,我给你包扎下。”
    薛姑娘笑:“姑娘我没告诉你吧,我是G大医学系毕业,这点小伤口我自己会处理,就不劳您大驾了。”
    小疯子也不多跟她争论,直接半搂半拖地带着她去上药,当然也没有理会薛姑娘的话还有她的咒骂。
    房间里很安静,小疯子用酒精清洗伤口很细致。
    小薛看过他的憨厚好欺负的样子,却没见过他现在这样,好吧,看到这一幕她有种熟悉感。身体有点小小的发热,左xiōng口也开始不大太平,薛姑娘腾出空着的一只手,按住那里,怒吼:“跳什么跳,有点节Cāo!”
    小疯子抬起头:“啊?”
    没想到他一抬头,侧脸就在小薛的嘴唇上蹭过,麻酥酥的感觉毫无预兆地把薛姑娘给电了。
    看着那张清晰的脸,近的都能看到细长的睫毛,还有眼角下的一点黑眼圈……小薛怒了:“江山枫,你离我远点……”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小疯子摸了一下她的脑袋:“行了,就快好了,待会帮你缠上纱布,你注意最近不要沾水,要做什么就喊我,我帮你。”
    小薛受不了了,这男人是听不懂是不是?她现在心跳超过180,近似于激烈运动后的状态,这意味着什么,姑娘紧张了!喂,你能不能凑那么近啊!
    正当薛姑娘要开口发作的时候,咔嚓一声,门开了,小惠声音先到:“小疯子,你哪里受伤了?”
    当她看到弟弟跟老同学两人亲昵地手拉手,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这回事,行,你俩慢慢继续。我去外面散散步,不打扰了。”说着她迅速闪身出去。
    小薛在身后吼着:“小灰灰,你给我滚回来,躲什么躲……”眼见着小惠人已经飘远了,她才低声嘟囔了一句:“搞得我跟他有什么JQ一样。”
    小疯子笑了。
    而在小惠出去没多久,有人撞门进来,语气不大耐心地冲两人吼:“看到惠惠了吗?”
    小薛把手抽出来,三步两步跑过去,怒气冲冲:“天哥!跟我回美国去!”
    小疯子在背后拆台,直接说:“老姐去外面散步了。”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天哥风风火火地跑出去。
    ……
    小惠在散步的时候电话响了,她嗯嗯啊啊地应了几声,然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三天?好。”当电话放下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走到了那晚两人接吻的地方。
    她在长凳上坐了一会儿,忽然呸了一声:“要你多情,总有一天你会栽跟斗,看那时你还风流的起来不!”这么想着,她的嘴角扬起一个刁巧的弧度,好像看到某个yín贼被吊起来抽打的场景,各种大快人心。
    ……
    小惠再度出现的时候,小薛傻眼了:“小灰灰,你都没有碰到天哥吗?”
    “没有。”说话间小惠已经进了房,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只旅行包,把一串钥匙远远地抛向小疯子:“替姐姐我看好家里,别让他们,尤其是纪天航乱来。还有,家里的卫生记得搞好,我回来的时候如果看到屋子里有一点的垃圾,闻到有一点的臭味,你们就给我小心点……”
    小疯子疑惑:“老姐,你要出门去?”
    “恩,出去走走。”
    小薛着急了:“天哥在找你啊,看样子很急。”她这会儿也不惦记让天哥回美国的事情了,因为小灰灰和天哥之间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
    小惠笑:“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再说了,他接下来估计有的忙了。行了,你们自己注意安全,我过几天就回来。”
    小薛想跑过去拦住,小疯子却拉住了她,摇头。
    小薛:“没看见小灰灰要玩失踪吗?她都没说要去哪里,也没说要去几天,这不是要急死天哥吗?”
    小疯子:“以我对老姐的了解,她不是那种会因为感情的事离家出走的人,再说了,我们跟着凑什么热闹,天哥肯定会去找我老姐。”
    小薛注意到小疯子那奸诈的眼神,直觉里头有问题:“你知道小灰灰要去哪里?”
    “不知道。”
    “不可能,你肯定知道什么!”
    “好吧,我确实知道什么。”
    “赶紧说。”
    “不能告诉你。”
    “……”
    薛姑娘怒了,拿着包扎过的那只手揪住小疯子的耳朵,威胁他说不说。
    小疯子不敢躲,担心拉扯之间把她手上的伤口又扯开,只能吼着:“松手,松手,快松手……”
    小薛眯眼:“那你说还是不说?”
    小疯子一声叹息:“其实我不知道……啊,痛……好吧,我知道姐夫一定会努力找到老姐的,那时候两人指不定就火花四射,好事成了……”
    薛姑娘终于半信半疑地松了手:“我说天哥跟小灰灰现在到底是什么个进度啊?”
    小疯子揉着耳朵,却想起一直想问的一件事:“小薛,你大老远追着我姐夫过来,是不是……”
    看到小疯子那“捉奸”的表情,小薛怒了:“别这样看着我,天哥不是我的菜。”
    小疯子质疑:“那你到底为什么一直缠着他?”
    薛姑娘怒了:“别用那么猥琐的字眼好不好,我那是无可奈何,谁让天哥一直不肯配合……”
    “配合什么?”
    “配合动手术啊……”说完这话,小薛顿时反应过来,双手捂住小疯子的嘴巴:“听着,刚才我什么都没说,OK?”
    但事实证明小疯子一点都没有听到,因为当天晚上他就拉着姐夫探讨关于手术的问题。
    在天哥那双夺命眼珠的封锁下,小薛绞着衣服,无奈地开口:“天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我发誓,我没跟小灰灰说半个字。”说这话的时候,她不住地拿眼睛瞪小疯子,恨不得缝上他那张嘴。
    小疯子纯良无害地笑了一下:“天哥,你放心,我们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天哥嘴角上扬,显然是不大相信这两人,不过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们俩现在可以告诉我惠惠到底去哪里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离家出走了。”
    “什么?”天哥怒了,他之前在小区附近找了好几个小时,愣是没找到散步的大活人,回来之后就被小疯子拉进房间,还傻乎乎地听他们互相推卸责任。
    小疯子感受到了天哥的冷气,好吧,平时看着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天哥也不是好惹的。“姐夫……你先冷静,你现在出去盲目找,肯定是找不到老姐的,不如坐下来好好研究下,她会去哪里。”
    天哥松了松手上的关节:“你倒是说说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老姐不赌不嫖不逛夜店,她能接触的就家里、学校,所以去这两个地方肯定是没错的,还有她走之前似乎是把电脑带走了,这几天肯定会开机上线什么的,天哥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还没说完,就被天哥从电脑桌前挤下去。而天哥开始手指迅速地登上了QQ,在特别好友那里,点开一个头像,上面的备注是:老婆。
    小疯子拉着薛姑娘出去,关门之前他还好心提示了一点:“姐夫啊,现在科技无限发达,只要你想得到,没有它做不到,什么盗号啊,什么GPS定位啊……”
    天哥手顿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翻开电话,打通了B哥家电话,要是他没记错的话,B哥之所以成为B哥就是因为上学的时候,他就各种牛逼,电子类产品玩一样地拆卸、改装……
    站在陌生的车站,小惠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以平衡自己的怒气,要不然,她还真的会冲到主任家里去臭骂她一顿。不是说好教师团体去三日游的吗,下午还一连几个电话地催促小惠赶紧出发跟大部队会合,可谁知道小惠傻傻地等了几个小时才被告知:主任看错时间了,应该是明天早上。
    最可气的是什么,是明明人都没出发,那主任却满口跟忽悠她,哄着她上了车,造成她一个人傻乎乎地在H市车站听着主任继续瞎扯:“小惠啊,旅行社应该很快会派人来接你,你就当是比我们多看几个小时的风景吧。”
    小惠龇牙咧嘴地关了手机:一个多小时前主任就是这一套说辞,可惜旅行社的一个鬼影都没有。
    靠人靠天不如靠自己,小惠掏出笔记本,习惯性登上QQ,同时查询从车站去目的地的路线,终于查到一条看着靠谱点的导航,屏幕中央忽然跳出一个对话框——QQ被迫下线,显示在别处登陆。她心里一紧,想再登上去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登不上了,气愤地敲了一下笔记本,却手一滑——笔记本掉地上了。
    那声音狠狠地砸在小惠心里,跟割了她的肉一样痛啊,她似乎想象到了自己账户上会少一笔辛苦赚来的钱——果真是人倒霉了,喝水都能塞牙缝。
    在她抓狂之前,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眼前,还有一双男人的手,小心地捧起“受伤”的笔记本,声音很沉稳:“怎么这么不小心?”
    小惠缓缓抬起头:“你也在这里?”
    郑仁川微笑:“恩,正好来出差,顺便休息几天。”
    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小惠开玩笑地来了一句:“不会是主任让你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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