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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典雅的法国餐厅,复古华丽的水晶灯照耀着古典风座椅,紫红布幔点缀其中,贝多芬的月光曲自音响轻轻流泄,更添加浪漫气氛。今天是情人节,餐厅里座无虚席,一对对的情人甜蜜地呢哝谈情,这应该是爱意满室飞的浪漫日子,只是空气中的气氛却有点诡异。
    餐厅里的男人们,一边和女友说话,可视线总不由自主地移向某一桌;女
    人们也隐约发现了,唇畔的笑容渐渐收起,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男友。
    「你在看哪里呀?」一名女人发怒地看着男友。
    「没、没呀!」男人赶紧收回目光,见女友生气了,赶紧露出讨好的笑容安抚女友。
    不只他,餐厅里其它男人也是一样的举动;而一边安慰,视线又不由自主地往某一角瞄去。察觉到周遭投来的视线,被偷觎的人微微抬眸,淡淡扫了餐厅一眼,那一眼,不带任何诱惑,却风情无限。
    她穿着细肩带艳红洋装,34D、24、36的傲人三围在洋装的包裹下,毫不隐藏地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出来,一头波浪般的松发披散于腰际,五官娇美而妩媚,猫瞳般的美眸轻轻一勾就是万种风情,小巧的唇不需鳜起就像在索讨男人的吻般,诱得人坪然心动。
    她不只美,而且极艳。
    红色在她身上非但不显俗丽,反而将她奶油般的肌肤衬得更雪白晶莹,让人恨不得用力咬一口,在那诱人的雪肤上留下痕迹。
    她的手指轻放在桌上,修剪完美的指甲上没有时下流行的水晶指甲,只擦上淡淡的透明指甲油,那指上的粉嫩却有如刚盛开的樱花。
    眼前活脱脱是个性感尤物,讲白一点,就是长得很「杀」,一下子就迷倒餐厅里的所有男人。他们不禁羡慕起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能有这么棒的女友,是哪里修来的福气呀?众人不禁把目光往美女的对面挪去―
    咦?怎么对面坐着另一个女人?!
    哦哦,情况不太对哦!
    「呜……对、对不起,露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方可欣呜咽着,红着眼睛愧疚地啾着好友。
    「哦?,」凌夏露轻应一声,优雅地拿起玻璃酒杯轻啜一口红酒,修长的双腿轻轻交迭,本就短的裙襬在她的动作下又往上微微挪动,万般美丽风情,极其诱人视线。
    注视着这画面的男人们,皆忍不住偷偷吞了吞口水―也包括坐在她对面、背着她搞外遇的男友。
    察觉到身边男人的视线,方可欣赶紧撞了男人一下。
    「呃……」张书智回神,却收不回放在凌夏露身上的目光。「露露,我……」他吶吶地说不出话来。
    方可欣见状,只得赶紧开口,哭着求她。「露露,我有阿智的孩子了,我也想拿掉,可这毕竟是小生命,我舍不得呀!我爱阿智,阿智也爱我,求求妳成全我们好不好?」
    凌夏露轻轻挑眉,「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她开口,声音媚如丝,让人闻之酥软。
    「半年多了。」方可欣小声说道。
    「哦?」凌夏露看向男友,娇媚地勾起嫩唇。「原来你们在一起半年多了呀!」不错嘛,偷吃半年还能让她随call随到,而且风雨无阻。
    「呃……我……」张书智心虚地别开眼。「露露,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跟妳结婚,可、可我妈一直说妳长得太妖……」
    他顿了顿,不敢说得太明,「我很烦恼,就找可欣聊,没想到……」
    「没想到就聊到床上去了,是吧?」凌夏露帮他接话。
    「呃……不是,一开始真的是意外。」张书智尴尬地解释。「我们喝醉了,就不小心发生关系……」他吶吶说着,一边观察着凌夏露的反应。原以为凌夏露知道他和方可欣的事会发怒,可从头到尾,她一样笑得柔媚,声音一样娇滴滴的,一副半点都没受到影响的模样。
    她的态度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真的很喜欢凌夏露,这么美丽的尤物,哪个男人不喜欢?
    他也想一直这么脚踏两条船,没想到方可欣却怀孕了,而且还找上他家,他爸妈听到方可欣怀孕了,马上要他们结婚,在重重压力下,他不得不跟凌夏露摊牌了。
    「没关系,我懂。」凌夏露微微一笑,看向原本是她好友的方可欣。「可欣,难怪这半年来妳动不动就暗示我书智对我不是真心的,原来是这样呀!」
    她一脸恍然,看着方可欣心虚的模样,她笑得更娇更美了。「可欣,其实妳可以直接跟我讲的,妳要书智,我可以让给妳嘛!」
    「露露,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凌夏露放下酒杯,抬手拨开xiōng前的头发。「其实,我应该跟妳说谢谢,我一直都很烦恼,不知该怎么跟书智说分手……」她顿了顿,有点为难又有点同情地看着方可欣。「可欣,真的辛苦妳了,没想到妳竟然可以……」她又顿了下。
    「什么?」方可欣被她的话弄得不名所以。
    「唉……」凌夏露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包包,美艳的小脸扬着如释重负的笑。「祝福你们了,拜!」
    她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以感激的眼神看着方可欣,欲言又止地开了口。
    「可欣,其实呀,书智不但是我所有男友里最小的,技巧也是最差的,没想到这样的他竟然能满足妳,看来,妳真的很爱他呢!爱的力量真的好伟大哦!唉……我就真的没办法忍受了,妳真的好强哦!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妳把他抢走哦!」
    凌夏露优雅地笑了笑,说话的声音娇柔却清晰,在宁静典雅的餐厅里,她的话很清楚地传至每一角。被评论的男主角当场涨红了脸,餐厅顿时寂静无比,众人均回味着方才听到的话,四周弥漫着很浓的尴尬。凌夏露从头到尾都勾着娇美的微笑,身子一旋,像个高贵的女王优雅而美丽地退场。
    而自始至终,有个男人将一切都看进眼里,也没错过女王离去前那跳跃着狂怒的眸光。
    第1章
    简直是狗屎!踩着高跟鞋,凌夏露快步走着,她咬紧一口贝齿,xiōng口烧着熊熊烈火,鞋跟喀啦喀啦地在地上踏出一簇簇火苗。
    蓦地,她停下脚步。
    勾着笑,她悠然自若地瞄了瞄四周。
    没人……很好!
    「啊!去你的混帐王八蛋!」她粗鲁地抬起右腿,愤怒地踢着眼前的街灯。
    踢还不够,她干脆脱下高跟鞋,用力敲打着眼前的铁管,把铁管当成那对可恶的狗男女,奋力地打。锵锵锵―无辜的街灯发出可怜的哀鸣。可这还消不了美女的气,一肚子火反而愈来愈旺盛。
    想她凌夏露从小到大就长得国色天香,从幼儿园开始,身后就跟着一群为她痴迷的小男生;国小开始,就有人在她家门口站岗,她收到的情书多到可以将太平洋填平,为她争风吃醋的男生可以从东部排到南部。
    国中时期,她开始交男朋友,但即使有男友,追她的人还是一大箩筐,她的男友也一任接着一任,换来换去,爱情生活从来就不寂寞。
    男人缘,她从来不缺,艳遇这种东西对她而言更是家常便饭。
    她从来不用去追男人,只要笑一笑,连手指都不用勾,就有男人来追她,而她,也很乐意被追。
    可是,她和男人的交往期限都很短,通常都不会超过一年。
    而分手的原因往往只有两个!
    第一个,她的长相太艳,追她的男人都只想跟她玩玩,一谈到结婚……哦,她看来就不像良家妇女的料,他们可不想戴绿帽。因此,他们往往会选择其它的人选来结婚;有的甚至还建议,即使结了婚,他们一样可以继续相「好」。
    而她的回答则是一脚朝他们最下流的东西踢过去,让他们尝尝非常「好」的滋味。
    第二个原因,通常也跟第一个相关,那几个贱男人之所以会跟她分手,很简单,就是奸情曝光了。
    不是被她发现,就是别的女人来找她谈判,再不就是哭哭啼啼地求她成全。
    是怎样?现在的第三者都不像第三者了吗?
    好,算了,反正她也不缺男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她的男人缘很好,不过男人运却很烂,交往过的男人最后都因上述两个原因而分手。
    是怎样?她长得太美也是罪过吗?嫌她长得不够良家妇女,那干嘛来招惹她?而且分手后都不干不脆,最后还跑来跟她纠缠。搞到最后,她反而成了抢人男人的狐狸精。为什么?因为她的长相。
    这世上有人规定长得太美太艳,身材太好、声音太嘐,就是抢人男人的坏女人吗?
    去他的三字经,是八点档还是看太多了呀?
    长得美不是她的错,身材好是天生的,她又不能反抗,男人她都让出去了,也不要了,她就不懂,明明是自己顾不好自家男人,却反而怪到她身上来,那些女人简直有病!
    这种斓男人送她,她还嫌脏呢!
    男人嘛,随便找就有了,抢人男人那种事她凌夏露也不屑干,更不用说去当什么第三者了;可偏偏来接近她的都是些烂男人,而她,也真是瞎了狗眼了,怎么每一次都跟斓男人交往?
    而这一次,更让她抓狂!男友搞劈腿还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劈了;万万没想到背叛她的除了那个姓张的混蛋外,竟也包括她视为好友的方可欣。交往六个月?去他的六个月!
    凌夏露愈想愈抓狂,红色高跟鞋往街灯狂敲!
    她和张书智认识八个月,交往七个月,而他们竟然在一起六个月,这表示什么?
    表示她和张书智在一起没多久,他们两个就搞在一起了!而她,竟当了半年白痴!
    不能怪她毫不怀疑,交往的这七个月来,张书智每天跟她热线,把她顾得紧紧的,任她随传随到,她打的电话,他从来没漏接过,两人的约会,他也从没失约迟到。
    他对她呵护备至,把她当成公主一样伺候疼爱,她还在想,她这次真的找到一个好男人了。
    真难得有男人能跟她交往长达七个月,这算是破纪录了,以前的男友通常不到七个月就Saybye-bye了。而这次,两人交往以来第一个情人节,她特地打扮得美美的,甚至偷偷地定好房间,打算好好庆祝两人初次的情人节,没想到……
    凌夏露瞇起美眸,手上的高跟鞋被她紧紧捏紧。
    一到餐厅,看到局促心虚的张书智,还有不该出现、微红着眼眶的方可欣,她的心就凉了一半。
    相似的情况,她并不陌生,只是作梦都没想到这次背叛她的竟是自己的好友。
    从头到尾,她看的不是张书智那烂人,而是方可欣,这个她认识快八年的大学同学。
    她们大学时代就认识,毕业后也一样有来往,感情不算差,她把方可欣当成朋友,虽不到知己,不过交情不错。
    她重视朋友,比重视男人多,若方可欣喜欢张书智,可以告诉她,那她就不会接受张书智的追求。可是方可欣什么都没说,甚至还笑笑地椰榆她说,难得有人能跟她交往这么久,小心不要乐极生悲。她当是开玩笑,也没多想,对那些有意无意的话不以为意,直到今天……
    她总算明白方可欣的暗示了。
    她看着方可欣的眼泪,心里只觉得冷。
    那眼泪没有任何心虚愧疚,她甚至看得出来方可欣眼里隐藏的得意,那时她才知道,她不只看男人的眼光烂,原来挑朋友的眼光也很烂!
    一夕之间,还是情人节,她竟惨遭情人和朋友背叛……
    「这种狗血剧情怎会发生在我身上?我造了什么孽呀?你说呀!我是对不起谁了?我只是想找个好男人有这么难吗?啊?有吗?」凌夏露怒吼,高跟鞋用力拍击着街灯。
    锵锵锵!
    可怜的街灯被她敲凹了一个小洞,坑坑巴巴的,像在哭诉:背叛妳的人不是我呀―
    「啊!去死啦!」愤怒让人失了理智,她奋力一击,锵地一声,手上的高跟鞋使力过猛,突然从手中飞了出去。
    「哎呀呀,这不是美丽又自信的女王大人吗?还是小的看错了?眼前的应该是刚从疯人院出来的泼妇吧!」椰褕嘲讽的低嗓从后方飘来。
    这声音……
    凌夏露顿时一僵,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站稳身子,很缓慢地转过身,不抱希望地扬眸一看!
    一张笑得很刺眼的脸庞映入眼瞳。
    「嗨!要我帮妳打电话叫精神病院的车子接妳回去吗?」来人咧出一口白牙,右手抛玩着一只红色高跟鞋。
    看到男人,凌夏露的脸当场冷了下来。
    男人穿得很随兴,笔直的双腿包裹在洗得泛白的牛仔裤中,裤管套进深色马靴,黑色衬衫半敞,露出精壮结实的古铜色xiōng膛。
    他很高,约有一九0,明明是很简单的穿著,身上也不是名牌,可他是标准的衣架子,平常的衣物穿在他身上,就是好看!他的轮廓很深,如刀刻般性格,不属于那种斯文般的俊美,反而是很男人的狂野线条,粗浓的眉毛下,眼瞳深邃而懒散,唇有点宽,也过薄,唯一的优点就是鼻梁很笔挺。
    明明是不怎么样的五官,可组合在一起,却变成一张不算帅、可是却很性格迷人的脸。
    他的头发略长,几乎到肩,大多都以手指梳理,显得有点凌乱,可却让他更具野性。
    而身材……那半敞的xiōng肌,勾引着人的视线,让人不由得想碰触,而被牛仔裤包裹的双腿更是强劲有力又诱人。
    他就像头野豹,没有文明人的斯文有礼,浑身充满野性的诱惑。
    可凌夏露看了,心里只有两个字―骚包!
    「徐于伦,你怎会在这?」凌夏露高傲地挺起xiōng脯,没好气地瞪着前方的男人,尤其看到自己的高跟鞋在他身上,眼角微微一抽。「把我的高跟鞋还来!」
    「这怎么行?这可是凶器,要不是我接的好,恐怕这凶器就砸到我的头了!啧啧,到时凹的恐怕不只是那支可怜的街灯,恐怕连我的脑袋也凹了一个洞。」懒洋洋地扯着薄唇,徐于伦语气轻讽,目光瞬也不瞬地看着眼前的尤物,黑眸掠过一抹欣赏。
    美女嘛,哪个男人不爱看?虽然眼前这个女人个性很机车,不过长相倒是真的赏心悦目。
    即使失了一只高跟鞋,她的站姿仍然挺立,那张脸仍然不驯,美丽的猫瞳漾着火焰,衬着一身红艳的她,像团花火,美得耀眼。
    「那种精虫上脑的没用脑袋,被打爆了也好,省得浪费粮食。」凌夏露冷哼,双手环xiōng,下巴轻扬,又加了一句。「我是在做功德呀!」
    去!她心情已够不好了,竟还衰到遇到这个骚包男?老天是嫌她还不够衰是不是?
    听到她的讥讽,徐于伦也不恼,粗犷的俊庞懒洋洋的,明了地点点头,很能理解地看着她。「我明白,我现在也刚好在做功德,好心地看看在这美丽又浪漫的情人节里被甩的凌大小姐会不会突然想不开……唉,一次遭到两个人背叛,这种狗血事可不是平常人能遇到的。」
    那刺耳的一字一句让凌夏露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她瞇起美眸,声音从紧咬的齿缝里迸出。「姓徐的,你偷窥我?!」下流!
    「凌小姐,妳想太多了,我没事偷窥妳干嘛?妳这张脸我都快看腻了。」
    徐于伦耸耸肩,凉声说道:「我只是刚好也在那间餐厅约会,不巧欣赏到一出闹剧而已。」
    他看着她,薄唇微勾。「小露呀!妳挑男人的眼光真的愈来愈差了。」
    唉!每次都是那一型,每次都是类似的戏码,她还真不腻。
    「要你管!」凌夏露恼怒地瞪着徐于伦,想到他也在那间餐厅,从头到尾都把她的丢脸事看进眼里,这个事实比被背叛还让她抓狂。
    因为,她知道眼前这混帐绝对会拿这件事笑她一辈子!「你跟踪我!」她指控。
    「哦,我只是关心。」徐于伦很困扰地皱眉。「我怕妳会想不开,好心地追出来,没想到远远地就听到锵锵声,走近一看……想说是哪间精神病院出来的病人,竟然拿着高跟鞋对着街灯大敲大骂,没想到……」他顿住,唇畔的恶劣很明显。
    这王八蛋!
    凌夏露瞪着他,气得身体直颤,小脸却勾起美艳的笑容,一拐一拐地走向他。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徐于伦也回以懒散的笑容,不过心神却开始戒备,谨慎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阿伦弟弟,谢谢你的关心,姊姊真高兴。」她娇滴滴地开口,伸手抢过他手上的高跟鞋,小手抓着他的手臂,微微弯身穿鞋。
    低领xiōng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开,浑圆饱满的酥xiōng映入黑眸,而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则让他有些微闪神。那是淡淡的水果香,很奇怪,她喜欢的香水味不是浓烈的花香,反而是甜甜的柑橘香。穿好高跟鞋,她抬头冲着他绽出一抹极迷人的笑容。「不过……我不需要你的**婆!」
    说着,穿着高跟鞋的脚跟用力往他的鞋子一踩,再狠狠一转。
    「哦!」那极美的笑容让他一时闪神,明明戒备了,可还是疏忽,被偷袭个正着!
    这女人―
    还来不及抓住她报复,这女人却突然抬起膝盖,用力往他最脆弱的地方一击。
    「哦!」这次,他痛得弯下身子,痛苦地抱着下身,愤怒地低吼。「凌夏露!」
    哼!还不够!
    凌夏露手上的包包再往他头上一击!这女人可以再过分一点!徐于伦气得想抓住她,凌夏露早看清他的动作,快速闪过,朝他得意地扮个鬼脸,踩着高跟鞋快速离开。
    这臭女人―
    徐于伦想追,可下身的疼痛还没纡解,他只能恨恨地瞪着那翩然离去的红色身影,咬牙切齿!
    哇哈哈―爽!想到徐于伦那张气怒的脸,凌夏露就觉得心情整个好,连被背叛的怒火都消退了不少。
    哼!活该,谁教他要惹她?
    她心情就在不爽了,那家伙还敢对他说风凉话,就不要怪她报复。
    凌夏露哼了哼,偷悦地开着心爱的红色小March,音响播着最爱的森山直太朗,跟着曲子轻哼着歌曲。而脑海只要一想到徐于伦那副狼狈气怒的模样,漂亮的唇瓣就忍不住往上扬。
    她和徐于伦几乎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在同一个小镇出生,他家就住在她家对面;他小她一岁,不过根本就不是那种可爱得人疼的弟弟。
    从小到大,她的男人缘很好,而徐于伦则是女人缘好,幼儿园就开始交女友,是个早熟的臭小鬼。
    她看着他女友一任换过一任,而且都没有超过三个月,最扯的是有一次被她撞见前后两天的女友不一样。
    那时,纯情的她很疑惑地问他:「你昨天的女朋友怎么跟今天不一样?这么快就分了哦?」
    「小姐,有人规定一次只能交一个女朋友吗?」就读高中的徐于伦好笑地看着她。不会吧?这个有名的花花公主怎会问他这种蠢问题?
    什么?!凌夏露不能接受地瞪大眼,伸手指着他惊喊:「你……你劈腿!」可耻!这男人竟然劈腿,而且还劈得这么理所当然?
    「错!」他轻轻移开她的手,朝她咧出笑容。「我只是在进行让人愉悦的蜜蜂采花活动,妳知道的,蜜蜂不会只采一朵花的花蜜。」他说着,笑容非常之yín荡。
    下流!无耻!
    自此之后,本来就不讨喜的邻家弟弟让她更鄙视了,这种斓男人根本是女人公敌!
    可偏偏就有一堆瞎了眼的笨女人围在他身旁,就读同一所高中,她亲眼看着学校里的学姊学妹为他疯狂。
    哼!又不是长得多好看,真搞不懂怎会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他?
    有一次,她头有点痛,想到保健室休息,一推开门却听到哼哼哈哈的声音,她觉得奇怪,循着声音找去,却看到他和新来的保健室老师在床上乱搞。
    当时,她当场傻在原地。
    新来的保健室老师很年轻,不到三十岁,长得还满漂亮的,知道被发现了,很尴尬地整理着衣服,期期艾艾地看着她。而他,学生衬衫上的衣扣早已解开,裤子的拉炼也已拉下,看到她,他眉微挑,唇角懒懒地勾起。「怎么?妳也想一起来吗?」
    他的声音很低,带点迷人的嘶哑,明明只是个少年,可那轻扬的眉、那狂浪的姿态,却隐隐有着男人的模样。
    那一次,她吓得落荒而逃,可却把他那时的模样和话牢牢记在心里。
    他那时才几岁呀?竟然和保健室老师搞上,甚至一点也不觉得不对,还敢问她要不要一起来?真是下流!贱胚!
    她深深地鄙视他,这种该死的烂男人应该消失在这世上!
    自此,她对他再也没有好脸色,本来就不合的两个人,因为她对他的厌恶,更是形同水火。
    然后,她离开小镇北上,最庆幸的就是不用再看见徐于伦那张yín荡的贱人脸。
    可没想到他却跟着北上,这也就算了,家人竟然还要她好好照顾他,毕竟两家是好邻居,而他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弟弟,身为姊姊的她,当然有照顾弟弟的义务和责任。去他的义务和责任啦!她才不要!
    可抗议无效,徐于伦的住处就在她隔壁,两人同住同一楝公寓,互隔着一道大门,却互不往来。
    她看到他就没好脸色,尤其那男人三不五时就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哼!都不怕得病!
    凌夏露轻撇嫩唇,回想着以前的一切,只要关于徐于伦的,都是不好的回忆,他简直是她记忆里的脏东西!
    不过只要想到昨晚他吃瘪的模样,她就很爽。
    「哈哈!」凌夏露忍不住大笑,愉悦地转着方向盘,开心地勾起唇瓣,可一想到昨晚回到家的情形,她的心情就又恶劣了起来。
    张书智那烂人,竟然还敢打电话给她?
    说什么他还是爱她的,跟方可欣的事是不得已的……狗屎!不得已到床上去,还不得已了半年,连孩子都有了?这个不得已也太久了一点吧!他真当她是白痴吗?她气得关机,经验丰富的她早猜到后续会怎么发展了。
    按照往常的惯例,前男友通常会来勾勾缠,然后女人就会来闹事,她的生活就会不得安宁,再次被冠上狐狸精的称号。
    然后,住她隔壁的家伙就会看她笑话了。
    凌夏露冷冷一哼,为了避免麻烦,她连夜打包行李,小睡了一下,一大早就开车出门,决定回家乡度个假。
    哈哈,姓徐的就算想报复她也报复不到啦!她人早离开台北了。
    凌夏露得意地哼着歌,纤细的手指在方向盘上随着歌曲轻打着节拍,凉爽的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轻轻吹乱松软的松发。
    她不在意地拨开颊畔的发丝,方向盘再一转,绕过一个弯道。
    「砰!」突然,一个不该有的声音响起。
    凌夏露一愣,车轮突然有点不受控制,她一惊,赶紧踩煞车,停下车子。
    ×!不会吧……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后方的左边车轮!「杠!」爆胎!
    瞪着爆掉的轮胎,凌夏露哑口无言。
    手机!因为是度假清心,她直接丢在住处,连带都没带出来。
    四周―鸟不生蛋的山道。
    「很好。」拍额,她无言了。
    她最近在走衰运是吧?被劈腿,被背叛,现在连、心爱的车子也爆胎给她看,是怎样?有必要这样整她吗?
    凌夏露抬头看着绵延的山道,距离小镇还有三公里……她会走死。
    「啊!」她尖叫。「这是什么世界呀?为什么要这样整我?我有对不起谁吗?我有吗?」
    她抬腿,气得直踢爆掉的轮胎。
    「该死!什么时候不爆现在爆,是在找我麻烦吗?」她怒嚷,生气地往额头吹气。眼角不耐烦地往旁边一瞄,耶!美眸惊喜地圆睁,有车子从下面开上来。
    她兴奋地等着,看到车子往她这里开来,她开心地笑咧嘴,正要挥手求救时,突然觉得那辆车有点眼熟……
    不会吧……天真的要亡她吗?她真的有这么衰吗?
    她在心里祈祷,千万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时尚剽悍的银色跑车缓缓停下来,一张戴着墨镜的俊庞从车窗探出,一口白牙在她眼前刺眼地闪耀。
    「嗨!」来人好整以暇地向她打招呼,那笑容耀眼得像只不安好心眼的黄鼠狼。
    凌夏露顿时一阵心寒。
    第二章
    远远的,徐于伦就看到那道曼妙的身影。英雄救美,他是很乐意啦!可是救个泼妇,还是一个差点害他绝子绝孙的泼妇……哦哦,这个他就要考虑一下了。
    「嗨!真巧呀!」徐于伦咧出漂亮的白牙,墨镜后的黑眸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凌夏露,几乎快吹出口哨了。
    黑色的短裤包裹住浑圆挺俏的小屁股,那双修长雪白的双腿,则让人联想到邪恶的画面―例如,如果被这双美丽长腿紧紧地勾着腰,感觉一定很棒!
    再往上瞟,白色的贴身薄衫,一字领露出雪白纤细的双肩和紫色蕾丝内衣肩带,薄衫中间则是一个大大的爱心图样,被一对浑圆饱满的xiōng脯高耸撑起。
    丰满的xiōng部随着她的呼吸而起伏,白色的薄衫隐藏不住里头的紫色弧度……
    「徐于伦,给我收起你那下流的眼神!」就算隔着墨镜,她还是能察觉到他的注视。
    瞧他,嘴角笑得多yín,色胚!
    徐于伦懒洋洋地往上瞟,对上那张泛着薄怒的美丽小脸,薄唇勾得更高了。
    「小露呀,妳唯一可取的也只有这个了。」他的语气有着感叹。
    哈?凌夏露一时会意不过来。
    徐于伦将墨镜往上推,深邃的黑眸上下溜了那惹火的身材一眼。
    凌夏露顿时会意,火气立即上升,这死色胚,竟然暗指她xiōng大无恼,全身上下只有身材可取而已?!
    「阿伦弟弟,看来你昨天痛得还不够深切嘛!」嫩唇勾起嘲讽的笑,她恶狠狠地瞪着他。
    哼,早知道昨天应该更用力一点,让他「断」掉!
    被提醒了,徐于伦点点头。「啊,谢谢妳提醒我,再见!」他不是不帮她,是她自己不要这机会的哦!
    见他要离开,凌夏露一惊。「给我停住!」她嚷嚷,脚上的高跟鞋很理所当然地往银色跑车一踢。
    徐于伦立即瞪着她的脚,「凌夏露,把妳的脚给我放下。」他冷声警告。
    「可以,把你的手机交出来。」凌夏露甜甜一笑,这世上的男人都一样,视车如命。
    徐于伦缓缓抬眸,讥诮地看着她,「给妳也没用,没人可以下来救妳以及妳那可怜的车子。」
    「你少唬烂我,手机拿来!」她才不信他的鬼话,高跟鞋很恶劣地再踢了银色车身一下。
    徐于伦危险地瞇眸,瞪着似乎被踢得微凹的车身,很好,这女人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
    他打开车门,强劲有力的双腿跟着迈出。见他下车,凌夏露也不害怕,高傲地抬起小脸,气势凛人地朝他伸出手。「手机!」看着她那傲然的女王模样,徐于伦微挑一眉,迈步走向她。
    陈旧的牛仔裤随着他的动作而扬起强劲结实的弧度,衬衫掩不住他有力的肌肉,长发微乱,性格的俊庞噙着慵懒的笑,就像个迷人又危险的海盗,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凌夏露瞪着他,她才不怕他,可随着他的靠近,她却直觉地往后退,直到背后抵着她的爱车,退无可退。
    她抿着嫩唇,扬起美丽张扬的小脸,不驯地看着他。「干嘛?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了吗?」笑话!她凌夏露可不是被吓大的。
    「当然不,女王大人的胆魄我可是很了解的。」他笑着,一双强壮的臂膀落在她身侧,手掌贴着红色车身,强健的身躯挡在她面前,将她锁在宽阔的xiōng膛和车子之间。
    这样的距离让他轻易地闻到她身上的柑橘甜香,黑瞳盯着倨傲的艳容,眸光微闪。她没上妆,白哲的肌肤吹弹可破,连毛细孔都小得看不见,粉嫩的唇瓣只擦了薄薄的护唇膏,却像果冻般让人想咬一口。
    凌夏露戒慎地看着徐于伦,见他盯着自己的唇,美眸微瞇!
    「嘿!」徐于伦利落地闪过她的突击,手掌扣住她的手,强健的大腿也跟着制住她的腿。
    差一点,他就真的要绝子绝孙了!
    「亲爱的小露,妳觉得同一招对我还会有用吗?」徐于伦勾着笑,邪恶地看着凌夏露,身体很恶劣地往前倾,紧贴着高耸的浑圆,不露出一丝空隙,两人的脸靠得极近,近到她可看到他眼里的恶意。
    凌夏露不挣扎也不反抗,她又不是呆瓜,知道再怎么反抗,自己的力气一定敌不过他,而且两人紧紧相贴,她随便一个扭动都是便宜了他。
    她也跟着扬起笑,猫似的媚瞳勾着他,不但不退,小脸反而往前,唇瓣几乎与他相贴。「所以呢?你想对我用强的吗?好满足你那虚荣的男人心,还是安慰你昨晚被我所伤的受挫?」她轻语,呼出的甜腻拂上他的唇,两人眼瞳相视,谁也不让谁。徐于伦微微瞇眸,知道吓不到她,无趣地冷哼一声,放开她,脚跟一旋,转身走向后方车轮。
    他一离开,那浓烈炙人的男人味也跟着散去,凌夏露一直紧绷的心弦顿时松懈下来。
    她暗暗吐了口气,可身体却仍记得他方才的强硬,还有那惑人的气息,让她的心隐隐慌然。她强自镇定,冷淡地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徐于伦随兴地用手指爬梳了下头发,看了爆掉的轮胎一眼,黑眸瞄向她。
    「我想我不该指望妳车里会有备用轮胎吧?」
    凌夏露没说话,只是淡淡抿唇,对他那嘲讽的目光视而不见。
    徐于伦摇摇头,他就知道,女人!
    「不用你管,把手机给我就好。」不用他讲,她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微恼地瞪着他。她有没有备用轮胎关他屁事?她又没叫他修车!她只要他的手机,让她打电话求救就好,废话那么多干嘛?徐于伦看着她,眼神有着怜悯。
    他的眼神让她很不爽,「喂,你那什么眼神?」
    「小露,妳还不懂吗?」他一副她没救的样子。
    「什么?」凌夏露不耐烦地皱眉。
    「妳觉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徐于伦靠着车身,懒洋洋地挑眉,改不了嘲弄她的习惯,又加了一句。「还是妳以为我是在跟踪妳?」
    凌夏露瞪他,懒得理会他的讽刺,心里想着他的话,然后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
    「很好,看来虽然不多,不过妳脑子里还是有点脑渣的。」她的神情愉悦了他,他龙心大悦,又好心地开口。「哦,对了,他们一同出国去日本玩了,昨天出发的。」
    他们―指的是两家的父母。而方圆百里只有一家修车厂,就在他们居住的小镇上,修车厂的主人刚好姓徐。凌夏露听了,脸色一阵青白,煞是难看。
    该死的!老爸老妈要出国竟然没跟她说,这下好了,她要跟谁求救?现在唯一能修她车子的人就只有……
    她看向徐于伦,而他则朝她咧出一抹笑容。
    那笑容,让她咬牙切齿。
    不!她才不会开口求他帮忙!而且就算她开口了,这贱胚一定只会找她麻烦,根本不会帮她。
    哼!相识多年,她对他的「恶质」可是清楚得很!
    可是不求救……她真的要踩着高跟鞋走到小镇吗?更何况她也不能把爱车放着不管呀!
    这下……该怎么办?
    「简单,只要给我一点甜头。」
    什么?凌夏露一愣,一抹黑影瞬间笼罩,她一抬头,小嘴立即被覆上,她瞬然一惊,直觉地张嘴。「你―」她错了!才一张唇,滑溜的舌尖立即窜入,方才那让她慌乱的男人气息瞬间覆盖了她。
    「唔!」瞠圆眸子,她抡住拳用力推打,奋力地想躲开他的唇舌。
    可强健有力的男人xiōng膛紧紧扣住她,她的挣扎完全被他压制,炽热的唇舌如火般追击着她。
    她气急地瞪他,对着那双霸道恶劣的黑眸,美眸一瞇,她张开贝齿!
    「唔!」他竟敢先咬她?!
    她不敢置信,一时的错愕让他更得寸进尺,长舌舔过小嘴里的软嫩,他卷住丁香,切切实实地攫取她的甜蜜,而身体更放肆地与她紧紧相贴,男性的愤起在窄小的牛仔裤里紧绷,火热地贴着她的柔软。
    这色胚!
    凌夏露知道那是什么,她又气又恼,可身体却莫名地泛起不该有的骚动,她的气息因他的吻而急促,反抗的手早已软弱无力。混合着烟草的男人气息席卷着她,舌尖尝到他传来的味道,身体被他紧紧压制,让她凤觉到他的男人线条,火热又紧绷,她的肌肤彷佛也被感染了,泛起阵阵酥麻。
    「咻!啧啧啧,少年仔,火辣辣哦!」
    口哨和椰褕的声音隐约飘入脑海。
    「耶?这不是阿伦和露露吗?」像是发现了什么,来人的声音变大。「哎呀!你们两个哈时感情变得这么好了呀?」这个口气很暧昧。
    凌夏露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然后立即回神!
    不知何时,一台小货车停在一旁,驾驶员和后面的工人皆一脸暧昧地看着他们。
    她的脑子顿时空白,而一抹性感的低嗓则在她耳畔轻语。
    「小露,妳毕竟还是太嫩了呀!一
    「妈!你们出国怎么没跟我讲?」拿着无线电话,凌夏露绷着脸,怒气勃勃地对着人正在日本的母亲大吼。
    「有呀,我有叫阿伦通知妳呀!」凌母的声音从话筒另一边传来。
    听到徐于伦的名字,凌夏露眼眸凌厉地一瞇,满肚子火更旺了。
    那该死的王八蛋―
    「再说,我怎么知道妳会临时回家?」凌母又开口。「奇怪,之前叫妳回来妳也不回来,这次怎么想到了?对了,阿伦也回去了,妳有跟他碰到面吗?」
    有!托他之福,现在小镇可炒得沸沸扬扬的。
    她和徐于扬在山路上「热吻」的事早已在镇上传开,现在镇上的人都觉得他们两个是一对,甚至还说他们的热情如火差点就把山路给烧了!
    烧个屁!她只想亲手把那姓徐的给宰了!
    那家伙竟敢亲她?那就算了,一个吻嘛,哼!她凌夏露也不是没接吻过,那么多男朋友她可不是白交的,谈的也不是那种纯纯的恋爱。可是,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她太嫩了?他是在嘲笑她的接吻技巧烂吗?还是在笑她一下子就被他吻得茫茫然的,连反抗都忘了……
    是没错啦!那家伙的接吻功夫是真的不错,比她以往的经验好太多了,他的味道尝起来也不错……
    想到他的吻,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见鬼了!她到底在想什么?凌夏露忍不住尖叫。
    「要死了!妳叫什么叫?」被女儿突来的叫声吓到,凌母也慌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啦!」凌夏露赶紧回神,懊恼地把自己甩进沙发,可恶!她在想什么呀?
    「妳呀,年纪都老大不小了,个性还毛毛躁躁的,明明工作那么自由,也不住家里,一个人住台北有什么好……」
    知道老妈又开始念了,凌夏露翻了个白眼,可却没胆打断老妈的话,只得乖乖听训。她的工作很自由,自己开了一间工作室,员工就她一个,学广告设计的她独自一人创业,举凡商业网站设计、网页LOGO、广告传单或是营销设计图她都接。
    她的要价不高,算是中等的合理价格,口碑也不错,因此生意还过得去,让她饿不死,还有余钱败家。
    这类的工作,基本上只要给她一台计算机就行了,她也很少跟人谈case,通常都是E-mail联络,因此工作时间很弹性,而不是朝早晚五的上班族。
    因为这样,老妈一直叫她搬回家住,没必要一个人住在台北,让老人家不放心。
    她才不要呢!住在家里一定会被老妈管得死死的,而且她二十八岁了,老妈几乎天天催她结婚,甚至还叫她去相亲。
    拜托!凭她的条件,需要去相亲吗?她宁愿一个人在台北,天高皇帝远,除了有个碍眼的脏东西外,她过得如鱼得水。
    「算了,念妳也听不下去。」一直没听到女儿的声音,凌母就知道女儿又左耳进、右耳出了。
    「总之,我和妳爸还有妳徐爸、徐妈要在日本玩一个多月,妳和阿伦要好好相处,别三不五时就去找人家阿伦麻烦,妳大人家一岁,要有当姊姊的风范。」
    什么?谁找他麻烦呀?凌夏露十分不满,正想开口抗议。
    「肚子饿了就自己去外面吃,不然就找阿伦吧!就这样,拜拜!」凌母自顾自地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什么呀!」瞪着电话,凌夏露没好气地将话筒丢进话座,气呼呼地吹着从额头掉下来的发丝。
    可恶!简直是不顺到极点!
    原本想回家当个米虫让老爸老妈养几个月,这下好了,他们出国去了,这下谁来养她?
    就算想回台北,她也没交通工具,她的车现在正在修车厂里,谁知道徐于伦要修多久?「可恶!早知道就不回来了!」她烦躁地捶着柔软的椅垫,整个人闷到不行。
    咕噜咕噜……肚皮传出饥饿的抗议,凌夏露看了时钟一眼,五点多了,吃晚餐的时间到了。
    可是……没人煮给她吃。
    「啊!讨厌!」凌夏露尖叫。
    她呀,什么都行,就是厨艺烂到爆,唯一会做的就是泡面。
    赤着脚,她走到厨房,翻了一下……
    「没有?」连一包泡面都没有!
    她就知道!老妈最讨厌泡面和微波食品,家里根本不会出现这些东西,想吃东西通常只有两个选择:自己煮,不然就是出去买。
    以往有老妈在,她根本不用烦恼吃的东西,现在好了,没人喂她,她要怎么办?出去觅食?
    咕噜咕噜……
    「哦……」扯着头发,她不想出去呀!今天一
    凌夏露的脸几乎皱成一团。天她已经受够了,一到镇上,她接收到的全是暧昧的眼神。
    天知道她和徐于伦的事被传到哪几个版本去了,这年头流言比什么都可怕,甚至还有人问她和徐于伦什么时候结婚……结个头!她死也不可能嫁给那姓徐的!
    可不管她怎么说,就是没人相信,人人都当她害羞、脸皮薄……可恶,都是那色胚的错!
    「呜……」凌夏露可怜地抱着肚皮,怒气让她更饿了,她今天才吃了一份三明治而已。
    「可恶!都是那色胚的错!」她把罪全归到徐于伦身上,要不是他,她也不会遭受镇上人的指点,更不会连肚子饿也不敢踏出家门一步。虽然她不可能一直关在屋子里,可今天她已经受够了,不想再出去面对那些暧昧眼光了。
    抱着肚皮,她哀怨地躺进沙发。
    「唉!好饿。」闭上眼,凌夏露觉得自己好可怜。
    她吸吸鼻子,闻到了很浓很浓的香味……是烤肉香!
    她立即睁开眼,快步爬到窗前,探头一看!
    对面的庭院聚集了一群人,庭院中间架了个烤架,香味就从那里泛开,飘到她家。
    其中,一道顽长的身影最为显眼,破旧的牛仔裤、简单的T恤却隐藏不住他强健有力的体魄,微长的头发一样凌乱,性感的薄唇噙着一抹不正经的笑。
    他嘴里正叼着根烟,弯下身靠近身前的女人,将烟头贴着女人嘴上已燃的烟苗,等烟点燃了,他才挺起身,修长的手指往前爬梳过长的头发,黑眸一瞄,不意竟对上贴在窗户后的美眸。
    被发现了!凌夏露下意识地想躲,可又觉得不对,她干嘛躲?抿着唇,她高傲地扬起头,气势张扬地与他相视,等着看他要干嘛?
    这时,方才与他亲昵点烟的女人将嘴巴贴向他耳畔,不知说了什么,他大笑出声,低沉的笑声传至她耳中。
    他把目光移开,不再看她,手掌勾住女人的腰,与她亲密地说话。
    突来的变化让凌夏露微愣,她以为他会继续挑衅她,不然就是上前对她说一些机车的话。
    可没有,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全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不再看她一眼。
    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她突然觉得有点……
    眼角一瞄,看到被他搂在怀里的女人发现了她,对她挑眉一笑。
    凌夏露抿紧嫩唇,转身大步走离窗户。
    烤肉香四溢,她却不再觉得饿,只觉得莫名的……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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