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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死!
    眼睁睁的看着那道挺拔如松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沈瑶瑷全身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干,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冰冷的墙壁瘫软下来。
    披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却第一次无法温暖她满身的寒冷。
    沈瑶瑷仰起头,把泪重新倒回眼眶,有些迟缓的站起身,无意间看到不远处的那双玫瑰色高跟鞋,顺着八厘米的细跟往上,妆容同样艳丽的连城面色难看至极,霞红眼线描画的眼睛里,燃着熊熊怒火。尤其是看到沈瑶瑷披着慕流澈的上衣,掩饰根本衣不蔽体的礼服。连城一张脸几乎扭曲,眼神毒辣的像粹了蛇液,狠毒狰狞,咬碎了牙齿般怒骂。
    “沈瑶瑷,你简直不知羞耻!”
    她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在慕流澈身边的机会。更何况,事先已经得知,乔逸池邀请了沈瑶瑷做女伴,这样一来,在澈独自一人的时候,她刚好可以来个巧遇,然后趁虚而入。
    前面的发展一直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慕流澈竟会做出方才的举动!
    一想到刚才慕流澈狂吻沈瑶瑷的情不自禁,她就心如刀割!
    自己费尽了力气也得不到的爱情,沈瑶瑷却什么都不需要争取就得到了,叫她怎么能不生气?
    连城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温和假象。
    “你已经有了乔逸池,为什么还要勾引别人的未婚夫?
    前一刻还在宴会上宣布自己即将结婚的消息,后一刻就在这yīn暗的角落,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同时将两个俊逸不凡的男人玩弄在手心,很有成就感吗?
    你抱着别人的男人,心里就没有负罪感吗?沈瑶瑷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沈瑶瑷呆呆的听着连城难听的嘲讽,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特别是她说“别人的男人”时,那种理所应当的姿态狠狠灼疼了她的视线。
    明明一切都不是这样不堪,而她却无力反驳。
    “你说够了?”
    沈瑶瑷紧紧的抓住身上的外套,像是溺水的人最后一根救命的绳锁。她嘴唇发抖,脸色惨白的看着连城,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
    听到沈瑶瑷这话,连城更加怒不可遏,几乎丧失了理智。想起昨天的那封信,她不再犹豫。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但只要结果有利,她不介意帮他们一把。现在,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沈瑶瑷受尽屈辱身败名裂的模样!
    想到这儿,她眸光一闪。
    “当然不够!现在我们最好找个地方,慢慢说……”
    沈瑶瑷眼皮一跳,给她很不好的感觉,刚想果断拒绝,连城暗含着威胁的话语幽幽传来,危险如鬼魅。
    “你以为还有跟我说“不”的权利吗?现在只要我出去告诉所有人,沈家二小姐和慕流三少偷情。
    你这一身的凌乱会有几个人不信?”
    沈瑶瑷身体一僵,她手上还攥着澈哥哥的外套,不仅嘴唇红肿,连脖子上都留下了痕迹。如果说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
    她自己没什么,可是澈哥哥不行!
    她了解澈哥哥的处境并不是表面上的风光,他的四周存在着许多未知的隐患。
    而且——乔逸池如果知道了,恐怕乔氏和慕流就真的刀剑相向了。
    她不能让澈哥哥腹背受敌!
    即使那种yīn谋的预感如此强烈,沈瑶瑷却是不得不点头答应,正如连城所说,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只能快速穿好外套,一颗颗扣上扣子,直至将自己包的密不透风,再也看不到脖颈上的吻痕。在连城忌恨的目光下,跟上她的脚步,出了乔家住宅。
    瑟瑟的冷风幽幽吹来,沈瑶瑷下意识就打了个寒战,在距离乔家大门不远处开口。
    “有什么事情就在这说吧!”
    连城这才停下来,冰冷的笑脸在深夜寒风中格外的诡异yīn森,沈瑶瑷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演越烈,忍不住慢慢向后退了一步,不经意的踩中了什么东西,她极慢极慢的扭头看去,沥青的水泥道上土灰色的布鞋包裹着一只肥硕的大脚,条件反射的抬头,还没看清什么,就被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抹布捂住口鼻,大脑昏沉,意识模糊,连城得意的笑声越来越小,最后什么都再也感觉不到,最后只剩下一片安静和黑暗……
    往来交错,笑语银银的宴会仍然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乔逸池谈笑自然的应对四面八方前来道贺的宾客,其中也不乏心中抑郁的来两句yīn森森的凉讽,他句句温和却字不留情的回击。
    跳梁小丑灰头土脸的离开之后,乔菲儿一身鹅黄的抹xiōng长裙款步走来,明艳无比,光彩动人。两手中的一杯烈焰红唇递给乔逸池,她毫无顾忌的肆意微笑。
    “你这一仗赢的真是漂亮!想那老匹夫急得躲在书房,连出席你的庆功会都不肯,实在大快人心!”
    对于这番言辞乔逸池并不讶异,乔家里一直都有两个被视为异类的人物,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哪里。”
    乔逸池很给面子的一口饮进。在乔家同样受尽冷眼的私生子嗣,从隐忍不发到现在国际杂志的负责人。以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确实值得高看。
    “说真的!你是我在乔家唯一还看得过去的人。乔远帆一家老小的命握在你手里,我也就没什么可惜的了!”
    他们对乔氏同样的不屑一顾,对乔家同样的深恶痛绝,所以更容易牵扯出那些惺惺相惜的亲情。乔逸池展颜一笑。
    “彼此彼此。”
    说话的时候,他不经意向盥洗室的方向看了眼,被乔菲儿眼尖的捕捉到。
    “心不在焉啊?”
    乔逸池倒也不推脱。
    “她去得太久了。”
    久到他心生不安……
    “滋滋滋,难得我们乔董懂了真情,如此宝贝。可你的小未婚妻,倒是不怎么稀罕呢?”
    乔菲儿像模像样的叹口气,有条不紊的开玩笑。而乔逸池却黑了脸,沈瑶瑷对他的冷漠,已经成了身体上一道不能被触碰的伤疤,动之则痛。
    他无意的瞄了眼不远处,那个挥洒自如却冰冷如山的铁血男人,立刻找到了她的软肋。
    “是么?那秦少夫人的生活想必一定相当的滋润和精彩了?”
    果然,乔菲儿的脸色微变,妩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伤痛。不过片刻,她已迅速调整好心情,恢复成那个嬉笑怒骂皆是风情万种的自信女人。
    “得得得!不就是来句玩笑,怎么至于这样编排我?我这就走,不碍某人眼了。”
    乔逸池不发一言,只是含笑盯着乔菲儿看,狡猾如狐,看得某人心一凸一凸的跳。实在招架不住后,乔菲儿败下阵来哀嚎。
    “别再用你那双狐狸眼盯着我瞧了,我这就去盥洗室给你把人带回来成不成?”
    闻言乔逸池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看乔菲儿的眼光也越来越顺眼,和聪明人打交道,果然省事!
    自己舒心了之后,乔逸池再次扫描那个气势如宏,出类拔萃的男人,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帮乔菲儿一把。而在他犹豫之际,秦佑然已经阔步而来。
    “幸会!”
    言简意赅,铿锵有力。
    乔逸池暗暗赞叹,伸手回握秦佑然,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欣赏!
    而就在这时,乔菲儿提着裙摆,脚步匆忙的回来,没顾上一旁的秦佑然,直接看向乔逸池。
    “没有人!所有可能的地方我都找过了。”
    乔逸池谈笑自若的淡定终于瓦解,止不住的慌乱如同冷风过境,所到之处,心上一片狼藉。
    他了解小瑷,自然知道,她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不告而别!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不敢想……
    “这里交给你们!”
    乔菲儿看着乔逸池仓皇离去的背影,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不油的感慨。
    “又是一个身不由己!”
    身后的秦佑然压下抱紧她的冲动,默不作声。
    另一边法拉利疾驰而过,在漆黑的夜幕中掠过一道深蓝色的绚丽浮影,线条流畅,装备完美的敞篷跑车里,慕流澈正疯狂摆动着方向盘,玩命的不断加速。远远望去,直向划破天际的流星。
    即使在这样千钧一发的危险极速中,他的表情依旧平和,薄唇轻抿,眸光如星。任谁也无法从他美轮美奂的面容中解读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平静的太过,反而有种暴风雨来临时的压抑与悲寂。
    而就在这时手机急促的震动声,打破了车厢内分外暗哑的沉静。
    黑兮兮的环境中,莹白的屏幕散发着诡异的光。慕流澈盯着陌生的号码来电,内心不经意划过一道裂痕。
    “臭**叫两声出来给你的情哥哥听听!妈的!”
    接着立刻传来大力的巴掌声,几乎是同时受伤者发出“嘶”的一声,仅仅话筒里都能清晰可闻,足可见是下了多狠的手!
    可另一边除了训斥和谩骂,没有听见任何求饶的声音。
    “慕流澈,没想到你的小妞儿这也能忍啊?还真有味道!大哥喜欢!”
    慕流政终于耐不下心开了口,猥獕的语气说出下流无比的话,显然的小人得志。
    而慕流澈攥紧手机的手掌不断收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云淡风轻的微笑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嗜血的残忍笑意,带着血腥的色彩,冷酷的戾气。
    “你要什么。”
    慕流澈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像是在与人讨论天气一般。另一边笑得更加得意。
    “咱们兄弟一场,大哥也不想要什么太为难要你,只是想要你的命而已!”
    慕流澈缓下车速,没什么语调的回答。
    “可以。你在哪里?”
    慕流政显然被他的话惊到了,更加没想到居然有这种傻子,要命就毫不犹豫得给?
    他是自信的傻了还是有什么后招?当下多心的慕流政开始防备起来。
    “我呸!你小子的命有几斤几两重?就想这么打发老子?
    给我听好了,我要你手上所有的股权,我要整个《盛业》!明天晚上你准备好股份让渡书等着老子联系你。
    记住不要耍什么花招,不然,老子保证不了你那细皮嫩肉的沈妹妹会遭什么罪!”
    对于他的要求慕流澈意料之中,即使已经心惊肉跳,他依然稳住嗓音。
    “就今天晚上吧!你说个地点我过去。”
    “妈的!你现在还敢命令老子?”
    慕流政暴跳如雷,抄起家伙就要抡身边的沈瑶瑷。
    “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慕流澈猜出他的意图,一字一句凛凛开口,语气中分明带了几分狠厉,裹着层层冰刀直刺对方的耳蜗。
    饶是慕流政这样孤注一掷的人都忍不住抖了抖,暗忖:跟护犊子似的看来着实不能逼得太极。
    一边的慕流宇凑近慕流政身边小声说。
    “大哥,我看着主意成,等到明天指不定有什么变数呢?既然这小子今晚就要自投罗网,我们犯不着因为致气白白错过了这个好机会!
    早一点拿到股份,我们早一点安全!”
    慕流政又再三考虑了考虑。的确,现在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如果到了明天,万一他从中使诈,或者是报了警,哪一种都不容易对付!
    “城郊西南角第五个巷口,先到这儿,剩下的会给你指示。
    记住不要给老子耍花招,时时刻刻记住,老子手上还攥着一条小命呢!”
    慕流澈挑挑剑眉,面色yīn冷而危险。
    “你要的我都给,但是我要你保证她——毫发无伤!”
    没等慕流政回话,慕流澈随手将手机甩到副驾驶上,扭转方向盘,调转车头,提档,加速。
    只要一想到瑷瑷在那两个畜生手里,他就抽丝剥茧的疼痛。
    他一分钟都等不了!
    长夜漫漫,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而这种意外,他绝对不允许发生!
    十分钟后,慕流澈熄火下车,沿着幽暗潮湿的巷道往里走。按着指示乱七八糟的拐了好多弯,走了好多路,越来越偏僻越来越隐密。
    直到最后一盅从一片断壁残垣的废墟之上跨步而过,终于找到了地点。
    这是一个巨大的仓库,四周充满了食物腐烂的味道,半开的大铁门锈迹斑斑,想极了一块又一块恶心的老年斑。
    本来又是深夜凌晨,这里又极其隐晦,尽管慕流澈视力极佳,也不能识物。
    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他凭借自己敏锐的听觉勉强往前行进。
    地面坑坑洼洼每走一步又有可能会陷入一片水泽或湿泥里,腐烂的味道渐渐变浓开始发霉发臭,隐隐约约还有下水道的污浊气体,刺激人的鼻腔。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可以清晰的听见成群的老鼠聚在一起啃食木板的声音,磕擦擦磕擦擦,嚣张无比。
    慕流澈一边密切注视着四周的声音,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我已经到了!”
    刚出声他立刻感觉到不妙,本能的向后侧身,粗大的木棍夹带着重重的疾风呼啸而过。慕流澈堪堪避开,棍子擦刮过他的耳朵留下阵阵摩擦的热度。
    这种暗中伤人的偷袭手法,彻底惹恼了他,慕流澈顺着棍子挥舞过的方向出手攥住,夺下,掌握主动权之后,转身抬右腿狠狠地踢过去,黑暗中传来苦痛的哀嚎声。
    听出声音不对后,慕流宇按下开关,昏暗的仓库里顿时亮起了一盏灯。
    虽然并不明亮,但这微弱的光足够让慕流澈看清楚一切。
    距离他最近,右脚边躺在地上,捂着膝盖**的男人正是刚才准备偷袭那人!
    四周已经团团的围住了几十个体形壮硕的汉子,从他们突起的肌肉不难看出绝对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专业打手!
    而穿透层层人群,视线汇往一处。不远处慕流宇站在一边给慕流政端茶送水,态度殷勤。慕流政蹲在地上一手揪着沈瑶瑷的头发,一手抱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她纤细的脖颈上,笑得张狂丑陋。
    然后,慕流澈没再看别的他的视线里只剩下那一双眼睛,明明盛满了恐慌却倔强的不肯流露出害怕的眼睛,明明噙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敢留下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周遭暗淡的背景里,明亮的不可思议!
    宛若夜空中冉冉不灭的明星!带着那样鲜明的喜悦也带着那样浓烈的担忧……
    她浑身都被结实的绳索绑住,粽子一样蹲在地上,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极了悲泣。
    宽宽的黄色胶带粘住了她的嘴巴,甚至是大半个脸。依然可以看到白白嫩嫩的右脸上那个淤红淤红的巴掌印!
    他的瑷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
    他们竟然敢?
    竟然敢!!!
    慕流澈琉璃色的清冷眼眸的旋转出涛涛的暗涌,没有人看见过所以没有人知道,那是一种足够毁天灭地的愤怒!
    波涛汹涌的愤怒亟待一个发泄的渠道,慕流澈双手握紧刚才的木棍置于身侧,他抬起长腿奋力一掸,手臂粗的棍子硬生生从中间拗断。
    “我说过要她毫发无伤!”
    围在他四周的几十人无一不露出忌惮的神色。慕流宇和慕流政在震惊中回过神来,心有余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慕流澈淡色的瞳孔里已经被愤怒染得血红。
    “你——找——死!!!”
    吼出声的同时,温文尔雅的男人化身为全身沸腾的豹子,张开锋利的爪牙,咆哮着对着身边不知死活的当路者扑过去!
    他眸底散发着让人胆战心惊的戾气,仿佛从战场上踏着无数尸体作战死士。
    出手狠辣,毫不留情,身手矫捷!
    速度如豹,力度如狮,残忍如虎,锋利如鹰!
    就算是见惯了腥风血雨的几十人也从没遭受过如此大的压迫感,很快就有十几个人倒下。
    慕流澈却没有丝毫倦意,越战越狠。反剪一个人的四肢抡起,抽回右膝鼎出,那个人风筝似得飞远,看得其他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此刻的他,被人触碰了心上最重要的部分,已经彻底癫狂!
    此刻的他,是血腥与暴力组合而成的杀神!
    要靠自己费尽心血找到的打手几乎就要全军覆没,慕流政暗叫不好!
    真没想到慕流澈居然这么能打!这么残暴!这么——恐怖!
    无计可施,只能使出杀手锏!
    “你再动一下试试!”
    打斗声中这一声叫喊格外引人注意,慕流澈回头看向沈瑶瑷的方向。
    顺着慕流政握着的刀锋看,刀刃处炽热的鲜血沿着雪白的脖子,留下一道深红的血印,触目惊心!
    而沈瑶瑷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却唯独没有流泪。
    慕流澈反击的动作陡然一滞,身后的打手看准时机,抓起地上的半截棍子全力砍过去……
    “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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