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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自己爱慕已久的人现在乖巧的坐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巧笑嫣然,周一琢心里那道坎怎么都过不去。
    随忆这才发现一桌人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喝得不亦乐乎,而对面的人明显已经喝多了,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她也只能假装没看到。
    萧子渊懒懒的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然后歪头去看随忆,似笑非笑。
    随忆被他看得发毛,刚想解释,就有个男生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找随忆说话,“我们喝一杯?”
    来人舌头都不利索了,看来真的喝了不少。
    随忆退了一步拉开距离,面上一笑,“我不喝酒的。”
    随忆自知自己的酒量是一杯倒,所以在外面吃饭从不喝酒,在学校里同学聚餐从来都是寝室的三只替她挡着。
    周一琢捏着酒杯在一旁静默,是的,她从不喝酒的,从来都是喝饮料,当年高考过后的散伙饭,班里很多人都醉的一塌糊涂,或高兴或伤感,唯独她是清醒的,清淡如水。
    谁来敬酒都不喝,谁的面子都不给,只是看着你,淡淡的笑着摇头,什么都没说,却让来人主动放弃了,她就是有这种能耐,她就是这样的人,看上去温婉乖巧,却又难以靠近,不想做的事情谁都强迫不了,也没有人能影响她,让她妥协。
    想到这里周一琢看了一眼那个男生,然后有些好笑的想,更何况这个人,她怕是早就不记得是谁了。
    男生喝多了,声音不自觉的拉高,不依不饶的非要随忆喝。
    萧子渊皱着眉刚想开口便看到周一琢站了起来,“我替她喝吧。”
    萧子渊换了个坐姿,看上去漫不经心,却微微眯起了眼睛。
    其他人很快注意到这边,又心知周一琢的心事,便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始起哄。
    “哟,班长,这么多年还这么怜香惜玉啊。”
    “是啊,不过人家有男朋友了,用不着你喽!”
    刚才的某女开始煽风点火。
    “对对对,要替也是人家男朋友替啊,你凑什么热闹啊!”
    随忆有些着急,回来的前一天她亲眼看着萧子渊喝了那么多,导致后来的几天似乎脸色都不太好。她看了萧子渊一眼很快回答,“他也不喝酒的。”
    周一琢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随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旁人了?
    随忆站在他身旁,萧子渊气定神闲的坐着,手臂搭在她腰间,脸上挂着微笑,似乎对于随忆的庇护相当享受。
    那个男生受了挑唆果然把枪口转向了萧子渊,“兄弟,喝一杯吧!”
    萧子渊一边轻轻揉捏着随忆的腰似乎在抚慰她,一边抬头看过去,“不好意思,我的酒量不行。”
    随忆垂眸去看,来人人高马大的站在那里,而他只是慵懒的坐靠在椅子上,一脸的漫不经心,本该处于劣势,可身上却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气势,压迫人心。
    明明是在示弱,却语气散漫,似乎根本没把人放在眼里。
    都是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年纪,面子看得比命重。但凡能喝的,谁也不肯承认自己比别人酒量浅,这个男生听到萧子渊这么说,一下子就认定了萧子渊确实是不能喝酒的那一类人,便漫天开价,拿啤酒杯倒了一杯白酒推过去,“给个面子吧,你喝一杯,我陪你一杯?”
    萧子渊轻笑了一下,摇摇头。
    “你一杯,我陪两杯?”
    萧子渊继续摇头。
    “你一杯,我三杯,这总行了吧?”某男生打算最后甩一句撤退,谁知却出了状况。
    他一脸得意的等着萧子渊拒绝,谁知萧子渊却极快的接口,“好。”
    然后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那个男生有些傻眼得看着这一切。
    随忆低着头笑,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替他着什么急。他怎么可能会是吃亏的人,别说吃亏,恐怕不是一本万利他根本就不会去做。
    众人也有些傻眼,很快反应过来便又开始起哄,“哎,人家都喝了,你还不快点!三杯啊!”
    那个男生倒也没耍赖,不过喝了三杯之后便白着脸转身就去了洗手间。
    萧子渊这才凑在她耳边笑,“藿香正气解酒的,温少卿做过实验。”
    随忆一愣。来的路上,萧子渊特意转去药店买了藿香正气胶囊,她当时还一脸奇怪的问他是不是中暑了。
    萧子渊喝了口水咽下去才回答,“一会儿用得着。”
    她当时还奇怪,现在总算明白了。
    看完了热闹,众人这才真的领会到招惹萧子渊的危险性,没人敢上前挑衅,很快又三五成群的闹开了。
    周一琢却偏偏坐到了萧子渊的旁边,又给他倒了一杯酒,“第二次见面了,我们喝一杯?”
    这里家家户户都有自己酿酒的习惯,小孩子时常跟着偷偷喝几口,酒量从小就开始练,比别的地方的人能喝许多,随忆知道这帮人都是把酒当水喝,她不知道萧子渊的酒量,但是这种喝法也确实有点过分了。
    “我们见过吗?”萧子渊手扶着酒杯任由他倒,脸上挂着清淡的笑。
    周一琢有些尴尬,不自然的看向随忆,似乎想让她提醒下萧子渊。
    随忆没开口解释,反
    而抬手按在萧子渊的酒杯口,“白酒伤肝。”
    周一琢一愣,不自觉的妥协,“那换啤酒?”
    随忆很快接口,“啤酒伤胃。”
    周一琢没了主意,“那喝什么?”
    随忆拿起旁边的菜单边翻边看,幽幽的回答,“喝茶吧,我记得这家的花果茶很不错的。”
    于是两个男人陪着随忆喝起了花果茶。
    她明里暗里的帮着这个男人,周一琢到底不甘心,趁着酒劲问出了清醒的时候一直不敢问的问题。
    “他们说,这是你男朋友,是真的吗?”
    边说边伸出手指着萧子渊。
    周一琢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妥,随忆却对这个不礼貌的动作有些反感,尤其对象还是萧子渊,她用手中的勺子按下周一琢的手,平静的点点头,“是,我男朋友。”
    周一琢似乎很难消化这个消息,有些失态,“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找男朋友,所以一直不敢跟你说,只能远远的看着你……那个时候你父母……”
    随忆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全身的神经都紧张起来。她父母的事情她一直隐瞒的很好,很少有人会在她面前提起。
    一直沉默的萧子渊却突然开口打断,“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跟阿忆说,阿忆,我们出去说?”
    他面沉如水,随忆以为他刚才喝了酒不舒服了便很快站起来跟着萧子渊出了包厢。
    门一关上,周一琢又开始出神。
    她肯让他叫她阿忆,从来没见过她允许哪个异性在她面前叫她阿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他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再问一遍呢?
    一出包厢,随忆便扯了一下萧子渊的衣角,急急的问,“怎么了?”
    一抬头便对上萧子渊明澈的眸子,隐隐含着笑意,哪有刚才凝重的样子?
    随忆很快反应过来,随即心里一暖,原来他是担心她……
    萧子渊拉着她闪进角落里,揽着她的腰轻轻一笑,“这是第一次别人说我是你男朋友的时候,你没急急的开口强调我只是你师兄,还主动承认了。”
    随忆又愣住,他的声音怎么听上去那么委屈呢,她想了一下才开口,一脸认真,“我虽然一直叫你师兄,但我从来没说过我不爱你。”
    萧子渊皱眉,“那个时候你给林辰说……我还听到的……”
    随忆搂上他的腰,笑得调皮,“我说的是我不会喜欢,没说不喜欢。”
    我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敢喜欢,我会努力让自己不喜欢上你,就算喜欢,我也会忍住。
    随忆抬头看着萧子渊的眼睛,笑容明媚缓缓开口,“可是,我终究还是没忍住。”
    这次换做萧子渊愣住了,他很快想明白,低下头似乎有些懊恼的笑起来,把随忆揽进怀里,脸贴着她的脸,“阿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晚饭的时候萧子渊在饭桌上开口。
    “伯母,我明天就回去了。”
    随母并没有多惊讶,只是点点头,“有时间了再到家里来玩。”
    萧子渊看了随忆一眼,笑着回答,“会的。”
    吃了晚饭,萧子渊上楼收拾东西,随忆被随母叫到房里。
    随母指着桌上的一个礼盒对随忆说,“明天让子渊带回去吧。”
    随忆打开一看,倒吸了口气,“妈妈,您干什么?”
    随母瞄了一眼随忆,叹了口气,意有所指,“你这个傻丫头,收了人家那么重的礼,回礼不够重怎么让人看得起我女儿?以后他家里的人知道了你的腰杆还怎么挺得直?”
    随忆一下子就明白了,随母指的是那个簪子,她顿了下又开口,“可是,这是外公最喜欢的。”
    随母一脸风轻云淡,“你外公喜欢的多着呢,书房里这种东西多的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
    随忆最后只好抱着礼盒上楼去找萧子渊,吞吞吐吐的开口,“我妈妈说送给你的。”
    萧子渊接过来打开一看便明白了随母的意思,笑了下合上,“我收了。”
    随忆看着萧子渊欲言又止,总觉得他们的感情不该掺杂这些勾心斗角,“你真的明白?”
    萧子渊拉着随忆坐在床边,揉着她的头发,“你有个好妈妈。”
    萧子渊是第二天一早离开的,送他们回来的那辆车还停在上次的位置。随忆停在距离车子几米的地方,笑着和萧子渊道别,笑容有些勉强。
    萧子渊把东西放到车上后转身,“丫头,我走了。”
    随忆站在原地点头。
    萧子渊叹了口气,似乎也有些舍不得,对着随忆张开手臂,“过来让我抱抱。”
    随忆低头笑了下然后便扑到了萧子渊的怀里,搂着他的腰深吸一口气,“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不知萧子渊怎么就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戏谑着缓缓开口,“怎么?我身上可没有福尔马林的味道。”
    随忆愣住,随即也想了起来,忍不住笑了出来,“以前是我浅薄了,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身上真的有属于他自己的味道。”
    还有他指间熟悉的浓浓墨香,随母每天以各种名义拉着萧子渊练字,萧子渊欣然接受,不知不觉间便带了墨香。让随忆想起外公,那个慈祥儒雅的老人,那种感觉很踏实,很温暖。
    说完又埋进萧子渊的怀里,耳边是他的心跳
    ,沉稳安定。
    随忆很小声的说了句,“萧子渊,你要快点回来……”
    萧子渊听到后收紧手臂,缓缓回答,“好。”——
    作者有话要说:东纸哥最近没有赠送积分,今天晚上到明天会整理一下送积分!
    其实东纸哥不懒,东纸哥现在每章字数都增加了很多!有木有!
    今天是9号,距离过年正好一个月,东纸哥争取在过年前完结!快来鼓励东纸哥!
    有的姑娘在问下一本会写谁,东纸哥实在不知道,有人喜欢温少卿,有人喜欢乔裕和妖女,但是东纸哥当初设定的四个人是叶梓楠江圣卓萧子渊和施宸,总觉得是不是要善始善终把施宸写了,但是东纸哥对他无感,东纸哥其实是想写接下来还没出现的一个酱油党,好纠结!
    其实,东纸哥想放寒假!
    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有木有!
    劝酒小剧场:
    萧贝勒版:请看上文
    江二货版:江圣卓摇着手里的酒杯,笑得妖孽,“喝这种多没意思啊?来,小爷我给你调个好的。”
    然后,一份绝对伏特加,一份朗姆酒,一份龙舌兰酒,一份白兰地,一份金酒,一份威士忌,一份XXX,一份XXX,混合均匀后递到来人面前,“尝尝吧?不喝就是不给面子哦。”
    来人喝了直接躺倒,江二货一边得意的笑一边庆幸,还好躲过一劫,真喝了的话回去被巧乐兹闻到酒味又要睡书房了!
    叶梓楠版:叶梓楠嘲讽的瞄了一眼酒杯,“我不喝这种,听说X总有瓶XX年的XXX(东纸哥一点都不想写82年的拉菲,会被人笑shi鄙视shi的!),不如今天开了大家尝尝?”
    众人起哄,“X总,怎么不舍得啊?还是看不起我们啊?”
    劝酒的X总一边肉疼一边笑着,“舍得舍得,这就开。”
    (X总在心里狂抽自己耳光,我没事去招惹叶梓楠干什么?!你们不是喝酒啊,你们是在喝我的血啊!)
    温少卿版:温少卿温和的笑着,盯着来人看了半晌,直到来人心里发毛才开口,“你最近是不是睡不好?夜里经常惊醒?”
    来人一脸惊讶,”是啊是啊!”
    温大仙继续,”早上刷牙恶心干呕?”
    “是啊,你怎么知道啊?”
    温大仙笑了下,“这个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明天我的门诊,你来找我,我给你好好看看。”
    “好啊好啊!”然后来人举着酒杯原路返回,还一脸高兴。
    温少卿看着某人的背影笑,敢灌我酒,明天只要你敢来,我就敢给你看!
    乔裕版:乔裕内心活动:快来灌我!我喝醉了好去找妖女耍酒疯!趁机复合!
    众人内心活动:不敢,我还有个项目压在您手底下呢,把您灌吐了我的钱都飞了!
    乔裕:擦,你们都不来!所有项目统统重新严格审核!
    众人哭~
    47
    车开出很远后萧子渊才开口,“怎么样?”
    从刚才就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人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笑得雍容华贵,“好久没来这边了,风景真是不错,怪不得当年乾隆爷要七下江南,你倒是会找地方。”
    萧子渊似乎早已习惯了他的不着四六,把图纸递过去,“我找乔裕看过了,你看看吧。”
    旁边的少年没接反而挑眉看向萧子渊,萧子渊平静的和他对视。
    萧子渊许久没见陈慕白了,他有一张精致俊美到极致的脸,狭长的眼睛斜飞入鬓,满目□,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却难掩一身贵气。
    萧子渊一直以为他认识的人里面,江圣卓的五官长得最出挑了。
    江圣卓是江家的幺孙,江爷爷和乔裕的姥爷是战友,萧子渊的父亲,江圣卓的父亲,还有乔裕的父亲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虽然因为各自的原因分开了几年,但最后又住在了一个大院里,他和乔裕大了江圣卓几岁,那个时候的江圣卓虽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正太,但那张脸却已显现出妖孽的迹象。
    谁知那一年,陈老领了个孩子进门,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陈慕白,只看了一眼便清楚了他是江圣卓的同类。
    如果说江圣卓是妖,那陈慕白就是魔。
    从此以后萧子渊又结识了许许多多的人,却再无人能出两人之右。
    陈慕白看了萧子渊半晌,慢悠悠的摸出一支烟,还没点就被萧子渊扔出来窗外。
    萧子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音渐渐冷了起来,“陈慕白,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陈慕白也不恼,收起烟盒笑了起来,“这是林家的地盘啊,你干嘛不找林辰?”
    萧子渊没多解释,“林家不行。”
    林辰的堂姑嫁给了随景尧,如果这件事林家出面的话,随母和随忆怕是心里会不舒服。
    陈慕白油嘴滑舌的打太极,“那我也不行,我就一穷学生,你找我干嘛。”
    萧子渊斜睨陈慕白一眼,冷哼着,“立升的幕后Cāo盘手是陈慕白这件事需不需要我说出去?”
    陈慕白眉头一挑,很快妥协,“萧子渊就是萧子渊,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本来我也想接,不过那块地有问题,上面有人命的,是块烫手的山药,没人敢动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萧子渊一笑,眼底却不见笑意,“那么好的地方,不棘手还会留到现在吗?”
    陈慕白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一开一合间火苗蹿起又熄灭,“你既然知道还找我?”
    萧子渊看着陈慕白,“都说陈家的慕少做事正中带着三分邪,一向喜欢剑走偏锋,越是别人不敢碰的东西他越爱,难道不是吗?”
    陈慕白听后很快笑起来,沉吟片刻又开口,“如果我接了有什么好处?”
    萧子渊看向窗外,轻描淡写的回答,“接了,没好处。但是不接,会得罪我。”
    陈慕白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收起图纸,“行吧,我接了。”
    萧子渊的唇角勾起不再开口。
    陈慕白继续闭目养神。
    过了半晌萧子渊的声音再次响起,和刚才相比带了几分温度。
    “华尔街的饭好吃吗?”
    萧子渊知道他的经历,知道他的艰辛,到底是认识了十几年,他面上虽然没表现出什么,可心里一直把他当弟弟看。
    陈慕白在宽敞的空间里优哉游哉的翘起二郎腿,声音中透着慵懒和不屑,“好吃,天天打仗,吃人肉喝人血啊,滋润死了,比在陈家内斗有意思多了。”
    萧子渊被他逗笑,“真想不明白你这么闲云野鹤的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对了,你在那边应该和江小四离得挺近的,有联系吗?”
    陈慕白立刻翻脸,“停!别跟我提他啊,我跟他不是一路的!”
    萧子渊知道两个人的恩怨,便不再提。
    倒是陈慕白来了兴致,“刚才那女孩是你女朋友啊?”
    萧子渊还没跟家里提过,怕陈慕白到处乱说便没搭理他。
    陈慕白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淡,兴高采烈的凑过来,“说说啊!还没见过你对哪个女孩子这么温柔呢。”
    “……”萧子渊继续保持沉默,于是陈慕白自言自语了一路。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刚才没看清,要不是你警告我我早就下车去看了……”
    “你爸妈知道了吗?”
    “对了,不是有个姓喻的在你身边好多年的吗……怎么换人了?”
    萧子渊被他聒噪了一路,一到X市,便把他踢下车自生自灭去了,就此被陈慕白戴上了过河拆桥的帽子。
    到了自家门口,萧子渊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萧子嫣一路小跑冲过来,“哥!”
    萧子渊笑着接住她,等她站稳了才开口,“今年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萧子嫣一脸不高兴,“还说呢,我毕业你都不去看我,一放假就回国了,回国也不回家,爸妈都知道了,哥,你惨了!”
    萧子渊丝毫不见慌乱,把行李从车上拿下来边说边往家里走,“爸妈都在?”
    萧子嫣跟上去,“这个时间爸怎么可能在,去开会了,妈妈在。”
    萧子渊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进了门萧母看到他很高兴,也没多问什么便准备吃晚饭。
    饭桌上一切如常,萧母很久没见儿子,笑着给他夹菜,让他多吃点。
    倒是萧子嫣有点看不明白,一脸不服气,“妈妈,我晚回来一天就被您念了一晚上,哥好几天没回家了,您怎么都不问他!”
    萧母把汤递给女儿,“你以为你哥哥跟你一样啊,他心里有数。”
    萧子嫣小口的喝着汤抗议,“您这明明就是区别对待嘛!”
    萧子渊笑着摸摸妹妹的脑袋,“快吃饭,哥哥给你带了礼物回来,吃完饭拿给你。”
    萧子嫣一听立刻高兴了,“真的啊?”
    看到萧子渊点头便不再说话一心一意的吃饭。
    吃完饭便追着萧子渊要礼物,萧子渊拿出一对耳坠递给她。
    这是他和随忆在小镇上闲逛的时候买的,那是一家纯手工的首饰作坊,店面不大,胜在有特色。一个样式只做一件,手法特别,做工精细,让人叹为观止。
    当时随忆一眼就看中了这一对耳坠,萧子渊以为她喜欢。
    谁知她拿起来却问他,“好看吗?买下来送给你妹妹好不好?”
    他当时一愣,他在她面前提起妹妹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她却记下了。
    萧子嫣看了后果然高兴,戴上之后站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转头问萧母,“妈妈,好不好看?”
    萧母笑着看了看,“好看,配你昨天新买的那件裙子正好。”
    萧子嫣歪着脑袋想了想,“那我去试试。”
    说完便跑上楼去换衣服。
    萧子渊这才拿出箱子里的礼盒放在萧母面前,什么也没说。
    萧母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脸上笑容未变。
    萧子渊迟疑了下,“妈妈,您还记得上次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吗?”
    萧母想了一会儿,“随忆?”
    萧子渊点头,看着萧母的眼睛,一脸的认真,“妈妈,我很喜欢她。”
    萧母对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意外,她意外的是萧子渊说“很喜欢”。
    从小到大,萧子渊内敛沉稳,从没听过他说对什么东西什么人“很喜欢”。
    “这几天是和她在一起吗?”萧母看着萧子渊问。
    “是,我一直想去她生长的地方看看,这次有了机会便去了。我送给她一件礼物,这是她妈妈的回礼。”
    正说着萧父从外面走进来,坐在了萧母的旁边,看着妻子和儿子,又瞄了眼桌上的礼盒。
    萧母本该很高兴的,可是萧子渊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带着某种担忧,这些都让她隐隐不安。
    萧母把茶递到萧父手里笑着开口,“子渊有女朋友了,是他学校的学妹,我见过几次,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子渊送了她礼物,这是她妈妈的回礼。”
    萧父面上波澜不惊,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问,“上次那副字也是她写的?”
    萧子渊点头,“是。”
    萧父又看了看礼盒里的东西,微微笑了下,“梅竹双清?好东西,听说这是已故国学大师沈云之的最爱。”
    萧子渊知道萧父的意思,“那是她外祖父。”
    他也是这次去了她家里才知道的,一直以为只是普通的书香门第,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为什么上次问起的时候林辰会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据说沈云之一生宽厚谦和,把名利看得很淡,最不喜欢身边的人打着他的旗号说话做事,晚年更是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不愿再被人提起。
    萧父沉吟片刻,“古人云,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这么看,算是萧家高攀了。”
    萧子渊听了眉头便皱了起来,沈随两家的事情父亲不可能不知道,可是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这不是萧子渊和随忆两个人的事情,他背后是萧家,不管怎么样她都姓随,一旦这两个名字摆在一起拿到台面上那就是两个家族的事情。
    他从成人开始,爷爷和父亲就不时提醒他不和生意人打交道,更何况是结为姻亲?
    萧子渊还未开口,萧父便又出声,“明年你就该回来了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呢,现在谈这些言之尚早。”
    这些年萧子渊提出来的事情鲜少有不同意的,可是现在萧父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他实在摸不清萧父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子渊还想再问,萧母却在一旁开口,“等时机成熟了带来给你父亲看看。”
    萧子渊知道这件事急不得,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也没资格谈婚论嫁,今天他之所以提起来就是想探探父母的口风,虽然萧父的态度不明朗,但总没有一口回绝,这总算是个好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从楠木到两禽再到JQ,算是一个系列的,之前两篇出现过的人物在这篇里一直用得很慎重,主要因为他们都是东纸哥脑子里的人物随手就写了,可是这么随手就用了那些没看过前两篇文的姑娘就会看不懂,不明白怎么突然跳出来这么个人,也没个介绍,写系列文越往后写越是困难,因为人物渐渐多起来了,最怕写到后来演变成不看前几个文就看不懂的地步。
    这次算是正儿八经的让江圣卓出来打酱油,所以很慎重,所以虽然这章没什么内容,东纸哥还是写了很久。
    这个男配算是东纸哥的新宠,本来起了三个名字,陈慕白陈慕北陈慕云,最后还是觉得陈慕白比较顺口。
    最后,上次竞猜盒子里到底是什么,id是橘子的那个姑娘记得去微博私信东纸哥你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哈,东纸哥好给你邮寄书。
    东纸哥知道两天没更了东纸哥先忏悔确实是因为工作忙没时间再加上想理下下面的思路,其实如果想写快也可以写,但总觉得太敷衍了,对不起前面费了那么多心思和时间,也对不起这么多追文看正版的姑娘。
    什么是无良?什么是人品差?无良和人品差就是你明明看着盗文却来免费章节打着负分催更。
    其实看盗文和打负分催更都没啥,东纸哥一个汉纸也不至于斤斤计较,毕竟那些都是少数,还有那么多可爱的姑娘支持东纸哥嘞~
    有些姑娘已经放假了吧?还没放假依旧备考的姑娘好好加油啊!还在做课程设计画什么二级圆柱or圆锥齿轮减速器的姑娘也好好加油!正心心念念等着年终奖的东纸哥也加油!
    最后一句:东纸哥今天为了码字连球赛都没看好桑心今日吐槽完毕,滚去睡觉~明天又是周一,请各位上班的姑娘做好周一综合症到来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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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俩又聊了点别的,萧子渊便上楼去了。
    萧母热了饭菜坐在旁边陪着萧父,看他脸色没什么异常便有些好笑的开口,“你今天怎么了?心里不舒坦?刚才吓到你儿子了!”
    萧父虽然表面上对这一儿一女要求极高,是个典型的“严父”,可是他心里却是最疼两个孩子的。
    萧子渊小的时候身体不好,时常发烧,他工作那么忙还整夜整夜的守在萧子渊的床边。萧子嫣出生的时候,他特意从外地赶回来,抱着女儿的时候像是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脸上的笑容带着父亲的慈爱和骄傲。萧子嫣从小调皮捣蛋不知道闯了多少祸,他虽然总是绷着脸,却从来不舍得打她一下。
    萧父听了放下筷子也笑了出来,难得开起了玩笑,“当年我娶你回来的时候老爷子可没少难为我,如今怎么能这么轻易如了这小子的愿?”
    萧母想起了陈年旧事有些动容,搭上萧父的手臂,“那个女孩子我见过几次,确实不错。
    萧父拍拍萧母的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啊,你这么喜欢。”
    萧母想了想,“倒也没什么特别出挑的地方,不过就是让人喜欢,有机会你真该见见。”
    萧父看萧母似乎已经有了要做婆婆的喜悦,顿了下开口,“子渊的眼光我是相信的,一般的女孩子他也看不上,不过随家……到底有些棘手。老爷子对子渊期望那么高,他不拿出点成绩来怕是难过老爷子那一关。再说他年纪还小,不着急。我看他这么早就把这个问题摆了出来,一是顾忌随家的问题来探探我的口风。二呢,恐怕他是担心‘强强联合’。”
    说完有些好笑的看向萧母,萧母也有些莫名其妙,半天才开口,“我们俩……像是那种包办婚姻的父母吗?”
    萧父喝了口汤,一脸轻松,“□说了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娶老婆的事情啊,还得他自己来。咱们就不用Cāo心喽。”
    萧母听了彻底放了心,刚才萧父的那句“高攀”也吓了她一跳,现在看来是虚惊一场。
    吃晚饭萧父去书房看文件,萧母便去了萧子渊的房间。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房门,然后推开虚掩的房门,兄妹俩脑袋凑在一起趴在台灯下,听到声音一齐抬头看过来。
    “还没睡啊?”
    萧子嫣一脸的懊恼点点头,然后看向萧子渊又问了一遍不知道已经问了多少遍的问题,“哥,能修好的吧?”
    萧子渊正拿着镊子小心翼翼的把一颗极小装饰物粘到耳坠上,一脸专注,嘴上还不忘安慰妹妹,“能啊。”
    萧母看两个人正忙着,便坐到床边等着,看着看着慢慢笑起来。
    似乎两个孩子又回到了小时候,破坏大王萧子嫣经常泪眼婆娑的举着被她弄坏了的玩具来找萧子渊,委委屈屈的抱着希望问,“哥哥,能修好的吧?”
    在她眼里似乎哥哥是无所不能的。
    那个时候的萧子渊还是个小孩子,面对妹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总是一脸无奈的接过来,皱着眉头硬着头皮去修。修好了当然好,倘若没修好,又得手忙脚乱一脸愧疚的去哄哭得一塌糊涂的妹妹,似乎把玩具弄坏的是他。
    一切清晰鲜活的似乎就发生在昨天,原来一转眼他们都长这么大了。
    最后萧母在萧子嫣欢呼的笑声中回神。
    萧子渊小心翼翼的把耳坠放回盒子里,“行了,等晾干了就可以了。”
    萧子嫣心满意足的捧着首饰盒走了,走前还不忘对着萧母傻笑,“萧夫人,你儿子好厉害啊。”
    萧子渊知道萧母找他肯定是有话说,走过去关上房门,一转身便萧母笑着看着他不说话。
    萧子渊有些奇怪,“妈,怎么了?”
    萧母拍拍旁边的空位,叫萧子渊过来坐,“你今天怎么了,难得见你这么六神无主。”
    萧子渊看着床正对面的墙上裱好的一幅字,脸上带着笑缓缓开口,“因为她太重要,所以不敢怠慢,不敢草率,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敷衍。我怕那些毫不起眼的不确定都会让我失去她,从此求而不得。”
    萧子渊走后的第二天,随忆一早便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沿着屋檐滴落的雨水出神。
    她竟然开始想念他。
    想念他来叫她起床,想念一下楼就能看到他和随母坐在那里聊天,想念每晚他房里的灯光,想念他在橙色灯光下线条清晰的侧脸。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小的时候外公教她这首词的时候,她总觉得矫情,到底喜欢一个人到什么程度才会思念入骨。同时又难以想象温庭筠那样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写出这么生香活色深情清丽的东西。后来知道了他和鱼幼薇的旷世传奇,再回头去看竟然觉得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悲伤,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个才华横溢的奇女子的早逝有关。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琉璃梳子抚青丝,画心牵肠痴不痴。
    那样一个绝代佳人一生被情所困,最后在生命的尽头说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一个男人,他的名字叫温庭筠。还留下了那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不知道温庭筠面对鱼幼薇的真情选择逃避有没有后悔过,应该是后悔的吧。倘若当时他选择了接受,那结局肯定会不一样的吧,肯定又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吧。
    想到这里,随忆微微笑了出来,还好自己醒悟的早,还好一切来得及。
    “随丫头,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随忆还在出神,被突然出现的随母吓了 一跳。
    随忆摇摇头坐起来,“没什么。”
    随母过来拍拍她的肩,“快起床,今天该上山去看你外公了。”
    随忆点头,很快下床换衣服,她一直记得今天是外公的祭日。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上山的路比往常要难走许多,母女俩站在墓碑前的时候雨竟然开始下大了。
    这个地方是随忆的外公生前就选下的,四周花木繁茂,幽静安宁,耳边只有雨水冲刷着万物的声音。
    墓碑上老人的照片已经发黄,可笑容依旧温和。
    老住持随母和随忆站在伞下看了许久,后来老住持催促着两人早点下山。
    随忆扶着随母走了几步又听到老住持的声音,“潺儿,当年种下的那棵树要枯萎了,我试了很多办法都没起色,怕是不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随母听后半晌没动,许久后慢慢吐出一口气,依旧背对着住持一脸风轻云淡的微笑,“枯就枯了吧。”
    然后便继续往前走,背影决绝。
    随忆有些不忍,特意找了个借口去了山上寺庙的后院去看了那棵树。
    这是她和母亲回到这里的那年母亲亲手种下的,也许随母只是随便种的,也许是为了留恋什么。
    随忆站在雨里想起上学的时候学《项脊轩志》,她最爱那一句。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而眼前这棵树也已高耸挺拔,却丝毫没有了生机。
    十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所有的恩怨情仇都会随着这棵树的枯萎而烟消云散了吧。
    随忆的心情忽然低落下去,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今天是外公的祭日,又或许是因为这棵树,因为母亲,因为……随景尧。
    她没想到在下山的路上竟然遇到了随景尧。他和一个少年打着黑伞,一前一后的走在上山的路上,手上拿着的东西一看便知要去哪里。
    随忆隐隐觉察到这个少年是谁,她却不敢抬头去看,撑着雨伞的手又往下压了压遮住了视线,垂着目光去看随景尧手里的东西。
    随景尧也没料到会遇上,有些尴尬的开口,“我以为这个时候你们都下山了。”
    是,这个时候她和母亲应该是下山了,年年如此。如果她不是绕道去看了那棵树。
    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呢,这些年他躲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观察了多少次?
    想到这些随忆的心情更加郁闷了,没说什么低着头从随景尧身边走过。
    身后响起少年的声音,“爸,她是谁啊?”
    “你叫她姐姐就行。”
    “哦,爸,我们到底是去祭拜谁啊,每年您都让我来却都不告诉我是谁。”
    “你别管那么多,回去别在你妈面前提起。”
    “知道了。”
    两道声音不大,身后的两个人渐行渐远,可随忆却听得清清楚楚,她终究没忍住,停下脚步,许久后回头去看。
    少年的背影在雨帘中并不清晰,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清瘦高挑的轮廓。
    那是随忆第一次见到他,这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人,可她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敢去看。
    随忆握着雨伞的手忽然收紧,她和母亲对这个少年到底是亏欠了什么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请看着东纸哥的眼睛,东纸哥很认真的澄清:三宝和陈慕白真的不是一对啊!!前面提过的陈簇≠陈慕白啊!!你们真的觉得一个很二的活宝和一个浪荡不正经的陈家公子在一起真的好吗?!真的会幸福吗?!真的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吗?!你们真的确定要看的是小言而不是笑话大全??!!!
    还有,这个陈家确实是两禽里和孟莱有关系的那个陈家~
    最近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随爸爸和随妈妈写到一起,总觉得这个男人有点渣,写到一起吧肯定会有人出来拍砖,不写到一起吧又觉得现实这么残酷,里难道也不能圆满吗?揪毛中~
    突然觉得做人好难啊~如果一个男人对前女友念念不忘而对身边的好女人熟视无睹(比如说念念不忘里的顾墨涵)那一定会被喷成渣男!毫无悬念~但如果此前女友是女主之类的正面角色那就另当别论了(你看很多姑娘还是希望随爸爸和随妈妈走到一起的~),一不小心还会以“情痴”的形象流芳青史~又如果一个男人对前女友高贵冷艳对现女友款款情深那被喷的一定会是女主!(楠木里的宿琦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再如果一个男人对前女友高贵冷艳对现女友深情款款而女主又没什么可以喷的地方,那么这个时候作为女配的前女友就要做好准备啦!什么板砖啊**蛋啊小黄瓜啊小番茄啊之类的很快就会向你疯狂的砸过去!最后,如果一个男人对前女友高贵冷艳对现女友深情款款而女主又不矫情不圣母是个备受喜爱的形象且女配又是个清新脱俗不玩死缠烂打背后使yīn招的奇女子且各路酱油党很欢脱很可爱,那这个时候作者就要悲剧了!因为接下来你会看到可爱的思路欢脱的读者们来帮你乱点鸳鸯谱!无论你怎么解释澄清她们都会视而不见的!她们永远会满怀热情的问你XX酱油党啥时候和XX酱油党在一起啊,什么时候开这两个人的文啊~然后接下来悲催的作者就爬在了YY各路酱油党情感纠结爱情故事的漫漫长路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对了,下次更新在后天~
    49
    晚上,随忆恹恹的躺在床上和萧子渊打电话,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
    萧子渊听她情绪不高,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来走到窗边,“怎么了?”
    随忆避重就轻的回答,“下雨了。”
    很快耳边传来萧子渊的轻笑,随忆一下子就脸红了,他是萧子渊啊,自己那点敷衍的小伎俩怎么好意思往他身上砸?
    随忆摩挲着床单上的花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萧子渊,你给我讲讲你父母吧,还有你妹妹。”
    萧子渊知道她不愿说的事情是问不出来的,便开口讲起来,低沉的声音在雨夜里听起来格外安定人心。
    “我母亲你上次在医院见过的,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那个时候计划生育很严格,我父母没注意便有了子嫣,他们不舍得放弃这个孩子,为了生子嫣,父亲受了处分,被调到边疆工作,爷爷呢,戎马一生从不骄纵孩子,没替父亲说一句话,只是说年轻人吃点苦是好事,母亲就跟着父亲去了,那个地方很艰苦,冬天又干又冷,夏天又是持续高温,吃的东西也不好。母亲又要照顾父亲和我,还要带子嫣,就是在那个时候落下了病根,后来还是姥爷不忍心看母亲吃苦,出面把父亲调了回来,可是母亲的身体还是透支了,只能静养,为此父亲一直觉得对不起母亲。”
    随忆静静的听着,她一直以为像萧家这样的人家,该是一帆风顺的,谁知道竟让你还会有那样的起落。她在电视上见过萧子渊的父亲,看上去温文尔雅,却不怒自威,让她没想到的是对妻子儿女却那么深情。
    “那你妹妹呢?”
    萧子渊似乎笑了一下,声音缓了缓再次响起,“那个丫头,怎么说呢,有点任性有点霸道却又古灵精怪的。”
    随忆又想起了白天在山上遇到的那个少年,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点任性有点霸道?
    萧子渊静静的等着,直到电话那边轻快的声音响起,“我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我有个弟弟?”
    萧子渊本来低着头听着,听到这句后猛地抬起头,他看到玻璃上映出的那张脸。那张脸上的笑容僵住,眼里都是讶异和淡淡的心疼。
    他想起林辰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孩子,他以为随忆这辈子都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他也装作毫不知情,只当是如她所说,父母因为某些事情离异,她跟着母亲,和众多单亲家庭一样。
    可是她却突然愿意对他提起,是不是表示自己已经走到了她的心里?她愿意对他说,可他却不忍心让她把那些伤疤再一次撕开给他看。
    “我知道,我问过林辰。”
    随忆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原来你都知道啊……”
    萧子渊本以为她会生气,谁知下一秒随忆便有些愤恨的念叨,“林辰真是个大嘴巴!”
    萧子渊想到她此刻肯定整张脸皱成一团咬牙切齿的样子,不自觉笑出来,缓声问,“阿忆,你今天怎么了?”
    随忆犹豫了下开口,“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只听着就好,千万不要回答我。”
    萧子渊很快回答,“好。”
    这次随忆的声音很快响起,“我今天看到……看到随景尧和那个男孩子了。今天是我外公的祭日,我回来的路上恰巧碰上他们上山去祭拜,我才知道这几年我和妈妈看完外公之后,他都会带着那个孩子去祭拜外公。
    其实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或许也不是。只是我只在他出生的时候见过一次,也从来没想过再见他,他现在忽然出现,让我有些……有些奇怪。”
    她从山上回来后就看到随母在书房里整理外公留下的东西,每年的这一天随母都是这么过的。她也不敢提这件事,但憋在心里实在是有些难受,只能对萧子渊说一说。
    萧子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上一代的纠葛终究会影响到下一代,随忆似乎并没打算听到萧子渊的安慰,很快又开口,似乎颇为苦恼,“妈妈离开随家的那年在山上种了一棵树,今天那棵树死了,我知道那棵树肯定是有意义的,可是她听了之后好平静。”
    萧子渊静静的听着,他们都明白,树的含义在于延续,可是到底是爱的延续,还是恨的延续?如今这棵树死了,在随母心中又代表什么?
    无论代表什么,那段往事都深深的刻在了沈潺的心中。
    爱的那么深刻,伤害那么深刻,因为深刻如斯,才愈加平静。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他们又该如何评价?
    两个人很久都没开口,只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许久后萧子渊极轻的叫了一声,“阿忆?”
    那边似乎动了一下,绵长平稳的呼吸清晰的传过来。
    萧子渊无奈的笑了下,挂了电话,却在通话结束的提示后看到了屏幕上的日期,重重的呼出口气后暗灭屏幕,靠在窗边阖了阖眼。
    他该走了,可是萧家,随家,父亲的态度暧昧,至于老爷子那边,现在还不是提这件事的时候,还有随景尧,随忆的弟弟,这一切都不是小麻烦,真想把她一起带走,把这么麻烦和困扰扔在这里,让她再也不会迷茫再也不会沮丧……
    萧子渊想到这里硬生生停住,这些想法终究是不现实的,他还是抓紧时间回来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吧。
    几天后萧子渊在离开的前一晚告诉随忆这个消息。
    随忆安静了很久才答了个字,“哦。”
    然后便不再说话。
    萧子渊笑着逗她,“怎么,你也不说来送送我啊?”
    随忆确实有些沮丧,没精打采的开口拒绝,“不去。”
    “毕业的时候我走你就不送我,这次还不送啊?”
    “那个时候你也没说让我去送啊。”
    “我不说你就不送啊?”
    “我……”随忆词穷,她最受不了送别的场面了,半天瓮声瓮气的开口,“等你回来我可以去接你。”
    “嗯,这个好,我记住了。”萧子渊顿了下,“对了,你明年也该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之前随忆一直打算毕了业便回家的,后来她打算对萧子渊敞开心扉后,这个计划便搁浅了,萧子渊一向是先谋后动的人,他想知道随忆的想法。
    “我和妈妈商量过了,打算考研,前几天打听了一下,院里许教授有几个名额,到时候我去联系一下,但是许教授是医学界的泰斗,报他的人肯定很多,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
    “许寒阳?”萧子渊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忽然想起了什么笑了出来,“一定能考上。”
    随忆好奇,“你怎么知道?”
    萧子渊想到了一个人,“我找人帮你放水。”
    随忆想起上一次萧子渊对她说“放水”这个词还是那次知识大赛,随口就说了出来,“上次你说给我放水不还是输了。”
    说完之后猛地醒悟过来捂住了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引来萧子渊冷哼,“我自己不提就算了,你还敢提?!”
    随忆伸了伸舌头,“嗯……我错了……”
    萧子渊抓住了她的小辫子,揪得不亦乐乎,“那好啊,说说,错哪了?”
    随忆很诚恳的认错,“我不该提放水的事情。”
    萧子渊继续冷哼,“还有呢?”
    随忆肯定不会主动背起那么大的黑锅,不然以后都没翻身之日了,“还有,不该不去送你。”
    萧子渊戏谑着笑起来,“你倒是会避重就轻啊。”
    短短的几秒钟,随忆便很快反击,“你为什么不喜欢喻师姐?”
    萧子渊自知某些人是敏感话题,就算随忆再大气也还是女人,清咳了一声后妥协,“我觉得,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你也不要太内疚了,知错了就好,我也不追究了。”
    随忆也是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两个人极默契的就此翻页。
    第二天林辰一大早就到了萧家,准备去送萧子渊。谁知刚下车就看到乔裕靠在车边百无聊赖。
    林辰走过去左右看了看,“那俩呢?”
    乔裕摸摸下巴,“苟且去了。”边说边指指旁边某棵树下站着的两个人。
    树下,萧子渊亲切的揽上温少卿的肩膀,笑得像只狐狸。
    温少卿挑眉看他,“干嘛?”
    萧子渊微笑着开口,“听说这几年医学院的考研专业课题目是许寒阳教授出的,今年似乎也不例外。”
    温少卿听后歪着头问,“那又怎样?”
    “又听说虽然说是许寒阳教授出的,但是许教授太忙,基本上都是交给一个得意门生来出题,还听说这个得意门生姓温。”
    温少卿终于知道萧子渊的意图,笑着调笑,“嗯,许教授前些日子是和我联系了,怎么,你打算弃工从医?”
    萧子渊看了看腕上的表,时间差不多了,便不再绕弯,“明知故问!”
    温少卿和他一班飞机,却偏偏不着急,顾左右而言他,“她不是林辰的妹妹吗?林辰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难道……你们俩暗度陈仓了?”
    “嘶……”萧子渊皱了皱眉,“怎么同样的意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别扭呢?”
    温少卿笑起来,“这不是那个丫头的意思吧?随忆的功底还是有的,她在院里年年都拿奖学金的,你对她就这么没信心?”
    萧子渊和温少卿在同一屋檐下住了几年,知道学医有多辛苦,“不是没信心,是见不得她这么辛苦。”
    温少卿边摇头边叹气,“啧啧啧……萧子渊,你完了。不食人间烟火的萧大才子终于栽在女人手里了,多少姑娘的芳心碎了一地啊。”
    乔裕看了眼时间朝那边吼了一声,“该走了!否则赶不上飞机了!”
    萧子渊和温少卿立刻往车边走,边走萧子渊边交待,“这事儿别给别人说,到时候题目你直接给我。”
    温少卿看萧子渊这么护着随忆有些好笑,“行。”
    作者有话要说:泄题这种事情大家都懂得,请不要喷东纸哥!现实总是残酷的!
    东纸哥今天和上次请假去领证的那个同事聊天(就是1314的那个),闲着没事儿分析了下我们组的婚姻状况。我们组有21个人,除了东纸哥以外还有20个人,结婚的有15个人,这15个人中有一个丧偶,2人离婚,其中一个已经再婚,其余的除了领证的这一只,其他的全是异地!剩下的5个,1个准备结婚,1个有个要分不分的女朋友,剩下的3个都是单身,然后那只请假去领证的货很得瑟的说,我开了咱们组结婚不异地的先河!然后东纸哥默默分析了自己的下场,有以下几种:
    结婚不异地(概率5%)
    结婚异地(概率55%)
    结婚后丧偶(概率5%)
    结婚后离婚(概率5%)
    离婚后再婚(概率5%)
    找到女朋友(概率5%)
    单身(概率15%)
    马上要结婚(概率5%)
    东纸哥很桑感的和那只货分析了之后,那货竟然很开心的去做了个曲线图出来给东纸哥看,然后东纸哥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姻缘线,默默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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