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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梦一般。
    孟春分醒来的时候,她正靠在江劲的怀中,身上披着江劲的西装,嘴上……江劲正在喂她喝水。
    见她醒来,江劲松开了她,温柔的告诉她一个事实。
    “先前,你晕过去了。”
    孟春分的脸迅速的惨白下来,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那血腥的味道,先前那一幕,就好像是电影画面一般,猛地闪进她的脑海中。
    折断的手,男人惊恐的叫声,最后还有那沉闷的枪声,最后还满地的血迹。
    她无法忍受太多,脑袋一片空白再次的晕倒在了江劲的怀中。
    再次睁开眼睛,房间已经整洁如初。而那个在这场事故中一直噙着微笑的男人,此时正端着一杯黄色的酒液,恬淡安乐。
    宛如梦。
    孟春分却明白,那不是梦。
    西装下只着内衣裤的身体,酸楚的身子,都让她明白。
    那绝对不是一个噩梦那么简单的事情。
    “不是梦。”江劲朝她笑了笑,“只是没有想到,我的公主胆子这么小。”
    孟春分拿起桌子上的水猛地灌了一口,指尖还忍不住,声音也是在打颤,她哆哆嗦嗦的问道:“他……他们怎么了?”
    “处理了。”江劲垂下眸子,淡淡的说了三个字。
    纵然,孟春分经过这几个月和他的相处,已经明白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温柔恬静的男人。
    但是这一刻,她才是真正的明白过来。
    江凛洲已经死了。
    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斯文,儒雅,但是出手就能捏断人家双手的男人,是江劲。
    熟悉的面孔。
    却是陌生的人。
    “你在担心我么?”下巴被抬起,孟春分迎上一张淡笑的脸,心中一动,她不自主的别过头去,嘴硬的说道:“我只是觉得这是公众场所,那个男人是副市长的儿子呢……”
    孟金宝都不敢动的官,却被这个男人大摇大摆,毫不留情的解决掉对方的儿子。
    “身份是麻烦了点。不过好在也不是太难,大不了善后麻烦了点。”
    江劲笑,松开孟春分,站了起来。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的公主,我们的黑暗马车,已经在门外久等了。”
    孟春分不想显得那么没用的,她想堂堂正正的走出这个门,走出这个充满血腥和黑暗的这件房间。
    可是,刚下地,腿上一软,她的身体没办法控制的朝前扑过去。
    “公主,你是在投怀送抱么?”一双手拦住她的腰,江劲轻松的把她整个人抱起来,“还是,你重新爱上面前这个恶魔了?”
    男人猛然凑近的脸让孟春分续都漏了一拍。
    尽管心里各种暗示这个男人不是好人。但是,孟春分悲哀的发现,他再烂再渣,也是她一直藏在心中的人。
    “你少臭美了。”孟春分别过脸,逃开男人的视线。
    “最好是。”男人抱着她,轻轻松松的往外走去,“公主,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恶魔虽然美,但是他只是恶魔……他注定没有心的。”
    没有心的人,自己都不会爱,怎么会爱上其他人?
    似乎是轻声低喃,但是孟春分还是清楚谍到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她只当是这个男人伪文艺的一句玩笑话,直到不久的后来,她站在那个地狱的门口,才猛地明白。
    他每一句,都是真的。
    只是她,固执的以为那是假话。
    孟春分昏昏沉沉的被抱出门,江劲的怀中很暖,隐隐还能闻到一股香烟和血腥的味道。
    这是一个奇妙的组合,孟春分谈不上喜欢,但是也没有多少厌恶。
    估计是太累了,这一刻她不想像一只刺猬一样,再扎上身边的人,也弄伤自己。
    若是软弱,就让她今晚上软弱一次吧。
    靠着那坚硬的臂膀,孟春分眼睛往下搭,几乎都要睡过去。
    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忽然奔了过来。
    “春分。”
    一个难以置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孟春分猛地睁开眼睛,抬头,撞入徐泽亚不敢置信的眼中。
    “春分,你……你怎么和他?”
    见到他,孟春分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这个世界上,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慌忙要从江劲的怀中挣扎下来,却被对方抱得更紧,耳朵一疼,是那个男人俯身下来暧昧的咬了她一口,“还是,你想这个样子被他看到么?”
    孟春分一滞,随即停止了挣扎。
    再次睁眼的时候,徐泽亚那双漂亮的眼中,已经一片死灰。
    “你还是和他在一起么?”徐泽亚退后了三步,温润的脸上带着悲怆的笑容,“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和他在一起么?”
    孟春分有些雄,她明白徐泽亚从小都把她当成亲人看待,当年她喜欢江凛洲,作为旁观者他们看得最清楚,自然是反对的。
    这一切,孟春分都明白。
    只是,要怎么和他说,这一切,和十年前一点都不一样。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傻傻痴恋的孟春分。
    而对方,更不是当年可以任意戳拿捏软的江凛洲。
    “泽亚,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哪样是哪样?”徐泽亚打断她,温润的眸子中飘过一丝陌生的狠戾,“我早就说过,不要和他在一起,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难道你一定要孟家家破人亡你才开心么?!”
    徐泽亚的话让孟春分有些心酸,她知道徐泽亚说的事实。
    但是被最亲密的人这么直白的戳出来,心中的痛楚放大了无数倍。
    “我不是……”
    “我不听你的解释。”徐泽亚冷笑一声,声音刺耳,“孟春分,需要我提醒你么?别忘了,他一回来,老爷子就进了监狱,难道你以为和他没关系么?你这是要和仇人一起么?十年前你没明白的事情难道十年后你还要继续么?”
    孟春分的脸纸张一样的白,而她什么时候被江劲放在地下,她自己都不知道。
    肩膀上搭着一双温暖的手,耳边同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轻佻声音,“我应该要说一声,好久不见么?”
    江劲站到孟春分的面前,抱着手笑着看了一眼面前的徐泽亚,“如果我没记错的,这一别已经是十年。”
    “江凛洲……你!你对春分做了什么!”徐泽亚着急的超前冲过来,却被身后的朋友拉住,“泽亚,你冷静一点。”
    江劲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做了什么?”他摸着下巴,看了侧后失魂落魄的孟春分一眼,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放大了,大手一抬,拎着孟春分宛如拎一只小猫一般,放到了跟前,嘴角上扬,挑衅的看了徐泽亚一眼,说道:“做了什么?不就是你想的那种么?”
    遮体的西装滑下,孟春分算是赤啊裸的身体出现在徐泽亚面前。
    “这样还能做什么?”
    在孟春分的惊慌失措中,江劲微笑,轻轻的抚了抚她的下巴,毫不顾忌的捏上她雪白的xiōngrǔ,“我喜欢她这个样子,很够味道。不是么?”
    徐泽亚面前升起一片血雾,他根本无法控制,咬牙切齿冲了过来,“你这个混蛋!到底对春分做了什么?”
    拳头袭来的时候,江劲推开身边的孟春分,接住徐泽亚袭过来的招式,冷笑一声,化拳为掌,一把抓过徐泽亚的手砰的一声抵在墙上。
    “以为我还是十年前那个江凛洲么?”江劲压着男人,狠狠用力,“孟家对我的,我迟早会一一抵回。至于孟春分……”
    江劲微笑看了那半□的女人一样,舔了舔唇,似乎那美好的味道还在嘴边。
    “她仅仅是一个甜头而已。”
    被扔上车的时候,孟春分积蓄已久的眼泪终于迸发出来,上车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踢打着身前的男人。
    江劲一直沉着脸,轻松的压住女人的攻势,蔑笑逼近。
    “怎么了?雄了?”
    “你放开!你这个禽兽!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不让他们知道的!”孟春分理智全无,绝望得好像一只掉在陷阱的小兽一般,用她脆弱的爪子无助的挥打着任何接近她的人和物。
    “你闹够了没有?”提到徐泽亚,江劲似乎失去了最后的耐性。抓起孟春分的头发猛地朝车窗上狠狠的撞去,“给我老实点!不要让我后悔今天放过徐泽亚!还是你想我送他去和黄公子作伴!”
    “你……”
    孟春分一口银牙差点咬碎,恨,恨不得扑上前咬住这个男人,如果能一起拖到地狱也好。
    可是,头晕目眩,她几乎是坐不稳。头上一热,有热热的东西慢慢的顺着她的脸往下滑。
    她探手——
    触到额头上的伤口,头越来越晕,她却想笑。
    “你……会招到报应的……江凛洲……你一定会招到报应的。”
    说完,孟春□子一软,尽已经晕倒在座位上。
    江劲托着腮,似乎心情有些烦躁。看了那女人玉白脸上落下的鲜艳色,勾了勾唇,慢慢的说道:“报应……江凛洲早已经不怕报应了。”
    已经在十八层地狱,何敢奢望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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