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切如常。
可是有一件事情却让我觉得今天与过去几天截然不同。当我和周原从电梯里出来时,回到青旅我放下了所有东西,我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之后我就拿着我的衣服去洗澡去了。
因为某人嫌弃我不洗澡来着。
洗澡的过程中浴室内雾气蒸腾,萦绕于空,一个热水澡让我释放了一个上午的学习压力。当我洗完澡擦身子的时候,我想照照镜子,欣赏下自己看看与之前相比是否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是镜子是模糊的,水蒸气布满镜面,镜子里的我也漫漶不清。我用毛巾擦干净了身子,赤身的我出现在镜子里面。
我好像比之前胖了一些,但好像体重是没有变化的,只是脸稍微胖了一点。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笑,笑声有些轻蔑不屑,心想着别人考研伤脑伤神,几个月下来衣带渐宽,而我倒是好,被周肚皮养得胖了不少,因为最近几天跟周原在一起,他每餐都是大鱼大肉往我嘴里塞。
我看了看我眉心的那颗痣,好像比小时候稍微大了点,再往下是比身边人要稍微坚挺却又稚气而秀气的鼻梁,再往下是厚度适中美观一般的唇,再往下……脖子上长了个痘痘。
我摸了摸那颗痘痘,发现有些疼,我皱着眉头一挤,什么也挤不出来,最后只好一个人疼得在镜子面前跺脚,却又不敢叫出来。之后我脖子上红彤彤的,脸色也被疼痛折磨得红了起来。
我准备去穿衣,可是我不知不觉间发现我脖子上有一处是突出的,那好像是淋巴,强烈的光线下有些肿大。
我愣了愣,一时无以自主,肿大的淋巴立马就让我想起了艾滋病。
这是艾滋病的前兆,但也不一定,因为有时候运动完了可能也会出现淋巴肿大的情况,就好像人胳臂上的青筋一样暴露突出,但是我刚刚并没有做什么剧烈运动,只是提着一大袋子东西感觉到浑身疲惫而已。
我心神不宁地穿上衣服,出了门后我跟周原说起了我的情况,周原的脸色白了一白,他问我:“不会是……郜……”
“不会的,我之前跟他去医院检查过。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他,有两次没有采取保护措施,后来我就一直恐艾,高危后的一个多月基本上可以查得出来了,我跟他都去医院查了。就算我有,也必定是陆广诚传染给我的,可他跟我去医院查了一次,之前他又去查了一次,暑假他又去疾控中心查了一次,都没有。”
“那就没有。”
“周原……”我有点难以启齿。
周原看了我一眼,“嗯?”
“我……我开学跟高远做了一次。”
周原脸色变得不好看了起来,立马问我:“戴套了吗?”
我点了点头,他又问:“他期间有没有把套套摘下来?或者中途套套有没有破裂?”
“这些都没有,你放心吧。”
“那你就没有。”周原舒了口气,搂过了我,摸着我的发,让我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阿哲,别太担心了,过几天我跟你去查查,或者上网买个试纸回来,以后你要洁身自好,再爱,也要套,懂吗?”
“嗯……”
下午五点我就开始动刀子了,厨房一片忙碌的景象。周原下班回来后正在切着火腿,而我正切着韭菜和肉。其实我很想吃酿辣椒,这东西吃了二十年了还是没有吃腻,距离上次吃酿辣椒也有一个半月了,那是我跟姚真明回我老家的时候奶奶做给我吃的。但是冬天大多是没有什么辣椒卖的,在菜市场上只能找到一些用来改善菜的口味的螺丝椒。所以今晚我并没有打算做酿辣椒,而是将酿辣椒的陷剁好,然后做成丸子,吃起来味道还是跟酿辣椒是一样的,就是少了辣椒皮。
“我又想奶奶了。”我开始切肉,“上次匆匆一别,只在家待了一夜,第二天便匆匆要走,我知道奶奶心里很不好受。”
“你现在还有奶奶,真好。”周原微笑着看着我,“我奶奶在我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我奶奶今年69岁,身体还很好,还能干活,但是现在她退休了,倒是还在工厂里面跟一群老头老太太上班,日子也不算辛苦,她倒是觉得很有趣。但是对她来说,也就只有看着我和弟弟一天天长大了。”
周原突然凑过脸来,问:“你弟弟多大?”
“16。”
“哇哦!16,真大!”周原啧啧赞叹,“你的肯定也不小。”
“周原,做菜的时候能不能别开这么厚颜无耻的污车?”
“你的到底多大啊?量过没有?”
“16,被你猜对了。”
“我去,这么雄伟的吗?老婆,你可以啊!比你老公的还……哎哟!”
我一巴掌拍了过去,他脑袋上立马沾上了几片韭菜叶子。
可是周肚皮似乎死活不长记性,继续道:“你怎么量的啊?”
“我不知道,陆广诚给我量的,那天我跟他特别无聊,就跟他量了量,我的16,他的14。”
“哦,你们啊真无聊,我的还没量过。”周原听到陆广诚后似乎变得不高兴了起来,就没有再说话了。
今晚上做了十道菜,十大碗齐了!
剁椒蒜叶炒泥鳅、韭菜肉丸子、木耳青椒炒鸡肉、酿豆腐、酸豆角炒猪肚、芹菜牛肉、辣椒豆豉肉、米粉肉,还有一个汤加一个火锅。