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帆船扬起帆离开岸边,伊兹密这下放了心。把怀中的金发少女直接关进了船舱,准备好好品尝胜利的滋味。
旁边的侍从们已经不停赞美起来,“干得漂亮,伊兹密王子!”“这一回行动制定的太完美!”“恐怕曼菲士王正气的满脸铁青吧!”
伊兹密勾起嘴角,愉悦的笑道:“我们夺走了对埃及而言非常重要的尼罗河女儿以及神使,比泰多国迟早会比埃及更加强大!”
奥村不像凯罗尔那般被关进船舱,伊兹密似乎对他身边的路卡十分信任,有路卡在身边,伊兹密根本不担心他会逃跑。趁此机会,奥村好好打量了这艘古代的木造船。使船行驶的动力来自于人力,侧下方最底部是划船的奴隶们所待的位置,他目光转了一圈,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船上有监工督促着奴隶不停滑动船桨,和那些奴隶坐在一起划桨的黑发秀气少年,正是曼菲士曾经安排到凯罗尔身边监视她的乌纳斯。奥村有些吃惊,他不知道乌纳斯是什么时候混进了这艘船,进入这个队伍里。或许他该找机会和乌纳斯接个头,好好交流一番,再怎么说,在别国王子的手上,首先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
“怎么,对那些奴隶感兴趣?”伊兹密见一切安排妥当,便走到了拓也身边。男人的表情太过平和,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和现状,任何事情都无法让他动摇。船板上风很大,将包裹着男人身体的布单吹得簌簌作响,似乎下一刻直接掉落也不奇怪。
奥村收回目光,收拢了下/身上的床单,岔开话题,“我去见见凯罗尔。”
“等等,在你见尼罗河女儿之前,我有些话要问你。”伊兹密对旁边看着拓也的路卡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到一边。上前一大步,走到拓也身边,由上至下将男人打量个遍,“神使大人,先不提你这怪异的装扮,你是否真心愿意来到我比泰多国,成为比泰多国的一员?”
“我想我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尼罗河女儿在哪儿,我便在哪儿。”奥村拓也微微仰起头,伸手拢了拢吹干的发丝,脸上的神色冷凝起来,“尼罗河女儿喜欢埃及,她在那里过得开心,我愿意付出一切,只要她保持住笑容。尊敬的伊兹密王子,或许你该想想如何让尼罗河女儿喜欢上比泰多国。”
伊兹密对这种说法不屑的哼了一声,反正现在尼罗河女儿在他手上,自然什么都由他说了算,“曼菲士王想要和尼罗河女儿结婚?真像传言那样尼罗河女儿会成为他的妻子?”
“如果你只是为了抢夺曼菲士王的妃子,我想并不会如愿。”奥村拓也冷笑了一声,望向远处。眼前一片蔚蓝的海域,帆船在平稳的行驶着,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像是要将所有愁绪都散去,“曼菲士王和凯罗尔的关系……不太好。”
伊兹密立刻皱起眉,他想到那天见到两人的场景,金发少女的确说了不会嫁给曼菲士王。只是民众的流言不会平白而来,尼罗河女儿既然喜欢埃及,为什么又不想嫁给埃及王?要知道不知多少女人都盼着嫁给曼菲士王,就连他的妹妹也不例外。当然,伊兹密相信自己的才能绝不比那人低,他缺的是埃及这样富饶的国家。
“不管尼罗河的女儿是不是曼菲士王热爱的人,她的身份足以让埃及人民重视。我拥有了她,更是证明比泰多国的强大。”伊兹密不去在意尼罗河女儿究竟和曼菲士王有什么纠葛,他伸出手,抓住拓也的肩膀,“神使,一直守护在尼罗河女儿身边的你,为何会对曼菲士王如此不满?若没有令人信服的理由,我只能将你和尼罗河女儿一起关起来。毕竟曼菲士王如此重视你们,就连外出都有无数士兵跟随,这样的待遇……你怎么会想要逃离?”
奥村的脸色倏地白了,他紧捏衣角,撇过头去,“请恕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伊兹密王子。你既然捉住我们,我们的性命在你手中,随你处置。”
“可是我实在太好奇了。”伊兹密低下头,眼中神色不明,他压低了嗓音问道:“拥有尊贵身份的神使、受百姓爱戴的尼罗河女儿,究竟是为什么对曼菲士王不满?”
站在一旁一直关注两人的路卡纠结的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单膝跪下,“王子,我相信神使真心归顺比泰多国,他不是那种假意作态想要溜走的人。”
“哦?”伊兹密挑了挑眉,轻笑道:“没想到连路卡你都这么信任他了,究竟这个神使有多大的魅力,让你对你一个才见面的敌国人放下戒心?”
这个黑发男人,从见面起给他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了,曼菲士王如此重视,总该有理由。男人的样貌气质,十分出众,加上对方神使的身份,想要将这样的人控制在身边实属正常。何况伊兹密觉得男人无论哪个方面,都不会让人感到失礼和厌恶。
“我……”路卡埋下头,抿紧唇不知该怎么回答。
“或许你将我和凯罗尔关起来正好,免得我改变主意想要逃跑。”奥村看着举止优雅,面容精致绝伦的王子,轻声讽刺道:“原以为伊兹密王子是一个宽容睿智的王者,没想到你的疑心比普通人还要重。”
伊兹密毫不否认的点了点头,他向来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对方一味的拒绝只会将他的耐心消磨光。他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腕,拖着对方便向船舱内走去,“你的诚意要让我见到才行,你和曼菲士王的关系恐怕并不简单,不然怎么能在尼罗河女儿与埃及王之间周旋?”
路卡赶紧跟上去,却被船舱门关在了外面。他担忧的握紧双手,心中祈祷王子千万不要发怒,拓也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责罚。他抱着拓也下骆驼时,就发现拓也四肢无力,即便在人前站的笔直,恐怕都是对方不愿示弱以及骨子里的自尊心。为此,他才没有对王子说出拓也究竟遭受了什么。已经投靠他们比泰多的人,王子应该不会做什么吧?路卡来回踱步,最后还是走到船舱另一边,暗自偷听起来。
奥村被伊兹密甩进了房内,他揉了揉手腕,望向已经清醒过来倚在窗边的少女,“凯罗尔,你现在怎么样了?”
刚才一直从窗口观察外界环境的少女,一见拓也立刻跑了过去,将脑袋埋在了哥哥怀里,“拓也哥哥,现在离埃及已经很远了,该怎么办?”
“尼罗河的女儿,你这是将我忽略了?”伊兹密步伐平稳的走到相互拥抱,情深意切的兄妹俩身边,“你不是对曼菲士王很讨厌么,离开埃及不是正好?”
凯罗尔这才发现那个捉住她并且打晕她的男人竟然进来了,上一次见面,这个男人就不停的观察他们,果然没安好心!
“你快放了我和哥哥!”凯罗尔怒目相对,口中的话语更是毫不客气,“爱西丝要是知道你将我们捉走,一定不会放过你!”
“爱西丝?那个下埃及的女王?”伊兹密像是听到有趣的事,笑的更加开怀,“原来尼罗河女儿不指望埃及王相救,却去指望一个女人……”
凯罗尔自从被爱西丝带回三千多年前的古埃及,就一直觉得爱西丝无所不能。爱西丝长相美丽,知识渊博,是神殿的祭祀,被无数人敬仰。她拥有下埃及的统治权,别说其他女人比不上她,就连男人都无法与她比拟。爱西丝是除了哥哥以外对她最好的人,现在她和哥哥同时被这么奇怪的人抓走,凯罗尔脑中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爱西丝。
“尼罗河女儿是为了爱西丝女王留在埃及?”伊兹密从短短的一句话里,分析出了好几层含义,“看来曼菲士王和尼罗河女儿的关系并不像传言那般亲密。那么,让我来猜一猜,曼菲士王看重的是谁?”
伊兹密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他强硬的抓住金发少女,将她抱入了怀中,“看这美丽的金发,可爱的少女,能够制造清水,尼罗河神哈比的女儿!你和神使被曼菲士王如同珍宝一般对待,为何你们在我面前装作讨厌曼菲士王的模样?”
凯罗尔心中咯噔一响,拼命挣扎起来,“放开我,曼菲士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放开她!”奥村赶紧走过去,却被伊兹密大力抵到了船舱内的柱子上。
“我只是想要知道答案。”伊兹密瞥了眼失去平静,面带急切的男人,另一只手继续钳制住怀中的少女,一把掐上她的下巴,“说,你的哥哥究竟有什么阴谋,他和曼菲士王究竟什么关系!”只有掌握了埃及王真正重要的人,他才觉得自己得到了胜利,并且可以做出更多的安排。为了将埃及拿到手,他需要知道更多的情报!
凯罗尔使劲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说出来,曼菲士不仅追求哥哥,还对哥哥做出更糟糕的事?她清楚的知道,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要不是有哥哥,他们在埃及不会过得那么舒心……
“嘴硬的丫头,看来要对你的身体拷问,才能得到答案了!”伊兹密瞥了眼面色苍白的男人,微微笑道:“原先想要娶了被埃及王热爱的尼罗河女儿,现在忽然觉得更有意思的事情一直隐藏着,我怎么能对一个满身疑点的人放下心?”
“够了!”奥村拓也垂下眼,沉声说道:“你不是想要调查我吗?你明明怀疑,却要让我亲自将一切说出来。伊兹密王子,你想要得到的就是我的妥协和顺从!”
“被你看出来了。”伊兹密颔首,他松开怀里的金发少女,拍拍手鼓起掌来,“没错,见过你之后,我就想这样的男人究竟如何才能屈服?曼菲士王使用的方法应该也是如此吧,例如……你所珍爱的尼罗河女儿?”
凯罗尔浑身一颤,向后退了一步。她的愧疚心再一次升腾起来,为了她,眼前的哥哥不知道做了多少事。
“我和曼菲士的关系如你所见。”奥村扯开身上缠绕的床单布,反正穿着缠腰布,顶多半裸,“至于你猜想的,我会和曼菲士有什么阴谋,你多虑了。因为我非常厌恶这样的关系,至于我是不是被曼菲士看重,随你猜了。”
伊兹密吃惊的看着男人身上的痕迹,那一点点吮吸出来的吻痕,从脖子一直延伸至下。胸前两点应该被好好关照过了,到现在还红肿挺立着。腰间有些青紫,手指的印痕非常明显,印上这些痕迹的白皙身躯,显得艳丽非凡。零碎装饰的缠腰布,遮盖住挺翘的臀瓣,两条修长双腿的内侧还有一片红晕。虽然刚才一直猜测男人是不是真和埃及王是那种关系,真正确认心里还是一叹。
他不得不多心,尼罗河女儿与神使截然相反的状态,表明两人中肯定有一人有问题,没想到两人都是遵从本心。尼罗河女儿为了爱西丝女王留在埃及,埃及王强行霸占了神使,神使为了不离开尼罗河女儿忍受一切陪伴在她身边,尼罗河女儿因为知道这件事和埃及王关系僵化……这样看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伊兹密感叹自己做对了,如果只抓住尼罗河女儿一人,对埃及王的影响并不算大。现在,这个浑身上下都印刻上痕迹的男人,才是埃及王真正重视的人。伊兹密解开身上的披肩,将它轻柔的披在男人身上,“帮助我,和我一起向对你施加侮辱的人报复吧!”
奥村拓也微微一愣,挺直脊背将衣服拢好,“伊兹密王子,不得不说,你真是个心思缜密的男人。”
“你的夸奖我收下。”伊兹密伸出手,将男人搂入怀中,靠近他的耳边缓缓说道:“我有些明白,为什么曼菲士王会对你着迷。看你这不屈的精神,真是叫人心折。”
“将一切都摊开在你面前的我,已经真心仰慕你了,伊兹密王子。”奥村抬起手勾住伊兹密的脖子,将唇贴了上去。
伊兹密被拓也的动作一惊,没来得急后退,立刻感受到了唇上温软的触感。他的呼吸登时急促了起来,刚刚看到男人的身体还为此惊艳着,没想到一个吻都能这般甜美动人。想要后退的想法没有了,第一次被男人亲吻没有任何厌恶感,相反,他心中的成就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这个厌恶和曼菲士王接触的神使,竟然主动接近他亲吻他!伊兹密不禁夺取了主动权,他握住男人柔韧的腰身,用舌尖引领对方一起共舞。这个胆大的男人,脸上冷漠的表情不见了,晕红着脸想要后退,看来刚刚主动的亲吻是他压抑住羞耻心才做到的。
伊兹密从未觉得一个男人会这般可爱,看起来清冷高傲,实则敏感多情。这样的人要是真正爱上一个人,该是多么忠诚的伴侣!他不一定需要伴侣,但一定需要忠诚。为此,将男人牢牢掌控,从感情方面下手似乎是个好方法。
两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面颊上,两舌交缠的水声像是回荡在耳边。凯罗尔捂住嘴呆愣的注视这个场景,涨红了一张脸寻思起来,她认定拓也哥哥是喜欢赖安哥哥的,只是现在发展成这样,究竟是不是拓也的另一个计划呢?
奥村喘着气,想要推开伊兹密。没想到唇舌分开后,伊兹密竟然直接含住了他的耳垂,这让他不禁低吟一声,整个身体都攀附在了伊兹密身上。
伊兹密感受到贴上来的细腻温热的身躯,暗道自己有些过头了。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起了反应,不过是一个男人,竟然导致他失态了。
奥村在对方要推开他之前,抢先用力推开了伊兹密,眼神游移的开口道:“对不起,我只是想要表达我的感谢。”
伊兹密明知这时候停手最好,却在对方退出去的瞬间,感到一阵空虚和失落,“你的谢礼我收到了。”伊兹密用手抚了抚唇,笑容深邃,“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奥村拓也轻咳了两声,恢复严肃的表情,可惜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显得有些故作正经,“关于你说的报复,找些小麻烦可以。要是发动战争,神明是不会应允的,我和凯罗尔来到这里,为的就是看到国家太平,人民安乐。”
伊兹密没有直接反驳,他点点头,似是同意拓也的观点,面色温和的说道:“你只要和尼罗河女儿安心待在我身边,我会给你看到这样一个国家!”
奥村紧绷的表情松了松,露出浅浅的笑容。这时,外面有侍卫禀报道:“伊兹密王子,看到比泰多了!”
比泰多国,特别善战的强国,与埃及毗邻的国家。他来到这里,不知道曼菲士会不会跟来。奥村瞥了眼伊兹密,对这个比泰多国的王子,自己可要好好的‘迷上他’才行。
☆、049章 尼罗河女儿17
帆船缓缓停靠下来,伊兹密转身打开房门,对奥村拓也招呼道:“出来吧,看看我比泰多国如何?”
奥村系好长达脚腕处的披肩,拉上一旁的凯罗尔朝着伊兹密的方向走去。站在船舱外的路卡一见到他便深深低下了头,继续跟在他们身后。外面道路上已经有不少侍卫迎接他们,他们高声庆贺伊兹密王子的回归,尤其当他和凯罗尔出现时,场面更加热烈。
这个在西亚地区最早使用铁器,农牧业、贸易发达的国家,完全看不出以后将要衰败的模样。历史上的比泰多国要不是与埃及争霸,之后又产生内乱,这个强大的国家恐怕不会轻易被肢解。
奥村有些惋惜的看着不知道还将存在多久的比泰多都城,沿着石阶走向比泰多的宫殿,他还没来得急细细打量这里的地形,一位长卷发的美丽少女昂首挺胸走到了他们面前。
“又见面了,凯罗尔,我可是一直关注着你的消息。”米达文公主伸手掩住嘴角的笑容,将倚靠在奥村身边的凯罗尔仔仔细细打量个遍,“真没想到你已经成为了尼罗河的女儿,听说还要和曼菲士陛下结婚?”
凯罗尔记得这位比泰多国的公主,曾经她还在心里惋惜过,这么漂亮的公主为什么会看上曼菲士。那时候曼菲士故意亲吻她的样子被公主看到,恐怕对方已经产生了误会,凯罗尔松开拓也的手,向米达文靠近了些,“米达文公主,你误解了,我和曼菲士不会结婚。那天的宴会,是他故意做出来的假象。”
“这才更加可恨!”米达文紧攥着手,娇俏的面庞上露出伤心又愤怒的神色,“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爱你,现在你在我的手上,我倒要看看曼菲士陛下会不会为了救你而来!如果他来了,我会将他留在比泰多;如果他没来,一个连爱人都不救的男人,也不值得我为他付出感情!”
“说的真是不错!”奥村拓也在旁边拍起手,半带感慨的叹道:“可是,米达文公主,你觉得曼菲士王真的来了,会为你留下么?”
被戳到了痛处,米达文立刻瞪向拓也,她对拓也的印象不错,没想到哥哥会把这个英俊的男人带回来。并且……男人身上披着的不正是她哥哥的披肩吗?米达文仔细注意了一下,发现男人脖子上有奇怪的印痕,因为他肌肤白皙显得有些明显,从对方身上收回视线后蹙着眉问道:“你就是神使吧,为了你妹妹的婚事,想要劝我?”
“不,你误会了。”奥村摆了摆手,用最真挚的眼神看着少女,认真的说道:“我只是觉得,像公主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子,完全没必要将爱意投注到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曼菲士王失去了你是他的损失。”
米达文没想到拓也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明明他和他的妹妹是被抓来的人质囚犯,为什么会这么温柔的开解她?原先的怒火不知不觉消散了,她细细思索,觉得拓也说的话实在太对了。她是比泰多国的公主,即便她爱着曼菲士王,还不至于丧失理性。不管曼菲士王来不来,那人终究是不爱她的。想到这里,米达文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或许,你说的对。”
“好了,米达文,我要带他们进去见父王和母后。”伊兹密见拓也只和自己妹妹聊了几句,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快就融洽了。这个男人的影响力,看来一点都不低……
伊兹密若有所思的望着拓也,对方的做法让他越来越倾向相信他所说的一切。这个男人,真心想要归顺比泰多,甚至……他感觉到了拓也藏在冰冷面容下火热的心,那双眸子注视着他的时候,他觉得男人是如此爱慕他,那是能将人融化的充满爱意的目光。
曼菲士王应该没能得到神使的爱吧,伊兹密内心充盈着喜悦之情,他深信自己的魅力将这个男人迷住了!若是曼菲士王知道他所爱的男人爱的是他,这该是多有趣的事!伊兹密干脆拉过拓也的手,领着他向宫殿内走去。
米达文想开了许多,对有着一头美丽金发的凯罗尔没了太多敌意。相对的,她现在对神使兴趣更加浓厚些,于是她靠近凯罗尔,对紧跟在神使身后的尼罗河女儿小声问道:“你哥哥身上怎么了?我看到红色的痕迹……他和我哥哥之间关系怎么样?”
“拓也哥哥他……”凯罗尔想起在船舱内看到的景色,脸色微红的咬了咬唇,“他过敏了,对,是过敏!”凯罗尔像是找到了能够掩盖哥哥身上痕迹的理由,对一脸好奇的比泰多公主解释道:“你应该不明白过敏的意思,哥哥他对某些物质无法接近,靠近了身体就会起过度的反应。”
米达文听得似懂非懂,她觉得无论神使还是尼罗河女儿,懂得东西真不少。曼菲士王会不会因此才爱上尼罗河女儿?还是尼罗河女儿的身份与他结合更有保障?这么一想,米达文心中的不平减少了许多。至于曼菲士王会不会为了尼罗河女儿来到比泰多,她拭目以待。
“你的哥哥……”凯罗尔面色有些不好看了,她无法阻止伊兹密的行为,心里还憋了一口气。她想要回到埃及,不想让哥哥再做他不愿意做的事,“米达文公主,我能不能祈求你放了我和哥哥,待在你哥哥身边,拓也哥哥迟早会出事。”
米达文摇摇头,“放弃吧,尼罗河女儿。既然把你们捉了过来,你们就只能待在比泰多。要是乖乖听话,你们不会有危险。”
凯罗尔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幸好哥哥还在她身边,这让凯罗尔心中稍定,跟前面的人更加靠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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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埃及王曼菲士热爱的女孩?”宫殿中,比泰多王一见到金发的凯罗尔,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看向值得自己为之骄傲的儿子,称赞道:“伊兹密,你越来越出色了,真是带来了惊喜!”
“父王。”伊兹密将身边的拓也拉近,带着对方一起行礼道:“她据说是尼罗河出生的女儿,在我身边的这一位是神使。”
奥村微微点头,只弯了下腰就站直身体,平视着比泰多王。比泰多王和伊兹密看起来完全不像,那是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黑色头发带了点小卷,气势威严,长相周正。相比下之,伊兹密的精致美丽和国王迥然不同,或许他的美貌是遗传自母亲。
“神使?”比泰多王疑惑的望向黑色短发男人,男人肌肤白皙,面容俊秀,周身的气质十分高贵,神色傲然,并不让人生厌。
伊兹密点点头,回道:“是的,父王。神使是守护尼罗河女儿的人,他现已归顺我比泰多。”
“既然是归顺,那当然欢迎。”比泰多王摸了摸胡子,视线在伊兹密带回的两人身上打转。不管是神使还是尼罗河女儿,看起来都太独特了。
比泰多国的王后此刻也从宫殿内走了出来,她瞥了眼自己的丈夫,相处多年,她很容易看出他心中的想法。王后有些不悦的冷哼一声,对金发少女讽刺道:“听说你是生于尼罗河畔的奇怪舞娘,专门勾引男人!”
王后这么说,是为了提醒丈夫和儿子不要被这种奇怪的少女迷惑。哪想到比泰多王直接走到了金发少女身前,低下头面带笑容的说道:“外表看不出来是用什么方法勾引男人,不如跳支舞吧,你这卑微的女人!”
尼罗河女儿,在埃及受到尊敬的人,现在在他比泰多国,还不是要俯首称臣!比泰多王饶有兴致的观察面色难看的少女,伸手握住少女小巧的下巴,“珍奇的金发,白雪般的皮肤,叫什么名字?”
奥村眉头一皱,这样的男人靠近凯罗尔,导致他脑中的警报声再次响起。为了督促他好好完成任务,只要有男性和凯罗尔亲密接触,警报总会提醒他要消除隐患。比泰多国的王后,怎么连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
奥村拓也迅速走到比泰多王的面前,抓住国王的手腕,将凯罗尔推到身后,“尊敬的比泰多王,我的妹妹并不是舞娘。您不能用这么失礼的方式对待尼罗河的女儿,不然尼罗河神哈比会降下灾祸。”
凯罗尔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哥哥,眼中湿润。不知多少次了,这个身影为她抵挡了多少危难,她根本不知该怎么去报答她的哥哥。凯罗尔想要祈求神明,不管是爱西丝还是曼菲士,都快点来吧,带他们离开这里……
“大胆!”比泰多王的手腕被松开后,对眼前的男人评价更高了些,“真是忠心耿耿守护尼罗河女儿的神使,身处我比泰多国境内,竟还没有放下你的傲气,实在可贵。”
比泰多王的兴趣从尼罗河女儿身上转移到了神使身上,男人披肩下的肌肤隐约可见,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略带红肿的嘴唇以及脖子上像是被吮吸出来的吻痕。明明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身体的状态却截然不同。比泰多王弯起嘴角,这回由他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将人带到自己身边,“神使的肌肤倒是比一般的男人顺滑许多……”
奥村拓也根本不会对自己看不上眼的人客气,他一把打开了比泰多王的手,冷声道:“你要是侮辱我,那我归顺比泰多国的事就此作废。”
伊兹密连忙走到拓也身边,环住他的腰身,对比泰多王说道:“父王,他不是有意冲撞你。神使和尼罗河女儿对我们而言,非常重要。”喜好美人的父亲,总得顾全大局,伊兹密不想自己的计划因为这种事产生任何偏移。
比泰多王看到儿子望过来的目光,不大自在的咳嗽两声,挥了下手道:“算了,这次我就不计较了。”他颇有深意的看了看拓也,“神使,但愿你在比泰多国住的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