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以沫再次逃跑距今儿已经一个周期,向濡却自那晚起人间蒸发了似的,完全消失在了白以沫的活动视线范围内。//.//
话说,那天晚上白以沫匆匆忙忙的回到房间,把东西随意地收了一收,其实真没什么可收的,然后没有跟任何人打声招呼,就马不停蹄的逃回S市了。
回到家,她衣服都没换,直接跳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蚕蛹,然后睡到第二天下午。
直到家里的电话铃声把她吵醒,一接起来,原来是白瑞,问她手机为什么打不通,她说手机掉了还没买,于是在白瑞的各种不靠谱的叨叨下,无语的挂了电话,洗澡换衣服,急匆匆的跑出去买手机补卡。
这刚办好一切业务,手机就响了,秦逸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终于是打通了,告诉她王翔宇最近就会回法国之内云云。
白以沫对于昨天向秦逸发脾气的事儿向他道歉,秦逸倒是说没什么,两人聊了一会儿就挂了。
刚挂电话,沐悠悠就来电话了,一开始就说找了她好久,现在终于想起接她电话了,问她在哪里说是来找她,于是,白以沫就说了地方让沐悠悠直接来。
咖啡厅的落地窗旁,坐着一个五官精致很有气质的一女孩子,那双清澈水亮的大眼睛时不时的看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似乎在等人。
沐悠悠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副心不在焉的白以沫,以致于她走到她面前,她都没有反应。
“喂,想什么呢?”沐悠悠抬手在白以沫的面前晃了晃。
白以沫抬头展开笑容,露出好看的酒窝:“我在想你还能不能再慢点儿,而我的耐心到底还剩下多少?”
沐悠悠不理白以沫的故意调侃,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下,服务员眼疾手快的上来询问喝点什么?沐悠悠点了一杯卡布奇诺,然后看到对面某人面前的黑咖啡,眉眼轻轻皱了皱。
“你有点不对劲儿啊!”她了解白以沫,这人一般只有在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才会喝黑咖啡,沐悠悠以前问过她为什么?她说,只有嘴巴此刻苦涩了,才能暂时掩盖心里的烦闷。
白以沫知道沐悠悠看到她面前的黑咖啡,其实她自己都没用意识到自己点了一杯黑咖啡,当时服务员问她的时候,她随口就说要这个,现在想来,恐怕这潜意识都在做怪。
白以沫笑了笑,打趣道:“没事儿,对了,你今儿怎么想到找我,蒋军没空陪你吗?”
沐悠悠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他出差了。”
白以沫喝了一口咖啡,眉头微蹙。
沐悠悠笑了笑,说:“你说你是不是自讨苦吃,明明爱吃甜的,却偏偏选了最苦的。”
白以沫有些自嘲:“是啊!你这么一说,感觉是好像是在自讨苦吃。”
“我就说找你干嘛呢,被你这么一打岔都快给忘了,”服务员端着卡布基诺打断了沐悠悠的话,她停了停,等服务员走了,才接着说:“我就是想问你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从洗手间回来就急匆匆的走了,还有你走了没多久,向濡也摆着张臭脸走了,弄得我们莫名其妙,再给你打电话就打不通了,你俩倒是怎么了?”
“没事儿,我参加同学会去了,在那边的度假酒店玩了两天,这不才回来,手机也是在那边弄掉了,今儿才买的新手机补的卡。”
她其实并不想瞒着沐悠悠的,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况且,很多事情沐悠悠其实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所以,还是算了,免得她又发挥她那母爱的光辉,总是叨叨。
两人谈天说地了好一阵子才分开,第二天大家都要上班,所以还是各回各家的好。
++
这一个礼拜几乎是两点一线,律所——家——家——律所,白瑞这个S市律师协会会长常年四处跑,她早就习惯家人不在身边的日子。
简昀凡,回来后见过他一次,对那天的事只字不提,跟他吃了一顿饭,然后他送她回家,就再也没有联系。
他最近又有任务,吃饭的时候看他胃口也不太好的样子,看到他的脸也明显的憔悴了,胡渣也都出来了,本来想跟他谈谈五年前的那件事的,话到嘴边却被她深深的咽了进去。
王翔宇给她发过一条短信,告诉她他要走了,十号晚上八点的飞机。白以沫手上编辑的一路顺风就这么被她放进了存稿箱,始终没有发出去。
至于向濡,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他们之间的那层纸已经捅破了,她只是不清楚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内容有多详细。
十号那天下班后,经过一个卖手工艺品的店,无意间看到了里面一个人偶,他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很像王翔宇,于是,她想都没想就让老板给她包起来。
走出店门口,她睨着手上包的很漂亮的盒子,看了看时间,拦了出租车,往机场赶去。
到达机场,看到准备进去的王翔宇,她站在那儿大喊了一声,王翔宇回头,一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白以沫朝他微笑。
他向她走过去,一直保持着笑意,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涌动:“你来了。”
白以沫笑着把手中的礼物递给王翔宇,语气保持轻松:“你看看,要是我不来送你,你都没人送,多可怜。呐,还有礼物,我这朋友没的说吧!”
王翔宇那张温润的俊脸上永远是一种让人感到舒适和安心,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包装非常精美的盒子,笑道:“是啊!还好有你这个朋友。”
白以沫脸上那张调侃的笑容收敛了一些,语气变得正经:“什么时候再回来?”
“暂时不知道,家人都在那边,或许不回来了,或许等你不爱某人了,我就回来。”
白以沫用大而明亮的眼睛横他:“我一直最爱的是自己,你以前不也说我自私自负的吗?”
王翔宇呵呵的笑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我说你的坏话你就听进去了,好话怎么一句都没记住?”
“好话总是比坏话来的动听,不过还是记住不好的才能时刻提醒着自己。”
大厅响起了登机通知,王翔宇看了一眼白以沫,眸子里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温柔:“我要走了。”
说着伸开双手,白以沫了然一笑,走上去跟他拥抱,王翔宇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以沫,喜欢他就不要再逃避了,或许你会发现你爱着的人正好也爱着你。”
白以沫在王翔宇怀里一怔,然后他松开了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他松开明显有些讶然的白以沫,笑的有些奇怪:“别那表情,GoodbyeKiss而已,以沫,祝你幸福。”
白以沫淡淡呼了口气,望着他说:“你也是,好朋友。”
王翔宇听到好朋友三个字明显眸子一暗,紧接着恢复笑意:“我真的要走了,保重。”
“一路顺风。”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白以沫,然后转身往里面走去,最后一次回头,最终消失在了入口处。
王翔宇进去有一会儿了白以沫才提步转身往回走,可是刚转身一抬头就看到一双笑里藏刀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那嘴角勾起的笑容没什么温度,手里还提着LV的旅行包,就像雕像似的动都没动,如果不是看到他眼睛微微眨了眨,她都怀疑那就是雕像一尊。
王翔宇登上飞机,坐好后,就打开了白以沫送给他的礼物,里面是一个模型人物,眉眼间很像他,笑容温和,盒子里还有一张小卡片,他拿起来打开,里面有一段不长不短的话。
————王翔宇,有些话无法当面对你说,于是我想到了这个办法,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欠你三个字——对不起!
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我不用Cāo心,没有烦恼,你把我保护的很好,可是,我渐渐觉得那并不是爱情,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原因。
所以当你跟我提出分手的时候,我并不是觉得难过,而是感觉松了一口气。
翔宇,你太好了,好的近乎完美,而我这样的人其实配不上你。
我想,一定会有一个全心全意为你,眼中只看得到你的女孩子在等着你,而我在遥远的东方祝你幸福,也请原谅我的自私,我欠你的你好好收着,以后有需要我一定还。
最后,祝你一路顺风!
王翔宇看完这段话,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白以沫,如果我先遇到你,你心里的那个会是我吗?
可是我又怎么跟他比,你一出生就遇见他了,不是吗?
他收好礼物,然后望着窗外……
在机场大厅跟白以沫说话时,他就看到从另外一边出来的向濡,他确定向濡是看到了他俩,于是才有了拥抱和GoodbyeKiss的举动。
他承认他是故意的,当他看到明显黑了脸的向濡,他就更加确定了一些事,男人在某些时候也是能看懂男人的。
所以,与其看着别扭的两人,不如就由他当这个催化剂!白以沫,你不是说要还吗,那就让我看到你幸福吧!
++
白以沫不知道消失了一周的向濡为什么偏偏出现在这里?是上前当做若无其事,还是拔腿跑了再说?她正在做思想斗争,天人交战,脚步也停滞不前。
于是当向濡朝她走过来时,她心里打架的一黑一白也开始做最后的胜负较量。
“嘿,这么巧啊!你这是要走还是刚回来?”白以沫都鄙视自己的狗腿。
向濡却没说话,无声的杀死某人。
“那我先走了。”白以沫还是选择逃避,于是乎,她不顾向濡极差的脸色,越过他,不过才刚刚迈出两步,就听到身后威胁的声音:“白以沫,你敢再走一步,我立马告诉你爸和你哥,你五年前睡了我一次,五年后又睡了我一次。”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这空旷大厅里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真切,白以沫愤怒转身,环顾四周,有些人明显的在看他俩,她最终将眸光定在眼神中明显带着挑衅的向濡,然后冲上去捂住他又准备说话的嘴巴,咬牙切齿的说:“你疯了吧你,大庭广众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说完,拉着一脸邪笑的向妖孽往机场外跑去。
与此同时,从VIP特殊通道走出一个长得如谪仙一样的男人,可是那张帅的过分的脸却比这寒冷的冬天更加冰冷,他的手紧紧的捏成拳头,仿佛能听见指节咔吱咔吱的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