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尸体从完好到腐烂,再到发臭,直到只剩下一副白骨。她无能为力,欲哭无泪。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一个白胡子老头儿闯进她的视野。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活人了。本以为化为鬼魂之后,不会再有人能看见她,她可以跟着这老头子走出这地宫,到时她就有机会出了这口怨气,投胎转世。
但是之后她发现又错了,有些人生来就天赋异禀。灵姗跟着老头后边来到了一间她曾经到过的幕室。平日里,她是不敢来的,想起那神秘的力量就有些毛骨悚然。
老头进了这地宫就像是逛自家后花园一样,驾轻就熟,每一道机关,每一扇门他都清楚地知道在什么地方。
老头子进这地宫看来目的不是很清楚,灵姗一走神,老头不知碰到了什么机关后,她当初想要寻找的棺椁竟然从地上升了起来。还有棺椁旁的祭坛,那让她为之恐惧的力量就来自那祭坛之上。
祭坛上放着一个类似于杯子的器皿,散发着耀眼的红芒。说它是杯子吧,也没有人会用它来饮水,喝酒。它更象是装饰品。
这杯子通体晶莹剔透,杯身雕有四条怪蛇和一些从未见过的文字,杯脚蛇身牢牢缠住。那耀眼的紫芒,像是在警告着老头跟灵姗,不再让她靠近。原来老头儿为的就是这杯子。他一手刚拿起杯子,杯子的紫芒大盛,颤抖不已。待那光线散尽之后,老头满意地一点头,将杯子装进了随身挎的布包。
老头回身目光一下将他身后不远处的灵姗紧紧锁定,让灵姗魂魄一惊,飘在半空一动不动。灵姗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可是老头接下来单手掐指之后,若有所思。过了不久,他向着灵姗走了过去,穿过灵姗的身体,走到墓室门口时,留下了一句“年仅芳华玉消殒,待得千年现月明”,然后扬长而去。
灵姗在这地宫里一困就是近两千年,到我掉进这地宫的前不久,地宫里再次闯进来一人。这人黑罩蒙面,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子,唯一能看见的是他脖子上的一条蜈蚣似的疤痕,好像还只有一半露在外面,另一半则被衣物挡住了。这人全身凶气外放,让灵姗不能靠近,只能躲得远远的看着这人的一举一动。灵姗在这人身上还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事隔多年,怎么还会发生这种离奇的事情。
蒙面人进来后,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无意间让他把棺椁跟祭坛石台给弄了出来。他在石台上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大发怒气。最后他在那石台上放下一个小物件就匆匆离开了。再后来进这地宫的就是我们了。
听灵姗哀怨地讲完这段自己的身世,我也只能感叹,天意弄人。华夏蹲在旁边捡着刚才丢在地上的烟,自言自语地说:“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只半截的。”
我对灵姗说:“妹子,起来吧,你虽然快两千岁了,可你的阳寿只有十八年,我就当你只有十八岁,我可以叫你妹子吧?”
灵姗一点头,我接着问:“我想知道,当年害你的人是谁,还记得吗?”
灵姗一听到害她的人就像受了什么刺激,拼命地摇着头。
我让她不要激动,老半天她才缓过来:“妾身永不能忘那贼人姓名,只是不知此贼对妾身用了何等手段,使得妾身连他的姓名都不能讲出。且想也无法想。”
这老头还真够狠的,害了人,还对人下了禁口令,连名字都不想被人提起,每一步都算得恰到好处,也算得上是人精了。
我对灵姗说:“你不用回答我,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
灵姗点了点头。我问到:“当年救你那老头子是不是姓诸葛?”灵姗一震,像是在强忍着痛一样,全身突然燃起了绿色的火焰。
这是什么手段?灵姗被烧得满地打滚,我跟华夏在一旁急得跺脚,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烧得魂飞魄散。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华夏说道:“这也许就是她的归属吧。”这老天爷太能玩儿了。
灵姗最后没能回答出我的问题,那老头子身边的男人会是谁呢?
我心里还有些难过,看了看华夏,他又跑去捡烟了。我向他走过去,一脚踹他上说:“别特么捡了,收拾收拾,我们走。现在还不知道茗香跟洁妤的情况,我们要快点找到他们。”
华夏一边揉着一边说:“再踢老子,就扣你工资。”
灵姗开始讲得不太清楚,我也听得半懂不懂。大概就是她不知道那两人用了什么方法开启各个墓室的门。我差点望了她是鬼,有门没门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那两人都不简单,她不敢靠得太近,看不见人家用了什么方法也很正常。我摸了摸胸口的玉对雨烟说:“阿姨,你记得开始灵姗说的东西吧?”
“自己想办法,我哪记得住!”现在的鬼也太不负责任了。
我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周围已恢复如初了,天眼用起来实在是太费神,开始听灵姗讲往事的时候差点睡着了。
华夏用电筒来回的照着四周的墙,想要找到出口。
我本想多休息一下,想到许茗香跟陆洁妤,心里就着急。许茗香倒是不用担心,担心她还不如担心自己。陆洁妤一个平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跟着我们走了几十里的山路也就算了,现在还掉进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宫里,不知她会不会已经精神崩溃。
光听灵姗说这个地宫,就可以想象这里有多大。现在就走一步看一步,接下来再遇到什么麻烦,也只能求神保佑了。
华夏在石室的一角喊我道:“赖子,你快过来,这里有一道门。”
我捡起地上的背包,跑了过去一看。果然有道门,如果不是靠得近,根本发现不了。可是怎么开呢?我用手摸了摸了石门,再推了推,门没有任何反应。我四周找了找,见门缝旁的石壁上有一盏油灯,里面的油早已干枯,连灯芯都没有了,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开门的机关吧?
我双手握住油灯,用力左右拧了拧,油灯纹丝不动。华夏从我身后探出半个头,看了看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要人命的机关暗器呢。”
我听后惊出一身冷汗,心想,关键时候我还没有华夏心思细腻,要是拧动了,这么黑的地方,如果真有防盗机关,估计够我们死一百次了。
化夏拿电筒照着油灯看了半天说:“这玩意也算个古董了吧?我要带回家好好看看。说着他就抓着灯柄一扯。灯座下意然连着一条极细的链子。”
突然整个石室一震,我心叫,“完了。”
又是脚下一空,我们再次向下掉去。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全是坑。
这次再没有什么斜坡,也没有华夏这个肉垫,我结结实摔爬在了地上,五脏六腑在肚子里全乱了套,痛得我眼泪包在眼眶里打转。本来就疲惫的身体再来这么一下,我全身上下连翻身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电筒还被我抓在手中,直直照在前面。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手电的光线根本照不到底,简直就是一个深渊。
华夏躺在我的身边,我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反应。我伸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感觉了一下,脉搏还是很有节奏在跳动着,我艰难地靠近他,检查了下他的四肢,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这才放下心来,两个女人还没着落,华夏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有脸活下去吗?
过了一小会儿,华夏竟然打起了呼噜。我心里觉得好笑:没心没肺就是好。还以为他摔死了,结果只是睡着了。
我从包里拿出最后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这才感觉到身体是自己的了,各种酸,各种痛,不过这种感觉真好,因为我至少活着。
原本以为我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结果加上华夏,许茗香跟雨烟,情况还变得如此遭糕。
这个地方如果真是我猜那人所建的话,问题就复杂多了。开始遇到的东西都只是开胃菜,后面估计处处都是玩命的地方。
历史上对此人的记载看来还只是冰山一角,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是众所周知的。现在看来他对神鬼之术也很拿手。
这里所葬之人必定是他的儿子,至于是哪一个,不好说。他为什么要在自己儿子的棺椁前放上那只杯子。能精到一定程度的大师级人物,是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所以那杯子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
第二个进这地宫的人肯定也是在找它,他放下的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把手抬起,看着小臂上淡淡的印记,不痛不痒,好像我遇到危险时,还能保护我。灵姗怕的应该就是它。这印记偏偏也是杯形的。跟他们找的那只杯子有什么联系?
文物案背后那人会不会是第二个进地宫那人呢?不管怎么说他进来在这里放下的东西一定就是林宏志中招的关键。
林宏志,你一定要挺住啊,如果你挂了,我现在的坚持就显得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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