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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6章
    冲动是魔鬼,这句话是一点儿都没有错。
    段乔不肯下来,尴尬死了,还埋汰他起来,“叔、叔叔,你外边有人都不跟我说一声,我几丢人呢?早知道我不出来了。”
    瞧瞧她,还理所当然的埋汰人。
    景析悄悄地走出去,还替他们轻轻地关上门,并压低声音吩咐警卫员别上去打扰。
    “那现在回去?”首长很好说话,还贴心地递给她一个主意。
    她顿时觉得他不厚道,一手从她脖子间收回来,捶向他的肩头,一下一下的捶,捶得轻,就是面子上过不去,刚才已经把她的所有勇气都弄没了,他反而这么送她一句,哪里能不恼人的——
    只是这恼人归恼人,小巧的脸蛋儿到是红晕满布,谁都看得出她个难为情——再表达的好听一点点儿就是春心已起,都这样了,她还能咋办。
    “叔、叔叔——”她微恼地叫他。
    说恼,其实撒娇的成份更多些。
    首长心里暖暖的,也就有了没白疼她的心思,把人真的跟个背新娘一样背入休息室里头,慢慢地坐在床里,“还要去找高炽?”
    问得慢条斯理的,没由来地叫听到的人,也就是段乔心头一跳的,她面皮儿一僵,到是瞬间也跟着缓了下来,只是,那小脸上的红晕怎么散不开,与其说找高炽重要,还不如她刚才那么一露面给她的刺激感更强大些——
    以前,她自认为自己与叔叔这点儿关系就景析一个人、哦,还有个讨厌的陈涉也晓得,毕竟晓得的人都是小范围的人,没像现在这么光明正大的,一想到她刚才就那么作的一蹦到人背上,她就觉得脸烧得可以去煮熟一锅水了。
    “不找,不找嘛——”她索性推开他,自己一个人侧躺在床里,还从鼻孔里哼气,“我听人说他快结婚了,我找他要干嘛哦?”
    听听这语气,像是不要去找的吗?来亚美人明明是酸的不行了,把他的大牙都快酸没了。
    谁让高炽是她老公,这个首长也知道,就晓得她个小没有良心的,跟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似的,伸手推推她纤细的肩膀,“不就是周立夫的女儿嘛,他们两人可是自小交好的,现在结婚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她不爱听了,索性坐起来,两眼不高兴地瞪着他,还撅着个嘴,“他们自小交好,与我有什么关系,叔叔你故意的吧?”
    “都说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他看她的嘴儿,瞧瞧她那个小傲娇样,他的手指忍不住点了上去,“那嘴撅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她一张,就把他的手指含住,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慢慢地吞入他的手指,又缓缓地吐出来,把他的手指弄得个温漉漉的,还没待她的嘴儿,离开他的手指有一寸远,后脑久就叫他的大手捧了个正着——
    他的脸就凑了过来,浓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叫她有点熏熏然,还没来得及用双手推开他——他已经吻了过来,嘴唇薄得很,偏将她的小嘴儿整个儿都含在嘴里,含得叫一个缠绵的,恨不得就这么纠缠着一辈子——
    犀利的牙齿,就磕着她娇嫩嫩的唇瓣,磕得她有点疼,又有点痒,叫她身子也跟着颤颤,不由自主把个xiōng儿挺挺的,挺在他平坦的xiōng膛,就那么挨着,还摩挲着,她难受,像是极需要有什么东西压下来,压得她狠狠的,叫她个难受一下子没有了——
    她想叫他,全叫他吞入嘴里,个小脸跟着涨得红通通的,比起刚才的红晕,此时的脸色儿更艳,艳得跟朵娇花儿一般,叫人舍不得摘,又恨不得狠狠地摘在手里,永远都是这副儿模样。
    他吻她,舌尖犀利地探入她疏于防守的小嘴儿,将她的牙根儿都深深地舔/过,又是深深地一个吮/吸,那一吸,几乎把她的魂儿都要吸走,眼睛里漾着水光,竟有那么个潋滟的味儿,叫人舍不得离开她的视线。
    索性把人抱了起来,他跟着站起来,而她双脚——嫩白的要人命,而且小,只有34码,显得更外小,刚蒸出来的白面馒头似的,小巧的可爱,又透着个白嫩,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两个人几乎就合成一块儿了——唐僧都市寻艳记软弱无骨般的,整个人就倒在他怀里,他托着她的腰,完全托着她,轻轻地揉她的腰,有一下没一下的,揉得她本就是软了的身子,现下是更软了,偏她还踮着个脚尖儿,整个儿的力都落在脚尖上,踮得个脚可酸了,酸的她都快全软了,她到是想喊他——
    偏所有的声音都叫他含入嘴里,水漾的黑眼睛顿时就稍稍地染了点火儿,惹得首长一个笑眼的,还算是对她好,真是放开她的嘴儿,听得她的呜咽声,声声入耳,好不,搂着个人,跟没有了骨头似的,就晓得缩在身上,叫他怎么疼都不过分。
    细细的腰,经年不长肉,偏让人觉得软的不行了,他的手就揉着她,揉得她越软,就听得她嘴里只哼哼,哼得他眼里含春/光,撩起她个乱糟糟的衣服,剥开她的xiōng衣,张嘴就把她的肉坨坨儿含入嘴里,跟着就吸起来——真跟个孩子吸奶一样,偏她哪里来的奶,吸得她眉头都娇娇的皱起来。
    “我没、我没……”她还娇气地想要辩解。
    首长松开嘴,瞅着被他给吸成个娇艳艳的肉坨坨,手指跟着就揉捏挤压了起来,还凑近她的耳朵,“没什么?没奶儿?”
    把她个羞得全身都红了,身子还扭扭着,是个人都忍不住,她不缠人还好,一缠起人来,却是叫神经也扛不住,更何况首长不是神仙,这人生父母养的,再怎么着,也得叫五谷杂粮的,如今都说养生之道,于养生这一道,首长弄得极好,一辈子也就这么清心寡欲的也好,非得碰到她,一碰到她,什么个养生之道都乱了章法,“几时有了奶儿,也叫我吸吸?”
    调/情的话很自然,他说的自然,她到是羞得紧呢,人扭捏得不行了,羞羞答答的,还不敢回答,生怕真发生那样的事儿,想想——想想就紧夹着腿儿,腿间似乎还有点湿湿的,叫她夹也夹不住的,几难受——
    “叔叔——”
    她难受的尖叫,跟个受不住的娃儿般,又不敢光明正大地跟他说——她哪里个难受的,就那么个尖叫——叫得可委屈了。军妆偏首长此时到把人放在床里,把她给推开,硬是不碰她——
    叫她在那里不上不下的,难受——小手跟个乱糟糟的,就想往腿间摸,往个内裤的边缘进去,就摸一下,那外边儿都湿透了,湿得她的手都不太好意思再往里摸,手到是利索的,非得把个内裤都剥了,也不算剥,就把裤儿弄到膝盖那里挂着——瞧瞧她——细撩撩的腿儿就垂在床下,偏是分得老开,黑乎乎的毛发下,一朵娇花儿就长在下边,瞅着个颜色还极嫩,像是才发育的小姑娘似的,一点点暗色都没有——
    花门紧闭着,偏从缝里溢出个水来,将外边儿染得晶晶亮,便使那艳色儿更娇艳,叫人真想咬上一口,再狠狠地把那些个甜水儿都吸个干干净净——
    她的手不敢了,耷拉在身侧,眼睛巴巴地瞅着他,乖乖地叫唤着,“叔、叔叔——”那个声儿,百转千回的,如莺般,叫的人心儿都慌慌乱。
    首长还真没动她,就看着她的手,那小手,指尖都是湿的,湿漉漉,就光看这手,就叫他的呼吸愈加浓重,偏站着,一动不动,反而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叫我做什么?”
    她被狠狠一噎,噎得差点就哭起来,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偏是忍着不哭,一手扶着床沿,人就跟着站起来,就赤着双脚儿,一步一步地踩着过去,步子迈得小,中间还一条内裤儿把两条腿连着——
    走到他身前,她到是一跪的,以为是当着他的面儿跪——其实她背过身,两手按着地面,把个小屁/股都翘了起来,把个光光的小屁/股都对着他——不止对着他,她还扭扭小屁/股,贴着他熨过极有范儿的裤腿儿,真个是故意的,就把他的裤腿儿沾了点点湿意。
    “叔叔——”
    她还叫他,脑袋到是转过头,双眸就瞅瞅他,真是情丝如勾魂儿般,勾得人即使想晾晾她,也晾不下去——
    他慢慢地蹲身下去,两只大手就托着她紧实的屁/股/蛋儿,瞅着那一缩一缩微微动的花瓣儿,头就跟着靠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知道我停这里,是个坏人,哈哈哈,顶着红太狼的锅盖遁走,你们的**蛋砸不到我的!握拳
    第097章
    她就晓得个火热的气息,朝她过来,弄得她两腿儿一软的,双手也差点跟个没力儿似的就往下趴了——幸好,她还趴得住,真是趴住了——
    也不是她真趴住了,两只大手可不就早拽着她个小屁股的,就是她双手没太使力,也能那么个趴着,样子不太好看,但是真管用——瞧瞧她哟,上半身还真是趴的,是与地面趴一起了,就个小屁股高高撅着,朝天高撅着,跟个冲天炮一样一样的。
    下头还有个脑袋,黑乎乎的头发,平时个样子极好,透着个犀利冷艳的范儿,就是一般人也不敢对他有什么想法的,只是这时候,他个脑袋就跟服侍人似的,就往她腿间凑进去,她的两条腿儿就跟飞起来似的,挂在他肩头——
    跟没了个力气般地就挂着。
    紧实的小屁股蛋儿,被他给高高抬起,他两手大力地掰开她并得紧紧的两瓣儿,唇舌灵活地舔/弄着她下面的缝道儿,一下一下的,不止舔着,还时不时地将个舌尖卷起个卷儿,往个紧颤颤的缝隙里头钻——
    不止这样子,呼出来的热气,吹得她双手一软,连个双手都不用,就那么颓然地趴在地面,要不叫他托着,她估计就成烂泥儿一堆了,别叫她再干别的,光嘴里那个哼哼声,就够人听的了。
    就晓得哼哼——
    直哼哼,哼得人个欲/念狂起的,史证抽抽身——瞅着被他弄得颤颤的娇花儿,到是个褪个裤子,把个早就疼得不行的物事给放出来,肿胀的架势够吓人,顶端的蘑菇状伞头还往外溢出一点点白/浊色。
    没了那股子热乎劲儿,她还扭着腰儿,不耐烦地催他——
    惹得他伸手轻轻拍她的臀/瓣儿,就轻轻的一拍,当作是哄她,叫她别急呢,一手到是扶着自己快要按捺不住的物事,往她湿乎乎的腿缝间来回的研磨,把个她惹得更加急性子——
    嘴里还哀哀地叫,“叔、叔叔——”
    个娇气鬼,简直不能等一秒的。
    他说她是娇气鬼,还真是没说错;她还要说他是个坏家伙,非得把她晾一会儿。
    还真的就满足了她,往小小的缝儿重重地挤了进去,把她挤得还讨饶,这娇气鬼最最是心口不一的,真满足她,她还在那里一个劲儿地讨饶,“叔、叔叔……”
    叫得楚楚可怜的,像是真经不住似的,偏这身段儿软的跟个泥儿一样软,随他怎么弄都行,越弄越带劲儿,死在她身上都是乐意的。
    的的确确的,确实是狠狠地折腾了小半晚,就听她喊“叔叔”一声声儿的。
    她个娇娇儿,还让他抱着去浴室里洗了洗,洗得个干干净净的,浑身泛着个香气儿,那肌肤白里透着红,小眼神儿还有点迷离,还没有缓过来,人都是软软的,他怎么洗,她就怎么配合的,头发湿湿的,都是他亲自擦干的,还怕她感冒,拿过吹风机,都是他动手的,服侍的那叫一个殷勤的——
    独独的宠她。
    是真宠,就宠她一个人。
    仿佛就一瞬间的事,中/南海的人都晓得首长有了个女人,而且是个年轻的女人,首长的年纪全国人民都晓得,那个女人确实是比首长年轻,但是谁也没说那个首长的女人,谁嘴欠呀,谁都晓得有些事那是心知肚明就行,没必要跟个三姑六婆似的非得说出来才晓得——
    那么个大的,从大门口进来,谁能不知道?
    就是没这么光明正大而已,现在那么一露面,就是真事儿了!
    但对外的,段乔也有了个身份,能摆得出手的身份儿,景析的助理,自然是景析的助理,那自然得分分秒地跟着景析,偏她跟这个不一样,她是分分秒的跟着首长。重生美好生活除了对外的正事儿,两个人其实都分分秒的腻在一起,谁见过首长对这么宠呀,真个是宠上天似的,平时都离不得一步,非得把人带上,车子一出中/南海,她就是随行人员。
    这一幕幕儿,叫别人怎么看?
    说真的,除了些许人精儿,也没有多少人认得她——
    她一贯儿低调的,就是在何权身边儿也是低低调调。
    还成了个轻易不见人的人。
    轻易不见人——
    也是,每天跟着个首长,是个人都难得轻易见。
    也不是说见不得了,也能见着,还得看她乐不乐意的,以前是他们说了算,现在是她说了算,她跟着首长,首长宠她,乐不思蜀的,哪里都不肯去,哪一个人都不肯见。
    要说她凉薄,还真是,这心性儿真是凉的没边儿了。
    但她也晓得谁对她好——谁对她好,就跟着谁呗,那种被人愚弄的感觉,确实不太想有了,是个人也不会想有的。
    别人都能舍,就两个人她是舍不得的,一个就她家老太太,那是她亲妈,她总不能不去惦记的,想自己这些年,都让她家老太太她真死了,怎么着也得去找老太太说一下,自然是不会说明白的,要是把事情一说,估计得把她家老太太吓晕过去的——
    要说第二个,那便高炽了,可她、心里有点疙瘩,觉得自己可没脸了,不止没脸,再加上不是听说他要结婚了,她更没胆儿了——
    万一,她去了,闹得人家新娘不快可不好了。
    别人、别人——她皱着个眉头,哪个都不想理。
    回家看她家老太太,这算是妥妥的回娘家,谁陪着?
    本来是首长想陪着,但是首长的行程排得密密的,要不然真想陪她回娘家,也没有一次行程是顺路的,最好是顺路的,那样也可能,可真的没有一个是顺路的。
    好歹也让景析陪着去。
    景析这个信得过,确实是信得过,这么多年一直就跟着首长,从来没有哪件事有办的不好的,自然这次回娘家的事,也重重地委托他了。
    “你说带什么东西去才好?”
    景析听着,冷不丁地就听到首长问他。
    一向精明的脑袋,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回过神来,那表情就有点讪讪的,到还是一直细心的,就问了话,“是让小段带点东西回去吗?”
    景析这个人就是识时务,他就叫小段,这个话首长最爱听。
    “回家去看她妈,总不能空手去吧,你说是不是?”首长走到窗前,看着外边的荷花塘,此时这个季节,荷花正好开了,立在水间,随着风儿摇曳的,那个风姿确实好看,“要不要先替她买点东西?你说买什么东西好?人参?红酒?茶叶?丝巾?包?还是化妆品?”
    景析瞪大了眼睛,原来首长是想讨好“丈母娘”,他不由劝道,“不如问问小段,问一下老太太喜欢些什么?有什么爱吃的?”
    他们两个大男人的在这里讨论,确实是讨论不出来什么个结果的,送东西送的再好,也是表面的事,送得不得老太太的心,那等于是白送,还不如问个知情人。
    而段乔才起来,她还有点迷迷糊糊,有那么一瞬,还觉得自己个腰像是快要直不起来的,又没处可说的,始作俑者已经去紫光阁了,她面前就一个景析,所有的话都噎在肚子里头,“景、景主任、你先、你先出去——”最终逆战她还没穿衣呢,怎么好意思真当着人穿衣服。
    景析也是垂眉低眼的,确实没看她一眼,离首长最近,就晓得首长怎么疼人的,别看首长的衣物都是有人着手的,从里到外都是的,偏她房里的东西——不、就她身上的私密物,都是首长亲手洗的,别人看见估计都得吓死。
    偏他还是亲眼所见,真的是首长亲手洗的。
    真疼人——疼到骨子里去了。
    景析还真就站在门外,等她换好了衣物才推门进去,见她就黑色的小西装,里头是简洁的白衬衫,下头还是条黑色的长裤,他进去时,就刚刚看到她把个嫩白的双脚往双黑色的细跟鞋儿塞进去——
    许是她没站牢,她人一往前晃了下,到是景析伸手快,一下子就把她扶住了——亏得他伸手快,她一抬头,朝他有些个难为情的笑了笑,人也跟着站了起来,细细的鞋跟儿支着她的身体,真个是娇人儿,难怪首长那么对她。
    估计她皱一下眉头,首长也会心疼的。
    “老太太喜欢什么,要不要顺带买点回去?”景析问得仔细,“去机场还有点时间,要不要去选点东西?”
    他这么一说的,段乔自然听得出人家的意思,肯定是叔叔想的,她心里暖暖的,早上那点忐忑不安就消了点,都说回娘家,她确实是回娘家,但——老太太那里,她还没想好个合理的解释,总不能说她失忆了,现在才想起来吧——
    想了想,她也觉得就光这个解释还过得去,“我妈喜欢吃绿豆糕。”
    景析觉得这个好办,小小的事儿,买个两三盒就行,虽说显得有点送不太出手,可送东西呢,就得人家喜欢,人家不喜欢的东西,就是送再名贵的,也是拍马屁拍到马屁股上的,那都没用,——
    他就打个电话,让人把绿豆糕包好,直接送到首都机场。
    可段乔还是心里没有底,坐在车里,车子离中/南海越来越远,远得她都有点心肝儿颤颤的,虽说理由想到了,说出来又怕她家老太太听了不相信,万一又以后事儿传开了叫老太太晓得了,她更是长了十张嘴巴也说不清。
    她看看景析,又看看前边的警卫员,眉头纠结着,迟疑了好半天,“景、景主任?”
    景析是个人精,能看不出来她不对劲儿嘛,早就看了出来,可他一直主动等她亲自说,一听她的声音,到是看向她,眼神淡淡的,“小段想说什么?”
    段乔个性就是磨叽,真让她说个什么的呢,她还慢吞吞的,像是在脑袋里还思考了无数遍后才得出的话,“我要跟我妈说失忆了,他们把别人弄成我了,现在我恢复记忆了,一下子就把事情想起来了,景、景主任,你说说我妈会不会觉得这跟演电视剧,而且是跟演的韩剧一样?”
    把个景析问得一愣一愣的,敢情她就想的是这个,他确实早就做好了准备,总不能真叫老太太看到还活着的女儿吓一跳吧,早就派人解释去了——对,市公安局的人早就上门亲自去解释了,把事情说的巨清楚。
    “老太太等着你呢,知道这事了。”
    他说的极简单。
    到把段乔听愣了,她一手还捂着嘴,似乎要捂住惊呼声,两眼还瞪得大大的,“我妈都知道了,景、景主任你说真的呀?我妈她都知道了,她有没有受刺激的?有没有的?”到最后,她都不捂着嘴儿了,那手直接去拽他的袖子,西装袖子给她拽得都快皱了。
    景析点点头,“老太太很高兴,刚开始是有点不太相信,后来给她解释了,也相信了,就等着你回去,回去见见老太太心里估计就踏实了。”明末疯狂“哦。”她点点头,就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有叔叔在,她还要担心个什么呀。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从首都机场回到老家,确实有那么一点的怀念感,想想她就离开这里好几年了,段乔没有什么陌生感,她家老太太还来接机了,——比起这个让她有点疑惑的是景析并没有跟她站一块儿,把个绿豆糕的礼盒给她就走了。
    老太太把她抱得紧紧的,两母女是抱头痛哭。
    当然,在机场哭,让两母女也有点难为情,于是早早地就回了家。
    老太太当时真是万念俱灰的,女儿辛辛苦苦养大的,丈夫没了,她告诉自己还有女儿,也不是没有想过嫁人,但真没有合适的,等年纪大了,也就歇了这份心,可——突然的女儿也没有了,她能不伤心透嘛。
    突然的,就跟演电视一样,女儿居然回来了!
    她准备了一桌子菜,都是女儿爱吃的,恨不得女儿把整桌的菜都给吃光,就是洗菜也不想让女儿碰一下,生怕女儿碰了一下就消失了。
    晚上两母女还挤在一起睡觉,讲小时候的事,讲着讲着就睡着了。
    绝对的温馨。
    段乔就不想走了。
    她家老太太一起才是最好的,可老太太还是有点担心的,拿出份报纸,好像还是个什么娱乐报的,把她给叫醒了,把个报纸递给她,让她好好看看——
    段乔还没怎么清醒,到是拿过报纸,迷迷糊糊地看着她家老太太用手指着的地方,才一对上眼,她就瞪大了眼睛,“妈,你怎么拿这个给我看?”
    上面有条八卦新闻,说的就是高炽的事,据闻他从谁谁的香闺里出来,也据说那与谁谁快要宣布婚讯了,她好奇的是没有给和谐,虽说谁谁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他要结婚了。”老太太觉得女婿要再找个也没有什么,在不知道女儿还活着的前提下,她觉得嘛,人都没有了,女婿再找个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现在嘛,她觉得有点清不对了,她女儿还活着呢,女婿就跟别人这么高调了?“你的事,他知不知道的?”
    要是不知道,她也不能去怪高炽这个女婿的,老太太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段乔下意识地就要点头,可她知道这个头不能点,赶紧地摇摇头,本/能的维护起高炽来,“没有,他不知道的——”
    “那、那你们之前办过手续了?”老太太的意思是人家现在要娶妻了,现在要告诉那个前女婿自己的女儿还活着,他现在跟别人结婚算是重婚,不说好像太不地道了,还不如之前就办过了,可说之前就办过了,又觉得自己女儿委屈了,老太太这个心思的,有点重,“有没有办过的?”
    段乔还是点头,这个确认无疑的。
    老太太才松了口气,到也高兴起来,“我跟你刘阿姨说好了出去走走,你要一起去吗?”
    段乔摇摇头,还不如睡大觉。
    睡得半梦半醒的,手机到是把她弄醒了,连个手机屏幕都没看,就直接的接了电话,迷迷糊糊地就出了个声,“喂?”
    浓重的鼻音,还带着睡意。
    “妈、妈妈……”
    突然的,把她给惊醒了,她一下子惊坐起来,盯着手里的手机,像是看见怪物般。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有没有?有没有?你们看到了没有?我终于双更了!!啊啊啊,我要狂吼,吼的全天下都知道!!哦哦,同学们都看出来了吧,都晓得我意思吧,陈落落小同学就要出现了
    第098章
    听别人说是一回事,真的听到声音又是另一回事了,听听也就听听,就是有了这么个预感,或者是有了点心理准备,她有个孩子什么的,但真的一听到声音,她彻底懵了——
    手机掉落在床里,她都没顾上,傻傻的,就看着窗——这是居民区,窗外能有什么,还是别家的窗户,人家窗帘严实,玻璃颜色也防备,几乎叫人看不出对面窗户里头有什么——她到不是想看人家窗户里头有什么,她就是懵了。
    像是狠狠给了一拳后,她被打懵了。
    段乔真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所以说这耳朵一听,跟真刀真枪的听到真实的声音还是不太一样的,至少承受起来有那么一点儿难度,赶紧的去捡起手机,一看屏幕,通话都结束了——
    可让她回拨号码,心仿佛一下子就疼了。
    她不敢,才想想,也就那么两三年,她跟何权一起,确实是肚子早就没了的——这么一算,其实压根儿不算两三年,都三四年了,看日历也就知道的,孩子到是两整岁了,她还是有点懵,压根儿就没有关于儿子的印象——
    一丁点都没有,要说她呀,能想起来的事情其实很有限,这得亏了沈济南那一手功夫玩得好,其实她想起来的事都不是很细致,惟一清清楚楚晓得的事就是高炽以前是她老公,至于两个人离婚——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确实是离了婚,她压根儿不知道婚是怎么离的——
    她有了孩子,也是实实在在的事,听那个声音,童声童气的,她一准听出来是个儿子,心里隐隐的有些个苦苦的感觉泛上舌尖,她家老太太怎么对她的,她都记得呢,一看她自个儿,谁都忘记了,怎么也能把儿子给忘记了——
    简直不能原谅她自己了。
    让她鼓起个勇气去看儿子,她也是没胆儿的。
    就这么个屁大点的胆子,什么事也是做不成的,而且她晓得,就算是景析当天就回转了,她身边也有人——虽说她不知道是谁,叔叔必定有安排的,心里也是晓得的,难得聪明一回,也没有戳破这个事儿。
    她想了想,这电话,绝对不简单,无非是有人借着儿子,想让她出门。
    可她能出门吗?
    一出门,跟谁谁见了面,还不立时叫叔叔给知道了?她一想呀,又觉得不好,好歹也跟自己说要好好过日子的,现在眼看着日子要往好里过了,也不能一下子就把自己给打回原形了吧?
    她有些个纠结。
    可儿子,她没有当过妈,就晓得她家老太太的心,一把将自个儿代入进去,她一下子就流眼泪了,想当年,她妈那么辛苦把她拉扯大——呃,也不算辛苦,又当爹又当妈的,比起别人来确实是辛苦一点儿,现轮到她了,就把儿子给丢了?腹黑老公,别傲娇还算不算是人了?
    完全上升到RP的地步,她就觉得自己不行,人太坏,居然还能丢自己的亲儿子,再怎么着,那是自己的亲儿子,甭提他亲爸是谁,都是她儿子,难不成亲爸不是高炽,她就不认这儿子了?
    也不是这个理儿,她想了想,总算是想出个办法来,好歹,她总要是要当妈了,这心情嘛,以前没有经历过,现在一下子叫她涌出母爱来,也真的有点难度。
    但总归是好的,她想见见儿子。
    于是——
    折腾的就是她的手机,盯着那个号码,看来看去的,一瞬也不瞬的,刚拨了出去,又赶紧地按断了,想想又觉得不甘心,又按出去,刚把手机贴到耳朵边,听见那头传来的音乐声,她就跟抽风一样的,赶紧掐断了——
    也就这么弄来弄去的,弄了好几个来回,才算是真下定决心跟人联系了。
    她不知道是谁,谁养的她儿子,像是她这样糊涂的,估计也是找不出第二个,好好的小夫妻日子就过成这样子,要说去怨谁,她都不知道,想来想去也只能是怨高峰,她那个前公公,谁让他不好好过日子,一个儿子接着一个儿子生的——还有就是她前婆婆郑主任的亲小姨陈美华,唔,就是、就是那个何权的妈,谁的小情儿不好当,非得当她姐夫的小情儿——这些个关系一揪起来,真是乱到底了。
    把她也弄乱了。
    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人,荤素不忌的。
    她差点又想将通话给按断了,也就将将的,对方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透着个一丝丝懒洋洋的调儿,跟不乐意好好说话似的,“哟,这都谁呀,还记得给人打电话了?我还以为要等到天荒地老的,哎——陈涉你说是不是?我真是太感动了,她居然还能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得哭一回的?”
    这声音、这声音,她听不出来才是个怪事,分明就沈济南那个坏蛋,最最坏的就是她,说起来都可以说一箩筐,以前还跟尚品弄个假绑架的事骗她,现在还对她这样子,听他那头故意做出来的稀罕语气,听得她直差没颤抖——
    当然不是害怕的,她是气得发抖,实在是沈济南太气人,把她给气得差点就说不出话来,一口气就那么堵在xiōng口,堵得她巨难受,那手就狠狠地捶她自个儿的xiōng,一下又一下的,老半天才算是好一点儿,有那么一点儿缓过来的架式。摄政女王爷可她怎么说,那头还有个陈涉在,两个人不好对付,除非是各个击破,但谁也没给她个机会,两个人一起的,她处理起来真是吃不消的,上回要不是她跑得快,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的。
    想到这里,她还有点谢谢陈中华的,毕竟人家出的主意还不错,至少叔叔这里,她没有烦恼事,不用去想太多,跟着叔叔就行了。
    但是——
    她总不能老躲着,就算她想躲一辈子,难不成她就不出门了?不见她家老太太了?
    完全不可能的事嘛——
    她接着再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点,刚呼吸完,还是觉得不行,再深深地吸口气,才算是感觉好点,还轻咳了声,算是清清嗓子,终于开口了,“我在家呢,你过来?还是我出去找你?”
    她说得很轻,几乎把声音就放在喉咙底了——
    只是话一说,她自己就脸红了,没由来的心虚,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虚,反正就是心虚了,话一说出去,人家没反应,她就急了,还怨自己声音太轻了,赶紧地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沈济南——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当然,再没有刚才那个轻柔的劲儿,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像是拔着嗓子要跟人理论一下长短似的,那气势儿,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起来了。
    要说沈济南这边儿——
    刚开始是没有听清楚,声音那么清,鬼能听得个全?听得全才是件怪事,他还漫不经心地跟陈涉一对眼,神情都是yīn的,连那个眼神儿都比平时神经质太多——平时光瞧瞧他,就是一副名医风范儿的,现在嘛,准一个精神病人——而且随时随地都可能要爆发的那一类,叫人见了就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偏陈涉没有这个感觉,认识好多年也有好处也有坏处的,坏处的是彼此太知根究底,谁是什么样儿的都是一清二楚,好处也有,那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管脾气还是喜好的,那么处起来比较容易。
    她那么一嗓子的吼,不止沈济南听了个清清楚楚,就是站着的陈涉也听了个清清楚楚的,陈涉手边还牵着小娃儿,胖胖的,嫩嫩的,白白的,跟个小胖蹲似的,偏又穿着个白色的小衬衫,再是条背带裤,头发梳成个小绅士模样的,就那个脸呀,唇红齿白的,此时,他微眯着个眼睛,要说他长了一双眯眯眼,还不如说他犯困了——
    这便是陈落落,由陈涉带大的陈落落,他一直当亲儿子养大的陈落落。
    谁都知道陈涉没结婚就有个儿子,有好事者曾经想从他嘴里摸出儿子他妈是谁,陈涉愣是没有透出半点口风,但凡谁要是问这个问题,他就给不太给人脸,久而久之,谁也不问了,谁也不好奇了,不就是养了个儿子嘛,估计是陈涉是让哪个小娘给抛弃了,人家就把儿子丢他了——龙珠之绫叶传奇这么猜测,其实就是好事者给编的,人们更相信另外一种事实,估计有不长眼的小娘想扒拉着儿子打拴住陈涉,没料到,人家就光要儿子,不要儿子他娘——
    两种结果,谁也没猜中,陈涉这事儿干的可“高大上”了,压根儿就不是他儿子,他到是真把自己当亲爹了,照顾的可好了,比起段乔这个压根儿不记得自己儿子的人,确实是要好太多。
    “你能出得来?”
    沈济南朝陈落落招招手。
    陈落落不看他,赶紧地躲在陈涉身后,小脑袋从陈涉的腿后探出来,悄悄地看着他,见他望过来,又躲回去,反正就不想对上沈济南那眼神,抓抓陈涉的裤腿,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抓得可牢了,“爸爸——”
    “嗯?”陈涉立即矮下/身子,把他从身后拉出来,“要回家吗?”
    还真真是个慈父般的,问得可耐心了,就他脸上个表情,真是温柔的。
    沈济南在旁边看了都快起**皮疙瘩,不耐烦地就掐断通话,整一个冷艳高贵的范儿,开始是他主动,那么现在就让她来主动,他才不耐烦去扮演个好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让他扮个大白兔实在是要他的命,他装不了,也懒得装,他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
    人嘛就得实实在在,戴个面具像什么样儿。
    他自认自己是最实在,以前做过浑事儿,现在来补救也来得及,再说了,儿子是他的,儿子、父亲、母亲,不就应该在一起的嘛,理所当然的事,他蹲着身,朝儿子拍拍手,“过来爸爸这里,”见陈落落没有动静,他下意识地就迁怒陈涉,瞪人家一眼,朝陈落落嘛自然是笑容满面的,“过来爸爸这里,爸爸带你去见妈妈,好不好?”
    这个大尾巴狼,绝对的,绝对是条大尾巴狼。
    陈落落小朋友确实是被说动了,迈着个小胖腿就过去,还冲了个满怀,往他脸上亲一口,再脆生生地喊了句,“爸爸好,爸爸好——”
    把陈涉弄得真是想翻白眼,真是太容易哄了!
    他看看沈济南那手机,又震动了,两个人都没去碰手机,震动的手机,在茶几上不甘寂寞地微微动着,跟被触电了一样——
    偏谁也没去接电话,明明是不死心的段乔再次打来的电话,两个人都有志一同的把她给“忽略”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又来了又来了,我又迅速地跑掉了,跑掉了
    第099章
    这老道的,玩起手段来还是一套一套的。
    明明是他们打的电话,现在这架式,到成了段乔要求他们的态势。
    完全都是反过来了,叫人真是服了他们,亏得他们个手段还能使得出来,拿自个儿子当利器,这事干得完全一点儿都不觉得亏心——
    尤其是沈济南,抱着个儿子,别说这儿子跟他像,是像极了,估计这儿子长大后要是不胖,就沈济南如今这模样,走出去能迷死一大帮子人,那笑得却有点像陈涉,估计是跟陈涉待得时间最长,多少也沾了点陈涉的气质——
    陈涉有气质?
    要说这话让段乔给听见,估计是第一个、呃,跳出来她肯定是不敢的,让她一下子成个敢做敢当的,确实没多大可能性,也就心里腹诽一下。
    陈涉那眼神就瞅着他亲手带大、呃,其实家里有阿姨,也不能时时刻刻地陪着儿子,但总归是儿子跟着他的,跟他比较亲一点儿,可如今看看这儿子,简直跟个小白眼狼似的,一句话就给收买了,差点气得他肝疼——
    “落落,过来。”
    他就一叫。
    陈落落还真的过去,迈着个太空步子就到他身边,两手揪着他的裤腿,仰起个肉肉的脖子,朝他就是一笑,笑得可乐了,“爸爸——爸爸——”
    谁能抵得过儿子一笑的,就陈涉刚才还说这儿子是小白眼狼,这会儿,那脸就笑得快成一朵花了,把个儿子抱起来,“还记得爸爸了?刚才不是跑你沈爸爸那里去了?”
    陈落落还皱起个眉头,回头看看沈济南,又看看他,也不知道他个小孩子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反正看样子也能看得他有点苦恼了,好半天,他才使劲地点点头,“爸爸、爸爸一样好——”
    个坏家伙的,还真是个左右都想逢源的,一个都不想落下。
    惹得两个大男人大笑不已。
    偏个陈落落个小家伙,是个不甘寂寞的,肥胖胖的、白嫩嫩的手指头往那里一指,“爸爸、爸爸,那响、那响了……手机、手机响了——”
    沈济南见手机一直响,到是不怎么在意,反而跟儿子说,“这个是坏东西,不能听,一听耳朵就坏了,知道不知道?”
    完全是个坏爸爸,居然这样子哄儿子。
    陈落落疑惑地看向抱着他的爸爸,见这位也是点点头,那颗小小的心就跟着相信了,赶紧不再看那手机了,两手就光搂住陈涉的脖子,紧紧的,“爸爸……妈妈……妈妈在、在哪里?”
    陈落落小朋友,都是上幼儿园了,去的是机关幼儿园,虽说才两足岁,可也晓得人家有爸妈,他家里就两个爸爸,爸爸比人多,他会数的,可妈妈比人少——他也晓得的,陈涉一哄的,他哪里肯待在幼儿园,早早地就起来了,也不让家里的阿姨碰一下,非得让陈涉给他穿的衣服——勇敢者的游戏“你妈妈嘛,你妈妈很快就过来了——”陈涉对孩子还真是耐心,从来没有发过脾气,谁也想不到就他个单身汉还真将儿子带得挺好,挺有模有样的,“我们今天就在你沈爸爸这里吃饭,晚上妈妈就过来的,落落知道怎么做吗?”
    培养个小间谍,这是必须的。
    陈落落点点头,很小大人的架式。
    他们这边跟儿子处得好,到是让段乔在家里几乎待不住,她是什么样儿的人?最最自私不过,要是儿子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指不定她真是——真是没有什么真实感,可一听声音,她就那么的突然的就有了种真实感——
    她是个有儿子的人,再怎么着,也不能叫儿子跟着别人吧。
    她一贯以最坏的想法去揣测别人,尤其是陈涉跟沈济南——两个人的恶形恶状一想起来就能叫她哆嗦个好长时间,沈济南就别提他干的那些混账事,把她快逼得都要走投无路了,——陈涉嘛,她就想起那次台风天,人把她弄得快都要没命了,一想起来小屁股就跟着疼,也不是真疼,就是有那么一点儿的刺疼似的,弄得人不自在。
    别人对她好,她可能记不着,别人对她坏,她都是记着的。
    但一急的话,她脑袋也不可能那么清明的,——也是,她就那样子,要真是一下子来个遇神杀神,遇魔退魔的,确实也不太可能,别人是有可能,之于她,那是没可能的事,她就是扶不起来的,给她再强的靠山都没有用,这腿儿嘛,总是先软的——
    可这次,她并没有太糊涂。
    她晓得呢,人在算计她——
    再说了,她也不是被算计过一两回了,再跌倒下去,那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于是了——她难得的果断了,手机真是捏在手里,她不叫别人,只打电话给景析,叔叔那么忙,她还是不打扰了,就景析那里,她想,景主任说过的,有事就得找他——
    她别的不会,这个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结果,就那么恰巧的,景析还就在本地,让她大吃一惊,她以为人早就回去了,一问才晓得人是回去的,这次是过来接她的——
    把她听得脸红通通的,放下手机,又看看手机,那看上去还挺大的屏幕,让她就那么羞羞怯怯地看着,仿佛能从屏幕那里跳出朵花来,——她手机一碰手机,又迅速地缩回来,又慢慢地探出去,——立时跟触了电似的,她的手缩得更快!
    简直了——
    这动作,叫刚从外边回来的段乔她家老太太都觉得有点奇怪,——老太太出门回来了,跟着就换上家居服,轻便点,她站在门口,冷不丁地问了句,“你手机坏了,还漏电的?”
    把个段乔弄得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什、什么漏电?我手机没漏电呀。”自私的人也是个实诚人,没有人说自私的人就不实诚了,她更是实诚的不能再实诚的人,出自于直觉的就迅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致命嫡女“那你做什么?手弄来弄去的?”老太太学她的动作,还真做得惟妙惟肖,“就这样子,就这样的,还不是手机坏了还能是什么?”
    老太太学起来的架式,可乐得个段乔,也就这么一插曲的,让她心里跟着好受了点,可残留在心里的那份压抑还是不想叫人看见了,尤其是她妈,要说她自私,那也是有目的的,有条件的自私,对她家老太太,那哪里还能有什么自私的想法,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然不是手机坏了,妈,我的手机一点事儿都没有。”段乔自然地就笑了,“我就是试试嘛,这种动作,试试自己的反应嘛,真没事——”
    她起来收拾一下自己,尽量让她自己看上去精神点,水湖蓝的中袖薄外套,那外套肩头的样式有点复古,就是八十年代风靡一时的高垫肩,里面就一件白色的T恤,下面还是一条颜色极浅蓝的铅笔裤,让她的腿看上去更显瘦,叫人意外的是她脚上还穿了双金色的单鞋,近乎没有跟的那种。
    很普通的衣服,却叫她的样子鲜活了起来,——每每看到女儿,老太太总是会发出古感慨,她的女儿是真活着的,不是别人冒着她的样子回来,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是活着的,是真的,的确是真的。
    “嗯,看上去跟刚大学毕业一样。”
    老太太眯着个眼睛,还戴着副老花镜,点点头。
    段乔抱抱老太太,“妈,我出去一下,晚饭不回来吃了。”
    老太太也不问她,笑着点点头,“嗯,也好,是得出去走走,”她说到这里就摘下了老花眼镜,仔细地放回眼镜盒里头,“你记得跟金晶说说,让她每次别买东西,她来看我就行了,别再买东西了,知道不?”
    “妈——”段乔把个声音拉得老长,像是跟她家老太太撒娇似的,“你要是不收,金晶可不高兴的,我跟她那是什么关系呀,铁得很,就是熔炉里也练不了的,妈,你要是让我跟她说让她别买东西,她准得给我个白眼,说我不把她当自己人——”
    “好好,就你们关系好——”老太太拿她没辙,话到也不多说了,“记得早点回来,别玩疯了,你要记得人金晶可不比从前,她都是结婚的人了,有孩子了,不能叫婆家说事儿——”
    对的,金晶结了婚,跟丈夫算是工作上认识的,条件不错,跟公婆也不住一起的,金晶丈夫,段乔这回见了,那场面还挺尴尬,主要是金晶抱着她哭,一直就没给介绍,害得她丈夫站在一边挺尴尬,他嘛,劝金晶别哭,金晶哭得还更大声。
    但是,段乔这回绝对不是去找金晶的。
    她自己有事儿,而且这事儿现在还不能透露给她家老太太知道,她能说嘛,给她家老太太说,她跟高炽离了婚,又生了不知道是谁的儿子?
    太xiōng闷了。
    她坦白不出口,实在是没脸。大唐第一庄这种乱事儿,她巴不得一辈子都不叫人知道。
    走到楼下的时候,她又有点迟疑,万一、万一,儿子跟她走,她到时怎么解释呀?又跟叔叔怎么说?
    可——儿子要跟她走,她哪里能不要!
    再怎么自私,那点点天性还是有的,就是不太明显而已。
    老太太这里不好坦白,她想嘛,总得跟叔叔说说,至少那样子回去也有个好交待,总不能冒冒然地就带个儿子回去,先给他打打预防针为好。
    还没走出小区多远,就看到辆车子就朝她这边过来,段乔这个人平时看上去反应有点慢,这次她反应到是很快,一下子就晓得这可能是景析——
    果然,车子一靠近,还真是景析,人家就在车上等她。
    “临时安排的行程,暂过这里,你要过去见见吗?”
    景析问得很客气。
    好像是由她做主似的。
    其实这根本不是问她的意思,而是告诉她一个结果——
    但,以前段乔可能会觉得害怕,现在嘛,她稍稍地有一点收敛,又想着两个人确实有两个星期没见了,没想过时间过得这么快,就半个月了,说起来这个她有点心虚——明明说好就待个一星期的,现在时间都过了。
    “我说、我说……”
    只是,她说话这方面一直就没有什么长进。
    景析到是一直是个善解人意的,替她先开了口,“是怕首长责怪?”
    真问到点子上了——
    段乔差点鼓掌,但她觉得鼓掌这个事儿可能一点尴尬,于是就赶紧点点头,“我、我怕、我怕叔叔难、难受——”
    听听,她这都是替首长难受起来了。
    景析有点欣慰的,首长对她什么个态度,他是晓得的,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跟首长说了吧,首长不会怪你的——”
    “真的吗?”她一时高兴,就有点得意忘形的问出口,一问出口,又觉得自己这个态度不太好,心里就有点纠结,低下了头,瞅着自己缠在一起的双手,“我、我……我真没好意思说出口——”
    但凡叔叔以前结过婚,有个孩子什么的,她都不会觉得这么难说出口,这么一想她还真自私,自己不好说,还巴不得人家以前跟自己一样有个什么历史的——她顿时脸都红了,那是羞的——那是窘的——那更是自己嫌弃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搞经济普查去了,哦哦,我真搞,一听气象预报说这星期都会下雨,我就想反正都要下雨,就去干了,结果,等我定位拍照回来,雨不下了——这两天都在录入数据,眼睛对着平板都录花了——
    第100章
    景析不愧是首长身边的人,平日里最是谨慎不过,至于察言观色更是个中能手,她一个动作,就能叫他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毕竟她的事,他也晓得,晓得清清楚楚,“有什么不好意思,首长要是知道你要跟他这么见外,准会心里不舒服的——”
    这算是提醒她的,段乔一下子就听出来,也不是个笨的,就是有时候脑袋里有点轴,事情看不清,跟个迷糊团儿一样,当时这脸就乐开了,还对景析分外感激,“景、景主任,我、我想、我想左了——”
    她还有点难为情,有点小尴尬,低着个头,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被他一说那是茅塞顿开的,哪里还能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不就是叔叔一句话的事,再纠结都是没有用的,主动权不在她手里。
    当下,她心里略略安定下来,头也跟着慢慢抬了起来,似乎有了底气般,双手放在膝盖上,背挺得到直,视线朝前。
    景析微微一笑,“别这么挺着,过去起码两小时的车程,这么挺着会累的——”
    她顿时脸红,连忙换了个姿势,稍微软了点,不那么撑着,嘴上还是跟景析道谢,“景、景主任,我是不是太……”
    连她自己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反正就是觉得有点个心结。
    “没事的,你放松一点,要不睡一会儿也行,等到了,我再叫你?”景析像个最亲近的长辈一样,温柔无比,且叫人信任,“先睡一会儿?”
    她还真睡了。
    一路上睡得好,像是一整天都没有睡过似的。
    但她的睡姿突然间就好了般似的,一直就没有动过,睡之前是怎么个样子,睡之后还是那个样子,双手还是放在膝盖上,两腿并得紧紧的,脑袋微微仰着,别人睡着还能歪了半边身子——偏偏她,到还是那样子,偏半点都没有。
    就这么也能睡着,也亏得她个脑袋,实在装不下什么烦恼事,呃,也不是说装不下,是她容易叫人转移注意力,等真正面对时又会烦恼起来,至少这会儿,她睡得好,一点都不烦恼。
    “乔乔——乔乔——”
    隐隐的,段乔像是听见有人叫她——
    那声音,她到是熟得很,有一种感觉,像是她心里的声音,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那黑亮的眼睛还染一点点睡意,迷惘地看着在面前放大的脸——
    思绪一点一点地回到脑袋里,让她一下子就想起睡之前的事,不由得露出笑容,两手臂就没有什么力道地搂上他的脖子,娇娇地喊了声,“叔叔——”
    听听,还叫人叔叔的——她都不改口,喜欢叫叔叔,就一直改不了口。
    新闻上都说了,首长最近都在海南,参加那什么几国分会,都是各国领导人参加,刚结束,这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再怎么说人都是肉做的,总会累的,尤其是这半个月来,她人到是走了,还走得逍遥的不得了,连个电话都没给他打。出墙总裁你丫的幸好还晓得她就跟个叫金晶的人一起,不然的话,他又怕她的心思叫别人勾走了,以前一个高炽就可以改变她的想法,现在呢,他都有点慌,大事上都是沉着冷静,甚至是眉头都不见得眨一下的首长,为了这点私人的事,那真是有点担心。
    一看人来了,听那个声,仿佛一切的累都没有了,他把人给轻轻拉开,一手抬起她个脸,瞧着她的眼睛里头还有点小纠结,到是没问她是为了什么,“去了那么久,都不知道要自己回来?”
    她被推开,还不知道为什么,两手揪着他个衣袖,他早就换了那身唐装,现在与她独自相处,早就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衣,衬得他更是比平时更引人注目一点,瞅瞅他,不由得皱起眉头,非但不回答他的话,反而霸道地要求起他来——
    两手还拽着他的衣袖,她那么跟个小孩子似的晃荡着,“不许在别人面前这么穿——”那眼神个认真劲儿,就晓得她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叔叔——”
    咬着个唇瓣儿,她在那里兀自纠结着,恨不得把人都给关起来,不叫他让别人看见,头一次有这么个念头,想把他给藏起来,“叔叔,你见见我妈吧?”
    难得的,她自己提的,提出见家长这回事,谁真有这个待遇,就是何权也没有,别说何权了,谁叫他干的黑事儿,把人弄走了,她都失忆了,能想得起自己还有个妈,那都是天方夜谭的事——
    现在她不回答他,反而跟娇气地提了两个要求,第一个有点为难人,当然,也有解决的办法,大不了不穿白的,第二个,那就是有点历史原因的,说起来,首长也怕见丈母娘的,没办法,真的——真的,他比起丈母娘来才小了不到十岁,要是他有了女儿,来了个女婿这个年纪的,还真的没办法接受。
    现在轮到首长纠结了,大事上从不纠结的首长,为了见丈母娘这事儿变得有点纠结,不过,他还是有点迫不及待的,巴不得人家认同,在一起是一回事,得到认同那是另一回事,首长这个还是知道的——
    “我不让景主任叫你,你是不是就不回了?”
    但紧张归紧张,有一个问题还是得交待清楚的。
    必然她交待的。
    他扯开她的手,伸手去取挂好的西装外套——
    到是段乔这个手快的,已经帮他取下西装,殷勤地替他穿上,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她忽然有点心神不宁,像是、像是她以前从来没给高炽做过这件事——有那么点的愧疚,瞬间淹没了她。
    可她难得的没有表露出来,从身后抱住他,两手臂将他给圈住,像个爱撒娇的孩子一样,“要是我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好不好?”女相小时候,她很傻很天真,还想人家当她的爸爸呢,她可以想象她家老太太会有多尴尬,但是——总不能不让老太太晓得吧,万一这事儿从别人嘴里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她顿时一个哆嗦,——“叔叔,咱们现在就走,估计过去我妈刚吃完饭,咱们刚好说,也不至于让她气得吃不下去饭,你说是不是?”
    首长真让她个脑袋弄乐了,见丈母娘的那点紧张劲儿都叫她弄没了,把人从身后拉出来,双手就扣在她腰间,不止是扣的,手已经跟着揉着她的小肚子,软玉温香的劲儿,都小半个月了,小别胜新婚,这话儿是没错儿,但现在——
    他忍不住地低头吻她,吻她的脸,吻她的唇角,吻她的鼻尖尖,吻她的眼睛,吻她的眉头,一下下地吻她,吻得极细致,“乖,明天何权要见你——”
    她刚好仰着脸,让他吻,还不时地探出个小舌头,学他的架式吻他——可他的话,却叫她的热情一下子就没有了,神情讪讪地盯着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还是有点尴尬的,她还是结婚的人了——
    即使那个结婚证上登记的不是她的本名段乔,而是叫张谨谨的女人,瞒过所有的人,也不能瞒过她自己,那个人确实是她,而她就是实实在在地跟何权一起生活了两三年,根本没法子从她的骨子抹开,她……
    她与何权也是生活幸福的人!
    这个念头一下子击中了她,让她脸色惨白,却是不敢迎上他的视线,像是个做贼心虚一样,赶紧地摇摇头,低着头,挣脱了他——背着他,“不、我不见他,我不想见——”
    不见就好了,不想就好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的想法很简单。
    可——
    能这么轻易地让蒙混过关嘛,即使是心跟着疼,也不会让她这么糊里糊涂的跟他一起,这是首长的承诺,两人一起,那么就得光明正大的面对世人,他既然给得起,那么她就得站在他身边!
    “乖乖的,把你们的关系结束了——”
    他从身后搂住她,脑袋钻入她的脖颈间,几乎贴着她的下巴说话。
    灼热的呼吸,烫得她敏感的身体跟着个一颤,隔着两个人的衣服,她瞬间还仿佛能感觉到他的体温,透过衣物传过来,叫她的人也跟着微微软,就那么靠着他,全身仿佛都要没了力气似的,——
    有那么一刻,她突然的就跟能展望到新生活似的,使劲地点点头,“好,好好!”
    “那现在我们出发?”
    他还问她,眼神极尽温柔,缠绵地缠住她的所有。惑水而她却是一点都不落的迎上,低下头,重重地吻上他的薄唇——
    他一点都不比她好多少,才一瞬间,就由他把握主动权,吻得怀里的娇气鬼几乎是透不气过来,那小小的脸红得跟个熟透的红蕃茄似的,叫人想要咬上一口。
    “扣扣——”
    轻轻而有节奏的敲门声。
    来自于景析,他一贯是这样子,谨慎而自持。
    “要取消今晚的例行性电话会议吗?”
    他在外边问。
    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
    景析在外头,把个脸红的段乔给惊得往首长怀里躲,发现人压根儿就没进来,才算是安下心,伸手戳戳他的脸,唇瓣动了动,大意是你要是有事,那么就再挑个时间?
    到是首长摇摇头,“不用取消,还是老时间,你安排吧。”
    从首长这里,一直到她家老太太那里,还是得花两小时,来是两小时,去也是两小时,时间上没有什么差别,要说有差别,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当然,首长这会出门,不再是有开道那回事,他就像个普通的男人一样出去——
    当然,总不能有少了人跟着,但不那么明显。
    见丈母娘,这是件隆重的事儿——
    基于段乔的要求,他还特意买了绿豆糕,还是特别定做的那种,还提了个两盒,没有水果篮子,主要是段乔个家伙,硬是不让他买,说她家老太太不喜欢的,她家老太太嘛,就喜欢咬甘蔗,大夏天的,甘蔗什么的,哪里有呀,有也是去年的。
    再说了,她家老太太牙齿都换了烤瓷的,咬甘蔗,老太太还舍不得她一口花大钱弄的牙齿呢,还不如不吃——
    首长没法子,只得听她的,但愿他们以后有女儿,别这么没谱就成了。
    但是——
    段乔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那就是她还没有坦白,就是她还有个儿子这回事,话就到嘴边,不知道怎么张嘴说,总得说的,就是说不出来。
    手上一重,她低头看自己的手,被他给按住,一抬头,就迎上一双温柔的眼睛,让她顿时像是消了忐忑般的,把脑袋往他怀里一躲,“叔、叔叔,我、我还有个、有个儿子——”
    她居然说了,真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都第一百章了,我想说的是,我开了新文文案,唔 ,这个是存稿的,大家有意思的话,就去收一下,拜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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