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做其他的
17
只要一吃多点饭江宁就浑身犯困,在一楼的小温池里烫了会儿脚,就有点儿撑不住乐,平时这时间在家大约也是午休的时间。
况且如果放在春秋两季还能有点兴趣去外头逛逛,可现在冬天干枯枝桠,连外头墙上的爬山虎都难看到不行,江宁懒得再穿上厚厚的外套靴子出去吹寒风,索性就在房间里看会儿电视,上床睡午觉去了。
蒋琛原却没有她那么清闲,旷工一天的结果就是随时都有请示报告的电话打过来,如果不赶紧提前处理完就甭想安生。
安顿了江宁后,就去了隔壁的房间打开电脑。
时间就在忙碌的睡眠中飞快的跑掉了。
五点多的时候江宁慢慢醒了过来,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打了个哈欠翻了身继续迷糊。
半清醒半睡糊的状态下几乎是瞬间又醒了,再看看时间,都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平时黏人黏的不行的男人,这会儿竟半天都不见身影!
江宁懒散的爬起来,赤着脚下床“唰”地一把拉开落地的大厚窗帘,外头已经黄昏渐去黑夜降临了,没办法只能再把窗帘拉合上。
洗了一把脸,简单拍了点水。
中午那会儿把行礼箱拉进来只是放在墙边,江宁打开箱子取出准备好的泳衣,再有几件泡完温泉后必须用的护肤品瓶瓶罐罐都掏出来,晚上泡完温泉后要用的用化妆袋装好放到床头柜,然后就盘腿坐在床上呆呆的发起了愣。
就算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心里还是会意难平。
不知怎么搞得,就这么和一个根本就陌生的不在这个层面上的男人发生了这种关系。
江宁垂下脸,越想越乱,可也越无奈。
这一连串的事件发生的太突兀,她根本没有还手或者悔棋的能力,……如果不是毕业那时候自己主动向赵勤示好,是不是就不会见到这些人、发生这些事情?
江宁想的入神,怏怏的歪躺倒在床上,脚下垫到泳衣,也干脆两脚把泳衣踢到床下,抱着枕头唉声叹气地想着。
那边蒋琛原开完一场三人视频会议后,猛的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忙忙又给另外几个人分别打了电话分配下任务后结束关机。
过来敲了下门就自己推开进了来,只见这姑娘嘴里哼哼着什么,光着脚
在床上胡乱趴着,以为她不高兴了怎样,抱歉的坐到床边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怎么不过来叫我?”
江宁立即扭着身子把头偏到另一边,依旧抱着枕头闭目养神,“谁醒来了,没见我还睡着呢么,要忙忙你的去,没意思。”
蒋琛原索性脱了鞋上床躺坐在她旁边,双手背头靠在床头,松活松活身体着舒坦道,“宁宁生气了啊?没关系,要不咱来点有意思的事儿,嗯?”声音拖得长长的。
“我可没生气,还有,”江宁弹簧似的从床上坐起,拿脚蹬他,“不准上我的床!”
蒋琛原抬手大喇喇的翻身将江宁老老实实压在身下,得意的逗着她的脸蛋笑道,“这还不算生气,来,亲一口!”
江宁挣扎了两下恨恨的发现了对方异样的反应,又羞又怯,憋了半晌才埋怨着道,“讨厌,没意思就是觉得没意思,”说着,郁闷的看着他低声道,“哥,你就没发现咱俩的时间刚刚好岔开了吗?”
看她兴致有些低,蒋琛原也不再戏弄胡说,抱着她半坐靠在床头上,大手在她腰肢上轻轻摩挲,“哥以后尽量配合你,别生气了啊。”
江宁嫌痒的掰他的手往前一点,然后自己拽着拨弄他粗粝的手指慢慢道,“没生你气,……我就是说啊,我休息空闲无聊的时候你很忙,我要忙着备课上课了,你就总是来找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用手抹平他眉间皱起的川字纹嘟囔道,“老是岔开,对不上。”
蒋琛原就不再说话了。
不止是她,或者现在,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不能和一般人一样有固定的上下班,能安定在一个地方,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这么想着未免有些过于气馁,从她手里抽走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低声道,“哥……,很喜欢你。”
声音低低的,缓缓的,听得江宁心里蓦然一软,咬着唇靠在他肩膀上一时无话。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靠了一会儿。
温馨的时间不长,江宁就“啪”一下打掉他摸到自己xiōng上的手。
蒋琛原低笑一声,“好了,别跟哥拗脾气了,刚叫了吃的现在下去刚刚好,完了咱们就像散步一样慢慢去爬后山,然后泡温泉舒缓舒缓。”
江宁睨着眼望着他道,“是来泡温泉的不准做其他的。”
蒋琛原叹了口气,“宁宁……”
……
冬天这边天黑的挺早害的江宁稍微吃了点就觉得不能再吃,催促蒋琛原吃快点,蒋琛原倒是不紧不慢,坚持把餐桌上能吃的都吃完了,才发话拿着东西出发。
江宁把准备好的泳装浴袍和护肤品装进小旅行包里,挂到他手臂上,自己则坠拖着他另一只手臂,边走边有兴趣的问他各种问题,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和谁来过,怎么这么熟悉云云。
蒋琛原很享受这种待遇,时不时回答上一句,遇到说不清的干脆缄口,引得江宁越发起了兴趣,揪着就是不放,反复的追问不胜其烦。
两人说说笑笑的上了后山的第一道亭台,绕过绿影假山石屏嶂,迎面满脸郁色一位女士快步迎面过来,后面山石道上远远坠着一位男子,身着淡粉色绒花衬衫,灰色西裤,悠悠闲闲的下着石台阶,看见蒋琛原这俩人,还把脸上的墨镜往下拉着露出眼睛热情的招手。
江宁见那男的穿着实在惹眼,便挽着蒋琛原的胳膊偏着头多瞧了一眼。
那女人走近跟前也朝他俩扫了一眼,然后迟疑着停下来摘掉墨镜,对着江宁打招呼道,“江宁?你……怎么在这儿?”
江宁讶异的转过头看她,虽然觉得她面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含糊笑道,“哦,是啊,就是来来,你刚下来啊。”
刘真方才还yīn翳的表情此刻有些好转,稍稍看了蒋琛原一眼,微笑着和江宁说了两句场面话,“这位是蒋主任吧,待会儿玩的高兴。”
蒋琛原目光在这女人身上停了一下,而后又转到随即走到跟前来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笑着把手搭在女人肩头道,“琛原哥!还以为我看错眼了。”
刘真想发作可生生忍下了,朝江宁点点头,“我先下去了,这地方还蛮不错的。”
那男子也无所谓,和蒋琛原继续寒暄了几句,眼神偷偷往江宁身上瞟了几回,很识趣的去追刘真了,大概真是有什么矛盾,很远都能听到两人的争执声音。
等那两人走远后,江宁才小声问他,“谁啊?”
蒋琛原道,“四城的董事。”
江宁吃惊的“啊”了一声,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不会吧,哪个董事?怎么这么年轻!”当年她宿舍那个学习最好的姑娘挤破头都没进四城,谁想到四城的董事是个这样的年轻人。
> “董力元的弟弟,”蒋琛原想了想,问道,“你怎么认识刘家的大小姐?”
“我哪儿认识啊,”江宁摇头,“就是面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我记人可慢了。估计是师父的客户吧。”
蒋琛原没有纠正,李副校长的面子再大也抚照不到她身上。
到了汤池,两人各自换好泳装,江宁沿着较浅的边缘滑滑溜溜的滑进热气蒸腾的汤池,浓浓的硫磺味感觉全身都在杀毒。
蒋琛原衣裳换得快早已进了水池,见她终于半遮半掩的进了来,品评着她身上清纯有余性感不足的泳衣,想看的地方居然都遮住了。
江宁得意的伸着懒腰,那可不,专门挑着这件来着。
入了水,款款坐靠在一边滑滑的岩石旁,仰头便是繁星满天的夜空。仿佛只有在灯火昏暗不明的地方才能发现,夜空其实是深深的墨蓝色,而非漆黑恐怖。
十六的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上,江宁脚下撩着水涟,笑着对蒋琛原道,“哥,你多大了?我都不知道你属什么的。”
蒋琛原手背着头眯着眼享受片刻,闻言闲闲道,“比你大。”
江宁顺着岩石圈慢慢挪到他旁边,手指在他脸上纹路处划了划,“不说实话,我又不嫌你老!看你的皱纹这么多肯定比我老蛮多的,老多少啊,35有没有?”
蒋琛原握住她的手往自己下面按。
江宁笑恼着甩开,故意用脚掌心踩在他泳裤的那里,软软的一团肉触感很是奇特。
蒋琛原索性眯着眼享受起来。
见他没有反对,江宁渐渐大了胆子,带着点儿对那玩意的好奇心用脚心有一下没一下的踩弄它,直感觉到那团软软的肉渐渐变得戳脚,不禁乐的直笑,“哟哟,长大了啊,唉,真可怜,看得见吃不到。”
蒋琛原也只是笑,任她在哪儿乐此不疲的玩弄自己的小兄弟。
江宁看他脸色如常宕然不动的,心里不觉痒痒的,于是悄悄的变本加厉,不停的用脚心软肉揉他那里,很快就能感觉到那泳裤越绷越紧,笑得不可抑制。
☆、小别之前的暂缓
18
这里的温泉质量比一般的要好,但也因此不能多泡,四十分钟后蒋琛原就抱着在自己怀里昏昏欲睡的江宁上了岸,大浴巾一裹,抱着她进了水池旁边的休憩木屋里。
江宁虽然睡得香甜,但从水里出来的感觉还是让她稍微醒了过来,挣扎着要自己走。
蒋琛原就把她放在地上。
刚站好,江宁只觉身上一凉,头上热水哗啦啦的就浇了下来,吓得她尖叫着跳开,气恼的甩着脸上的水骂他,“蒋琛原你干什么!”心道幸好穿着这泳衣不好脱。
可他倒好,旁若无人的边脱自己身上唯一的泳裤,边无辜道,“洗澡啊,浑身的硫磺味你受得了?洗一洗去些味儿。来,哥帮你脱——”
江宁羞红了脸不去看他,灯光昏黄泛着墙壁瓷砖的光感,蒋琛原身上古铜色的肌肉沾着水珠越发的性感撩人,脚底怕打滑,扶着墙往外走,“谁要你脱,好好洗你的吧,别老是想着占人便宜。”边走边甩开他的手,“我先出去了,等你完了我再进来。”
蒋琛原也不十分拦她,只是无奈道,“外头有人,赶紧洗完了还要让按摩师给你推油,你就这么出去可不行。不行不行。”
说着,已经拿起沐浴露要往江宁身上涂,“来吧,反正都已经看过了。”
原本已经拧开一般门闸的江宁吓了一跳,赶紧把门扳回去,可也不敢回头直接看他的身体,只能带着埋怨躲他的手,“谁要推油了啊,叫他们走,我要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呢,——哎呀,蒋琛原你讨厌,往哪儿摸呐你!”
“啪啪”的拍着他伸过来的大手,上面沾满了软滑滑的沐浴液,“我生气了啊!”
“不气,”蒋琛原还是从后头抱着她往喷头下面站,笑得很无害,凑在她耳根下低声笑着说,“来都来了怕什么,哥说了不欺负你就不欺负你,又不是没看过,来,这个解开。”手摸摸索索在她衣带上找扣搭。
“不行,”江宁么也拗不过他的力气,想生气却被他到处找不到泳衣从哪里脱的举动逗得笑了出来,甩开他的手笑道,“别动了,你别动了,连这个都不会弄,”说着,扳了他的身子向后转,“别动,不准转过来啊,各人洗个人的!”
蒋琛原不言语,等她松开手,就又转过来,笑着看着她。
江宁咬着唇拧眉瞪他。
蒋琛原低下头
,揽着她的腰轻轻吻她,“让哥好好看看你,保证不动你!”
江宁被他抚摸的浑身又舒服又酥麻,心道,都已经这样了,除了最后一道底线你承诺不动外,这跟做了又有什么区别?!
可想归想,身体的反应总是比思想先行一步,和他接吻过程中xiōng上一松,蒋琛原已经把她的泳衣从领口扯开直接拉到腰以下。
一手覆上那柔软,另一手极快的把她泳裙从屁股退扯下去,揉在她翘翘的臀上。
她那两颗红殷殷的软豆美极了。
江宁一声“嘤咛”的低哼,十分不适应这样赤诚相见的方式,羞恼的只能紧紧贴着他好似这样才能让他看不见她的身体似的。
蒋琛原爱怜的在她身上轻轻的抚摸,热吻,好像这样简单重复的动作永远都做不够似的……
从浴室出来,两人都是红扑扑着脸,一看便是滋润非常的恋爱中人。
江宁被他抱着放到那边的大床上,就看他忙忙碌碌的提着一小袋的精油瓶子过来,列出一副架势道,“哥给你推油吧!”笑眯眯的去拉扯江宁身上裹着的唯一的浴袍。
“你做?你会不会啊,你——”说着,江宁本来还在为刚才浴室里的事儿害羞着,怔了一下,才猛地反应过来,真是气得抓起枕头就砸他,“你你,蒋琛原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按摩师什么的人早都来了吗,人呐?人哪儿去了?!谁在外头啊你说,成天就知道骗人欺负人!”
“没骗人,你刚说不要他们我就让他们走了,自己来!”
蒋琛原一手接住她扔过来的凶器,兴致颇高的解释了一下,“哥的小猫终于会发威啦!”干脆把精油都扔到一边去,得意的俯身去亲她,且低笑道,“乖乖,你要是喊强盗救命好哥哥救命这些哥更高兴!”
江宁一脸黑线。
这人的兴趣太别致了。
好玩不好玩的打闹了一阵,江宁还是没办法被他解开身上的遮蔽,羞涩的趴在床上享受那男人粗粝的大手在背上推油按摩。
“别闹我的腰!”
“抹一下,挺有效果的。”
“蒋琛原!”
“好了好了,……好了吧?!”
蒋琛原技术一般但胜在细心,而且手臂有力后劲源源不断,“挺是那么一回事儿的吧!”
没一会儿,江宁的身体自己就开始热的发烫,有种自内而外的热感,哼哼着“嗯”了几声。
蒋琛原的手总是想从她腋下往前进一点,无奈江宁死活不肯,只能悻悻作罢,这会儿趁着她舒坦的,在她后腰那里微微发力,然后顺流向下,再向下——
“蒋琛原!”
“铃铃铃……”
江宁被他撩拨的心猿意马,正在天人交战之际,那电话铃声如同天籁之音一般惊醒了暧昧中的两个人,江宁趴在床上扭头笑着催促他,“叫你欺负人,赶紧接电话,去接电话!”
而蒋琛原正是到了兴奋之时,最讨厌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了,专门没带两人的手机结果还是被这破地方的座机给坏了情绪。
在她屁股上“啪”的拍了一下,“等哥回来收拾你!”
江宁“切”了一声,把身侧的浴巾遮到背上挡住,没事儿干就从床头柜抓起精油小瓶研究了起来,全都是不认识的法文。
蒋琛原坐到床沿上接了电话,声音淡淡道,“说事儿。”
难为他怎么调整这语气,江宁无聊的竖起耳朵听他都说些什么,却见蒋琛原的脸色越来愈不好,“嗯……嗯……”了几声后,看见江宁关切的望着他,便用手堵住话筒传声口对江宁摆摆手示意没事儿。
可他那表情怎么也不像是没事的。
像是等什么人似的,过了会儿就听见蒋琛原喊了一声“爸”。
江宁脸上的轻松蓦然一停,惊讶且不安的看向他。
蒋琛原沉默着听着电话,半晌,才淡淡道,“是我的意思,这个事儿小勤的责任我就不说了,你想知道后头问谁都行。”
又停了一会儿,感觉到江宁的目光,回头对江宁微微的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轻轻摇了摇,而后对电话那边说道,“行了爸,吴家那边是什么意思咱们跟他绕了这几年还不是一样得走这条路,小勤是怎么想的重要吗?这件事儿已经定下来了,姑姑不能再由着小勤到处惹是生非,总要吃些苦才能成事。怎么当年你把我扔到西北的事儿眉头都不皱一下,到他这里,都快三十了还是个孩子?!”
江宁默默听着他的声音,心里怪难受的,尤其是自己心心念念多少年的那个人还是个扶不上墙的渣。
父子俩仿佛有什么事儿不能达成一致,可也不知怎么搞的,
那话题突然一转,就听蒋琛原这边没了声音,不由得抬头去看他,却见他也正好转过头来看自己。
江宁心里咯噔一声。
便听他道,“这是我的事儿,爸,……你知道你儿子我今年多大了吗?”
江宁瞪大了眼睛,紧张的想听他说自己多大了,却猛不丁被他带着油的手抹了一把脸,油乎乎的讨厌的很,瞪他一眼扭过头不肯看他。
等他挂了电话,过来哄她时,江宁很不满意的笑话他说,“你爸朝你兴师问罪来了?哦,还有反对咱俩来往得是?”
蒋琛原干脆躺在她身边,把浑身是油的女人往怀里一带,叹息道,“我真是高看小勤那小子了,连告状都告的这么没水平。”
江宁不自在的在他怀里拧着,身上的油没推完总觉得腻腻的,“你管他呢。——别蹭,这身油你给我怎么办啊,是不是要用水洗掉?”
蒋琛原郁闷死了。
情致被破坏再来一次就没了那点儿意思,江宁都这种状态了肯定不准他做到底,再加上蒋司令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蒋琛原一晚上的筹谋只能作罢,按着精油芳香理疗师教的方法结束推油。
……
第二天的机票订在早上七点半,蒋琛原也不再胡闹她,只是一定要搂着才肯老实睡觉。
江宁行李多是冬天的厚衣裳,不说不少也装了一个大箱子。
一路上蒋琛原叮嘱了很多话,这个那个的不放心,江宁早起还没缓过来,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睡回笼觉,他说什么都“嗯嗯”的应着。
蒋琛原无奈的开着车,看她几乎是睡了一路。
到了机场,蒋琛原取了机票过来,看见江宁坐在休息区低头玩手机发信息,听见他过来的声音抬头看见他过来,偏着头微微一笑。
蒋琛原只觉那一刻心里暖暖的,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好像多年来都在等着有这么一个女人,能在那里安静的坐着,等着,抬头时能给他一个安定的笑容,就再没有遗憾了。
☆、决定
19
走到入口处蒋琛原就不能再送了,摸摸她的头温声道,“下了机就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听到没?路上注意点儿安全,东西都带齐了吧,回去以后天气冷别到处乱跑,——”
“哥,抱抱你,”江宁笑眯眯的打断蒋琛原滔滔不绝的话,伸出手臂拦腰抱住他,闭上眼深深呼吸一刻忽然有点泪奔的冲动,声音哽咽着深深呼吸着,“哥,……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蒋琛原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回抱着她,请轻拍她的肩安慰,“没事儿没事儿,放心吧,”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还是变成叮嘱,“到了给哥打电话,还有,下了飞机回市里最好坐机场大巴不要打出租,人多的地方也要注意,你行李多……”
江宁拉着他的手笑着抹着眼泪,“嗯”着看着他不说话。
那模样看得蒋琛原都有点儿舍不得她走了,哄着她擦了眼泪进了检票口,挥一挥手对着口型说她“拜拜”,直到人都看不见了,心里才真正的空落落起来。
抬手腕看了看时间,再过半小时有个会议,容不得再儿女情长驱车返回。
走过检票口后面转弯处,江宁从包里翻抽纸擦眼泪,却不知怎么的翻出了蒋琛原平常用的一条灰黑色的手帕,江宁眼睛又有点湿润。
眨眨眼睛用指腹在眼角轻轻抹了抹,抬起头眨眨眼把眼泪眨回去,长长叹一口气。
拉起行李头也不回的走了。
……
十点十七分,蒋琛原从会议室出来往空楼梯间站了会儿,点了根烟叼在嘴上,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江宁还没有来信息。
不知道她走哪儿了。
“到了吗?”信息发了出去,迟迟没有信息收到提示。
几只烟蒂乱七八糟的捻灭在墙角的小绿铁皮垃圾桶上,蒋琛原把最后一根烟在铁皮桶上捻灭,扔了进去。
一场会议开的毫无感觉,无非是例行的报告的任务分派没什么新意。轮到他的发言,草草浏览了李琳提前拟好的稿子,拣着里面的主要几点谈了谈,之后便不再插入领导们的讨论。
十二点多散了会再翻出手机看了看,几条信息和来电显里都没有江宁的名字。
给她发的信息还是没有收到回执。
蒋琛原心里有点儿烦乱,拿起面前的烟包在桌子上敲了敲,眉头紧紧皱着,电话一遍一遍的拨过去,始终都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只能再发信息,叫她开机即回电。
中午饭草草吃了点儿在自己办公室小睡了午觉,两点又在会议室参加会议。
一下午的时间蒋琛原都觉得无聊透顶,从前就烦这些行政单位的官僚作风,开会开会什么都是开会吵个不停,每个人都说着没有意义的话,暗地里却不吝地给对方使着无数的绊子。
下午蒋琛原没什么可发言的,只是偶尔出去抽根烟透个气。
散了会,蒋琛原和众人打了招呼后坐在那里翻着手里的几样文件,很快,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翻纸的声音清晰非常。
随意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夹在手指,打火机一下一下的开了又关。
都已经下午六点了,电话打不通信息收不到,这种情况给人的直觉很不好。
秘书李琳寻人寻到这里,因蒋主任背对着门坐,看不到他的表情,匆匆忙拿着刚刚校长秘书派下的一个文件过来,“主任,光子所的课题项目有点儿问题,朱教授申请的资料里您看这个,”翻到第九页指着下面的一个脚注道,“《美国国家社会科学》那边可能牵扯到侵权的问题,必须在二十九之前交上去才能及时审核。”
“怎么现在才发现问题?!”
“我……”
蒋琛原把这段引述仔细看了遍,这个课题是明年一个重要的国家项目,此时如果不能及时跟上,恐怕会影响到学校的整体学科建设,皱眉道,“行了,先说朱教授人哪儿呢?”
李琳也是一头的焦急,“朱教授人上礼拜去英国参加那个国际量子实验去了,这次申课题的材料都是提前准备好,他的几个博士给做成的。”
也就是说,没几个月人回不来不说,连联系都联系不上!
蒋琛原沉着脸淡淡道,“这事儿我来解决,你先下班吃饭去吧。”
把手里的几份材料合拢整理着拿在手里,起身准备回办公室,“还有,待会儿的饭局都推了,晚上七点四十电讯三年级抽查谈话的人通知到,叫这帮小崽子把仪容仪表给我整理利索了再来。”
李琳这才发现蒋主任的情绪不大好,点头一一答应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头小心翼翼的锁上门,而后头也不敢回的从楼梯溜着走
了。
空空的楼道里只剩下蒋琛原一个人的脚步声。
钥匙□办公室门锁里,慢慢拧开,推门进来后蒋琛原把李琳给她的申请资料扔到办公桌上,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笔记本放到办公桌中间,按开机键开机。
电脑屏幕由黑变亮,淡蓝色的底屏上是有次和江宁出去玩时给她拍的照片。镜头逆光,她微微低下的侧脸在夕阳的霞照中特别的朦胧。
拿出手机再拨了一回,仍旧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47秒钟后开机完成,蒋琛原调出特殊网络设置,手指缓缓的敲在键盘上。
三番四次的停下来想再等等。
……
飞机飞两地的速度很快,还不到十二点江宁就已经拖着行李到家了。
好容易上了二楼,深深出一口气后,叉着腰给脸上匀了匀笑容后“咣咣咣”的敲门,没一会儿,“吱呀”一声老门板熟悉的关节扭动声音响起,大嫂王玲领着小侄子豆豆笑呵呵的开了门,“哎呀,宁宁回来啦!怎么不打电话回来让你哥去接你!”
江宁不好意思的笑笑,“临时改了时间,没多少东西我自己提的过来,豆豆?长这么大了,哟,害羞的,都不认得姑姑啦!”
王玲拉着豆豆让开门,“快快,进来进来,——别给你姑姑捣乱!”
江宁笑着把行李拖了进来,“没事儿。”
周芝林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忙忙出来,脸上顿时笑得开心的不行,“宁宁回来啦!让妈看看,你这孩子回来怎么不给人说一声,这么远的路提着行李不怕累啊!吃饭了没?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江宁把行李立在客厅的衣架下面,张开手臂大大的抱了一下周芝林,笑嘻嘻道,“妈!我想你了!”
周芝林笑呵呵道,“妈也想宁宁了。”
豆豆还没适应姑姑的样子,看到姑姑和奶奶亲昵的抱在一起不甘示弱,甩开王玲的手冲上来,抱住周芝林的腿脑袋贴的紧紧大叫,“奶奶抱!奶奶也抱豆豆!”
江宁弯腰一把抱起小胖子,“哎呦”一声,“真沉!——来,叫姑姑,叫姑姑给你吃好吃的!”
豆豆咧着嘴,不适应的扭动身子朝周芝林伸手,“奶奶!奶奶!”
周芝林笑着从江宁手里抱过孙子晃了晃放到地上,“自己玩去!”
王玲也道,“去房子看动画片去,宁宁坐,想喝点什么?”走到饮水机前按下烧水的键,又从饮水机下的小柜找出一只玻璃杯笑道,“爸和安子去了学校晚上才回来,我看今天就别做饭了,干脆一家人去外头热热闹闹的吃一顿!”
江宁坐在沙发上看着王玲的动作,笑笑并不说什么,“妈,你在厨房干嘛呢,我刚回来你就不理我了啊!你不爱我!”
“满嘴的乱跑火车,”周芝林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只刚洗过的还沾着水珠的保温杯,“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回学校?不是说年跟前再回来吗,还是学校里住着不开心?”
“妈你忘了,爸不是给宁宁在外头买了一套房子嘛,怎么会在学校住着!”王玲插嘴道。
周芝林看到王玲手里的杯子,忙把自己手里的保温杯给她叫她接水,“这个是你妹妹的杯子,别用那个,外头客人用的不干净。”
王玲懊恼道,“看我!真是把这个都忘了,宁宁喝什么?茶叶还是热橙汁?”笑着从周芝林手里接过那只保温杯,“这杯子妈一直放在厨房柜子里不让人动,我还想说给豆豆拿幼儿园用呢。”
“白开水吧,解渴,”江宁舒坦的靠躺在沙发上,无所谓的对周芝林道,“我不想回那边了,妈,要不让我爸在这边随便给我弄个老师当当吧?那边上学时候感觉也没什么,就是一工作吧哪哪儿都不得劲儿,妈,我爸忙什么呢最近,这都快过年了怎么还往学校跑啊,中午都不着家。”
周芝林听到女儿说不打算走了,心里一喜,忙坐到江宁身边仔细问她,“他能有什么事儿,你给妈好好说,你学校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有一次你不是打电话说谈了一个当地的男朋友吗,是不是吵架了?”
旁边王玲原本坐着说说话的心思也被提了起来,江宁在那边家里都给她买房子了,现在吵着要回来算什么啊。
就看着江宁的脸色笑着劝道,“那时候听你说那小伙子的条件还挺不错,六七年的同学知根知底的,宁宁你可别怪嫂子说你,年轻人吵吵架没什么,可别真的上纲上线伤感情。现在这社会找个好小伙多不容易,妈你说我说的对吧?”
江宁扒拉着周芝林的手臂摇来摇去的撒娇,“妈,妈,我舍不得你啊,别赶我走!嗯哼哼哼……”
周芝林被女儿圈着脖子晃,哭笑不得,“哎呦我的闺女,行行行,不赶你走!多大
了还这么个样儿。”
豆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趴在门缝里好奇的瞅着客厅的几个人。
江宁朝小胖子招招手,豆豆就“噔噔噔”的跑了过来,跑进周芝林的怀里扎着不出来来,江宁逗得直笑,一把抱起小胖子坐到自己腿上,对周芝林道,“我就先和小豆豆一个房子住,等找到工作就马上搬去宿舍楼,不给你和爸添麻烦。”
王玲道,“算了,还是让豆豆和我跟你哥先挤一挤吧,小子晚上屎尿多,特招人烦。”
江宁笑而不语,掐着小胖子的鼻子玩,“尿床啦!哎呦,真厉害都敢尿床!”
周芝林拉着她问,“别逗豆豆了,给妈好好说,真是吵架了?”
☆、新工作的事儿
20
被周芝林问的紧,江宁没办法,只好哭丧着脸对她道,“是吵架了,还分手了,妈你还要继续问吗?你想让我现在就哭给你看呐?”
“你这孩子,——”
“妈,”王玲扯了扯周芝林的袖子使了眼色,而后凑近了近低声问江宁道,“宁宁没被欺负吧?”
“哪儿啊,”江宁脸一红,受不了了的表情把豆豆塞给周芝林,摆着手起身去拖行李,“不说了,分都分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找不到好对象!累死了,妈我睡一觉先,别让豆豆打扰我啊!哼哼哼!”
王玲看见周芝林的脸都变了,忙对她笑着答应道,“行行,你这都累了一路了赶紧补个觉,妈,咱俩带着豆豆去超市买点儿菜吧,哎宁宁,被子都在墙立柜里你自己找啊。”
江宁“嗯嗯”着进了自己原先的卧室,——如今已经被改成了豆豆的房子。
进了屋,江宁把箱子就扔在门口不管,爬上床喘了口气,使劲的揉了揉笑的僵硬了的脸后,才开始慢慢把豆豆带着奶腥味儿的床褥整体换下,从柜子里翻掏出另外的褥子床单铺好。
枕头端端正正的摆在上头,然后软不拉他的就倒床不起了。
外头周芝林和王玲的声音不大不小,可房门隔音效果不好都能穿进江宁的耳朵里,“嗡嗡嗡”似的在江宁脑子里响着吵得人睡不着觉。
再过了一会儿,老中幼三人出门购物,门被“咔”的一声锁上后,房间里却安静的叫人心慌,江宁听着自己心“砰砰砰”乱跳的翻来覆去的说不着觉。
床上闭眼干睡了一会儿,江宁烦躁的坐起身!
从桌子上把包拿来取出手机,两三下拆开手机后盖把里面的手机卡抽出来,绷着脸左右看了一圈,爬到床边把床下的内藏柜屉拉出来,手机卡扔进那堆过时了的豆豆的衣服里。
做完这些,江宁重新躺回床上闭眼蒙头强制自己睡觉。
可能这种强制有用,也有可能是太累了,江宁渐渐就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许久不做梦的自己在梦里是正在参加一场重要考试,怎么都找不到铅笔涂答题卡,……很快又变成了在雨地里被人追着奔跑,很害怕很心慌,……鞋子跑着跑着不见了,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迈不动,就要被人追上……
江宁猛的睁开眼,梦里那种急迫紧张的情绪在xiōng腔化作如雷鼓的心跳,江宁茫然的睁着眼平复呼吸,就听见客厅里说笑的声音和电视新闻的声音交杂。
回到家了啊。
江宁深深呼吸头缓缓枕回枕头,闭眼缓了一会儿,从枕边摸到手机按了开机键,屏幕跳跃着伴着音乐声亮了起来。
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江宁把目光移至屏幕下方的“紧急拨打”和“请插卡”的提示上,静静看了好久,才关掉屏幕,重新按了关机键。
什么时候有空了得重新办一张电话卡了。
……
江充因为自己身份的缘故不好直接给江宁徇私情,先安排了她在都南大学图书馆上班,虽不是正式编制,不过大学里这些事儿都是徐徐图之,有了机会自然就补上了。
可江宁对图书馆没什么好感。
从前在师父跟前帮忙整理资料时候最是深的体会,书虽好,整理起来却是又脏又累又没人理解的血汗活计,每次找一份积年不见的材料,总是弄得人浑身的落灰两手黑脏。
好在现在是寒假期间,除了一般性值班之外,并没有什么大事儿。
背着家里人江宁又自己另外多投递了些简历,没事儿在图书馆的电子阅览室上个网,学校里溜达溜达,时间也就打发过去了。
等初五从姥姥家回来后,早餐后江充忽然叫江宁进书房谈话。
江宁疑惑的看向周芝林,见她也是一副奇怪的表情,只好乖乖的跟进书房来。
江充见女儿拘谨,笑道,“坐,坐,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说说你的工作问题。宁宁啊,你方伯伯记得不?所里的老所长,以前住3号楼的那个老头。”
“方红姐她爸?”江宁当然知道,那老头是自家爹的老上司了,不过已经退休,现在学校里返聘回来在一个博士后流动站的项目做boss,遂疑惑道,“他跟我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啊?”
江充也有点儿说不准的意思,老旧的白瓷杯握在手里道,“老方估计是听说我给你在图书馆找了个位子,昨晚上专门给我打了电话问了问,说是他们流动站最近接到上头的一个文,这个我也知道,就是要严肃学术论文的规范,——正好你学法律的吧,去给你方伯伯帮帮忙,捋一捋。”
“我学的是金融经济类的法律
啊爸!你可别说已经答应了?!”
“那有什么区别,”江充比老方更不懂法律,“再说,就是不对口咱先进去占个位置,都是一个系统的你再翻看些书不就行了?现在这工作多难找,你方伯伯可是给你正式编制,这时间是从去年毕业时间算起的,中间补的工资比我和你哥的奖金还多。”
江宁撇撇嘴,“那说好了啊,到时候进去给你丢脸我可不管。”
江充喝了口茶笑道,“哦,我的女儿到哪里不是最厉害的?他们那个流动站初七正式上班,你初六晚上去一趟老方家,——哎老周啊!”
厨房里和周芝林叨叨不停的王玲听到公公喊婆婆,立刻拉着婆婆道,“妈,爸叫您呢。”
周芝林用抹布擦了手,“来了来了,”把围裙交给王玲,“你把剩下的洗完,有事儿回头再说,……他爸找宁宁说什么呢你说?”
推门进来,就见江宁一脸郁闷的坐在那里望着自己,周芝林瞪了江充一眼,“说我们宁宁什么了?——宁宁别理他,有什么事儿妈给你撑腰!”
江充可不乐意了,“我给你女儿找好工作还又错啦?!去看看有什么好烟找两条出来,明天叫宁宁给老方送过去,——人家给宁宁了个机会,到他们流动站去工作!不错吧?”
周芝林眉一挑,“他们流动站跟宁宁有啥关系?一个搞光电材料的一个搞经济法的,可别过去给人当苦力还只拿一点点钱,那图书馆的事儿还没找你算账呐。”
“妈,是正经工作,就是可能我要辛苦一些,把本科时候的书拿出来再看一看,”江宁叹气道,“还有啊,我老是觉得我爸他们实验室那地方就是个重辐射集散地,各种xyz射线穿透……,到时候变老了怎么办啊!”
“胡说!”江充不好对江宁表示不满,只能对周芝林道,“是正式编制,赶紧的找烟去,老方这回可是帮了咱们大忙了,要不回头再请他来家里吃个饭?”
周芝林听说是正式编制,立刻就笑了起来,“这回好了,他们那个流动站福利蛮好的,这么大的事儿当然要请人家吃个饭了。”
江宁哪里会做送礼的事情,看着那俩人兴致勃勃的讨论请客吃饭的事儿,唉声叹气的出去了。
等周芝林翻出两条烟过来找江充问详细情况,江充笑得很是到位,“你忘啦,老方那老幺不是留洋了吗,眼看就能回来,你说,老方得是打咱们
闺女的注意了?——幸好我一直对外说咱姑娘还是单身!”
周芝林听了倒没那么高兴,只是看宁宁这段时间的表现,很是担心女儿能不能从上一段感情里恢复过来,“他家老幺学的是艺术,男娃学艺术能成吗。”
初七早上,江宁就揣着自己的个人简历和大学研究生的毕业学位证书去了都南大学的人事处报到。
填完表领了报到证,又得坐校车去西江校区的流动站报到。
方伯伯一头白发却精神矍铄,和江宁说了些这里的基本情况后,就让她去后勤处领宿舍的钥匙和食堂的饭卡,等工作满一个月后转正了才能把指纹输入实验楼的安全门。
能不能进安全门江宁并没多大兴趣,领了钥匙和门卡后,江宁得先去看宿舍,那才是最重要的。
走了几步,后勤处的小姑娘忽然跑出来焦急的说道,“江宁,江宁等下!”
“哦,怎么了?”
小姑娘吐了口气,“还好没走远,组织部那边刚打电话到这里找你呢,说你的党组织关系少了个毕业学校的介绍信,这中间空了半年,得把组织关系都补全,要你赶紧先去咱们这边的党支部领个表。”
江宁“啊?”了一声,心道怎么这么麻烦,“哦,谢谢你啊。那个,党支部是在三楼的?”
“三楼最里面的办公室318,门上有牌子。”
江宁又噔噔噔的爬到三楼,顺着门牌号走到楼道最里面,深深呼一口气后敲了敲门。
听见里头“请进”后,江宁带着利爽的笑容进了来,“您好,请问——”
党支部书记刘琮正和人说话,看到江宁进来了便站起来笑道,“哦,你是咱们这儿新来的法律顾问江小姐?……你的那个表还有档案调动专函待会儿就送来,噢,这位是到咱们流动站视察工作的蒋主任,——来,先坐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