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沐修!”连景奕大声喊着,“你别忘了,就算朕退位,你也不可能坐上这个位子,你就算姓连,却也不是皇室正统。”
连沐修看着连景奕有些惊奇,连沐修伸手指着连景奕的脑袋,“皇上,你是不是这里出问题了?本座若是想要做皇帝,还能轮得到你吗?当年你将本座救了回来,本座感念你的救命之恩,遂将你奉上皇位。”
“虽说本座答应先皇竭尽全力保你一世,却没答应在你已不适合做一国之君时,还强撑着让你做皇位。”
“大长公主手中的传世玉珏也并不是让你退位的关键东西,先皇曾明言,只有你做了罪大恶极之事时,本座才可与大长公主一起,将你从皇位上罢黜!”
“你的结果,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早已迷失的不记得做皇上的初心了。”
连沐修很少会说这么长的话,倒也出乎连音竹的意料。
连音竹以为,连沐修如此厌烦连景奕,该是二话不说便昭告天下让他退位。
连音竹打量着连沐修,刚刚他的一番话,无非是希望连景奕有自知之明,自己从皇位上退下来,连沐修…到底还是为北炎着想。
希望能为北炎,留个颜面。
裴英才手臂里拥着昏迷的文成羽,他一言不发,心中思量着为何大长公主和国师大人要让他听到这一番话。
裴英才可不认为是大长公主和国师大人忘记了他,既然是刻意让他听到,那么必定有让他听到的缘由,或许,只是大长公主和国师大人缺一个见证人。
一个见证北炎皇上愿意自己退位的人。
“咳咳,咳。”裴英才手握成拳挡在嘴唇边,想要压制住他的咳嗽,但似乎没什么用处,越是不想打扰那三人的谈话,他越发的咳得厉害。
连沐修三人侧目,裴英才脸色苍白,咳的干呕,连音竹甚至有一种他会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感觉。
“喂…你没事吧?”连音竹忍不住开口道。
“无,咳咳,无碍,咳,咳咳咳。”裴英才将头转向一边,对连音竹摆手,他这是幼时留下的毛病,已经浸入五脏六腑,能活多少时日,便听天由命吧。
好一会儿,裴英才才好了一些。
裴英才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在唇上轻轻擦拭,果不其然,一抹血迹印在帕子上。
“你…”连音竹眼尖的看到了血迹,不禁感慨,这人生命力真顽强。
裴英才唇边勾起一抹苦笑,看来他的大限已然不远。
抬起头,看向连沐修三人,“可否请几位为在下保守秘密?在下不想让殿下担心。”
说完,裴英才低头,手轻轻的抚上文成羽的脸,眸中满是温柔。
大概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敢肆无忌惮的对文成羽表露出他内心的真正感情。
连沐修看着裴英才的侧脸,不禁皱眉,他看着裴英才的面容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连音竹悄悄的拉扯着连沐修的袖子,凑到连沐修身边悄声道,“你觉得不觉得裴英才的侧脸与连景奕有几分相似?”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连沐修瞬间便知道他为何觉得裴英才熟悉了,裴英才与少年时期的连景奕太像了!
“吱吱。”小九双爪搭在连沐修的衣襟上,听到连音竹的话也看向裴英才,再看看连景奕,“吱~”
小九叫了出来,扯着连沐修的衣裳伸出小爪子指着他们二人。
连沐修大掌盖上小九的脑袋,轻轻揉了揉,“九儿也觉得很像!”
“吱吱。”是啊,尤其是此刻二人均是以侧脸面对他们。
连沐修经过连音竹的提醒,便知道裴英才是谁了。
先皇丢失的十七皇子。
连景奕见连沐修二人视线都在裴英才身上,顿觉怒火中烧,他是北炎皇上,竟然被二人忽视了?而这个南禹太子的近侍,竟然同时夺得了连沐修和连音竹的目光?
这让连景奕怎么接受?
连景奕咬牙,咯咯作响,“连沐修,连音竹,你们二人当真是可恨至极!”
“皇弟,本宫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你真的不适合做北炎的一国之君,你优柔寡断,出尔反尔,一门心思的保护着你自己的皇妹,为了她,你不择手段,到头来却落得个这般下场。”
连音竹摇摇头,满脸惋惜。
连景奕握拳,“北炎皇室只有朕一人能继任皇位,你们两个要朕退位?那么谁人来继承这皇位?”
连沐修淡淡的瞥了一眼连景奕,垂死挣扎罢了!
连沐修道,“皇上退位后,暂由大长公主代替摄政。”
“皇室没有人可以继承皇位了,你们又何必这般认真?朕可以保证以后不做那些自私的事情,再说了,七公主与五殿下都死了,你们是要连皇室的最后的一脉香火都断掉吗?连沐修,连音竹,朕倒是想问问,将来你们二人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先!”
连景奕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颤抖,努力不让自己落在下风。
然而,只是徒劳。
连沐修唇角泛起笑容,轻声道,“皇室可不止皇上这一脉,还有十七皇子一脉!”
“十七皇子?”连景奕皱眉,在脑海中仔细的回忆这人的消息,简直少的可怜,但在连景奕的记忆中,确实有十七皇子这么个人。
连音竹点头道,“若是十七皇子,倒也可以暂代皇位,国师大人既然提出了十七皇子之事,想必是有十七皇子的线索了?”
“何需有线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连沐修看着连景奕淡笑。
“近在眼前?”连音竹与连景奕闻言,同时看向了文成羽。
连景奕鄙夷,“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