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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第七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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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平时,就凭宋大医生对药物的了解和研究,那一两杯酒他就算当场没喝出问题,一二分钟后绝对能感觉到问题,可现在他不是酒喝多了吗?他要就是自己感觉迟钝,别让心上钝钝的痛啊,哪知道这一迟钝,宋大医生yīn沟里翻船,在自己最得意的项目上中招了!
    毛小朴穿着长长的婚纱,绊手绊脚,几次差点摔倒,一回房间就将它脱了,穿了一条白裙子,折腾了这么久,感觉肚子有点饿,看了看房间里,没一点吃的,她走出去,想去隔壁的房间,那房间刘霜阳和初七在里面。
    这时迎面碰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
    女人喊住她:“不好意思,我们以前认识吗?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你?”
    毛小朴一怔,她也觉得这女人有点面熟,不过她也想不起在哪见过了。女人见此,歉然一笑,“可能是我搞错了。”轻飘飘地走了。
    这女人正是檀乐,她被宋家颜催眠后,忘记了毛小朴,可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在哪儿见过。檀乐刚离开,迎面来了一个端着酒杯的侍者,“小姐,喝一杯吗?”
    毛小朴看见那酒的颜色有点像她喜欢的西瓜汁,顺手拿了一杯,咕咕喝完了,擦擦嘴,将酒杯放回去。正欲抬脚离开,哪知身子一软,神智有点迷糊,侍者抱住她转入已早打开的电梯,最后将她抱入一个房间。
    房间里,宋家颜大汗淋漓,身体像一座火山,火焰能烧掉他所有的神智,宋家颜手掐经脉,极力保持清醒,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拿走了,酒店里的电话被扯掉了,房间被锁了,宋家颜冲进浴室,打开冷水,可是冷水冲下来,外表是冷的,内心的热一点不退,特别是下面,硬得像块热铁,几乎能听到水落在上面发出滋滋地声音……
    他们要做什么?为什么给我下药?宋家颜想不清自己刚一回国,谁要对他下这一手?他哪还记得一年前的小房子里他亲手种下的因果。
    房间门打开了,宋家颜扑过去,门又关了,却推进来一个女人,女人眼睛微闭,脸色红艳,喉咙里发出销魂的嘤咛声。宋家颜一听就知道又是一个着了道儿的人。
    女人一把抱住宋家颜,只觉得对方身上凉凉的,好舒服,闭着眼睛就往他身上蹭,宋家颜用力一推,自己后退几步,仔细一看,顿时惊叫出声,“毛毛!”
    没错,真的是毛小朴,陆西为的毒计是,放倒宋家颜,放倒檀乐,然后将他们搁一起,干柴烈火,颠鸢倒凤,然后拍下录像将带子往两边家长一寄,两人正好男未婚,女未嫁,一拍即合,成就一桩好事,这样宋家颜就不会再觊觎他家大婶了。想法是好的,可现实很残酷,侍者不太认识檀乐,只知道是个穿白裙子的头发齐肩的美女,正好那个穿白裙子的长发美女离开了,侍者带着配好的酒跟上来,结果把另一个穿白裙子发长发美女当成了檀乐,并将她带到了宋家颜的房间。
    这世的上事,没有狗血,只有更狗血,这么荒唐的事就这么上演了。
    陆小爷,两年前,在君华大酒店灌醉毛小朴,成全了刘丹阳,今天借手下药,生生便宜了宋家颜。
    陆西为要是此刻知道在君华酒店某间套房里发生的一幕,只怕连死的心都有,为什么,为什么,他总在给别人作嫁衣裳!
    毛小朴浑身发热,内心难受到了极点,宋家颜保持着那点不多的清醒,将毛小朴抱到了床上,还在安慰,“毛毛,忍忍,忍忍,丹阳会找来的。”
    可毛小朴哪里还听得清什么,双手紧紧抓住宋家颜的衣服,凭自己感觉地贴上去,贴住那张带着水的脸,贴住一具带着水的坚硬的身子,她好渴,好渴,她要。
    宋家颜眼睛盯着毛毛妖娆的脸,脑子嗡嗡地,这是上天可怜他,绝对是上天可怜他,将他日思夜想的人儿送到他面前。
    宋家颜放弃了稳忍,头一低,亲住了那张甜蜜的小嘴,毛小朴舒了口气,闭着眼睛,一双腿缠上来,喉咙里的呻.吟越来越大。宋家颜手一扯,衣服脱落,光滑柔嫩的肌肤比以前更媚,更艳,熟得像五月的桃子。
    小重山里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宋家颜双手覆住了那对浑圆白嫩的xiōng,下.身接触到一块热热的泉口,他身子一送,里面温暖,顺滑,紧致,他舒服得吼出声,而身下的人儿也舒服地喊出声。
    宋家颜大力一抽一送,眼睛看着毛小朴的脸,“毛毛,打开眼睛,打开眼睛。”
    毛小朴真的张开了眼睛,迷茫一片,里面是可以溺死人的水雾。她嘴唇张着,销魂蚀骨的声音舌尖跑出来,宋家颜往里猛地撞击,毛小朴战粟了,只觉洞口暗潮暴涨,将宋家颜淹没在里。
    宋家颜迎潮而起,低吼一声,一股热流涌入。毛小朴一股药性下去,一会儿,药性又起,宋家颜也不控制自己了,本性,药性,随心而走,将那具艳骨紧紧抱在怀里,从后进攻,攻城略地。
    两年前的那一次,宋家颜不敢肆意大动,因为毛毛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而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力出入,姿势不断变换,怎么尽兴怎么来,怎么舒爽怎么来,毛毛嗓子叫得嘶哑,额头上细细的汗珠,身子呈现艳丽的玫瑰红,起起伏伏的情.欲驱使她迎向前方有力的撞击,宋家颜汗珠一滴一滴落下,眼睛一眼不眨看着在他的攻击下软成一汪春水的女子,他的爱,他的欲,在此刻合两为一,终得圆满。
    两具春.药yín浸的身子,一场极致yín靡的欢爱。
    历史就是不断地重复,华丽丽的重演啊!
    这一夜,毛小朴和刘丹阳的婚礼,两人的洞房,在陆西为的奋力作为下,成了毛小朴和宋家颜的洞房,绝美,惊艳,如痴如醉,欲死欲仙。
    醒来时,四眼相对,毛小朴彻底石化了。这场景怎么和一年前那么相似?难道她在做梦?她眨巴着眼睛,一片茫然。
    “毛毛,你又要了我了,不能再甩开我了吧?”宋家颜好笑地点点她的鼻子,他没穿衣服,光着的上身还布满密密的汗水,在灯火下放出光彩,令原本结实的肌肉显出一种力量的美感。他一直在战,奋战到最后一刻,直到弹尽粮绝,而睡眠中的毛毛不排斥他各种方式的占有,体里的药性还在潜意识里支撑着她迎向他的热情撞击。
    又要了我,又要了我,毛小朴一惊,她又利用了他一回!怎么办,怎么办啊!毛小朴零乱了,忽然想到她今天还在结婚呢!这一想,她立即站起来,将衣服穿好,直接去开门,可是门打不开,毛小朴望望宋家颜。
    宋家颜一笑,“门打不开,你等会儿,会有人找来的。”如果他猜得不错,刘丹阳已经在找了。
    “你穿起衣服。”毛小朴转过脸去。有些美她永远不懂得欣赏,比如男人的身体。她的男人们个个好身材,有肌肉有肌肉,要力量有力量,可被毛小朴一用完就推开,彻底无视。
    啧,刚才不知道多急迫,多主动,多妖媚,用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听,多么严肃语气,赶紧地穿衣服,□着不成体统。
    宋家颜笑着摇头,只得捡起地上的湿衣湿裤全部穿上,没办法,中了她的毒,就别想搞得过她。
    果然不出宋家颜所料,一会儿传来了敲门声。
    “开门吧,里面打不开。”宋家颜看了毛毛一眼,发现她有点慌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绞着。
    能不紧张吗,她祸害了人家,肯定是有人来抓奸了。毛小朴这个脑补得,真让人啼笑皆非呀。真要抓她的奸,不知道抓了多少回了!
    “不要怕,有我呢。”宋家颜笑着说。
    门开了,刘丹阳进来,看见内面两人,他转身把门关了。
    “知道是谁吗?”刘丹阳问。
    宋家颜摇摇头,他一直在想谁对他这么好呢。
    “陆家那小的,陆西为。”
    “是他!”宋家颜有些了然,原来是来报仇的。
    “他的伙计弄错人了,原本应该是檀乐。”刘丹阳苦笑。谁的洞房花烛夜被人替补都笑不出来。就算这人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也不行。
    宋家颜一震,如果是檀乐,他会怎么样?守得住清醒吗?幸好!幸好这中间出了纰漏!
    “应该有摄像头。”刘丹阳牵住毛小朴的手,走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酒店另一个房间里,陆西为跳起脚大骂,“***,怎么会这样,***,老子说得明明白白,檀乐,檀乐,怎么成了朴儿,怎么成了朴儿!”
    他要疯了,事情不但没朝他想象中的进行,反而成全了那混蛋,怎么这样!问题出在哪!
    陆东来气得一脚踢在陆西为的屁股上,“败有事余的东西!不生事会死啊!”
    不去招他不去惹他,可以将宋家颜那团憋屈的心火生生的灭在他自己的肚子里,现在好了,这混帐东西,偏偏招上了,惹上了,那团火直愣愣要往毛小朴身上朴了。平白无故招惹出一个强劲情敌啊!
    “老子要跟宋家颜那杂种拼了,竟然再次招惹老子的女人!”陆西为被这一脚踢得更加火起,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憋!
    “回来!别丢人显眼了!”陆东来恨铁不成钢。
    陆西为停止了,郁卒了,苦闷了,流泪了,后悔了,是啊,为什么要去生事,要不是自己去招惹人家,人家只能躲在屋里哭,躲在一边喝闷酒,硬得将他那点小心思给烂在肚子里,将那团□憋在裤档里,现在好了,全解决了,老子如今找上门去,是要他亲口说谢谢吗?
    陆西为悔得肠子绿了,生生憋口血回去,自从遇见那死大婶,他害人的能力直线下降,以前一害一个准,现在成了不是失手那一说,而是木匠作枷,自作自受。
    宋家颜坐进沙发里,看着墙上屏幕上两具交缠的身体,男人是他自己,女人是一枚最精致最毒的妖精,在尖叫着,啜息着,在辗转着,弓挺着,以不可抗拒的媚姿,啃啮着他的骨髓。
    这是他今夜观看的第五遍了,那具玉质柔嫩的身体每一寸每一点都刻进他的心里。他起身,取起带子,从桌上拿起打火机,呯的一声,蓝色的火苗跑出来,不到一分钟,带子成为灰烬。留着是个麻烦,难免有落入他人手中的可能,藏在心里最安全。
    73第七二章
    67
    妖狐酒吧,钟瑶玩味地拿着酒杯,嫌弃地看看周围,苦着脸,“霜阳要是知道我又泡吧了,保准不让我上床。”
    “他们,过得很幸福吧?”宋家颜浅浅一笑。
    “幸福是自己定义的,兄弟。”
    “他早就知道了?”
    “能不知道吗?一点一滴还能瞒过他的?”钟瑶笑,丹阳那才是真正的鬼精呢,什么都知道,可一直都不动声色,不打击,不报复,不制止,不窝藏,真正将毛小朴纵容到了极致。
    “你真的陷进去了?”这个问题一直藏在钟瑶心里,他亲眼目睹了宋家颜看毛小朴时那不一样的眼光,处理毛敏儿时那毫不犹豫的狠劲,如果不是上心,不会在不经意间自然流露。
    宋家颜眼眸一垂,嘴角微微翘起,“可不?”
    “凑齐一桌麻将算了,何必好处让那两兄弟得了。”钟瑶怂恿,他这兄弟用情之深一点也不比其他几人浅。
    那陆家老的小的也太不要脸了,欺负丹阳脸皮薄,不好计较,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自家兄弟却跑酒巴洗愁肠,连他钟瑶都看不下去了。
    “毛毛不喜欢我。”宋家颜叹气,这才是关键,两次激情全是他人做的媒。
    钟瑶也叹气,“我说兄弟,你看毛毛喜欢谁啊?喜欢丹阳?喜欢陆家那两个?有吗?我看哪,她的眼里只有他儿子和一条狗。”
    旁观者看得倍儿清,要毛毛主动喜欢你,有你们等的。
    钟瑶继续支招,指出一条光明大道,“想要她接受你,只有死缠烂打不要脸。当初丹阳可是强行把她带回家的,那陆家兄弟可是强行贴上来的,连陆夫人和王成龙都跑出来下跪,想要抱得美人归,就得豁出去!唉呀,想当年,这事我也没少干,你看,没少块肉,老婆有了,儿子有了,家有了。”
    汗,追老婆的男人都这么怂么?
    真有这么怂,不过追到老婆腰就直了,一切怂都是为了以后不怂。
    “丹阳”
    “丹阳的态度很明显,一切毛毛决定,说真的,丹阳真不是一般人,大爱。我是自愧不如啊!”
    宋家颜沉默不语。钟瑶摇头叹气,他们三人里,宋家颜脸皮最薄,刘丹阳最腹黑,他钟瑶?嗯,据说脸皮也很薄的。现在,这个薄脸皮决定帮另一个薄脸皮一把,于是,第二天,钟瑶拎了一对黄花酒,去了乐常老爷子家。
    乐常是宋家颜的外公。为什么要找外公?王成龙的例子告诉他,外公最有效。
    乐常一听钟瑶说明原由,拍案而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家颜好端端的出国一年不归,难怪他总是忧心仲仲,眉头不展,原来是看上了一个女人。王成龙那不要脸的老儿居然用歪招,还将两外孙打包送上门,他乐常就不会用歪招,将自己外孙打包送上门?不就是下跪么?他王成龙老儿敢,老子也敢!
    乐常和王成龙年轻时不对盘,年纪一大把了,还是不对盘,彼此一提起,全是一口一个老儿。
    原本乐常还觉得要在一女娃娃面前下跪,这太伤自尊了,传出去他老脸没地儿搁,有点犹豫不决,可钟瑶在一旁轻飘飘地开口了,“人家王成龙老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为了两外孙的幸福,啥事都敢,佩服佩服啊。”
    乐常老将军被大大地刺激了,风风火火一个电话将宋家颜招回,拖着宋家颜就往刘丹阳家里跑。
    钟瑶看着老爷子这一上门抢外孙媳妇的行为眉开眼笑,果然上道啊。请神不如送神,用将不如激将。
    “外公,你听我说,不要去,真的不要去,这事我会有安排。”宋家颜知道肯定是钟瑶那张嘴在老人面前说什么了。
    “你有安排?你的安排就是又出国?这次打算多久不回?两年?三年?”乐常气得胡子歪歪,才不听他鬼扯。
    “外公,你这样没有任何意义,拿大架势压她,她会怕,会难受。外公,不要去,我求你。”
    宋家颜真怕乐常会吓到她,他外公他知道,火暴暴的脾气,一点就着。
    “你少废话,人家王成龙敢拿两外孙去拼,我怕什么?你也学学陆家两兄弟,围着一女人鞍前马后,能大能小,能屈能伸,都像你这么畏手畏脚,一辈子也难讨到媳妇!”
    老人家死拉硬拽,拖着宋家颜上车下车,直奔刘丹阳四合院。
    乐常一见毛小朴,打着哈哈笑,“你这女娃娃啊,不错不错,我家家颜有眼光,女娃,我给你下跪来了,你收下家颜吧!”说罢真的作势要跪。
    吓得宋家颜一把抱住,大吼,“外公,你不要这样,你会吓到她的!”
    不是吓到她,是真的已经吓到她。毛小朴惊恐地看着一个老头突然奔进来,突然对她下跪。
    原谅毛小朴那根比常人长的反射弧吧,她反应不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年头流行下跪?
    毛小朴身边站着陆家兄弟,也是一脸惊奇,只有刘丹阳抱着初七,嘴角翘起,似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出。
    刘丹阳太了解乐常这老头的性格了,不甘落后,一点也不甘落后,王成龙打包两外孙送上门,他一旦知道宋家颜的心思,一定会打包送过来。这一出,刘丹阳早在结婚前就在等了。
    所以,刘丹阳只是笑笑,继续抱着初七看图书。灰灰似乎对下跪这一幕有印象,跳起来,左扑腾,右扑腾,很是兴奋,跪啊跪啊,我想看,跪吧跪吧,很好看。
    初七也被灰灰感染了,手一甩,图书不要了,屁股扭扭身子扭扭想下去,想参与,想抱老人家大腿一起跪,跪地板好玩,很好玩。
    宋家颜抱住乐常的身子,对眼睛睁得溜圆的毛小朴说,“毛毛,对不起,有点突然,你不要害怕,我不打搅你的生活。”
    “你放屁!”乐常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明明那么想她,你们都有了夫妻之实,怎么能放手,不行,女娃娃,你一定得收下!”
    送外孙就跟送西瓜似的,免费请求人家收货。
    “外公,求你了,不要吓她了!她脸都白了!”
    毛小朴半天说不出话来,陆东来和陆西为都玩味地笑着,默不作声地看着眼着这一幕。
    “女娃娃,你倒是表个态啊!”乐常大吼一声,双膝一软,直直地跪。
    毛小朴被一声大吼吓得后退几步,哪还有什么心情表什么态,这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会在关键的时候犯迷糊。
    宋家颜长叹一声,双手一捞,抱起外公就往外走,乐常哪肯走,这女娃娃要不得哇,你答应王成龙老儿两个,我一个你都不答应?不走,就是不走。
    宋家颜一字一句地说,“外公,你今天不走,我立即走,去国外再也不回了!”
    乐常老爷子吹着胡子,气得不浅,手指宋家颜额头,咬着牙吼,“瞧瞧你这出息!你再看看人家!活该你没媳妇!”扑腾一下站直,气冲冲地走了,出门时还很没风度地将门呯一声关上了,最好他那外孙就关里面不要出来了!
    宋家颜深深看了毛小朴一眼,转身离去。灰灰想跟着去看热闹,扭头一看毛毛没动,算了,它也不看了,跟着毛毛有肉吃。初七不扭扭了,老人家大腿跑了,还是看图书吧。
    宋家颜是个医界奇才,脑肿瘤杰出专家,有鬼手第一刀的美称,可他终究是个搞学术的,搞学术的人比不得做生意的人,比不得搞政治的人,比不得当混混的人,脸皮薄,不会死缠烂打,他又不敢目睹喜欢的人跟他人秀恩爱,心一痛,频频往国外跑。
    陆西为一计不成,反而将一个不要脸的男人送上了他大婶的床,如何肯善罢甘休,尽管陆东来再三叮嘱不要生事不要生事,可这口血憋在心里不吐出来会死人,陆小爷憋不住了,第二计出笼。
    目标还是那对狗男女,宋家颜和檀乐,不将两人送作堆成就这一桩好事,不足以平他新仇旧恨。陆西为想的是,你能将檀乐的记忆无端剪去一部分,老子就能将这部分记忆给檀乐找回来。让她跟定你,最后像蛇一样缠死你咬死你!
    陆西为直接找到檀乐,开门见山,“檀小姐,你不是一个健全的人。”
    檀乐脸色一变,这精致美艳的小子,简直就是条眼镜眼啊,上来就吐毒信,当姐是好唬弄的么,正想发作,却听到那红唇一启,吐出另一句毒信,“你的心里缺失了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
    檀乐顿时心里一动,缺失了一部分?
    陆西为确实是条毒蛇,充满攻击性,可他的攻击既直接又有技巧。
    若在平时,上来就说人家不健全,人家不当你是疯子也会当你是拐子,不打你个半死也要骂你个半死,可这要看对象是谁啊,对象是檀乐,曾经被宋家颜催眠过的檀乐。
    陆西为对催眠一点也不陌生,这根本就是只全能的鬼精,他深知,就算是被深度催眠的人,只要刻意去碰撞她内心深处那段被紧闭的记忆,一定是有感知的。他要将檀乐这段被紧闭的记忆给翻出来。
    陆西为拿出几张宋家颜的相片,递到檀乐眼前,
    “你和这个人有过一段生死恋爱,后来他见异思迁,又怕你纠缠不清,就用催眠的方式封闭了你对他的感情。所以那些事你记不起来了。我个人认为,你可以不爱我,但你没有权利剪掉我的记忆,那是人生的一部分,没有了这一部分,生命就缺失,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你可以试试自己的感觉,闭上眼睛,集中所有意念去想他,是不是有心惊悸动的感觉?”
    这个鬼,连小文青的腔调调都上来了,开口闭口就是人生、生命,也不怕绕到舌头,磕到牙齿,他的人生和生命,目前只有那没出息的三个字,毛小朴。
    小心思,小恩怨,毒计策,偏偏弄个大命题。挂老虎头卖老鼠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弄个漂亮的幌子硬是上了台面。
    原本檀乐也不是个好唬弄的,这位也是惯和蛇打交道的主,看看海子那些混帐发小就知道了。可是被陆西为这一文艺,檀乐静下来了,缺失,她确实有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在看到宋家颜时会更严重,有种控制不住心跳加快的悸动,她一直觉得奇怪,今天听了陆西为的话,檀乐有些恍然,难道她缺失的这一部分真的是宋家颜?
    檀乐信了,于是,檀乐上当了,什么生死恋爱,什么见异思迁,全是鬼扯,怕的就是你不去恨,不去纠缠。
    陆西为搬了个小板凳作壁上观,关键时刻他一点也不介意帮檀乐一把。
    地点还是君华大酒店。
    陆西为想,老子在这里一次二次地摔跤,老子非要在这里爬起来不可,一洗血耻!
    作者有话要说:千万要相信,人越老,位越高,脸皮就越厚。前面有王成龙将外孙打包下跪求收,这里就有乐常将外孙打外,下跪求收。可惜的是,小宋脸皮薄了点。
    特别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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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第七三章
    68
    可是,命运这鬼东西有时候真的存在。
    谁说的在一个地方摔跤了就一定能在那个地方爬起来?命运的滑铁卢是注定的,是不可逆转的!
    剧本是这样的,檀乐在君华大酒店定一间房,然后请宋家颜一聚,有从前的要事商量,这时檀乐点燃一支烟,当然,如果宋家颜也点的话,效果更好,烟里有催情迷香,两个吸入迷香的人被催情了,上演一场热烈激烈猛烈的春宫好戏,这时,有人将宋家颜的弟弟宋家齐带到房里,见证他哥哥与檀乐的□,于是,一切水到渠成,宋家和檀家好事将近。
    原本檀乐对自己也要吸迷香有异议,陆西为清清淡淡一句打消了她的顾虑。
    “记住你的目的是什么,是要他的人!戏要做全套,一次做到位,他想赖也赖不掉!”
    陆西为也在君华大酒店定了与之隔壁的一间房,他这个混蛋怎么会放过这个拿人把柄以后好拿捏人家的机会,摄像头早就搞好了,连檀乐也不知道。
    此时陆西为一边懒洋洋地喝着红酒,一只脚搁在桌子上翘得老高,在他前面的电脑屏前,檀乐坐在沙发里,神情有些紧张,连喝了一杯水。
    陆西为嘴角含着冷笑,就这点胆量,还敢对他家大婶下手?往日的仇老子一并报了,三个小时后,你们的春宫演义将会在各大网站传播,你们的不要脸将会被所有人观摩!不能怪小爷心狠手辣,是你们歹毒在先!
    宋家颜真的赴约了,从前的要事,这个理由足以让他赴约。陆西为酒杯一放,脚收起来,专注地盯着屏幕。
    只见檀乐笑着迎上来,给宋家颜倒了一杯酒,被拒绝,然后又拿起桌子上的烟,问宋家颜要不要,又被拒绝,檀乐自己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吸一口,圈出一大圈烟,宋家颜眉头一皱,问什么要事,檀乐一笑,朝宋家颜吐一个烟圈,红唇红启,下药的事。
    陆西为猛地一拍桌子,兴奋了,被这烟熏一口,绝对会中招!戏成了!但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就在檀乐神情迷乱正要贴到宋家颜身上时,只见宋家颜手起刀落,以手为刀,在檀乐的脖子处用力劈了一下,檀乐倒下了。宋家颜突然朝摄像头的方向微微一笑,打开门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晕倒的檀乐一人。
    完美计策又一次失败!陆西为睁大了眼睛,里面的火焰越涨越高,简直可以烧掉画面里的檀乐,为什么,为什么,宋家颜没有中迷香?!
    为什么?因为宋家颜这个大医生对药剂这类东西比陆西为这个半桶水要熟得多,专业对业余,完胜。
    当檀乐一点燃香烟,宋家颜就闻出了不对劲,接着屏住了呼吸。他不是善类,当即做出了选择,打晕檀乐。
    此后,檀乐一计不成,又二计三计,目的就是要生米煮成熟饭,然后赖定他。
    宋家颜不上当,可是被缠得烦了,心里又总往毛小朴三个字跑偏,这想要的要不到,这想不要的赖死赖活纠结,好吧,我走。
    宋家颜住到国外不回了!
    这一消息让陆西为终于气消了,到底是把这颗眼中钉拔掉了!檀乐果然是步好棋!
    还是那句话,命运的滑铁卢不可逆转!
    就在陆小爷欢天喜地地享受胜利成果时,晴天来了一避雷,他家大婶怀孕了!孩子不是他的!
    削尖脑袋钻破天,命不由人也枉然。
    陆小爷,认命吧!
    宋家颜在国外过得水深火热,一截一截扯蚯蚓的尾巴,一截一截地痛,就在他痛到想自己给自己下药催眠的时候,他接到了刘丹阳的越洋电话,电话一挂,顿时一屁股坐到地上,又笑又哭,一时竟逞疯癫之态,高兴得疯了啊。
    刘丹阳的电话是,“回来吧,毛毛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乐常对于毛小朴没收下宋家颜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不甘心啊,居然输给了王成龙老儿?真不甘心啊。突然有一天,宋家颜兴冲冲地回来了,两眼泪花地告诉他,那女娃娃肚子里了他外孙的孩子,乐常仰天大笑三声,王成龙啊,王成龙,你老儿到底输了我!
    远在广州的王成龙连打三个喷嚏,反着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心里纳闷,这回又是哪个死鬼在地下喊他?他才不想走呢,怎么着也要看到他的乖外孙有小娃儿吧?别喊了,死鬼,到时请你喝酒,你就安息吧。
    陆西为趴在毛小朴的肚子上,双手圈着她的腰,头挤在她深深的□里,两条眼泪无声地流。
    毛小朴皱眉,手抬了抬,终是没忍心将他推开。
    “死大婶,你怎么先有他的孩子,你怎么对得起我。”陆西为心里无法平衡,这死女人竟然先有了他仇人的孩子。
    毛小朴看看站在门边上的陆东来,浅浅的笑,温和的笑。心一动,手落在陆西为的头上,低声说,“以后也有你们的,一人一个。”
    一人一个?分果果?
    个嘎巴子,生孩子的大事就这么让她轻描淡写地定下了,一言堂。
    偏偏这时初七特别应景,口里唱儿歌,“排排坐,分果果,你一个,我一个,妹妹不在留一个。”四颗牙齿,口齿不清,但声音清脆响亮,分果果三字尤为突出。
    可不是分果果?真的一人有一个。
    初七会说话了,毛毛天天教他喊妈妈,刘丹阳喜欢逗他喊爸爸,陆东来陆西为贿赂他喊叔叔,一个个全部没得逞,初七开口说话,开口第一句喊的是灰灰,不过这不尽人意的一喊还是激动了满屋子的人,只有灰灰眼睛瞟了一下,有些不满意,因为叫灰灰时嘴没关住,一坨口水掉出来,灰灰两字沾满口水。灰灰打了个激灵,嗷叫两声,意思是说,这个傻小子,先把口水擦干再学会喊人吧。
    初七叫毛小朴不叫妈妈,叫毛毛,搞得毛小朴不平衡了,凭什么叫我叫毛毛,叫刘丹阳叫爸爸,不公平,于是下功夫让初七叫阳阳。初七叫一声阳阳,她展开眉毛大笑一阵,再叫一声,再大笑一阵,还得意洋洋地朝刘丹阳昂昂下巴。
    她不知道她那表情多勾人,眼睛里像两簇小火焰,亮亮的,脸上激奋得红扑扑,嘴巴向上翘,笑容明亮灿烂,在展开的瞬间可以使人眼睛里除了眼前这朵娇艳的太阳花,其它都黯然失色。
    其他男人倒还能忍住,陆西为过不得了,上前抱住毛小朴,“大婶大婶,你在外面不要笑!听到没有!”
    毛小朴一下拍开他,口里横了一声,“莫名其妙,我想笑就笑,要你管!”
    陆小爷又发挥他橡皮糖的功能了,又巴上去,圈住毛小朴的腰,头埋在她肩膀上,撒赖,“就要管,你再在外面招惹别人,我就直接灭了!”
    “你属螃蟹的么?”这死孩子,总是横走走。
    “你喜欢吃螃蟹,我就属螃蟹。”陆西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毛小朴突然觉得眼前这块膏药太闲了,拉着他坐到一边,直愣愣地说,“你怎么总闲着,你的工作呢?”
    她还记得他的工作是唱歌,她兼职作词人。
    这一问,陆西为沉静下来,他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第二天,抱起了他的吉它,重Cāo旧业去了。为什么没去学校?他才不要陆际高兴呢,谁让他当日敷衍他!
    陆西为就是个记仇的,除了他家大婶和初七和灰灰,再加上王成龙,他谁的仇都记,一个个小“正”字在心里划着呢。虽然有宋家颜这失败的教训在,他不敢再轻举枉动,但他要给人找点堵还是很容易的。所以,陆际越不让他走娱乐这条道,他偏偏就要走上,不止唱歌,还拍电影上电视。
    大隐重出江湖,形象不变,气质上多了一份沉静,稳重,成熟,内敛,倾倒了更多粉丝。用他自己的话说,老子是有孩子的人了。嗯,他把初七当自己的孩子,凡是他大婶肚子里出来的,都是他的孩子,虽然恨死了宋家颜,但只有爱屋及乌,不会恨屋及乌。
    陆西为恨宋家颜,但毛小朴连他的孩子都有了,明面上还真不能怎么样,可暗中小动作不少,是个极能挑事的主。宋家颜对陆西为充满感激啊,没有他那一把火,饭还真煮不熟,无论他怎么挑事,宋家颜不接招,不反攻,不告状,不愤怒,不哼声,不过多了几个心眼,不中计,还想用女色害他,没门!他得为孩子妈守身如玉。
    这么一来,搞得陆西为没了脾气。他上跳下窜忙死忙活,在他人眼里充其量就是个孩子在闹着玩儿。可不,四人男人中,陆西为年龄摆在那儿,短了一大截。另外三人年龄相当,各有各的大气,各有各的风度,谁跟一个孩子计较?
    陆西为痛定思痛,想想,他们三个都事业有成,一个军界闻名丧胆,一个商界大名鼎鼎,一个医界顶级权威,难道他就是一小白脸?去***,老子还真不信混得比你们差!开始发奋图强。
    宋家颜归来,抱着毛小朴,眼睛赤红,痴情总有报啊。
    毛小朴看着他,有点生气,“你怎么才来,你是不是想抛弃你的孩子?”哎呀,自己被抛弃的yīn影还在,总怕自己孩子被抛弃。
    宋家颜笑了,手指抚着毛小朴的脸,低沉地承诺,“不会的,我永远不会抛弃毛毛和孩子,你们哪天不要我了,我还跟着。”
    毛小朴得到保证了,心放松了,接着愁着眉打量了一下房子,“自个儿找地方住。”
    刘丹阳摇摇头,也笑了,这是天意么?一套四合院六间卧房二间客厅。一间卧房佣人住了,另外五间,正好四个男人,一个女人。
    宋家颜归来,钟瑶开心啊,兄弟团圆,立即打油一首,以示恭贺。
    一桌麻将四堵墙,
    一个女人四条狼。
    逗儿溜狗且为乐,
    床上床下两头忙。
    群发四条狼,一会儿,滴滴滴滴,四响。
    钟瑶幻想着那四人囧囧有神的表情,眉飞色舞赶紧打开短信。
    刘丹阳:嗯嗯。(脸上平静:这是事实。)
    宋家颜:哈哈。(脸上得意:你羡慕嫉妒恨去吧。)
    陆东来:呵呵。(脸上谦虚:过奖过奖。)
    陆西为:哼哼。(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要不是你当初那场酒宴,毛毛是老子一人的!)
    钟瑶脸黑了,妈的,全两字,多打几字会死啊!会死啊!会死啊!
    第七四章
    初九出生
    陆夫人听闻毛小朴又怀孕,第一时间飞奔了过来,慈爱地问:“小朴啊,你想不想吐?”
    “没有。”
    “小朴,你想不想吃酸的?”
    “我想吃辣的。”
    “小朴啊,你想不想睡觉?”
    “嗯,我就去睡。”
    “孩子,去睡,我去给你做酸辣鱼。保证开胃好吃。”
    陆夫人扶着毛小朴的身子进卧房,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很把自己当宫女。
    再后来,陆夫人垄断了厨房,勤劳得像只小蜜蜂,很快和初七灰灰打成一片。凡是来这套四合院的,基本上都摸清了一条情况,讨好了一个孩子一条狗,基本地位就稳固了。
    孩子和狗最好对付啊,孩子,玩的吃的,狗,吃的玩的。所以,孩子和狗可以合起来,陪他们一起玩,给他们一块吃。
    陆夫人陪毛小朴聊天,“小朴啊,怀着身子累不累?”
    毛小朴老实点头,“现在还好,大了就累,好重,感觉老往下掉。”
    “是啊,我怀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总怕孩子落了,害得我不敢多站,总想躺着。”
    “不过医生说没事。”
    “是啊,是没事,可当妈的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我怀孕时总担心孩子生下来缺这少哪,或者有什么疾病,愁死我。”
    陆夫人一边说一边看着毛小朴,观察她的表情。
    确实没缺这少那,就是少根筋,不信你听。
    “夫人Cāo心了,西为挺聪明。”毛小朴憨憨地笑,这个笨蛋,还以为陆西为是陆夫人生的!
    真不怪她啊,没有谁去解释这中间盘根错节的关系,更何况毛小朴是个自我封闭的人,满足了自己那点小心思,万事皆安,可以百事不管。
    “小朴。”陆夫人眼睛有些发红,“你喜欢你妈妈吗?”
    毛小朴迟钝,没发现陆夫人异样,直愣愣地说,“不知道,我没见过她,也不了解她。”没见过的不了解的人,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假如,我是说假如,”陆夫人急切地盯着毛小朴,“假如有一天你妈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开心吗?”
    假如?毛小朴沉思了,陆夫人紧张了,全神贯注地盯着,生怕错过毛小朴脸上一丝丝表情。
    毛小朴纠结了好一会儿,轻轻地摇摇头。陆夫人听见自己心里的弦断了。
    失望,绝望。
    “我不知道,我没有过妈妈,不知道妈妈突然出现是什么感觉。”
    “你可以试试,小朴,你不如把我当你妈妈试试。”陆夫人又热切起来。
    毛小朴笑了,“这个怎么试,你不是,怎么试。”
    “你是我媳妇了,叫声妈妈也不为难吧?”
    毛小朴倒没有反对,作为媳妇叫婆婆一声妈妈完全应该,她看着陆夫人,嘴唇欲动未动,半晌,终是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习惯,我还是叫夫人吧,我从来没叫过妈妈,感觉很别扭,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会记着你的好,也会记着你是我婆婆,以后也会对你好。”
    陆夫人捂住脸,哭出声来。她努力了这么久,连两儿子都送上门了,还是没能换回一句妈妈。
    毛小朴诧异了,有点手足无措,她,她怎么哭了?难道是因为我没叫妈妈?那,还是叫一声妈妈吧?她很怕人哭好不好。
    “妈妈,你别哭了!”
    陆夫人猛然抬起头,双手扶住了毛小朴的肩,嘴唇颤动,“小朴,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再说一次!”
    毛小朴有点发愣,难道我叫错了?她怎么更激动了,眼泪掉得更多了?那,还是叫夫人吧。
    “夫人,我说你别哭了。”
    陆夫人眼睛一闭,双手颓然落下,口里喃喃地说,“原来是我听错了,听错了。”
    她犯下的错误,终是无法原谅啊。算了,不强求了,就拿以后所有的时间一点一点地弥补吧。
    她是我的女儿,是我怀孕十月生下的女儿,我知道,足够了!
    -----
    身为第二个孩子的妈妈,毛小朴患上了孕妇恐惧症。
    陆夫人本是想找女儿拉拉交情,联络感情,诉说亲情,可是这个少根筋的严重楼歪了,什么情也没灌进去,倒是记下了夫人说的一句话,“我怀孕时总担心孩子生下来缺这少哪,或者有什么疾病”,正好当天她看动物世界,一只黄羚生下一只没有脚趾的小黄羚。
    前面听的和后面看的,刚好凑一块,于是,毛小朴摸着肚子忧郁了。
    宋家颜自从回来,连手术都推了,鞍前马后,不离毛小朴左右,这几天她情绪不佳,她的男人们全看出来了,却找不到结症所在,于是一个个都追忆,最近什么人来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么一过滤,陆西为yīn着脸,跑去找陆夫人。
    “你最近有没有跟她说什么啊,你仔细想想,再想想!”
    听说女儿忧郁,陆夫人也慌了,也加入到追忆的行列,想想在她前面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针一线地计较,经过排查,留下了几句疑点以供几个男人参考。那几句里正好有“我怀孕时总担心孩子生下来缺这少哪,或者有什么疾病”,还有几句哄毛小朴叫“妈妈”的话。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句让那位娘娘有了心事,陆西为还是怒了,“不是说不要你去认她吗?你不要这么自私好不好!”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我只是,只是控制不住”陆夫人哭了。
    陆西为皱着眉,看见那张泪流满面的脸,火发不下去了,“你放心,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来照顾她,尽量帮你还债。”
    陆夫人又欣慰,又伤心,哭得更厉害了。陆西为不再磨蹭,回去研究他家大婶的心事。
    宋家颜作为医生,到底不同,首先发现了毛毛的结症,于是慢慢地哄,细细地沟通,缓缓地解释,还怕她不解结,扶着她去医院观看婴儿室才出生的孩子。
    偌大的婴儿室,一排排小摇篮,每个摇篮里有一个皱巴巴的粉红色的孩子,比一只猫大不了多少,或睡,或哭,或闭着眼睛吮吸奶瓶。
    毛小朴看着身边的摇篮里的孩子,被小毛毯包着身子,两只小手手露在外面,其中一只手上挂着一块牌牌,上面写着,黄毛毛,妈妈,黄枚。
    毛小朴笑了,她想到了她的孩子某一天也会躺在摇篮里,手上也一块牌牌,上面写着毛毛毛,妈妈,毛小朴。
    宋家颜将毛小朴掉下来的头发挽到耳朵后,轻声说,“这家医院这三天一共有七十八个孩子降临,只有一个孩子在肚子里憋得久了,生下来哭声不响,送到了急病室,其余的孩子全部正常。”
    将事实摆在她面前,来推翻那脑子里那些糊涂心事,这是最高明的办法,果然,毛小朴不忐忑了,她挺起xiōng心想,她的孩子才健康呢,家里那个正踩着八字步弄得家里**飞狗跳乱七八糟的小初七就是最好的证明。
    心宽了,有心思关心别的事情了,“那个孩子现在好了吗?”
    “还在打点滴,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了,过两天就可以抱出来。”知道毛小朴愿意到幼婴室来观看,宋家颜可是做了功课的。
    此行回家后,毛小朴又恢复了以前没心没肺的样子,只有在临产那天,孩子生下后,毛小朴大汗淋淋中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快把孩子给我。”
    宋家颜眼睛红红的,明显是激动的,细心将孩子捧到她前面,亲亲她的额,温柔地说,“看,我们的宝贝多漂亮,像妈妈。”
    毛小朴才不管孩子漂亮不漂亮,握起孩子的手,嘴巴数数,“一,二,三,四,五。没少。”拉过另一只手,“一,二,三,四,五。”又摸着小脚,又开始数数,直到数出两个五来,才咧着嘴笑了,不管了,眼睛一闭,终于可以安心睡了,其他的,余部交给孩子他爸爸。
    谁说她心思了了,原来偷偷存着呢。
    女儿生日初九,小名初九,生得眉清目秀,眼睛清亮,小美女一枚。毛小朴觉得女儿清丽婉约的味道,取名子衿,宋子衿,取自曹Cāo《短歌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宋家颜喜得心花怒放,连声说好,牛哄哄地喊,“就凭这个名字,绝对将来羞花闭月,沉鱼落雁!”
    初九成了初七和灰灰的玩具,屁大的孩子和庞大的狗围着孩子转圈圈,直转得旁边的人晕头转向。初七趴到摇篮边上,嘴亲到初九脸上,口里还在喊妹妹,不小心一坨口水落进了初九的脖子,初九像遭了洪灾一样,大哭起来。
    初七很郁闷,妹妹太不给面子了,用脚踢踢灰灰,“你去哄,你去哄,妹妹还哭不给你肉吃。”唉哟,屁屁后面还带着黄,就会威胁狗了!
    为了肉肉,灰灰相当给力,将白白的毛绒绒的尾巴举到摇篮上空,一会儿卷成一团,一会儿拉成一条直线,初九注意力转移了,忘记了哭,黑溜溜的眼睛跟着那条尾巴转来转去,灰灰高兴了,朝初七嗷嗷叫,给我肉吃!给我肉吃!
    初七默不作声,沉着脸,不理灰灰也不理妹妹,一个人坐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毛小朴奇怪,摸摸初七的脑袋,“初七怎么不高兴啦?”
    初七身子一扭,面朝墙壁,不哼声,继续画圈圈。
    毛小朴问刘丹阳,“初七怎么不高兴啦?”
    刘丹阳眼皮一抬,朝初七看了一眼,轻声对毛毛说,“伤自尊了。”
    伤自尊?伤自尊是什么意思?
    奔三十的毛小朴不是很明白。
    奔三的初七已经明白,伤自尊就是一只狗能逗乐妹妹,而他不能。
    第七五章
    陆小爷VS陆东来
    话说陆西为发奋图强,抱起了他的吉它,从Cāo旧业。
    大隐出山,大神焉有不出山之理,托陆西为的洪福,毛小朴,笔名大神,成为这位音乐奇才最扑朔迷离的御用金牌作词人。
    为什么叫扑朔迷离?因为大神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名副其实的大神。两人配合相当好,一个作曲一个作词,堪比周杰伦与方文山。
    陆西为要有一番作为,毛小朴又开始复习诗歌,研究歌词。
    南怀瑾参悟人生,曰之:佛为心,道为骨,儒为表,大度看世界。技在手,能在身,思在脑,从容过生活。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
    毛小朴同学遵守前句,曲解后句。
    大度看世界,从容过生活,然,从小到大读书,图的就是功名利禄,考大学,考上一流的大学。后来研究歌词,发现里面多是诗酒田园,人生境界。把握了这个方向,写歌词就容易了,拿出从前拼功名利禄的傻劲儿,攻克诗酒田园里的人生境界,为的还是那点利禄。歌词的意境和人的意境,在她身上不但不能统一,反而背道而驰。
    不过,一点也不影响那些中了毒的男人们对她的爱。
    北方有佳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北方有佳人,大雁无回音
    草原辽阔,羊群走下云层
    陈年的马头琴,呼唤你的rǔ名
    望不穿岁月里的悲喜
    西风吹不凉一个人的心情
    时光是流浪的云朵
    飘过一个又一个城市
    我背负孤独,远远离去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
    陆西为抱着他大婶发嗔,“大婶,你就是我的佳人,不过,我才不离去,就是背负孤独,我也要缠定你!”
    抓准时机就要表白,找到机会就要耍无赖,毛小朴一根手指点点他的额,下达命令,“□它,然后咱们分钱。”
    毛小朴还缺钱?不缺,一点也不缺。
    从前,她一心要温饱,后来一心奔小康,再后来,她钩到了几只金龟,生活质量番了好几番,奔到了大康,如今,她的理想基本饱和,孩子有了,房子有了,存折在抽屉,男人在床上,灰灰非常听话,人生基本圆满,可这个死脑筋的,还是觉得自己挣钱才是王道,很有成就感,很有安全感,捏在手里的手感质感都要好。
    于是,她打了**血似的,振奋无比,包下了陆西为原创的所有歌词。
    紧接着毛小朴再接再厉,写出《如青花瓷》:
    我一直沉寂
    藏在一只青花瓷瓶的底部
    在那里,唐宋的散文扶着白荷花的纤腰
    打破繁华的平仄
    后来的小令和绝句,都不能让我开口说话
    时光的秘密泛着天青色的毒
    如美人的肺痨卡在某个朝代的咽喉
    痛艳地窒息
    耳侧的风声,那么远又那么近
    英雄墨客瘦弱的宿命,皮影戏里的光影
    一念起,一念灭
    世界如一尊被光yīn掏空的静物
    多么纯粹,多么寂静
    这首歌词一反平常红男绿女的情情爱爱、风花雪月,词意借青花瓷瓶延伸到生命里的痛感和宇宙的统一性。后来当很多人研究这首歌词里惊艳的才华、意境、思想时,家里几个男人笑得抬起不头。
    他们的女人他们懂啊,哪里是个要发挥才华澄明思想制造意境的奇才,充其量就一个为赚钱不遗余力的假学者,什么地方都是香的,只有一身铜臭味。
    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念头,什么都可以信,千万不能信诗人!
    后来毛小朴的小女儿迷上诗歌,平时将孩子纵容得无法无天的几个男人齐齐行动,制止小女儿朝诗歌方面发展。笑话,家里有一个诗人以作示范了,还能再出一个诗人?绝对不行。
    小女儿据理力争,我是自由的,诗歌是美好的,你们不能停止我对诗歌这么一项光辉而伟大的体裁的追求。
    几个男人在拖出光辉而伟大的“梨花体”和“乌青体”还没有制止老幺的爱好后,无奈之下,只得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她妈妈的《如青花瓷》。
    指指诗,再指指坐在电视前傻呆呆看《快乐大本营》且笑得爽歪歪的作者,意思是,诗的意境和诗人意境如此反差,还要学?
    老幺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研究诗歌,再看看妈妈,嘴巴一扁,眼泪流出来了,她爸爸她妈妈她伯伯她叔叔,太狠了。梦想正式破灭。
    再后来,彪悍的老二在大学被一位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校园大诗人作死的追求,一天一首诗,配以薛涛小笺,或者小楷,或行书,或狂草,全方位展现这位大诗人的整体素质,老二扛不住了,终于某个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的夜晚,她私底下约了大诗人,在大诗人满心期待满心欢喜时,老二沉痛地说,能不能请求你不要再给我写诗了,我妈就是诗人,我从小就是被她虐大的。
    这是后话,不提。
    短短三年不到,陆西为成为音乐圈和演艺圈响当当巨星,亚洲天王。让粉丝们无比崇拜的是,在如今娱乐圈鱼龙混杂生事生非的地方,陆西为竟然无一丝绯闻。
    有记者提问陆天王,你有女朋友吗?
    陆西为坦然,没有。
    他只有老婆。
    其实很多回,陆西为都想把毛小朴带出去,他不想把他大婶这么藏着掖着啊,谁有了宝贝,谁不想拿出去晒一晒,炫一炫?可只要稍一提议,毛小朴就缩到厕所去了,拿着一本书半小时不出来。
    其余几个男人怒视,你把她带出去试试!
    倒不是怕她毛小朴被晒到了,而是怕她毛小朴被粉丝淹死!
    在绝对的粉丝前面,任何东西可以成为齑粉,力量堪比中国城管!敬业,狂热!
    陆西为终于发现,做公众人物难,做有老婆的公众人物难上加难,他不就是想秀秀老婆,秀秀恩爱,左手一闺女,右手一儿子,秀秀全家福,怎么就这么难!
    话说回来,四个男人,谁会带着老婆去秀恩爱秀全家福!?他们自是不在乎,甚至也不认为那个少根筋的能在乎多少,可是,这一众人一个家本就是个特例,秀出去让人家拿去当小白鼠研究么?秀出去让人家当怪物指点么?甚至让一些脑残粉丝有机会拿他们的心肝宝贝去生事么?
    所以,知道他们家如此情况的人不多,不多的人不会到处乱说,他们家的的客人不多,仅限各家亲人,钟瑶一家算主要成员。后来宋家颜的弟弟宋家齐一家也有事没事上来窜个门子。
    在此之前,宋家齐悄悄问他哥,“你们的毛毛到底哪里好,用得着你们几个对她掏心掏肺,我看很一般啊。”这话还算客气的,明明就是傻大婶一个好吧?
    宋家颜笑,将毛毛两字细细地心里嘴里咀嚼一番,缠绕一番,柔情万种地开口了,
    “八大禅语:不争,元气不伤;不畏,慧灼闪光;不怒,百神和畅;不忧,心地清凉;不求,不卑不亢;不执,可圆可方;不贪,便是富贵;不苟,何惧君王。就是她。”
    读懂一个女人,就像参了一世禅。爱上一个女人,就像修了一世禅。
    哎哟,宋家颜同学,自从生命里有了毛毛,立地成佛了!
    这嘎巴子,不知不觉涂炭了多少好汉!
    一大家子,多少人乐呵了,还有人暗中怀恨的。
    多次强调陆西为是个记仇的,他曾多少次咬牙切齿地对自己发誓,一定要找回场子,所以,他在图强之中,绝对不忘记报仇,心里齐齐站着三个小人,分别叫刘丹阳,宋家颜,陆东来,天天不忘记往上面扎几针,时不时在毛毛面前给几个小人上上眼药,极尽打击报复之能事。
    前面设计了宋家颜,接下来轮到陆东来,这个是撬他墙角,趁人之危抢他大婶的混蛋,老子不能赶走他,也非要弄点事给他添堵不可!
    方法还是美女,酒,药。
    虽然老套了一点,但架不住实用啊,这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百发百中!可是,敢于撬兄弟墙角的,敢于甘居后宫无名无份的,是正常男人吗?
    陆东来和客户吃饭,客户带了一个美女,美女代替自己的老板向陆东来敬酒,陆东来一向有风度,尤其对女人有风度,没有推辞,一饮而尽。一会儿,陆东来只觉得全身发热,下.身更是如火如铁,身体这般情况,际东来知道自己中招了,他大脑迅速翻滚,不应该是眼前这位客户,他和他打过多次交道,人风流,但不下流。他看向那位美人,只见她目光闪烁,当下心中了然,这位下了药却不贴上来,必定还有后招。
    陆东来强行压住全身的燥动,不动声色借故告辞,但脸上不寻常的红还是让客户发现异样,问他怎么了?那美女显然害怕自己老板,手一抖,筷子掉了,陆东来眼睛瞟都不瞟那美女一样,微微一笑,不胜酒力。
    真的不是寻常人,压着一身的欲.火,还从容地去包厢里间打了两个电话,再从容走出去,当被两男人借故围上来时,陆东来半推半就跟他们进另一间包厢,包厢里有一个绝色大美人,一双桃花眼波光闪烁,灵动潋滟,红唇欲滴,上身着一件黑色丝质衬衣,与玉质的皮肤成鲜明的反衬,越发显得妖孽,衣服扣子未扣,露出精美白皙的xiōng膛,下穿一条牛仔裤,到腰下,露出一粒性感的豆眼,腰身细而充满韧性,充满柔美的力量。
    没错,这个绝色大美人是个男人!
    大美人嘴角勾着一丝妖艳的笑,走到他身边,一手搭着他的肩,一手伸向他的裤档。那儿,正青筋暴涨,力量凝聚,火力一触即发!但却没有发,陆东来伸出一根手指,拨开下面那只在欲.火里搅动的手,嘶哑着声音问,“陆西为呢?”
    他要是猜不出这是陆西为的手段,他白当了他二十来年的哥!
    大美人却置若罔闻,身子微倾,水灵的嘴唇向陆东来贴过来,门骤然打开,涌进两个扛相机的人,“咔嚓,咔嚓”,对准两人一顿狂拍。
    陆东来毫不理睬,一手提起大美人的衣服,“陆西为呢?”轻轻的声音里带着冷意。
    大美人不挣扎,也不贴上来了,反而顺势倒回沙发,双腿张狂地分开,望着陆东来的眼眸里全是笑,“他在等着看我上你,当然,你上我也可以。要试试么?你小弟弟要爆炸了。”眼睛不怀好意地瞄向陆东来下面凸起的一团。
    陆东来突然凑到美人身边,微微一笑,“用口?”
    美人毫不示弱,邪邪地勾起嘴,“好啊。”徐徐起身,手伸出去触到陆东来的皮带。
    陆东来额头青筋骤起,这个混蛋,哪里找来的这么上道的男优!
    抓住那只手一甩,人迅速离开,再不离开,他真怕自己忍不住会打扁那只妖孽!
    陆东来一撤退,那拍照的人也撤退,不过门口被人堵住了,人没事,相机和手机全部洗了一遍。然后扬长而去。
    美人一阵暴笑,懒洋洋地躺到沙发里打电话,“西为,你还是另想办法吧,这招不行,你这位老哥毅力非同一般,美人计肯定搞不定。”他正在阿拉斯加的赌桌上玩得开心,却被陆西为叫来客串男优,客串也就罢了,居然还被人嫌弃,亏死了。
    陆东来去了酒店,那儿,他的解药在等他。
    他的解药,只有一个,毛小朴。
    陆东来两个电话,一个打给手下,让人迅速前来破除yīn谋,另一个打回家,宋家颜接的,陆东来说自己中招了,让人去接毛毛。
    宋家颜一听,就知道陆西为的心思转移了,去祸害他哥了,他可是被陆西为陷害多次啊,搞得他高度警惕,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现在,终于清静,神经可以恢复正常了。
    一时心里喜欢,又对陆东来充满同情,当下亲自将毛毛送到指定的酒店。托陆西为的福,陆东来和宋家颜第一次达成统一战线,在联盟力量面前,陆西为的个人力量略显薄弱。
    毛小朴坐在车上,还在嘟嘟地,“什么事这么急?”
    “东来出事了,要见你一面。”宋家颜对那小的真的是又气又恨,能不能来点新鲜的,总是药啊,美人啊,有意思么?
    没意思,陆西为要的就是没意思,给你下药,又不给你女人,偏偏还塞你一个娇艳到极致的男人,你忍不住要了,对不起,毛毛那儿你就直不起腰了,不要,最好,老子憋死你的子子孙孙!
    毛小朴这个傻子,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哪管过这些男人们的死活,可现在一听陆东来出事了,顿时大急,脸上口上心上都不藏着,一个劲地催促“出什么事了,快点,快点。”
    宋家颜心里感慨万分,这个凉薄的性子,终于被捂热,不容易啊。
    是的,被捂热了,这几个男人如山泉,一点一滴地落在她心上,不知不觉地湿润了她整个人生,全是清清甜甜的味道。她没有特别去留意,去捕捉,活得没心没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在她心中有了份量,并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关怀和爱意。
    宋家颜将毛小朴推进一间房里,“去吧,他在等你。”
    毛小朴心急火急地催,风风火火地赶来,哪知道是来当解药,才进屋,门合上,陆东来走到她身边,嗓音磁重,饱含深情,“毛毛。”
    “你,你怎么了,你满头是汗脸通红,是不是发烧了?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她想说,我们去医院,话没说完,就被陆东来吻住了,舌头伸出来勾住她,手从衣服的下摆伸进去,动作迅速,但温柔,丝毫不粗鲁。
    “毛毛,帮我摸摸它,它要你。”陆东来摸着毛小朴的小手压到他如火如铁的部位,温凉的皮肤引出他喉咙一阵舒爽的低吟,忍得太久了,仅仅是这一抚摸,尤如到了天堂。
    毛小朴骤然红了脸,不是说他出事了吗,怎么还有心思做这个?
    哎呀喂,姑娘,就是出了这个事啊!
    但这个傻姑娘已来不及思索了,她的衣服已被剥开,光溜溜地被陆东来抱到床了,陆东来欲.火焚.身得急,却仍然温柔地给足前戏,在亲吻中手指滑入花蕊,挑出蜜汁,看见她眼睛里如水如火的情.欲上来,陆东来低吼一声,长驱直入,狼虎之枪进逼。
    毛小朴在那股强大有力、坚硬挺拔的来势中彻底迷糊了,早已忘记了要问出了什么事,惊涛骇浪的巅狂中,起起伏伏,啜啜吟吟,高.潮一波才去一波又来,毛小朴在陆东来的撞击下软成一团。
    泞湿中春花盛开,春水东来。
    陆西为知道计划失败,跳上车就往家里奔,他要拖住他家大婶,非要将陆东来裤档里的那团火憋住不可!在离家不远的一条巷子,他的车子与另一辆车子擦肩而过,那辆车里,就坐着他家大婶!
    回到家里,只见陆夫人在家,孩子在家,却不见毛小朴,心一沉,气一妥,软坐到门口,他明白,晚了!他家大婶一定在陆东来的身下,那些憋不住的子子孙孙全部种进去了!
    陆西为恨哪,却作声不得,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睛里毒汁不散。
    陆东来淋漓尽致一度春风,神清气爽,筋骨舒适,接下来就头痛了,非常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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