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猜测是神灵的意识体或许能够在某种成程度上和这个世界的本源意识,也就是科技界通常称之为“盖亚意识”的世界本源起到某种程度的共振,然后通过这种共振找到生命力波动最契合人类的病菌。
但是否如此却不得而知,或许金沙古卷中会有相关的记载,不过现在我们却不太可能得到这件宝物了。
我们沿着神殿的通道,弯弯曲曲地朝前行进,巨大的由地热加热蒸汽,然后推动机械运转的噪音不时响起,估计是许多零部件都缺乏润滑的缘故。但是修建神殿的青铜材料里面似乎添加了某些特殊的物质,即便是四五千年过去了,依然没有锈蚀的痕迹。
而且用现代工艺的刀具敲打上去,也能感觉到不管是硬度还是延展性都远远超越普通的青铜合金,几乎能够媲美现代技术中的锰合金的程度。
这让我们对蚕丛王时期的青铜冶炼和铸造技术更加的好奇,不过可惜我们再度身为阶下囚,除了好奇之外,也没有心思考虑太多。
最终,在肖蝶的带领下,我们走到一个堆积了大量青铜祭器的地方,看样子肖蝶对蚕丛墓竟然有着不可思议的熟悉,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到的资料。
在这个地方,肖蝶的动作明显缓慢了下来,仔细地查看身边每一件青铜祭器。
“你还想试试能不能找到那件东西?我估计够呛,秦振豪既然连金沙古卷和神躯都带走了,没理由留下那件东西。”小王恨恨地说。
“我觉得不太可能,留给他的时间不够,他能带走这两样已经超乎我们的预料了,如果笔记中记载得没错,这件东西应该就放在熔岩神殿的祭祀厅中,不可能被轻易带出去。”肖蝶轻声说道。
“笔记?是叶暮然留下的笔记?”敖雨泽猛地醒悟过来,紧盯着肖蝶问。
“是啊,不过是他以独特暗语写在日常的日记当中,可惜你们当时没有发现,要知道这本笔记还是你们从五神地宫中带回来的,甚至不是因为我看见它的话,了解到关于这个世界的部分真相,我为什么要突然背叛培育了我的铁幕组织呢?”肖蝶淡淡地说。
“你到底在笔记中看到了什么会让你选择背叛?”敖雨泽忍不住问。
“我希望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哪怕是你不肯原谅我,也无所谓。因为相对知晓这个秘密的痛苦来说,就算是作为敌人,或者被杀死都要轻松得多。”肖蝶扭过头去,不再看敖雨泽期待的双眼。
肖蝶继续在祭祀坑中寻找,我被两个武装人员押着,也不停地在祭祀坑的无数青铜器中徘徊。这些青铜器都有被故意毁坏的痕迹,甚至还被火烧过,应该是当年的蚕丛王为了毁灭纵目神的信仰而故意干的。
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我几乎将祭祀坑中的青铜祭器都看了一圈,最后一个不起眼的青铜瓶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青铜瓶子有一尺长,瓶口有鸡蛋粗细,瓶肚也不过比拳头稍大。摸上去表面不太光滑,甚至还带着一些细小的坑洼。瓶子子表面不仅有烧黑的痕迹,有的地方还隐隐透出一丝金光,但仔细看去,这丝金光又犹如幻觉般突然消失。
我弯腰将这个青铜瓶子捡起来,身后的两个武装人员紧张地将枪口对准了我,似乎生怕我将这瓶子当成武器袭击他们。
不过看我没有动手的意识,他们手中的枪口又稍稍朝下,但还是有意无意地指着我的腿。我估计如果自己有什么异动,这两个家伙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当敖雨泽看到我手中这看似普通的瓶子,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朝我靠近。
但她的举动还是被肖蝶发现了,肖蝶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示意几个佣兵看住敖雨泽这个战斗力最强的家伙,然后自己朝我走过来。
敖雨泽脸色的神色立刻变了,却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有些紧张地将瓶子藏在身后,但是很快明白这不过是徒劳,最终只能无奈地将瓶子递给已经走到我跟前的肖蝶。
“真不愧是金沙血脉的继承者,即便是凭借本能的感知,也能找到它。”
“这玩意儿是干嘛的?”我感觉有些不妙,自己真是手贱,明明知道肖蝶是在这里找东西的,干嘛还要将感觉特殊的瓶子帮她找出来。
“它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在五千年前,曾经留下过许多传说,尽管这些传说大部分都是走样的。这玩意儿的形状在出现的时候也不固定,有时候是瓶子,有时候是酒杯,有时候是酒壶,还有时候干脆是个小盒子。它作为杯子外形的仿制品甚至在公元33年的时候出现在西方世界,当时的西方人将它的仿制品称之为……圣杯!”肖蝶淡淡地说,微微摩挲着手中的青铜瓶子,似乎这玩意儿真是什么了不起的珍宝。
圣杯的传说我当然听说过,和西方最大的宗教有关,传说圣杯是接引过耶稣的受难的鲜血,因此具有神秘的力量,能够使死人复生,也能够让活人长生。
这样的传说,和古蜀王朝时期所追寻的长生其实多少有些相似,如果西方世界的圣杯真是眼前这玩意儿的仿制品之一的话,那么所谓具有复生和长生功能的圣杯,很可能是因为里面盛放着的,是先前那个青铜池子里面类似的特殊细菌聚合物。
毕竟世界的本质规律是恒定的,即便西方世界没有过古蜀国类似的文明,可是数千年的历史,还是很可能有人找到类似的细菌聚合物,并引以为神迹。
“它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它是钥匙,不过开启的大门不是实质性的,甚至不是简单的物质或者虚幻的意识,而是时光本身。因为里面盛放的是一些看似美丽的金色沙粒,这些沙粒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时光之沙。”一向镇定的肖蝶,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语气有些颤抖。
我看着她手中的瓶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一把将它夺了过来。正当我要将瓶子狠狠地砸向地面的时候,后脑传来冰冷的触感,我知道那是枪口抵住了我的脑袋。
“你敢动一下,我可以保证就算拼着不要你身上的金沙血脉,也会让你血溅当场。”小王的声音冷冷地从旁边传来。
我的手顿时僵住了,虽然我胆子一向很大,可脑袋近距离被枪指着,就算再大的胆子,这个时候也有些犹豫。
谁不怕死?如果死得值得或许还会义无反顾,可就这样死了,的确有些憋屈。
我缓缓放下瓶子,可正当我要将瓶子交还给肖蝶的时候,敖雨泽猛地动手,几乎是在眨眼间击倒了她身边的两个武装人员,正当她要对第三个人动手的时候,枪声响了,是老k开的枪。
“不!”我看着敖雨泽胸口连续绽放的几朵血花,忍不住大吼着,眼睛在瞬间变得通红。
敖雨泽似乎知道自己不行了,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双眼中还是透着万分焦急的盯着我手中的瓶子。
“不要……”肖蝶也看出了情况不对,连忙对我说。
脑袋后面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我古怪的朝面前的肖蝶笑笑,我能看到肖蝶眼中闪过的一抹惊恐。
在这惊恐当中,青铜瓶口的木塞已经“啪”的一声被我拔了出来,然后扔掉在地。
美丽得炫目的金色沙粒从瓶口流了出来,就像一条微型的金色瀑布,很快就在我脚边堆积成了金色的小山。
这种金色有着无法形容的光晕和诱惑,甚至连一向冷酷桀骜的小王,这个时候也被完全吸引住了。
金色的光芒四处蔓延,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它,不知什么时候,金色的沙粒早已经全部倒了出来,可我依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其他人也和我一样,甚至我能感觉到后脑的枪口移开了,接着不少人手中还拿着的东西,不管是枪支还是火把,亦或是正在查看的青铜祭器,都叮叮当当掉落一地,所有人的目光甚至身心,都被脚下的金色沙粒所完全吸引住了。
我感觉到了不对,可是却连一根小指头都挪动不了,更不能说话呼喊,只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静静地呆在原地,似乎连思维都停滞了。
后 记
当我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地下暗河的浅滩之上,在我的旁边是依然昏迷不醒的秦峰、明智轩和小叶子。
但是没有敖雨泽的踪影,只有一封明显是血作为笔墨写成的书信,在一张画着可笑漫画的羊皮纸上。
信是这样写的:
“时光之沙的力量已经化为晶壁保住她生命的最后一瞬,所以她暂时不会死。想要真正救她,除非找到被秦振豪窃走的神躯,然后用金沙古卷中记载的换血秘术将神血换给频死的敖雨泽。你可以不选这条路,做一个安静的普通人,我可以保证真相派不会再找你和你家人的麻烦,只是这样一来,你会永远失去她。”
信没有落款人,只画了一个简陋的蝴蝶符号,几乎不用多想,我也能猜到是肖蝶留下的。
既然她比我们先清醒过来,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我们,或者先救活小王和老k他们,这样我们就依然是他们的俘虏,难道说,肖蝶的背叛也是另有隐情?
除了血书之外,我发现自己的手机上多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块巨大的淡金色半透明的琥珀,巨大到足以容纳一个人,琥珀中被封印着的也不是昆虫,真的是一个美丽到极点的女人。
这个女人自然就是敖雨泽,在她的胸前有三个子弹造成的血洞,但是流出的鲜血也似乎被琥珀在瞬间凝固。
她的脸上依然保持着最后一丝带着欣慰的笑容,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的痛苦。照片应该是肖蝶用我的手机拍的,这块巨大的琥珀或许就是她口中的时光之沙的力量所化的晶壁。
我紧紧地捏着手机,回想着失去意识前一刻敖雨泽胸前血花绽放的景象,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呆呆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其他人相续醒来,我们沿着暗河沉默地朝前方走去,直到双脚都被河边的石子割得鲜血淋漓,才在一个水潭上方看到了依稀的天光。
那是一个圆形的井口,在呼喊了不知道多久之后,从井口之上,终于垂下来一根长长的绳子,我们沿着绳子爬了出去,在地下起码呆了两三天的我们终于重见天日。
傍晚的阳光泛着金色,尽管柔和,却刺得人睁不开眼。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站在井口附近的,都是些很老的老人,这些老人极为瘦弱,似乎风一吹就会倒,眼中更是没有太多的生气,似乎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信念。
老人们救出我们后,随便丢下点食物就不管了,我们也没有提过多的要求,毕竟对这个村子的人来说,我们或许是带来灾祸的一群人。
敖雨泽……
离开村子的时候,我心中默默的念诵着这个名字,知道前方的路不管有多难,我也必须找到秦振豪和被他带走的神躯,这是救回敖雨泽唯一的希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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