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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被调戏了
    “娘娘,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给奴婢穿上喜服?”兰儿在之桃的搀扶下柔弱的走进来,两臂无力的垂着,显然是仍旧痛着。李昭和打量她一番,虽然人瘦了许多,但是在之桃的妙手打扮下,更显得楚楚可怜。
    李昭和指指凳子:“坐下等会吧。”兰儿一脸忧郁的坐了下来,她心里很害怕,自己在老家是定了婚的,可是如今娘娘让她这副妆容,莫不是娘娘把她嫁给别人了?不行,她抵死也不愿意,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兰儿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身子微微的颤动。正胡思乱想间,外面一阵吵杂之声,接着殿门被推推开的声音,然后便听到姜童笑嘻嘻的说:“娘娘,人带来了。”
    三人一起转头看过去,只见姜童和一个大红喜服的男子同时走了进来,兰儿只觉那人无比熟悉,四目相对之下,俱是一愣,接着便是一个惊喜的男声响起:“兰妹!”穿喜服的男子几步急奔到兰儿面前,欣喜之情不用言表。兰儿觉得如同做梦一般,泪眼迷蒙,看着眼前健康黝黑的男子,呆呆的张口唤到:“文哥。”
    李昭和打量了下这个男子,张文泽。人挺健壮,浓眉大眼,皮肤黑黑的,看的出是个务农的老实人,她放下了一半的心,端起一杯茶吹起了茶叶。“咳咳!”姜童假咳了两声,兰儿二人同时脸一红,转头看他,却见他挤眉弄眼的使眼色,嘴巴向李昭和努了努。
    兰儿擦了擦泪水,拉着张文泽一同跪在李昭和面前,也不说话,连磕了三个响头。李昭和坐着受下了,然后掏出一张红纸递给姜童:“这是我给兰儿置办的嫁妆,姜童,念一下。”
    姜童接了过来,一看这么长一串,吐了吐舌头:“东珠头钗一支,白玉玉镯一对,珊瑚夜光杯一对,明锦嫁衣一件,浅紫罗裙一件,玛瑙二串,珍珠项链五串,绸缎十匹,金钗二支,翡翠玉镯两对,珍珠耳坠五对,金镶玉戒指五个,铜镜五个,紫檀木古琴一张,金匕首两个,狐裘披风二件,,白银一千两。”姜童以一个高声收了尾,一脸的羡慕,催促二人谢赏。
    兰儿两人听的心砰砰直跳,似乎眼前飞舞着白色的星星,天啊,这么多东西,竟然是给她陪嫁的?“娘娘,”兰儿俯身:“这些东西是皇上前几天才赏下的,奴婢不能要。”李昭和淡淡一笑:“给你一万两白银,你愿意把双臂砍掉吗?”兰儿脸一白,旁边的张文泽慌忙道:“娘娘不要砍兰儿的手臂,您砍我的吧!”说着将兰儿抱在怀里,一脸的警惕。李昭和见他这样子,扑的笑了出来。姜童打趣道:“新郎官挺宝贝新娘子的啊,这下我家娘娘放心了。”
    李昭和点了点头,对兰儿说:“一万两白银都不愿意砍掉双臂,那我这些东西能和你丢去的左臂相抵吗?你收下,这一生都过的快快乐乐的,也让我的心里好受些。”“娘娘,奴婢…”兰儿双目泛着泪光,说不出话来。张文泽也是个老实孩子,只是一味的抚着兰儿的后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李昭和静静的观察了半晌,抬手将兰儿扶了起来,怕她胳膊疼也不敢用力:“你是从宫里嫁出去的,整个离国王宫就是你娘家,日后谁若是欺负你,让他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脖子结不结实。”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张文泽一眼,后者只觉全身似乎吹了股冷气,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话也不会说了。
    李昭和轻柔的抚了抚她的黑发,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大红盖头亲手给她盖了上:“走吧,不要误了吉时。我送你出去。”
    于是,兰儿和张文泽在和妃娘娘的亲自护送下,从昭和殿经过前殿,从正宫门风风光光的上了轿子,十箱嫁妆跟在后面,乐声响起,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宫外发嫁了。这是离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嫁的如此风光的宫女,在此后的后宫里一度传为美谈。
    李昭和站在宫门外,直到那一排红红的队伍消失不见才转身进了宫,迎面正看到白月清坐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她淡淡的笑了笑,一步一步的走向他。风吹着她大红的披风摇摆起舞,一头黑发轻轻飞扬,额间的墨玉下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黑白分明,白月清目不转睛的看着。就那么看着她一步步的向他靠近,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似乎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她就这样走进了他的生命里,永远也挥之不去。
    直到走至面前,白月清才敛下眼眸:“大王今天叫你去有什么事?”李昭和走到他背后,推着他往回走:“履行诺言,杀梅松舞。”白月清笔直的后背僵了僵,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走着。过了好久,白月清的声音响起:“幸好梅松舞没见过你,他为人极为狡猾,身边还有一个高手暗中相护,你一定要几番思量,小心为上。”李昭和嗯了一声,“我要暗中跟着他回家乡,白枫善不让他在京里出事。”白月清又安静了片刻,突然开口:“我跟你一起去。”李昭和一愣,淡淡笑道:“你有更重要的事,帮我看着昭和殿,等我回来时,要一人不少的交给我。”白月清自苦的一笑:“都怪我不良于行,跟着你是个累赘。”李昭和听他话声里都是落寞,心里酸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杀人有什么好看的。等我回来时,一起去游历江湖,你想去哪,我就是背也会把你背去。”白月清本来心里极为自苦,听她如此照顾自己的心情,柔声安慰的话语,心里好了些:“半年。如果半年你不回,我便去找你。天涯海角,不见你便不罢休!”
    李昭和心里说不出的温暖,千言万语化为一笑,“好的,半年。我一定回。”
    满天红云,满海金波,红日像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金光耀眼。
    晨起的风还有些凉,李昭和站在树下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一扇窗。过了许久,只听砰的一声响,千雪一脸怒容的推开了窗:“你到底有什么事,从昨日午夜一直站到现在?”
    李昭和见他开了窗,柔柔的笑了起来,满脸的欣喜又带了几分娇羞,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她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千雪见她小脸冻的发紫,冷哼了一声:“进来吧。”
    李昭和摇了摇头:“我这就要走了,也许半年回来,也许永远也回不来。”千雪冷冷道:“死在外面最好!”李昭和心一凉,情不自禁捂上心口,脸上一抹淡淡的悲哀:“你不关心我的死活吗?”千雪见她这幅柔弱的样子,心里更不爽:“还有什么废话,一次说完!”李昭和幽幽的看着他:“半年内我不回来,会有人把不离蛊的解药给你,你去找平露看样东西,然后便永远自由了。”千雪不耐烦的点头:“完了吗?”
    李昭和心口紧的发疼,低声吟道:“若无缘。三千大千世界,菩提百万众生,为何与我笑颜独展,惟独与汝相见?若有缘。待灯花百结之后,三尺之雪,一夜白发,至此无言。却只有灰烬,没有复燃?千雪,为何我把心给了你,你却不珍惜?”
    千雪看了她许久,没有感情的回答:“因为我从来都没想去得到你的心,它对我来说只是负担。”李昭和眼前一片发黑,身子不稳的后退两步,呆呆的看着他,那俊美的双目,冷冷的容颜,没有一处不让她想起师父的,为何吐出的话语却如此伤她至深?她动了动唇,没有说话,挺直了后背,淡淡一笑:“我走了。”风扬起她的黑发红衣,她就那样伤心的,忧愁的转身离开了,留给千雪一个瘦削的背影,却又是那样倔强的让人雄。
    王宫的宫墙上,白月清倚在一棵树旁,恋恋的看着不远处那抹红色翻身上马,挥鞭离去,心里阵阵帝痛,他挥了挥手,“你去吧,暗中保护她,不要被她发现。”有人应了声,便没了声响。
    白月清那么深情的,不舍的注视,似乎让李昭和有所感觉,当她策马离开宫门时立住了身形,随着马儿转着圈的扫视,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白月清见她在搜寻自己,心中一抹狂喜,刚想挥动手臂呼唤,却见她已转身扬鞭,终于离开了,这次再也没有回头……
    苍茫天底下,巍峨的宫墙上,只有他一人凝望着心爱女子的远去,也许再见,也许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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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一碟素菜,一碟牛肉,一碗面。”李昭和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解下了披风。一身大红的锦衣,一张桃花般的容颜立刻引起许多人的注视。几个喝酒胡侃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盯了一会儿,都开起了玩笑,先是小声议论,后来声音越来越大。
    饭菜端了上来,李昭和路径不熟,在荒郊野外赶了几天的路才到了这个村子,已经好几天没吃过正常的饭了。香味扑鼻,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似乎这简单的面条牛肉比宫里的山珍海味更加鲜美。
    “我看是哪家的小姐出来追情郎的!”一个胖子摸了摸下巴,咂嘴说道。“哈哈哈”其余几个男人附合的笑了起来。“不像,你看她体态如此轻盈,我估计是个练家子,女侠客,闯荡江湖的!”“不像,不像,她连佩剑都没有。”“老子这么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可惜老子那婆娘管的紧,不然,嘿嘿……”“张兄还未娶妻啊,不如老哥去给你保媒?这么美的女人娶回家,死也情愿啊!”“万一她会武,咱们不是找打?”“切,即便她会武,她一个女子而已,咱们四个大男人还收拾不了她,女人辣了好啊,越辣越有味道哈哈……”
    几人嘻嘻嘻哈哈的坐到李昭和的桌子边,把她团团围住。一些食客都担忧的看过来,又不敢上前,这四人都是出了名的恶霸,要是四人没惹百姓便好了,百姓们谁敢惹他们啊。
    “老板,做一碗黄花牛肉面。”一个书生走了进来,身上青衫洗的有些发白,体态修长,清秀的脸有些偏瘦,扬起一抹明朗的笑容,暖人酗。
    “唐公子,又来给母亲买面啊。呵呵,唐公子真是个孝子,令堂身体如何了?”书生的笑脸暗了暗:“还是没有好转。”“唉,人老便是如此,唐公子也要宽心,你还要准备夏季的京试呢,只要能高中,令堂心中欣喜,病便会好了一半的。唐公子含蓄的笑了笑。
    李昭和的一碗面快吃完了,觉得腹中还是饥饿,便又大声唤道:“再来一碗面,一盘炒**肉。三斤干牛肉,五斤干粮包好。”面条很快端了上来,冒着热气,李昭和放下手里吃净的碗,接着又吃了起来。四个男人见她只顾吃饭,竟然对他们视而未见,都有些没面子。
    胖子终于忍不住嘿嘿一笑:“小娘子,吃这么多会长胖的。到时就没人娶啦!”李昭和也不理他,小二将**肉端了上来。那男子厚颜的接了过来,将小二赶走,冲李昭和笑起来:“小娘子想吃**肉啊,你叫声哥,哥哥就亲自一手一手的喂给你吃。”李昭和肚子饿,闻到**肉香味,心里想吃,这才觉得他们烦的要死。啪的一声将碗筷放在桌上,桌子一晃,四人都吓了一跳,“哟!小娘子撒娇啦?哎呀呀,这小娘子一生气更是让哥哥心痒痒的,嘿嘿……”
    李昭和淡淡的扫了一眼厅内,众人都在看好戏,虽然有几人面带担忧,但也不敢上前。屋内人多眼杂,李昭和又不好出手,于是便冷声道:“想活的话,放下盘子,马上滚!”四个男人一听这话都嘿嘿的笑了起来。
    “哎哟喂,这小娘子真带劲啊!哈哈哈……”四人张狂的笑的前俯后仰,“太过分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调戏良家女子!”书生一脸正气的走了过来,“人家一个女子孤身在外,定是有难处,你们怎能趁人之危?”四个男子止住了笑声,斜眼看他:“唐书歌,你读书读傻了,竟然敢管爷的闲事!”胖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唐公子越发越瘦了,看来你娘的病把家里拖垮了吧。”“你们!”书生脸色有些苍白,走到李昭和身边:“姑娘,我送你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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