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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满足、很愉快,她甚至发出一声呓语来说服自己,她根本没有生气失控。
    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张开口,她开始唱歌……
    是我说过分手以后要祝福大家,怎么听到你的喜讯我忽然静下
    我红了眼睛黑着脸再不断讲话,你看在眼里想到什么何必问我——
    这么啦?你还好吗?
    你的快乐与我无关我就不快乐,我也失去继续伪装朋友的资格
    我竟然希望她不够好那就好了,你说不定会因此对我一直牵挂
    这个我还值得你爱吗?
    我虚伪我惭愧我嫉妒你幸福,你这个傻瓜,不要逼我说谎话。
    爱一个人是占有,一点都不伟大,我丑恶我自私我认了看着你,容不下她。
    塌地死心,原来出于私心,我也觉得我好可怕。
    所谓祝福原来只是在尔虞我诈,关系升华只是欲望垂死的挣扎。
    我甚至想过万一你们开始吵架,在我们之间就能留下一条尾巴……
    〈这样爱你好可怕〉\林凡,作词:林夕。
    停!她在唱什么鬼歌?
    听见萧瑛的喜讯她干嘛陡然惊吓,伟大的郡主殿下够不够好、有没有和萧瑛吵架,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根本不想留下什么尾巴、不想他对自己牵挂,他们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哪有什么关系升华、什么垂死挣扎?!
    疯了,她肯定是疯了才会挑这首歌来唱。
    猛摇头,她把水拍得啪啪响,又把头埋回水里。
    她不想把自己闷死,而是希望脑袋清醒再清醒,因为她不必虚伪、不必惭愧,更不必嫉妒谁幸福。
    她只要在乎自己的快乐、自己的幸福、自己的未来……所有和贺心秧无关的东西,她要通通摒除于门外!
    第十二章果氏家族重逢(1)
    车轮在路上辘辘地转动着,贺心秧掀开车帘,向外头望去,街道已恢复水灾前的繁华热闹,好像那场水灾只是梦境一场。
    慕容郬不断从城里带消息回别院,这次的水灾让宫节的名声如日中天,已从原先的青天大人成了星宿下凡、拯救世人于苦痛的活神仙了。
    因此现在宫节命令一下达,全县百姓立刻奉行。
    前几天的瘟疫倡导已经结束,所有回乡的百姓都忙着煮水杀菌、清除屋内屋外积水,并用烈酒擦拭家具消毒……
    即便如此,为防患未然,宫节还是透过慕容郬的帮助,购来几大车的药材,并将城中大夫集合起来,成立一个护理站,凡有百姓出现发烧头疼的现象,就得立刻就医。
    马车里头空间很大,但并不算奢华,角落处有格架,里头摆着一些茶、零嘴和书册,这是王府马车,因为萧瑛坚持送他们回家,因此萧瑛、宫华、贺心秧三个人同坐,而送宫华到王府别院的那辆马车就让苓秋紫屏坐了。
    一路上,像是在考较宫华功课似的,萧瑛问、宫华答,讨论的全是民生政治,偶尔两人讲得兴起,还会抚掌大笑。
    感情这么好吗?贺心秧视线轮流在两人身上扫过,眉头聚出一座小山峰,是哪里来的缘分,才短短几日相处,就成了好兄弟?
    这几日,贺心秧总避着萧瑛,她关起门来,认真赚钱,真正做到足不出户。
    她的表现让宫华的不安放下,他知道,贺心秧终究是聪明的现代女子,懂得爱情来来去去,没有谁非要谁不可,明白此路不通,自有属于她的康庄大道,不至于拧了脾气,一路走到绝处。
    虽然惠平郡主的确上门来闹过两回,可让她几句软钉子给碰了回去,宫华知道后,刻意在萧瑛面前提过一次,他派来两名府中护卫,守在贺心秧屋外,自此,惠平郡主再没有来找麻烦。
    “是因为兵力不足的关系吗?为什么与鞑子的战事打了那么多年,还是打不出个所以然?”
    在两人讨论过鞑子年年冬季犯境、春天带着战利品返回家园后,宫华终于提出问题。
    “并不是,朝廷往北方拨银子,烧的钱比治水还多上数倍,增兵之事也年年进行,朝廷甚至想过将兵丁往北移,弃守东方水域,颁布禁海令。”
    “既是如此,怎会打个不胜不败,无法彻底驱逐鞑子?可是翁大将军年迈体衰,没办法打仗之故?”
    “有许多原因,但你指的这个是最微末的一个。”
    “其他原因呢?”
    “首先,当今皇帝性格喜怒无常……”
    “嘘!”贺心秧才不想加入讨论,保持距离的事,她已经连做好几天了,但萧瑛越讲越过分,逼得她不得不出声。“别乱骂皇上,你确定这里没有锦衣卫?确定隔墙无耳?”
    “锦衣卫是什么?”萧瑛问。
    宫华无奈地瞄她一眼,又是从那些穿越上得来的信息?不是每个穿越人都会碰到锦衣卫,至少祁凤皇朝并无锦衣卫的编制。
    “呃……”
    她向宫华投去求助的一眼,宫华别开脸,摆明不帮忙。
    好吧,自立自强喽。“就是那种身怀武艺、穿着锦衣玉袍,明明不是侍卫,却爱躲在门外、偷听人家隐私的人。”
    她一面说,眼睛一面上上下下在他身上轮番扫视,刻意误导,她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堂堂的蜀王殿下。
    果然他误解了,误解她在讽刺他。
    萧琪淡淡一笑,目光中隐含着温暖,瞧着她一身薄棉鹦哥绿紧身小袄,腰内束起一条淡色丝绦,脸上脂粉未施,肤色粉腻,眉黛微颦,眼波斜溜,分外姣美可人……
    他知道她在避开自己,知道她是那种趋吉避凶,唯恐麻烦上门的性格,惠平郡主的表现,肯定让她缩进龟壳里,打死不肯出头了。
    他明白她的心思,却还是不舒服,这几天在失去食欲的餐桌上,他分外想念她的身影。
    “你看起来不像那么谨慎的人啊,什么时候开始讲话还会想到墙外?”他揶揄道。
    她朝他挤挤鼻子,不应答。
    如果不是宫华在,他真想捏捏她的鼻子,真想……再把她纳入怀中。
    一哂,他说道:“放心,没人敢在我墙外当锦衣卫。”
    苹果扁嘴,他确定无事便行,千万别因为王爷多嘴,害得升斗小民坐电椅。
    “对不起,请继续。”她摊了摊手。
    萧瑛倒了茶水,递给贺心秧一杯,她理所当然的接下,看得宫华频频摇头,她这辈子恐怕都学不会男尊女卑,学不会尊重权贵。
    见贺心秧喝了茶,萧瑛满意地继续往下说。
    “当今皇帝在未登基之前是朝中的大将军,屡次带兵打仗均赢得胜利,声名远播,朝廷里拥护他入主东宫之朝臣者众,因此登基后,他重用武官、重用当年袍泽,成王江寇钦就是一个例子。
    “可也因为他是手握兵权,才能压下圣意,顺利逼宫,坐上龙椅,因此也对握有重兵的将军们心存忌惮,处处掣肘,生怕他们有朝一日也循着自己的路子,取而代之。因此,将军们打仗不求胜,只求和,就怕自己名声大过旧主,引得帝王相妒。
    “再者鞑子并无心侵犯中原,他们知道自己的实力充其量也就是在草原上称霸,无法统御中原,因此每年不需放牧的冬季才会集结众兵南犯,其目的为劫掠财物米粮,并非占领祁凤皇朝国土。
    “边境将军深知此事,也不求消灭鞑子,只希望把他们往北方赶走,让每年往上报的百姓死伤数字减少。
    “三则,鞑子向来以战养战,不带给养,加上战马剽悍,不像咱们的兵,打仗之前得先储粮,等诸事完备才能出兵,因此行动力比祁凤皇朝的军队要快上许多。
    “他们打仗如疾风暴雨,务求一击必中,目的不达便转攻他处,绝不在同一个地方耗时过久。打赢了,他们夺走粮草就跑,而咱们的兵,一怕深入敌军腹地,被全数歼灭;二怕存粮被夺,处处受制,自然打起仗来绊手绊脚。”
    “所以鞑子的问题不大?”宫华问。
    “前几年,是的。但这两年、情况有变。”
    “怎么说?”
    “前年鞑子兵犯,集结青壮男子五千名,去年已增兵一万两千,今年前方传来的消息,鞑子竟有三万之数,本王派出的密探探得,草原有一悍将名叫齐齐努,野心颇大,这几年不断联合众部落,如今他羽翼未丰就能结合三万大军,倘若再给他五年时间,你怎知他没办法拥兵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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