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理突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彭新洲。
彭新洲的双手自然下垂着,所以这一抱,跟打架似的。
虞理的胳膊把她整个人连带两条胳膊都囊括了进去,脑袋还抵着肩膀,低着头,死不撒手的模样。
彭新洲:“……”
彭新洲:“车门没扒住所以来扒拉我了吗?”
虞理快速点头。
彭新洲停顿了两秒:“你赶紧撒手,不然待会电梯门一开,保安的电棍就要指着你的脑袋了。”
虞理:“姐姐亲我一下他们就不会打我了。”
彭新洲:“……”
虞理手上使了点劲,眼睛一闭:“那就让他们打我!”
彭新洲实在没想到,虞理有一天居然会这么地泼皮无赖。
她闹过,撒过娇,强词夺理过,但从来没这么胡搅蛮缠过。
和当初那个说不纠缠就立马不纠缠,人都到了跟前了只要不理就能解决掉的虞理,一点都不一样。
壳子好像又打开了一层。
彭新洲低头垂眼看着她,虞理的脑袋埋得深,她看不见她的五官和表情,只能看到黑发垂顺的脑袋顶。
电梯快速地一层层上升,21,22,在跳到23的那一瞬,彭新洲低头,在这脑袋顶上蹭了蹭。
电梯门打开,外面什么都没有,虞理仰起头,笑得像朵沐浴着阳光的鲜嫩的太阳花。
彭新洲道:“还不放开?”
虞理特别识相地立马撒开了手,然后蹦了出去。
穿过玄关,很快进入了她家里。
彭新洲往里走,用自己平常的节奏。
待她到了鞋架前时,虞理已经把她的拖鞋拿出来,在她的脚边摆好。
“要伺候我换鞋吗?”彭新洲问。
虞理在她的脚背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赶紧换了,脚都磨破了。”
彭新洲低头盯着自己的脚,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现的。
虞理像个小女仆。
给她递完鞋挂包,挂完包冲进洗手间洗了手,然后冲到冰箱前拿了瓶水递给彭新洲。
瓶盖都是顺带打开了的。
彭新洲接过水,看着这人殷勤的样,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些什么,总觉得跟不在自己家似的。
但虞理没让她动脑,她又冲了出去,这次的方向是衣帽间,再出来的时候拿着干净整齐的浴袍和内衣,边往浴室走边道:“我给姐姐放好水,姐姐先冲个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咱做。”
彭新洲拿着那瓶水,跟在虞理身后进了浴室。
虞理井井有条地忙活着,彭新洲道:“我想吃的你不会做。”
虞理头都不抬地:“不会的我点外卖,或者出去买都行。”
彭新洲看了她一会儿,往前一步走到了她跟前,抬手把手里的矿泉水顺着虞理的肩膀倒了下去。
水是冰的,虞理打了个寒颤。
她转头惊讶地看着彭新洲,彭新洲松手,水瓶掉到了地上,哗哗流淌。
“姐姐……”虞理叫了她一声,小心翼翼,“我做错什么了吗?”
“对,错了。”彭新洲看着她道,“不用点外卖,也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