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不能用钱来衡量，它可能一分钱都不值，也可能价值连城，你如果能把那些开手续申请下来，到时候不用你找我，我会自己跑来找你，求着你给你投资。但是现在你得帮我照顾照顾卡尔，多拉着他和你一起玩玩，别让他四处乱跑，这就是人情，你必须帮忙，而且我还不用付钱，嘿嘿嘿！”保罗在嘴皮上一点不比洪涛差，和他斗洪涛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因为他的脸皮比洪涛还厚，在法庭都能慷慨激昂的把偷税者说成民族英雄，这份儿功力洪涛学一辈子也学不会。
    “薇拉和塔西雅在你这里属于是浪费生命，她们去美国会有更大的展，要不你让她们跟我走吧，我给她们申请工作签证，让她们去干她们最擅长的工作。”不过保罗有一个和胖老板共同的爱好，就是好给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当叔叔，当他见到了薇拉好塔西雅，并且听了她们演奏的乐曲之后，立刻向洪涛打听起两个人的来历，然后露出了狐狸尾巴。
    “我不能把她们从一个火坑里救出来，又推进另一个火坑！”洪涛打死也不相信保罗想的和他说的一样。
    “其实你不应该怀疑我的品格，刻薄、多疑、冷酷、无情、吝啬都是我的职业素养，但我不是一个骗小女孩的骗子，你可以随时了解她们的处境，我只是不想看到两个有才华的年轻人只你这里浪费时间。”保罗试图表白一下自己。
    “那也得等几个月，你不是慈善家，我也不是，所以我还得让她们帮我度过刚开始的这段时间。到了秋天的时候，我让她们去找你，你不会连几个月都等不了吧？”洪涛想想也好，保罗虽然很不是个东西，连他侄子都不喜欢他。但是在美国的时候，洪涛还真没听说过他在男女关系上有什么出格之处，就连恨他入骨的卡尔也没在这方面抱怨过什么。
    “这很公平，你越来越像我们了，这是一个好的变化。你今年还打算去美国参赛吗？月底就要开始第一站的比赛了。”保罗伸出手来和洪涛握了握，就算把这个事情答应了下来，然后又问起洪涛的个人动向。
    “开赛前两天我再赶过去，比赛我已经报名了，今年我必须多参加几站，最好能把总冠军都拿下来。我这里正需要钱。”洪涛指了指水库。
    “你说的太轻巧了，难道你认为f1大赛是你的银行户头？”保罗对洪涛这种目中无人的口气很反感。
    “不是银行户头，是提款机，只要里面还有钱，我就能提！对了，要不我们今年再赌几次？也不用多，就和比赛奖金一样就成，你的钱我也不要，我赢一次。你就追加投资一次，怎么样？”洪涛受了好几个月闲气了，好不容易轮到了自己唯一一个说了算的事情，不把牛吹死他是不肯罢休了。
    “……我不是傻子……不过我可以帮你去找几个傻子。你赢了之后我们对半分如何？”保罗咬了咬牙，最终也没敢再和洪涛赌。
    “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洪涛现在是厨子不怕大肚汉，别说赌1o几万美金，赌1oo万他也敢。
    2o1o年的劳动节。洪涛的水库终于开始开门营业了，从4月份开始，他就开始在好几个论坛上开始忽悠开了。然后把这几个月他在这里拍摄的照片挑一些满意的，配上文字说明了上去。而白川也没食言，他派了一个设置小组，沿着水库逛了一圈，拍了一个2o多分钟的纪录片，打着介绍桃林口风景区的名义，着重介绍了洪涛办的这个以环保钓鱼为主题的水库，至于风景区的镜头，除了开头和结尾之外，基本找不到几个。
    开业的头三天，洪涛主要用来接待熟悉的网友和钓友，那个被他命名为闲人居的小楼全部不对外，只招待洪涛请来的朋友。由于正赶上放假，水库的生意还真的很不错，负责接送钓友的2艘机动铁皮船从早上6点就开始往返于码头和钓位之间，人太多的时候洪涛不得不把那2艘快艇也派了出去，免得让钓友们等太长时间。
    另外洪涛还通过当地的几个村镇干部，联系到了经常上附近山上放羊、放牛的老乡，向他们收购山上的野栗子、榛子和野菜，然后放到闲人居里，和那些野生胖头鱼一起向游客出售，虽然价格很高，但是卖的很快，栗子和榛子几乎来了就没，野生胖头鱼个头上了1o斤的也是供不应求，野菜就放在餐厅里当做一个特色菜。
    除此之外，像散养的**、羊和**蛋也都是游客们喜欢购买的商品，来这里钓鱼的人最少也会待上3天，而且一般都是2、3个人以上一拨，进入库区之前，买点**蛋、**或者羊肉，到了库区里面之后，每天就能多一两个菜了。
    洪涛除了给这些钓鱼人提供一个更好的服务之外，还给他们立了更严格的规矩。钓鱼人不能使用铅坠，只能用铁坠或其它材料做的坠子代替，而且每拨钓鱼人都要把钓位上的垃圾捡干净装袋带上船，然后运到码头上统一堆放，每周由洪涛专门雇来的车拉到镇上的垃圾站倒掉。
    洪涛还依照国外的钓鱼法，规定了每种鱼的可钓尺寸和重量，低于这个尺寸和重量的鱼，不许带走，更不许钓白鲢鱼和花鲢鱼，抓到之后会遭到重罚。这些规则都被印到了钓鱼票上，而且在码头上也专门制作了一个告示牌公布出来，向每一个前来钓鱼的人宣传。
    这样做的话，肯定会损失一些钓鱼人，有些人是懒，有些人是没这个意识，还有些人是成心。不过这座水库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只有大坝这一条路可以通外面，也只有大坝这里的码头可以乘船进入库区。所以洪涛就有了严格执行自己规定的底气，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让你进去，你要是做不到，我就不让你出来，咱也不打人、不骂人，我就不拉你，看谁耗得过谁。
    其实规则这个东西，完全就是一个习惯，你只要认真执行，不会有人专门来违反的，因为违反了对他们没啥好处，相反还有害处。不过这里也有例外，比如县里、乡里还有管理处的一些关系户，他们来这里钓鱼的话，洪涛就没法强制执行了，这些人都是地头蛇，得罪不起。不过洪涛也没完全不管，每当有这些人来时，他都会话里话外的提醒一下，然后派专人去帮他们捡垃圾，但是鱼的大小就没法管了，爱带走就带走吧，这也是成本的一部分，幸好的是，这些人并不多。
    试营业了半个多月，基本还算正常，高淼帮他找来的那5个人里有4个都是水库边上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本分人，对于水库里的活计心里一清二楚，比洪涛还明白，所以大部分活儿也不用洪涛去操心。
    而碰上有些不太招人喜欢的人，5个人里最年轻的那个就可以出面了，他只有3o岁出头，是他家乡出了名的滚刀肉，油盐不进。为了一只**、一块砖的事情，就能把全村的人都骂遍，打架他也不怕你，你敢拿出刀子来，他就敢和你拼命，而且他们家哥5个，算上他爹，都是这个德性。
    有他在这里坐镇，一般浑人折腾不过他，再厉害的有派出所呢，洪涛每周都会给派出所送一次鱼，所长副所长手里有啥不好报销的条子也是他帮着处理，处理这些小磨小擦的最拿手。
    生意最好的其实是闲人居，到不是厨子有多高的手艺，这里卖的菜都是农家风味，不讲究什么精工细作，完全凭各种野生、散养的动植物食材吸引人。这些东西对于生活在水库附近村镇里的人毫无吸引力，但是对于来来此钓鱼和游玩的游客很新鲜，尤其是对大城市里来的人更具吸引力。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真正让闲人居有了吸引力的是薇拉和塔西雅，有了这俩个外国女人坐镇，还能演奏乐曲，让闲人居好像和别的饭馆不太一样了。尤其是这里还有一个咖啡厅，可以一边喝着咖啡、吃着薇拉亲自做的乌克兰风味小点心、听着钢琴、小提琴演奏，看着窗外烟雾朦胧的水面，好像很有那么一点小资情调，很受很多年轻游客的喜欢。
    所以闲人居不光成了钓鱼人的食宿地，还吸引了本来应该住在那家景区饭点里的游客，后来连县里、镇里的一些商务谈判也都跑到这里来了，号称是既特别又显得有点档次。这一点是洪涛始料不及的，原本这不过是潘的一个馊主意，现在看来，好像味道还不是特别馊。
    洪涛来不及体味潘的这个主意到底馊不馊了，他比赛的时间快到了，只能先把水库的事情放一放，和艾琳一起踏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艾琳陪保罗回来这些天，凯蒂和潘都老实了，潘干脆跑到去了上海，凯蒂整天和雷彻凑在一起，美其名曰熟悉公司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