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风情26←
景戚戚的两个手腕被男人一只手反手按在背后,她越拧动就越疼.嘴被死死压着没法喊出声,只能呜呜地发着模糊的声音。
“楼梯那边就是我爸妈的卧室,岁数大的人睡觉都轻,你想吵醒他们你就继续叫。”
声音甚至无需抬高.但只一句话.就成功地让景戚戚噤声.她扭头看了一眼自己和胡励房间那扇半掩的房门,眼睫垂下。抱着他的胡勉瞧着她的神色.退后两步.松开捂着她嘴的手,轻轻关上了门。
走廊里一片寂静,死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落.黑暗中胡勉的眼睛很亮.景戚戚甚至不敢直视他。
她怕他.她知道.他更知道。
头顶传来温热的气息.原来是胡勉低下了头.离得近了.她甚至闻到了他口腔里淡淡的薄荷牙膏的味道。
他是个一成不变的人.也可以说是固执古板.比如牙膏须后水这类东西.就只选一个牌子.用完了再买.还是那一种.从来不会试试新的.所以景戚戚一闻就知道.过了三年.他还是几乎没什么改变。
他软而热的唇轻轻落在她挺直的鼻梁上.亲昵地蹭了一下.然后什么都没说.将自己的房门推开.抱着景戚戚飞快地一闪身.再次关上了门。
胡勉的房间开着灯.很亮.他是那种在黑与白之间异常分明的男人.没有灰色地带.在很多事情上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即使是在做丨爱时.也宁愿头顶一片大亮.恨不得看清每一个细节才好。景戚戚被灯光刺得眼睛疼.下意识地埋头.于脆将自己的脸陷入了胡勉的臂弯。他似乎浑身僵了一下.顿了几秒才继续迈步.将她放到床上.转身去窗前的小吧台前倒酒。她看着他的背影.胡勉高而瘦.肩膀宽.腰细.腿长.身材好得不像话。和喜欢潜水的胡励不同.他喜欢的运动是射击和高尔夫.在安静中蕴含着力量。
一个走神的功夫.胡勉已经将酒杯递了过来.景戚戚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因为酒醉而走错房上错床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太深.面对胡勉.她滴酒都不想沾。
“你很紧张.适当喝几口会有助于放松.放心.今晚我只想跟你谈谈。”似乎看出她忐忑的内心.胡勉居然难得地扯动了一下嘴角.那意思应该是在微笑.景戚戚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咬咬牙接过来酒杯.一仰头全灌到了嘴里.手一伸.把杯子又塞回他手里。
胡勉哭笑不得地摇头.被她的孩子气给弄得哑然.半晌才开口道:“书上说的‘牛饮;.就是这样吧?可惜了我的好酒.平日里藏着掖着.今儿倒叫你给糟蹋了。”景戚戚听了他的话.后知后觉地砸了砸嘴儿.果然觉得回味绵长醇厚.带着一股浓郁但不腻人的甜香.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唇上残存的酒液。这动作在夜色中实在太撩丨人.而且性丨感就性丨感在不是刻意为之.甚至她自己本身还不自知.倒是对面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胡勉立即陷入了可怕的躁丨动中。那句话怎么说.禁丨欲系一旦打开欲丨望的闸门.就犹如猛兽出笼。他这头猛兽曾经出了笼.又被关了回去.那滋味儿就更加压抑膨胀。
“再一杯?”他嗓音微哑.捏着杯壁的手指很是用力.指腹都已变白.看着景戚戚的眼神很是幽深。他的声音响在头顶.这让景戚戚有种错觉.她觉得好像是魔鬼在对自己问话似的.她不由自主地昂起头.胡勉的脸离她并不远.她盯着他人中以下的部位.包括嘴唇.下颌.脖子。她能清楚地看着他抿上嘴之后唇角的弧度.好像在微笑.又或者.立即会露出尖牙来咬断她的气管
“不、不要了”景戚戚立即垂下头去.心有余悸。好在.胡勉也不强求.他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闭上眼慢慢品味了一会儿.这才睁开眼.拿起吧台上的遥控器.按了下去。墙壁上立即发出轻微的响声.景戚戚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因为之前两个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异常安静。她顺着声音.扭头看过去.原来这面几乎没什么装饰的墙可以做投影.连着音箱和电脑.此刻已经成了一面超大的放映屏。
“啪”的一声.房间的灯光渐渐熄灭.墙上幽蓝的光亮成了室内唯一的光源.几秒钟后.有清晰的图像显示出来——
从角度上看.应该是安在房间里的摄像头拍摄出来的画面.但比起一般的摄像头来.画质和音质却好了不止一个档次。画面里的摆设很眼熟.景戚戚看了两眼.认出这就是胡勉自己的房间。
她一惊.移开眼看向站在一旁悠然自得的胡勉.怎么会有人在自己房间里安装摄像头.真是变丨态的举动。
他却不说话.给她一个继续往下看的眼神。
画面开始变化.胡勉推门进来.开始脱衣服.一直脱到身上只有条内丨裤.然后从衣橱里拿了睡衣.应该是去洗澡。
果然.十分钟之后.擦着头发的胡勉走出来.一手拿着手机看着.一切都很正常.这令景戚戚有些迷惑不解。
“你到底叫我看什么.美男出浴吗?”
她沉不住气.有些厌烦地瞪着胡勉.就看他摇了几下头.拿起遥控器.慢悠悠道:“既然你等不及.那就快进吧。”
说完.屏幕上画面快速前进.终于在某一点开始停下.正常速度继续播放。只是没几秒.景戚戚就彻底愣住.她想要尖叫.又忽然意识到这是在胡勉的房间.吓得她立即用两只手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因为恐惧.她的两只眼里已经开始有温热的液体在滚动此刻她已经完全明白.胡勉让她看的录像是什么了整个画面暗了下来.床上的男人似乎已经睡熟了.门忽然“嘭”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紧接着一个纤细的人影就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关门都是用脚踹的。是个年轻女人.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上还抓着两只高跟鞋.因为房间很暗.所以看不大清她的脸色.但是看得出.她在拼命于呕。果然.就看她摸索着墙壁.拉开卫生间的门.整个人就扑了进去.发出好大一声响。床上的胡勉在有人闯入的一瞬间就坐了起来.似乎很是惊讶.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不速之客是他的弟媳.景戚戚。没几分钟.一声马桶的冲水声打破了安静.紧接着.哗哗的洗澡生又传了过来。胡勉立即站起来.拿起床头的睡裤先套上.也把床头灯给扭亮了。只是.他又不能冲进去.只能站在原地.面色非常尴尬。很快.洗完澡的景戚戚出来了.胡勉听见声音转过头去.看一眼他整个人就石化了:因为她.根本什么都没穿.光着身子浑身是水.湿淋淋就这么出来了。看见胡勉第一眼.满脸酡红双眼迷离的女人嘴角扬起.两条手臂举起来.冲过来就跳到他身上.扒着胡勉的脖子不放.全身都“挂”在了他身上因为拍摄角度的原因.画面虽然清晰.但却是从上到下.看不大清两个人彼此的表情.但从肢体动作上看.胡勉在拼命躲.景戚戚在用力推.终于.胡勉腿下一绊.两个人双双跌倒在床明显喝醉了的景戚戚却是很灵活.一翻身就骑到了胡勉腰上.左右扭动.双手还摸上他的xiōng膛.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论力气.她不可能是胡勉的对手.但一方面顾忌她的身份.另一方面她没穿衣服.他根本不敢伸手碰她。随着她身体的晃动.xiōng前那对雪白柔软的高耸也在上下颠簸.好像是雪峰上绽放的两点红蕊。胡勉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眼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不可能做到面对这样的尤丨物都无动于衷。
“注意到没有.角度变了.距离也拉近了些.当时我房间里有三台摄像机在同时拍摄。怎么样.剪辑得还不错吧?”就在景戚戚全身颤抖.透过泪眼迷蒙的视线看着屏幕上那既陌生又熟悉的景象时.耳畔居然传来了胡勉明显带有戏谑的话语。她一个激灵.原来.她看得太入神.没发现他已经走到了床边.坐在了自己身边.唇已经凑到了她脸颊。
“什、什么?”她刚要躲开.脖子已经被胡勉用手圈住.他并没施力.只是虚虚地拢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狂热的光。
“我听胡勤说.过去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也包括我和你那一段.不如往下看看.瞧你那晚的表情.yín丨荡又大胆拍得多好。”
果然.在他的提醒下.景戚戚才发现.此时屏幕上镜头是直对着她的脸的.照得清清楚楚.包括她脸上那颗细小的痣都能看清。而她正半阖着眼.微微咬着下唇.一脸的意垢丨丨情丨迷.两条腿蜷曲在胡勉的腰两侧.臀轻轻蹭着。
屏幕里胡勉的表情非常复杂.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又仿佛在进行着天人交战。终于.他身上的景戚戚不再满足隔着裤子对他的上下其手.扯着他睡裤往下用力一扯.胡勉闷哼一声.脸色霎时变了。
他早就硬了.胀得浑身都疼.不只疼.还滚烫.随着她小手的又摸又抓而xiōng膛剧烈起伏。而被他的坚硬吓得面色一白的景戚戚则是倒抽一口凉气.这才伸手紧紧地握住了他。
“好大……”
她喃喃自语.酒劲儿上来了.用力甩甩头.景戚戚翘起身子.把白嫩嫩的小屁股高高撅了起来。
身下的胡勉被她的话语刺激得呼吸重了起来.伸手在她细嫩的腿间轻轻探了一把.娇花儿果然早已泛滥.看来酒精的催丨情作用确实不小。景戚戚被他的手撩得艰难地动了几下.难耐得紧.心头像是有只小虫子在咬.抓着他的手也收得更紧.身体一沉就要往下坐。
“别……”
胡勉明白她的意图.刚想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心急的景戚戚已经用力坐了下来。不出他所料.她立即疼得尖叫出声.身体向上拔.想要离开他。
既然已经这样了.他又怎么会放开她.就看胡励两只手压在她肩上.狠狠往下一按.景戚戚“嗯”一声.就倒在了他身上.呜呜地哭出来。
→解风情27←
房间里光线很幽暗,全部的光线来源都是墙上的大屏幕,微微刺眼的光衬得瘫坐在床上的景戚戚更是一脸惨白。
没有人去按下暂停键,所以画面就持续播放着,不过因为音量被事先调得很低,所以那令人脸红耳热的声音并没有响彻房间。然而胡勉的卧室太安静了,除了景戚戚偶尔的啜泣声,因此断断续续的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和呻|吟还是不断地灌入耳朵里。
因为醉酒而走错房间,又将胡勉错认为是胡励的景戚戚无力地伏在他的心口上,湿漉漉黑色海藻般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背后,随着他狂猛的动作而不断起伏,颠簸得犹如茫茫大海上的一叶小舟。
她哽咽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其实她根本没有完全做好准备,虽然湿透了,但里面依旧紧致着,却不怕死地贪心想要一口吃下胡勉。等到她彻底将他的火给勾起来,景戚戚想逃也逃不了了。
景戚戚被胡勉顶得又疼又麻,像是要撑裂,滋味儿堪比第一次。之前胡励都是温柔缱绻,每次都会抚弄再抚弄,亲吻再亲吻,恨不得把她弄得全身软绵绵湿哒哒,像是要融化了再要她,哪像饿疯了的胡勉,简直要吞了她一样。
“胡励,轻点儿,我好疼啊……”
将头埋在胡勉的肩窝,上下晃动带起一阵阵晕眩,景戚戚咬着牙迷迷糊糊地求饶着,酒醉后强烈的头疼让她很想睡,但那深陷在体内的灼热反反复复地碾压着她的脆弱,烫得她浑身颤抖,有种快要小|解的感觉。
说也奇怪,明明是疼,可却不知为何,几分钟以后,痛感逐渐消散,快感反而节节上窜,战栗从尾椎骨沿着脊柱攀沿,被身下男人狠狠击撞的地方变得酸起来,像是有知觉似的,一点一点慢慢蠕动,主动吸附起他。
胡勉一愣,眼睛先是圆睁,继而眯了起来,他隐约猜到了她是喝多了不分东西南北,但真的听到她喘息着叫自己别的男人的名字,他还是有种怒气翻腾想杀人的冲动,尽管那个人是他的弟弟。
“疼了?”
再生气,听着她不停的抽气声,胡勉还是放慢了节奏,抱紧她的腰,停了几秒,这才翻了个身,调整为男上女下的传统姿势。
再一看景戚戚,脸上都是冷汗,闭着眼睛小声哭,看起来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胡勉的心一动,竟有种心疼的感觉。
事实上他才见了她仅仅几次,某一天胡励兴师动众地带回来一个女孩儿,直截了当说要结婚,弄得胡家二老是又惊又喜。而他这个做大哥的,除了对这个叫“景戚戚”的女人有些惊艳感,别的还暂且没有,只是没想到,她竟yīn差阳错上了他的床。
更没想到的是,占有她身体的感觉,竟是这么好,他动了动腰,引来她一串串低|吟。或许是因为喝醉的缘故,这女人热情死了,明明喊疼,可手臂还是缠着自己的脖颈,小腿儿软得跟藤蔓似的盘在他身上。
“别哭,我轻一点儿,你别乱动就行。”
胡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别太急躁,吻了吻景戚戚汗湿的颈子和锁骨,伏在她身上,听着她淡淡的轻哼,他如是说道。
面对如此yín|靡放|荡的画面,景戚戚再也看不下去,她用手死死地按着自己的眼睛,无声地抗议着这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凌迟。
“看到这里,你难道还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吗,还是非要看到你最后是怎么喊出来,怎么样在我身下汁水淋漓才有效果?”
看出景戚戚的痛苦和回避,胡勉狠下心,索性再加一把火,他凑近她,故意将呼吸喷洒在她的面颊上,用恶毒的语言来刺激着她。
不是说,忘了过去的人只要原景重现,在强烈的刺激下,就很有可能想起当初的事情吗。百般无奈下的胡勉只能破釜沉舟,选择这样一个杀招来,如果她敢忘了他,那绝对不可以!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跪坐着的景戚戚险些一头栽下床来,她再也顾不得被人听见,疯狂地尖叫起来,两只眼睛圆睁,用力拍打着正要抱住她的胡勉。
“你不叫我说,我可以不说!一次不够,好,那伦敦那晚呢,就是上次我给你看的那一沓照片,那一晚我花了四万英镑睡了你!”
双眼猩红的胡勉咆哮出声,死死扣着景戚戚的手腕,终于忍不住将另一个炸弹又抛出来。
她呆了一秒,然后安静下来,看着面色已是狰狞的胡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是的,她视为梦魇一般的伦敦,那个会有大片雾气笼罩的城市,那个被景嫣嫣一提她就恨不得打人的城市,因为和胡勉疯狂一晚而变得无比黑暗,在心底不可触碰。
“和胡励离婚,这句话当年我已经说过一次,不要我说第二次。”
他搂着哭泣的女人,一字一句,前方的画面早已定格,是一张男人狂乱的脸,放佛已经陷入了可怕的□中,他看着自己,微微动容。
“离婚?!”
景戚戚哽咽一声,愕然地看着胡勉,嘴唇翕动。在这种时候,她有些不能够立即思考清楚,自己是应该继续在胡勉面前装作不记得过去的事情,还是索性坦白一切。此刻她的脑子很乱,这一段从未预料到的录像,彻底打乱了她所有的节奏和步骤。
“当初你不肯,是因为你还爱他,怎么,到今天你还不醒悟?他连你们的孩子都可以不要,你还对他有什么幻想?还有,这录像……”见她一脸迷茫,胡勉挑挑眉,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这录像可是胡励亲自给我的,当年他在我房里装了三台摄像机,真是用心良苦呵。”
这话像是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景戚戚半晌说不出话来,等她明白过来胡勉的意思,她本就惨白的脸已经恰如死灰。
“还不懂我的意思吗?如果他早就在我房里动了手脚,那你说你那晚为什么莫名其妙地会喝多,为什么他第二天一早才发现你没回房,这里面的巧合,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儿?”
他的话已经说得太明显,就差捅破了最后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就算景戚戚现在头脑再不清楚,她也明白胡勉是什么意思了!
“你是说……胡励……他、他为什么……不可能,你骗我!”
景戚戚不敢相信,胡励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老婆主动送到自己的哥哥床上,这太匪夷所思,太荒唐,也太恶心了!
如果胡勉的话是真的,那么她又开始想要呕吐了,想到刚刚才和胡励那么亲密无间,景戚戚简直有一种想要把自己浑身的内脏都掏出来清洗一遍的冲动。
脏,真他|妈|的脏!
“是不是骗你,你自己分析呢?还记得当年胡励说过的那句话吧,还是你跟我说的,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他说,他娶你是为了让自己心安,你在书房门口偷听到,然后,你滚了楼梯,掉了孩子。千万别跟我说,这些你也忘了。”
这句话根本就是一把匕首,狠狠扎在景戚戚的心上,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久到她都以为,哪怕自己再听一遍都能做到麻木。谁知,当胡勉一字一句地轻轻吐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往事历历在目。
那是她撞破胡励和景嫣嫣那不堪的一幕后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她怀孕刚满三个月,之前胡励百般向她解释,自己和景嫣嫣那个吻是误会,景戚戚搬回自己婚前买的小套间里,认真考虑了一星期时间,还是决定相信他,原谅他。
然而就在这时,她在胡语正的书房外,无意间偷听到了胡励和他父亲的一部分对话,当日,他说的就是那一句——
我娶她,是为了让自己心安。
景戚戚就站在楼梯台阶上,脚下一滑,整个人跌了下去,肚子先着地,腿间直接涌出了一滩血。
“傻孩子,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现在我都告诉了你,不管你是失忆,还是人格分裂,知道真相的你,还决定留在他身边吗?”
胡勉继续循循善诱,轻声细语地在诱导着景戚戚,他看出她此刻很是迷茫,这种时候,她自己是没办法做决定的,那他不介意来做这个“恶人”,推她一把。
当年经过伦敦那一夜,他就已经确定,不想放开她,哪怕她身份特殊,是弟媳,可那又如何,既然胡励已经将一切都做得再明显不过,他干脆就接受弟弟的“美意”。
“录像真的是他给你的?”
许久,景戚戚忍住哽咽,如是发问。胡勉愣了一下,点点头。
“原来他早就有准备,我真傻。”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
景戚戚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将马上就要涌出的泪水硬生生给憋回去,想了一下,她又问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没把我曾和你一起住了三个月的事情告诉胡励?”
胡勉微笑,抬起手来,用手心熨帖着她的脸颊,缓缓摩挲着,口中温存道:“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
那是一段太美好的记忆,他舍不得与第三个人分享。景戚戚微微颔首,怪不得,胡励不仅不知道伦敦那一晚的事情,更不知道自己做了胡勉三个月的情妇,还以为两个人只有他亲手“策划”的那一次。
每个人都有秘密,她有痛处,但也有底牌。
“你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吧,毕竟,人前,你还是我的大伯。”
擦了一把湿湿的脸,景戚戚脸上的痛苦之色逐渐消失,转而一种恐怖的平静,她站起来,平和的语气里只有一丝丝颤抖。
“好好睡一觉。”
胡勉点头,没有强迫她留下,这里毕竟是胡家大宅,一举一动都要格外小心。
景戚戚抬腿就走,忽然又被胡勉叫住,她疑惑地回头,问他做什么。
“我有几个发小,最近刚回国,打算趁热做地产,邀我一起入股。既然你也在胡励的公司做了几年,很有经验,怎么样,要不要换个工作环境?”
没想到,胡勉居然也有心投身商业,这倒是大大出乎景戚戚的意料。顿了一下,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兴趣。
“原来你还爱着他……”
胡勉幽幽叹息,转身走到吧台前,又给自己到了酒,这注定是个适合独酌失眠的夜晚。
景戚戚看着他的背影,抿了一下唇,在没有彻底搞垮胡励之前,她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他身边呢,她“爱”他爱得恨不得杀死他。
→解风情28←
胡家到底传统,早饭一定是全家人围在一起吃,豆汁焦圈儿,年轻人大多不习惯,保姆就做了好几种,各人挑自己的口味来选。
李筱铭对景戚戚的伤口很是关切,叫保健医生送来药膏,还特意戴上花镜给她读说明书,叮嘱她回家后要记得每天按时涂抹免得留疤,怕她忘了,转头又去叮嘱胡励。
“放心吧妈,自己媳妇我上心着呢,是不媳妇儿?”
胡励一手拿着水煮蛋,一边朝身边的景戚戚努努嘴儿,他昨晚睡得很沉,她回房时听见他竟然在微微打鼾。
几乎一夜未睡的景戚戚扯动了一下嘴角,朝他微笑,并不说话,只是端起牛奶来喝了一口。
昨晚胡励没有戴套,而她也一时情迷让他全都射了进去,现在只好提醒自己要去药房买事后避孕药,尽管再次怀孕的几率很小,但她也不敢轻易冒险。
“天热,自己注意点儿,洗澡时不要沾到水。”
一直沉默不语,无声地吃着早饭的胡勉忽然出声,然后擦擦嘴,站起来冲胡语正和李筱铭道别,他单位离家稍远些,要提前走。
“还是大哥细心,戚戚听到没,手好之前都得我帮你洗才行,不然会感染。”
胡励将剥好的蛋放到景戚戚面前的瓷碟里,眼含深意地开口。果然,正走到门口的胡勉似乎身形僵直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秒钟,就继续大步走向玄关,穿好鞋推门离开。
霎那间没了食欲,景戚戚喝光了牛奶,坐在原位不动,她是儿媳,自然不能像胡勉那样说走就走,长辈还未离席,她只能默默等待。但她也是有脾气的,虽然此时此刻,她的脾气只能是拒绝吃胡励帮她剥好的**蛋。
胡励没说什么,早饭后,他揽着景戚戚的肩头向胡语正和李筱铭道别。总归还是婆婆细心,将景戚戚拉到一边,叫她别为了昨晚饭桌上的话多心。
“老胡这张破嘴,戚戚,你别多想,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喜欢自由,不想早早要孩子,加上之前那一次,你好好养身体。”
李筱铭一番话倒是情真意切,景戚戚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谢谢她的理解,叫她多放心。
离开胡家,上了车,景戚戚坐在副驾上一动不动,懒洋洋地玩着手机里的游戏,胡励叫了她一声,见她不答,只好亲自帮她系上安全带。
“昨晚认床没睡好是吧,看这眼圈黑的,今儿别去公司了,我送你回家眯一觉?”
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他这一动,害得她游戏关卡过关失败,景戚戚烦躁地把手机往前面一扔。
“开车吧,我最近休假休得够多了,我还不想叫公司里的人知道我俩的关系。”
她闭上眼养神,挤出这样一句,干巴巴地回敬给他。胡励看了她几眼,以为她是没休息好的缘故,拍了拍她的大腿,专心开车。
到了公司楼下的停车场,景戚戚固执地要求两个人分开走,以免被同事看到,胡励拗不过她,只得同意,他先行一步,而她则溜到前台找Lucy八卦,隔了五分钟才坐电梯上楼。
“好哇,好几天没见人影,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说!”
Lucy的眼睛滴溜溜在景戚戚的脸上转了几圈,手里拿着签字笔指着她,一副严刑逼供的表情。
“哪有,身体不舒服,在家歇了几天而已。”
景戚戚避重就轻,随意敷衍着,不想Lucy挥开她的手,横眉怒目道:“满脸滋润相儿,一看就是被男人喂饱了,还装,这小脸跟果冻似的嫩,世上什么化妆品也比不上雌激素!”
不由自主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景戚戚惊愕道:“真的?”
她的反应无异于不打自招,Lucy笑得诡谲,凑得近近,挑起她的下颌,媚眼儿一抛,诱|惑道:“说吧,是不是之前总来接你下班那个帅哥,我记得叫什么白,腿那个长,屁股那个翘,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怎么样,用起来爽到疯吧,有没有整夜飘在云端?哈,不用问了,都起不来床只能请假了是吧……喂景戚戚你敢打我,看我不把你有新欢的事情传遍全公司,叫那个眼镜男伤心一下!喂别走啊……”
景戚戚狠狠地拧了一下Lucy的腰,这才闪身走到电梯里,对着龇牙咧嘴的她得意地笑了笑,脸颊却是火一般地发烫。
看着不断跳跃的数字,景戚戚摸着自己滚烫的耳垂,不由得笑Lucy的大胆,竟将自己和梁以白联系到了一起。
不过想到她说的话,她忍不住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自己,难道真的是被“滋润”了?
只见镜子里的女人,面颊白皙红润,毛细孔几乎看不到,果然一扫之前的晦暗,那是用多少精华素也唤不回来的清透。
景戚戚微微失神,只是想起Lucy描述梁以白身材的话语,她不禁有些赧然,心跳骤增——
梁以白的身体她看过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确实是不错的身材,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在别的女人眼里竟是那么完美。
“嗤,他穿开裆裤我就认识他了,还不至于对着他犯花痴!”
景戚戚按着包,有些不自然地走出电梯,最近这段时间她经常请假,还好胡励工作起来倒是不含糊,做老板的倒是帮着助理善后了,真不知谁给谁打工。
比她早到几分钟的胡励已经捧着文件夹走出他的办公室了,经过景戚戚的桌前,放慢脚步低声道:“你先休息五分钟,然后叫各部门到会议室开会。”
景戚戚打起精神,立即说好,毕竟在公司,几十双眼睛盯着,她不想有任何纰漏,或是被人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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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无论是丰台还是通州,都已经有国内外各大开发商进驻,不仅是首都,全国各地的房价节节上升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之前我和总部的老板也曾讨论过,我们都对房山一带的资源非常感兴趣,那边的地理环境非常好,很适宜建一批养老房和度假村,毕竟年轻人恐怕不太会把婚房买在发展新区。”
会议室的灯大部分都被关掉,大屏幕投影上开始依次出现大量的图片和数据分析表,胡励站在前面,袖口挽起。
今天的会议主题是关于公司新一年的主体项目的选址,总公司也非常重视,特意从总部派了两个代表前来指导,胡励的中心发言时间比较长,将近四十分钟,都在陈述他和工程部的项目计划书。
尽管半路出家,但在公司起码也做了很长时间,景戚戚认真地低着头做着摘要。事实上她也非常认同胡励的观点,如今年轻人大多会选择暂时租房,即便是买婚房也会选在城市核心区域,而相对远一些的工业园区或是高教区则是很好的新兴市场,只要做好周围的生活配套工作。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和工程部的同事们做好第二轮勘测工作,初步的勘察已经结束,具体的数据都在各位的项目书上,请大家过目。”
胡励说完,觉得口干,刚要动,旁边的景戚戚已经不动声色地将早就倒好的酸梅汤给他推了过去,依旧是一言不发。
他笑了一下,端起来喝了一口,右手慢慢探到桌下,搭在了她的膝盖上,轻轻握住。
这动作实在大胆,景戚戚吓了一跳,几乎弹起来,她按捺住惊讶,瞥了他一眼,果然,胡励的眼角上挑,看得出心情很好。
公然的调|情,太放肆,却也太心惊肉跳,带着点儿小愉悦呢,他暗道。
忍了几秒,景戚戚轻轻挪动身体,双腿交叉,躲开了他的魔爪,胡励倒也没纠缠,默默地收回了手。
接近下班的时候,胡励很“不负众望”地要求工程部和他手下的几个人全都留下加班,景戚戚帮着大家订好了商务餐,正准备打电话告诉谭月不回去吃饭的时候,胡励却一皱眉,把她叫到办公室。
“回去睡觉。”
他忙到顾不上看她,鼻梁上架着眼镜仔细看图纸,抽空抬起眼来瞄了一眼景戚戚。
她本想拒绝,转念一想,还是点点头。
“你别熬太晚。”
她走上前,余光瞥见四周无人,踮起脚来飞快在他脸颊上蹭了一下,快步离开。
胡励嘴角一扯,似乎心情顿时大好起来,看着她妖娆的身影走向座位,拿起包直接下班。
景戚戚刚走出公司大楼,就看见街边拐角处停着一辆车,很是眼熟,走近了看清车牌,果然没看错。
她微笑,伸出手来拍拍车窗,粗声粗气道:“喂,违章停车,开单子了啊!”
伏在方向盘上睡觉的人听见声音,飞快抬起头来,眼睛里露出惊讶,正是梁以白。
“你在这等我下班啊?”
景戚戚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空调凉快得让她露在外面的肌肤顿时起了一层**皮疙瘩,却也一扫夏天特有的燥热。
“哪能啊,你在家关禁闭,我都不敢去找你。就是累了,开着开着就不想开了,跟这儿歇会儿。”
梁以白拧开瓶矿泉水,灌了一口漱漱口,摇下车窗吐出去,这才对着车后镜抓了几下头发。他没告诉她,下午接到Lucy的短信,他立即就处理好手头的生意,只是专程来这边等她,守株待兔。
“怎么了,脸色很不好,最近太忙了?”
她这才注意到他不太对劲儿,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梁以白一向最讨厌别人对他有肢体触碰,就连景戚戚也不例外,这次却一动没动,让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摸了好几下。
“有点儿烧,你先慢慢开回去,我熬粥给你,吃完了出一身汗就好,伏天里热伤风最难受了。”
景戚戚把温度调低了一些,担忧地看向梁以白,就看他点点头,声音沙哑道:“那你今晚回酒店还是回家?”
之前没人管,景戚戚干脆就在酒店长期包了一间客房,反正回家除了保姆也没别人,景立人和谭月一年有八个月在出差。
“你都病成这样我还回什么酒店啊,当然是衣不解带地伺候梁少爷你啊!你可是我的人体提款机,你要是死了,我受穷不说,还得嚎丧,算了,我看还是当一晚上小丫鬟比较合适!”
景戚戚撇嘴,想了想还是执意和梁以白换了位置,由她来开车。
论起车技,景戚戚开起车来实在叫人没法恭维,要不是梁以白的车牌号太牛逼,估计后面都得有警车跟着。
好歹一路开回家,梁以白开了门,换好鞋后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喃喃道:“我没病死,也要吓死了。”
被他揶揄得满脸发红,景戚戚用力把他推到卫生间,催他先泡澡。
“这位少女,要一起来吗?”
梁以白咬着唇做出羞涩表情,伸出手指朝她勾了勾,还猛眨眼睛一副诱|惑状,景戚戚立即嗤之以鼻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儿。
“我门没关,要偷|窥随便你呦。”
他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把身上的衬衫脱了,光着上身走向浴室。
梁以白精壮的背影看得景戚戚一呆,早上Lucy的话又响在耳畔,她没来由再一次面红耳赤起来。
→解风情29←
尽管景戚戚不学无术,但有一门技艺却相当不错,那就是烹饪,虽说她做饭时整个厨房会乱如屠宰场,可菜色味道还是令人垂涎三尺。
没办法,景父景母常年出差,家里虽有保姆阿姨,不过嘴馋如景戚戚从很小的时候也只得自食其力研究吃食,再加上有梁以白这个实验用的小白鼠,她更是乐此不疲地钻研。
最后的结果往往就是做好了她吃独食,做坏了责令他全数吃光,为此梁以白曾经几年间胃药从不离身。
见梁以白乖乖去泡澡,景戚戚挽起袖子淘米下锅,还好只是熬粥,技艺生疏倒也不怕,她翻了翻冰箱,还找到一袋榨菜,百般确认没过期后又做了盘**蛋炒榨菜。
等她在厨房都忙乎完,一看表居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但梁以白还没出来,景戚戚怕他在里头难受,擦干了手往卫生间走。
刚走两步,距离卫生间还有一段距离,就听里面传来“嘭”一声,应该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景戚戚吓坏了,以为是梁以白烧得没力气,浑身发软,脚下一滑摔倒了,她脸色一白,冲上去就把门给撞开了。
果然如他所说,门没锁。
梁以白很重视卫浴设备,装修风格也是简约大方的欧式风,但无论是马桶还是浴缸都是顶级的,整间浴室宽敞明亮,两面墙都是大片的镜面设计,此刻已经被热气氤氲得一片模糊。
“以白!”
景戚戚看清眼前,见梁以白还稳稳当当地躺在浴缸里,正闭着眼睛,听见声音疑惑地看向门口,他手边有一瓶沐浴露落下来,正是刚才声源发出来的原因。
她松了一口气,挪步过去,俯身看着脸红得厉害的梁以白,不知道他是发烧烧的,还是被热水烫的。
“身上没劲儿泡会儿得了,起来吃点东西发发汗就好了。”
景戚戚难得地没有暴躁,少有的温言细语,伸手又摸了摸他的脸,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两个人打小一起长大,梁以白鲜少生病,但也正因为这样,只要生病就严重,小小的发烧也能转成急性肺炎。
“嗯,浑身没劲儿,你扶我起来,冲冲。”
梁以白烧得声音都哑了,眼皮发沉,伸手撑着浴缸两边,挣了两下都没起来。景戚戚赶紧伸手搀住他,好不容易把他从水里扶起来,又赶紧踮起脚来把喷头取下来给他冲干净。
本来身上都是泡沫,重点部位都遮挡住了,随着哗哗的水流,这回全都露出来了。
该看的,不该看的,能看的,不能看的,全都看了。看了一眼没回过劲儿来似的,她又看了两眼,尤其还下意识地注意了一下颜色和大小。
景戚戚握着喷头的手顿了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眼睛往两边拼命躲,手伸得老远,递给梁以白。
“你、你站稳,自己冲,我去给你拿衣服!”
也不管梁以白还没来得及伸手,景戚戚跳起来,被火烫到似的夺门而出。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等跑出卫生间好久,心还是一阵止不住狂跳——
上一次看梁以白不穿衣服,还是他十六岁那年的暑假。他刚经历中考,成绩在全区都是数一数二,比他小一岁的景戚戚则是数学永远徘徊在及格边缘,因此被勒令在家狂补数学,谭月给她请了名师还不算,专门叫了梁以白来景家监督她学习。
苦不堪言的景戚戚于是只能在梁以白的鞭策下认真学习,进步倒也神速,没几天景家大人又出差,家里只剩这两个半大孩子,没了管束自然如鱼得水。一天下午梁以白实在热得受不了,在景戚戚家冲了个凉,一出来就看见她正从自己书包里翻出来张光盘。
“戚戚,别动,放下!”
梁以白大窘,这光盘可不是一般的光盘,是他一个发小从日本寄回来的,当然是“好东西”,没想到自己还没等看,就被景戚戚这小东西摸了过去。
景戚戚贼笑着,拆了封套直接就塞到光驱里了,没几秒,屏幕上就出现了令两个人全都瞪圆了眼睛的画面。
“以白,这……这些人玩得很刺激啊!”
舔舔发干的嘴唇,景戚戚两眼放光,她没好意思说,自己小腹酸酸的,有种奇怪的感觉。
一边的梁以白即使刚洗过澡,这会儿也已经再次浑身是汗了,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当然有正常反应。
“戚戚,听话,赶紧关了,东西还我,这件事儿千万别说出去!”
他飞快地按下暂停键,哆嗦着手弹出光驱,赶紧将那片薄薄的光碟抽出来塞回书包,找了个借口溜出景家。
那晚,梁以白第一次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滋味儿,梦里的女孩儿,是景戚戚。
站在浴缸里,慢慢弯下腰,梁以白捡起被景戚戚扔掉的喷头,重新冲洗了一下自己,这才走出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一阵苦笑。
她对他,倒是越来越疏远了,甚至只是无意间看到他的身体,都会如此讨厌呢。慢慢擦干身体,梁以白拿了一条干浴巾,将腰下部位都围个严严实实,这才推门。
景戚戚站在餐厅,桌上放着一碗粥和一碟榨菜,她脸色有些不自然,还透着古怪的红晕。
梁以白清清嗓子,一咧嘴角,一边狞笑一边走过来,伸手搭在景戚戚肩头,咬牙切齿道:“既然看见了,就乖乖回答我一个问题!”
其实,他不知道,景戚戚刚才之所以那么大反应,是因为她发现面对梁以白的身体,她居然立刻产生了一种意想不到的欲|望,这让一直把对方当做最好朋友的她立即涌上强烈的罪恶感。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难道居然饥渴到要对以白下手吗,Lucy那女人还真是毒,几句话就把她的绮念给勾了起来,景戚戚闷闷地正想着,不想梁以白忽然要她回答问题,她一愣,仰起头呆呆应声道:“啊?”
他勾着唇角,半晌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就在景戚戚都要被看毛了的时候,就听梁以白一本正经地开口道:“那你说,我大不大?”
一室沉静,没人出声,景戚戚的整个人处于石化状态,张着的嘴都忘了闭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传来女人的一声尖叫——
“啊啊啊!梁以白你这个臭流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给我滚啊!”
*****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哄梁以白喝了粥也吃了退烧药,这么多年来在景戚戚心目中,他都是兄长一般的人物,没想到病起来也够难伺候,这样不舒服,那样不好受,等他躺下,景戚戚已经忙得大汗淋漓。
她冲了个澡,再次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看着床上的梁以白闭着眼,总算放下心,刚要关门,就看见他皱皱眉,叫住她。
“我半夜还得吃药,你叫我。”
景戚戚认命地点点头,刚说好,就看梁以白又伸出手来,虚弱地招了几下,瓮声瓮气道:“你就睡我旁边吧,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她一顿,翻了个白眼儿,转身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调好闹钟,这才一掀空调被,躺在梁以白身边。
他立即一脸满足地翻过身,背对着她,很快睡熟了。可能是因为鼻塞,他还发出了微微的鼾声,呼噜咕噜的听起来像是一头没长大的小兽似的。
一边的景戚戚却了无睡意,她躺在床的另一边,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床很大,两个人之间留了好大空隙。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小声喊了一声“以白”,身边人没回应,果然是药效上来了,他睡得很香,额头上全是汗。景戚戚伸手往杯子里一摸,梁以白腰上脖子上也都是汗,体温倒是降下来了不少,她总算放心,又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给他盖严实。
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心里一放松,人也就跟着发困,景戚戚没来没打算睡,但房间里很安静,她眯了一会儿,也跟着睡着了。
身上很黏,汗水让皮肤变得滚烫,而且极不舒服,颈间像是有一个什么热乎乎滑溜溜的东西在舔|舐着,景戚戚难受地哽咽了一声,手挥了挥,被人轻轻捉住,握在手里。
她艰难地转了个身,腰上又缠上来一条胳膊,腿刚一动,一条健硕的长腿也跟着压了上来,几乎将她全都困住了。
呼吸略显困难,有种陌生的窒息感传来,景戚戚艰难地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几点钟,头顶传来粗喘,热热的鼻息萦绕在她的肩头颈上,怪不得她觉得这样热,以为空调失灵了。
“戚戚,我热……”
耳边传来梁以白痛苦的低吟,他浑身都湿透了,全是汗,几乎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难受地在她腰上臀后蹭来蹭去。
短暂的惊讶和愕然之后,景戚戚很快明白过来,那正在抵着她的是什么,她懵了。
和好哥儿们搞上|床,这是最不理智的行为,因为故事的走向必定是你既没多一个床|伴,却一定少了个朋友。
见她不说话,梁以白埋首在她肩头,伸出舌舔着她微凉的肌肤。和他如同火炉的身体一比,她很凉爽,他情不自禁地想要贴上去获取这份凉意。
“你刚还没回答我呢……它不高兴了……”
→解风情30←
景戚戚冷汗涔涔,她此刻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几乎一动不敢动,心头忐忑了一秒,她决定继续装睡。
强迫自己的呼吸依旧处于平稳,但是心跳却怎么样也无法作假,她觉得心脏几乎都跃到喉咙处了,只能痛苦地默默做着吞咽动作来平息满心的恐慌。
见她不醒过来,梁以白也不再开口逼问,大概是因为发烧的缘故,他喘气喘得很急很重,呼吸出来的气都是烫人的,喷洒在景戚戚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让她一阵哆嗦。
她今天上班,穿的是米色套装,贴身的是一件白色吊带,因为之前没想到会真的睡着,所以景戚戚脱了外套,就只穿着内|衣和吊带躺下,下边则是同款的塑身底|裤。
此时此刻,景戚戚非常后悔,她觉得自己要是做完饭直接离开就好了,起码就会远离这种危险境地。
“你再装睡,我就扒|光你了!戚戚,乖,转过来,我浑身没力气……”
继续埋着头,梁以白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他本来是真的睡着了,后来纯粹是被热醒的,浑身是汗,身下的床单都打透了。可他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蜷缩在自己身旁的女人,睡相恬美诱人,姿势却是有些寂寞防备的。
他不想再忍,不能再忍,尽管这不是个绝佳的机会,没有浪漫的灯光也没有醇厚的红酒来助兴和调节气氛。
听清他的话,景戚戚一抖,紧闭的双眼不自觉张开,停顿了几秒,她才努力装成刚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慢吞吞扭过身体,略显讶然道:“你已经醒了?还烧着吗?”
并不戳穿她的谎话,梁以白挣扎着撑起上半身,俯看着景戚戚的朦胧的双眼,他的脸很红,眼睛却并不显得黯淡无光,反而在这未开灯的房间里亮得出奇,像是匹浑身紧绷蓄势待发的草原猎豹。
“刚睡着的时候退了,这又烧起来了。”
声音嘶哑,说话的时候呼吸都带着热气,看来他烧得确实不轻,景戚戚急了,一掀被子就要下床,既然吃药效果不好,那就必须去挂水。
她刚一动,梁以白就立即伸手挽住她的腰,冷声道:“别走!”
景戚戚挣了一下,他反而搂得更紧,拼尽全力将她往自己身上带,两个人麻花似的扭作一团。
“你知道我想干什么!景戚戚,我受够你了!别装傻了,我求你……”
他的语气越来越软,说到最后已经是几近哽咽,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腿间摸去。
景戚戚下了一跳,用力抽手,梁以白按得死死,她动弹不得,隔着条白色的平角内|裤,那滚烫的地带烫得她手心冒汗。
“以白、以白!不不不!不行,我们不行……”
她已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两个人虽然从小要好,但这么直接的肉贴肉还是头一次,景戚戚从来不知道外表斯文的梁以白也会有这么“禽|兽”的一面——Lucy那个小色女猜得一点儿不假,单从尺寸上看,恐怕他真是个“器大活好”的男人。
“怎么不行?景戚戚,你没心,你的心就是叫狗吃了!是不是非得逼我说,我爱你爱到发了疯,你才满意,你才高兴!”
梁以白终于按捺不住,一口气咆哮出声,喊完才惊觉自己的语气太恶劣,立即柔声道:“你不会不懂,不然,你刚才看见我的身体,不会反应那么大。”
景戚戚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手一动,手下的硬物像是有生命似的,弹跳了一下,似乎膨胀得更大了,而身侧的男人更是忍不住发出似痛苦又愉悦的一声呻|吟。
在这种时候听见梁以白的表白,她只觉得心惊肉跳,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谁也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可他真的已经说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她又怎么做到假装没听见?
就在她满心慌乱沉默不语的时候,梁以白猛地将她重新推倒在床上,动作虽然温柔,但力道却不小,他覆上她的娇躯,低下头径直啃咬着她的唇。景戚戚想喊,但是他恶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印象中,梁以白从未有过这样的一面,也许是因为生病,也许是为她的装傻充愣感到愤怒,这一次他格外用力地在蹂|躏着景戚戚可怜的双唇,尖锐的刺痛感传来,他几乎要咬她了!
他一边亲吻她,一边将手按上她的腰,细而软的腰肢被握在手里,几乎被他拗断一般,梁以白的手顺着小|腹逐渐向上,绕到背后扯开了她的文|xiōng,往下一带,内|衣就松松地滑到了腰间。毫不犹豫地,他一把就掐住了景戚戚的一侧丰盈,掌心紧紧地包裹着,立即开始揉捏起来。
她忍不住呜咽起来,更用力地想要护住自己的xiōng前,但梁以白这次打定主意想要她,湿润的唇松开她的嘴,沿着她的下巴、耳垂和锁骨开始轻轻地噬咬。他的粗重的呼吸落在耳畔,听起来竟是那样的性|感,而来自心口处的饱|胀感也让景戚戚觉得全身又酸又麻,腿间迅速变得火烫。
“你也想要我……”
他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停下来,在她耳边轻轻地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像是要蛊惑她的神智一般。一边说着,梁以白将另一只手缓缓地分开景戚戚紧紧闭合着的两条腿,往里滑向她无比细腻的大腿根部。
不急着除去她身上的屏障,他就是要慢慢享受着开发她身体的过程,全然地投入。梁以白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将她的内|裤布料聚拢,然后在细小的凹缝上来回地上下磨蹭着。布料与肌肤两相碰触,带来奇妙的感觉,景戚戚“啊”一声叫出来,哆嗦着出声求他不要。
房间里的气温节节攀升,空调上明明显示着是最适宜的26摄氏度,但两个人都开始疯狂地流着汗,景戚戚身下的床单都变得潮湿了,紧贴着她裸在外的皮肤上。梁以白的手还在不停地拉扯,很快,薄薄的布料上就呈现出一小块氲湿。
“好热……”
脑子里变得一片混沌,像是已经不能再思考,景戚戚双眼无神,低声喃喃了一句。趁着空隙,梁以白飞快地脱掉身上的衣服,完全地在她面前展示了自己傲人的身材。他的小|腹紧绷着,从脖颈到xiōng口到肚脐周围都是汗,一片晶莹闪烁。
抓起她垂在身侧的一只小手,虚拢住自己,他终于将另一只手挤入她的身体,探寻她是否已经准备好。
她早已春水泛滥,汁水淋漓,顺着股沟往下淌,梁以白发出兴奋的一声闷哼,指肚轻轻塞着,觉得入口异常的紧,更加用力向里面侵入。
强烈的兴奋和羞耻感几乎让景戚戚哭出来,她眼眶已经发热了,里面有液体在滚动,随时都能流出来。她声音模糊地求他不要,放过自己。
“戚戚乖,腿张开一些,不会叫你疼。”
额头的汗滴落,梁以白擦了一把眼皮,将她的每个表情都纳入眼底,轻声地温柔安慰,不想他这么一说,景戚戚更紧张了,瞪着眼睛看着他坚决地扶着自己,就要闯入。
只是一点点,两个人就都忍不住喊出声来,她的眼泪尽数爆发,狂涌出来。
“不要!我、我用嘴行不行……”
景戚戚哭着求饶,梁以白不忍心,另外她的抗拒也让他觉得有些疼,犹豫了一下,他退出来。
见他没有继续,景戚戚松了一口气,她固执地觉得,一旦真的进去了,两个人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闪躲着什么,可能是害怕失去,失去一个多年的朋友,一段弥足珍贵的感情。
张开嘴,景戚戚努力收回眼泪,其实也没觉得太过屈辱或是羞耻,他很干净,没有什么气味儿,颜色稍显。停顿了一下,她闭上眼,含住了。
梁以白立即发出了沉闷的一声轻哼,听起来十分性|感,他伸出手,将她腮边散乱的长发都拢到耳后,然后用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帮助她移动。
景戚戚的动作透着生涩,这种事她并没有做过太多次,技巧非常一般,只是尽量不弄疼他,但是即使这样,梁以白也觉得快要死了,情不自禁地闭上眼,主动迎合她。
他很烫,浑身体温变得更高,肌肤上布满一层汗珠,连呼吸都带着浓浓的热气。
双颊酸痛,不适逐渐传来,撑得嘴角也很疼,甚至因为位置太深而觉得有些想要干呕,景戚戚慢慢后退,想要结束这荒唐的一切。
就在这时,一直抱着她的头的梁以白忽然一个用力,全数离开她,按着她的腰,直接就闯了进去。
不可思议地睁圆了眼睛,景戚戚发出无声的“啊”,只觉得顿时被填满,微微的痛楚可以忍受,更多的是酸和胀。
没给她适应的时间,梁以白很是用力和着急,没有多久,可能也就是几分钟,他嗓子眼儿里咆哮了一声,然后就死死压在景戚戚身上。
力道很重,一股一股的冲击波,击打得她几乎魂飞魄散。
终于,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等他慢慢抽离她,景戚戚无助地哭了起来。
激|情逐渐褪去,梁以白似乎也清醒了许多,他刚才烧得确实有些头脑不清楚,放纵欲|望驱使着自己,这会儿看见景戚戚哭,当即也慌了手脚。
“戚戚,别哭,我、我不对,你想怎么解气都行,别哭……”
他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泪水,心头非常复杂,其实他不后悔,哪怕她恨他。
景戚戚闪躲开,手撑着床沿坐起来,擦擦眼泪,下床去清洗自己。隔着卫生间的门,水声伴着她的哭声一起传来。
梁以白赤脚站在卫生间门口,闭着眼,忍着一阵阵头晕,等着她。
没一会儿,景戚戚披着浴巾拉开门,看见门口的梁以白,她愣了一下,垂下眼,盯着脚尖儿。
“我送你回家。”
他转身去穿衣服,她立即喊他,说不用。
“我不放心你开车,这个时间不好打车。”
梁以白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这边的业主都有私家车,出租车很少来等活儿,尤其还是这个时段。
“我睡客房。”
景戚戚按着浴巾,转身就走,她来这里好多次,比自己家还熟悉。
梁以白点点头,没阻拦。
过了今晚,一切都变了,蜷缩在被子里,景戚戚痛苦地闭着眼,如是想到。
她仍在客厅里的手袋里,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屏幕上显示已有十几个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