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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梁楚笑眯眯地收起来钱:“我只知道她们一定会成为我的回头客。”
    一束花有六十六朵玫瑰,天渐渐沉了,花一枝也没剩下。梁楚老板最后数了一遍钱,美滋滋地关门回家。
    回家路上买了新出炉的两屉小笼包,经过小区广场,老人成群结伴在享受天伦之乐,聚在一起下棋说话,梁楚老板在嘈杂人声里穿过,哼着国歌的调子等电梯。
    身后又进来两人,没有等电梯去爬楼梯了,梁楚的房子在六楼,说低不低说高不高,如果有工夫,徒步上楼锻炼身体也挺好的。板牙熊以前说你看别人楼层低都是走上去的,咱们也去呗。
    梁楚一次也不爬,说我就算住在二楼我也乘电梯。
    一梯两户,梁楚提着包子走出电梯,电话响了,他腾出一只手拿出手机,是荆文武打来的,随手按下接听。
    “荆可?”荆文武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你今天回老家吗?”
    梁楚走到了家门口,说:“怎么突然让我回去?这么晚了,没法回啊。”
    “我去接你。”
    梁楚怕他说风就是雨,真的来接,赶快说:“你先说什么事,家里怎么了?今天不是什么重大节日吧……你找女朋友了?”
    “我找了的话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啊,”荆文武的声音轻松了一些,说:“你就回来吧。”
    梁楚腾不出手拿钥匙,说:“神神秘秘的搞什么啊,你等我会,我先开门。”
    荆文武在那边发神经大叫:“荆可!你先听我说话啊!”
    梁楚打开了房门,天色已昏,客厅里也暗沉沉的,只有从走廊穿进来的灯光。梁楚被荆文武吼了个哆嗦,重新接起手机,没好气说:“你干嘛,一惊一乍的,让你吓一跳!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挂了啊。”
    梁楚先接电话,还没来得及开灯,荆文武顿了顿,梁楚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荆文武说:“是这样的,是……谢慎行回来了,你要不要来见他?他提起了你,你现在过来吗。”
    梁楚站在门口忘了动作,好一会才说:“不了吧……”
    荆文武有点焦躁:“为什么?你现在回来,我去接你好不好?很快的。”
    梁楚小声说:“他在我更不回了啊,那就是个偷别人内裤的变态,我还没忘呢。”
    他声音很小,荆文武没听清,追问道:“什么?”
    梁楚清清嗓子,说:“我说不回了,我见他干嘛啊,这么远也不方便,他回荆家做什么?没做坏事吧?”
    荆文武艰难的说:“可可,你别这么说,谢慎行对荆家挺好的,送了好几笔大单子了。”
    梁楚察觉到荆文武好像不大对,问:“谢慎行在你旁边?”
    荆文武说:“没有。”
    那就奇怪了,荆文武一直是立场坚定的站在他这边。
    荆文武继续道:“谢家的事你也听说了,他这些年过的也不大容易,谢家的事儿挺多挺乱的,家大业大,小人多,弄不好要搭上命的,所以他才没回来,是不想牵连我们,你别怪他。”
    梁楚笑道:“好,你怎么突然帮他说这么多好话,被钱收买啦?”
    荆文武说:“我实话实说而已,你不是还记仇吧。”
    “我记什么仇。”我是记仇,但记的跟你不一样。
    梁楚说:“你们先跟他叙旧吧……我今天就不回去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见面也是一样的。”
    荆文武长长叹气,一副诀别的语气说:“可可,你……珍重,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说完莫名其妙挂了电话。
    梁楚钉在原地愣了一会,才打开了灯,合住房门。
    谢慎行……回来了啊,既然能回到荆家,证明谢家的事已尘埃落定了。但荆文武说见面,梁楚垂着眼睛看地面,怎么见面啊,当年闹的那么尴尬,唉,他想到谢慎行就想到内裤,想到内裤就想到谢慎行,感觉谢慎行已经和内裤挂钩了。
    梁楚鼻音哼出声来,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现在改了没,不然老偷别人内裤可怎么是好啊。”
    不过也有可能人家早就改了,想要见他也是为那件事情道歉……梁楚想着,一边拎着包子去厨房倒醋,如果谢慎行再回荆家,改邪归正跟他道歉,那就原谅他吧。
    拌好酱料出来,走进客厅,冷不防看到沙发上好像坐着个人。
    梁楚吓一大跳,激灵一下醋都抖出来两滴,看看房门看看厨房,不知道该跑还是该拿刀,大声问:“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是偷东西的吗,那这个贼太猖狂了吧!他刚才站门口说半天话了,他看到主人来了都不知道藏起来吗,会不会当贼,第一天上班?
    那人很是冷静,微微侧头,梁楚一下子愣住,出现在眼里的侧面十分熟悉,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唇,锋利的刀削过一般的五官。那人低沉着声音道:“可可,是我。”
    梁楚眼皮跳了跳,大脑轰的一声白了,谢谢谢慎行,一瞬间梁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贼!是贼多好啊!
    谢慎行缓缓站起来,转身看他,男人穿着轻色衬衫、深色西装裤,非常高,透过衬衫柔软的布料可以看到坚实流畅的肌肉曲线,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谢慎行眯着眼睛看他,绕过沙发一步一步,缓慢的、凌迟一般的逼近,梁楚呼吸都忘了,他现在长到一米七六,但仍然差谢慎行许多,男人太高了,气势强大,好像这七年里的每一天都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像是千锤百炼打磨出的锋利的剑,充满了让人不安的压迫力。
    梁楚既紧张又心虚,他才偷说了别人坏话,明明他是占理的,但他说不出‘你怎么能私闯民宅这是犯法的’这句话。谢慎行越走越近,梁楚用力捏紧碗往旁边挪。
    看到他的动作,谢慎行眼神暗了暗,停住脚步举起双手做了个无害的动作,轻声道:“别怕,我是想帮你端碗碟。”
    啊,碗,梁楚下意识低头,看到自己果然在端着碗,梁楚说:“没、没事,我自己端。”
    谢慎行道:“好。”
    梁楚仍然觉得紧张,谢慎行气势太有攻击力了,很难让人产生亲切感。梁楚磕磕巴巴问:“你、你不是在荆、荆家吗。”
    谢慎行低低地笑:“骗你的,小傻子。”
    “我知道你不会见我,”谢慎行站的很端正,哑声道:“所以我来见你。”
    梁楚瞪着他,那你能走寻常路吗,他刚刚还站在门口说他坏话,谢慎行一定听到了,什么人啊,刚来就给人挖坑,荆文武也是,怎么能说叛变就叛变了!居然会骗他,这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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