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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知道这个答案,于是在下人来报,两人已经漱洗完毕时,他马上来到此处。
    “王爷,多谢您的援手,宫华在此谢过。”
    宫华望向萧瑛的双眸,饱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热切,好像两人是阔别多年的好友,又彷佛两人一见投缘。
    也许缘分这种东西,本就是很难用科学的角度来理解,就像贺心秧见到萧瑛,全身寒毛就会不由自主地竖起,觉得自己像是被送到猫爪子底下的小老鼠,稳死无生。
    贺心秧只能如此解释,前辈子她和萧瑛结下孽缘,而他和宫华结下的是善缘。
    “小公子太客气,本王与宫大人有一面之缘,亲眼见到他缜密的观察力,以及教人难以想象的破案手法,心生佩服,早希望有机会结交如此人才。今日能邀得小公子来别院小住,实是宫大人给本王的面子。”
    他一板一眼、满口客套,但眼底却隐隐浮着亲近与关切,看得宫华鼻子微酸。
    “无端示好,非奸即盗。”
    贺心秧在宫华耳边的窃窃私语,武艺高强的萧瑛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微敛眉,嘴角忍不住勾起笑。
    宫华横眼,悄悄瞪她一眼,拜托,她还以为她生长在自由人权的二十一世纪哦,讲话可以不经过大脑,不爽就可以在网络上乱发飙?
    “不知王爷过来,有何要事?”宫华问。
    “我有几件关于宫大人的事……”他看看左右,笑问:“小公子要我站在这里说话?”
    宫华回过神。“是我失了礼数,王爷,请到里面用茶。”
    什么?进来用茶?搞清楚耶,这是她的房间,女子闺房岂可随意招待男人,想当年她的房间连继母都不准进去,一进去就会被她控告破坏白雪公主的隐私权。
    萧瑛看着她挤眉弄眼,满脸纠结的表情,心又乐了。
    他没等人领,率先走进房内,宫华想跟上,却被贺心秧一把拽住,她压下音量,用气音在他耳边说:“你干嘛那么巴结人家啊,古人不为五斗米折腰,我们连米都还没有吃到呢,你就开始练瑜伽?”
    “你在说什么啊?”
    “听不懂?我还以为你是小神童咧,我说,你见了人家,不必像哈巴狗看到主人一样,哈哈哈,伸舌头示好、屁颠屁颠的跟上。”
    “苹果,你干嘛对王爷充满恶意?有病啊。”宫华气歪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偏激,是逆转时空让她性情大异?
    瞪她两眼,他一把抓住她的长发,往后扯两下,像以前被她惹火了那样报复。
    “什么我有病,你去外头问问百姓对他的评语。”
    “那是假的,不要随便听信谣言。”
    “呵呵,你又知道是真是假,哈巴狗弟弟。”
    “我不是哈巴狗,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两个人用气音也能吵翻天?真是服了他们。萧瑛替自己倒了杯茶,不由莞尔。
    宫华甩开贺心秧拉扯不休的手,走到萧瑛身边,贺心秧满心火气,鼓起腮帮子,恨恨瞪住屋里的两人。
    什么充满恶意?对夺走她处女膜的嫖客,难不成还要她心存感激?
    她龇牙咧嘴,对着宫华的背做尽表情,可十秒钟后,她叹气、垮下肩头,有什么办法呢,和萧瑛的过节,她又无法对果果说出口,谁让她老是蝉联最衰运穿越女的排行榜冠军宝座?
    看一眼天花板,人在屋檐下呵……缓缓地,贺心秧低下了她的头……
    心不甘、情不愿,她跟在果果背后进入小厅。
    这屋子分内外间,里头有床、柜子,一个梳妆台和桌案,是为内室,外厅有柜子、有壁饰,和一组圆桌椅,是用来招待闺阁好友的,布置简单、素雅干净。
    慕容郬本想留两个婢女服侍她,但她们送热水进来后,贺心秧就将她们打发出去了。
    萧瑛、宫华就座完毕,贺心秧想也不想,拉张椅子就要坐下,宫华拼命给她使眼色,要她侍立在后头。
    啊是怎样,王爷了不起吗?在王爷面前,她连歇歇腿的权利都没有?
    心底兀自不平,人还是乖乖地站到宫华身后,唉,一个偌大的王爷别墅,天花板干嘛盖得那么低?让她低头低得……好委屈……
    萧瑛不是那种无法控制情绪的男人,他碰过恶劣到让人咬牙泣血的情况,仍能摇扇谈笑,教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是贺心秧……看着她扭手、用膝盖偷偷攻击宫华后背的小动作,他又失控了,脸上扬起一抹笑,笑出满心愉悦。
    “这位姑娘,听郬说,是小公子旧识,叫苹果是吗?”
    装不熟?苹果翻白眼、挂冷笑。好,正合她意。
    “王爷不必称我小公子,以前家里长辈都喊我一声华哥儿,王爷不嫌弃,就这样叫我好了。”宫华客气说道。
    噗!本来满腹怒火的贺心秧,却因宫华这句称呼失笑,彷佛找到宣泄口似的,怒火高张的情绪随之平歇。
    宫华和萧瑛齐齐转头望向她,她连忙笑得很“善意”,学着宫华的口吻说:“以前家里长辈都喊我一声黛安芬,王爷不嫌弃,就这样喊我好了。”
    华歌尔、黛安芬,中古世纪里,现代文明曙光乍现,伟大呀,果果贡献出了第一份文明世纪的创意,贺心秧憋着笑,笑到快要内伤。
    宫华听懂了,脸红了,控制不住的一路从额头红到耳根,该死的商人取那个鬼名字,爹娘爷爷喊了他那么多年,他从没觉得奇怪,偏偏贺心秧一句黛安芬,让他开始痛恨自己的小名。
    看着两人怪异的神色,萧瑛捉摸不透,轻咳一声,“华哥儿和苹果姑娘之间好像很熟?”
    “邻居嘛,怎会不熟,还是我牵着他学走路的呢。”
    她还帮他把过屎尿、喂过牛奶,亲眼见证他从地板捡起一条橡皮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塞进嘴里、吞进食道,然后看着他妈咪愁容满面,直到隔天下午,她在尿布的金黄色大便中找出一条红色的橡皮筋,这才松口气。
    那个时候果果他姑是怎么说的?她说:“了不起,这么小就热爱塑化剂,长大一定是王永庆的接班人。”
    宫华见她脸带恶意,知道她想起什么,他连忙接过话。
    “是,她叫贺心秧,苹果是她的小名,她是邻居家姊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和我的家人都熟。”
    “原来如此,所以苹果姑娘也是京城人士?”
    “是。”贺心秧随口应声,才想起明明就不熟的人,她干嘛同他对话?吃太饱吗?
    别开脸,她把视线投向窗外,转开心思。雨又大了,不晓得这场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苹果姑娘既然是京城人氏,怎么会来蜀州?”
    萧瑛提问,贺心秧却不乐意回答,宫华为免尴尬,连忙把话头接下。
    “苹果的爹娘过世,她有亲戚住在蜀州,便千里迢迢来投亲。”
    贺心秧听得满头汗,投亲投到青楼里?难不成她的亲属是花满楼里的宝嬷嬷还是帚儿姑姑?
    她很想插嘴,却又坚持着自己“不沟通、不妥协、坚持不熟”的三大原则,她打死不回话。
    “是这样呀,辛苦了,苹果姑娘。”萧瑛笑道。
    她投她的亲,他在辛苦什么?辛苦那个晚上精气神被她吸干?屁!是她被榨干好不好……
    天,她在想什么!她和他很不熟,非常不熟,不熟到没有谁被谁吸干的困扰。
    啊……她又想抓头尖叫了,闭上眼睛,她对自己讲第一百次——不过是一夜情,没什么了不起!
    “王爷刚才说,有父亲的事情要告诉我?”宫华把话题绕回来。
    萧瑛把目光从贺心秧身上转开,对宫华说道:“这回水灾,因邑县事前的防灾工作准备充足,至今仍未传出伤亡消息,且城内秩序良好,并无宵小作乱的情况。
    “相较于水患较不严重的邻县,已陆续传出伤亡、盗匪劫掠的消息,郾县死亡人数更超过百余名,宫大人的能力已获得证实。
    “此事已传到宁和郡王耳里,我想,京城那边很快就会知道这些消息,没错估的话,朝廷的褒奖令应该很快就会下来,也许还会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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