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姚远也凭借出色的投资眼光,跟勇哥越走越近,只是眼瞅着上停了,就是不胡牌,他从来没有进入魏大勇团伙的核心,更没有触碰到他一直巴望着的公检法系统。姚远每天除了盯着大盘就是琢磨魏大勇的软肋。人都有弱点,社会大哥也不例外,姚远深信,只要他能找到勇哥的弱点,加以利用,他想要的就会不费吹灰之力得到。
陈飒生了,6斤八两的大胖小子,差点没把大鹏嘴乐歪,除了小眼睛像极了大鹏,剩下的都像陈飒,长大了应该是个韩版帅哥。大鹏给儿子起名陈知非,小名典典。姚远还纳闷大鹏那么个糙哥怎么会起出这么文艺的名字,一问才知道,“非”是非典的“非”,“典”是非典的“典”,大鹏这是为了让自己永生不忘害得他赔得掉了裤子的非典。
年底,姚远在吧台整理饭店一年的账目,大鹏不懂做账在旁边帮忙找发票。
“昨儿个杨帆给我来电话,说找着萧白了,俩人现在过的挺好的”说完,大鹏抬眼看姚远,见他没反应,又提高了声音接着说:“他说要和萧白在南方定居,还让咱过去旅游”
“我对账呢,你别老嘚嘚,我不爱听他那些破事”姚远现在一听大鹏提起杨帆就脑仁疼,耳朵直嗡嗡。
“行行行,我不说了”大鹏态度真是没话说,可就是不长记性,没过多一会,又开始杨帆杨帆的说“他说他误会你了,对不住你,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
“停!打住!他那不是误会,他是自我感觉良好,觉得所有人都得抱着他的大腿上杆子扒他裤子。”上一次姚远听信了大鹏的话,千里迢迢开车去鸟不拉屎的地方看他,结果就变成了上杆子求艹,处心积虑的拆散人家感情。他再也不想要杨帆高高在上的友情了。
大鹏看到姚远这么坚决,也就讪讪的住了嘴,不再提起杨帆。
对完帐,姚远自己开车回家,刚走到楼梯口,就被一个黑色编织袋罩住,让人一个闷棍拍晕菜了。
夜里,姚远在一个废弃的厂房中醒来,发现自己被人用手指头粗的麻绳绑在凳子上,身边围着的是一群19,,20岁穿着10块钱一件的t恤掉色牛仔裤头发杂乱眼神狠戾的年轻人。
这是遇上绑票的了?姚远的脑子在飞转,仔细的思索着自己的言行,并没有“露富”的迹象,何况他只有区区600万,在当时也只能算小富,又是个无名小辈,谁这么不开眼绑自己。
这时一个40来岁的中年男人走到姚远面前,那人留着社会人的标准发型,理的极端的寸头,青茬之间是两道蜿蜒骇人的疤,恰好形成了一个叉,带着盲人带的那种老土墨镜,穿着不合身的暴发户款西装,嘴角不停抽搐。
“你叫姚远?”这是一个问句,可男人却不等姚远回答,就向地上吐了口粘痰,哑着嗓子说:“真JB像,哼”。
“大哥,你先松开我,要多少钱,好说”姚远听不懂男人说的什么像不像的,他只知道现在他要自救,装大款装孙子,先解开绳子再说。
“我要你的钱?老子差钱?”听到姚远的话男人显然觉得受到了侮辱,沙哑的嗓子拔高了,像一只哑了的公**,然后他从里怀里到处一个鼓胀的钱包扔在姚远身上,依然是那句,“老子差钱?”
“大哥我知道了,您不差钱,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绑我,也让我死个明白”既然男人不差钱,那这次绑票就不是为钱,姚远改变了策略,他要知道男人的真正目的,然后“攻心”。
“你是魏大勇的兄弟吧,魏大勇这个犊子把我赶出了X市,我今天要让他知道老子比他强百套!让他们一伙全死绝!”提到勇哥,男人有点歇斯底里,露出癫狂的表情,面部肌肉抽搐的更加厉害。
男人疯狂的嚎叫听得姚远一身冷汗,却也因此冷静下来,用平稳的语气说:“你和勇哥的恩怨我不知道,更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替他理财的一个小人物,连社会人都算不上,你绑我也没有用。”姚远摆事实,讲道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黑社会讲理。
可是黑社会都讲理了,还要jing cha干啥使?男人根本不讲道理,轻轻拍着姚远的脸,yīn险的笑着说:“因为啥绑你,你不用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老子绑的就是你”
“老苞米,把他小手指头给我剁下来!”男人冲着一个门牙黄的堪比老苞米粒子的年轻人怒吼,年轻人走过来,手中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军用匕首。
还不等姚远想出什么缓兵之计,年轻人已经手起刀落,姚远白皙修长的小拇指被齐根切下,轱辘到满是洋灰的地上,血和灰或在一起,甚至骇人。
再看姚远,歪斜的倒在椅子上,手上的血窟窿一股一股的冒着鲜红的血,脸色惨白至极,太阳穴旁边的青筋鼓起不停的突突着,脸上的汗成股的往下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剧烈的疼痛让他连shen ying都不会了,只是哑着嗓子,不停的倒着粗气。
“把手指头扔到魏大勇的那个狗屁公司,跟他说,明早4点我在X河边上挖好了坑等他。老四你看着这小子”说完男人带着老苞米等一干兄弟走了,只留下一个看起来挺憨厚稳重的30多岁男人看着姚远。
“大兄弟,我给你包上吧,这血流的我看着都心疼,在俺们农村都能拿去灌血肠了”老四农村出身,为了逃避计划生育的处罚才流窜到城市做了氓流,后来遇到了被于治国才成了流氓。于治国就是刚才那个脸戴大号墨镜,头上有叉型伤痕的男人。他原是东郊城乡结合部一霸,后来势力像失去拓展,跟勇哥顶上了,被踢出X市。
男人掏出裤兜里的脏手绢给姚远胡乱的绑在手上,虽然暂时止住了血,可那上面的细菌却能要了姚远的命。
“大哥,你把我放了,我给你钱”
“大兄弟,要说这钱可真是个好东西,可是俺不敢要,要是俺要了你的前,独眼儿他能杀了俺全家,你没见着,他手黑着呢”老四是个实诚人,话说的很实在,他跟姚远无冤无仇也觉得独眼儿这样连累一个挺俊的小伙子挺过分的,就从兜里掏出一盒皱皱巴巴的烟,掏出一根塞到姚远嘴里,叹气道:“大兄弟,你抽棵烟,可别恨我啊”
姚远狠狠的抽着一块二一盒的大生产,嗓子被呛的越发干疼。
一个小时后,二黑拿着个滴着血塑料袋横冲直撞的闯进了酒店套房,魏大勇正在小姐身上耕耘,见到二黑一副要杀人的表情,不待发作就听见二黑急吼吼的说“大哥,出事了”
勇哥用小姐身上下来,从容的提上裤子,不耐烦的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稳当点,别老大呼小叫的。”
“是姚远出事了!”二黑举着低着血的保鲜袋,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赫然装着一个沾着泥的手指头。
勇哥接过保鲜袋,仔细的端详着,眉头越皱越深,拳头越攥越紧,用极低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三个字“谁干的?”
“独眼儿回来了,约我们明早去X河,这是手信”二黑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信纸,递给了勇哥。“咋整啊,大哥,他们不会杀了姚远吧”
勇哥没有回答,而是掏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给胡三,让他带人暗地里找姚远;二是打给大鹰,让他召集可靠的兄弟。这一战,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