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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豫西土匪
    豫西实力最强的四支土匪中,分别是宝丰的白朗、嵩县的朱阎王、南召的杨大炮和泌阳的秦寡妇。白朗是豫西土匪中规模最大的,具体由刘三负责打探,所以刘八对白朗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不过,对其它三路土匪刘八还是了解的比较详细。
    豫西除了白朗,朱阎王就是势力最大的土匪了,他的部众达到了近八千人。豫西土匪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但是,这个朱阎王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祸害乡里达到了极致。
    朱阎王,原名不详,数年来杀人无数,故被称作朱阎王。在嵩县西南的丛山竣岭间,这名号可止幼儿啼哭,可疗惊厥昏迷,灵光的很。
    据说,朱阎王从小就父母双亡,由祖母抚养。十岁的时候,他的祖母去世后,被村里无儿无女的姓朱的一对夫妇收做养子。六年后,这对夫妇生了儿子,对他就冷淡起来,朱阎王便离家出走。后来朱阎王在伊川与独行大盗张广、李旭相识,三人便在嵩县以北的山上小打小闹做起了土匪。朱家夫妇为了甩掉朱阎王,便以此为由报知县署。这时嵩县正在募兵,县署里有一姓卫哨长亲戚张占彪也在应募之中,卫哨长遂以朱阎王顶替自己的亲戚。朱阎王便当了兵。
    此时的朱阎王只有十八岁左右,不愿受军纪约束。有一次他约了几个人到酒馆喝酒并借酒撒疯。回队后受到严厉的训斥,挨了四十军棍,并被关了禁闭。一天夜里,他将卫兵打死,拐带枪支,越墙而出。然后,朱阎王又找到张广、李旭二人,搜罗了六十多人,打制了一批长矛、大刀、匕首,正式上山起杆去了。众人推他为大架杆,干起了拦路抢劫杀人的勾当。
    朱阎王头一次抢劫,便显出了极其残忍的性格。这天,他带着众人在路上遇着四十多人的娶亲队伍,他一声令下,众匪将这些人全部杀死,财物一掠而光。
    为扩充力量,朱阎王又令李旭带两千元到洛阳购买枪支弹药,招收人马。岂知李旭到了大理,吃喝嫖赌,将两千元钱花得一光二净,不敢回山交差。朱阎王等不到李旭,恼怒之极,遂带领几人到李家,将其妻子及两个儿子杀死。半年之后,李旭才回到家中,也被诱杀。朱阎王叫人将李旭的心掏出炒熟,边吃边说:“今天我吃了这条狗的心,方解心头之恨!”
    后来,朱阎王在嵩县城里纠集了些喽罗,并探察清了县城团防队的情况。一天夜里,他们带领一群凶徒,摸进了团防队,用菜刀砍死了正在睡梦中的勤杂人员十多名,由于团防队的官兵都外出逍遥未归,其全部枪械即为该伙土匪劫得。接着,他们火烧团防队营房,砸开监狱,放出囚犯。朱阎王大叫:“愿跟我们做趟将的领枪上山!”一些囚犯一涌上前,扛起了枪支。朱阎王整顿人马,计有数百人之众,随即领人上山。其后,他们在嵩县、汝阳、伊川等地,大肆纠集流氓赌棍,并指名道姓逼勒青壮年当匪,还强派各村送粮送枪,违者就遭打挨杀。就这样以种种手段,这股土匪势力越来越大。
    随着朱阎王祸害加深,清军派大兵来剿。朱阎王主动迎战,结果土匪伤亡大半,余众抱头鼠窜。清兵撤走之后,朱阎王意欲报复,亲自带着剩下的顽匪进攻嵩县,双方一直激战到傍晚,不分胜负,各有伤亡,朱阎王的左肩也中了一弹。他捂着伤口,圆睁红眼,狂呼乱喊指挥着土匪进攻。
    当得知了清军又来支援嵩县的消息,朱阎王即下令撤退。退至一处山坳时,朱阎王看见有三个老人放羊,即令手下捉来,以泄未攻进嵩县县城之恨。他们把老人绑在树上,朱阎王疯狂地叫喊:“剜心!我,我要吃!”他将老人的心剜出来烤熟,和几个土匪分吃了。
    不久,清军的剿匪部队被抽调去剿灭革命党了。自此,嵩县百姓可遭了大殃,朱阎王匪部大肆烧杀抢劫,杀人如麻,抢劫无数,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剿匪清军一走,朱阎王就开始袭扰嵩县,先后抢劫了县城外24个村庄。土匪所到之处先抢后烧,一片片火海吞没了村寨,不知多少财产化为灰烬,多少百姓死于非命。
    朱阎王为抢到更多的财物,不断变换方法,手段日益残暴。开始时,他们每到一处,烧杀劫掠一番就撤走,后来他发现抢得的财物由土匪自己背着,影响转移和作战,就逼着老百姓将财物背到山上匪巢里去。后来,他嫌这样也麻烦,干脆改为抢人做肉票,把大批老百姓赶上山去,逼着其亲友拿钱物去赎人。
    民国政府建立之后,朱阎王稍有收敛。不久后,他发现民国政府似乎对剿匪没有多大兴趣,于是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一九一二年三月六日,朱阎王带着匪众掳掠了滩头镇。劫掠一番后,退到沙坝山休息时,有一名叫赵锡保的小头目要求到碑庙村去打劫,以报当年该村欺负他父子之仇。朱阎王即应允说:“快,快去!狠狠地整!”赵锡保于是带人冲进炼城村,放起大火,顿时蔓延开来,全村一片火海。随后,朱阎王又率匪众抢劫了凤羽镇,掳走五十多人。当天正是赶街的日子,在慌乱之中被杀死、踩死、打死、吓死的百姓有十多人,还有八座民院、三座古庙被焚毁,沿途各村均遭抢劫。
    朱阎王手下在嵩县和伊川从北向南、从南向北来回烧杀,把房子财产全部烧光抢空。百姓的生命财产受到很大损失,苦难深重,叫苦连天。
    经过一段时间的烧杀抢掠之后,朱阎王匪帮把各地掳去的几百百姓关押在深山老林中的大章山山寨里。在这些百姓被绑架上山的时候,土匪为防他们逃跑,就用绳子藤条把他们捆成一串驱赶,强壮的人被逼着为土匪背抢来的东西,一些老人和孩子,则被用细麻绳穿着耳朵,十人一串地被牵着前行,走不动跌倒的被踩死,逃跑的当场被杀死。
    朱阎王最喜杀人取乐,这一天,朱阎王再在喝酒之时,突然想起了刚抓来的几个百姓。
    于是,他走到屋外大喊道:“来人,把刚抓来的三个人拉出来!”
    匪徒绑出一个老人、一个团兵、一个姑娘,将他们捆在树上。
    朱阎王问老人:“你为何挡住我的去路?”
    那老人反问:“我打中了一只豹子,你为何抢走?”
    朱阎王也不答话,而是用老人的猎箭,直戳老人心窝,顿时鲜血如注,老人惨死。
    他又对那个团兵吼道:“你杀了我多少兄弟?”
    团兵哀求道:“没杀过,大王饶命!”
    朱阎王上前去,一刀就砍下了那个团兵的脑袋。
    他又走近那个姑娘问:“牛姑娘,你为什么不愿做我的压寨夫人?”
    那姑娘大骂:“土匪!”还吐了他一脸唾沫。
    朱阎王恼羞成怒,一刀削去姑娘的鼻子,再想砍一刀,被张广拦住。
    张广对朱阎王说:“不让她死,再来个两刀四眼,留个纪念,放回示众。”
    朱阎王“嘿嘿”两声,在姑娘左右臂上连戳两刀,姑娘疼痛难忍,昏了过去。
    朱阎王手下的土匪折磨人质,勒索钱财,其残酷手法花样百出,前所未有,惨不睹闻,大章山成了人间地狱。被掳之人冷了饿了,被迫向土匪要求吃饭烤火。朱阎王下令烧起三堆大火,把人们拴在四边的木桩上,抬来大桶大盆滚烫的肉、油。在人们俯身添吃之时,土匪趁势把人头按入桶中,将人活活烫死。匪徒们将五十多人拴成一串,围成一圈,在四面点起大火,活活烧成黑炭。而土匪则以此为乐,在一旁哈哈大笑。之后,又将已死及半死之人投入火堆,烧成灰烬。更有甚者,他们活活剥掉二百余人的人皮,做成枪皮带和人皮鼓,还将活人的心肝眼睛挑出吃掉。
    一个甲长李某,接到朱阎王的通知,让他前去赎命送财。他好不容易凑了钱粮肉菜油等物,用五匹马驮着到匪巢,土匪仍说不够,将其吊打一夜。
    次日回村时,押解他们的土匪问:“你们昨晚吃的炒肝好吃吗?”
    甲长说:“好吃。”
    土匪告诉他说:“那是你们要赎的那些人中三个人的心肝。”
    甲长听后如五雷轰顶,呕胆吐血,竟气绝而亡。
    一个老人前去送钱赎子,因晚了半天,他的儿子就被杀掉。老人在一堆死尸中扒出儿子的尸体,亦悲愤地死去。
    有一个穷村子,因无钱无粮赎命,推选一个老人去大章山请求放人。朱阎王说他们村里的人爱用匕首,就令匪徒用尖刀戳死26人,个个都是从耳根后戳进去。这个老人也一去未还。
    被掳到大章山的妇女姑娘,更是受到惨绝人寰的凌辱与摧残。在清水镇,匪徒把拼死不从的二十多个妇女拉出来,当着他们亲人的面**。在马家河,几十个姑娘衣服被剥光,手脚和头被捆在木桩上,被匪徒**。在鹿子山,有三十多个妇女被奸后处死……
    朱阎王的残暴行为罄竹难书,传出之后,城里乡下无人不怕,谁家的孩子哭闹,只要听大人说:“不要哭,朱阎王来了。”孩子立即不敢哭闹,躲进大人的怀中。
    豫西的一些达官贵人士绅更是害怕,纷纷上书河南都督张镇芳,要求派兵来剿。但张镇芳早已经被白朗整的灰头土脸,哪还有心思和精力去管朱阎王。
    于是,朱阎王带着他的八千匪众依然四处横行,而无所顾忌。
    刘庆斌听罢刘八对朱阎王情况的介绍,震惊不已。他没想到河南匪患竟然达到了如此地步,看来原来他想得太简单了。光消灭白朗还解决不了问题,必须要想办法把河南的土匪一并消灭,才能还河南百姓安生。
    刘八见刘庆斌面色不好,诺诺问道:“主人,还讲吗?”
    刘庆斌面沉似水:“继续讲!”
    “是,主人!”
    仅次于朱阎王的土匪就是杨大炮了,他有五千多手下。这杨大炮与其他土匪不同,此人深知鱼离开水就不能活这个简单道理,所以他一般不在自己的地盘内胡作非为,绑票勒索钱财的事情当然也干,要不吃什么呀。但他勒索来的财物,除了自己弟兄们使用外,还拿出一部分救济周围的穷人。
    杨大炮本命杨成坤,是南召人,本是个本分的庄稼人。后来因为家境困难,背井离乡远去陕西周至投了军。
    周至这地方当时有个土特产名扬山陕豫鲁,那就是大烟土,陕西军队私贩烟土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因此个个人富的流油。有了钱,接下来就是吃喝嫖赌,军中赌风甚烈,有营长每天例行公事就是召集手下连长聚赌,大呼小叫,不亦乐乎。
    杨大炮就在这样一个军官手下做勤务兵,支场子,打下手,抽份子,不到一年,竟然积攒下好几百块现大洋。他用这些钱买了大烟土,请了假直奔洛阳,卖了烟土自己的本钱转眼翻了几番,衣锦还乡,为自己在老家的寡母独弟买了几亩良田,盖了新房子,还娶了个媳妇,这要在现在也是名副其实的暴富。
    可坏就坏在这个富上了。杨大炮买的这几亩良田,很早就被当地民团头子凌俊德看中,为了得到它,凌俊德把土地原来的主人逼迫得走投无路,但那家人也很硬朗,就是贱卖也不给凌俊德,最后卖给了杨大炮家,价格比凌俊德出的价低的多。这梁子从这就结下了。几年后凌俊德诬陷杨大炮的弟弟偷窃庄稼,不分青红皂白就枪毙了。杨大炮就这么一个弟弟,闻讯悲痛万分,遂潜回家乡准备为弟报仇!
    豫西素无法治,山野村民间矛盾往往使用暴力手段解决,是以仇杀事件迭起。卢氏地方上就出过一事,两家地主有矛盾,一家买了枪手暗杀了另一家主人,另一家不示弱,也买了更厉害的枪手把杀人枪手连同主使者满门抄杀,唯有一弱冠儿童因去远方亲戚家方幸免。这儿童后来长大成人后投了军,某日带在军中结识的把兄若干,长途奔袭,趁月黑风高,将仇人一家也杀了个干干净净。豫西仇杀之风可见一斑。
    凌俊德乃当地民团头领,戒备森严,杨大炮潜伏多日无法下手,最后他认识到单身一人是无法报仇的,于是就想到去做土匪,借助大伙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心愿。于是就纠集了十多人,带了十几杆枪投了杆。
    杨大炮入伙后不久,第一件事情就是报仇,他领着几个铁杆弟兄深夜潜入凌俊德家中,将凌俊德兄弟四人乱枪击毙,凌俊德十六岁的侄子是个学生,刚从洛阳放假回家,也被打成了筛子,所幸都没打中要害,但救活了以后成了个傻子,那是被吓傻的。
    杨大炮的手下绑肉票与其他趟将不同。比如有些土匪抓了肉票就往死里打,滤票子时被绑架者如同过鬼门关。杨大炮的手下,温文尔雅,抓来的肉票当然也要滤票子,但“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们搬椅让座,端茶倒水,甚至自己吃窝头也要肉票吃大米白面;行军时肉票或骑马活坐滑竿,自己却步行,用行动来感动肉票。往往肉票都激动万分,满含热泪,主动表示愿意通知家人送赎金,到了此时,杨大炮还有一绝技:肉票主动说我们家可以出一千大洋赎我,杨大炮就笑咪咪地说拿五百就行了,你们家以后还要过日子。此言一出,闻听的肉票莫不笑逐颜开,手舞龙蛇转眼就给家写了信详细叙述这一奇遇。赎金拿到手,杨大炮再打发手下护送肉票回家,并派胸脯保证以后如果有人再绑架你,告诉我们,我们来为你报仇。
    一次,杨大炮在洛宁绑了一个两岁的幼儿,为了照顾这孩子,专程雇了个奶妈。这孩子在杨大炮照顾下生活安稳,杨大炮也对这孩子有了感情。被绑幼儿的家庭定期给杨大炮送些钱财,直到孩子五岁,懂事了,杨大炮考虑再跟着自己不大合适,才把孩子送回。但他坚持要做孩子的干爹,最后还真遂了愿,两家人做了干亲,来往多年。
    认干亲是杨大炮的绝活,一次杨大炮去卢氏绑了一老妇,绑回南召杨大炮纳头就拜,认了老妇做干娘。老妇家送银两赎买,杨大炮留取部分,其余退回做了给其干娘的谢礼,并用八抬大轿送老妇风光还乡。杨大炮认的干亲太多,恐怕他自己都记不全。但这认的干亲却都以其为荣。
    有这种手段,杨大炮与周围百姓关系打的火热,用匪民鱼水情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有一次,一股流窜来的土匪逃遁前将某村庄的房屋点燃,火光冲天。恰好杨大炮带领众趟将经过,立即带着手下救火,扑灭了大火,还从大火中救出了十个儿童,临走又送这些儿童每人十块大洋。
    南召周围四乡百姓,有了争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通知杨大炮,让杨大炮来调解评判,这杨大炮虽为绿林,却成了实际意义上南召一带的父母官,威望比当地士绅还要高。
    有了仁义之名的杨大炮名扬四方,当地百姓视其为自己的子弟兵,遇到有官兵进剿,乡间不论是牧童牛倌,乞丐农夫,一经发觉,立即飞驰禀报杨大炮,杨大炮马上就率手下或躲避,或伏击,并派了联络官通知自己的那些个把兄们提防。因此官兵对其是无可奈何杨大炮靠了耳目灵光,多次躲过了官兵的进剿。
    或许是有之前朱阎王的比较,众人听了刘八的介绍,也感到了杨大炮的仁义。刘庆斌知道,二百多股土匪不可能全部剿灭,像杨大炮这样的土匪,就得采取别的方式让它们脱离土匪行列。
    “刘八,你接着说这剩下的这股大土匪的情况吧!”刘庆斌对刘八挥挥手道。
    “是,主人!”
    秦寡妇是豫西四大土匪中最神秘的一支,手下有三千人。
    秦寡妇出生在洛宁,十八岁嫁给邻村秦洛山为妻,相夫教子,孝敬公婆,是村里有名的贤惠媳妇。但好景不长,公婆丈夫接连病故,撇下了秦寡妇带着3个年幼的儿子惨淡生活,家里只有薄田几亩,生计颇为艰难。转眼秦寡妇已经是四十出头的人,大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为了生活,大儿子就想做佃户养家糊口。村里最大的地主是秦寡妇丈夫的哥哥,做佃户自然就要去他家,可这位为富不仁的嫡亲平时不照顾这孤儿寡母倒也罢了,此时竟然还不允许自己的侄子雇种自己家的地,反而把想强行雇种的大侄子胖揍一顿。
    这秦寡妇的儿子一怒之下就上山起杆,因为孔武有力,不久成了个小架杆,曾经回家乡找他这位伯父寻仇,未果,接下来因为杆内内讧被杀。大儿子已死,秦寡妇万念俱灰,遂带着二儿子也上山为匪,大儿子留下来的一些手下推举这老太太做了他们的老架杆,尊其为干娘,秦寡妇就成了土匪头,领着这帮干儿子过起了土匪生活。
    土匪也要吃饭,靠什么吃饭,那就是抢劫、绑票了。秦寡妇一般不抢劫,他们主要依靠绑票。
    这绑票也有细分,送传帖给富户勒索钱财叫“飞票”,绑架人质索要赎金,这人质就叫“肉票”,绑架的黄花大闺女叫“快票”。为什么这黄花大闺女不叫肉票而叫快票呢?只因为这姑娘被土匪绑架,过夜的话就有危险,订过婚姻大事的姑娘未过门的婆家是铁定的要退婚,一般自己家人也不大情愿去赎买,所以往往是这边被绑到山上,脚跟脚赎金就送来了,这就叫快票,但这快票的价值也是大打折扣,没准还竹蓝打水一场空,所以豫西的土匪一般不绑快票,吃力不讨好。
    秦寡妇就敢做这个,她有优势,自己就是个女流之辈。秦寡妇指挥自己的手下专门绑快票,绑到山上捆在屋里,自己拎着双枪睡门口亲自看大门,哪个不长眼的干儿子敢坏良心来糟蹋这些黄花大闺女,秦寡妇的枪子也不长眼。这真的不含糊,一次有个手下寂寞难耐,想趁着秦寡妇睡觉的工夫欺负快票,刚进房门,秦寡妇躺在床上甩手一枪,当地一声就把这宵小眉心上钻个洞,然后暴尸三日,以呈效尤。有了这名声,快票的家属莫不诚心如意地交纳赎金,缴了赎金还对秦寡妇千恩万谢。
    秦寡妇绑快票屡试不爽,名声很快传遍豫西,因为这属于独家垄断经营,生意越做越红火,秦寡妇手里的“单打一”很快就变成了“自来德”,手下那帮干儿子的长矛大刀也换成了杆杆钢枪。
    秦寡妇事业有成,却从未忘记报仇。
    二儿子因绑快票失手,被当地人一怒之下杀了。秦寡妇闻听,怒不可遏,带着自己新拉出来的一班人马把那村子烧杀了个干干净净,秦寡妇做了恐怖的代名词就从此而来。
    秦寡妇带着二儿子上山后,留在家中的小儿子被大伯告到官府,称其助匪给毙了。为二儿子报了仇,她就琢磨着为小儿子报仇,遂带着一标人马杀往故乡。二架杆做先锋走在前面,错把距秦寡妇家还有一道山梁的另一个村庄当成了目标,趁着月黑风高,一口气就杀了三十多口。等到秦寡妇赶到,大错已经铸成,时天亮将亮,四野各村风闻匪至,均戒备有加,秦寡妇遥对故乡痛哭一场,只得悻悻退去。
    目前,秦寡妇盘踞在泌阳一带。
    刘庆斌长叹一声,因为报仇逼上梁山的土匪不少,能够称霸一方的更是凤毛麟角,这张寡妇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一步也算一个人物了。
    “刘八,不错,你了解的很详细。看得出来,豫西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你和刘十七先回去,等明天刘三到了,我们再商量下一部计划。”刘庆斌很满意的对刘八吩咐。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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