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顾云深也不会听到“我要灭你九族”的威胁。
至于“当初就不应该调你来汴梁,来了汴梁也不应该让你当宰相,当了宰相也不应该带你来信阳”这一类的牢骚,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是春日里寂寞而治艳的清晨,最容易惹人愁思,皇帝不知去向,不远处高楼云立,她……那个她……又怎么样了呢?
如果登上高楼,就能看到那一间卧房里,布置成淡黄深黄明黄金黄光耀夺目,却又难得的错落有致。
中间一张大床至少能容三四个人,至于美人,翻跟头都不会掉到床下去。
“你睡觉一直不安份,阿桥,记不记得有一天中午我到屋里去找你,却发现你不见了,发动了宫里的侍卫找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发现你在床底下正睡得死去活来?那时我跟太子说,床大了也不安全,而且,其实也并不是件好事。”
美人翻了个身,把脸冲向墙。
烦,男人都这样,弄出一脸深情款款的样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其实哪件事不都是自找的。
“阿桥你还在怨我?”赵凌宣在她身后叹了口气。
“咽。”美人真想翻白眼,你为以下j□j是吃糖豆。
“阿桥?”他坐到她对面。
她又翻了个身。
“阿桥。”他又坐过去。
美人猛地坐起来:“你让我清静会儿行不行?”
“阿桥你不觉得这间屋子眼熟?”
“熟。”
是多年前先皇按着她的喜好打造的,那时太子还笑着说,“你要不做皇家的人,可就是大逆不道之罪了。”
一板一眼的重新布置,要花多少钱倒在其次了,难得他竟能记得这么清楚。
“阿桥你一点都不愿记得么?”
美人回过头,见赵凌宣静静地望着她,有许多欲言又止,那一点泪痣,竟似不可言明的一种伤心。
要不是他前一天就把她逼进了湖水里,又抹了她一身的j□j,害得她差点j□j了顾云深,真是要被这副姿态打动了,只不过,上当上的多了,就算猪都会长记性。
美人好歹要比猪强一点。
“赵凌宣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好了。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他许久才慢慢地说出口:“你……就真的不明白?”
美人想了一会儿:“好像有点明白。”
“哦?”赵凌宣喜上眉稍。
“你贪图我的美色。”
赵凌宣为难的吸着气:“就算是……有点沾边吧……”
“肖想我的身体。”
“也……也对!”
“对我有不轨之心。”
虽然话说起来难听,但本质的确是这样的。
“想玩完了弄残了找完乐了丢到湖里喂鱼。”
“虞美人!”赵凌宣让她气得七窍生烟,从椅子上跳起来。
“干嘛?”她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一对上她的眼神,他就颓然地坐了下来。
当初背信弃义的人是她,嫌贫爱富嫁了贵人的人是她,多少年后若无其事的来到他的领地的人也是她,为什么她还是能这样理直气壮?而他又狠不下一点心来呢?
心狠手毒名震天下的赵凌宣,是这样好说话的人吗?
也不过,就是爱她罢了。
“你……你好得很……”他转过身往外走。
美人望着他的背影,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步子竟有些踉跄。想当年,他和太子打架,把太子打得满城乱跑,正被先皇撞到,大怒,当场拔剑刺向他,他竟连眼晴都不眨一下。倒是先皇下不来台,自说自笑:“你这犟小子,要不肯辅佐我儿,必致你于死地!”
可后来他也没有呆在太子身边,反而割据一方,横征暴敛,成就了一个枭杰的名声。
“小姐,该吃饭了。”
“哦。咽?”美人看到那侍女,吓了一跳,“碧水,你不是死了吗?”
侍女黑线:“还没呢,小姐要心急,我这就去死。”
美人看着她发呆,长得真像,连一说话就噎人的口气也很像。只是,碧水死的那年是十六岁,这侍女看起来……也不过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这么多年光yīn虚度……
就好像,她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阿桥,而皇帝和赵凌宣,也仍然只是懵懂无知的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
“碧水啊,刚才小姐不是叫了,这么一会儿就忘了。”
“真的叫碧水?“美人有些恍惚。
“吃饭吧,胡思乱想不长肉的。”
紫米粥,配着苏州小菜,看起来不起眼,然而那米入口即化,唇齿留香,这样上等的紫米,就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出产,但后来长江水灾,也已经被淹没了。
是什么力量可以起死回生?
美人顿时没了胃口,推开碗筷。
“小姐怎么了?王爷还说,这是你最爱吃的东西。”
“你跟他说,人的口味是会变的。”
“干嘛不自己说?”
“我懒得理他。”
“切,那我还懒得理他呢。”
美人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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