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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第五节·先小人后君子(1)
    气氛变得诡异,至少夏明河这么认为,虽说他也认识一些黑道组织,但像“影”组织这种庞大的团体他只听说过,并没有真正接触过。听说“影”组织现任掌舵人远远要比之前的那一代更有手腕,做事雷厉风行,诡谲多变,手腕铁硬令所有人都为之折服。
    尽量去保持着冷静,夏明河咽了一下口水,充满警觉地看着江野,“你抓我来这里,想要什么?”
    江野从他眼睛里看出谨慎和警觉来,懒洋洋勾了一下唇,“很显然,不是跟你要钱。”黑和的跟。
    这个夏明河也清楚,江家财大气粗,他只是个政府官员,就算贪了再多钱也不及江家的分毫。只是他不清楚的是,自己什么时候惹上这个太子爷了?
    “你、你到底想怎样?”他又问了句,有点结巴。
    江野却没回答,而是看向旁边的手下,递了个眼神。
    几名黑衣人走上前,脸上尽是冰冷和杀气。
    “你、你们要干什么?”夏明河步步后退,虽说被松了绑,但还像是一只蚂蚁一样随时都能被人捏死。
    黑衣人上前,其中一人抬拳就挥了过去,紧接着其他几人也动起了手。
    夏明河杀猪般的叫声扬了起来。
    江野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叫了停,黑衣人们主动退到了一边,江野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夏明河,高大的身躯透着漠然和疏冷。
    夏明河的脸肿了一块,嘴角流着血。
    江野看了半天后,突然俯下身,大手一伸将他的脸抬了起来,故作不忍心地说道:“唉,我只是让你们跟夏议长打成招呼嘛,你们可真是不懂事,就算要打,也不能打脸。”
    夏明河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看似面容温润的年轻男人,心中却清楚,这个男子不是个善茬。
    江野放开手,站直身子,不满意地摇头,“再重新打一遍,记住,不要再打脸了。”
    “是,少爷。”黑衣人们再度上前。
    夏明河吓得全身都发抖,还没等开口说话,又承受了黑衣人们的一顿狠打。
    江野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听着夏明河鬼哭狼嚎的声音,脸上像是在享受着交响乐似的从容自得,直到他满意了,才淡淡地说了个字,“停。”
    黑衣人们收了手,又退到了一边。
    夏明河已经像条死狗似的趴在地上垂死挣扎了,他看上去狼狈极了,身上的西装上也沾着血迹,不再像他以前那样风光无限。
    江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忍不住勾唇说了句,“你这副德行要是被你的选民看到,那就有意思了。”
    夏明河毕竟是名议长,听他这么说完后心里多少涌现出一丝傲骨来,冲着他用力大喊,“江野,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这么对我?”
    “哦。”江野若有所思地应了声,却挑了挑眉道:“你跟我当然无冤无仇,夏议长,其实今天把你请到这儿,是因为本人有一事相求。”
    “相求?真好笑,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夏明河忍着痛艰难说道:“常言道,有求于人必先礼下于人,你这算什么?”
    “礼下于人吗?”江野笑了笑,“只可惜,我江野一向喜欢先小人后君子!”
    夏明河警觉地看着他。
    江野调整了一下坐姿,慵懒说了句,“直截了当地说吧,听说你女儿醒了,我想拜托给夏议长的事很简单,就是由你出面,说服你女儿不对和薇进行起诉,而你,从此之后也不再追究这件事。”
    夏明河闻言后冷笑,“原来你将我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真是笑话,和薇将我女儿害的现在连以后的生育都困难,你以为我会放过她?”
    “夏议长,你这就不对了,咱可不能做‘只准官家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事吧,听说你女儿夏童也害的和薇的妹妹苏冉流了产,甚至害的她病了好久,你说说看,这笔账要如何来算呢?”江野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更加和善了。
    夏明河死死盯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你放心,苏冉那笔帐呢我想有人会跟你算吧,我今天绑你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和薇。”江野有条不紊地说道。
    夏明河冷冷地看着他,“你所谓的解决办法就是派手下对我施行暴力?江野,我告诉你,就算你今天把我打死,我也绝对不会饶过和薇!”
    江野看着他,待他情绪激动地说完后,才不慌不忙地叹了口气,“那我们来点文雅的吧,给你听段录音娱乐一下如何?”
    夏明河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将江野抬手一个指示,空间里便扬起一声高过一声的女人娇喘,伴随着男人的粗喘声,清晰的*碰撞的声音。
    江野挑着眉头,倒是津津有味的样子,而夏明河刚开始是木然的,渐渐地,他开始察觉出不对劲来。
    男女缠绵的声音大约能有个四五分钟的样子便停了下来,紧接着是男人翻身躺下来,打火机响了,应该是点燃了一支烟。
    “这阵子风头紧,你还是尽量少来找我。”是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一落下,夏明河的脸色惨白。
    录音继续,女人娇柔的声音扬了起来,“我已经照你说的去做了,撺掇白霖杀了陈忠,还能出什么岔子?不过当初可是你答应我的,就算白霖真的有事你也要想办法为他脱罪,不能说话不算话。”
    “这是当然了,我的宝贝儿,事到如今咱们可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白霖完了,你就完了,你完了,我就完了,骨牌效应嘛。”男人开口。
    “唉,要说那个陈忠对和家也算是忠心耿耿了,他还有个孩子呢。”
    “谁让他撞见了咱俩的事情?这种人不除掉早晚是个祸害。”男人的语气听上去很yīn险。
    女人翻了一下身,“明河,现在和晋鹏都已经死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离婚娶了我?”
    “不想做你的和家少奶奶了?”男人笑。
    “做和家少奶奶远不如做政客夫人喽。”女人的声音侬软缠绵。
    “小宝贝,你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放心,只要风头过了,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紧接着便是两人调笑的声音……
    第十章第五节·先小人后君子(2)
    江野一直饶有兴致地听着,而夏明河的脸色早就像是涂上了一层石灰粉似的难看至极。带录音完事后,江野抬手轻轻抵住额头,挑眉,嗓音略显邪恶地说了句,“夏议长,只有短短的五分钟啊,你的战斗力实在跟你在政坛上的实力成反比。”
    他若有所指,身边的人听了也忍不住取笑。
    夏明河气得脸皮抖动。
    “怎么样,不知这段录音能不能让你改变主意呢?”江野忍住笑,慵懒地盯着他,问了句。
    “你想拿这段录音来威胁我?你是法盲吗?要知道录音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夏明河做垂死挣扎。
    “谁说我要上交法院了?”江野像是听到笑话似的勾唇轻笑,“这段录音我是打算送给媒体的,也为他们的八卦事业做出贡献,想想看,这段录音要是公开了出去,那就有意思了,当然,你的战斗力是强示弱这倒是其次,也许大家更感兴趣的是,你是如何勾引和晋鹏老婆的,你们两人又如何狼狈为奸害死个下人,也许大家还会继续联想,你们两个因被下人撞见奸情而杀人,那么和晋鹏的死是不是跟你们也有关系呢?说不准,他当年也是撞见了你们的奸情呢。”
    “我根本就没杀和晋鹏!”夏明河失声道。
    江野笑,“瞧瞧,你现在急着辩解,我们几个还能听得进去,等这段录音公开了,你有一百张嘴似乎也解释不清了。”
    “你——”夏明河咬牙切齿。
    “这样吧,我将这段录音给你,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这样的交换应该会令你很满意。”江野挑挑眉道。
    “你让我从此之后放了和薇?”夏明河眯了眯眼睛。
    “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江野语气骤然转冷,又似乎察觉到似的赶忙故意改口,“瞧我这脾气,比较控制不住自己,夏议长,这是绝好的交易,你不会想着为了平复一口气而毁了自己的前途吧?
    夏明河冷眼看着他,“我怎么知道你手里还有没备份?”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这个人一向喜欢先小人后君子,只要夏议长你这次乖乖配合,那么我也绝对不会再动什么手脚,就凭我们江家的名誉我也不会做出低三下四的行为来。”江野说道。
    这次的录音是厉冥禹的顺水人情,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只凭着一段这么个录音想要将夏明河绊倒是不大可能,顶多只能造成社会的舆论,影响他下一届的选举,厉冥禹想要彻底整垮他,就要找到他的切实证据来,但这段录音对于江野来说已经足够。
    夏明河死死攥着拳,半晌也不再说话。
    江野见状后,勾唇,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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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园,萧索一片,几只乌鸦飞过,落下yīn霾的影子。
    和晋鹏的墓碑前,落了枯黄的叶子,又被苏映芸轻轻拂去,顺势放下了一束白菊,淡淡的冷香四溢开来,伴着一股子落索的秋凉。
    苏映芸站在墓前,看着墓碑上的和晋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后轻叹了一声,“为了她,你能割舍家庭,可是现在,她来看过你吗?”
    她说的是白初蝶。
    淡淡的凉风席卷而来,她收了收肩膀,眼神多了一份寂寥,“你现在什么都不用管了,但我还是想要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保佑大女儿平安度过劫难,二女儿能够快快乐乐的。”
    之前有个名叫江野的男孩子给她打过电话,告诉她和薇一切平安,可是她的心始终放不下,和薇伤了人啊,这件事怎么可能说了就了?
    所以今天她来到这里,就是希望和晋鹏能够在九泉之下保佑女儿平安。
    而墓园的另一头,合墓的照片被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几株新鲜的马蹄莲和白菊静静地放在旁边,淡淡的光线映落在厉冥禹颀长的身躯上,投射了大片伟岸的影子。
    “如果这一次,我是真心要娶苏冉进门,你们不会怪我吧?”他看着墓碑上的两张照片,轻声说道。
    风中一片沉默。
    厉冥禹轻轻笑着,眉眼之间也透着淡淡的柔和,由衷说道:“这么多年,我真的累了,父亲、母亲,也许我的做法会让你们失望,但我真的爱上了苏冉。”
    “如果你们能够亲眼看见她的话,也一定会原谅她的过错,会喜欢上她,她是个美好的女孩子,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放手了。”
    他的话沉静温雅,却透着十分有力的深邃。
    “所以,请原谅我的情不自禁,因为我也想感受幸福的滋味,和心爱的女人一起感受幸福,就像父亲母亲一样。”
    ——————————就们就能。
    苏映芸拜祭完和晋鹏后便准备离开,擦干了眼角的泪痕后,不经意又想到了两个人来,心口微微一堵,眉心泛起凝重来。
    沿着小路一直向下,远远便看到那座夫妻合墓,高大地耸立在众墓碑之中,十分显眼。
    她走上前,却不经意扫到了远去的一道身影,刚开始并没在意,毕竟来墓园拜祭的人又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可到了合墓的碑前,苏映芸整个人都愣住了!
    但愣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她蓦地反应了过来,快步朝着小路冲下去,抬眼便看到了山下的那道隐隐身影,高大伟岸,熟悉得令她震惊。
    “喂——”她冲着那道背影失声大喊了一句。
    山下的身影很快停住了,他站在原地,周身散发着一股子冷硬。
    苏映芸也不敢轻易追上前,就站在山上的位置,大气不敢出一声地死死盯着那道男人的身影,心口的喘息粗重无力,合墓放有新鲜的贡花和水果,一看就是刚刚有人拜祭过的。
    一时间,她竟然不敢期待那道身影回过身来,或许,她已经看出了那道身影的主人。
    然而就在这时,那道影子却缓缓转身,一点一点的,这一幕像是漫画中的定格,被慢慢拆分,直到——清晰!
    第十章第六节·开诚布公(1)
    苏映芸的呼吸都短了一大截,心脏都像是要被人分割了似的,距离虽远,但她还是能够看清楚那道身影转过来的侧脸。
    虽然只是个侧脸,可那股子熟悉感却令她瞬间像被凌迟!
    男人只是将脸微微侧了一下,停顿的脚步便再度踏开,很快便消失在苏映芸的视线中!
    时间像是定格了似的。
    连风都静止了!
    乌鸦飞过,也鸦雀无声。
    苏映芸的双脚像是钉在了地面上似的,一动不能动弹,双眼却因为刚刚的所见而瞪大,刚刚那一瞬,她误以为看到了顾怀阳……
    足足有四五分钟的样子,苏映芸才蓦地反应了过来,想都没想直接跑进了墓园管理员办公室。
    管理员正在悠闲地喝着茶,看着电视上面播放的内容正咯咯直笑,苏映芸闯了进来,敲了敲桌子。管理员的兴趣被打扰了自然不高兴,但秉承着顾客至上的原则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苏映芸想了想,“我想问一下,今天上午来墓园拜祭的人有多少?”
    管理员愣了一下,显然这个问题很怪。
    “哦,你别误会,我只是刚刚看到了一个熟人,但不知道他是来拜祭谁的。”苏映芸赶忙解释…
    “哦,你是说顾先生是吧?”管理员笑了,“今天上午就你和顾先生两个人来墓园拜祭,如果你看到了人,那肯定就是他了。”
    “顾先生?哪个顾先生?”苏映芸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就是来看合墓的那个人嘛,他经常来这里拜祭那对夫妻的。”管理员轻声说了句。
    苏映芸感到一阵无力,“你说他姓……顾?”
    “是啊,他在登记的时候就是这样写的嘛。”管理员点头。
    苏映芸一阵窒息,“我能看看登记薄吗?”
    “这个……”管理员有点为难。
    苏映芸二话没说从包里掏出钱包里,抽出几张大钞塞给他,“拜托了,我只想看看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就行了。”
    管理员有点尴尬,但还是快速将大钞塞进了自己的腰包里,跟她说了句,“稍等一下。
    没过一会儿,他便拿来一本厚厚的登记薄,翻开,将最新一页翻开来给苏映芸看,“这里。
    苏映芸顺着他的手指一看,顿时犹若晴天霹雳!
    因为登记薄上公然写道——顾冥禹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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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纷纷落索的秋叶,室内温暖芳香的主卧,陪着无声的落叶,女人娇嫩犹若小猫儿般的声音像是轻轻挠着人心似的,一声声令人心悸,中间还夹杂着男人低沉的喘息和极致愉悦的低吼声。
    淡淡的光线洒落在床榻上,却又被床榻上激情的一幕而震地细碎,散落下万般的光影。床榻下又厚又软的雪白色长毛地毯上,散落的是女人和男人的衣物,一直蜿蜒至床边。
    软床之上,肌肉紧实,肤色古铜的男人正紧紧压着肌肤如冰雪般的女人,女人几乎如水般被男人捏合成各种形状,在男人结实的肌理和动作下沉沦迷失。
    那光线毫不吝啬地映照在男人修长健美的双腿上,有力的腰身却极度有力而狂野地在女人身上律动着,光线游弋在他英俊的侧脸上,像是被金子渡过了一层似的,五官如刀削般深刻,勾勒着令女人心动的深情,一贯狭长沉静的眼眸,此刻却因为怀中女人的侬软而染得通红,刚毅的侧脸轮廓也因极度的快乐而显得更加迷人。
    床榻上的苏冉,白嫩的脸泛着红光,有着勾人诱惑的春情,她的身躯原本就娇小,在男人高大的身躯映衬下显得如幼童般稚嫩。
    男人额头上的汗水有一滴滴落在她饱满的xiōng前,然后又随着剧烈的运动滑落至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她忘情地紧勾住男人,两只嫩藕般的手臂环住男人的脖子,眼睛沈醉地闭着,面颊因为过度的需索变得潮红,嗓子早已嘶喊得哑了,现在只能发出小小的如小动物般的呜咽声。
    而男人则埋首,在索求她的香甜后,又忍不住扣过她的小脸,深情万种地封住了她的唇,滚烫的唇瓣贴合在一起,犹若两只干渴的鱼儿。
    不知他们之间进行这样的运动究竟有多久,男人的动作愈加狂野了,苏冉在男人一声嘶吼声中身子也瞬间变得僵硬,她被男人推到了浪尖上,然后忘情地唤出了他的名字
    “冥禹……冥禹……”
    一场火热的春情落下帷幕。
    男人依旧眷顾着怀中的女人,翻身仰躺在床上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男人的神情透着莫大的满足,连呼吸都有着愉悦的气息,轻轻捏起女人无力的下巴,低沉磁性又温厚的嗓音扬起,“累了?”
    苏冉软绵绵地点头,闭上双眼,湿润的发丝贴在额头上,被他伸手轻轻拂去,沾染了属于他的淡淡琥珀香,这种感觉很舒服,促使她有点昏昏欲睡。
    她的模样极大地满足了厉冥禹男性的虚荣心,他低低笑着,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脑袋,然后落在她美丽的背部,轻轻揉捏着,感受着这具年轻的胴体带给他的无尽享受感。到管到芸。
    苏冉窝在他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那种激情过后遗留下来的野性气息和他固有的气息混合成一股更加蛊惑人心的味道,她感到安全极了,眼皮微微颤抖着,一动不想动,任由他的大手游曳在肌肤之上。
    “别闹了……”等到他的大手又开始变得不安分的时候,她发出一声软软的抗议,却像是猫咪呜咽声那般好听。
    头顶上,男人的低笑透着显而易见的宠溺,他刚想说什么,床头上的手机却响了。
    将苏冉揽入怀里,他倾身拿过手机,接听。
    苏冉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但因刚刚的行为太多激烈而失去了力气,昏昏欲睡的她失去了辨别的能力。
    通话的时间很短,短到她都没听到厉冥禹有任何的回复,没过一会儿,她便觉得厉冥禹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一番缠绵后,他在她耳畔低低落下了一句,“我出去办点事,晚餐等我回来一起吃。”
    苏冉下意识点头,翻了个身,沉沉睡了……
    第十章第六节·开诚布公(2)
    到了傍晚的时候,天又开始转yīn,进入了多雨的季节,每一场秋雨都预示着冬日的早早来临。深秋的雨愈发冰冷了,雨点大而急,打在人身上沁着彻骨的寒。
    市区步行街的一家咖啡厅,因秋雨的缘故,客人也少得可怜,陆陆续续地有几个客人进来后都找到了由大片绿植遮挡而天然形成的卡座上,或等人,或谈生意。
    咖啡厅的门又被推开了,风铃被门外的风吹得铃铛乱响,不过倒也好听,细细碎碎的像是谁在说着悄悄话。厉冥禹走了进来后,侍应生赶忙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雨伞,帮忙收好。他将外套脱了下来,弹了弹上面的水雾,然后搭在胳膊上,然后大踏步走向咖啡厅最里面的那处座位上。
    在他身后,又陆续进来零星几个客人,卷进来一股子雨水的腥气。
    芭蕉叶将各个座位都分化得十分严密,只能闻见其声却足以看不见其人,咖啡厅里回旋着慢调的爵士乐,为繁忙都市下产生巨大压力的人们带来一丝慵懒和悠闲。
    厉冥禹径直到了最里面的时候,苏映芸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之所以挑选这个地方想必也是因为一份乱中取静吧,这里虽然安静,但大家都各谈各的,这个城市太喧嚣,太烦躁,没人会有那个时间或心思去偷听其他人在说些什么。
    见厉冥禹准时出现的时候,苏映芸下意识起身,这一次像是在重新审视他一样,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丝复杂和难以言喻的担忧,一时间竟然显得有些局促。
    厉冥禹将大衣放到了一边,坐了下来,侍应生紧跟着上前,礼貌询问他要点什么,厉冥禹没有看苏映芸,只是淡淡说了句,“先等等。”
    侍应生微笑着先离开了。
    植物包围的空间,独立而隐秘,却令人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至少苏映芸这么认为。
    厉冥禹将身子倚靠在椅背上,目光稳定沉静地落在苏映芸脸上,他没再开口,似乎在等着她的主动开口。
    一时间,苏映芸也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后,先是轻声问了句,“小冉她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厉冥禹回答,语气依旧淡然。
    “哦,那我就放心了。”苏映芸暗自松了口气。
    厉冥禹见她这样,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冷意,一字一句开口道:“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和苏冉要结婚了。”
    “什么?”苏映芸拿杯子的手陡然一颤,看向厉冥禹的目光里顿时充满了警觉、迟疑和一丝易于察觉的……惊恐!
    “我想很快苏冉就会同你讲的。”厉冥禹含笑,可那笑丝毫没有渗入眼睛里分毫。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起来,形容倾盆,搅得人心更加不安。
    苏映芸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有话想要一吐为快,可话到嘴边总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厉冥禹倒也看得真切,但也故作等待,干脆叫来侍应生点了一杯冰水后,慢慢喝着,与苏映芸的紧张和恐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良久后,苏映芸才挤出了一句话来,“不行,我……我不同意你们重新在一起。”
    “儿孙自有儿孙福,苏冉已经成人了,就算你是她的母亲也没权力阻止她的幸福。”厉冥禹淡淡笑着,狭长的眼眸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之态。
    苏映芸看得真切,心中的刺痛更深了,舔了舔唇,看向他,眼神多了一份坚定的力量,“你娶小冉是为了给她幸福吗?我看不到你们两个在一起后会有什么幸福。”
    厉冥禹闻言后不怒反笑,“这是你今天约我来的原因?”
    “是,我想请你离开小冉。”苏映芸深吸一口气。
    “理由。”厉冥禹看着她,静静说了句。
    苏映芸张了张嘴巴,半天没说出理由来。
    厉冥禹则笑了笑,却也没说什么,拿起外套准备起身离开。
    “只是因为你是顾怀阳的儿子!”身后,苏映芸艰难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然在着开。厉冥禹的背影略显僵直,宽阔的双肩也开始渗透着无尽的冷漠,他转身,看向苏映芸,唇畔的笑滞住,倨傲的下巴也微微绷直。
    “如果你跟小冉在一起只是为了给你父母报仇的话,那么请你离开她,有什么仇你就冲着我来好了,小冉这几年已经受了太多的苦。”苏映芸的呼吸略显急促,拳头攥的紧紧的,盯着他,“你不能再折磨小冉了,以前我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会一次次地去伤害小冉,只是为了你心里的那份仇恨。小冉已经不能承受再多的伤痛了,四年了,她前后失去了两个孩子,晋鹏也死了,难道这些还不能抚平你心中的仇恨和伤痛?”
    厉冥禹微微眯起鹰眸,良久后唇稍慢慢勾起冷笑,“因为你们夫妻两人的贪欲而害死的两条人命,真是难得你现在还有理由在我面前理直气壮。”
    “这不是理直气壮,这是——请求。”苏映芸看向他,眼底慢慢腾起伤痛,“我只是用一颗母亲的心来为自己的女儿争取唯一可怜的自由而已。”
    厉冥禹唇边的冷笑更深了,“是吗?好一份伟大的母爱,我记得,当初我的亲生母亲也是这样恳求你的。”
    苏映芸的嘴唇微微一颤。
    “当时你有没有想过,她也是用一颗母亲的心来恳求你的帮助呢?”厉冥禹的语气缓慢而平静,但,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力量。
    “我当时……当时只是……”苏映芸的嗓音显得干涩,敛下的眼眸几多无奈。
    “这么多年你吃在念佛,为什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消除你们和家的罪孽?”厉冥禹重新坐下来,身子朝后一倚,淡淡说道。
    苏映芸的身子一抖,“难道,三条人命还不足以让你平息仇恨?”
    “三条人命?说的好听,除了和晋鹏的那条外,剩下的两条小生命都是我的血肉,苏映芸,你这笔账倒是算的挺精细。”厉冥禹的目光陡然变得严苛,语气也锋利了不少…
    苏映芸深吸了一口气,不再与他多做纠缠,迎上他锋利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你想报仇的话,直接就来找我,还是那句话,离开小冉,她始终都是无辜的。”
    “是吗?”厉冥禹冷哼一声,“这是你们和家擅长的诡辩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和晋鹏、你还有你的女儿苏冉,你们三个都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第十章第六节·开诚布公(3)
    雷声,从天边滚来,于天际炸开,使得咖啡厅的一些客人都发出了惊叫。
    苏映芸没有惊叫,相比外面的雷声来说,厉冥禹的话更令她心惊胆颤,她死死攥着杯子,他充满寒意的目光映在水光之中,沁着那么令人不容忽视的寒,一层层漾开,像是下一刻就能将人冰死一样。
    她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却感到十分生涩。
    心却没由来地狂跳,一下下的要人命似的,良久后她才喘匀了气息,看着厉冥禹说道:“小冉当时只是个孩子,她才两岁啊,哪有杀人之心呢?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会耿耿于怀,我也查到了原来你现在的养父是你父亲当年的好朋友,因为你父亲的支持,他才能在政坛上顺风顺水。”
    厉冥禹勾唇冷笑,“没想到,你查人还挺有一套办法的。”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是顾怀阳的孩子,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查个清楚。”苏映芸冷静地说道,“但你当时也只是个孩子,对于你父母的事又了解多少呢?”
    “你什么意思?”厉冥禹眯了眯双眼。
    “事实上,真正欠你们顾家的人都已经死了,小冉虽然当初是无心打散了汽油,可真正的凶手就只有和晋鹏。”苏映芸不想再隐瞒下去了,由衷说道。
    “你忘记说你自己了吧?”厉冥禹冷眼看着她。
    “当时真实的情况是,我知道和晋鹏要害你父母之后是去到老宅阻止的,并不是你所认为的去放火!”苏映芸微微提高了声音,神情也变得激动,良久后才稍稍平息了下来,叹了口气道:“而且最初,真正起了杀意的人是你父亲,而不是和晋鹏。”
    厉冥禹眸光一滞,显然有些发愣。
    苏映芸的神情显得很是疲累,看向厉冥禹道:“但是无论是谁先起了杀机,最后失去性命的终归是你的父母,从那天起我就知道,这件事一定要有个交代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为和家赎罪,一直在等候着顾家的后代出现,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如果没有真相大白,那么这段孽情就会永远持续下去,不开心的人始终不会开心,无法得到幸福的人也永远没有给别人幸福的能力。”
    厉冥禹不动声色地看着苏映芸,良久后,拿起水杯浅浅喝了一口,眼神略显沉思,似乎在考量着她这番话的真诚度。
    “今天我叫你来就是让你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是你听过的还是没听过的,我都有权利来告诉你当年的一切。”苏映芸眼神坚定,喝了一口咖啡后,缓缓道出当年的所有事情
    当年,和晋鹏、苏映芸和顾怀阳、江菱四个人是两对即为要好的知己,尤其是苏映芸和江菱,因为年龄相仿,她们经常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当然,其中还会说些闺房话,女人们都知道,一旦相互喜欢说些闺房话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这两人的关系已经达到了十分亲密的友谊关系。
    顾怀阳和江菱结婚要早很多,他们是认识了多年之后,和晋鹏和苏映芸才结的婚,那时候和晋鹏什么都没有,苏家的名誉却响遍大江南北。
    再后来,和晋鹏自立门户,当然,这与苏映芸动用苏家的力量也有一定关系,而顾怀阳原本就是个聪明擅做的人,很快,顾家也因为拥有优秀花庄而出名。
    就这样,和家和顾家由最初的四个人的友谊成为了最好的合作伙伴,和家的主营产业放在香水上,和晋鹏便摒弃了在国外进口昂贵的香料这一渠道,专门在顾家进原料,而顾家也会根据和家的每一季即将推出的主打香水而培植最新的香料。
    就这样,两家的关系因和谐和互盈的因素而变得越来越亲密。
    说到这儿,苏映芸顿了顿,缓慢的气息却充满了凝重。
    厉冥禹看着她,“这些我都很清楚,两家的关系良好最后却因为一瓶香水的秘方而产生分歧,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如果当年没有陶醉的话,你们的关系也不会变得恶劣,当年我父母根据老款的陶醉香水进行了配方重组,结果发现了一种可以让陶醉更为留香持久的香料,你们想要得到它,便起了杀心!这些,都是事实吧。”
    苏映芸无奈摇头,眼神更加悲凉,“有关陶醉后期改进的配方的确是引起矛盾的引子,但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其实,真正导致两家关系彻底破裂的是……”她攥了攥手指,表情更加难过。
    “是什么?”厉冥禹眯起双眼。
    苏映芸的嘴唇有些颤抖,深吸了一口气,看得出她在努力调整着情绪,缓缓说道:“真正的原因是,有一晚和晋鹏和你的亲生母亲……上了床。”
    厉冥禹眸光先是一怔,随即变得锋利,性感的下巴几乎绷紧,冰冷的字眼从齿缝中崩落下来
    “你撒谎!”
    苏映芸看着他,眼光怜悯,“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有必要跟你撒谎吗?”后为不顾。
    厉冥禹的大手缓缓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得咯咯直响,额头上的血管也因为愤怒而凸显,看得出他在拼命压抑着心头的怒火,薄唇也几乎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直线。
    “耐心听我说完所有的事情,也许,会和你所知道的事情不一样。”苏映芸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厉冥禹咬着牙,铁青着脸看着她。
    而她,又开始了缓缓述说
    那一年,和氏的主打香水推进了欧洲市场,销量空前地好,来自海外的订单络绎不绝,和氏渐渐壮大,借机吸纳了几名股东成立了董事会,正式成为一家由股东大会来Cāo作整体市场运行的现代化企业;而顾家的花庄声誉也越来越响亮,因为他的能干和睿智,自然也打开了海外市场,一时间,顾家与和家双喜临门,好事源源不断…
    但,物极必反,就在两家全都大有收获又准备接下来再接再厉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彻底摧毁两家友谊的事情!
    第十章第六节·开诚布公(4)
    一晚庆功宴,他们四个都因为高兴而喝多了,等宴席散了之后,和晋鹏建议顾怀阳和江菱到和家继续喝酒庆祝。
    顾怀阳原本就是个血性刚烈的男人,但他疼老婆多一点,便询问江菱的意见,江菱原本有点累了想要回家休息,但毕竟大家都在兴头上也不好扫兴,再加上因为各忙各的,她跟苏映芸也好久不见了,于是便同意一起去了和家把酒言欢。
    到了和家老宅后,管家命下人们又备好了丰富的酒菜,待退散了下人们后,他们四个便尽情畅饮。就这样,四个人喝得烂醉如泥。
    到了半夜的时候,苏映芸因想去洗手间醒了过来,正巧顾怀阳也醒了,苏映芸平时看上去挺严肃的人,但相处久了的朋友都知道她是个不拘小节、性情直爽的女人,而顾怀阳也因四人的关系而从不跟她客气,醒了之后便闹着跟她争洗手间。
    最后,苏映芸自然是争不过顾怀阳,气得只能在洗手间门外哇哇大叫,而顾怀阳则爽朗大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苏映芸也懒得再上楼,只好等顾怀阳出来了之后才进去,还不忘嘲笑他几句。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后,却没找到顾怀阳,这时才发现,就连和晋鹏、江菱也不见了。
    她惊愕万分,酒已经醒了大半了,上了二楼正准备一间间找的时候,却看到顾怀阳站在主卧的门口,英俊的侧脸已经变得铁青骇人,耷拉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高大的身躯透着苏映芸从未见过的寒冷和冰凉。
    她下意识放缓了脚步,疑惑走向他,而顾怀阳根本就像是察觉不到有人上来了,双眼依旧死死盯着卧室里面,眼神里的杀气显而易见。
    苏映芸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一直以来,在苏映芸的心里,顾怀阳就像是温润的大哥哥,他几乎没什么脾气,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样子,在他们面前更是如此,玩笑任由怎么开他都不会生气,别人生气的时候,他也有那个本事将生气的人哄高兴了。
    这也是苏映芸从心底尊重顾怀阳的原因。
    可是,当顾怀阳的脸色转的极为骇人的时候,苏映芸的心都凉了,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她上前,一把推开卧室半掩的门,瞬间,她跌倒在地!
    极大的主卧,中央放置的大床上,和晋鹏拥着江菱而睡,两人赤身露体什么都没穿,而床榻下的地毯上,散落着男人和女人的衣物……
    他们两个……
    苏映芸只觉得的天昏地暗,就在这时,她听到顾怀阳发出了一阵低吼声,紧接着他便冲进了卧室,一把扯起还在熟睡的和晋鹏,抬手就是一拳!
    苏映芸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如果可能的话,她也很想给和晋鹏一拳,可她的双脚就像是钉住了似的,一动不能动,只能看着这令人心碎的画面。
    她的丈夫和她最好的朋友上了床!
    和晋鹏被打醒了,他似乎还没摆脱酒精的作用,晃了晃脑袋,醉意浓烈地似乎没感觉到疼痛,见顾怀阳出现在卧室里,微微一挥手
    “怀阳,你搞什么?小芸还在旁边睡着呢,你就这么进来了?快出去。”
    顾怀阳又是一拳,大吼着:“你给我看清楚你身边的是谁!”
    和晋鹏吃了一痛,迷迷糊糊地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却蓦地瞪大了双眼,一下子跳下了床,酒已经全都被吓醒了,更顾不上遮掩什么,颤抖着手指指着床榻
    “这、这是怎么回事?”
    床榻上的江菱也被吵醒了,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第一眼便对上愤怒的顾怀阳,疑惑坐起,刚要开口说话,却在见到自己一丝不挂后吓了一跳,又转头看向和晋鹏,脸刷的变得惨白一片!
    她瞬间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家映着而。“怀阳……我……昨晚上不是你吗?”她吓傻了,整个人抖个不停,眼泪哗哗流淌了下来。
    苏映芸好不容易有了力气走进卧室,将顾怀阳拉开,扔了一条浴巾给和晋鹏,和晋鹏“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他一脸懊恼地说将江菱当成了苏映芸。
    顾怀阳铁青着脸,二话没说将衣服扔给江菱,待她穿好衣服后拉着她离开了和家。
    从那天起,两家心里就藏了一根刺,尤其是顾怀阳,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来往密切了,甚至在给和家的香料上也开始不那么精益求精。
    而江菱也因为这件事,在顾怀阳面前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激怒了顾怀阳。但顾怀阳始终对她很好,从未再提及过那天的事情,只是人变得很沉默了,从未有过的沉默。
    是江菱主动找的苏映芸,对她来说,就算当天她与和晋鹏是认错了人,但最痛的人除了顾怀阳外还有苏映芸,见面之后,她恳求着苏映芸原谅她,哭得很凄惨…
    苏映芸怎么会怪她呢,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她自然清楚江菱有多爱顾怀阳,虽说她心里真的有根刺,但为了一场因醉酒而造成的错误便失去了一个要好的朋友,这种痛会更加强烈。
    苏映芸跟江菱承诺,从此以后她会忘记这件事,不再想起,不再提及,不管和晋鹏和顾怀阳会怎样,她俩的友情永远不会变。
    两人重归旧好,可顾怀阳与和晋鹏的关系越来越恶劣,这主要在顾怀阳的身上,他开始百般挑剔和晋提出的各项合作,甚至有一次在会议上公然扔掉和氏的和同,造成一度的合作紧张。
    和晋鹏知道这种关系如果不缓和的话,那么早晚会影响和氏未来的香水市场运作,于是在一次出国回来后,和晋鹏甚至连家都没回主动去找顾怀阳,借以缓和他与顾怀阳的关系。
    因为知道顾怀阳最爱红酒,所以和晋鹏千里迢迢到了最好的酒庄买下最好的限量版的红酒,那瓶红酒其实已经在市面上断货了,酒庄的老板根本就不买,是和晋鹏主动放下身段,给那家酒庄老板没日没夜摘了三天三夜的葡萄才买到的。
    所以,当顾怀阳看见和晋鹏拿着红酒而来,他的手背、大腿上全都是被葡萄藤刮伤的痕迹时,心里对他的痛恨也减少了不少,毕竟这么多年的友谊,再多的痛恨也抵不过如此真心的忏悔。
    两人将一瓶弥足珍贵的红酒喝得一滴不剩,当最后一杯一饮而尽的时候,他们两个也都一笑泯恩仇,决定重归于好。
    第十章第七节·误会衍生仇恨(1)
    两家恢复旧好,只是聚会和见面的机会减少了很多,尤其是四个人的聚会,不再像以前似的,只要业绩创下新高的时候,两家就聚在一起把酒言欢,发生那件事后,最多的时候便是男人和男人相聚,女人和女人相聚。
    就这样,两家这种微妙的关系处于一种很奇妙的状态之下能有个半年时间,虽说两家都刻意不再提及当时发生过的事情,但苏映芸知道,这件事就像是导火线一样,只要有个火引子就一定会再次燃爆。
    终于,这个火引子来了!
    那是一场盛大的晚宴,到场的人各个都是非富即贵,这场晚宴是和晋鹏专门为小女儿和冉准备的,庆祝她两岁的生日,那一天,她被打扮得像个公主似的,接受着来自全场嘉宾们的祝福。
    苏映芸作为宴会的女主人,虽说要全力打点到访嘉宾,但还是要照看着和薇与和冉,江菱和顾怀阳也参加了这场晚宴,并给两个小丫头都准备了最精美的礼物。
    和薇与和冉毕竟是小孩子,就是喜欢热闹场合,于是便在全场捉迷藏,逼得苏映芸要全场时不时地找孩子…
    晚宴快结束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又不见了,苏映芸上下楼开始找,却在拐弯的时候看到两个小家伙蹲在窗子前不知在玩些什么,她也就放心了,刚要上前将她们两个拉过来,不经意看到一处房门半掩着,隐约中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是一间会客厅,因远离大厅而显得尤为安静,轻步上前,苏映芸这才傻了眼,会客厅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丈夫和晋鹏与江菱!
    有那么一瞬,她连杀人的心都有了,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两个又发生了什么事,可就在她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却听到了与她想象中不符的事情。
    会客厅中,江菱似乎哭过,和晋鹏却显得有点手足无措,递给她纸巾也是小心翼翼的。苏映芸只听到和晋鹏在说,“你先别哭了,如果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是我又欺负你了。”
    江菱拿过纸巾擦了擦眼睛,哽咽道:“我只是觉得,因为咱们两个这种愚蠢的行为而导致了两家变成这样实在太可惜了。”
    “对不起,真的是对不起,其实这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那天我真是将你看成是小芸了,抱着你就到了卧室——”
    “行了你别说了,我看咱俩这种私下见面还是免了吧,万一被别人看见,有嘴都说不清楚。”江菱赶忙说道。
    “不是,其实我一直想要找机会说明白这件事,江菱,你好好想想那晚上,其实那晚上咱们真的没发生过什么事情,只不过是将衣服脱了躺在了一起,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委屈,曾经我也跟怀阳解释过,但他不相信,也对,就算咱俩什么都没发生过,是个男人也见不得自己的老婆什么都没穿跟别的男人躺在一起的事实。”和晋鹏急的挠了挠头,看向江菱,“我今天单独找你,是希望你能回忆清楚那晚上的事,还有,如果可能的话,请你帮我跟小芸也解释开这件事,这件事从我口里说出来她肯定不能相信,你知道,我真的很爱很爱小芸,不能失去她,虽说这件事她表面不提了,可我知道,她心里始终有个结,但这件事根本就是个误会啊,我和你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江菱站在原地,看得出在仔仔细细回忆着那晚的事,她有些不确定,却又有点肯定了些什么,脸色微微一红,“可能……我们真的没发生什么。”如果发生了些什么,那么她一定是有感觉的,可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身体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或者不适,当时实在是太慌乱了,她才没有意识到。
    和晋鹏脸上的神情既是激动又是感激的,连连说道:“我们真的没发生过什么,当时我都喝得烂醉如泥了,男人到了那个时候哪还会有能力做其他的事?江菱,对我来说,小芸很重要,你和怀阳也都是我这辈子最重要最重要的好朋友,我真的很想挽回这一切,说一千道一万,这一切都怨我,都是我不好。所以希望你能帮我一同解释清楚这件事。”
    江菱有些释怀地笑了,许是真的卸去了心头的巨石,可跟着脸色也泛上一丝为难,“可这种事我们要如何去解释呢?他们两个就算听了也未必相信,尤其是怀阳,他毕竟看到的是我们两个睡在一起,心里这根刺就算再解释也很难拔去。”
    和晋鹏懊恼地捶了一下脑袋,叹了口气,“我真是笨啊,当时真应该拉着你去医院做检查,那样的话,也不用解释不清了。”
    “唉,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门外,苏映芸早就呆愣住了,当她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大脑先是一片空白,然后是异样的激动,原来,和晋鹏与江菱当时并没有发生过关系,只是正如和晋鹏所说的,就算他这样解释,他们能信吗?会客厅里一片宁静,很显然他们两个人在想办法,门外,苏映芸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可就在这时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冰冷至极的嗓音在苏映芸身后扬了起来,紧跟着,空气中也迅速弥漫开显而易见的危险气息。
    苏映芸还没等回头去看,便见顾怀阳大踏步窜了进来,揪住和晋鹏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江菱都吓傻了,瞪大了双眼捂住了嘴巴。
    苏映芸先是反应了过来,赶忙上前拉架,这时江菱也反应了过来,上前拉住顾怀阳,哪知,顾怀阳一把将江菱推开,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她,“我真的相信上一次你们只是误会,但这次呢?你们在这里偷偷约会算是怎么一回事?”
    鹏有也要。江菱有口难辩,而和晋鹏忍不住低吼了一嗓子道:“顾怀阳,你给我听好了,我从来没碰过你老婆!我和晋鹏虽说在商场上算不上是个正人君子,但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今天我把江菱叫来,就是为了解释清楚那天的事情,我根本就没碰她,我希望她能够跟你和跟小芸都说明白这件事,当然,我也知道这么说你根本就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当着你的面说清楚这句话!”
    第十章第七节·误会衍生仇恨(2)
    顾怀阳又冲了上来,又是一拳,“你这算什么?可怜我啊?你吃过了之后又狡辩这句话,你算什么男人?”
    苏映芸简直快疯了,拼命上前拉劝,而江菱也不停地解释,奈何顾怀阳正值气头上压根听不进去任何解释,最后,顾怀阳愤怒地将江菱拉走,不欢而散。
    就这样,两家小心翼翼维护的半年和平彻底撕破,紧跟着便是一场金融风暴的来临,众多小企业承受不住压力纷纷宣布破产,而和氏企业自然也面临着资金危机的情况,最后苏映芸建议,将“陶醉”作为重头牌推出市场,说不定可以起死回生。
    “陶醉”作为苏家的法宝,在上个世纪已经风靡一时,现如今重新推出陶醉,和晋鹏倒也没什么意见,但想要陶醉一鸣惊人,还有进行重新包装才行。只可惜,和晋鹏与苏映芸对目前新型的香料都没有太多的见解,这件事,他只能再次求助于顾怀阳。
    没想到,顾怀阳竟痛快答应了,并且很快将一份陶醉最新型的尾香研究报告与样品交到了和晋鹏手里,和晋鹏与苏映芸看过报告和闻过香水之后简直激动万分,因为这款陶醉远远要比老款的陶醉更加出色,余味留香的时间更加绵长。
    和晋鹏义不容辞地要将这款香水作为集团主打产品进行推出,并准备拟定与顾家在陶醉香水开发上的合作意向和利益分成,然而,顾怀阳却提出了一个令和晋鹏与苏映芸都大为吃惊的要求,那就是,陶醉最新型的配方他可以拿来与和氏合作,但前提条件下是,和晋鹏必须要无条件让出和氏集团主席一职,并签署股份转让合同方可生效。
    和晋鹏万万没想到顾怀阳会提出这种要求,其实在这之前,和晋鹏也多次提出要顾怀阳成为集团股东的提议,并且会免费转让一些股份给他,但都被顾怀阳拒绝了,当时顾怀阳十分豪爽地对和晋鹏说道:“我和你是兄弟,你还用得着跟我这么客气?”
    然而,只是短短的半年时间便物是人非,顾怀阳的这一招棋下得又狠又绝,令和晋鹏全无招架之力,甚至顾怀阳也拿出了部分股东们的签字,原来,他在很早的时候已经做了很多工作,说服了部分老股东来支持他…
    和晋鹏没了退路,因为没有陶醉的最新型配方,那么也就预示着和氏将会在这场金融风暴中彻底灭亡,顾怀阳则应允,只要他答应了这项要求,那么依旧可以作为集团股东出席和管理集团,毕竟就算内部调整的话,和晋鹏也算是集团的第二大股东。就醉要过。
    和晋鹏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半年前发生的事情,现在就算他再如何解释也无济于事,在顾怀阳心里,早已经将这场误会升级到了仇视,而现在,他就卡住了他的咽喉,令他动弹不得。
    苏映芸也愁云密布,私下找到江菱试图寻求解决的办法,却发现江菱也不好过,她被顾怀阳天天关在家里,不让她与外界人有丝毫的接触,对于顾怀阳的决定,她也没有办法。
    苏映芸这才意识到,顾怀阳不但责怪和晋鹏,更将这份仇视转移到江菱身上,只不过他没有虐打她,顾怀阳对江菱的爱已经渗入到骨髓,所以他便以这种方式将她禁锢在身边,时时刻刻不准离开他的视线。
    对于顾怀阳的变化,最心痛的还是苏映芸,暂且不说为了和氏,只是顾怀阳因为误会而导致性情大变,这令她实在看不下去,她找过顾怀阳,可顾怀阳的理由十分充分,他竟逐一为苏映芸分析了这几年顾家为和氏所作的事,顾家掌控着和氏最重要的香料来源,如果没有顾家,和氏根本不可能有今天这个地位。
    苏映芸知道顾怀阳决心已定,只好私下想办法通过其他花庄来寻求帮助,然而令她绝望的是,这个圈子本来就窄,很多花庄不愿得罪顾家都纷纷表示无能为力,还有些花庄干脆就是顾家的产业,相当于无济于事。
    万般无奈之下,和晋鹏只好答应了顾怀阳的要求,只希望能够通过顾家的力量来保住和氏。果然,新型陶醉一上市便引来了哄抢,陶醉借助着苏家的名气已经令众人知晓了,而这次新型的改良其气味更加绵长,而顾怀阳有先见之名,将陶醉香水进行了细分,按照不同人群开始进行系列售卖,而在国际上的价格也一提再提,但购买的人群和订单还是络绎不绝。
    顾怀阳很有经济头脑,他知道再好的东西也不能无休止地去卖,于是便保住其中一款作为永恒款,其他系列全都作为限量版销售,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这个商业决定,让订单更多了起来,就这样,在金融危机的大背景下,大多数企业都在赔钱,而和氏每天都在赚钱,一时间创造了商业神话。
    和氏的危机过去了,按照合同来说,和晋鹏应该让出主席一职了,但人都是很容易在利益驱使下做出极端的决定,和晋鹏心中自然不服气,和氏是他一手创办的,而顾怀阳则是利用空挡夺权了和氏,这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和晋鹏来说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于是,和晋鹏公然撕毁了合同,以顾怀阳心怀不轨为由进行对和氏主席一位的争夺。
    顾怀阳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怒之下就要断掉陶醉的新型配方,而和晋鹏也在背地里查出,新型陶醉之所以会余味绵长,是因为顾家最新培育的一种名为“龙涎子”的香料,这种香料堪比龙涎香还要弥足珍贵,培育这种香料很难,但提取方式更难,这也是新型陶醉之所以胜过老陶醉的关键所在。
    和晋鹏决定要盗取顾怀阳的这种香料培育技术,借助其他花庄进行培育,通过这种方式来彻底断了顾怀阳夺取和氏的行为。
    可顾怀阳十分精明,他察觉出和晋鹏的意图,并且因为他公然撕毁合同而变得十分不悦,多年的友谊在一次次误会升级中变得荡然无存,两个曾经共同打拼的兄弟情谊也因为利益的纠葛而彻底反目成仇,甚至升级到了仇恨的地步!
    第十章第七节·误会衍生仇恨(3)
    苏映芸知道,如果再两人继续再这么争执下去的话,早晚会出事,她和江菱私下沟通好,分别做和晋鹏和顾怀阳的工作,奈何,人在一涉及到利益的情况下往往就会变得很极端,一个是想要夺江山,一个是想要守江山,两个谁都不让步,直到——顾怀阳对和晋鹏终于起了杀心!
    那是一天下午,和晋鹏在积极奔走其他花庄,收到消息的顾怀阳命了人准备半路拦截要了和晋鹏的命,其实顾怀阳最多的还是耿耿于怀与和晋鹏和江菱的关系,他的不悦也随着和晋鹏最后的出尔反尔而升级。
    和晋鹏在那天差点丧命,幸好有警察经过才捡回了一命,回到和氏的和晋鹏已经下了决定,既然顾怀阳不仁,也别怪他不义了,再加上只要顾怀阳活在这世上一天,和氏就随时有可能被他抢走,于是,和晋鹏便主动出击,想要将顾怀阳除掉!
    当时,顾怀阳一家已经从华府路搬去了华敦道45号别墅,45号的别墅相比之前的住所看上去更显尊贵奢华。
    和晋鹏原定的是买凶杀人,命人在顾怀阳每天必经的路上进行围堵,然后杀人抛尸荒野,因为地点偏僻所以利于作案。
    可没想到他在安排人手的时候被苏映芸无意发现了,因为得知和晋鹏晚上就要动手,她不想看着自己的丈夫犯罪,便想要跟江菱打电话,让她编个借口让顾怀阳能够逃过此劫。
    然而电话始终打不通,苏映芸无奈之下只好亲自驾车去一趟,可没想到苏冉调皮地钻进车子里,当时正值午后,和薇正在午睡,苏映芸也以为苏冉午睡了,没想到她却爬上了车,苏映芸怕时间来不及只好带着她一同前往45号别墅。
    是江菱开的门,见是苏映芸领着苏冉来了觉得有点奇怪,当苏映芸问及顾怀阳的时候,江菱说顾怀阳正在楼上跟好友叙旧,苏映芸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她知道顾怀阳晚上还要出门办事的时候,就匆忙叮嘱江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顾怀阳出门。
    江菱看出事情的严重性,点头答应。
    就在大人们商量如何避免这场灾难的时候,小小的苏冉却被正在浇花的园丁吸引了,待园丁离开后,她也学着园丁的样子开始浇花,但水没有了,苏冉便将目光落在了车库旁边的一桶桶汽油上,小孩子那分得清楚那么多?她便将汽油倒进喷洒里,嘻嘻哈哈地将花园中所有的花都浇了一遍。
    华敦道45号别墅的花园设计很新颖,是属于包裹式设计,也就是说,除了走人的小径外,别墅的周围全都是花园,当百花盛开的时候,是将别墅包裹其中的,看上去像是建筑在花丛间的别墅,十分美丽。
    可就是这样,才酿成了大祸!
    待苏映芸带着苏冉离开后,刚准备上车的时候,苏映芸闻到了苏冉身上的汽油味,惊骇之下才得知苏冉做了什么,刚要返身通知江菱,路却被赶过来的和晋鹏给拦住了。
    原来和晋鹏也发现了苏映芸来通风报信的行为,大怒之下呵斥了苏映芸,而当他也得知苏冉将别墅的周围全都洒上汽油后,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当场点起了火…
    苏映芸永远记得那一天,那天因为傍晚要下雨,所以风势特别大,火苗在汽油的撺掇下瞬间变成了火海,瞬间便吞没了整幢别墅!
    她吓傻了,苏冉吓得哇哇大哭,而和晋鹏二话不说拉着她们两个便离开了。
    第二天,顾家失火的新闻传遍了整座城市,苏映芸从报道中得知,顾怀阳和江菱死于火灾之中,等到消防队赶到的时候,他们两个早已经失去了性命。
    得知这个消息后,和晋鹏虽说心中有愧,但毕竟铲除了一个竞争对手,所以很快就从痛苦中走出来,心安理得地继续坐在和氏主席的位置上。
    但苏映芸始终活在惶惶不安之中,警方因证据不足无法继续调查火灾原因而宣告结案,因为顾怀阳和江菱没什么亲戚,苏映芸亲自去领取的骨灰,并将他们两个葬在公墓之中,分别选了两处最昂贵的墓地为他们两人下葬,从此之后,她便开始吃斋念佛,真正的原因是为苏冉为和晋鹏消除孽障。
    再后来,和氏集团越做越大,和晋鹏也在利益熏蒸下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因为苏映芸目睹了和晋鹏当年的行为,所以早早就提出了分手,但和晋鹏迟迟不肯同意,苏映芸便跟他进行了分居,直到再后来,当苏映芸亲眼看到和晋鹏与白初蝶苟合的时候,毅然绝然地选择离婚,和晋鹏也自知理亏,只好同意。
    可苏映芸选择了净身出户,在她认为,和家得来的一切都是不干净的,她不会拿着踩在朋友尸体上的钱过日子。
    说到这儿,苏映芸早就泪眼婆娑,嗓音甚至都哽咽住了,拿过纸巾擦了擦泪水,深吸了一口气道:“最初,我是想把两个女儿全都带走,可当时和薇生了一场重病,需要很昂贵的医疗费和治疗费,我怕耽误她的治疗,又怕她因为跟着我有危险,所以才忍痛割爱地将她留给了和晋鹏,但苏冉我一定要带走,因为我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她的父亲原来是在利用她杀了人,而且还是两条人命!这件事如果被小冉知道的话,她将会陷入无休止的痛苦之中。我没有能力去说服法院将两个女儿全都判给我,可是我真的希望她们两个都幸福快乐,只可惜,她们都没有做到……”
    厉冥禹听到这一切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呆滞的,脸色铁青得像块铁板,薄唇抿得紧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苏映芸所讲的,的确跟他所认同的事实有些出入,至少他并不知道原来最先起杀机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当阳到冉。苏映芸擦干了眼泪后看向厉冥禹,眼底泛起疑惑,“当时我们都知道顾家生养的是个女孩儿,为什么会是儿子?我和你父母相处那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你的存在,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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