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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定是她了?”扬云凤还是难以置信,众女倾心的浪子也会独撞一人。
    “都肯为她喝毒酒了,还有什么好质疑的,换成是你、我,那口酒他喝得下去吗?”情深无怨尤,兄弟算什么。
    他一听,不是滋味的轻嗤。“不愧风流名,见色忘义,枉费我们跟他相交多年。”
    “别埋怨了,谁教你不是倾城倾国的绝世佳人,要陪他一生一世的是他的枕边人,并非偶尔联络的朋友。”他们很常大半年没见面,各忙各的事。
    “好吧!看在上官的面子上,我不跟她一般计较。”女子心xiōng如豆,不及大丈夫豁达。
    他自找台阶下。
    龙一飞望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好友,难掩忧心。“真没法子了吗?要我们眼睁睁看他血枯而亡,我实在办不到。”
    “不是没有方法,而是太难了”他也想救人,可力有未逮。
    扬云凤话说了一半,一道清扬的女嗓突然插入。
    “不难,事在人为,只要能解蛊,难如登天也能克服。”不怕难,就怕生死两分离。
    抚着上官流云新长的胡须,夏牡丹眼中有着不舍和心疼,以及为爱强悍的韧性,他已经躺了三天三夜了,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始终相信他会为了她醒过来。
    看着她坚毅侧脸,他扬眸说道:“即使要你去死?”
    “他活我死,无妨。”情到深处,生亦可死。
    扬云凤微震,若有所思的眼眸慢慢沉淀。“如果他死了呢!你会生不同时死同穴吗?”
    “不会。”夏牡丹坚定的回答令人大吃一惊。
    为心爱男子而死都能义无反顾了,为何只肯以死换生,却不愿一死殉葬?
    “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他的骨肉。”她抚着小肮,神色意外的温柔。
    “你……你是说你怀了身孕?”扬云凤惊讶到踢倒椅子,迅速地走到她面前。
    “是的。”原本是假怀孕,如今是弄假成真,怀上孩子。
    “太好了,太好了,上官有救了,你这娃儿来得正好,是老天赐下的药引。”
    天无绝人之路,上官这家伙福大命大。
    “药引?”什么意思?
    “上官体内的母蛊是吸着他的血壮实,不过当宿主血源快干枯时它会另寻新主,而骨肉相连的血亲最能吸引它。”旁人还不行,非得是血脉相通之人。
    朱雀城盛产的是药材和纲绸,身为城主的扬云凤为了熟知百姓生计,曾拜“千手圣医”为师,虽然医术不及师父出神入化,但他熟读医书,背得滚瓜烂熟,即使是有疑难杂症也难不倒他。
    因此上官流云晕厥前才急找龙一飞,因为只有少数人才知朱雀城城主的神乎奇技,上官流云知道龙一飞会去找扬云凤求助。
    “你……你要杀了我的孩子?”夏牡丹闻言一惊,慌张的护着肚子。
    “我……”
    他还没开口,熊吭声己震得他耳呜。
    “姓扬的,你是狼心狗肺呀!连自己兄弟的娃儿也下得了手,我真是错看你了,你简直猪狗不如”龙一飞暴跳如雷的怒吼。
    扬云凤没好气的一瞪眼。“你们都给我闭嘴,谁说小孩必死无疑,他安安稳稳的待在母体里,没人会伤害他,我要的是她的血。”他伸手指向孩子的母亲。
    他还没狠心到杀母取子,只为救母子俩的至亲。
    “我的血?”她一脸困惑。
    “所谓母子连心,他在你腹中与你挤带相连,我划破你的手使血流出,再把上官的手也划出一道刀口子,你的血和孩子的血是相通的,上官体内的母蛊闻到你的血腥味会以为是宿生的小孩,也就是新宿主,它便会顺看伤口爬出……”他耐心解释。
    是这样吗?以血相诱,使其误判而离开宿主。夏牡丹存有疑虑,唯恐引蛊失败,反招祸腹中胎儿。
    “哎呀!我误会你了,原来是大人流血,不是取胎喂蛊……”哈哈哈呃!
    人非圣人,孰能无过,他不过一时误解罢了。
    扬云凤冷冷地拨开龙一飞搭放肩上的熊掌,目光冷沉地看向另一人。“你的决定呢,救与不救取决于你。”
    “向我保证,他会平安无事。”只要他活着,再多的血她也肯给。
    “你不求保你自己吗?”这女子让他越来越无法蔑视,她的果决与见识不下于男子。
    夏牡丹眼神一柔的说道:“他活下来会有更多的孩子,也许不是我所生,但是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我让我所爱的男人有机会再寻所爱。”
    第9章(2)
    “你……”她这番话说服他了,少有女子能有如此宽阔的xiōng襟。“盐巴子,你还楞在这里干什么,准备水盆、檀香、一桶热水,和一把锋利小刀,还有几味药材。”他接着便念了一连串的药名。
    “你让我去准备好、好,别瞪人,你是城主兼大夫,你最大,跑腿的小事交由我负责。”他嘀嘀咕咕地跑开。
    按照扬云凤的盼咐,龙一飞取来盛水八分的铜盆,点燃五寸长的檀香,小刀过火置于干净白布上,一大捅热水注入浴捅内,浸淋过全身一丝不挂的赤裸男人。
    上官流云整个人泡在木俑里,除了面部仰高外,肩部以下全在热气腾腾的水里。
    “有一点疼,忍住。”
    刀子一划,夏牡丹娇嫩手心多了一道血痕,殷殷泌出的血丝滴落水益内,晕开一圈又一圈的血涟漪,血与水迅速融合……
    接着扬云凤又在上官流云掌心划下一刀,但他血流得甚慢,几乎流不出来,两人伤口是一致地,手与手并拢而靠。
    过了一会儿,上官流云的左手臂似有虫子在摄动,皮肤底下明显有一突出异物,它一推一弓地朝出血处行进,不快也不慢。
    突地,龙一飞惊叫一声,他双目膛大地看见黑色虫首探出,无眼有口,腹部有细足,它慢慢地拉长再拉长,足足有三寸长,肥硕如巨蛆。
    就在它要爬上柔嫩手心时,扬云凤倏地移开女掌,让母蛊受血的吸引跌落水盆,他立即以檀香点住母蛊伸长的头,它挣扎的身躯迅速沉入盆中。
    令人诧异的景象发生了,毒蛊在水中融化了,原本只有血色的水竟污黑成浊。
    龙一飞好奇不已,伸手想掏水一探究竟。
    “小心,水有毒,不要乱碰。”
    闻言,龙一飞赶紧将手移开。
    “流云他……全身是汗?”没出岔吗?他流的是黑汗。
    “热水中我加入七昧药材,他正在排汗,把体内的余毒排出。”热气会蒸出体汗,让毒随汗而出。
    “手非出来就没事了是不是?”他好像很辛苦,身体抽插着。
    “只要他不要再喝下毒酒,我保证他三天后就能下床。”毒一解,他也松了一口气,带笑地开起玩笑。
    “你救了流云,我……”
    扬云凤扶起正想下跪磕头的女人。“他是我的朋友,救他是分内之事,你用不着答谢,还有,你的伤口该包扎了。”
    看了看划得不深的刀口,夏牡丹合泪摇头。“血已经不流了,不打紧。”
    “你……”他很少敬佩人,她是其中一人。
    “谁流血了,是我吗?怎么有点痛……”一双墨黑的乌瞳幽幽睁开。
    “流云,你终于醒了……”她忍不住泪流满面,呜咽哭泣。
    恶人终究有恶报。
    赵天铎拿到盐令后便大量买盐、固盐,将盐号扩充十多家,他贪心不足蛇吞象,妄想成为独霸朝阳玉朝的盐商,竟把盐卖到京城。
    王爷卖盐一事马上引起朝廷的注意,皇上派了御史特地查探,结果发现他的盐令是假的,他用仿造的盐令买盐贩卖,无疑是公然向朝廷挑衅,其心可议。
    而这时又有人上弹勤,指他为谋私利,私下扬人收贿,炸毁矿坑伤人无数,府上搜出的火药和明珠十解即是证据,罪大恶极。
    新皇登基不到五年,对各城城主防心甚重,一听闻皇室宗亲竟有此等。恶行,为免养虎为患,威胁他的皇位,便下令革除赵天铎王爷封号,贬为庶民,流放边关充军。
    其实这一开始便是上官流云设的局,他刻意以风流假象与龙一飞起争执,两人吵闹不休好让王爷心烦意乱,再加上龙一飞一纸盐令要给不给地老惯在怀,得之欲狂的王爷根本没想到他们敢造假,不假思索便认定那纸盐令是真的,因此只瞄了一眼并未细察,便命人拿到书房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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