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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有没有搞错啊?
    是他自己不找个隐密一点的地方“变身”
    她还没怪他吓著她呢
    他倒恶人先出手,把她关起来,还对她动手动脚!
    哼,被他抓住她女扮男装的秘密又怎样?
    和他是个“妖怪”的恐怖事实比起来
    他才是要怕的那个人吧!
    只恨她没胆真把事情抖出来
    只能任他对她肢体暧昧、让人误会
    甚至屈服于他的威胁
    甘愿替这个妖王暖床…
    第一章
    “公主……真的不需要小四陪您吗?”
    “你忘了我现在的身分吗?”她们现在身处西阁国,她的身分是太子,跟个丫头共处一室总是不妥。
    小四附耳再对她道:“可是我见到其他人还带着美妾进屋里呢!何况您又不是真的太子。”
    “我才不管别人是怎么做的,我可不想落人口实。”就算太子哥哥已经不在人世,也不能破坏他的名誉。
    小四不放心道:“可是您一个人没关系吗?”
    “嗟!这里是西阁王宫,谁敢伤我?你快回你该去的地方吧!”啧!这个小四老是这么婆婆妈妈,她都几岁的人了,到底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既然公主如此坚持,小四也只好点点头,“哦……那奴婢就先走了,公主……不……太子殿下……那您早点休息。”
    “还有!你别再喊我公主了,都讲几次了,你还是改不过来!”
    “反正现在又没有别人,在外人面前我不会喊错的。”
    “不行!不管有没有人在场,你都要养成叫我太子的习惯。”
    小四扁着嘴,“奴才知道了!”
    “你快走吧!”
    “是!”
    赶走小四后,馨荷躺在床上叹息。
    自从双胞胎哥哥死后,为了安慰伤心的母后,她就扮成太子,一转眼也过了两年。
    她跟太子哥哥打小一块儿长大,要模仿他的言行举止对她而言轻而易举,但是她跟太子哥哥的性子可差多了。太子哥哥一向温文儒雅、谦逊有礼,是个翩翩俊公子,南鑫国里不知有多少少女爱慕他。
    可惜太子哥哥打小身子就弱,一场风寒就一病不起。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像太子哥哥那样子的好人却英年早逝。
    这两年来她以太子哥哥的身分活着,也因此才有机会见识到外头广阔的世界,这是她身为女儿身时办不到的事。
    要不是因为太子哥哥这件事,母后大概早逼她嫁人了。
    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女人跟男人差真多,男人就能四处游走,女人就得关在屋子里等着嫁人。
    不过,要到各国去交际应酬也挺累的,依太子哥哥的身体,难怪会吃不消。想来想去当男人还是女人都很累,还是当只鸟轻松自由些。
    想着、想着,她闭眼准备进入梦乡,哪知才闭上眼不到一会儿,就感受到紧贴床的墙壁传来撞击声。
    她讶异睁开眼,这时更过分地传出男女相杂的呻吟声,用不着想就可知墙另一头正上演着什么旖旎春光。
    这几年她也见识到了不少所谓的声色场所,她发觉那些皇亲国戚、富豪商贾个个是好色之徒,终日沉迷酒色,不管去到哪仑国家作客,不是召妓到房里,就是往柳巷花街去。
    这帮混蛋!在自家搞不够还到外头乱搞!
    她不悦的蹙起眉头,将棉被拉高蒙头闭眼,哪知撞击声竟愈来愈大。
    这……这教她如何入睡?太过分了吧!难道就不懂得在别人的国家稍微收敛些吗?
    “啊啊啊……爽死我了……再用力一点……好……好棒……”
    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馨荷的眉头不住抽动,她气得下床,披上外衣跨步走出房外想到隔壁抗议。
    发觉一走出去,整座上宾院间间狂奏春乐,反倒是杵在其中的她四面楚歌。
    馨荷拳头不自觉的收紧。难道造世上的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了吗?
    要说她扮男装有什么困难的话,这就是最大、最麻烦的问题了。
    两耳充斥着“嗯嗯啊啊”的yín叫声,馨荷紧抿着唇,转身回房将衣服穿戴好。
    算她怕了他们,她走总可以吧!
    *  *  *
    馨荷在西合宫上宾院里漫步,脖子上挂着上宾牌子,巡逻的j:兵见状纷纷向她行礼。
    漫步拐进后花园,她这才发觉上宾院后面就是广大的御花园。
    素闻西阁国疆土广大、幅员辽阔,听说前几任君王皆是好战分子,几乎把西边的小国钠人其下,如今俨然是几个国家里国土最大的国家。  ’
    地大物博的好处就是连个御花园都大到见不着边,松柏森列,百花芬郁,锦石小道,金蛇盘绕虹桥,桥下溪水潺潺,点缀其中的亭台也多以蛇为造形。
    蛇是西阁国的守护神,听说他们王上的头冠也是金蛇。
    另一边是广阔草原,馨荷行走其上,脚下踩着柔软的草地,清风徐徐令她忍不住躺了下来,整片星空映人眼帘,四周森然幽静.让人错以为置身在森林里。
    馨荷发出满足的叹息声,今夜她干脆就这样睡下吧!
    当眼睛缓缓闭上时,耳边突然传进一记清楚的低吼声,这声音不像人,倒像野兽发出来的声音……等等……野兽?!
    馨荷迅速坐起,她睁大眼睛环视四周,眼前景色依旧且空无一人。
    不会吧……一定是她听错了,再怎么说……西阁宫里也不可能会有野兽出没吧?
    对!大概是她太累了,才会产生幻听。馨荷再度往后躺去时。发现眼前不远处的柏树林里似乎有个黑影子,她眯起眼想看清楚,但距离实在太远了,加上夜晚,她只看见像是个人影在树干上蠕动着。
    那……是什么东西?是人吗?
    三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在这里?不过念头一转,她不就正杵在这里。该不会对方理由也跟她一样吧?
    馨荷愈想愈好奇,便往那人影走去,愈往前走去,人影便愈来愈清晰,她看见那个人正跪在地上,捂着脸全身发抖地喘气。
    她赶紧跑到那个人身边,“你怎么了?”
    那人捂着脸痛苦的呻吟,“呜……啊……”
    “喂……你怎么了?我去找人来……”
    还来不及转身,馨荷的手就被人抓住,“不!不要找人……”
    他低着头,馨荷看不清他的脸,“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找人!马上就回来……”
    “不……啊——”
    接着那个人蜷曲着身子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馨荷又怕又慌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去找人……”
    她才跨出一步,脚就被人抓握住,身子一个不稳,她往前跌倒,“你这样……我不去找人不行……”
    她想拉开握住脚上的手,却在看见那尖利的爪子后愣住,粗大的指节、紫红色的皮肤,再加上黑色的指甲,人的手好像……好像不该长成这个样子她的视线慢慢往上移,对上了一对金色眸子,中间的黑眼球是捆长的;尖利的獠牙由上唇透出,脸上半边皮肤覆盖着红褐交错的鳞片,那些可怖的鳞片还在鼓胀着……
    馨荷惊骇无比地张大双眼,身体无法动弹,声音似梗在喉咙里,连叫都叫不出来。
    接着只见他又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呜——”
    馨荷魂不附体的看着眼前似人非人的怪物,腿发软,脑子像是停摆,身体僵硬得不受控制,但求生的本能让她直觉的往前爬。
    “什么人在那里?”
    救……啊……馨荷还没张口,就被捂住了嘴,她睁眼看着覆在嘴上的可怖大手,吓得几乎昏厥,身子还被猛力往后拉扯,她无力抵抗,只感到身子腾空被人拦腰抱起扛在肩上疾奔。
    戴在头上的玉冠掉下,长发垂落,而她身下人的奔跑速度快得简直不似人,她根本看不清眼前晃动的景物,只知道头下脚上的姿势让她很反胃。
    直到扛她的人身体抽动了一下,整个人跌倒在地上,才停止这项酷刑。
    她跟着跌落,抬头看着那蹲在地上、痛苦低吼的人。
    他低吼的声音愈来愈低哑,令人寒毛直竖的咆哮声震动着她的耳膜,她这才意识到刚刚听见的声音果然就是他发出来的。
    她扫视了一下四周,惊疑发觉耸立在不远处的宫墙。难道这家伙把她带出宫了?
    馨荷气喘汗流,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又为何要挟持她?该不会……该不会想把她给吞了吧……
    思及此,她不由得心惊肉跳,牙齿不住地打颤。她……她不想死啊……
    她得逃……得逃……拿出剩余的薄弱力量,她狼狈在地上爬行,就在这时,她的脚又被紧紧抓住。
    “不要走……救我……啊——救我——不要走——啊——”
    馨荷流下胆怯的眼泪,她感觉死亡的yīn影罩住她,她的手无助地在地上挣扎,吓得嘴张大却喊不出声来。呜……救命啊!谁来救救她!
    “求求你……我好痛苦……啊……呜……”
    脚踝上的力量消失了,馨荷却吓到连往前爬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啊……不要……我是人……是人……我不要做妖怪……我不是妖……
    不是……”
    身后人在痛苦呻吟着,馨荷回头,只见那人不停往地上撞击着,在草地上洒下怵目惊心的血渍。
    接着他停止了动作,整个人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馨荷愕然看着这一切,她慢慢站起身,接着挪动还在发麻的双脚,忍着痛往后退。
    退了几步后,地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这时她大起胆子转过身。
    此时,她想起他刚刚说的话:“我是人……是人……我不要做妖怪……
    我不是妖……
    她先是睁大双眼,接着摇摇头紧闭上眼。不行!她好害怕……要是……
    要是那个人是妖怪的话……她还想留一条命回南鑫国,她没有那个能力救他啊……
    心一横,她往前走,但该死的后头又传出一阵阵的求救声,“好冷……好冷……我好冷……”
    馨荷皱起眉头。也许他真有什么苦衷吧?也许他并不是自己愿意变成这样的?
    这样一走了之好吗?也许他真的需要帮忙……刚刚他流了好多血,如果真这样放着他不管,他可能真的会死也说不定。
    刚刚那张可怖的脸庞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那怪异的瞳孔、獠牙与尖爪,恐怕见过的人想忘都难!
    还是止不住内心的不忍,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又一动也不动了,他……该不会是死了吧?要不要过去看看呢?但要是他又抓住她呢?
    馨荷内心与良心交战着。天啊!她到底该一走了之?还是去看看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天要是王兄,他一定会奋不顾身先救人,况且……他并没有伤害她……吓她也不是自愿的……
    馨荷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好‘…一于是她回头慢慢走向那个人,他躺在地上像是睡着般。
    “喂!喂……”
    她小心的用脚踢了踢他,发现他像条死鱼般动都没动,她咽了咽口水,大起胆子走近他,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她怕怕的拨去覆盖在他脸上的头发,天上明月高挂,将地上的人儿照得一清二楚,他的额头满是鲜血,还蔓延整张脸。
    馨荷蹙着眉头,撕下衣摆一角,帮他包裹住不断渗血的额头。
    虽然在做这些动作时,她骇得心跳就快停止,但还是咬着牙忍着,接着拿起手绢帮他擦去一脸血污。
    脸上没有刚刚那可怖的图案了,嘴上也没有獠牙,躺在地上的“东西”
    很明显是一个正常人。
    馨荷瞧着,心头涌起一丝丝纳闷。难道刚刚是她错看了?可是……她明明看见……难道是天色昏暗……不!那只手,那只捂住她嘴巴的手,她明明瞧得再清楚不过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蹲在那人身边,疑惑的端详他,想看出些许端倪。
    月光下,他的脸如白玉般莹莹发亮,浓密的一双剑眉,眉下的眼虽紧闭,却是长而深阔,可想而之这个人有一双大眼;高耸的鼻梁,长而薄的唇,坚毅的下巴……
    她伸手轻抚上他的脸颊。乖乖……男人的皮肤可以好到这种程度,还真教人爱不释手呢!
    “怦、怦……”这一…这心跳声是怎么一回事?
    蓦地,她惊得收回手。等等……她在干什么?虽说她表面上是南鑫国太子的身分,可还是个道地的黄花大闺女,竟对个男人动手动脚的,还动到心头小鹿乱撞的……
    这张脸简直如宋玉还魂般的无可挑剔啊一刚刚那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模样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蹲在地上摇了摇他,“喂!你不能睡在这里啊?”
    忽然,那人抓住了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刚刚那双紧闭的眼此时睁开,炯炯黑眸如鹰隼般锐利的盯着她。
    果然如她料想的,他有一双魔魅非凡的眼睛……不过……现在好像不是欣赏的时机。
    这个人跨坐在她身上,还压住了她两手手腕。
    “你是谁?”
    居然抢了她的问题,“我……我才要问你你是谁呢!”
    他扬头望了望四周围,“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
    馨荷闻言,怒意满腹,“明明就是你把我带出来的,还明知故问——”这人老抢她的问题。
    他蹙起浓眉,“我?”
    馨荷乘隙挣脱,怒瞪着他,“废话!不是你是谁啊?不要告诉我你忘了刚刚的事情!”装疯卖傻也要有个限度。
    他开始仔细的思考,“刚刚……难道……”接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瞬间睁大眼望着馨荷。
    馨荷试探问道:“你想起来……喂!你干什么?!”
    对方二话不说,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脸严峻的瞪着她,“你看到了什么?快说!”
    眼前的人一脸冷酷,锐目令人感到浑身冷飕飕,脖子上的大手收紧,她痛苦得几乎无法呼吸,想拉下脖子上的大手,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她根本动弹不得。
    “不……呜……”
    这样下去她会死的!也不知道哪来的灵感,或许是求生本能让她抬起一只脚,往他的身上用力踹去。
    “啊——”
    她似乎是踢中了他的要害,他痛呼一声后放开了她。
    馨荷赶紧拔腿就逃。到底是谁说好心有好报的?说这句话的人到底是谁?简直是骗死人不偿命!
    “不要跑!”
    该死!那个人在她身后追赶。馨荷跑不到两步又被扑倒在地上,她奋力挣扎并与他拉扯,一面挣扎、一面大叫,“早知道我就不管你了!你这个不识好人心的混蛋!”
    挣扎了一阵子后,她忽然感到双手空空,抬眼一看,发觉他正盯着她xiōng口瞧。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才发现束xiōng不知何时脱落,两团饱满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敞开的衣襟下。
    她赶紧遮住外泄的春光,“啊——”
    辛赫看得傻眼,“你……你是女人……”
    该死的混蛋!知道她是女人,他还压在她身上!“滚开!你这个混蛋!”
    他没有依她的话,反而再度把她的手压制住,口气比刚刚更为严厉,“你到底是谁?明明是个女人,为什么着男装?”
    馨荷闻言,心头直打哆嗦。糟糕!可千万不能让这个人知道她的身分。
    “要你管!快放开我!”
    他压得更紧,望着在rǔ沟处的上宾牌子,“你混进西阁宫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馨荷又踢又叫,“放开我!‘’
    “啧!你不要乱动!能不能安静点……”这个女人都衣不蔽体了,还在他身下乱扭乱动,她到底有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
    就在这时,馨荷感到唇被人紧紧覆住,像雷劈得她的脑子一阵昏眩,血液在一刹那间全静止般,全身的感觉似乎涌进了双唇。她浑身僵硬,错愕的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一双魔魅又邪恶的深邃眼眸。
    他离开了她的唇,叹了一口气,“总算是安静下来了。”要是引来巡逻的士兵,那就不妙了。
    馨荷似乎还没从刚刚那一吻中回神。这……这、这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他、他、他竟然吻了她……她的吻可是将来要献给心上人的……他竟然他勾起她的下巴,皱眉左右端详,“你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人,一点武功底子也没有,不是刺客,那你究竟为什么要装扮成上宾混进西阁宫?到底是谁指使你的?有什么目的?”
    馨荷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就算听到了她也无法反应。她还在为刚刚自己的初吻追悼,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她感到惊讶、错愕兼伤心、气愤。
    见她老半天没有反应,他拍了拍她的脸,“喂!你别装傻,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会手下留情!快点招出实情,我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小命……”
    遣莫名其妙的混帐东西!“打从一开始就是你把我带来这,接着像犯人般对我逼供,更甚者还看光了我的身子、夺走我的初吻,现在更过分的拍打我娇嫩的脸,我这个最最无辜的被害者倒被你说成了别有居心,你这个人懂不懂什么叫是非黑白?简直是作贼的喊抓贼!”
    辛赫挑眉,大手拉开她的上衣,“那你女扮男装又怎么说?难道也是我误会你了吗?”
    这……该死的色胚!馨荷的手摸着了一个不小的石头,二话不说就抓起石头往他额头上的旧伤敲下,接着拔腿就跑。
    说真的,要不是怕又会被他给逮住,她真想多踹他个两脚,单是敲头实在难消她心头之恨!
    辛赫无预警被石头砸中,他捂着再度血流如注的额头。
    这女人下手还真不留情,哼!
    “呜……该死!我一定会找出你的,你逃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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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二天,在西阁储君登基大典前,受邀观礼的各国王子、使臣们,坐在宴席间除了享用美酒佳肴外,还不忘谈八卦、聊是非。
    “这位西阁王可真好命,老子早死,年纪轻轻便坐上王位,我们家的老头都活到八十了还不死!”
    “袁太子的语气似乎十分羡慕西阁王?”
    “萧太子!袁某都快三十了,王座可盼了好多年了!”
    “袁太子,晚点登基乐得逍遥自在不挺好的,要是真成了王上,可不能像这样四处游荡了。”
    “萧太子,有人爱权更甚于自由啊!”
    萧太子扬扇笑了笑,“不过听说西阁国历年的君主都早死,活得最久的也不超过五十。”
    坐在萧太子旁边的馨荷倒是呵欠连连,她冷看了萧太子一眼,心中暗骂:瞧他仪表堂堂的,想不到竟是色胚一个,就是这个混蛋睡在她隔壁,吵得她房里待不下去,才会出去碰到倒楣事。
    这话题一出,其余人皆面露兴趣,“这话怎么说呢?”
    说的人故作神秘的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听说是诅咒。”
    “什么诅咒啊?”
    看来他不只是色胚,嘴巴还跟三姑六婆有得拼。也只有跟他同样的这帮笨蛋才会听得兴致高昂,昨夜几乎没睡的她听得可是眼皮直垂。
    “鑫太子要去哪里啊?”
    再不出去走走.她肯定会闷得睡着,“我……我去茅厕。”
    “等一下西阁王的登基大典就要开始了,您可别去太久啊!”
    这帮人还真烦,偏偏身为南鑫国太子,她得跟他们打交道。“知道啦!”
    她赶紧走出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来到附近人烟稀少处,大大的深呼吸。
    不行!她还是好想睡喔!
    怎么辨呢?都怪自己没事干嘛跑出去,又于嘛多事,弄得一整晚没睡好,那可怕记忆不停在脑海中上演,到现在想起来还会打哆嗦。
    至今她仍想不透为什么能一会儿是妖、一会是人……
    屋外韵凉风吹得她瞌睡虫慢慢爬出来了.正想四周没人来给他好好的睡一下,耳边马上传来小四的声音,“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登基仪式已经要开始了!”
    “啊!哦!”
    小四见四周没人,凑到馨荷耳边道:“公主,您昨夜去哪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出去?”
    “您的衣服上都是泥土啊!您到底上哪去了?”
    真不是她说,公主一个女孩家三更半夜还溜出去玩实在不像话!果然她当刻该坚持睡在那里的。
    “没什么啦!我只不过睡不着,到附近走走,不小心跌了一跤,所以衣服才会弄脏的。”要是真把实情说给小四听,她定会吓死。
    小四用怀疑的眼光看她。
    馨荷又打了个大呵欠,“唉!好困……小四,不如你代替我去参加好了!”
    小四拽着她走,不让她落跑。“殿下在胡说什么,殿下可是代表南鑫国,要是迟了,对西阁王来说就太失礼了。”
    “你别拉我!我去就是了!”反正这么多人,多她一个、少她一个也没差啊!  ’
    她们走在廊道上,馨荷揉着酸涩双眼,转弯时正好撞进一个结实的xiōng膛,她捂着吃痛的鼻子,抬头看向来人,这一看不免大吃一惊。
    那人也同样吃惊的看着她,接着两人异口同声说出——
    “是你!”
    “是你!”
    一旁的侍卫长龙二,看了看馨荷xiōng前的牌子,“王上,您认识南鑫国的太子吗?”
    辛赫饶富兴味的眯起眸子。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原来是南鑫国的“太子”啊!”
    馨荷一脸不知所措。真倒楣!怎么会在这里遇上他。
    一旁的小四赶紧拉了拉呆滞的馨荷。“殿下,您快见过西阁王啊!”
    咦……什、什、什么……他、他、他是西阁王……
    “南……南鑫国太……太子见过……见过王上……”
    辛赫嘴角勾起一丝戏谵,“鑫太子何必这么多礼,西阁国一向跟南鑫国有着密切通商,南鑫国也是我国最大的黄金、丝绸来源,更何况昨夜我俩一见如故又相谈甚欢,没有旁人时就叫我辛赫就行了!”
    ,“昨夜?”小四与龙二不约而同看着自己的主子。
    馨荷冷汗涔涔,十分虚弱地笑道:“呵呵……昨夜……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王上见谅!”
    这次出来她明明看了黄历,挑了好日子、好时辰啊!为什么还会这么背?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正是西阁国新王上。啊!她完了!完蛋了!
    辛赫若有似无的拂过额头上的纱布,说道:“太子殿下送给了我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我还不知道要如何回报呢!”
    “这……我……区区小事……您又何必放在心上……”馨荷感到很无力,脑中一片空白。
    “王上!吉时就要到了。”龙二提醒着主子。
    辛赫点点头”“又在此相遇,如此有缘,可见是上天注定,不如我们一起走如何?”
    有缘……是孽缘吧!看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要真跟着他走,她一条小命岂不休矣!
    这时馨荷突然抚着肚子,“啊……呃……我……突然肚子痛……”
    小四一脸不解,“殿下,您怎么了?”
    馨荷对着小四使眼色,“可……可能是水土不服……所以……“
    辛赫眯眼走近她,握住她的肩上,在她耳边柔吟,“要不要紧?我马上命大夫过来!”
    被他握住的肩膀瑟缩了一下,“呃……不用了……是我自己身体差……
    怎好劳驾王上……”
    “怎么这么说?这些下人真不中用,连我邀请来的上宾都招待不好!龙二,快传御医来!”
    他靠得这么近,讲话的热气喷拂在她耳边。
    今天他身着一身真丝制成的黄金龙袍,显得身形项长,一头狂妄不羁的头发虽束在颈后,但还是有几绺散落在鬓角,令他的俊颜添上些许狂野。
    靠在他身边,他身上那淡淡清新味道令她浑身莫名燥热起来,她不着痕迹地走离他身边。
    “不用了!我肠胃一向不好,这是老毛病了,万万别耽误了王上的登基大典,这点小病痛,我只要回房休息即可!”
    一旁的小四听得一头雾水。肠胃不好?老毛病?公主的身子一向壮得跟牛似的,打小哪有什么病痛?她觉得今天公主怪怪的,从刚刚就对她不停眨眼,难道公主的眼睛也出问题了吗?但看起来又不太像,她真是愈来愈不懂公主了。
    “真的不用请大夫来吗?”
    馨荷拼命摇手,“真的不用!”
    “有什么需要,太子千万别客气啊!”
    好死不死,肚子却在这时发出令人难堪的呜叫声,小四马上道:“殿下!原来您是肚子饿啊!我就奇怪您好端端的怎么会闹肚子!”
    辛赫先是错愕,接着掩嘴偷笑,“是我们招待不周,竟然饿到太子!快快一同到大厅去,我想酒菜应该已经在上了。”
    这一刻馨荷真想掐死小四。这小四真的是打小就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吗?
    那为什么她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她还不懂她的意思?厚!这个笨丫头!真是气死她了!
    辛赫挑眉看着这对活宝,“我没想到太子竟是个如此不拘小节又有趣的人。”
    有趣……哼!他倒是在一旁看得挺乐的嘛!混帐!小人!馨荷在心中咒骂。
    状况外的小四完全没发觉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还很J白痴地道:“殿下,您不是肚子饿吗?那快快到大厅去吧!”
    馨荷手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镇定心魂。她现在肚子不痛,但xiōng口很痛,是气得快吐血了!
    辛赫笑着对她道:“太子,一起走吧!”
    “不!今天是王上的大日子,我怎么好夺了您的风采,还是您先请!”
    亏他长得一脸好皮相,可惜心如蛇蝎,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辛赫意有所指道:“南鑫国太子果然如外界所传,谦逊温和又有礼啊!”
    馨荷则是气得牙痒痒,“哪里!王上过奖了!”
    小四与馨荷走在他们后头,小四低声对她道:“对了!您什么时候跟西阁王的交情这么好了?昨夜您就是跟西阁王在一起啊?”
    馨荷捂着发疼的额头。为什么像她这样聪明的人,身边会有一个这么不机灵的丫头?难怪她做什么都事倍功半……
    “我现在不想讲话!”要不是这里还有人,她真会把小四一脚踹回南鑫国去。
    公主干嘛又发脾气了?难道她真的很饿?明明早上她也吃得不少啊!虽是从小就伺候公主,但她真的很不了解公主耶!
    “小四!你给我好好听清楚!我讲的每一个字,你都不许问,我说什么你就照做,知道吗?”接着她附耳在小四耳边说了几句话。
    小四眨了眨眼,嘴巴才要张开,馨荷马上用手捂住她的嘴。“我说过不许问,照做就对了!”
    小四睁着杏眼点点头。公主到底要做什么啊:’她可能不是普通的不了解公主,而是非常不了解呢!
    *  *  *
    西阁国以武治国,兵强马壮,全民皆受过军事训练,一旦年满十五岁,就算身为女儿身,也要受最基本的擒拿术训练。
    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连农民也可以立即放下锄头拿起兵器来御敌,没有人侵犯得了西阁国。
    军事强大占尽优势,这让其他一些弱小国家纷纷向他们靠拢,也是西阁国能一直维持不败的原因。
    西阁国的储君登基大典,几乎所有国家都派了重要人物参加,大都是各国的储君,希望能跟新王拢络感情,其余则是一些富商乘机与各国交流;贺客们送来的大小礼则堆得像座小山高。
    西阁国全国上下为了欢庆新王登基,连放一个月的烟火及举行歌舞酒庆,在大殿上由得道高僧祈福之后,戴上象征最高地位的金蛇顶冠,新的西阎王就此诞生。
    馨荷坐在上宾位子上,心头紧张混乱。看着那个混蛋向上宾们一一敬酒回礼,她满脑子想的只有要怎么样才能逃离这里;她知道那个家伙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得快他一步才行。
    “咳……鑫太子,王上正向您敬酒呢!”这位南鑫国太子相貌堂堂,只是人稍微怪了一些。
    馨荷想得忘我,连辛赫什么时候来到她面前,她都没有发觉,惊得她连忙起身,倒忘了自己是坐在垫子上,大腿盘在低矮的桌下,猛力起身的结果是桌子跟着掀起,桌上的酒菜散落一地,要不是西阁王身旁的龙二反应快,真的是差一点就喷溅到辛赫身上,不过她自己倒是无幸免地被洒了一身。
    其他人全看呆了,包括馨荷,她看着自己五颜六色的衣服,已不知该怎么反应,可以确定的是她已经成了全场注目的焦点和笑柄。
    辛赫紧憋住笑意,没想到馨荷这么窦,他真怕自己会一时失控狂笑出声。
    “你们真是无礼!还不快点向鑫太子道歉!”
    一旁的人赶紧鞠躬哈腰的道歉,“鑫太子,是我们的错!请您原谅!”
    两旁的婢女赶紧帮馨荷擦拭满身脏污。
    馨荷则忙着闪躲,“没关系!不、不用麻烦了!”
    “说得也对,都脏了,再擦也是没有用的,你们还不快扶太子去换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馨荷脑门有如被人重击。换衣服……这……这怎么可以……她怎么会把事情愈弄愈糟,分明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用了……我有自己的婢女……”该死的小四!该她出现的时候人偏偏不在,去打包需要这么久吗?
    “鑫太子这么说是不打算原谅在下了?”
    什么?馨荷看着辛赫泛着冷光的笑容。这家伙……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他明明就知道她是……还故意等着看她笑话……简直混蛋透顶!
    就在馨荷进退两难到不知道是该挖个地洞钻进去,还是直接上吊快些时,她的救星出现了,她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么希望小四出现过。
    “太子还是由奴婢来伺候比较习惯!”小四见到馨荷时也吓了一跳。怎么她才消失多久,公主就弄得这般狼狈?
    辛赫对馨荷邪笑。算你运气好。“那鑫太子可得快去快回啊!少了太子,这宴会可就失色不少。”
    听到讽刺言语,馨荷气得握紧拳头,憋着一口气还得勉强挤出笑容的客气回答,“让王上见笑了!”
    慌忙走出大厅,馨荷一路咬牙切齿。
    她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一刻比刚刚更难堪的了,好歹她也是出身高贵的南鑫国公主,那混蛋竟这么不留情面的恶整她,啊——她快气炸了!
    反正总归一句话,自从踏进这里后就是一连串的不顺遂,她跟这个地方根本是八字犯冲,若不速速离开,难保还会有什么更凄惨的事发生在她身上。
    走廊上无人,小四这才低声问道:“公主,您怎么会成这副样子?”
    馨荷用杀人的眼光瞟了小四一眼。这个小四还真不是普通的不识相一难不成还要她去回忆不成!
    但小四很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我要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小四点点头,“为什么我们要这么急着离开?”
    公主到底是受到什么刺激啦?行为太异于平常,每次一出国都玩到乐不思蜀,都要她三催四催才肯回南鑫国,公主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归心似箭了?遣一次竟急着叫她收拾包袱,还要她弄来两套宫女衣服,说宴会一结束便用最快速度离开,到底为什么她们要这样偷偷摸摸的离开?
    馨荷一眼看出她的疑问,“你照做就好了,不准问!”
    “是!”小四只好吞下满腹问号。
    想起在大厅丑态百出的模样,她心头就有气。不行!她可不要回去,那个坏心眼的家伙又不知道会耍什么手段来整她。
    她发现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接下来他还会怎么对付她呢?
    忆起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以及诡异笑容,光想起来就令她头皮发麻,在他的屋檐下,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他,还是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馨荷顿住了脚步,“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
    小四错愕,“嗄?可是宴会还在进行……”
    馨荷敲了她一记,“笨!就是还在进行所以我们才要走。”
    小四真是愈听愈迷糊了,“这……”
    一回到房里,两人便急忙换上小四事先找来的宫女衣服,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小四,你赶快先换好衣服,先出去探一下路,今天是西阁王的大日子,照理说应该很容易就出得去,但预防万一,你还是先到宫门口去查看。”
    “哦!”小四走出去时一脸纳闷。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吗?他们不是被邀请来的上宾吗?怎么感觉好似见不得光的**鸣狗盗?
    馨荷把衣服脱下来,本想直接套上宫女衣服,但低头一看,刚刚翻倒的菜渍渗透了衣服,竞在她白色的束xiōng上留下大片污渍。
    该死!要是不解下来,到时染上宫女的衣服,一定会让人起疑的,到时她还走得了吗?馨荷赶紧动手解下束xiōng。
    为了昨夜束xiōng被人轻易扯破的事,今天她特地缠上两层,解下来也特别费时,这时她听见后头房门打开的声音。
    “小四,你回来得正好,我的束xiōng才刚解下,快来帮我穿上衣服!”
    辛赫没料到一进屋内便见到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馨荷全身只有下半身穿着长裙,一头如缎黑发披散在骨肉均匀的裸露背脊上,黑发更衬得她的肌肤欺霜赛雪。
    虽然昨天他已经瞧过她的身体,但在黑暗处看得不是很清楚,如今单是背影就这么引入遐想,可想前面的风光更加旖旎。
    见后头的人没有声响,馨荷不耐烦地转过身来,“你没听见我在叫你……”
    两个人的眼睛都睁得老大,对方的视线紧镇住她xiōng前。
    糟糕!她上半身未着寸缕!她下意识的想蹲下遮住上半身,但久未穿裙子的她却踩到自己的裙摆,就这样一个不小心的往前倒,然后再不小心的扑倒站在眼前的人。
    她就这样压在他的身上,两人跌成无比暧昧的姿势,但这样还不够凄惨,两个人还四目相对,两唇相碰……
    “啊——”
    馨荷尖叫地离开他的唇,但她一撑起身子时:却发现赤裸的上半身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她又尖叫的趴回他的xiōng膛上。
    辛赫掏了掏被她的尖嚷声弄得快聋了的耳朵,“你能不能别再叫了?!”
    搞清楚到底是谁被压在下面,该叫的人好像不是她吧?
    又是这个扫把星,只要碰到他,就没好事!馨荷又窘又气,又不能起身,“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房里?”
    辛赫挑眉,“我是来看看你到底是在换衣服还是……溜了。”
    馨荷闻言有丝心虚,她捶了他一记xiōng,“难道你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还看得那么高兴,混蛋!
    辛赫一脸无奈,“拜托!我根本就没有回避的机会,你以为我喜欢看啊?”
    哎呀呀呀!这家伙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这话是说她逼他罗?这种混帐话也只有他说得出口。
    “你说这是什么话……”馨荷气得想起身狠狠教训他,但是一起身又发觉不对,便再度压上他。
    被压在地上的辛赫叹了一口气。其实他真的不想看,这毕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但是身上这女人不时抬起上半身,教身为男人的他想不看都难。
    “喂!你要躺在我身上多久啊?我还得回大厅去呢!大家还在等我这个主人!”
    他发誓!他对她真的没什么兴趣,但好歹他也是个正常男人,被她xiōng前那两团不停压迫、刺激着,他的男性生理很难不会被撩动……就算习惯穿男装,但骨子里到底还是个女人,她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啊?
    “你少臭美了!你以为我喜欢压你啊!要是我一起身,不就便宜你了。”
    他其实不是很想要这种便宜。“反正刚刚我该看的不该看的也全看到了,还有差吗?”  。 这种没所谓的平淡语调还真让人恼火。“你——”
    “这能怪我吗?谁教你明明是女人却扮成男人,这样也就算了,最起码在换衣服时门也该关好,今天算我倒楣,要是换成别人,恐怕早被你这不男不女的样子活活吓死了!”
    嗄!敢情全是她错罗!还有……算他倒楣是什么意思?这世上真有人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她算是开了眼界!
    她气得提高音调,“难道你不知道进来要敲门吗?这是基本礼节吧?”
    “要换衣服得把门给关好也是基本礼节啊!要是被人看见什么会长针眼的东西,也是罪过吧!”
    呃……馨荷气得抓紧身下的衣服,从鼻腔里喷出来的气像火一样烫。
    什、么、叫“伤眼的东西”?这个人是想逼她杀人吗?
    “到底你为什么处处要找我的麻烦?看我被整得惨兮兮的你很乐吗?”
    辛赫翻翻自眼。他用的这么做吗?“你现在是把自己的笨手笨脚所造成的错全算在我头上罗?”拜托!他都还没出手好不好?
    他还敢说这不是他的错!“要不是你,我会弄得这么狼狈吗?”
    她脑子里到底都装些什么东西啊?“明明是个女人,却要扮成男人到西阁宫来,狼狈自是当然!”
    “撞见了你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辛赫扬眉冷笑了一声,“看来你果然全看见了!”
    搞清楚!到底是谁该害怕啊!她可不怕他,她可是掌握着他的秘密。
    “我是一直想忘记,但是有人不停逼着我想起,到时要是我气起来会告诉谁可说不准!”
    辛赫表情平静,反而讥笑道:“你有资格威胁我吗?难道不怕自己是女人的事曝光?”
    馨荷气得两手捶打他的xiōng,“你休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辛赫赶忙抓住她的手,“住手!”
    这个女人在干什么?就算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她也别什么都没穿的在他身下扭来扭去。
    馨荷被他气得理智全失,对他又打又抓的,“我不要!”
    辛赫则是抓不住她如鳗鱼般滑溜溜的小手,“喂!你这疯女人……”
    “就算我是正常人也被你给气疯了。”
    “喂!你最好快住手!”
    “我偏不要!怎样?我才不是好欺负的!”
    “公主——门口的士兵我已经打点好了……”
    两个人一番激烈的拉扯后,辛赫上半身的衣服也被扯得差不多,小四回来时正好撞见两人光裸着上半身,自己的主子还趴在西阁王身上的香艳画面。
    “王上!大厅的人都在等……”
    太好了!这下连龙二也撞见了,两个人同时住了手,这番画面说要让人不想人非非实在是不可能。
    龙二瞪大眼。他的王上竟跟鑫太子……想不到他从小跟随王上,竟不知道……难怪……难怪他从没见王上纳妃与亲近女色,原来王上喜爱的是男色啊!
    这时小四赶忙拿起外衣包覆住馨荷,还巧妙挡住龙二的视线。
    辛赫也尴尬的起身,龙二赶忙回神帮他把身上的衣服迅速穿戴好。
    辛赫清了清喉咙,“龙二!派些信得过的手下,我要你保护鑫太子的安全!”
    “是!”龙二立刻应答。哇!这么大的阵仗保护一个上宾?看来王上还不是普通喜欢鑫太子呢!
    馨荷转头瞪着辛赫,他对她扬唇一笑,用着只有她知道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想扮成宫女逃走?他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招,可惜她算计错了,他可不会让她逃走的。
    啧!馨荷在心中咒骂。哼!差一点就能逃掉了,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破坏了这一切,真是气死人了!
    只是一旁的小四与龙二看到的景象却大大不同,他们看到的是两人眉来眼去的传情,四目相交、难分难舍的。
    龙二也再度确认自己的主子真有断袖之癖。一开始王上遇到鑫太子时的热烈攀谈就让他觉得怪怪的,从来不太跟人交际的王上怎么会对一位才来不久的上宾这么热络,原来……
    小四看着西阁王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公主没精神的模样。哎呀!难道公主是因为爱上西阁王又碍于自己得扮成男子,无法跟意中人有完美的未来,所以才痛苦的想逃走吗?
    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他们竟粗心的没察觉到主子的痛苦,令身为仆人的龙二与小四当下自责不已,并决定要靠自己微薄的力量来帮助主子脱离苦海,让两人能永浴爱河,迈向幸福、光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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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深夜,明月高挂,辛赫站在御书房里凝望着窗外沉思着。
    不管怎么样,他绝不能让她离开,他的秘密万万不能让人知道。要是普通人他早解决干净,偏偏对方是南鑫国太子,但他又不能关她一辈子,他可不想因为这样而引起战火。
    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呢?辛赫摇摇头。不成!人是他邀请来的,在他西阁宫里遇害,南鑫国还是会追究责任。
    嗟!要不快点把这个肉中刺给拔除,教他夜里如何安眠?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完美的解决这一切?辛赫抚额苦思。
    一旁的龙二见主子长吁短叹,一副非常苦恼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地道:
    “王上,请您别再压抑自己了,龙二愿意为王上分忧!”
    辛赫不解的看着龙二,“压抑自己?”
    “王上,您也不要怪那些大臣们,毕竟先帝早死,他们会在王上刚登基时就急着催婚,目的也是为了西阁王朝的千秋大业。”
    “你以为我是为那件事在苦恼?”辛赫反问。
    龙二这时“咚”的一声跪了下来,一脸诚恳的道:“龙二只是个奴才,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奴才不要王上不开心。”
    “我知道你对我一向忠心,快起来吧!”
    “王上,龙二明白您内心的挣扎,毕竟这种爱为世道所不允许……”
    辛赫一脸茫然。他说的是哪国话?“等等……龙二……”
    龙二握住了主子的手,眼里含泪,“王上!别管那些世俗的眼光了,想爱就去爱吧!龙二一定会保护王上到底的,绝对不容任何人多说一句废话的。”
    辛赫愈听愈胡涂,“龙二……你到底……”
    “王上,爱上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坏事,龙二会倾全力支持王上的,请王上别再忧愁了。”啊、啊、啊!他没想过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王上,竟也有这么感性的一面,王上终于有点人气了!
    辛赫差点把晚膳全吐出来,“爱……爱上男……男人?”
    “王上,请您万万别在龙二面前压抑自己,不论您做什么事情,龙二绝对是跟随到底,不管是对还是错。”
    面对龙二如此忠心的宣誓,辛赫不知道是该称赞他,还是怀疑自己给他的工作量是不是太大了,让他神经错乱了。
    “龙二,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王上,龙二一定会替您想办法的1”
    辛赫深吸一口气,无比认真的对他说:“龙二!我并不爱男人!”
    龙二的手握得更紧了,“王上!请您不要把龙二当成外人,请您信任龙二,请您对属不说实话!”
    辛赫的嘴角在抽搐,再次深呼吸,“龙二,我再说一次!昨夜的事全是误会,我、并、不、爱、男、人!”
    龙二仰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接着擦了擦眼角,低头道:“是!龙二全都明白。茶冷了,属不再去沏过。”
    辛赫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感到头重脚轻。龙二会明白才有鬼!
    该死!看来他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毕竟昨天那种画面想要人不误会也难,也难怪龙二会这样认定。
    唉!感叹啊!想他堂堂一国之君,竟会被人看成是有变态嗜好的男人,这笔帐到底该算在谁的头上才对呢?
    *  *  *
    同样的月亮看在被软禁在屋子里的馨荷眼里却是不一样的。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她心头的火气就愈大,明明错的人都是他,为什么她还要被他给关起来?!
    他有什么资格关住她?现在她的身分可是堂堂南鑫国太子,他到底有什么权利对她做这种事?
    他的秘密被她知道又不是她愿意的,他怎么能拿这种借口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是当他们南鑫国好欺负吗?
    可恶!真是可恶极了!
    姓辛的!本公主跟你可是梁子结大了!要是不把所受到的耻辱三倍奉还,她就跟他姓!
    小四看着一下捶桌子、一下又捶心肝的公主,内心也十分不忍。
    公主一定是碍于自己的身分,所以正在承受着爱的折磨。她到底能为公主做什么呢?
    “公主,别再想了,夜已深,您还是就寝吧!”
    馨荷捶桌低吼,“我怎么睡得着?!”
    小四叹了一口气,“奴才明白,公主也是不得已才扮成男人,其实公主是道地的女人,身为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能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人过下半辈子,要不是太子殿下早死,公主也不用受这样的折磨,小四真为公主抱屈!”
    馨荷的眼睛眨啊眨,不知所以然的看着小四,“等等……你现在是在说什么啊?”
    “公主,小四打小就跟在您身边,还会不了解您吗?您之所以苦苦压抑自己,就是为了太后娘娘!”要不然漂漂亮亮的公主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小四的话令馨荷摸不着头绪,“为了太后娘娘?压抑自己?”
    “公主就别再在小四的面前逞强了,小四明白您的痛苦。”
    她的内心是痛苦没错啦!但是为什么小四话里的意思怪怪的,又听不出哪里怪……
    绕来绕去绕得她头都晕了,馨荷啜口茶,“小四,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能不能讲清楚一点啊!”
    “小四明白公主跟西合王情投意合,又碍于必须扮成男人,所以对于两人的未来苦恼不已,这些您用不着说,小四全知道的。”
    她的话让刚喝下一口茶的馨荷呛得眼泪、鼻涕齐出。
    小四一边帮她拍背,一面抽噎道:“公主,您想哭就哭出来吧!小四也会陪您一起哭的。”
    馨荷捶着xiōng,指着小四,“你……咳……胡说些……咳……什么……”
    她跟西阁王到底哪门子情投意合啦?小四是病了、还是见鬼啦?
    “小四只是一名奴才,力量棉薄,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帮公主的!”
    馨荷望着“病人膏肓”的小四,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四,你没发烧吧?”
    “小四身子好得很啊!倒是公主的眼睛全红了。”呜……她家公主果然伤心欲绝。
    “要不然就是你疯了,才会说出我跟那个混蛋情投意合的疯话来!”
    小四睁大了眼睛,一脸受伤地道:“公主……想不到您在小四面前还要这么说,难道您真以为小四会出卖您,把这种事去向太后娘娘报告吗?”说完她伤心的哭了起来。
    馨荷受不了的闭上眼睛,她想一定是她没穿衣服与那个混蛋在地上打滚的画面太刺激小四了,所以小四才会产生这种荒谬的幻觉。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义正辞严的语气道:“小四!我只说一次,我跟西阁王根本就是仇人,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宰了他,扒他的皮、剁碎他的骨头!跟他情投意合这种鬼事,就算是在梦里也不可能发生,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小四一听完,先是愣T-T,接着眼泪便滚了下来,“公主……您为什么要这样骗自己……小四看了真的好生难受……”
    馨荷感到头痛,非常、非常的头痛。“小四!看来你是听不懂我刚刚说的话是吗?!”
    小四竞一把抱住她,“公主……奴才真的明白……请您不要再说了……”她不想在公主的伤口上撒盐。
    “小四,我真的不爱他!真的!”馨荷郑重申明。
    小四擦擦眼泪,“奴才全明白的,公主别再说了,小四下去帮公主沏壶热茶来。”
    “小四……”
    馨荷无奈又无力,她终于明白什么叫有理说不清了,就连小四都能这样误会她,再这么下去还会有什么更可怕的事发生!
    不行!馨荷双拳紧握,眼神坚定看着天空明月。她非得快点逃出去不可,只有逃离那混蛋远远的,才能确保平安!
    小四拿着茶壶魂不守舍的走向膳房,正好与同样心事重重的龙二撞个正着,两个人跌坐在地上呻吟。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
    两人异口同声说出造句话,接着两人定下心神仔细望着对方,同时间伸出手来——
    “啊!是你!”
    “是你!”
    “你不就是那个鑫太子身边的小四?”
    “你是西阁王身边的龙二!”  ‘
    这时两个人的脑子开始转啊转,眼珠子也跟着转啊转,接着两人脸上漾起了光彩亮丽的笑容。
    “我说小四啊……”
    “我说龙二啊……”  一
    “有一件事同你商量、商量!”
    “有一件事同你商量!”
    两人发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你说的事该不会是……”
    “你说的该不会是……”
    *  *  *
    馨荷望着窗外伸懒腰。
    已经第二天了,那个混蛋真打算就这么关着她一辈子吗?
    看着门外看守的士兵,她嘴里不停咒骂。哪有这种事?她乃是堂堂一国太子,他这么做是欺南鑫国都无人了!
    虽说每次一出来,她总是像飞出笼子的鸟,没有在外头给他混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去,但是日子久了母后也会察觉不对,到时她若没有回去,她怕母后的病又会发作。
    再者……她也不要像个犯人似地成天被关着,望了一眼门El的两名士兵,她心头轻叹。若是要yīn她,好歹也多派一些人手,就两个瘪三,简直太瞧不起人了!
    瞟了一眼桌下紫檀木做成的暗色板凳,她伸手拳起,放在手上掂了下重量。
    嗯!够沉。接着高举过头,再放下,就这样甩了几次,接着满意的勾起唇。
    不错!她跟小四一人一个,三两下就能把门外的笨蛋轻松解决……
    “你拿着椅子在干什么?”
    这个声音!突如其来的惊吓令馨荷转身过猛,加上忘了凳子还高举在头顶上,重力加速度的结果是高举的凳子往下掉,身子也跟着往后倒去,她想稳住身子往前倾,却正好倾往前来的人身上。
    “啊——”
    相同的尖叫声响起。
    太好了!她又再次扑倒在辛赫身上,如果要说这次跟上次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这次的角度是落在他的腰际,远比上次更加令人想人非非。
    她急着爬起来,却发现手环勾住了对方的腰带。该死!她粗鲁的扯着辛赫的腰带。
    “喂!你在干什么?”
    没有人会在对方死命想扯下自己的腰带时还能不作声的。
    馨荷满脸通红,早不知道是气还是窘,她老羞成怒的大吼,“你瞎啦!
    没见到你的腰带就是扯不下来吗?”
    辛赫又掏了掏耳朵,“你用不着这么大声嚷嚷,我又不是聋子。”
    “这什么鬼腰带啊?用什么玩意做的,怎么这么难弄啊……”
    “你不要硬扯,到时把我腰带弄坏赔得起吗?”
    “快点啦!”烦死了!她想尽快离开他。
    “你这什么鬼镯子?怎么都解不开来……”
    “哎呀!你不要这么用力,会坏掉的!”
    “你先不要动!我来好了!”
    “啊啊——你在干什么?很痛耶!”
    “不要吵!”
    造时门El有四只耳朵好奇的贴在门上偷听,除了两名士兵,另外两人分别是小四跟龙二。
    天啊!想不到已经进展得这么快啦!王上才刚进去不到几分钟,已经开始在宽衣解带了吗?看来王上果真是憋了很久。
    公主嘴里不承认,但是行为却不是这样,没想到还会主动帮男人解腰带,12气还急得很,看来公主真的是对西阁王很饥渴。
    小四看了看他们,“龙二,咳……我们站在这里似乎不太好吧?”
    龙二点点头,“也对!我们还是下去吧!,,
    龙二先把两名士兵遣走,接着两人也跟着离开,所以他们没听见房内后头的尖叫声。
    “啊——”
    至于尖叫的原因是馨荷要起身时不小心摸到辛赫胯下的正中央,一个凸起的东西,别说堂堂一国公主了,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这时的正常反应都该矜持尖叫才对。
    辛赫着实受够她的魔音。被侵犯的人是他吧?怎么她叫得活似见鬼!
    她这番言语令他很不悦,“若是你的手烂,刚刚被你压在身下的我,全身都要烂了!”
    辛赫有丝不耐烦的由地上站起,“有没有搞错?你叫我来就是要说这些吗?”
    馨荷莫名眨眨眼,“什么?我叫你来?”他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辛赫冷冷看了她一眼,“是吗?没话说那我走了!”
    见他要走,馨荷急得拉住了他的手,“等等……”
    辛赫望了她一眼,她见状,赶紧放开,“我的确是有话要说。”
    辛赫的眉头微皱,不耐的环xiōng,“有话快说!我忙得很。”
    这是什么态度啊!令她有股莫名的火气上来,“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何时?”
    他沉吟,“不一定!”
    这是什么让人吐血的回答,“不一定?!”
    “嗯……我还在想。”
    有什么好想的?“还在想?”
    “我还在想怎么处置你比较好。”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她。
    馨荷紧握拳头,“你最好快放了我,不然……”
    辛赫似乎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不然怎样?”
    “你似乎忘了我是谁?”她可是南鑫国太子,未来储君,南鑫国的人民会为了她抛弃性命的。
    “我没忘!你是一个假扮太子的女人。”
    他的话犹如一记闷棍,令她双眼泛花。可恶!他一定要这样时时刻刻提醒她不可吗?
    “那你自己呢?表面上是西阁国的王上,骨子里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辛赫闻言,眯起冷眸盯着她,眼神凌利得像刀子,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忽然,他勾起唇角,慢慢走向她。
    馨荷害怕的后退,她忘了这个人翻脸跟翻书一样快。“你……你要干什么?我……我哪里说错了?”
    他似笑非笑,“你的确没说错,我还要感谢你。”
    怪了?为什么她觉得四周气温陡降?“感谢我?”
    “是啊!你的一番话让我想到处置你的方法。”
    他明明在笑,为什么她却冷得全身发抖?“难道……你……要放我走了?”
    后退已到了底,他暗黑无边的眸子闪着冷光,脸部隐没在黑暗处,诡异的笑容以及两片薄唇里的白牙森冷,馨荷靠在墙上寒毛直竖。
    辛赫勾起她的下颔,“看来还是只有死人,才能永久保密!”手缓缓往下滑,在她柔软白嫩的颈子上游移。杀她易如反掌,早在第一时间他就该杀了她,反正他也不是头一次杀人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先杀了她再讲!
    看着他愈来愈深沉的表情,馨荷明白造一次他不是在说着玩的,他是真的会杀她。
    她抓住了他的手,“等等……我还不能死……”
    “你这是在求饶吗?很可惜……”
    “不是!我并不怕死,但要是我死了,会连带让我母后也活不下去的!”
    辛赫偏了下头,“这是什么借口?”
    “其实我是南鑫国公主,五年前我的王兄死于急病,母后受不了打击得了失心疯,所以我扮成太子,告诉母后其实死的人是公主,母后才渐渐病恋,要是我又死了,母后会承受不住打击的!”
    辛赫闻言愣了一会儿,接着冷笑,“你以为我会因为你是个孝女就放过你吗?”
    “我明白你的感受,这两年我也一直过得战战兢兢,生怕被人知道我的秘密。必须以男人的身分活下去,心中的苦无人可倾诉,有时我也会感到孤独和害怕,其实……被你知道这个秘密后戒竞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松了一口气吗?辛赫回想自己从小到大这莫名发作的疾病,想到就算跟自己的亲人也不能诉的痛苦,记得第一次发作时在镜中见到自己时他也是吓得狂叫。
    别人见他是一国之君,但其实他的心里充满害怕与不安,他好怕……怕心头那股黑暗力量总有一天会淹没自己,害怕被别人看见他的鬼样子,更害怕自己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会不会有一天他会完全成r一个妖怪,再也不是人……
    “我不会说的,这辈子我都不会说的,请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人说真诚能感动天,她这般诚心诚意,他该会放过她吧?
    他残酷的表情不变,“从没有人在看过我的真面目后,还能活在这个世间的,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所以呢?你杀得完吗?那不如把所有人全杀光算了!你这样子活着,不觉得很痛苦吗?”
    谁说他不痛苦,他甚至自杀过,最可怕的是……他根本就死不了,刀子捅进身体里只有一刹那的痛苦,拔出来时不但没有流血,连一点伤都没有,不论他怎么伤自己,最后他都好好的活着,每一天、每一夜对他来说都是无边无际的苦海。
    收紧握住她脖子的手,他厉目看着她,“难道你看见了不害怕吗?”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我承认见到的那一刻的确很害怕,但是你并没有伤害我,而且当时你那么痛苦的模样,口口声声喊着“救我”,我本想逃之天天,但我还是回头找你,我只是一心想救人,根本忘了你有多骇人。”
    辛赫惊讶的看着她,他的心颤抖得好厉害,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原来他的心也会跳得这么猛烈,原来自己还是个人,还有心跳。
    他说不清此刻的感想,拼命强压住那股从来没有迟的奇异感觉。“你……你会这么说……是为了让我放了你……”
    馨荷握了握他掐住脖子的手,“不管那夜我看到了什么,我都忘了。经过王兄的死亡,让我明白人生苦短,不管过去发生什么,我一向只看眼前,就算你不是人又怎么样?”
    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这些,她握住的地方好烫,烫得他甩开了她的手,他的心像是破了一个洞,不停有莫名的热流流进那冰冻的心,这种热令他痛苦得捂住xiōng口,像是承受不住的焚烧着他。
    见他脸色不对,她担心的问,“你……你怎么了?”
    辛赫痛苦的跪在地上,捂着xiōng口不停喘气。
    馨荷紧张的看着他。他这种样子似曾相识,令她想起那夜他也是这样。
    “你……该不会……”
    辛赫读出她眼中的害怕,“怎么?你怕……”
    他就知道,这么多年来他见太多了,多少人是说一套做一套,
    像他这种鬼样子,连鬼见了都怕,何况是她。
    馨荷没有逃,她拿起手绢帮他擦拭着额际的汗,突然间她有丝不忍。今天这事要是发生在她身上,她又会怎么做呢?
    “每一次……都这么痛苦吗?”
    辛赫睁大眼看着她,他想起以前不小心看见他的那些人,个个都是害怕又憎恶,哪个不逃,就连贴身护卫都换了十几个。
    后来只要他感到些许的不舒服,就跑到无人处,自己咬牙撑过去。
    其实他并不想杀人……但又不能不杀……
    而她……竟然还留在这里,明知道他的真面目是那样骇人,为什么没有逃?
    此时的馨荷心中只有同情,“我……我能帮什么忙吗?”
    辛赫张大双眼看着她,接着二话不说就把她紧紧抱住,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这么多年,他逼自己麻木的过着每一天,直到上天愿收留他的那一天到来,他是一直打算这么遇下去的,为什么此刻的他会这么激动、这么样的想哭……
    馨荷被紧抱得快喘不过气来,“喂……你……”她察觉到脸上似乎湿湿的,抬头见他竞一脸湿,“你……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
    他的眼眶却忍不住的发热,鼻子也发酸,被封闭已久的心早就坚固如堡垒,因为xiōng口炽热的眼泪,把心底深处那颗受伤的心给融化了,冰冷的心似乎复活了过来,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心脏在身体里剧烈跳动的声音,那么的有力,那么的温暖。
    她的触摸令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救赎,他忆起了母后死的时候,她握住了他的手对他说:“不要难过,孩子!这世上一定还会有跟母后一样了解你、深爱你的人,你要坚强……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的……”
    难道世上真有这种人?他以为穷尽一生都不会有这样的人出现……
    发觉他的脸凑过来时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馨荷感觉唇正被人狂吻着,这绝无仅有的刺激感觉令她晕眩。
    她张大眼,眼前的人脸上全是泪水,抱着她的手臂在颤抖,侵袭她的唇舌炽热不已,她像置身火海‘,全身像是正被火烧着,却又感受不到火焰,脚仿佛离开了地面,身子轻飘飘的……
    忽然,辛赫像是意识到什么东西似地离开她的唇,两人喘着气对望,接着他转身快步离去。
    馨荷脚软的跪在地上,她捂着被吻肿的唇。
    这……他……她……这……该用什么适合的字句来形容这样乱七八糟的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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