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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盛总,其实我们公司也没有苛刻,如果员工有伤情的话,可以酌情请假的。”
    唐羡如果真的是哪里不舒服,也不用勉强过来,他可以批假。
    “……”
    深眸淡看着流淌于指尖的清澈水流,盛时彦眸光渐深,神色渐凝。有些人,为什么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他本来已经不想跟他多生枝节,可如今看来,他似乎还是不得不防啊。
    盛时彦懒得回话,直起腰,阔步走到盥洗台外侧的纸巾箱处,抽出一张,擦了擦手。
    银白色的戒指还放在盥洗台上,他回身走去,套在了无名指上。其实这几次接触下来,他也发现了,唐羡对范成樊真的是半点意思都没有,可谈及到范成樊这个人,不管他会不会对他和唐羡的关系构成威胁,盛时彦对待他的想法都很难有所改观,总而言之,就是三个字——
    不顺眼。
    “范先生,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庸人自扰。”
    盛时彦轻轻地旋转着无名指上的那个圈儿,也不抬眼,实际上,心里面已经暗暗有了思量。
    范成樊连忙解释,“盛总,您别多想,我跟唐羡就是朋友。”认识了好几年,他跟唐羡应该也算是有些交情,朋友帮朋友其实也无可厚非嘛。
    “呵,朋友?”
    盛时彦嗤笑一声,倏尔,猛地上前一步拽住了范成樊的衣领。“我忍你很久了。”他手腕上青筋暴起,五指骨节突出。前几次都是有唐羡在场,他没法下手,但这一次,他再忍他,这家伙恐怕要不知天高地厚了。
    “……”
    范成樊虽然身形高瘦,可跟盛时彦一比,他就变得又矮又瘦,一对一,他肯定不是盛时彦的对手,“盛总,有话好好说啊……”盛时彦的拳头已经举了起来,范成樊连忙求情。
    “喂,宁夏,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背后突然传来了唐羡的声音。
    “……”
    盛时彦的动作骤然僵在了半空,他眯了下眼睛,转而,扯皱了自己的领带,然后像是吃了一记重拳似的,猛力地撞向了身后的大理石墙壁上。
    嗯???
    范成樊眨了眨眼睛,愣在了原地,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范成樊!”
    洗手间对面,唐羡目睹了这一幕,连忙撂下电话跑了过来,“时彦,你怎么样,你没事儿吧?”她蹲到他面前一脸的担心。
    盛时彦捂着肋骨,皱着眉头,佯装虚弱地趴进了唐羡的怀里,“羡羡,他动手。”
    “……”
    范成樊猛地瞪大了眼睛。
    ……卧草!!!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两句话。
    ☆、第65章
    什么叫演技?
    几秒之内剧情反转,范成樊僵在原地感慨似的叹服, 实话说, 他今天真的是跪服得五体投地!
    “盛总!天地良心啊!”
    他刚才碰到他了?盛世是什么规模, 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碰盛时彦啊!
    盛时彦朝他射了一记冷眼, 倏尔, 薄唇紧贴着唐羡的颈窝,眉头紧锁,捂着肋骨, 假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 “羡羡, 我们回公司吧。”他不想就这件事情跟这种人多做争执。
    唐羡连忙答应, 搂着他的腰站了起来, “你小心点儿,哪里疼告诉我。”
    她将他一条结实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细弱的肩膀上, 吃力地前行。唐羡扶着盛时彦走回了盛世的办公室,自始至终, 她都没有回头多看范成樊一眼。
    宽绰的办公室里, 光线不大清明,从两方落地窗向外看去, 天色渐阴, 有种山雨欲来的前兆。唐羡把盛时彦扶到了沙发上, 脱下他的外套,挂到了沙发侧面的衣架上,她拿起一个抱枕垫住他的腰, 紧接着示意他往后躺,转而又拿起一个抱枕垫在了他的脖子下方。
    盛时彦也不反抗,任由唐羡摆布,他一条长腿搭在沙发的扶手上,另一条腿自然地垂落到地上,静静地躺在沙发上,深色的眼瞳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蹲在角落里忙东忙西。
    盛时彦的办公室里常备着医药箱,唐羡也很清楚具体位置,她两手配合,仓皇地打开一个红白相间的透明盒子,又从里面动作迅速地拿出了纱布、医用胶带和几种外伤用药。
    “时彦,你哪里疼,我先帮你简单处理一下,如果严重的话我们就去医院,你不要忍着,工作耽误了就耽误了吧。”
    唐羡跑回来,将手里的东西扔在茶几上,坐到他身边,俯身就要解他衬衫的扣子。
    她刚才看见他捂肋骨了,他是这里疼是吧?盛时彦这个人最不擅长的事情就是照顾自己了,唐羡心知他是那种即便自己哪里受了伤也绝对不会多说一句的男人,这男人就会死撑着,她如果不主动照顾他,这件事很有可能就会被他随意带过了。
    仰躺在沙发上,盛时彦静静地看着她倾身来解自己的衣扣,随着动作,唐羡一袭乌黑的长发越过她细弱的肩膀滑落到他面前,他长睫微垂,她在担心他,这种情绪做不了假,盛时彦突然捏住了她的手。
    “我没事。”
    “……”
    唐羡怔了一瞬,她抬眸,清澈的眼睛里还是布满了忧郁,“你不疼吗?”她刚才远远地就听见他撞在了墙壁上,那一声闷响,好大声。
    盛时彦展开了笑容,“范成樊没碰到我,那是我自己撞的。”
    他自己下的手,再严重能严重到哪儿去?碰瓷儿这个词她听没听说过,其实这件事本来是他想打范成樊,让那小子长长记性,可因为她突然打电话过来他没有防备,他心知依唐羡的性格,如果有人打架那她肯定会帮被打的那个人说好话,所以他在一瞬间反应过来,变换了动作,才假装自己是受害者。
    “你不会怪我吧?”
    盛时彦伸手将她垂落的长发掖到耳后,实话说,他只是单纯地不想听她替那个范成樊说话。
    “……”十根细嫩的手指还紧抓着他白色的衬衫,唐羡愕然了一阵儿,倏尔瞬间扑进了他的怀里,“盛时彦!你怎么能这样!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啊?”
    她从来没有见过男人打架,她还以为他真受伤了呢。
    “你说如果你真的出事了,那我怎么办啊……”
    她好害怕,指尖都吓得冰凉,她才不管什么范成樊什么思古呢,那些人那些事物她都可以不在乎,可她不能没有他,她无论如何都不想他出事啊。
    盛时彦眸色渐深,他看见唐羡趴在自己的身上,用两只粉嫩的拳头用力地敲打着他的胸膛,一瞬间,有些感动涌上了心头。
    “羡羡,你怎么这么傻啊?”
    他这么烂的演技她都看不出来?
    “对,我就是傻!”
    一颗眼泪从清眸里滴落出来,唐羡又气又恼,张开牙齿,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她就是傻,她就是傻到家了她才会信他说过的话,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自从和好以来,她几乎就是无条件地相信着他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宽厚的肩膀被人狠狠咬住,盛时彦紧闭着唇齿,也不吭声。
    嗯,咬吧,他活该,谁让他撒谎骗她。
    贝齿渐渐陷得更深,唇膏的痕迹残留在了洁白的衬衫上面,唐羡睁着眼睛,看见他隐忍的样子又有点狠不下心,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可为什么看见他被咬的样子,她自己心里更难过呢?
    唐羡气得用力地敲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盛时彦伸手握住她的粉拳,拉到唇边,轻轻地贴吻了一下。
    “羡羡,别气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嗯?”
    眼角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唐羡抽搭了两下,这男人也就是胜在认错态度好,否则依照他三天两头就来气她的本事,她早就要被他气死了。
    “这是你说的。”
    没有下次。
    他敢再骗她一次试试看,她绝对跟他没完,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盛时彦温柔地回话,“嗯,我发誓。”他哪里还敢再骗她,就这一次,把她惹哭,他都够心疼了。
    “别哭了,一会儿眼睛该哭肿了。”
    像唐羡的这种工作,本来就要整日面对电脑,眼睛必须要好好保养,不能大意,必须要时刻警惕。
    唐羡明白,她趴在盛时彦的怀里,别过脸,吸了吸鼻子,伸手,用手背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盛时彦微笑着看她,将一条结实的手臂枕在了自己的脑后,一双深色的眼瞳闪亮潋滟,心里话,盛太太的这张脸真的怎么看都是一个美字,尽管哭成个泪人,可也还是那么楚楚动人,他将自己的脖子撑高,仰头吻住了她尚未拭干的睫毛,温凉的薄唇轻轻地停留了一瞬,他微抿了下唇,有意无意地用微薄的唇瓣夹住了她的眼睫。
    “……”
    又来这套。
    唐羡躲闪着推了他一把,她记得上一次去游乐园的时候盛时彦跟她发了脾气,后来他想和好的时候也是这样,先道歉,然后就不说话,凑到她跟前就开始吻她,活像是个要糖吃的小孩子……唐羡撇嘴,她刚跟他发完脾气,这一次做错事的人是他,她才不要每次都满足他呢。
    盛时彦仰面躺在沙发上,将唐羡这几秒内的神情尽收眼底。
    “羡羡,我只是想要个吻。”
    唐羡将手臂撑在他窄腰身侧,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不给。”
    她干嘛每次都要顺着他的意愿,她也是个有性格有脾气的人好不好,她又不是充|气娃娃,接吻是两个人的事儿,那是能说要就要的吗?
    盛时彦挑眉,他自认为他该道歉的事他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盛太太竟然故意在他欲求不满的时候还这么肆意妄为……他浅笑,将垂落的那条腿搭在了与沙发平行的那条腿上,“羡羡,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
    又来威胁她?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好汉不吃眼前亏,唐羡转了转眼睛,“我去看看外卖到了没……”她十一点订的,这都快一个小时了。
    唐羡整理了下裙摆,仓皇起身,背后有人拉住了她腰间的裙带,稍一用力,就把人带回了怀里。
    “撩完就跑?”盛时彦两条手臂紧紧地环着她纤细的腰肢,温凉的嘴唇贴在她耳畔,温柔地吐气。
    “……”
    唐羡咬了下嘴唇,谁撩他了?盛时彦这个自恋狂,她根本就没搭理他好不好……“你放开我。”
    “不放。”
    “放——开——我。”
    “不放。”
    “……”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唐羡用手肘怼了一下身后的男人,“你放不放?”她的手肘可是又尖又利,算她好心提醒,一般人,挨不住几下的。
    “嘶……”
    背后的男人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左侧的肋骨处被结结实实地怼了一下,盛时彦紧锁着眉头,瞬间松开了手臂。他仰躺回到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地揪着白色的衬衫,额角骤然泛起了一层冷汗。
    嗯???
    唐羡怔然了一瞬,她没用多大力啊,他怎么疼成这样?
    “时彦,你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就说你刚才那一下撞得不轻吧。”就算是他自己主动撞的墙,可从声音判断,他那一下也肯定是撞得不轻啊。
    唐羡吓得不行,连忙俯身去解他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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