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纠结
暂缺
第48章 情缘
高宴在电话里暴跳如雷,“天台山,怀着身子一个人去爬山,”
高宴不知道林小青的想法,他总觉得林小青有什么事儿瞒着他,高宴也不是万能的超人,这段时间为了工作,确实是对林小青冷落了些,
前两天高宴接到消息,一个星期后,袁慕将和苏卿言结婚。高宴想,难不成林小青是因为这个,才一个人躲起来,
林妈妈皱了皱眉,“你有没有想过我女儿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高宴沉默,他还真不知道原因;林小青不会像其它女人一样,无理取闹,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肚子里吞,如果可以,高宴真的挺希望林小青有时候可以像一个小怨妇一样对他抱怨,对着他没完没了的吐槽,这样,至少他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林妈妈说:“你应该听听她的想法。”
天台山人迹荒凉,但却隔三差五有人去烧香还愿。天台寺里就只有一个老和尚,和一条狗,老和尚每天除了打扫寺庙、打坐便是种菜,生活过的很朴实;老和尚尘空也会偶尔背着背篓,带着狗下山采购生活用品和香火。
林小青上山的时候,还看见有一对夫妇在寺庙门口的香樟树上挂许愿布,夫妻两瞧见了林小青,对她微笑;夫妻两笑的很朴实,让林小青自己也舒畅了不少。
她立在寺庙外的还愿石上,俯瞰天台山下葱葱郁郁的树林,山间零落着几处人家,白色炊烟冉冉升起,缭绕在山间。
偶尔的犬吠和**鸣,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林小青背着包跨走进院子,看见旺财慵懒的趴在石头上晒太阳,师傅正拿着扫帚扫地;
尘空的胡子眉毛已经花白,林小青从来不知道他的年龄,只知道这个老家伙比爷爷还要老;尘空背对着她,边扫地边说:“青丫头回来了?回来了就帮忙做饭,去把厨房里的米洗干净。”
林小青走过去,挨着旺财坐下,笑呵呵的说:“师傅,你老人家背后长眼睛啊?”
尘空活动了一下筋骨,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忒有世外高人的味儿;他笑呵呵的说:“那倒是没有,只是听得出你的步子。”
尘空眯了眯眼睛,盯着她的方向,说:“万事有因果,你们修了几世的缘分才换来今生相守;你腹中的小生命还没能感受这个世界的姹紫嫣红,繁华三千,就这样走了,难免有些作孽。”
师傅一边收拾垃圾,一边低着头嘀嘀咕咕,像是在念经似得。
林小青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语言;
她虽然很小就跟着尘空习武,但却没有宗教信仰,她不信主也不信佛;师傅口中的因果来生她从来不信,师傅拉着她往后院走,旺财也摇着尾巴从石头上跳下来,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两人走。
“你来了也好,帮师傅一个忙。”师傅拉着林小青进了藏经阁,藏经阁虽然不大,但师傅从来都很宝贵;林小青曾经偷偷进去过,里面儿的一物一件都是难得的宝贝,记得里边儿还有件宋朝的雕花摆件;
推开藏书阁,浓厚的书卷气扑面而来;一排排简易的木书架在藏书阁排开,书架上的书虽多但也摆放的十分整齐;书上一尘不染,显然是每天都有人清扫;最里处的书架上还摆放着几把用红绸缎包好的竹简书,藏经阁虽小,却五脏皆全,古色古香布置顿时让林小青有种穿越的味道。
师傅在最里处的书架前蹲下,从下面拉出一个满是灰尘的红木箱,师傅鼓着腮帮子一吹,灰尘全落在了旺财的脸上;旺财汪汪直叫,一个劲儿的用爪子擦脸。
师傅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画轴,递给林小青,她打开画轴,画轴上的红衣女子尤其扎眼。
画像中的夫人,可不就是……夫人?阮青?
但她可以断定,这张夫人的画像不是出自于袁易之手,画风完全不同。
师傅缓慢的站起身子,锤了锤自己的腰,问她:“知道这是谁么?”
“阮青。”林小青目不转睛的盯着画,这民国女人真是和她有缘分。
师傅问她:“你知道这个女人和你的关系么?”
阮青嘴巴张了张:“不会是我的前世吧?”
师傅一巴掌排在林小青的脑门上:“熊孩子,脑袋瓜子里装的什么?还前世……”
林小青揉了揉脑袋:“不是前世是什么?”
师傅叹了口气:“前段时间,袁易来找过我;袁老头说,你舞剑的招式和我很像,于是便你查起,找到了我这个半残的老头;我年轻的时候和他有过交集,这画中女人,阮青,就是我大师姐,论资排辈,你应该叫她一声师伯;这张画是出自于你师祖之手,因此尤其宝贵;袁易一直想要这幅画,我没肯给。”
林小青恍然大悟:“原来他给我分遗产,不是因为我长的像阮青,而是因为你是我师傅,阮青是你师姐?哦买噶,这关系太错综复杂了。”
师傅笑着说:“他给你遗产,不过是为了换这一幅画像,这幅画上的师姐笑得最开心,当年你师祖画这幅画的时候,你师伯还是个天真烂漫的丫头呢。”
林小青点头:“嗯?我就和她这点儿关系?我是长的很像她么?”
师傅白了一眼林小青:“你师伯可比你漂亮多了,能干多了,可惜啊,她过不了情关。”
林小青听着揪心:“师傅你神机妙算啊,你咋知道我怀孕了?”
师傅疑惑:“你怀孕了?”
林小青疑惑:“你刚才不是说我肚子里的小生命?看不到这繁华世界?说我有些作孽?”
师傅在此一个拳头砸在她的脑袋上:“死丫头!我说的是旺财!旺财有了崽儿,脾气很暴躁,咬了刚才来寺里还愿的女人,那女人的丈夫一气之下将旺财踢了出去,旺财腹中的崽儿也胎死腹中,罪过罪过……”
林小青啊了一声:“旺财真可怜,那你带我来藏经阁看师伯干嘛?”
师傅伸手又要敲她,举起又放下:“我是让你把这幅画拿回去,帮我在袁易的坟前烧掉,也算是圆了他一个心愿!人家的钱财你不能白收!那些钱财你清算清算,捐给有需要的人,知道么?”
林小青:“……我可以自己留点儿么?”
师傅:“不可以……”
林小青回到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房间靠墙位置摆放着一张木榻,简易的竹木衣柜紧靠着木榻,窗前有张陈旧的雕花几案;林小青走过去将窗户推开,明媚的阳光便从窗户外照射进来;虽然有几年没有回来过了,但房间里几乎没有灰尘,干净整洁。
她立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那株仙人掌,几年前,仙人掌才只有她膝盖高,而现在,祖有两米高,大有长成仙人掌树的趋势。
她坐在窗户边,撑着下巴看着院子里的仙人掌树,思绪泛滥如潮;摸着肚子里的小生命,似乎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她这些天来的烦躁,也淡了下来。
寺庙里冷冷清清,吃晚饭时林小青便师傅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多余的话,桌上两盘清淡的菜,由于山上没有电,餐桌上便点了一支烛火;呆在天台寺的那两年,她的生活就是这样清冷。
寺庙晚上没有闭门的习惯,高宴爬上天台山的时候已经入夜,入夜后的天台寺未免有些yīn森冷清;高宴用手机照了亮光,才勉勉强强走进了院子,有好几次被院子里的石头给绊倒。
高宴立在后院的一处禅房外,里面微弱的烛火摇曳,林小青和一个白胡子老和尚坐在一张方木桌上吃饭,桌下蹲了一条无精打采的土狗,整个寺庙里冷冷清清,静谧的诡异。
高宴忍不住打了寒颤,林小青那两年,就是在这种地方生活的?
林老爷子未免也太狠心,竟让林小青在这种地方呆了整整两年;高宴的身影被院子里夜色掩盖,他立在暗处,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儿。
他突然就明白了,以前有些微胖的林小青,如今为什么会这么瘦;在这种地方吃了两年的斋,想胖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儿。
旺财发现了屋外的人,冲着院子汪汪直叫;
尘空偏头往院子里看了看,放下筷子,眯着眼睛笑:“有客人,真难得。”
尘空端着碗,跨出了屋子,一边敲碗一边唤旺财;尘空带着旺财往厨房走,高宴跨进了屋子里;
林小青抬眸看着高宴,高宴右手挽着黑色的西装,领带被扯的松垮,白色的衬衫被汗水浸透,整个人显得疲累不堪;林小青以为自己看错了,定了两眼,才放下筷子,怔怔的看着他:“阿宴?你怎么来了?”
高宴眉头紧了紧,挨着林小青的身边坐下,像分别重逢的小情侣似的,将她搂在了怀里。
高宴的声音很低:“你说你,走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一个人跑到这荒山野岭,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林小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将筷子放下:“我……我就是想回来看看师傅,放松放松。”
高宴放开她,趁着摇曳的烛火看着她消瘦的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有告诉我?”
林小青笑了笑:“没有,我就是想回来看看师傅,然后散散心。”
高宴盯着她一双明亮的眼睛,说:“你是因为,袁慕要结婚了,所以心情不好,想一个人躲起来是么?”
林小青愣了愣:“袁慕要结婚了?什么时候?”话一出口,林小青才发现高宴脸上很失落,就像丢了一件自己珍惜了很久的东西。
林小青又说:“你以为我会伤心?因为他结婚,所以我才躲起来一个人伤心?高宴,你是不是觉得你娶错了人?”
第49章 洗澡也艰难
林小青又说,“你以为我会伤心,因为他结婚,所以我才躲起来一个人伤心,高宴,你是不是觉得你娶错了人,”
高宴的手搭在林小青的手臂上,“我没有娶错人,我是觉得,你嫁错了我。”
林小青心里咯噔一沉,她没有想到高宴会这样说,高宴的声音没什么情绪起伏,不似往常的吃醋亦或是宠溺,冰冰凉凉,像一把冰冷尖锐的匕首,戳进她的心口。
林小青将胳膊从高宴手中抽出来:“高宴,你知道么,你说这样的话,让我很心凉。”
高宴知道自己有些失控了,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耳发:“我就是有些吃醋,瞧你,生气了?袁慕过几天就结婚了,他将不会是我们中间的阻碍;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为这事儿闹不愉快呢?”
他拉了拉林小青:“如果你真觉得心里不痛快,那我们也举办一次婚礼?说起来,我们还没有正式的举办过一次婚礼呢;”
林小青一跺脚站了起来:“高宴!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袁慕结婚是他的事儿,和我没关系,我也没有不开心!”
良久,高宴嘴角弯起弧度,将林小青打横抱了起来;
林小青双脚腾空,心里一紧,扑通扑通直跳;对于高宴这个举动,林小青有些猝不及防,她眉头一紧,有些恼怒:“高宴你干什么呢!放我下来!”
高宴像是满血复活,恢复了往常的嬉皮,冲着怀里的林小青坏笑说:“这么久没抱我媳妇儿,又轻了不少,改明儿老公给你做好吃的!”
尘空立在门口,看见两人暧昧的举动,赶紧抱起地上的旺财,捂着旺财的眼睛往回走,嘴里不停的碎碎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尘空快走出院子时,偏过头对屋子里的高宴说:“丫头的房间在左拐第二间,你们晚上就将就睡一起!我老头子和旺财睡前院。”
林小青有些气节,老和尚这般老,还没个正经儿。
高宴十分感谢老和尚给指路,抱着林小青往房间走;路上没有灯光,高宴便让林小青掏出自己的手机照明,没想到还没走到门口,手机就已经没电,自动关机。
高宴借着皎洁明亮的月光找到了门,伸出脚一用力,将门给踹开;所幸房间里没有什么障碍物,高宴将林小青放在了木榻上,自己又从怀里摸出了打火机;
“蜡烛在窗前的几案上。”林小青指着窗前说。
高宴点燃蜡烛,已经是满头大汗,这里的生活简直是落后好几十年。
房间明亮起来,高宴才发现林小青住的房间已经不能用简单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简陋;高宴扭扭捏捏坐上床,背上黏湿黏湿的,他现在只想痛快的洗个澡。
“澡堂在哪儿?”高宴将领带扯下来,偏头问林小青。
“出门右拐,尽头就是。”林小青说。
高宴立马站起身子,拍了拍林小青膝盖:“媳妇儿等我,我去洗个热水澡。”说完,便火急寥寥的冲出了房间,高宴冲到了尽头才发现,哪儿有什么澡堂……分明就是几块木板围起来的障碍物,没有照明工具暂且不说,高宴用打火机照了一圈儿,发现左上角有块竹木筒,泉水从竹筒里流出来,哗啦啦的溅在地上;
高宴伸出手接了接从竹节里流出的山泉水,夜晚真是冰凉刺骨,他愣愣的看了一圈周围,十分疑惑:难道,这就是……洗澡水?
林小青拿着蜡烛,走进了高宴所在的简陋洗澡堂,冲着他挑了挑眉头:“关键时刻还是媳妇儿管用,跟我去厨房,我给你烧热水。”
高宴抱着衣服跟着林小青到了厨房,林小青将蜡烛固定在厨房的烛台上,舀了几瓢水进大黑锅,挽起袖子指挥高宴:“你帮我把灶里的火点着。”
高宴硬着头皮坐在了火灶前,捡了几把枯草点燃,塞进了灶里;随后又塞了一堆杂七杂八的干柴,灶里被填的满满的,空气无法顺畅流通,枯草也灭的十分快,最后只飘出了几缕青烟。
高宴抬头,看见林小青正专心的刷锅,也不好意思叫她,自己便鼓着腮帮子吹着灶里的火,结果火没吹燃,反倒吹出了一股浓烈的青烟,青烟冲出土灶,熏了高宴的眼睛。
高宴揉着眼睛,条件反射的朝后一闪,整个人撞在了背后堆积的柴火上,一瞬间,哗啦啦——身后的一堆摆放整齐的柴火被高宴一个劲儿给撞翻,木柴滚洒了一地。
林小青怔怔盯着高宴,这才想起来高宴不会烧火。
林小青看了两眼高宴,深觉高宴现在就是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林小青将沾满水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到高宴身边,用火钳熟练的挑了一下灶里的柴,露出一点儿空隙,轻轻一吹,轰的一声,火便隆隆的烧了起来。
高宴满头大汗,看着熟练烧柴的林小青,有些惊愕的说:“我以为你不会做饭。”
林小青的声音没什么情绪起伏:“我是不会做饭,我只会烧柴洗锅、洗碗;在寺里的那两年,每天都是师傅做饭,我烧柴。”
林小青专心的往里边儿添柴,高宴便定定的看着着她的后脑勺,心里莫名的酸楚,抬起的手,又艰难的放下。
灶里的火燃的噼里啪啦,满锅的开水不一会儿便开始沸腾;林小青拿来一个木桶,将沸腾的开水舀进桶里,趁着火还没熄,又添了些凉水进锅。
林小青端来一个木凳放在热水桶旁边,她掺合了些凉水进去,摸着不烫不凉时,才拍了拍木桶,叫高宴:“过来,我帮你洗。”
高宴愣了愣,指了指凳子:“就……这么洗?”
林小青拧了拧毛巾:“条件有限,不想受凉就坐下,脱了衣服我帮你擦。怎么,还害臊?从前我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害羞?”
高宴不是害羞,是他确实没有这样奇葩的洗过澡;他在小木凳上坐下,脱了衬衫,山上的温度低,好在他身体素质好,也不觉得有多冷;林小青温热的手很快覆上了他的背脊,热毛巾在他背上上下游走,林小青的手就像是浮动着泡沫,游走之处留下润滑舒感。
当林小青擦到他的腰间时,他条件反射的腰一挺,下面儿立即肿胀起来;林小青还没发现高宴的异常,蹲着身子挨着他的背脊擦拭,高宴咽了咽口水水,多久没有尝过媳妇儿的荤了?他实在受不住诱惑,手一快,抓住了那只掐在他腰上的纤纤玉手;
林小青发现了高宴的异常,移动身子一偏头,竟发现高宴双腿之间已经胀的撑起了帐篷,林小青抬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现在可怀着,你别乱折腾。”
高宴一个大力将林小青扯起来,林小青一个不稳,手中的毛巾掉在了地上;林小青为了稳住身子,半强制的坐在了高宴的腿上。
高宴裸着上身,林小青的脸紧贴在高宴结实的xiōng膛上;刚才那一下,差点儿让她摔倒;
她的脸紧贴着高宴的xiōng膛,心有余悸的喘着气,半晌才抬头瞪高宴:“高宴!”
高宴不温不怒,一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算日子,林小青也有些时间没有和高宴亲热过了,难免有些抵触,但没一会儿,就被高宴的唇舌搅乱了思绪,她顺手勾住了高宴的脖子,伸出舌头抵进了高宴的唇齿之间;两人的气息开始紊乱,高宴双手将林小青抱起来,挪开步子将她抱出了厨房。
高宴抱着林小青走在黑灯瞎火的走廊上,小心翼翼的摸索着路,好在山上的月光很皎洁,高宴的眼神儿也不差,这才跌跌撞撞找到了点着蜡烛的房间;
房间里的蜡烛已经燃了一半,高宴将林小青轻放在床上,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腰,一用巧劲儿脱了她的外衣,他的手掌滑至林小青的后背,手指灵动一挑,解开了她的xiōng衣;林小青打了个冷颤,高宴光裸的上身便轻轻覆了上去,温热的xiōng膛磨蹭着林小青坚.挺的柔软……
高宴的手掌从林小青的小腹一路滑至胯间,摩挲着她腿间的一点柔软,林小青被他挑弄的心痒,那一点开始抽搐,林小仰头抓住他手,轻哼一声:“别……”
高宴挑眉:“怎么了?”
林小青脸憋得通红:“我是孕妇……总归不好……”
高宴笑了笑,心里难免有些高兴;说明林小青还是挺在乎腹中的胎儿,也不至于像林妈妈说的一样,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林小青的想法是有些变了,但对于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她还打不定主意;就像师傅说旺财,旺财的崽儿胎死腹中,原本可以看到繁华世界的小生命就这么没了,难免有些作孽。
高宴俯□子吻在她的xiōng口:“我有分寸。”高宴的吻从林小青xiōng口一路滑下,柔情似水……却在她的腹部猝然停下,高宴偏着头,将耳朵贴在林小青小腹上,听着林小青腹中的动静,咚——咚——咚——
他似乎能听见胎儿的心跳,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林小青低头看着高宴,笑容在高宴脸上逐渐浮散开;烛火摇曳,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温馨十分;林小青觉得心头很暖,看着高宴贴着自己小腹傻笑的模样,就像有块雪球在她的心头上化开……
第50章 大结局(一)
天台山上朝阳四射,阳光从白雾中穿透而过,打在树叶上;原本颜色黯淡的绿叶被耀的青翠欲滴,虫鸟叫声环绕寺院声声不绝;
老和尚尘空带着旺财在前院打拳,林小青还在被窝里蒙头大睡,而高宴却已脱了鞋,挽起裤子,站在寺庙后边的池塘里守鱼;
高宴踏进冰凉的池水中,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里,守了近半个小时,才有鱼朝他游过来,高宴手一快,用自己做的简陋渔网网起一条近两斤的草鱼;
高宴看着网中的胜利品,满心喜悦,喜滋滋的将鱼装进桶里,往回走。
高宴将鱼带回厨房,刮了鱼鳞,将内脏处理干净、山泉水清洗后,用指腹将鱼轻摁在案板上,刀锋微偏,去头去尾,将鱼切成一厘米左右的薄块;他将切好的鱼块放入碗中,利落的切了几片老姜、蒜粒、红椒粒备用;在碗里调入盐和佐料后,用手抓匀,等酱料沾满鱼块后,便给鱼块裹上了一层糯米粉。
在山上煮饭比不得自己家,没有电、汽,高宴也只能自己烧火添柴;有了昨天晚上的经验,他倒腾了一会儿灶里便哄哄燃起了火,他往里塞了根粗壮耐烧的柴火;铁锅的锅底被烧的滚红,高宴舀了一勺油贴进锅里,菜油立马滋滋啦啦在锅中跳动,趁着油的热度,他将葱蒜扔进锅里爆香,装盘备用;
高宴将裹好糯米的鱼块放进锅里小火蒸熟,将夹杂着蒜香的热油浇在鱼块上,再洒上的葱蒜和红椒粒,一盘色泽鲜美的粉蒸草鱼便大功告成;
糯鱼出锅,香味四溢,糯米鱼的rǔ白和葱的翠绿形成鲜明对比,褐色的酱汁儿衬底,色泽光鲜;
林小青摸着肚子,揉着眼睛走过长廊,走到厨房门口,一阵儿香味便扑面而来,诱的她直流口水。
高宴拍了拍手,一抬头,冲着立在门口的媳妇儿笑了笑;这一笑,可让林小青心里一阵春心荡漾;
林小青肚子里已经咕咕直叫,迫不及待凑了过去;高宴小心翼翼的挑了一筷子无刺儿的鱼肉,递到她嘴边:“来,尝尝。”
林小青舌尖儿下唾液开始迅速分泌,一张口,将鱼肉包进了嘴里;鱼肉的温热烫着她的舌尖,软嫩的鱼香和清醇米香瞬间包裹了她的味蕾。
林小青的馋虫被勾起,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粉蒸草鱼;她一边竖大拇指,一边往挑鱼刺儿,若不是吃的草鱼,她还真想狼吞虎咽;
高宴伸手撩开她额前的耳发:“慢点儿,还多呢,别被鱼刺儿给卡住了。”
林小青手上沾着酱汁儿,意犹未尽的吸了吸手指,说:“得在师傅来之前赶紧解决,他若是看见我们偷吃鱼,一定会把我们踹下山;”林小青舔了舔手指:“别愣着,你也快吃,赶紧解决掉。”
高宴不似林小青的狼狈,却是斯斯文文用筷子小心翼翼的挑;
尘空带着旺财到厨房时,看见小两口你一口我一口的相互喂食;老和尚鼻子灵敏,只嗅了嗅,就知道这两人是在厨房偷腥!老和尚黑着脸,拿起门口的扫帚气势汹汹的走进了厨房;
林小青一见师傅走了进来,赶紧把嘴角擦干净,将盘子推到高宴身边儿;
老和尚扛着扫帚走过来,指着灶上的盘子问:“谁吃的?”
林小青捂着嘴,一脸委屈:“师傅我没吃,我孕妇,对这东西不感兴趣,闻着这味儿就恶心;真的!我发誓!”
老和尚瞟了眼高宴,高宴忒男子气概的拍了拍自己的xiōng脯:“鱼是我做的,也是我吃的,老和尚难不成想教训我?”
尘空一听高宴称呼自己为老和尚,抹了一把光脑袋,将扫帚扔给了高宴:“昨夜刮风,前院落了一地的树叶,去!给我扫干净!”
从来没有人用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语气对他说过话,他敬重眼前的是长辈,便尊敬六分;可眼前的长辈却倚老卖来使唤他;想要使动他,那简直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高宴收了对林小青的温柔性子,冲着老和尚不客气的说:“我敬重你是长辈,给你三分面子;这鱼也不是你家的,你又凭什么惩罚我去扫前院?”
“嘿!小子脾气挺倔?”老和尚眉毛一弯,露出微笑。
林小青深知师傅这是暴风雨前的彩虹,别看这师傅面儿上和气,一发起火来堪比电闪雷鸣,暴雨狂风;
高宴和师傅两目相对,果不出林小青所料,师傅侧步往前一跨,一伸手捏住了高宴的后颈;奇怪的是,高宴被这么一捏就像是四肢被锁住了一般,不太使得上劲儿;高宴想用胳膊肘将老和尚给撞开,哪知道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和尚力气却如此大,他的胳膊肘被老和尚给死死扣住;
高宴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林小青,林小青幸灾乐祸的摊手,表示无能无力。
林小青和高宴在天台山呆了整三天,这三天对林小青来说是逍遥轻松,但对高宴来说却是度日如年;这两天高宴挑水、砍柴、煮饭、清扫简陋的卫生间、打扫寺院,把这一辈子没做过的苦活脏活全给包了个遍。
临走时,尘空师傅赠了高宴一个锦囊,说是感谢高宴这几日的勤奋,阿弥陀佛……
高宴有气不能撒,收了锦囊拽着自己媳妇儿下了山,山路崎岖难行,高宴牵着林小青小心翼翼的踩着山石;
尘空看着两人下了山,心口也就松了口气,似乎多年的心愿,了了下来。
林小青和高宴回到A市,林小青一下飞机,就被记者给堵了个正着;记者如浪潮般朝她涌过来,如果不是高宴一早做好了安排,他们就会被堵在机场寸步难行;
林小青跟着高宴坐进车里,才喘了口气,看外面记者的热忱度简直比以前还要疯狂。来接林小青和高宴自然是李秘书,李秘书将准备好的平板电脑递给高宴,一边开车一边告诉他们:“电影上映,但是评价并不高;”
林小青想也是,这部电影拍的确实挫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不是还搞出一个绯闻,闹的大家都没有拍摄心情。
林小青自己拿过电脑翻了微博,果然,电影的评论果然很差;影迷们都把矛头指向了林小青,都职责林小青是关系户,没有实际能力,借着老公上位;
这些评论林小青一早也都有心理准备,回了一趟深山,烦躁的心境也变了不少。高宴本来还有些担心,但看林小青的神情,心里悬着的那颗心也落了下来。
林小青顺手翻了下前几天的新闻,果然,袁慕和苏卿言的婚事儿也被炒的沸沸扬扬,婚期正巧就在今天。
林小青的手指在新闻上戳了戳,偏头对高宴说:“故人结婚,怎么能不去?”
高宴将林小青的手牵住,笑着说:“去之前是不是应该打扮一下?”
高宴带着林小青去逛服装店,这是他第一次带媳妇儿逛服装店,陪着媳妇儿买衣服;商场里的衣服琳琅满目,林小青偏就挑了件耀眼齐xiōng的红色礼服;
红色长裙逶迤而下,刚好遮住她的脚踝,裙子剪裁十分得体,前/凸后翘,加上高跟鞋和红唇的魅力,让她知性了不少。
林小青看着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转过身问高宴:“好看么?”
高宴看的有些愣,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傻点头:“好看。”在高宴心中,那个清纯痴傻的妹子,才是最漂亮的;眼前的知性女人,更像是另一面林小青,更像是她在用浓妆掩盖心中的情绪……
林小青不否认,袁慕结婚她心里是有些不舒服,毕竟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男人,如今却娶了别的女人,而她自己也嫁了人,这已经不是对逝去爱情的缅怀了,而是在缅怀一种名为命运的东西。
世事无常,四年前,她答应和那个看似怯懦的少年交往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林小青红衣似火,就像是天边一抹璀璨的火云;她挽着高宴臂膀进入教堂,找了一个最靠边儿位置坐下来,静静的听着台上的一对新人许诺不离不弃,交换戒指……
苏卿言一袭白色的婚纱,面儿上笑的灿烂;林小青不明白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的印象中,苏卿言和袁慕不是闹翻了么?她犹记得上一次和苏卿言见面,苏卿言还请求她的帮助;
不想上次一别,再见,苏卿言竟是以袁慕妻子的身份出现在她的眼前;
世事变化莫测,谁也预料不了下一步的事儿;
新娘开始扔捧花,一群少女簇拥着新娘,想夺得捧花带来的祝福;苏卿言背对着人群,用力一扔,捧花砸在了林小青的脚下。
高宴弯下腰捡起自己媳妇儿脚下的捧花,把玩着花打笑说:“这捧花落在我手中是怎么个意思?”
高宴嘴角一扬,用宠溺的姿态将捧花塞进林小青手中:“收着这捧花,我的幸福,只属于你一个人。”
林小青抬头看着高宴,心间暖暖的,鼻尖儿有些酸;她自己都分不清,是为初恋喜结良缘伤感,还是为高宴的话而幸福的感动。
她接过捧花,踮起脚尖儿吻在高宴的脸颊上:“谢谢老公。”
这样的场合,难免会有人觉得他们是在秀恩爱,然而事实上,高宴却是也是想和自己媳妇儿秀秀恩爱。
苏卿言挽着袁慕朝他们走过来,袁慕冲着两人打了招呼:“你们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真是高兴。”
林小青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憋出一句:“新婚快乐。”
袁慕挑了挑浓眉,很直白的问她:“青青,看见我结婚了,心里有没有一点儿难过?”
林小青愣了一秒,随即和高宴十指相扣,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难过什么?”
袁慕也是一愣,摇头苦笑,原来,林小青把他们的感情,定位成不值得缅怀的青/涩爱情;将他们的曾经定位成,小孩子的感情……
林小青想,人的生命中有很多过客,有刻骨铭心的,有随着时间而淡忘的……有陪着她走过曾经最青涩时光的……
而袁慕,就是那个曾经陪着她走过青涩时光的人;那样青涩无邪的世界中,存在着那样一个帅气阳光的过客,让她念念不忘,因为死亡的误会让她刻骨铭心;可随时时间流逝,曾经的东西不可能一成不变,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原地踏步……
“新婚快乐,日后你们有了宝宝,指不定我们还能结个亲家。”林小青说。
就这样一句话,彻底的,切断了两人青春记忆的联系。
第51章 大结局(二)
大结局2喜气洋洋
婚宴上来了许多业界知名人士,林小青挽着高宴的胳膊一一给他们敬酒;高宴知道林小青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便将林小青安顿在一个角落的卡桌坐下,林小青也有些疲,坐在角落里喝着热饮,看着婚宴上来往不息的男女。
林小青的目光在大厅里扫来飘去,最终还是落在了高宴的身上,高宴握着酒杯对方交谈,表情认真严肃,时而皱眉时而挑眉弯笑,俨然透着股威严,与平常哄她、宠她的阿宴全然不一样。
林小青心里甜滋滋的,目光落在高宴身上挪不开,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从小到大都疼着她,对她从一而终,她不知道是修了几世的福分,才和这样的男人走在了一起;虽然嫁给高宴时她是稀里糊涂,可是现在,在人群中看着那个男人的侧脸,心里极暖。
婚姻,大抵就是如此;
过往许多年,她似乎忽略了高宴对她的情感;
“小青。”
林小青一抬头,苏卿言已经脱掉了婚纱,换上了一件儿淡色的旗袍,青花从苏卿言的侧腿勾勒而上,盘旋在腰际。
苏卿言在她对面坐下,那双眼睛似乎没了往日清澈。
林小青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回想和苏卿言从认识到现在,很戏剧;从学校到社会,看似老实的苏卿言,却走上了一条同普通女孩不同的路,也差点儿,要了她的命。
林小青从来没有想过,苏卿言拿枪的模样;直到那天晚上苏卿言拿枪指着她,她才明白,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的不可能;就连那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归根究底还是来源于生活;苏卿言因为哥哥被害,才导致她原本平凡的人生开始颠簸起伏……
林小青的手指桌子上敲了两下,没有抬头,语气十分平淡:“想说什么就说吧。”
苏卿言看着她说:“谢谢你。”
林小青有些茫然,又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为什么?突然要谢我?”
苏卿言:“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
林小青看着苏卿言一双眸子,苏卿言也看着她;两人就这样相互望着,半晌,两人都噗嗤一声儿笑了。
婚宴那天,苏卿言和林小青坐在角落里聊了很多;譬如,苏卿言和袁慕相识,再到家庭变故;又譬如,林小青和高宴从小到大的趣事,林小青提起自己和袁慕一起在学校的日子时,却是寥寥几句带过。
两个女人间就像是一笑泯恩仇,聊了很多事儿,有些事儿也突然想开了。
聊到末处,林小青问苏卿言:“你父母呢?怎么样了?”
苏卿言的笑容嘎然而止,喉咙一滚,温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苏卿言的手紧紧拽着餐布,隔了好半晌才说:“走了,去了很远地方,如今我唯一留在这世界上的亲人,就是阿慕。”说着,微微偏头,目光落在了袁慕身上。
那样的眼神,就像林小青隔着来往不息的男女,在人群中定然望着高宴一般。
恩,感情真像是变化莫测的天气;早yīn、午晴、入夜却是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待到黎明,便又是乌云散去,日出东方……
林小青觉着肚子有些不太舒服,便起身去了洗手间;她从卫生间出来,经过长廊时,一名服务生从她身旁擦过;林小青神经一紧,眉头一皱,下意识叫住女服务生:“等等。”
服务生背对着林小青,脊背一直,没有回头:“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
林小青转过身,盯着服务生的背脊问:“背对着客人说话,很不礼貌。”
女孩俨然有些紧张,却并没回头;林小青向前走了两步,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想手腕却被女孩扣住;女孩偏头那一瞬间,刘海划过,那张熟悉青涩的脸林小青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袁萧萧;
林小青身子不稳,向前一倾,幸而她反应敏捷,借力使力,手臂一震,脱开了束缚,才没跌倒。
袁萧萧也没有多做纠缠,拔腿跑进了楼梯间;林小青手臂酸疼,有些没晃过神,刚才那个女孩……可不就是……袁慕的侄女儿,袁萧萧?
对于袁萧萧,林小青的印象太深刻,袁萧萧为了逃跑,痛下狠手一枪打中苏卿言;若不是袁慕在当中调节,袁萧萧和苏卿言一早便被送进了监狱;
林小青愣了两秒,想追,小腹却突然开始刺痛;
林小青知道自己是动了胎气,也不敢走动,就扶着墙蹲□子,紧紧捂着小腹。
高宴半晌没看见林小青,端着酒杯东张西望;高宴皱眉看了看周围,心里腾升起慌乱情绪,随即摸出手机拨通了林小青的电话,但接电话不是林小青,却是苏卿言。
苏卿言拿着林小青的电话站起身子,对着高宴挥手;
高宴挂了电话,拧着眉头走过来,不客气的质问苏卿言:“小青呢?”
苏卿言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洗手间,还没回来。”
高宴顺着方向过去的时候,瞧见林小青蹲在走廊里,手指紧紧掐着裙子,疼的一身冷汗;高宴心头一惊,冲过去将林小青抱了起来;林小青冷汗直冒,惨白的小脸儿紧紧贴在高宴的xiōng口,抬起手指掐住了高宴的衬衫;
林小青红色的裙子上被血液浸湿,湿润血液蹭在高宴的袖子上,尤其显眼。
高宴的心脏跳到了嗓子口,脑子轰隆一响,赶紧抱着林小青往外冲;
李秘书过来的时候,看见高宴怀里的林小青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高宴便斯歇底里的冲着他吼:“叫救护车!”
李秘书不敢怠慢,赶紧摸出手机拨通了120;
袁慕正在应酬宾客,一回头却看见高宴抱着林小青往外冲;大厅里的人声开始嘈杂,大抵都被高宴的歇斯底里吓到了,高宴抱着林小青在人群中扯着撕心裂肺的吼着让开……
救护车不过几分钟便到了婚礼现场,然而就在林小青和高宴上了救护车的那一刹那,身后的酒店突然轰隆一声爆炸,一楼二楼的窗户被震碎,火舌从窗户里爆出来……
林小青晕晕沉沉,也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儿,只听见一阵巨响,和鼎沸的叫声……
林小青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高宴睁大眼睛盯着自己刚才出来的地方,不过顷刻,方才那富丽堂皇的酒店便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
救护车很快到了医院,高宴依然有些愣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高宴的衬衣被林小青抓的皱巴巴的,他低下头,习惯性的理了了自己的衣服;他将手指停留在自己的衣服上,晃了会儿神。
高宴沉默的坐在走廊里,直到李秘书赶来时,他才抬头看李秘书;高宴在部队时,不是没有见过爆炸,他也不是被吓到,他只是觉得心有余悸,如果林小青不是突然腹疼……他们,会不会就死在了里面?
李秘书拍了怕高宴的肩膀,安慰他:“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如果不是夫人突然到了医院……恐怕……”
高宴定了定心思,问李秘书:“现场情况如何?”
李秘书回答:“爆炸的只是每个角落的小范围,目前5死16伤,袁老板背脊被灼伤,昏迷不醒;苏小姐那边已经下了病危通知。”
高宴继续问:“人抓到了么?”
李秘书摇头:“警方正在调查跟踪。”
林小青被推出了急症室,高宴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冲过去抓住了医生的胳膊,模样凶的骇人:“我媳妇儿怎么样?胎儿可好?”
医生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高宴便一拳头打在了医生的脸上:“这点儿能耐都没有,当什么医生!”
高宴这股子邪火让医生很是无辜,男医生捂着自己青肿的脸,委屈的看着高宴,喉咙里好容易才挤出未说出的话:“母子平安……先……先生……”
高宴表情微微松,松了松拳头,心底有些许惭愧;
李秘书有些责怪的问医生:“那你摇头做什么?惊的人一身凉汗。”
男医生的表情更委屈了:“我摇头是因为这位夫人的身子很弱,如果不好好调理,流产是迟早的事儿。”
高宴一直坐在林小青床边儿,直到林小青噩梦惊醒。
林小青额头冷汗直冒,猛然一睁眼,发现已经在了医院;
刚才……是不是……爆炸了……还是自己的噩梦?
林小青张了张口,瞪着眼睛看着高宴;高宴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似得说:“没事儿,胎儿还在。”
“爆炸……刚才是不是……”林小青喉咙痛极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高宴没有回答,林小青拽着高宴的胳膊,情绪有些激动:“袁慕呢?他怎么样?”
高宴知道林小青会问这个,如实告诉她:“昏迷不醒,新娘已经被下了病危通知。”
咯噔——
似乎有什么东西,猛然打翻在地,脆生生的裂开;
晚上八点,李秘书送来消息,新娘苏卿言伤重死亡;而袁慕,依旧是重度昏迷,没有醒转的迹象,医生说,十之八、九会成为植物人。
这个消息对林小来说无疑是个打击,几个小时前,还漂亮鲜活的人,就这么没了……
太意外,太突然,让林小青觉得世事实在太过无常。
第二天一早出院时,高宴陪着林小青去看了袁慕;隔着一层玻璃望着病床上的原慕,由于角度和距离,她看不见原慕的脸;
她紧拽着高宴的手,心里有多难过,她捏的就有多紧实;
这个时候高宴说不上是吃醋,连他自己的心情都异常低落;病床上的那个男人虽然是他的情敌,也是他曾经的合作伙伴、曾经的朋友;生命的珍贵,他高宴比谁都清楚;正如几年前,他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离去……他见多了死别,最终毅然选择退伍。
高宴为了不让林小青的情绪受到太大的波动,在西郊置下了一栋独立的复式别墅,环境优雅,远离市区;林小青在那里安心养胎,高宴也不多透露原慕的病情,只是告诉她暂时无生命危险。
林小青也知道高宴用心,自己也克制着不去多想,每天最重要的工作是保胎;现在看来,她肚子里的胎儿才是她的全部,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生怕腹中胎儿脆弱的流掉;
近一个月来,高宴都是早出晚归,林小青不知道高宴去了哪儿,林小青也不过问;陪着林小青做保胎的阿姨总是笑林小青对丈夫太放心,林小青只是抿嘴笑,她相信高宴,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认定了高宴对她好,就是真心的好;高宴说会捧她一辈子,就是真的会将她捧在手心一辈子。
林小青抬头问高宴:“如果以后你厌倦了我怎么办?”
高宴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一如小时候:“从小到大我有嫌弃过你么?你小时候那么丑,我不一样宠着你?”
林小青摸着小腹低头傻笑,没有人能比高宴更了解她。
婚礼上的那场爆炸,长脑子的人都知道是袁氏内部矛盾的结果;林小青脑子里闪过袁萧萧的脸,她告诉警察,亲眼瞧见袁萧萧出现在酒店里,鬼鬼祟祟,不知道做了什么;那场爆炸和她一定有直接的关系;
林小青不懂豪门恩怨,家产纷争,从头到尾不过也是隔岸观火。
袁氏集团乱成一片,袁慕病危的消息一次又一次的从医院弹开,但几乎每一次又神奇的弹了回去;袁氏的股票似乎也跌落起伏的让人心叹,谁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状况;
直到三月后,警方逮捕了袁慕的大哥,袁氏股东之一的袁晋安,和袁慕的侄女儿,袁萧萧;这件事儿在A市闹腾的沸沸扬扬,原来他们不仅仅是爆炸案的罪魁祸首,也曾走私多数量的毒品;这次更是想谋夺家产,不惜对自己亲弟弟痛下杀手……在婚礼现场埋下炸药。
爆炸案真凶被捕,恰巧袁慕也醒了过来;
大家都觉得这是巧合,却只有高宴知道,婚礼的那场爆炸案,不过是袁慕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这件事儿,高宴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虽然气愤,但更多的理解,袁家就好比一个小的战场,胜者为王,弱肉强食;
林小青看着报纸上的报道,袁慕醒来,她悬着的那颗心也彻底放下;她扫了眼袁晋安和袁萧萧被捕的报道,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头,却实在说不出来;林小青揉了揉额角,果然是怀孕了脑子不够用,无奈放下报纸,撑着腰朝洗手间走;
林小青刚走到洗手间门口,下腹便一阵疼痛;她捂着小腹,疼痛感愈发强烈,不似往常的阵痛,那种从体下涌上的撕裂感,似乎要将她推向极端;最先发现林小青的是近几个月伺候林小青的阿姨,阿姨好在有经验,不慌不忙的指挥人将林小青抬进了房间。
好在高宴一早便有准备,家里提早备下了医生和看护;
高宴惶恐不安的盯着门,林小青的声音像是刀子一样刺着他的心;高宴在门外等了足足三个小时,才听见门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声;
母子平安,是个女孩儿,小女婴紧抿着嘴,皮肤皱巴巴的,像揉成一团的小肉球,柔嫩极了;
高宴想伸出手抱女儿,却有些手足无措,生怕弄伤了她;高宴接过小肉球,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化开……暖意洋洋,春风复苏……
小时候,高宴经常摸着林小青的头,不屑一股的说:“林丫头,你就是只小肉球!”
林小青一听小肉球,就哇的一声哭了,哭的那叫个撕心裂肺;高宴也是个纠结的主儿,将林小青惹哭,继而又去没脸没皮的哄;
高宴看着怀中的小肉球,思绪飞回小时候,似乎从女儿的脸上看到了当初的林小青;稚嫩、可爱……有着比白色还要干净的气质;
“高素素……”林小青有些虚弱,好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三个字。
高宴点头:“素素,素素长大后啊,长相随你,智商随我。”
林小青躺在床上,没好气的盯着高宴:“你这是变相嫌弃我笨?”
高宴抱着怀里的小肉球,欢喜极了:“你多笨我都不嫌弃,人家说怀孕傻三年,看来接下来的三年,我都费心费力喽——”
“高宴!!!”
谁说生完孩子就一定虚弱?林小青这一声河东狮吼穿透了玻璃,直窜出院子;别墅西面的围墙外,青翠的爬山虎架下停了一辆黑色轿车;车内后排坐着一男一女,女人打开窗户抽了口烟,吞云吐雾,声音嘶哑:“看来是生了。”
男人偏头看着窗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似乎能穿透过葱翠的爬山虎:“母子平安就好。”
苏卿言将烟头掐灭,丢出车外,也偏过头,只不过她的眼里只有袁慕;而袁慕眼里,似乎只有……林小青;
苏卿言不解,问他:“既然放不下,为什么要放手?”
袁慕的声音稳而有力,没什么悲伤的情绪:“不是放手,是遗憾,你不懂。”
苏卿言低头苦笑:“我怎么会不懂?你和我假结婚,真的就只是为了演出苦肉计,掰倒你大哥那一拨势力?你想演苦肉计,可不止和我结婚这么一个方法,你和我假结婚,最大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林小青将你狠狠的从她心中踢走?袁慕,在感情上,你太没有运气。”
袁慕没有说话,苦笑。
苏卿言继续说:“不论怎么说,谢谢你;让那个走错路的苏卿言彻底死掉,从此之后,又有了一个全新的我;”
林小青母子平安,袁慕心中的石头也总算落下,那段可遇而不可求的感情也彻底压下;
袁慕将苏卿言送去了机场,送苏卿言进去的时候,他像个多年好友一样,对苏卿言挥手作别;苏卿言是个好女孩儿,可惜走错了路,归根究底,也是袁家欠了这个女孩儿,索性也由他来弥补;
苏卿言死了,从此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活泼善良的女孩儿,苏沐;
苏卿言说,她在人生最黑暗最糟糕的时候喜欢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痴汉;
袁慕说,他在最热血青春的年纪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可惜他却和那个女孩的中间隔了几条世俗的河;
林小青说,她在刚出生时,就邂逅了一个男孩儿,那个男孩儿趴在她身上,用手指好奇的戳着她的脸;那个男孩儿就是她的竹马,也是她未来的老公;
高宴说,他从小到大都喜欢、迷恋一个女孩儿,从未曾变过;然而那个女孩儿,就是他的青梅,他的妻子————林小青。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会有林小青和袁慕学生时代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