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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场出现的男神
    凌晨四点。
    飞机穿过宝蓝色的朦胧夜幕,徐徐地在机场停落。
    原本静谧的机场,却因为骤然响起的呼喊声,而引得在场所有者频频回首。
    穿着黑色长衣裤的男子,发丝蓬乱,脸上的污垢遮住了原本的面貌,眼神惊慌,不顾一切地越过所有障碍,疯狂地往前奔跑着,长腿不断地加速,双眼却时不时地往后盼。
    “站住!站住!”不远处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手中握着枪,步步紧追。
    他的身后,是穿着警服的人员,也紧追不舍。
    “林跃,你跑不掉!快点束手就擒!”身着白色衬衫的严峻长腿一跨,直接飞跳过大厅一旁的长凳,顿时与逃命在前的林跃又缩小了距离。轰轰烈烈的追人行动,让在场的人皆是呆若木**,反应过来便是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林跃见身后的警务人员快要追上自己,深知自己再逃下去也没有出路,“啊!”地怒吼一声,手枪朝上打了一枪,然后猛地收住脚步,一手扯过一个十七、八岁女生,左手紧紧地箍住她纤细的脖子,再一用力,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右手的手枪狠狠地抵住她的太阳穴,青筋暴起,拼命地用嘶哑的声音吼着:“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杀了她!”
    严峻见势,心里感叹不妙,又不敢轻举妄动,伸手示意身后的人,大家也跟着停下了追逐,目光灼灼地盯着人犯。
    “林跃,你不要激动,有事好好说。”他只能试着说服。
    手枪抵着女生的右太阳穴,她的双眼里一片泪花,双手紧紧抓着林跃黝黑的手臂,双脚也离了地面,似是吓得不轻。
    严峻审视了番形势,犯人将人质挡住了自己身前,要开枪,是不可能的。
    他不是韩队,没有那么精确不误的枪法。
    韩队,如果他在就好了!
    严峻甩开了脑海中的假设,目前最重要的,是保证人证的安全。
    林跃的情绪很激动,“玛的!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好好说,好好说,那你们怎么就没有想过好好地给我留条后路!”
    “林跃,你冷静地想一想,就算你现在挟持了她,又有什么用?就算你今晚逃得了S市,你还不是一样会被捉拿归案。这只是时间问题,没有本质区别!”严峻又说道。
    “哈哈哈!老子今晚就没有打算活着,拉一个当陪葬,我还是不亏的!”
    “哈哈哈哈哈哈……”放肆的笑声带着鱼死网破的味道,充斥这个宽广明亮的机场。
    那样嘶哑的笑声,犹如死神般,紧紧地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深深的窒息。
    严峻双手举着枪,目光盯紧着十多米外的林跃,瞄准着,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把枪放下!快把枪放下!”林跃把枪顶紧了泪流满面的女生,严峻看着女生哀求的眼神,久久才把手枪缓缓地放下。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女生哭泣着。
    “闭嘴!再说我他玛就把你毙了!老子活不了,你就陪我下地狱吧!哈哈哈!……”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林跃,如果你现在投降,我们可以重轻发落!”严峻说道,为了让他有小小的动摇。
    “从轻?你真乐笑!杀了人还可以从轻发落?!你他玛以为我会放了她吗?做梦!”
    “啪!”子弹声又一次响彻夜空。
    严峻众人吃惊地看着屹立在厅中央的两个人,血顺着两人的衣服不断地往下淌。
    世界寂静。
    厅中的人过了几秒才有了反应,抱头鼠蹿地急欲逃生。
    严峻双瞳无限放大,目睹着林跃一点点倒地,然后躺在了光滑的瓷面上,双眼白得狰狞。
    而那个女生的外衣上,洋洋洒洒地沾着血迹,腿一软,也径直跌坐在地面上。
    严峻看着他们,又将视线放向远处,在距离林跃的十多米处,穿着蓝色衬衫的男子,衣冠楚楚,剑眉黑浓,眸光深邃犀利,带着浅浅的蓝,格外地,气势压人。
    他右手还举着枪,左手旁,是个黑色的小行李袋。
    这个人,是谁?
    严峻后知后觉,赶忙跑到林跃身旁,收缴了他的手枪,再将手铐铐上,伸手试了试他的鼻翼有无呼吸,动作刚进行,便听到了头顶上一个富有磁性的男音,“子弹穿过他的右肩,没有伤及要害,死不了。”
    严峻也确实试到了他的呼吸,抬头看了看他,直起身,让人检查了人质有没有受伤,又让他们通知救护车,然后将严峻交给了身后的警务员看管着,才对着蓝衣男子笑了笑,“刑警队队员严峻,你好!”伸出了右手。
    对方早将枪收起了,伸手握上,“韩君鑫。”
    “韩君鑫?你是?”严峻立刻想起了另一个人。
    可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将他的疑惑放在心中,他提起了行李袋,直接迈开了修长的双腿,朝大门走去。
    严峻回身看着他,呢喃:“韩君鑫?和韩队有亲戚关系?”
    ——
    橘色的出租车子在市中心停下,司机刚想说什么,身后的人递了两张红色的大钞过来,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地下了车。
    司机看着手中的红色大钞,乐呵呵地说道:“又赚了!”然后又是一阵疑惑,“怎么这人一身的厉色啊?”
    韩君鑫一路走进来,一路接收着注目礼。
    他一向都不喜欢被人这样j□j裸地注视,板起的脸上又添了几丝不悦,他到前台,目光没有在护士小姐身上停留一秒,声音冷冽:“韩君兮在哪个病房?”
    “啊?啊……额……韩队长在506房。”
    “谢谢。”
    护士话音刚落,男子已经有到了电梯前,不让众人再打量一眼,直接进入了电梯。
    金色的电梯门阖上的刹那,大厅一阵抽气声过后就是一片感叹声:“怎么来了个跟韩队长一样的极品男人啊!”
    韩君兮的病房在五楼,楼层只有他一个病人,此刻除了昏黄的壁灯,便是极其细微的脚步声。
    房门打开的瞬间,病床上人立刻坐起了身。
    黑暗的房间,因为敞开的门,而融入了淡淡的光亮,韩君兮的双瞳带着冷睿的光芒,警觉地看着门口,左手却是摸上了枕头一侧的黑色手枪。
    若隐若现的轮廓,在灯光的氤氲下,只能看出其修长的身材。
    “这样警觉,对病情可没有好处。”磁性的男音刚响起,韩君兮眸中的深意又立刻深了几分,清凌的嗓音如同天籁:“君鑫?”
    “啪”的一声,室内的灯光明媚如晨。
    韩君兮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左手离了黑色的手枪,随意懒散地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韩君鑫双手环xiōng,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额上裹着层层的纱布,鲜红的血迹还清晰可见,病服搭在肩上,右手肩的纱布直接绕过了后脖,伤势,比自己想得还乐观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言简意赅地问道:“伤怎么样?”
    “没事。”语气再轻松不过。
    韩君鑫犹带疑色地看他,三颗子弹都在心脏附近,他说还好?
    倘若不是他的意志坚强,体格强壮,失血过多再加上这样严重的伤势,他现在还能轻飘飘地在这里说“没事”?
    “韩君兮,你没有那么多条命!”声音冷冽决绝。
    床上的人看着窗外,遐思,又似出神,许久,安谧的病房里,淡淡地闪过一句话——“所以,他们才死了。”——
    韩君兮说:“所以他们才死了。”
    韩君鑫在拇指按在了指纹扫描器上,有些烦躁,还有些无奈。
    推门而进,随手将行李丢在了大厅中央,脱下了蓝色的衬衫,宽阔的肩后,也缠着密密的渗着红色血迹的纱布,他没有理会,直接进了卧室,找了套干净的浅色套装换上,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S市一周前的扫荡活动,本是部署许久,百密无一疏,却没有料到,对方的军火如此强大,三名刑警精英壮烈牺牲,身为队长的韩君兮也是负伤惨重,久死一生。
    干他们这一行的,早将生死度之至外。
    他明白君兮的感受,那种你看着队友在自己眼前倒下而你却根本救不了他们的颓败感,以及,惭愧感。
    可是,这就是他们!
    韩君鑫换好衣服,才记起来,S市这栋房子,他已经有六年的光yīn没有来过了。
    父母因为工作调动的缘故,三年前开始便很少住在这里。
    而这里的主人,准确的说,女主人——是她。
    韩君鑫来到她的房间门前,站立了许久才开门而进。
    简单大方的房间里,浅蓝色的被单修叠整齐地铺在了床上,床旁是精致的梳妆台,台上零星地摆着几瓶化妆rǔ液,再有,就是那一米七高的落地亮镜,衣柜静静地陪在一旁。
    房间里两大排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他随意地瞥了下,分类明确,有政治类,经济类,心理学类,音乐类,美术类,文学类,数学类,设计类等,书不多,却是种类齐全。
    他随手抽了本古代文学的书籍出来,她大学的专业,是历史系。
    细小如蚁的整大页文字,她倒是看得认真仔细。
    生字有注音,有画着不同颜色的横线,也有随意的波浪线……
    韩君鑫“啪”地一声将书本合上,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宛若黑夜中那清清浅浅却又格外动人的月光,带着温暖,又携着冷意。
    其实我喜欢女人
    九月份的阳光,尽情地彰显着青春的活力,浅蓝色的天际悠悠地漂浮着几朵浮云,巧合的,似是若有如无的神马。
    席简言抬头,带着淡淡的笑意,自言自语了一句:“果真神马都是浮云啊!”
    将眼前黑色的帽檐压低了几分,费力地拎过黑色的中型行李箱,下了公车。
    疾驰而去的公车,席卷了一地的热气,还残留了黑色的烟雾。
    “咳咳……”下意识地闭上双眼躲过尾气残害,刚睁开双眸,将行李箱的手提拉起,便有人一跃,直直地站在了她面前。
    有一瞬疑惑地盯着眼前带着红色志愿者太阳帽的男生,然后又是思维一转,浅嫣一笑,眸中的光色更是清亮了些。
    男生看着她,脸颊不由得微微一红,她的身姿高挑,面容清秀,明眸皓齿,长长的秀发在风中拂起,划过一个完美漂亮的弧度后,又安安稳稳地落在肩背上。
    心里不禁呐喊:原来这一届新生里还有这么极品的女生啊!
    定了定神,男生清了清嗓子,正义凌然地说道:“师妹,师兄帮你吧。”
    “好啊。”她当然乐享其成。
    男生再一次心里腹诽:原来还是个温和的美女啊!
    “师妹,你学什么专业的?我是法律系的大二生,如果你以后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的啊,都可以找我啊!要是你不熟悉学校环境,我也很乐意做你的导游,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
    身旁的女生似乎并没有怎么在听,只是低头看着手机,带着浅浅的愉悦。
    花花:你怎么还没来啊?是不是泡男人去了?
    言言:嗯……不错的男受。
    花花:( ⊙ o ⊙)!真的?真的?真的?丫的,这世界的男生都太没水准了!留着我这个历史系的系花不爱,转爱荆棘了!
    席简言轻笑,直接回了句:“五分钟后见,如果我还没有到,请重新看一遍此信息。”
    过了几秒钟,席简言如愿地看着手机信息上的可怜表情,安然地将手机收起。
    “师妹,我先带你去报名,然后再带你去宿舍……”男生俨然很尽职。
    席简言伸手,白皙的手象征性地轻拍了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学校以你为荣。”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动作灵敏地接过了他手中的行李箱,“我宿舍到了,多谢学弟。”
    刚迈开了两步,一双纤纤玉手便搭了上来,左阳笑得贼兮兮的,“情夫?”
    简言回眸看了眼还呆站在原地的男生,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小师妹。”
    左阳看了看他,唇红齿白的,确实像个美人。
    然后脑补了一下,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言言,两个月没见,你邪恶了!”
    男生被盯得莫名其妙,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清楚,“师妹,你……”
    左阳一听这词,立刻“噗”得一声又笑了,“师妹,你搞错了,她是师兄来者!”
    男生一脸的郁黑,额角的三条黑线不断地扩大加深,“你们……”
    席简言转身,抬了抬额前的帽檐,黑色的发丝被风拂起,顺着脸颊,从左侧飘舞过小巧的鼻翼,她伸手将发丝捋下,很认真很诚恳地说道:“其实我喜欢女人。”
    男生彻底僵化。
    左阳为避免男生等会会被雷得内嫩外焦,很识相地连拖带拽将她拉进了D栋女生宿舍楼。
    “其实我喜欢女人。”席简言的这句话,让她想起了大一那年的第一次班会。
    那天她也是这样,一脸的和善无害,站在两台上,很诚挚很认真地说:“其实我喜欢女人。”
    此话一出,原本因为前面男生说的笑话而情绪昂扬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清浅的水眸扫过惊讶的大家,然后又是一句再诚挚不过的话语:“开玩笑的。”
    自顾自地在还没有合上嘴巴的众人的呆滞惊讶的眼光中走下台,这句话,还曾一度被当成了流行语。
    左阳帮她提着行李箱上楼梯,好不容易爬到了四楼,席简言甩了甩有些血气不顺的双手,可惜道:“早知道让小师妹帮忙了。”
    左阳冷冒了下汗,“言言,你别残害生灵了啊!”
    “言言!honey!dear!baby!my favourite!”惊呼的女声响彻楼层,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幕,宿舍的大门“啪”地一声被打开,一个白色的身影急速飞奔过来,狠地扑向了带着帽子的女子,女子禁受不住她带来的一时冲力,连退了几步,差点滚下了楼梯。
    左阳右手扶额,眼不见为净地转头说,“花花,你是要让言言跟楼梯来个亲密接触吗!”
    闻言,白色衣服的疯女立刻松开了席简言,盯了眼仅距两三厘米的阶梯,深吸了口气,右手不断地轻拍着xiōng口,压惊般地说道:“还好!还好!要不然本系花的命都不保了!”
    席简言是见怪不怪了,反而称赞道:“花花,两个月,你终于多学了两个单词。”
    被赞者很是得意,“当然了,你知道我为了学会‘my favourite’,可是被我那可恶的堂弟趁人之危地讹诈了两顿必胜客!那个没品的家伙,两顿必胜客啊!”
    左阳边说边往宿舍走去,检查了一下大门,还好完好,于是问道:“你堂弟读几年级?”
    “初三!咳!真心太无能了,教我两词还教了我半月!”
    左阳刚跨及门槛的脚一颤,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
    席简言则是含笑地拉过了行李箱,云淡风轻地进了宿舍。
    “康乃馨,不要告诉别人我认识你!”左阳一脸的黑线,还不忘恐吓道。
    “本系花就算足不出户,也能响彻盛大啊!”花花大言不惭道。
    想当初系里公开招远系花的时候,她一上台,台下众观众皆是一脸的不解——这女生相貌平平,凭什么能选上校花?太自信了吧!
    事实证明,康乃馨就是自信!
    她站在话筒前,连才艺表演也直接省略,朗声道:“女同胞们,我知道你们一定会给我投票的!试想一下,如果我当了系花,以后等你们结婚了,你们就可以骄傲无比地对你老公说:想当年我比我们系的系花还漂亮呢!”
    结果,底下女生一阵欢呼,男生差点吐血而亡,康乃馨以高票数赢得了“历史系系花”的称号。
    简言将帽子取了下来,顺了顺发丝,随意地摆弄了几下,便将长卷的发丝挽在了脑后,取了桌上的黑色圆珠笔,熟练地一插,漂亮的发髻便稳稳地固定在了脑后,露出了优美白嫩的脖颈曲线。
    浅色的简单衣款,白色的贴身长裤,左阳看了看她玲珑有致的背影,忽而感慨:“真是暴殄天物啊!”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我应该当选校花的!”康乃馨乐呵呵地接话道。
    左阳给了她一记白眼,人家说得根本就不是你好不好!抓狂!
    子非鱼安知我心
    席简言的行李箱里,百分之八十是康乃馨要她从S市带回来的化妆品、食品以及生活用品。
    在终于把行李箱清空后,席简言看着铺了满地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幽幽地道:“赏赐百万千啊!”
    话音刚落,康乃馨又立刻扑了上来,“言言,你真的要把这些送给我啊?我怎么可以不收呢!”
    “言言,我爱死你了!”
    席简言预料般地将她凑近的脸拍向一侧,起身说道:“饿了,吃饭去。”
    “好!花花请客。”左阳流利地接道。
    “行行行!我请!咳,谁让我如此大方呢!”说着便向门口走去。
    “花花,钱包!”左阳立刻出声喊到。
    “哎,差点忘了!”连爬带滚地跑回床上拿包包。
    左阳叹气,对着席简言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大二花花生日时,请了十几个同学去唱K,临结帐的时候才发现忘了带钱包,还好席简言身上带了银行卡,这才化解了吃霸王餐的危机。
    席简言浅笑,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志愿者,学生和家长们,才意识到: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__
    吃饭的地点选在了学校美食街的拉面馆,适逢午餐时间,小店里挤满了学生,花花跑去了点餐,左阳和席简言就着门口的圆木桌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康乃馨便拿着纸扇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然后假装斯文儒雅地轻轻摇了摇纸扇,兴奋地问道:“像不像西施?”
    “东施!”阳阳乐笑。
    康乃馨不甘心,又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了身旁浅色上衣的人儿,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又问道:“言言,你说我美吗?”
    “嗯……”她手指轻点了桌面,似是沉思,许久,才说:“效颦。”
    “哈哈哈!”左阳捧着小腹,笑得毫无形象。
    花花颓败,“得,席美人,我投降!”
    左阳笑得喘不过气,断断续续地接着说:“知道言言的厉害了吧!”
    花花不语,闷声喝茶。
    静坐了片刻,便感觉到时不时投射过来的视线,花花动了动,“嘿,怎么还没好啊!”
    “要不你去催催?”阳阳提议。
    席简言看了眼她的身后,刚想出声阻拦,清脆的声音便响开了,“老板,你拉好了没?快点拉!拉完了我们才可以吃!下午还有事呢!”
    此言一出,万赖俱静。
    阳阳夺过了她手中的纸扇,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脸遮挡得严严实实。
    花花看着店内所有人的奇怪表情,有些女生害羞地看着她,有些男生一脸的敬仰,而口中含面的同学则是一副痛苦纠结的表情,张着嘴,吞下去也不是,把面吐出来也不是!
    她匪夷所思地望去席简言:“言言,他们怎么了”
    席简言收回视线,淡然道:“大概太美味了。”
    “呕~~”美妙的呕吐声,店里的人一片**飞狗跳,慌忙逃往洗手间的,赶紧退出是非地的,正欲往里走的……顿时,一片狼藉。
    花花抓着席简言,很识务地往门口走去,“可惜了刚才想跟你搭讪的男生!”简言有点兴灾乐祸地说道。
    “男人?什么男人?”花花惊喜。
    “八成都吓跑了。”阳阳补充道,又想起了什么,问:“你哪来的扇子?”
    “偷的!嘻嘻!”康乃馨得意,却不巧迎面撞上了准备进店的蓝色身子。
    左阳反应敏捷,叫了声:“师姐!”
    花花也收敛了笑意,也跟着唤了声“师姐”。
    席简言望了眼跟前的女生,白色球鞋,黑色长裤,蓝色的上衣上印着金色的“志愿者协会”的字迹,长发高高得扎起,齐刘海刚好遮到了秀丽的眉毛,睫毛黑亮,双眼水灵,人称美貌与智慧齐聚的盛大美女会长——杨凌霄。
    “师姐。”
    温软的声音,引得杨凌霄身旁的俊朗男子豁然抬头注视,长发挽成发髻别在脑后,细长的脖颈,左耳浅蓝色的环型耳环格外耀眼,下意识得便把视线投放在了她圆润的右耳耳垂上,闪着光亮的淡紫色水晶耳钻,不由得皱了皱眉心。
    她浅笑嫣然地和杨凌霄聊着,似乎一点儿也注意到自己。
    没有注意到自己吗?
    心无由得低落了下来,就像上午,她对着大二师弟,笑得纯真无邪一样,明知道她的笑容不是给自己的,却还是会心中一荡。
    可也就是因为知道,心里才控制不住地烦躁起来。
    这个女生,到底是太有心机?还是,太……无知?
    “师姐!冷人师兄!你们要进去吃面吗?”花花笑着问。
    “嗯,你们吃完了?”杨凌霄瞥了眼陆续闯出来的同学,又问:“里面怎么了?”
    花花思索了一下,然后看向席简言,“应该是有人怀孕了!”
    “呃?”杨凌霄吃惊,目光顺着康乃馨投向席简言,这个一向让人摸不着头绪的淡然女生,究竟什么事情才能引起她的情绪呢?
    席简言接受到她们的目光,笑说道:“嗯……可能吧。”
    “呵呵……”杨凌霄知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索性提议道:“一起吃饭吧?”
    “好啊!好啊!师姐请客吗?”花花喜出望外。
    杨凌霄看了眼身旁一直沉默的某人,笑道:“你们蓝师兄请!”
    某人只是微微扬了个笑弧,干脆利落地回答:“行。”
    最后转战了隔壁餐馆,点菜的时候,左阳和花花毫不客气地点了很多招牌菜,菜单塞到席简言手中的时候,蓝锦严突然出声:“这里的水煮鱼不错。”
    “嗯?”正低头看菜单的她突然抬头,不到一秒钟,又立刻垂下头颅继续研究菜单,然后简单地点了水煮鱼和炒饭。
    杨凌霄若有所思地看向蓝锦严,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席简言,他们之间……?
    席简言在她正准备收回视线时又骤然地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微微一笑,算是回礼。
    “师姐,今年的迎新工作好像如火如荼啊!”等餐期间,左阳挑了个话题。
    “挺不错的,大家积极性蛮好的。”杨凌霄回道。
    “确实。”席简言想起了早上帮自己拿行李的“师妹”,附和道。
    “有像冷人师兄这样的尤物吗?”花花立刻振奋精神。
    蓝锦严不由得嘴角一抽。
    杨凌霄打趣道:“你眼前不就一个吗?”
    “no!no!no!朋友夫,不可抚。大家都说……”左阳立马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席简言圆场:“花花,你刚才不是说要去洗手间吗?”
    “唔唔唔……唔唔……”她挣扎着抗议,左阳冒汗,低声对她说道:“话不可以乱说,尤其还是当事人都在场!”
    康乃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努力掰开左阳的手,夸张地大口喘气,“真是憋死我了!”
    席简言决定无视之。
    饭间除了花花时不时爆出几个冷笑话外,基本有惊无险。
    席简言只是吃了几口炒饭,然后便去了下洗手间,回餐桌的时候顺便买了单。
    毕竟让个陌生人请吃饭是件很别扭的事情。
    刚收好账单要返回时,便迎面看见了蓝锦严。
    他站立在她面前,“你就吃那么点?”
    “嗯,不太饿。”大概因为真的太饿了,在拉面馆等了二十多分钟,在这里又等了十多分钟,反而不怎么想吃了。
    “我先走了。”
    她刚走开几步,他就快步上前拦住了她,眉心紧缩,语气不善地问道:“你买单了?”
    “顺道而已。”
    “说好我买单的。”
    “没关系。”
    蓝锦严突然感觉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交际能力对于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丝毫没有作用。
    他作罢地说:“那下次我请你。”
    “不用客气的。”她礼貌地回应着,却实实在在地让他感觉:她在以陌生人的方式对待着自己。陌生人?原来只是陌生人啊?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餐桌,花花和左阳摸着滚圆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说道:“太饱了!太饱了!太感激师兄了!”
    蓝锦严神色不悦,杨凌霄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买单了吗?”
    他“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其他,眼神放在早已面目全非的水煮鱼身上,这盘鱼,她一口都没有动过。
    措手不及来相遇
    席简言昨晚睡得有些不安稳,翻来覆去地醒了好几个回合,又模模糊糊地好像梦见了许多人,醒来时仔细想想,又全都没有了印象。
    左阳看了眼这两百米走过来打了无数个哈欠的席简言,开口问道:“言言,你昨晚干嘛了?”
    “嗯?”席简言揉了揉睡意浓厚的双眼,含糊地回道:“吵架了。”
    “吵架?和谁?”阳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席简言一脸的漫不经心:“他啊,周先生啊。”
    原本一直努力专心喝牛奶的康乃馨立刻双眼放光,贼笑道:“言言,坦白从宽啊!”
    席简言调整了下身上背着的单肩包,眨了眨眼,认真地思索了下,才回道:“我抗拒从严吧。”
    花花一口的牛奶尽数向前喷去,很不幸的是,原本走在她前方的阳阳似乎是有预感般地,巧身一躲,便蹿到了席简言的身后,而前方正迎面而来的白色身子,悲剧地,撞上了“枪口。”
    “康乃馨!haha,我受了你N次的毒害,绝对不会再第N+1次!”阳阳得意地说着,却忘了一旁的不幸男人已经一脸的黑色。
    “嘿!绝对会有N+2次的!”花花也不甘示弱地正准备再一次进攻的时候,男人终于开口了,语气相当地不爽:“同学,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起,花花“咕噜”一声,僵硬地吞下了口中的液体,双眼放光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久久才终于恢复了常态,兴奋不止:“呀!男人!呀!还是个长得不错的白脸男人!”
    席简言本就心不在焉,听到花花的老毛病又犯了,才赶紧了拉了她一把,“快走吧!狐狸要露尾巴了。”
    “咦?哪里来的狐狸?在哪?在哪?”阳阳左右探视了一番,还是没能参透她话中深意。
    花花还是一脸的花痴样,盯着小白脸看得不亦乐乎,然后还喜悦地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小白脸,你叫什么名字?姐姐……”
    “姐姐”没完,席简言的手机便响了起来,花花一脸意外地看着她,转而说道:“呀!言言,奸\情!”
    席简言给了她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刚想接起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电话便突然戛然而止了。
    白夜原本想回宿舍取下东西的,走得匆忙,却没有料到半路会遇上这一波,两个女生原本并排走着,突然蓝色衣服的女生往右侧闪躲了下,接着他还没有看清,粘乎乎的牛奶便直线喷射了过来,等他反应过来,脸上立刻黑了三条线,随即,便是额上那若隐若现的青筋暴动。
    出声质问,却没有想到,竟还是群花痴女。
    生气之余,便是鄙视。
    只是没有想到,一群花痴中,还有这样的,令人……移不开视线的女人!
    长发随意地披散在两肩,发质染上了一点浅浅的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不一的光泽,发梢微卷,白皙的脸蛋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瞳格外地,引人注目,浓黑又卷翘的睫毛,嫣红的双唇,以及,刚才那个,摄人心魄的笑容……
    原来,盛大还有这样气质出众又让人过目不忘的美女啊!
    席简言看了眼手机,不由得蹙了下眉心,然后,正动作流畅地打算将手机放回包包时,信息便进来了。
    康乃馨一脸地兴奋,双手扒在她的肩上,正好奇心十足地准备观看下隐私时,席简言已经将手机锁键,扔进了包里。
    “言言,奸\情!奸\情!”花花手指着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
    简言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淡然道:“是基情。”
    “言言,你……”左阳刚开口,一道清亮且不悦的声音便闯了进来,“你们不觉得该表示下吗?”
    闻言,三个女生互相看了眼,然后若有所思地挑眉看了下花花,花花故作哀叹状,随即向前,伸手摸了摸他白嫩的脸颊,爱怜地说:“小白脸,你要姐姐怎么赔偿你?”
    白夜的拳头紧了紧,差点挥了过去,一掌拍开了她的手,恶声恶气地说:“滚!”
    正中下怀!
    “行!姐姐们走了!”花花扬了扬手上的白色牛奶纸盒,然后得意一笑,转身就和简言她们一起离开。
    白夜“你!”了半天,终是气得没有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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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花一边咬着吸管,一边叹息道:“果真是个小白脸啊,可惜了,就是太严肃了点儿。”
    左阳义愤填膺地说:“哼!你终于知道你近几年来的罪行是多么地可恶了吧!今儿换了一个人,你终于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康乃馨,你……”
    几个女生快步地唧唧喳喳地从身旁飘过……
    “言言,听到了没有?”花花一脸花痴样地盯着席简言。
    “嗯,听到了,巫婆在召唤你。”席简言一脸甜美无害的笑容让花花忍不住颤栗,花花哭着拉着她的手臂,“言言,你不能抛弃我啊!言言,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啊!”
    “当真?”言言悠然一笑。
    “嗯嗯嗯!”花花的头点得跟小**啄米似的。
    “下次还继续设闹钟吗?”
    “不敢不敢不敢了!”花花狗腿道:“银家不过是设了个闹钟,闹不醒嘛,至于吗?”
    凌晨三点半的闹钟,响了三次,每次长达三分钟,手机主人毫无清醒迹象也就算了,关键是歌曲还那么雷人——《义勇军进行曲》!!!
    康乃馨,你有那么爱国吗?!
    更重要的是,“花花,你丢人吗?”席简言淡然一笑,现在谁还在玩偷菜啊?
    “我撩个去!说起这个我就气得头昏眼胀!(阳阳o(╯□╰)o:你那是睡眠不足的自然反应吧?)三点半设闹钟偷菜,结果不就是到四点五十分才爬起来吗?我堂弟那家伙把我的菜都偷摘完了!他玛德!”
    “嗯,下次我回和你伯母说你一直在问候她的。”***是你家伯母啊。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阳阳双手叉腰,嚷道。
    “啊,我想起来了,看帅哥去!”又是一惊一乍。
    “帅哥都走远了。”阳阳懒懒地泼冷水。
    “不是小白脸,刚才我听到了个不得了的消息,越阳市首屈一指的大帅哥正在礼堂演讲!机不可失!帅哥才是王道!”花花一手揽过言言的胳膊,一手推过阳阳,急急忙忙地朝着礼堂走去。
    “言言,你要去?”左阳诧异。
    “嗯,帅哥嘛,总是养眼的,正好最近正在设计一个耽美的攻形象。”她垂下眼睑,嘴角微弯,阳阳双手不由得抚上胳膊,怎么那么冷啊?
    ——
    绚烂的光芒弥散在礼堂的上顶,满满的三万座椅,毫无虚席。
    言言目光在礼堂一扫而过,继而,重点放在了舞台上正中间的黑色西装男子。
    因为门口位置偏斜舞台中央,她只看得着他的优美侧脸线条,以及,很有弧度美的眼睫毛。
    嗯,言言不由得点头,“确实是个帅哥。”
    此言一出,身旁的两人一呆,阳阳的想法是:天啊!终于有让言言夸赞的男生了!
    花花想的却是:我去!言言终于春心萌动了!南极的企鹅要怎么办?
    随即立即收集现场前方的身影,可怜的冷人师兄,言言要红杏出墙了,你一定要收留我还有那些无家可归的企鹅!
    蓝锦严坐在舞台前排稍右的位置,从进来后就没有开口说过话,脸色却比平时还要冷上几分,看着台上那个举止投足间都带高贵冷淡与自信的男人,很是,不能心平气和。
    二十多岁的年纪就牢牢掌握住越阳市龙头酒店业的所有经济项目,哼,顾修意,你还真有能耐!
    顾修意显然并不在意蓝锦严,今天会来盛大,只是因为——韩君鑫。
    上次他去顾家,看到自己和凌凌腻歪,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闷头从冰箱里拿了矿泉水,一口气灌了一大瓶。
    “呦,火气不错嘛。”他当时调侃。
    韩君鑫的火气确实“不错”,“怎么?有了媳妇忘了兄弟?”这毫不掩饰的火药味让顾修意一笑,“欲求不满?”
    “老子就是欲求不满了!”
    凌凌当时就愣住了,脸颊微红。
    “咳咳,韩君鑫,耍流氓得到自己的女人面前耍!”他出声表示。
    “谁说我没有女人!顾修意,你别小人忘形。”
    “我就是小人忘形!”继续得意,谁让你欲求不满来我家凌凌面前胡言乱语了!谁让你还是单身!谁让你打断我们腻歪温存!
    “阿姨呢?钥匙呢?”韩君鑫不废话了,直接解决晚上任务。
    “真奇怪,你公寓的钥匙怎么会在你妈那里?”顾修意掏出一串带着圆圈的钥匙,在手上随意地转着圈儿。
    “就你废话!”韩君鑫手疾眼快地夺过钥匙,然后招呼也不打地、走人了。
    季雪凌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怎么了他?”
    顾修意耍流氓,“欲求不满了,所以说,凌凌,男人欲求不满是很可怕的!”当即抱住她,一个天旋地转,直接压在沙发上吻了起来。
    顾修意轻声咳嗽了声,硬生生地将记忆停留在那段香艳处,然后嘴角微微扬起,在校长的致谢中悠悠地问出口:“可以请教贵校长一个问题吗?”
    校长当即一愣,问题?问题?顾大总裁要问自己问题?
    “顾、顾总请问……”
    顾修意想起了第二天陆维恩说的话,“什么?君鑫拿了钥匙走了?我忘了跟你说,他妈妈特地叮嘱我跟他说,他的房子也让简言住了……”
    “简言?”顾修意直抓话中重点。
    “是啊,听说一直住在他们家的挺好看的一姑娘,可惜一直没见过……好像就在盛大读书……”
    顾修意看着台下的万千学生,今天答应来走个行场,小小地演个讲只是为了——“席简言是哪位同学?”
    “咦?”三万多学生的一致反应——纳尼?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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