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濡这人虽是天之骄子,但小时候也有些二缺,那时候他的认知就是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跟别的女孩子好着,就能够激发对方强大的醋意。/非常/
不过他却算漏了白以沫这兔子的非常人想法,所以每一次白以沫说到向濡以前的光辉历史时,他的心里就会咯噔的不爽,他容易嘛他!
他要是知道白以沫从小就对他存着那份跟他相同的心思,打死他也不甩别的女孩子一眼,他一定像里或是偶像剧里的深情男般一心一意的守着自己的那颗青梅。
然而,他们并不是里的男女主角,也不是电视剧中的金童玉女,他们都有很多的缺点,他们谁也不是那些个完美的一塌糊涂的人。
于他向濡而言,能够在这复杂纷繁的现实社会里时刻保持着一种清醒的状态,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失控,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能够在白以沫面前觉得心安理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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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完了火锅,出了店门儿,沿着这条街道一路往A大的南校门走去,一边走白以沫就一边给向濡讲当年她在这条街当螃蟹横着走的趣事。
向濡拉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噙着笑看着白以沫手舞足蹈,兴高采烈。
走到了校门口,白以沫指着对面说:“这就是南校门,我在这读这么多年,你一次都没来过呢!他不够意思了。”
向濡只是保持着他那迷人的微笑,偶有路过的三俩个女学生,看着他然后红了脸悄悄的跑开。
而他却拖着白以沫往校门口走,白以沫跟着他,问道:“干嘛啊!你想参观啊!大晚上的有什么好参观的。”
向濡的回答则是言简意赅:“择日不如撞日。”
白以沫只好被迫当起了导游。
A大真的很大,她引导着向濡超小路,来到那条著名的状元桥,开始讲解。
“呐,这就是状元桥,传闻啊!只是传闻,清朝年间有一个状元赶考时走过的这座桥,后来他就中了状元,回乡以后就在这桥上提了字,哝,就是那儿,”白以沫指了指桥头上的一块碑,然后接着说:“后来学生想考试不挂科就一定回来这儿拜拜的,我以前也干过这事儿。”
向濡敲了敲白以沫的头,打趣着:“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信什么不好信这玩意儿,还有你记性也不好,以前你不是跟我说过这个状元桥的故事吗?”
白以沫抬起头眼中有些迷惘:“啊?我跟你讲过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因为你老人痴呆”
“你还神经错乱呢!”
两人走一路斗一路,过了桥,走上了一条石子小路,来到了一片小树林,刚好撞见一对放假还没回家的小情侣在进行唇齿交流,白以沫拉着向濡走,向濡却好死不死的赖在那,特意提高声音问:“这又是哪儿?”
因为天黑周围很静,加上放假走了很多学生,这寂寞的校园里突然传出一句惊雷,着实吓得两个还没交流完的人落荒而逃,白以沫拍了拍向濡,骂他:“你这人怎么专搞破坏。”
向濡一脸的无辜:“没有啊!我就问你这是哪儿嘛,谁知道那两个小孩儿那么胆小。”
白以沫被他的无辜弄得无语,明明就是故意的,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好吧,这是我们学校的另一个圣地,我们管这儿叫桃源,说白了就是谈恋爱表白的地儿,反正听说在这里表白一般都会成功,所以经常会看到男男女女在这里出入。”
向濡一听没搭腔,就拉着白以沫走了进去,然后在中间的小路上停了下来,他搂着白以沫,桃花眼潋滟,波澜荡漾的睨着她:“我错过了与你学生时代轰轰烈烈的恋爱,今儿就在这儿补上。”
说完头一低就压在了白以沫的唇上,独属于向濡的淡淡气息夹扎着白以沫的清香,以及这寒风萧瑟的夜晚,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温柔且缠绵的吻细细密密的在她的唇上辗转,她闭着眸享受着他迟来的吻,仿佛这一刻他们都还是青葱岁月里不经人事的懵懂少男少女,第一次浅尝这耐人寻味的甜蜜。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执起她的右手,手指上突然嵌入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白以沫松开向濡的唇,抬起手一看,无名指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样东西——戒指。
白以沫举到向濡的眼前:“什么意思?”
向濡目测了一下戒指的大小,很是佩服自己的眼力劲儿,正好合适。
他拉下她的手,笑着说:“你不是答应嫁我了吗?这流程要做全套啊!差个求婚戒指可不行。”
少女时代的白以沫幻想过未来的老公向自己求婚的场面该有多轰轰烈烈,多别出心裁,多意想不到,多浪漫魔幻,哪知道现实如此之骨感,求婚还分流程走两次。
她有些欲哭无泪:“你当这是流程?别忘了我俩的口头协议不具有任何的法律效应,我随时可以反悔的。”
向濡的脸在白以沫面前渐渐放大,他们鼻息萦绕,他沉声蛊惑:“你可是答应过我不能反悔的哦!”
白以沫想到那天在医院里好像是这么答应过,不过话说那天没有戒指的求婚还真的有感动到她,虽然平平淡淡的,不过胜在突然。
算了,谁让自己喜欢他,这种小细节就勉为其难不计较了。
“得了,现在呢是我对你的考察期,先被你套着呗!”白以沫举起手晃了晃。
向濡嘴角上扬的笑得开怀,搂着白以沫的手又收紧了几分,他的白以沫总是心口不一的人:“那啥时候有空,咱们去把婚给结了呗!”
白以沫眼睛蓦地睁大,心想这家里那两个麻烦都还没解决呢,领证,太快了吧!
“我们还是跟家里交代清楚再说吧!”白以沫幻想着把结婚证仍在老白和老大的面前,然后看着两人渐渐冷却的脸就有些瘆得慌。
向濡捏着白以沫的鼻头:“那明儿跟我回家。”
“不要。”白以沫言简意赅的回绝,其实理清思绪,仔细算起来他俩在一起的日子才多久啊!确实不该这么快答应他的求婚。
“由不得你。”向濡才不会跟她打商量,说完就松开她自顾自的往外走。
白以沫赶紧的追上去:“说不去就不去,我明天还上班儿,哪有时间?”
“丑媳妇怕见公婆吧?”
“谁丑啊!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原谅白大律师已经词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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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沫第二天风风火火的去上班了,昨晚回家后她耍赖让向濡缓缓,别这么快就去见他父母和爷爷,她是真的有些怕,谁让她以前在他家人面前拍xiōng脯说怎么都不当他向家的儿媳妇,现在不是自己扇自己嘴巴子吗?
于是向濡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反正下定了决心,不管向濡如何威逼利诱,不去就是不去。
还有几天就是除夕,他们律所也准备放假了,所以最近都是一些收尾的工作,零零碎碎的杂事。
白以沫在季飞扬的办公室抱怨,叽叽喳喳的像只麻雀,好在人家季飞扬有修养又温和,安安静静的一边做事一边看着对面某人表演唾沫飞花的失传绝技。
“你倒是说句话啊!我都说了好半天了,你不是嗯就是哦的,换个词儿成吗?”白以沫自己在那津津有味的讲述着,他可好,隔三差五回一个字,惜字如金也不带敷衍人的。
季飞扬抬起头笑着看着白以沫,说:“你这不是在宣泄你的幸福和悲怆么,我怎么好打扰到你呢。”
白以沫瞪他,这人怎么也是一副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样子。
“你跟我哥是好朋友,帮帮忙说说好话嘛!”
季飞扬表现出一种此言差矣的表情:“你哥那性格你还不知道,他要是不喜欢的任谁都说不通。不对啊!你不是说你哥软口了吗?那你还担心什么?”
“不管怎么样,有您老万事足嘛,我哥那儿悬着呢!”季飞扬可是铁齿铜牙,加上跟白以灏的非一般铁的关系,只要他肯死的都能说活。
季飞扬好整以暇的瞅着白以沫山下打量:“啧啧,我就觉着你这丫头一恋爱就变了样,以前的你可没这么窝囊,你就那么喜欢他。”
白以沫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喜欢,当然喜欢,从开始到现在都是那么那么的喜欢着,以前喜欢,现在喜欢,将来如是。
季飞扬最后无奈的一声长叹,做出最后的结束语:“不管怎么样,婚姻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而是你们两家人的事,所以一定要处理好,否则最后痛苦的是你们两个。”
他最为明白,两个人就算爱的死去活来,鹣鲽情深,真的遭受到家人的反对,最终还是会有一方妥协并且放弃。
年少的他曾经不也是这么被深爱的她给无情的抛弃了吗?无论原因是多么的身不由己,放弃了就是放弃了,没得解释。
所以,爱情是个经不住考验的东西,对于白以沫他只能默默的送她四个字——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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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班白以沫都没有接到向濡的电话,她心里暗自庆幸看样子向濡真的很听她的话,昨晚的软磨硬泡,软硬兼施是起到成效了。
她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顺便买点他喜欢的吃的,晚上做给他吃,好好奖励奖励他的懂事。
刚走到楼下,一辆车就停在她的面前,黑色的商务高级轿车,车窗缓缓的摇了下来,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眼眸。
“韩尚峰?”没错,正是当初醉酒强吻她,被她卸了胳膊的那个韩尚峰,她保证这绝对不是凑巧。
“白以沫,有空聊两句吗?”韩尚峰还是以往的温润尔雅,谦和有礼。
对于他当初对她所做的事她自认为自己还是有些过激,而且他又是季飞扬的学弟,也不该一直摆谱给人家看。
“有什么事?”白以沫问道。
韩尚峰只是微笑,然后司机走过来打开车门,韩尚峰手一摊,对着白以沫说:“上车再说,好吗?”
白以沫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车,就想看他想说什么?然后微微的点点头,头一低,腿一迈,钻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